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酌捏紧了拳头,早晚有一天等他拥有实力了,再也没有人能这般捉弄他。
简元白则在心里跟系统说道:“小勺儿捏拳头了。”
系统看到了,幽幽开口:“我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对你说龙傲天台词了。”
“我也没有那么过分吧?”简元白讪讪一笑,然后又深以为然的说道:“其实我也觉得。”
一人一统丝毫不知道,此时的牧景酌心里正说着呢。
牧景酌没有犹豫太久,朝着简元白拱手行礼道:“还望前辈送我回岸上,若是景酌有得罪前辈的地方,景酌在这里给前辈赔个不是。”
简元白摸了摸鼻子,有几分逗小孩逗出头了的不好意思,“没有得罪我的地方,别瞎想。”
瞧不见他是怎么动的,只见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岸边,将被他拦腰抱起的牧景酌放回了地上。
牧景酌:“多谢前辈。”
说完转身就走,一刻也不多留,越走出简元白的视线,背影越是怒气冲冲,元婴强者了不起啊,他师尊大乘,都不曾这般逗弄于他。
牧景酌一路回了房间,准备脱下外袍沐浴时却是一愣,刚刚走得急,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被塞进了一只漂亮的荷花,荷花瓣瓣洁白,因为他打开外袍的动作正轻微摇晃着,花瓣上还未掉落的水珠滚来滚去。
牧景酌将荷花拿出来,换掉了桌案上花瓶里已经有些衰败的荷花,将这一支新鲜洁白的放了进去,不知何时板着的脸已经微微漾开了笑意。
荷花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也是因为母亲,才会在牧家有这么大一片的不会衰败的荷花池,牧景酌每隔几天便会采一支荷花放在自己的桌案上。
今天最后换一次荷花,下一次再给花瓶里换上荷花就不知道是多久了。
那头,简元白收起自己看完的《九重大陆志》,随手在半空中写下几个字,虽是以手为笔,但带着灵气的字还是浮现在空中,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给望云宗传去了消息,说自己收徒了,免得等到他在收了牧景酌为徒的事情传出去,结果被望云宗一口否认了那就好玩了。
躺在床上,简元白按耐不住开口道:“你说,如果我再逗逗小勺儿让他对我说出那些龙傲天台词会怎么样?”
“我不应该放那朵花给他的。”话是这样说,但一看到牧景酌气冲冲又有些不高兴的表情,简元白感觉自己还是会偷偷采一朵花放在小勺儿怀里。
在小勺儿成长为铁勺之前,他还是很疼惜的。
系统语气复杂:“我不建议你尝试。”
简元白:“为什么?感觉应该很有意思。”
系统语重心长的说道:“别作死。”
此时的系统不知道,不,应该是没有想到,简元白不做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那他就不叫简元白了。
一夜很快过去,简元白早早的便起来,去到大厅和牧川打了声招呼。
他以为会有很多人来送行,没想到只有牧川一个人。
没等多久,牧景酌也来了。
“景酌,来。”牧川朝着走进来的牧景酌招手,向他介绍身旁的人,“这位是护送你前往无望峰的末前辈。”
牧景酌昨晚就见过了,白天光线比晚上好上太多,现在看到男人,更惊讶于他的样貌,长相不俗的人牧景酌不是没见过,男人之中,这还是第一个这样让他如此惊叹的。
俊美似仙人。
“见过末前辈。”牧景酌拱手道:“接下来就有劳末前辈了。”
简元白也装出一副昨晚没见过他的样子,客气道:“哪里哪里。”
元也,首也,简元白给自己新改的假名字,首末相对,便就姓末,叫末流。
按照系统的想法就是一个bking取了一个虚假的吊车尾名字,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和简元白相配。
牧川带着人走到牧家大门,叮嘱道:“此去路途遥远,要一切小心,遇到事情多听末前辈的,切莫自己拿主意,独断专行。”
“大长老他们说让家族里的人都来送你,为父替你拒绝了,等到你从望云宗回来,到时候再让所有人欢迎你回来,替你庆祝,风风光光的将你迎进来。”
牧景酌:“父亲,我知道的,成事之前不可太高调。”
“成事之后也不用高调到,”简元白顿了顿,在一旁戏谑着开口道:“风风光光迎进来,又不是娶新娘子。”
“我觉得,要风风光光迎进来的话也应该是望云宗办,毕竟你本身就是牧家的,不存在迎进门这一说。”
“不如这样,你给你师尊修书一封,让你师尊风风光光的迎你进门。”
