我的男友非人类—— by一节藕

作者:一节藕  录入:07-28

身后传来说话声,一群穿戴富贵的公子哥从身后扇着扇子而来,“今日这出空城计可不能错过,傅班主亲自上台唱。”几人说着,直接从赏南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再回头看时,戏台下已然热闹了起来,端着茶水瓜子穿梭其中的伙计,坐着的人是穿着打扮普通的平头百姓,二楼的包房自然是富贵闲客。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戏台上唱腔忽起,曲调透亮极具韵味。
是傅芜生,他化了戏台妆,只能通过一双眼睛认出他的人来,但赏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赏南并不怎么听戏曲,不管是京剧还是昆曲,京剧流派众多,唱腔也多,各有特色。
这里是他的梦,他梦见了傅芜生。
日有所思,夜……所有梦么?
这比看傅芜生在片场拍戏更加令赏南感到震撼和惊艳,赏南也切实体会到了之前14说的“一道唱腔,一生铿锵”具体的感受——戏曲里有傅芜生的傲然风骨。
但这些如昙花一现般地在眼前消失了,他眼前的人声鼎沸变成了一套老破小,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甩了自己一耳光。
那一瞬间,赏南几乎以为自己又开始拍戏了,这一巴掌是李岩那个酒鬼老爹李强柱打的,可他转念一想,宋老师是不可能真打他的,只是演戏而已。
左脸疼得发麻,连半个脑袋都被打散了似的,他还在梦里。
“小兔崽子,谁准你这么和你老子说话的?”是赏南在这个世界里的父亲,也是他一直过不去的心病,眼前的男人苦口婆心,“我和你妈送你去学校读书还是害你了?你三天两头的逃课,我和你妈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儿,还要为了你的事儿请假,你就不能让我和你妈少操点心?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俩早点死?”
赏南说不出话来。
场景一转,眼前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正中间有一张病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赏南喘不上来气,眼泪无意识地流了满面。
[14:别当真,都是假的,这只是魇。]
[14:当真的话,你会越来越虚弱的。]
赏南从梦里惊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沙发上,而是站在走廊里,空气炙热,日光明亮,不是凌晨,看着日光,他可能也并没睡很久。
傅芜生从走廊的末端而来,赏南看见对方,下意识地连连后退,他还没完全从梦里清醒,看见傅芜生时,还是把对方当成魇。
“怎么了?”傅芜生发现了赏南的异常,也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泪痕。
赏南摇摇头,用手背擦掉脸上已经湿凉的眼泪,“做噩梦了。”
虽然站在走廊做噩梦这种事情……听起来好像很无厘头,可赏南知道,傅芜生能听明白。
傅芜生看了赏南一会儿,“等我一下。”他推开了化妆间的门进去了,赏南等了会儿,对方才从化妆间里出来——他给了赏南一把水果糖,“吃点甜的感觉会好一些。”
“谢谢傅老师。”赏南当着傅芜生的面拆开一颗糖果,绿色的,估计是苹果味儿,一看就是加了色素的那种。
[14:估计是因为我们带着任务来,这两天又离傅老师太近,所以你才会在梦里看见傅老师,别人肯定没法看见,因为别人不知道傅老师的过去,我们是知道的。]
“傅老师,你这个糖哪里买的?真好吃。”赏南舌尖卷着糖果,把糖果藏在腮帮子里之后,说话才比较清晰可听。
“许圆买的,我不太清楚。”傅芜生的回答没带什么感情,很难令人相信他刚刚给过赏南一把糖果。
“哦……”赏南其实是想要傅芜生的联系方式,因为他之前发现自己没有傅芜生的联系方式,工作群里也没有傅芜生的存在,而是傅芜生的助理和经纪人在其中。
“我帮你问问许圆,等会告诉你。”傅芜生又说。
赏南反应极快,立马接上,“我晚上还有其他的工作,可能不在这边,傅老师,加个联系方式吧。”
傅芜生没拒绝,“稍等,我去拿手机。”
赏南很快等到了傅芜生,他兴冲冲的表情表现得像个粉丝,扫完码,赏南一边打备注,一边说道:“傅老师,你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找我玩。”
就算傅芜生不是怪物,就算赏南没有拯救傅芜生的任务,他也由衷地欣赏佩服傅芜生这种人,高风亮节…实在难得。
傅芜生同意了好友申请,却问,“玩什么?”
其实只是客套,客套客套。
真要回答的话,赏南呆了下,“额,玩什么?”
