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说得有理,那你抽吧,我受着。”
说完他利落地转过身去,脱下了风衣外套,上身仅穿着白色衬衫,贴着那紧实完美的背肌,呈现出一种流畅有力的线条感。
周立言想辨别出苏越这句话的真伪,可惜,除了一片坦然和顺从,什么也听不出来。
看来是这么多年的调教起了作用,对外出手凌厉,对内逆来顺受,这才是身为他的所有物该有的正确姿态。
周立言没有去翻垃圾桶,他重新拿起了另外一条新的皮鞭,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在你初犯的份上,减轻点处罚,抽断两条皮鞭可以吗?”
苏越:“……随你。”
周立言点点头,特意设置了下机械臂,他可以抽上一阵,但是要抽断皮鞭太累手了,还是得用机械臂来。
正忙碌着调好鞭打力度和节奏的周立言,并未注意到苏越低垂的眼眸之中,有道暗光一闪而过。
机械臂参数设置完成。
周立言按照以往的习惯,严谨地设置好了符合自己喜好的责罚节奏,他按下确定键,准备退到一旁观刑。
当他迈开步子的一瞬间,两条机械臂突然伸出,抓住了他的胳膊。
周立言来不及反应,双手便被反剪在身后,整个人被压制得跪趴在了地上。
“唔……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地回过头去,发现第三条机械手已抓住了皮鞭,高高举起,即将抽下。
周立言慌乱地挣扎,但人力始终无法抵挡机械的力量,一鞭破空甩下,狠狠地抽打在了他翘起的臀部。
一道血痕隔着白色长袍,缓缓浮现出来,周立言疼得面色苍白,一时失声。
机械臂不会怜香惜玉地暂停用刑,而是按照刚才被设置好的责罚流程,尽职尽责地一鞭接着一鞭,毫不留情地抽打着眼前的身体。
周立言痛苦的呜咽声回荡在地下室内,他的长发已经松开,散落在了四周,随着他颤抖的肩膀一起一伏,有一种高贵天鹅坠落深潭的脆弱美感。
剧烈的疼痛,屈辱的姿势,让周立言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发展,他本该是观刑的那一方才对。
周立言艰难地睁着眼睛,见苏越竟是悠然自得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也没有过来帮忙,他不禁忍着心里的怒意,开口命令道:“你还站着做什么,快来让这机器停下!”
苏越无辜地看着他:“老师,我在等你责罚,没想到……你这是想亲自试一下机械臂责罚的力度合不合格吗?”
周立言一口血哽在了心头,他没想到苏越的反应如此迟钝。
以为他和那群狗一样,随便训斥和调教,最后只要用一句“这是在试验你们的能力”就可以忽悠过去?
虽然以往他总用测试机械的借口,来好好给苏越长长记性……这么说来,确实不能怪对方现在会这么想。
可是他和那群狗不同,他怕疼,快要疼死了!
周立言用最后的一丝力气道:“是机械臂失控了,旁边有个急停按钮,你去马上按下。”
苏越这才“焕然大悟”,他快步走上前去,一副心急火燎,想要援救老师的模样,却是在摸索了许久后,才堪堪得出了一个结论。
苏越:“老师,这急停按钮失灵了,可能需要更换元器件,或者是里面的线路老化了,得全面检修一下才行。”
周立言已经无法回答了,他气息奄奄,被皮鞭抽打得把声音都叫哑了,臀部一片血肉模糊,在一些人眼里,那凄美得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
可惜,苏越的审美能力有限,他总觉得那更像是一坨烂番茄。
等抽断了一根皮鞭后,苏越才“突然想到”到了一个好办法。他徒手将机械臂打散拆开,切断线路,踩碎芯片,确保这玩意儿绝对无法再次启动。
他在刚刚参观地下室的时候,悄悄动了动机械臂的内部程序,现在也不会被复查到了。
周立言喜欢用皮鞭,喜欢借助机械臂来用刑,喜欢见面先训斥他,都是些老习惯,苏越对此十分熟悉,将老师的一举一动估算得很准。
他上辈子挨打多了,这辈子打算养养身。
咖啡店里,棕色短发的青年正站在吧台擦拭着杯子,突然他看见那名卧底从地下室出来了,正朝这边走来。
本着维护良好同事关系的原则,青年客气地笑道:“还要再来一杯咖啡吗?”