牧景酌没忍住,怒视着瞪了简元白一眼,这个人,昨晚他就发现了,性格是真的恶劣,“我们牧家怎么欢迎我,就不劳烦末前辈操心了。”
牧川也发现了自己的说法有些问题,但是这个名叫末流的元婴强者的话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此时听到自己儿子毫不客气的话,竟然诡异的觉得有几分舒适。
他轻咳一声,装作呵斥道:“景酌,不得无礼。”
却也不要求牧景酌给简元白赔礼道歉。
门口就停着马车,牧川感觉被这么一打断,再说点什么也不合适了,干脆摆摆手道:“走吧,路上小心。”
“你长大了,总要自己出去经历的,只要记着这里永远是你的后盾。”
他说这话其实是暗暗敲打这个看上去有些没有正形的元婴佣兵,让人知道牧景酌的背后还有牧家。
可一句话却让临近分别的牧景酌心里淌过一丝暖流,眼眶顿时一红,“是,父亲。”
他上了马车,简元白也跟着进去,驾车的事情自然不会是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而是有专门的马夫。
等出了泰石山城,到了古月城,他们就可以从马车改乘飞舟了。
马车里的空间很大,两个人坐着也不会挤,但即便这样,牧景酌还是背过了些身子。
简元白看到后在心里轻叹,到底还是小孩子,可可爱爱的小勺儿总是让他忍不住想哄:“怎么了,离了家就哭鼻子了?”
牧景酌不看他,瓮声瓮气的反驳:“我才没有。”
说着没有,声音里却隐约带着哭腔。
简元白:“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你掉眼泪了。”
“胡说。”牧景酌烦他非要说破,“我都背着你的,你怎么能看到。”
简元白轻笑:“说得也是。”
“我是看不到,但荷花能看到。”
什么荷花?牧景酌刚想问,就看见他滑落的泪珠竟然变成了一朵洁白漂亮的荷花,它漂浮在眼前,微微旋转着。
牧景酌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比他所见过的满塘荷花池里任何一朵荷花都要漂亮的洁白荷花,他伸出手,荷花就在他手上虚虚停下,轻轻一碰,竟然像是摸到了一块软绵的云一般。
他将荷花颠了颠,荷花又重新漂起,牧景酌转头想问简元白时又发现这朵荷花竟然会跟着他跑,他的视线在哪,荷花就跟着漂在哪。
俊美的男人半靠在马车壁上,含笑道:“看你喜欢荷花,用灵气给你捏了一朵。”
牧景酌看着他,心绪有些复杂:.....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元婴强者,没什么架子,有时恶劣有时候又很温柔。
“拿去玩吧,别哭鼻子了。”
刚有点感动的牧景酌顿时板起了脸,这人,真是拿他当小孩逗又拿他当小孩哄。
第107章 被退婚的小可怜
马车在开阔的大道上行进,离前方的恢弘城市越发靠近,车夫朗声对马车内的人说道:“大人,古月城就快要到了。”
这已经是他们离开牧家的第五天,若是简元白不乘马车只带着牧景酌前行,那么恐怕早就到了,但是他现在是元婴,不能做出那么显眼的事情。
缩地成寸,唯有化神以上才能做到。
所以他们便在马车里待了五天,五天里牧景酌大部分时候都在修炼,简元白无所事事,只能看着他修炼。
然后逮着牧景酌修炼结束的时候逗逗小孩,给枯燥的赶路日子带来一点趣味。
不过显然,每次都气鼓鼓的小勺儿恐怕不这么想。
听到车夫的话,牧景酌睁开了眼,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要到了。”
他虽然在泰石山城能够被称为大家族的少爷,但是牧家放在古月城就不太够看了,泰石山城地方也不如古月城大,能够提供修士乘坐的飞舟在泰石山城甚至都没有开设。
第一次出远门离开泰石山城,牧景酌心里倒是有几分紧张和期待。
简元白则懒洋洋的躺在马车上,半眯着眼道:“等到了古月城可以休息一天再出发。”
“不然马车上憋五天,又马不停蹄的换在飞舟上憋着。”
牧景酌不太愿意,秀气的鼻尖皱了皱,“没必要休息吧,早点出发早点到,前辈也能早点拿到报酬。”
“你看那些小树小草,都是生长在有风有阳光的地方,”简元白慢悠悠的反驳他:“就像小孩子要透气才能长得高。”
说罢,他的手从自己头上伸出划过牧景酌的头顶,像模像样的比了一下。
牧景酌顿时瞪大了眼睛,“我不过十六,阁下多少了,我还会再长的。”
“不透气可就长不了了,”简元白轻笑,语带亲昵:“矮勺儿。”
牧景酌腮帮子鼓起,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许叫我勺儿!”