傅芜生收了手机,对赏南这种只负责过嘴瘾的行为感到好笑,但脸上却没表现出丁点笑意,口吻变得闲散了些,“我平时喜欢看一些戏剧,你要是对这些感兴趣,拍摄结束后,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说完后,没等赏南回答,他却又道:“不过,年轻人喜欢这些的好像不多。”
是不多,赏南知道。
“可以啊,我还没去现场听过呢。”赏南一口答应。
“你可能会觉得无聊。”傅芜生提醒赏南。
“不无聊不无聊。”赏南的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傅芜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赏南,似乎想从赏南的眼中发现点什么,他有没有收获,赏南不知道,他只知道,被傅芜生这样审视地看的感觉,并不好受——傅芜生太严肃了,比他见过的最严厉的教授还要令人头皮发紧,心跳加速,口舌发干,好像下一秒就要提出一个宇宙级难题。
但傅芜生的五官其实并不冷肃,相反,无棱无角,十分儒雅风流,眼型微微上挑,内眦下勾,赏南知道自己的眼尾也是向上挑的,却挑得比傅芜生的要过分多了,挑成了处处留情的浪子人设。
可能是因为傅芜生当过好些年的戏班班主和师父吧,所以不怒自威。
“赏南,你是我的粉丝吗?”傅芜生眼神有些微困惑,他能从赏南身上感受到非常自然的亲近意味,目的性并不强,傅芜生不认为有人类可以在他面前成功伪装。
赏南本来想说不是,但又觉得这个理由好像很不错,很能说得通,于是,赏南点头,“我很喜欢傅老师的电影,我觉得您很厉害,这算粉丝吗?”
“不要把我当偶像,”傅芜生看起来并不欢喜,他甚至蹙眉了,莫名令人感到紧张,“你也很优秀,不必崇拜别人。”
可能是因为傅芜生实在是太正经了,赏南就是想皮两下子,“好吧,那我就是喜欢您,怎么办?”
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难倒傅芜生,傅芜生抬手曲起手指,弹了下赏南的脑门儿,有点重,还有点疼,“演过了,不如你平时演得好。”
虽然并不清楚赏南亲近他的理由,但这种感觉并不太讨厌。
傅芜生对待赏南这样的聪明讨喜的孩子,总是会比对其他人要多些纵容的,但是在专业技能上面,要求又会比较严格。
他想起不久前许圆的问题,再回答的话,他其实的确想将赏南收到自己名下,他已经许多年没收过徒弟,没当过师父了。

第82章 魇 [含10W营养液加更]
赏南的戏份正好是天擦黑,天光昏暗,修车行店门口立着霓虹灯牌,李裨的车就停在修车行的大院子里,和其他生了锈的铁壳子摆在一块儿,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是一笔大单子,要是做好了这一单,今年一整年都可以不用开张了。所以孟冬还是挺重视李裨这个单子的。
李岩知道孟冬重视,他从不去打扰孟冬的工作,在客厅,扒开百叶窗,在百叶窗后面凝神屏息地看着。
客厅没开灯,孟冬抠门,天没完全黑下来不许开灯,这方面,他不仅对李岩苛刻,对自己也是一模一样的苛刻。
外面是亮的,屋内越发显得昏暗。
张星火很爱用类似的光影表达,光影在他眼里就是不经雕琢便可以呈现给观众看的艺术品,但他也有个前提,前提是演员要和光影融合。
赏南对李岩当前的心境有些把握不准,处于这种明与暗交织的对比中,他在想什么,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那样大,想他只能脱光衣服站在院子里洗澡,而在有的人眼中,五十万只能算是一顿饭钱。
李岩没吃过那么贵的饭,他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吃上,李岩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么贵的一顿饭,是外面那个富二代说的。
但李岩的视线更多的是围着孟冬转悠,他生活的重心都在孟冬身上,谁让他现在依赖于孟冬生活呢,而孟冬在李岩眼中,其实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神秘得他都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可以最形象地形容对方。
