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宗门人才凋零如此,连一个替诗宗主分担的人都没有,我看问仙宗也不必强撑,早日和我们望云宗说上一声,看在大家都是道友的份上,我们也不是不能将问仙宗上下纳入宗门。”
诗韵顿时冷哼道:“实力不行,倒是牙尖嘴利。”
简元白等了一天等不到人,本就心烦,直接转头看她,气压很低,眼神锐利,“怎么,诗宗主是要和我们望云宗比比实力吗?”
诗韵深吸了一口气,闭嘴不言。
气氛安静下来,等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两人交锋的众人心满意足的将余光收回,难得看见像来趾高气扬的问仙宗吃瘪,爽!
五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出了问题。
青云福地依旧没有任何开启的意思,他们在外面的人焦急如焚,却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
在各家宗门争吵议论不休的时候,简元白站了起来,他闭上眼,浑身恐怖的威压顷刻而出,在场所有人纷纷看向他,脸色巨变。
“简宗主,你要做什么?”
“简宗主!?”
简元白猛然睁眼,伸手一挥,打出一道百米长的震天利刃,这处的空间极速扭曲着一条若隐若现的裂缝,出现在众人眼前,“我要打开这青云福地去把我的徒弟带出来。”
简元白闪身而至,一只手将要碰上裂缝时,所有人都急了。
“宗主要不得啊。”
“快停下。”
望云宗长老咬着牙盯着巨大的威压上前:“青云福地比不得其他地方,若是强行打开,里面恐怕会坍塌。”
“此刻,他们尚未出来,不过情况不明,但若是宗主强行突破,那便是十死无生!”
简元白的手骤然紧握,手背上青筋毕露,他离那条裂缝那么近,只需要轻轻往前一伸,便能碰到,可那一句句的十死无生,让他的手停在缝隙前再难寸进。
男人牙关紧咬,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入口,一句话未说,收回了手。
系统则开口劝慰道:“这种洞天福地出现问题对于龙傲天来说都是常有的事情,你不用太过担心,我能检测到牧景酌的状态,若是真有事,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在龙傲天的成长当中,基本次次进入什么遗址,福地都会出现状况,但同时也会在其中得到莫大的机缘,所以系统并不担心。
......
阿斯里迦帝国地广人多,酒楼和茶馆当中又开始讲起了别人的故事,谁家的小儿子测灵根时冲出了惊天光柱,又是谁在何处比武时大放异彩,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内,酒楼茶室中便再难听到曾经被人反复提及的名字。
只有偶尔在说起青云福地依旧没打开时,叹一声惋惜。
春去春又来,青云福地所在的广阔草地之间,身着月牙白长袍的男子再一次踏入这里。
青云福地关闭一年内,他天天来日日等,原本等在这里的各宗各派的长老,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唯有他一个人一年的时间里,每日永不缺席。
一来这里便是坐上一整天,待到满天星辰点缀起黑幕般的天空,他又会离去,却又在第二日时准时的出现在青云福地前。
如此循环往复,便是一年过去。
简元白没有想到,他在云顶山脉当中留下的留影水晶,成了这一年来,他唯一能够看到小勺儿的地方。
若只是因为有事分隔一年,他尚且不会如此,可青云福地关闭,里面的情况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看不见,也听不到半点消息,未知才会让人越发的煎熬。
他除了知道小勺儿还活着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草坪之上摆着满地的留影水晶,上百个水晶投出的画面布满了半边天空。
这些画面当中都只有一个人,穿着水蓝色摇曳裙装,闭着眼睛休息的人。
穿着裙装的小勺儿的影像是最多的,但简元白也留下了身着其他衣服的小勺儿,无论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还是山洞里靠着石壁枕着烛火像从深海中游出渴望温暖的漂亮鲛人鱼,都是他的小勺儿。
一年多时间里的日日等待和时时沉默相望,他几乎已经将小勺儿每一处样貌都刻在了心里,再难忘掉。
望云宗上下都知道他们的宗主这一年里每日都会去青云福地。
不是不能在那里等着,等上一年,只是听说宗主曾说过:我日日去,便是日日抱着希望去的,希望哪一天走到那,就看到牧景酌笑吟吟的出现。
简元白一天比一天沉默,宗门上下看在眼里,都不敢去打扰,而青云福地不知何时起,就成了简元白独处的地方。
春日的暖阳在头上晒得人暖洋洋的,简元白坐在草坪上,太阳的暖光落得到他身上,落不到他心里,他只觉得心里越发的冷,一年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了。
他和牧景酌相处的时间都不到一年,却用了一整年的时间回忆两人相处的时光,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是喜欢上了小勺儿。
直到离别悄然到来,方才能察觉到真心。
又是一天无望的等待,简元白珍惜的收起自己那堆当宝贝似的留影水晶时,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波动了起来。
一条裂缝慢慢出现,它尚未完全打开,就有一个人灵活的从中奔了出来。
冲出来的人看到他,脸上赫然浮现灿烂的笑:“师尊!”