“这是我师尊才能叫的名字,前辈自重。”
而且他的师尊那么好,才不会叫他矮勺儿,他不过十六岁,有一米七也不算矮了好吧,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向马车到了后下车的男人,男人站在那,便是一道带着压迫感的风景线。
牧景酌也跟着下来,片刻后,又别别扭扭的说道:“那就休息一天。”
进城的检查很简单,尤其是他们是修士,守卫更不敢多盘问,古月城确实比泰石山城繁华很多,街上人流众多,有修士也有普通人,两边的店铺琳琅满目,除了店面以外,还有不少摆摊的商贩。
简元白看着这一幕,有些感叹:“能让修士和普通人在城镇里共存,阿斯里迦皇室也是有手段的。”
阿斯里迦帝国当中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宗门门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阿斯里迦皇庭也是其中的一个门派势力,甚至地位不低。
望云宗稳居第一,其二便是阿斯里迦皇庭,第三自然就是问仙宗,不过也有说法,是问仙宗实力并不输阿斯里迦皇庭,只是为了以示尊重,才自己把自己放在了第三。
至于望云宗需不需要尊重阿斯里迦皇庭?绝对的实力之下,虚假的尊重和客套都不需要。
牧景酌点点头,又道:“除了皇庭,修士杀了凡人会背上因果孽债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从练气到筑基尚且无碍,但从筑基到金丹开始,以后的每一次境界提升,都需要渡劫,雷劫自天降下,若是因果孽债缠身,那便很有可能死于雷劫之下。
没有在街上多逛,两人找了一处酒楼客栈,开了两个房间,进了古月城便用不上车夫了,车夫将两人的行李放进房间里,便又驾着车离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牧景酌叫来小二道:“给我打一份热水,我要沐浴。”
小二接过灵石,乐呵呵道:“好勒,仙长您稍等。”
开店的掌柜和跑堂的小二他们都是没有修为的凡人,虽用不上灵石,但也可以拿着灵石去钱庄换他们凡人之间流传通用的钱币,一枚低级灵石的价值可远远高于钱币,所以小二干起活来也利索,乐呵呵的很快就打来了水,并道:“仙长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小的说。”
尽管修真者对生活在阿斯里迦帝国的凡人来说并不算少见,他们也明白这些修真者实力也并不能达到什么成仙的地步,但是掌握了一套和修士相处的规则的凡人们很会说些好听的称呼,将修士抬得高高的。
等牧景酌洗了澡出来,犹豫了下准备去找简元白时,竟然发现他不在房间里,牧景酌从三楼下去,还未走下楼梯,就看到一袭黑衣的男人笑着朝他招手。
简元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一般,拉着牧景酌坐在酒楼靠门的位置,“来,喝一杯?”
他给牧景酌斟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牧景酌没动,皱着眉问道:“前辈,修士应当戒口腹之欲。”
这桌上满满当当一大桌,把牧景酌看得忍不住皱眉,虽然他觉得这个元婴强者有时候很讨厌,但还是忍不住说道:“身为元婴吃太多凡人的食物恐怕不太好吧,就算要吃,也应当吃些带有灵气的才是。”
如妖兽的肉,灵草灵植之类的,而这桌菜当中有些是带着灵气的,但大部分都是普通食物。
凡人的食物对于实力越高的修士来说,越是带有浊气,筑基开始辟谷,往后都不应该再吃凡人的食物了。
他才不是关心这个人,只是念在要一起去无望峰的份上提醒一下。
简元白:“偶尔一次不碍事,快听。”
快听?听什么?
这时站在酒楼大厅的说书人喝了一口茶,一拍惊堂木站了起来,“咱们上回说道,那问仙宗宗主的弟子慎芷岚带着人就去了牧家要求退婚。”
“大家都知道,那泰石山城的牧家小少爷牧景酌,当年那可是天才中的翘楚,只可惜啊,天妒英才,竟在一夜之间境界大退。”
“这慎芷岚也是风华绝代,且天赋出众,自然不会再认这门婚事,那可是气势汹汹就杀到了牧家。”
“你们猜怎么着?”说书人环视了一圈,绕了个大圈子,道:“嘿,这形势啊竟然急转!”