孟冬没什么朋友,少言寡语,也没什么爱好,他除了抽烟,就是看他那几本已经翻烂了的修车工具书,年轻人爱玩的游戏,或者中年人爱好的娱乐活动,譬如麻将和钓鱼,他都不感兴趣,说真的,孟冬是一个相当无聊的人。
但李岩就是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可能因为那是李岩想象中的长大,随性自在,有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哪怕学历不高,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镜头落在李岩的眼睛,少年满眼都是向往,他向往成为孟冬,却没有那么向往成为富二代,因为成为富二代这件事情,他说了不算。
“OK,这条过咯!”张星火满意地喊了结束,今天的拍摄也到此为止了。
周立背着大包小包而来,催促赏南,“快点,我们得去摄影棚拍照了。”
赶场一样的生活,和赏南了解的那点明星皮毛不太一样。
傅芜生比赏南要悠闲许多,路过的时候,赏南听见许圆在和傅芜生聊着晚餐吃什么,烩鲍片和焖鳝丝听起来都挺不错的。
“不回酒店?”傅芜生突然开口问道,这肯定不是在回答许圆的问题,许圆明明是在谈论晚餐,傅芜生叫住的是即将要离开的赏南。
赏南停下来看着傅芜生,“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很晚才回。”
周立对傅芜生的关心表现得特别受宠若惊,“谢谢傅老师关心,我们忙完了工作就会回的。”
“注意安全。”傅芜生道。
赏南和周立快步跑向保姆车,上了车,周立气喘吁吁,“我怎么觉得傅老师的眼神好冷啊,没什么温度。”
傅芜生又不是人,他的眼神当然没什么温度。
冷冷的漆色,沉默又危险。
“我让摄影棚那边的人给你准备了晚餐,一份凉拌鸡胸肉丝,一份无油黄瓜蛋汤。”周立回复着摄影棚那边的消息,还不忘和赏南说话。
赏南没什么胃口,他靠在椅背上打瞌睡,过去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摄影棚在赏南到之前就已经全部准备齐全了,氛围和张星火的剧组完全不同,他们对待赏南的热情让赏南差点招架不住。
对拍照时的姿势要求也并不多,说随性自然就是最好,但赏南能看出他们是客套是不想得罪自己,可能不管拍成什么样,他们都得硬着头皮用,所以赏南只能主动提出希望摄影师可以给予一定的建议。
摄影师是杂志社的员工,杂志社给了主题和要求,他们负责拍,最后再从成片中挑选能用的照片。
拍摄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赏南哪怕已经饥肠辘辘,却还是拒绝了大家热情的晚餐邀请。
临走时,还给一个男生签了几张明信片。
周立在一旁看完,等对方走后,他道:“你的字怎么突然变好看了?”
“背着你偷偷练字了。”赏南敷衍道。
周立真的相信了。
赏南晚上十一点多才回到酒店,撞上同走廊的几个场务抬着一张大桌子正过去,“赏南老师?您这是去哪儿了?”看见赏南,他们忙打招呼。
“去拍了点照片,你们这是……”
“我们找许助理打麻将呢,但许助理那房间没有麻将桌,我们找客服部的要了一张,”回答的人满脸兴奋,“您要和我们一块儿玩不,傅老师也在。”
“傅老师会打麻将?”赏南疑惑道,他以为傅芜生这种人应该什么娱乐都没有的,看来是他误会了。
“岂止是会,傅老师那技术,说是赌神也没问题啊,怎么样,您来玩儿不?”
赏南想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我先回房间放东西,等会来。”
“好嘞,我们给您留个位置。”
他们在走廊里抬着麻将桌欢欢喜喜地往许助理的房间走去了,赏南回头看了眼周立,“走吧。”
“傅老师居然很会打麻将?”赏南念叨了一句。