苏越轻轻摇头,附耳同他说了几句话。
棕发青年的面色一变,他惊疑不定地看了苏越几眼,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后,这才离开吧台,小心翼翼地顺着密道下去地下室。
此时,周立言跪趴在地上,已经被抽得不成人样了。
棕发青年见状,连忙拨打内部通讯呼救。
机械故障造成的意外偶有发生,大都是突然停机,或者按钮失灵之类,像是今天这样严重的事故可从未出现过。
倒霉遭殃的还是一名位高权重的副部长,这真没处说理,总不能去找一个机械设备问责,顶多是处罚生产设备的厂家,但这本就是武装部自己的产业,最后谁也讨不到好。
苏越完成了这次对接,吹着轻快的小鸟哨,缓步走出了咖啡店。
出门的那一刻,他敏锐地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苏越愕然看向站在马路对面的团长,对方靠在一棵古榕树上,正抱臂静静地看着自己。
苏越脑海中划过种种致命的疑问,面上维持好略微惊讶的紧张感。
他穿过马路,来到了团长的面前,语气自然地询问道:“团长,你怎么来了?”
这人竟还在装,赵青也不周旋废话,阴沉的眼神扫过那间树屋咖啡店,道:“这是你本次任务的地点?”
苏越回答道:“不是,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路过喝杯咖啡。”
“哦,路过?”赵青似笑非笑地问道,“只是进去点了咖啡么,没做别的?”
苏越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心下立即警觉了起来,没有马上应声。
赵青像是不在意一般,拍了拍鹦鹉的肩膀,道:“上车吧,我也是恰好路过。”
苏越:“……”
话说到这份上了,苏越不好开口婉拒,总不能说自己想要锻炼身体跑回去。他迅速上了车,心里却精密预计好了跳车三条逃生路线。
赵青让人坐在副驾驶上,临走前又看了那间咖啡店几眼,看得苏越心里阵阵不安,幸好赵青什么也没做,就这样开车离开了。
到底是被发现了端倪?
还是自己瞎想吓自己?
苏越乖巧地坐在软垫上,准备找点小话题,旁敲侧击地继续试探。
没想到赵青却也不吊着他,等开到了一半,来到郊外空无一车的路上时,突然开口道:“你进去后我也跟着进去了,在里面转了一圈,喝了两杯咖啡,都没有见到你出来。”
苏越心中警铃狂响,要不就说自己便秘?
赵青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中途我也去过卫生间,确认过里面没人。”
苏越:“……”
赵青略带嘲讽地笑了一声,道:“不用紧张,不要着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解释。”
苏越觉得车内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解释什么,解释他为何消失在了咖啡店中?
赵青真的没有察觉到那间地下室么?还是因为谨慎才没有孤身下去?
超强大脑都扛不住这种死亡问答,他平稳呼吸,没有拖延,仅仅是耽搁了两秒,就马上回答道:“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发现了有一间地下室,听见里面有特殊的响动,就下去看了看。”
他窥看着赵青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道:“有个男的在下边玩自抽自乐的小游戏,大概是店老板或者店老板的朋友,特意建了个地下室满足个人爱好。”
赵青面色不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苏越眨了下眼,认真解释道:“团长,我只是好奇。”
赵青悄无声息地在通讯器上给老鹰发了三个字:“地下室。”
他没有告诉鹦鹉,除了自己外,老鹰和孔雀也在场,趁着鹦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时,那两人隐藏在了不远处。
当收到了提示后,老鹰和孔雀便展开了调查,很快就拿到了证据,他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既是庆幸,又是惊异。
庆幸的是鹦鹉没有问题,不需要用武器对准曾经关系要好的战友。
惊异的是鹦鹉看着纯情自持,没想到口味这么重,玩得还挺变态。
车上,赵青低下头去,看到了刚才老鹰发回来的信息。
几张偷拍到的血肉模糊的照片,里面有一名容貌清俊的长发男人,原本圆润的臀部被抽得一片狼藉,颇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凌虐美。
赵青:“……”
他忍着心里的烦躁,一路开车飙回了据点,把鹦鹉甩在了床上。
苏越一脸懵逼地看着状态不对的团长,特别担忧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赵青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开口道:“鹦鹉,我没有那种爱好,也不会为了讨好谁去改变,明白吗?”