牧景酌身体顿时僵硬了,缓慢如同生锈的零件一样,转过头看向酒楼大厅当中说得兴致勃勃的说书人。
整个大厅坐满了人,被说书人这么一吊胃口,都纷纷出言催促。
说书人吊足了胃口才慢悠悠的开始讲,讲到巨龙突然出现,又讲到牧景酌被收为徒弟,再讲到巨龙腾云驾雾,一行人去到问仙宗。
最后说书人说到牧景酌洋洋洒洒写下一封休书,猛地一拍惊堂木,“最后啊,这牧景酌牧少爷当着问仙宗上上下下的面,掷地有声的说出了那句莫欺少年穷!”
“靠!”
“这他娘的!”
说书人的故事讲完,酒楼大厅不知从何处爆出了一句粗口,这仿佛是什么引信点燃了炸弹一样,引起了一连串的脏话附和。
“被望云宗宗主收为徒弟,他什么心态啊能说出这种话?”
靠门的酒桌上,牧景酌以头抢地,将脑袋磕在了桌子上,掩耳盗铃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上辈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这种尴尬到恨不得钻进地洞里的情景让他经历一次还不够吗?
竟然还能在陌生的城镇酒楼里再听到别人转述整件事的经过,包括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一想到这件事可能在无数个城池里被无数人听到又转述,牧景酌心里羞耻到有些崩溃,这个帝国真小,足不出户他的名字就被这么多人知道了。
小到牧景酌感觉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好想换一个帝国生活。
救救他吧呜呜呜,他要是个聋子就好了。
至少此时此刻,他很希望。
酒楼大厅里,喝着酒的凡人和修士对刚刚听闻的故事都表现出了同样的愤慨,感觉自己隔着时间和空间,被牧景酌的炫耀砸在了脸上。
“景,”简元白还未叫完,就被速度极快的牧景酌一把站起来捂住了他的嘴。
牧景酌眼眶湿漉漉的,耳根红得厉害,他身形不高,还得踮着脚捂住男人的嘴,羞愤道:“你不要叫我的名字。”
要是被酒楼的人听到了,他还要不要脸了。
生气倒不至于,毕竟话是他说的,师尊帮他良多,牧景酌不会那么不识好歹,就是很尴尬,非常非常尴尬,尴尬到已经在思考改名的事情了。
简元白茫然的眨了眨眼,他长相俊美凌厉,偶尔做出这种略显无辜的神情来意外的并不违和,“怎么了?”
他的嘴巴还被牧景酌捂着,说话有些含糊。
牧景酌拉着他噔噔噔的就走出了酒楼,脚下生风,逃得飞快,直到走到人烟稀少的河边,他才说道:“以后出门在外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了。”
“为什么?”简元白道。
牧景酌耳根上的红都还未消散,蹲在河边往河里砸着石子,闷闷道:“很,很羞耻。”
简元白:“旁人不过是嫉妒罢了,而且这件事传出来,丢脸的也是问仙宗和慎芷岚他们吧?”
牧景酌转过头来瞪他一眼,“不,我也会一起丢脸的。”
简元白想笑,忍住了,也跟着蹲在他身边,修长的手指夹着小石子轻轻一甩,便在河面上打出道道水漂,一边还开口道:“那你会因此讨厌你师尊吗?”
“当然不会。”牧景酌想也没想的说道:“师尊是最好的师尊。”
简元白心里猛然涌起一股负罪感,看着天真的牧景酌,沉痛的拍了怕他的肩膀,可怜的小勺儿,天真的代价注定是沉痛的。
虽然他也是被迫的,但简元白既然改变不了牧景酌要说这些台词的结果,就改变心态,恶劣的看着他的小徒弟羞耻到脸红还得结结巴巴说龙傲天台词的场景。
真可爱。
负罪感在小徒弟的可爱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简元白轻轻松松的就宽慰了自己。
见身旁的人不说话,牧景酌也没有再开口,而是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羞耻太过,他丝毫没有想到,当时在问仙宗内,师尊给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用的传音,没人知道那些话是师尊要求他才说的,为何身旁的人会问起会不会因此讨厌师尊。
河边的石子被一大一小两个人薅了不少,牧景酌最后揪了一把草,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走吧。”
暂时不想回酒楼,牧景酌向简元白发起邀请,“要去逛逛这里吗?”