“是会的啊,之前还上过热搜,是莫老师和张老师还有个谁来着,他们和傅老师一块儿打麻将,打了一晚上,也输了一晚上,莫老师发了条微博说傅老师是不是去哪儿拜过师,”周立刷开房间的门,“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帮你去说一声,你那牌技烂得要死,一准输,他们肯定玩得不小,张星火剧组就没几个差钱的。”
“我想去。”赏南言简意赅。
周立低头想了会儿,“那我也去,我帮你看着,免得你一直输。”
赏南:“……”真的好晦气啊这个人。
傅芜生也不常打麻将,他师父爱玩这些玩意儿,时常拉着戏班子里的众人陪他玩,傅芜生的牌技都是被师父生拉硬拽地练起来的,师父不在了之后,他就玩得很少了。
哪怕是如今,他也玩得不多,有人把打牌当应酬,玩的花样越来越多,傅芜生不太喜欢那些。
他看几个场务抬着桌子进来,把一筐子麻将倒进桌子里,插上电之后,阿张起身,拍拍膝盖,“赏南老师等会也过来的。”
许圆端着两盘水果从茶水间出来,“他也来?他看着不像会打麻将的啊。”
“是不会,听说烂得要死,又菜又爱玩,反正他不缺钱,管他呢。”
“你咋知道?”阿张问小刘。
小刘嘿嘿一笑,“赏南老师去年拍的那个电视剧,我大学同学跟组,见他打过麻将和扑克,那技术叫一个烂啊,我大学同学在他手里赢了两个月工资,哈哈。”
“靠,这么牛逼,那等会一定得给赏南老师留一个位置。”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笑闹起来,傅芜生端着两杯水从茶水间出来,他把水递给阿张和小刘,两人立马受宠若惊地接过水,“傅老师太客气了傅老师太客气了。”
“这么开心,在聊什么?”傅老师掉转头又去接了一杯水,递给另外一人。
“聊赏南老师呢,等会赢他几个大红包。”
傅芜生在椅子上坐下,“欺负小孩子做什么。”
阿张“哎哟”一声,“那我们也不能欺负傅老师不是。”
正聊着,门就被敲响了,许圆过去开了门,“赏南老师来了。”
在屋里的几个人,除了傅芜生,另外的三人立即开始给赏南准备椅子和茶水,生怕留不下对方。
周立率先钻进来,提了一大袋子零食,“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小刘和他握着手,“没问题没问题。”
赏南一进门就看见了傅芜生,没别的原因,对方的外形条件实在是太优越和耀眼了,他坐在实木椅子上,眉目分明如风月,傅芜生的确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赏南老师挑自己喜欢的位置,坐哪儿都行。”小刘热情到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赏南挑了傅芜生下方的位置。
周立拖了把椅子,坐在赏南和傅芜生的中间,“我帮你看牌。”
他其实也不怎么会,但肯定是比赏南会的。
赏南也不怎么会打麻将,他对这些一向不怎么感兴趣,主要是因为傅芜生在这里,他想和傅芜生拉近点距离。
码放整齐的麻将从桌子下方推上来,赏南有点手生,和周立一块研究着怎么打,都很吵,许圆旁边坐着小刘,两人商量好了,输赢全都对半分,阿张和另外一个场务橙子一组,只有傅芜生那一方是他一人,也只有他那边安安静静,只手中麻将偶尔会磕响桌面。
战况也果然如小刘和阿张所料,赏南一直在输,哪怕有师爷周立,也还是一直在输,一把都没赢过。
大多数时候都是傅芜生在赢,许圆和阿张偶尔赢几把,赏南和周立两人的脸都输黑了。
小刘和许圆已经换了位置,现在是小刘坐在牌桌上,许圆在旁边看,小刘摸着牌,开口说道:“之前那个偷拍傅老师的人,也是打牌,输了好多钱,又借了好多钱,他估计是着急了,所以想到了这一出,张导肯定不会高抬贵手的。”
阿张点点头,“不过挺奇怪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在走廊发癫啊,怪吓人的。”
“可能是良心发现,也有可能是破罐子破摔,谁知道呢。”
“话说…..我这两天晚上睡觉总做梦,梦到的还都是真事儿。”
赏南捏着麻将的手指微微顿了顿,周立催促他,“你倒是出牌啊。”
阿张不以为意,“梦就梦呗,谁还没做过梦啊。”
小刘撇撇嘴,“这要是梦见点好的也就算了,我做梦梦见的全是我前男友给我戴绿帽子那事儿,三飞啊!被我在床上抓了包。”
赏南错愕地抬起头,“三飞?”