苏越似懂非懂,不太明白。
赵青回想起那几张照片,长发的男人虽然身上带着鞭伤,但并没有其他做过的痕迹。
不过算算时间也来不及,鹦鹉又不是快枪手,或许就是在做任务之余,满足一点不方便示人的小爱好。
遮遮掩掩的,恐怕是担心被他发现和误解?
赵青不能理解这种行为,可也尊重个人的兴趣,跟在他的身边,鹦鹉注定要放弃掉这点个人爱好了。
他神色复杂地拍了拍鹦鹉的脸,道:“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也不能做那样的事情了。”
苏越不明所以,但听赵青的语气,这事情像是可以蒙混过关?
于是他来不及寻思这其中的缘由,就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后续的情况后续再调查,先过了这关再说。
赵青见苏越没有表现出丝毫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却也知道是他强人所难了,没看见鹦鹉找了这么多借口,就是为了爽一次么。
他无奈叹了口气,道:“从别的地方给你点补偿吧。”
说完后,他解开鹦鹉的皮带,低下了头去。
苏越:“?”
苏越:“!!”
第19章
赵青低着头,看不清此时的表情,但是男人屈膝半跪,埋头服侍的模样,足以让被伺候的那一方心里得到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大名鼎鼎的佣兵神枪手,在战场上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乌鸦,此时就这样认真地补偿着下属。
苏越垂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的视觉只能看见对方乌黑的发旋,微长的碎发落在脖颈处,被汗水打湿黏在了光滑的肌肤上。
看得出团长是个初学者,苏越的眼底划过许多复杂的情感,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毛线团,纠结缠绕得分不清线头在哪里。
不过仅仅失神了片刻,他就重新集中了注意力,外边起了一阵风雪,在窗边呼啸而过,仿佛在酝酿着雪夜杀机一般。
苏越是个卧底,熟练掌握顺势而为、降低风险的技能,既然团长没有进一步发出质疑,反而莫名其妙的向他示好,那他只有勉为其难,配合表演了。
苏越拿定了主意,觉得差不多了后就把团长拉到了床上。
赵青看了他一眼,轻轻翻过身去,主动摆好了姿势,鹦鹉应该是同意了他的要求,也接受了他的这种补偿。
苏越:“……”
总觉得越来越不对劲,难不成这是顿断头饭,看在一夜夫夫百日恩的份上,让他吃饱了好送上路?
苏越边做边思索,做完了一面,再翻过来做另外一面,最后搂着团长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还是没思索出什么头绪,干脆闭眼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阳光带着热度,洒在了柔软的被子上,外边风雪已止,一片祥和。
苏越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赵青已经早起出去做事了。
身为暗鸦兵团的团长,除了休假期间外,在其余时间里赵青的工作时间通常是057,据他说一天只要休息四小时就足以恢复全部精力,多出的一小时已经是富余的享受了。
在赵青起身的时候,苏越有察觉到却没有睁开眼,他甚至感受到了赵青的靠近,感受到了赵青亲了亲他的面颊,感受到了赵青微不可查的叹气。
苏越:“?”
苏越一头雾水地起身换了衣服,洗漱完毕后,去到了据点的食堂里。
老鹰和孔雀还在吃早饭,远远看见鹦鹉过来,就迫不及待地朝他招了招手。
苏越见状以为是同事在找早餐闲聊搭子,便端着手里的豆浆油条,还有一碗卤肉浇头的葱油面走了过去。
等坐下后,苏越刚吃了几口,就觉得对面两位同事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怎么了?”苏越不明所以地问道。
孔雀朝他挤了挤眼,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鹦鹉,你这不地道啊,口味这么重,也没和哥几个说说。”
苏越心想吃油条就口味重了?他还喜欢往豆腐花里边加辣椒油呢。
苏越随口道:“刚出炉的,味道不错,一起尝尝?”
他很大方的把切成小段,装了一碟子的肥胖油条往前推了推,外皮香脆,内里绵软,是根好油条。
孔雀不客气地夹了一根油条,却边吃边道:“行了吧,还和我们装呢,团长让我们不用瞒着你了。”
苏越轻轻抬眼:“瞒着我什么?”