走在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上,牧景酌也慢慢把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他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只要没有人在他旁边提,牧景酌其实也并不会把那些事情记在心上。
越往前走,人群越密集,牧景酌皱了皱眉,有些不想去人堆里挤,刚想开口说回去吧,一道人影就从他身边窜出。
即将撞上的时候,简元白揽着牧景酌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这边一带。
跑得急的人一下没刹住摔在了地上,牧景酌看着狼狈的撑着地面站起来,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摔了的人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打量一眼牧景酌后问道:“道友也是来参加比试的吗?”
牧景酌有些惊讶:“什么比试?”
“古月城城主举办的,说是为了激励城中年轻修士,第一名的奖励是一匹踏云马驹。”
踏云马驹不是真正的马匹,而是妖兽,等阶并不高,相当于修士的练气初级,但它有一个特点,可以脚踏飞云,速度极快,而且性情温顺,外表又是匹白马,很受修士们的喜欢。
它本身的价值不高,但由于十分难得,所以更加备受追捧,每次出现都能卖出极高的价格。
看见牧景酌的反应,那人挠了挠头,“原来道友不是来参加比试的吗?不过以道友的实力倒是可以参加试试。”
“参加比试的条件就是筑基以下,难得遇到我们能参加而且奖励丰厚的比试。”
他不再和牧景酌多说,急冲冲道:“我先去报名了,道友有缘再见。”
牧景酌犹豫了下,对简元白说道:“我们也去看看?”
简元白没什么异议,跟着牧景酌走进了前方人群里,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两边的人却莫名的往旁边移开,那些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以为是被挤的。
高台之上摆着一个立牌,上面写着前三名的奖励和比试时间,上面的日期赫然就是明天,牧景酌有点想要去试试,“前辈,我想试试。”
“若是能得到踏云马驹,速度比我们乘坐飞舟会快很多,而且也不用中途再转另一趟飞舟。”
简元白挑了挑眉,“你有信心能赢?”
牧景酌老老实实的摇头,“没有,我现在不过是练气中级,只不过试试而已,又无妨。”
“那就去试试。”简元白一锤定音道。
参加比试并不需要报名,而是等到明日,随机抽签,比试规模也不算大,牧景酌感觉像是临时起意的一场比试,听周围人的说法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
此时街道右边的茶楼之中,一名锦袍少年正看着下面这一幕,“你说他会参加吗?”
少年身后的小童估摸着说道:“应该会参加吧,牧景酌要赶路,花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踏云马驹出现在他面前,他恐怕不会轻易错过。”
“不过,他现在不过练气中级,也有因为自身实力不足不参加的可能,只不过那样,少爷就白费了一匹踏云马驹了。”
“呵。”锦袍少年冷笑一声:“若是他因为自己是练气中级便不敢参加,就算踏云被其他人赢去了,也无碍。”
“不过有我在,这踏云也只能回到我的手上。”
“若是他不参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锦袍少年对身后的小童说道。
小童点点头,眼中闪过精明,“我定会让人挑明他的身份,再使计激他,还请少城主放心。”
锦袍少年冷笑一声:“望云宗拒绝了我,宗主却收了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废物,传出去我倒要看看牧景酌哪还有脸拜在望云宗宗主名下。”
“若是参加,本少城主要他当众学马让我骑。”
从牧景酌踏进古月城时,一场专门为他摆下的局就拉开了帷幕,那个撞上牧景酌的人,也是锦袍少年专门派去的。
牧景酌被收为望云宗宗主的徒弟的消息传过来时,被望云宗拒之门外的锦袍少年就摔碎了房间里所有东西,心高气傲又是少城主的他难以接受他被拒绝,可一个废物却被望云宗接纳了,还是宗主亲自收的徒弟。
他不过十五,便已经是练气高级,论天赋论家世,他哪一点输给牧景酌?
牧家族长花了大价钱找人护送牧景酌的消息并不难查,要去无望峰,古月城是必经之地,这几天他一直等着牧景酌上门来。
他本想在牧景酌进城以后将人毒打一顿,但这几天处处都是牧景酌如何如何的故事流传。
仿佛全世界都知道牧景酌从此青云直上了,这让少城主内心更是扭曲不服。
在牧景酌快要到古月城时,他便改变了想法,偷偷摸摸的毒打并不能让他解气,他要所有人看到被望云宗宗主收为首徒的人不过如此,要让人知道拒绝了他的望云宗是错把珍珠当鱼目。
那些流传在酒楼茶肆之间的说书人口中牧景酌意气风发的故事,就由他来改变,他要牧景酌当众丢脸。
时间仓促,这个局设计的也并不完美,他还费了一番口舌说服他父亲,但是没有关系,无论牧景酌上不上台比试,他都要牧景酌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