小刘满脸都是愤怒和懊恼,“是啊,我当时都快疯了,我还把他当真爱呢,结果他的腿都劈开花了。”
“你好可怜。”赏南同情得真情实感。
赏南大概知道为什么小刘会做梦,肯定是和傅芜生接触太频繁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事儿,许圆不就没事儿,不过赏南想,许圆没事儿可能是因为她没什么在乎和介怀的事情,而这两样东西,大多数人都有。
在这个世界中,赏南最在乎的就是傅芜生,所以他会梦到傅芜生。他最介怀的是年少不懂事,间接害了最爱他的奶奶,所以他总能梦到和父亲吵架,接着又是躺在床上的老人。
幸好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知晓傅芜生的身份,否则长时间这么下去,别的不说,精神会变得恍惚是肯定的。
小刘接受了赏南的同情,也感谢赏南的同情,他说:“赏南老师,您还是先把同情分给自己一点吧,您都输多少了。”
输很多啦。
周立的脸都输垮了。
深思熟虑过后,赏南打出一张九条,许圆眼神一动,“胡了。”
赏南:“……”
“许圆,来我这里。”傅芜生推倒了牌,站起来往茶水间走去。
“您要休息了吗?”许圆虽然疑惑,但也还是站起来坐到了傅芜生的位置,同时和小刘说道,“我们解绑。”
傅芜生过了会儿才走出来,他从墙边拎了把椅子,直接便拎着椅子走到了赏南旁边的另一个位置,“有点累,休息会儿,你们打吧。”
重新换了一组麻将上来,这对赏南来说又是一次新的机会,他伸手去摸牌,挨着将一溜麻将排好之后,他捏住三条想丢出去,手指刚碰上去,一只手就从旁边伸了过来,捏住他的手腕,“打幺鸡出去。”傅芜生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给谁上课似的。
赏南听他的,打了幺鸡出去,之后的每张牌打出去之前,赏南都要看一眼傅芜生,傅芜生点头了他再打,傅芜生不点头他就一张张牌试个遍。
周立在旁边显得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把薯片嚼得咔嚓咔嚓响。
于是,赏南赢了今天晚上的第一把,虽然赢的不多,但也算是赢了。
赏南很大方,赢来的钱,一半给了周立,一半给了傅芜生,他则兴冲冲地打算继续赢。
“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傅芜生站起来。
他一发话,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再赖着继续打下去,阿张跟着也站了起来,“明晚继续,这桌子我们就不动它了。”
赏南就赢了一把,傅芜生便喊了停,他想,对方可能是看自己太惨了,还是让他体验了一把赢的感觉,但也仅限于体验而已。
不过赏南觉得,当傅芜生的徒弟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傅芜生明显是个挺护短的人,如果傅芜生是他师父的话,等到黑化值清零,他愿意给傅芜生养老送终。
周立伸着懒腰,狂打哈欠,“还真有点困。”
窗外悬着月色,回房间以后,赏南飞快把自己洗干净摔倒床上,卷着被子滚了两圈,睡意立刻便袭来了。
不太想睡,因为他知道做梦的概率太大,他既不忍心去看傅芜生的平生,也无法接受自己间接导致了老人的瘫痪。
赏南一直睁着眼睛,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像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就进入了睡眠,意识全无。
[14:你又被魇了。]
[14:傅老师让你睡的,你就睡吧。]
赏南睡了一个好觉,没做梦。
雨如瓢泼,一大早,张导就在通知各单位,拍五年后的镜头。
五年后,李岩和孟冬重逢就是这样大的雨,孟冬都快四十岁了,李岩才二十三岁,和赏南的年龄正好是相同的。
没有任何准备的赏南抱着剧本开始看五年后的镜头。
就是挺常见的剧情,但又没那么常见,李岩和孟冬被棒打鸳鸯,只不过棒打他们的不是双方的父母,而是叶满,叶家有权有势,想让一个修车行干不下去简直不要太简单,李岩主动离开了孟冬,孟冬的父母身体不好,常年要吃药,没了修车行,他们一家难不成去喝西北风。
李岩走了,孟冬让他再也别回来。
但大学一毕业,李岩就拎着行李箱回来了。
回来的那天,瓢泼下来似的大雨,可能今天正好符合张星火心目中的那场大雨,所以他才直接把拍摄跳到了五年后。
赏南认为这是地狱级别的难度,因为李岩现在已经不是少年,他和孟冬之间开始虐恋情深了,哪怕相隔了五年,这份感情也丝毫没有被时间冲淡。
他正看着剧本,张星火就又在群里通知,换一个镜头,说这雨还不够大,还是得等到时候人工降雨。
拍孟冬的生日。
看着群里整整齐齐的收到,赏南觉得自己要被整死了,孟冬的生日是在哪一个部分啊!
周立刷卡进来了,他胳膊上挂着雨伞,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正在吃,端碗那只手的手指挂着赏南的早餐。
“外面的雨好他妈大,快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吃饭,不然就冷了。”
赏南翻到孟冬生日那一页,“你买了什么?”
“杂粮饼卷黄瓜丝和煎蛋,还有一瓶牛奶。”
赏南:“……哦,那冷了就冷了吧,反正冷的热的都一样难吃,也吃不饱。”
他裹着被子背台词,既然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演员,那他是一定要尽职尽责的完成这个身份的工作,真要捞钱,他做不到。
孟冬从来不过生日,父母会在这一天给他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他的近况,非常传统式的父母,爱你不会直说,而是会让你注意身体,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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