老鹰轻咳一声,道:“就是昨天你跑树屋喝咖啡的时候,被团长撞见了,当时我两也在。”
话音刚落,苏越的眼神微不可查地变了一瞬,但他迅速调整了过来,没有露出半点端倪。
苏越喝了口豆浆,轻描淡写地说道:“原来你们也在,倒是看我笑话了。”
孔雀和他勾肩搭背:“没有的事,谁敢笑话你,连团长都说尊重个人隐私和特殊爱好,他昨晚是不是忙着开导你了,不然怎么早上起来看上去有些疲惫似的。”
苏越没好意思说是他昨天一时失神,忘记把控住力气,又有点试探的意思在里面,于是反反复复地折腾人,直到天亮才让对方睡下。
老鹰也拍了拍苏越的肩膀,安慰道:“我们不是故意要监查你,实在是山雀背叛的事情才发生没多久,兵团里对这类事件都很敏感,你又刚好被抓了个现行,所以我们这才潜入了咖啡馆里拍了几张照片,证明你没有勾结其他兵团。”
苏越脑子顿时清醒异常:“你们进了咖啡馆,还拍了照片?”
孔雀暗搓搓地道:“不就是喜欢抽几下漂亮男人吗,这有什么的,我看那人也挺爽的,都半昏迷了,还在那里喊你的名字呢。”
苏越:“……”
有没有种可能,那人是在下意识地求救呢?
孔雀笑道:“之前拉你去酒吧,这么多狂蜂浪蝶扑过来,你都装得和正人君子似的,原来不是没开窍,是看不上常规玩法啊。”
苏越这下子总算是知道了赵青的想法,昨天晚上的反常行为,是想纠正他的不良爱好?
这误会大了……
但是他能解释吗?
他不能。
想要解释清楚,就得另外找一个理由来掩盖周立言的身份。
即便外部很多人不认识这位教授级副部长,可撒下一个谎言,就要用许多谎言去掩盖,又怎么比得上别人自然脑补的现成借口来得完美无缺呢?
将错就错,苏越露出了几分腼腆的表情,道:“麻烦帮我保密,虽然无伤大雅,但也挺小众的,容易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
孔雀和老鹰点了点头,谁都不想被人议论这些具有隐私性的事情。
苏越吃完了面条,擦了擦唇角,又问道:“昨天你们说拍了几张照片,能发我一份吗?”
孔雀忍不住笑话道:“你自己都没拍吗?这也太不专业了,我不好这口,不过也认识这类玩家,有的人还会把拍好的照片拿去网上售卖呢。”
苏越摆了摆手,道:“售卖照片违法,自己欣赏就行了。”
孔雀乐了,道:“行吧,奉公守法好市民,我把照片发到你的通讯器上了。”
老鹰吃好后,打了声招呼就和孔雀一起离开做任务去了,留下苏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孔雀发来的照片。
高清的摄像头,把周立言的惨样拍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凄凄惨惨戚戚的。
这些照片或许有用,苏越一边想着,一边挨个点了本地保存,不料这一举动被从他身后经过的赵青给看了个正着。
赵青一手按着鹦鹉的肩膀,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阴沉着脸道:“你昨晚答应了我什么,现在就忘记了吗?”
苏越微微一怔,而后迅速脑筋急转弯,开口找理由道:“团长,我只是……”
赵青坐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他刚忙活完一堆事情,口干舌燥,见苏越面前还有半杯豆浆,四周也无人在,便拿起来喝了个干净。
一不留神,一滴乳白的汁水沿着唇角滑落。
苏越不禁联想到了昨天的一些画面,他皱着眉清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记忆,下一秒却见到赵青用红润的舌尖舔掉了唇角的豆浆。
赵青:“我也不为难你,既然一次戒不掉,就多来几次,总能戒掉。”
苏越:“……”
第20章
周立言并不知道他在暗鸦那边已经成了一名具有特殊癖好的人,他躺在武装部的病床上正在闭目养神。
房门敲响,一名西装革履,梳着背头的男人走了进来,五官严肃,气质尊贵,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穿着身休闲运动套装的白发青年,年纪大概二十五六,下唇上打了一枚银白的唇钉。
周立言见到来客后虽然没有起身,神情却是变得恭敬了一些,他病弱地低声道:“部长,真是抱歉,劳驾您辛苦过来探望我了。”
萧远走到病床的床头,坐在了身后青年拉过来的一张椅子上,叹了口气道:“立言,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听说是因为机械手故障?”
周立言有些羞愧地回道:“是我大意了,在使用之前没有先仔细检查机械手臂,导致没有发现它的程序已经出现了错乱。”
萧远安抚了他一番,试探地问道:“当时那名派出去的卧底苏越也在场,这起意外你确定和他无关吗?”
周立言闭了闭眼,道:“我醒来后也思索了很久,苏越没有那个胆子敢反抗我们,也没有理由那样做,更何况他又没去过几次那个地下室,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不留痕迹地动手脚?”
萧远听了他的分析,点点头道:“说得有理,我相信你的判断。”
周立言皱着眉道:“但苏越的确是有些不受管控了,我向他求救的时候,他有拖延时间不想施救的嫌疑。”
萧远笑了笑:“可最后他还是去帮忙叫人过来了,你的这点怀疑还不够给他定罪。”
周立言撇了下嘴:“我也没想给他定罪,只是调教好的东西在外边玩野了,总是感觉心里有些不爽。”
“好了,你别郁闷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吧。”萧远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又指了指身后靠着墙吊儿郎当站着的那名青年,道:
“育才中心不是急需补充新鲜血液吗,这是我们新收的秦羽,杀手排行榜第三,代号K,战力A级,你养好伤就带回去教一下。”
周立言这才正眼上下扫了扫那名青年,不料对方朝他翻了个白眼,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周立言也不在意,抿唇一笑,道:“育才中心培养的人大部分是从幼童开始的,您推荐的这位都已经成年了,现在才带给我教不太合适吧?”
萧远无奈地说道:“秦羽是诚心归顺帝国的,难得的A级,你给他培养一点职业操守,讲解一些注意事项就好了,主要是得教育他认真干活,不要犯错。”
青年在一旁听了这些话,无所谓地用手指挖了挖耳朵,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周立言一看就知道那是个刺头,他笑而不语。
萧远只好靠近了点,压低声音道:“既然发现苏越出现不稳定的迹象,就该做好两手准备,万一他真的反水背叛,让我们不得不清理门户,那育才中心的一帮人闹起来,总得有个领头的A级镇得住他们才行。”
周立言这才正色思索了一番,许久后方才缓缓点头:“部长,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秦羽对他不屑一顾,潇洒地吹了下口哨,道:“病美人,以后多指教。”
他显然没把这病秧子当回事,战力A级可以说是站在金字塔上方了,怎么可能将一个连B级都没有的人看在眼里。
他可是被帝国武装部给重金招顺请回来得力干将,说什么教育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一个月后,暗鸦佣兵团在连续骚扰了山豹佣兵团数十次后,准备展开最终的复仇。
花豹韩通最近过得狼狈不堪,又是被追捕围堵,又是明枪暗箭,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快不敢闭眼了,生怕一不留神,窗口处就飞来一枚夺命子弹。
这一天晚上,他再次被暗鸦给锁定了位置。
韩通心里疯狂怒骂着赵青,率领一群心腹精英在复杂交错的暗巷之中和暗鸦的人周旋。
他最近已经联系上了帝国的人,之前因为佣兵团里的兄弟反对,所以一直没能和帝国合作成功,但在他暗中害死了那些发出反对声音的几名队长后,兵团里边就唯他独尊了。
等逃出这一次,他们就立即加入到武装部中,到时候借着帝国的兵力,反杀暗鸦手到擒来。
韩通在心里规划得很好,甚至已经畅想了要怎么折磨赵青,却在下一个拐弯处膝盖中弹,扑倒在了地上。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向了前方从黑暗之中走出的男人。
“赵、青!”韩通吐出一枚磕掉的牙,立即打开了防护盾挡在面前,手撑着地准备站起,他流着血阴森地道,“巷子里可不适合用远程武器,你这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苏越从韩通背后的屋顶一跃而下,猛地将他重新踩回了地上。
韩通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刚张口要发出痛呼,一把冰冷的匕首就横在了他的脖颈处,贴着薄薄的皮肤,锋利刺痛。
苏越看着手中的山豹,道:“不好意思,妨碍你们单打独斗了。”
赵青淡淡地扫了鹦鹉一眼,冷声同韩通道:“在向我们出手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韩通不甘心地对他怒目而视,一只眼瞎了,难道他不该复仇吗?!
赵青抬起手中的枪口,道:“你是为了眼部的伤吗?这何必呢,不还剩下一只能用么,总比现在丢了命要强。”
韩通面色青红,弄瞎了他的眼睛,还指责他不该记仇,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不过没关系,他只要拖延时间,等着部下过来营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