从里面奔出的人像莽撞的鹿,一头撞进了他怀里,笑意盈盈的说道:“师尊,我终于出来了。”
他伸手一指,指向身后紧跟着出来的一群其他宗门的人,“他们想打劫我!”
刚出来的小徒弟还没跟师尊寒暄几句,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告状。
没有想到一年了,望云宗宗主竟然还在门口的人讪笑的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说完飞速的溜走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关闭了这么久的青云福地重新开启,又引起了无数人的讨论,但是这些讨论注定和简元白没有什么关系。
被他带到望云宗宗门里的小勺儿休息了刚刚一天,就找到他满脸认真的说道:
“师尊,我现在已经是筑基期巅峰,你在我体内留下的禁制已经不能再帮我困住体内的灵气了,我是不是可以开始修炼炼体决了?”
刚明白自己心意不久的简元白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炼体决上的那副肌肉虬结,人高马大的壮汉图。
眼看白白嫩嫩,称得上精致漂亮的小勺儿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简元白整个都僵住了,实力强劲面对任何危险都云淡风轻的简宗主第一次体会到慌乱是什么心情。
虽然没有说肌肉坚实不好的意思,但是...
他还是喜欢软一点的老婆啊...
第111章 被退婚的小可怜
如果没有这一年,简元白此时恐怕会虽然遗憾,但还是会拿出那本炼体决,但现在,他犹豫了,他非常犹豫。
他犹豫到拿出了大乘期的实力,直接消失在了牧景酌眼前。
牧景酌呆住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如果不是确定刚刚师尊就在他眼前,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找到人了。
“师尊?”
很快简元白也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没等牧景酌离开,他又轻咳一声出现了,若无其事道:“刚刚你说你已经筑基了,灵气无法再依靠禁制留在体内了对吧。”
牧景酌点了点头,“我筑基高级以后,无论我怎么打坐修炼,灵气就像是几年前那样,我能感知到,却无法让它们另在我体内。”
简元白:“你现在再试试,让我看看。”
牧景酌没有多想,便盘起腿,双手摆出奇异的手势,开始在简元白面前修炼。
但其实,简元白并没有看,牧景酌的情况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身体比丹田更迫切的需要灵气,而身体四肢也比丹田更强势,灵气进入丹田之前,就会先一步被身体四周经脉瓜分。
他留在牧景酌体内的禁制,也仅仅只能用做金丹以前的修炼,若是再加强禁制,会对小勺儿的丹田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提出看看情况,也只是简元白借此来争取时间思索而已,久久等不到他说话的牧景酌睁开眼睛,他盘腿坐在地上,自下而上的仰头望向简元白,“师尊?”
这个动作在白白嫩嫩的小勺儿做起来是带着几分可爱的,但简元白给不了回答,一回答,不出一年就是一个彪形大汉虎着脸叫他师尊了。
简元白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时他就不说他有什么该死的炼体诀了。
看着这般可爱的小勺儿,简元白第一次感觉到心累,一个搞不好,他就要抱着硬梆梆的小勺儿了。
他此时迫切的想知道,如果当时他未出现,那么牧景酌会遇到的机遇到底是什么?
这个炼体诀是非练不可吗?
他百般纠结,脸上却只能不露声色的说道:“你刚从青云福地出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本座再将炼体决授于你。”
谁料牧景酌却脸露期待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的说道:“师尊,我不需要休息。”
“在青云福地当中的历练,让我感受颇深,我觉得也许我能借着这股劲头,一举突破金丹也说不定。”
“况且在青云福地里面,我的鬼幽步也使用得越发得心应手,我现在已经能掠出一个很浅的蓝色身影了,若是到了金丹,我,”
他一顿,小心翼翼的看向简元白,故作镇定的笑着解释道:“鬼幽步是我此前认识的一位前辈传授与我的,师尊要看看吗?”
简元白没有看的心情,却还是道:“你用一次我看看。”
牧景酌脚下踩出离奇的步子,身影好似变淡了一样,速度极快的在房间里走完了一圈,他经过的地方留下了道道幽蓝色的身影。
做完这一切后,牧景酌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简元白,语带几分雀跃,和不易察觉的渴望表演的期待,问道:“师尊觉得如何?”
简元白点了点头,“这鬼幽步使用起来似幽蓝鬼影,倒很像它的名字,你学得很好,有它在,你若是对上金丹,也有赢的机会。”
“若是金丹中后期,你赢可能困难,溜走却很容易。”
牧景酌闻言笑起来,眉眼弯弯道:“所以我确实不需要休息对吧,师尊。”
简元白没想到他又将话题饶了回来,想也没想就用深沉的语气说道:“不,你要休息。”
“修炼一事,是长久的事情,太过急切,反而容易欲速而不达。”
牧景酌拉着简元白的衣袖,满是信赖的说道:“若是师尊不相信,可以看看我的状态,我真的觉得我现在不需要休息。”
“倒是这种打坐修炼却吸收不了灵气的日子让我想要迫不及待地的摆脱它。”
简元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
“炼体决不是一般的功法,它需要你有着十成十的精力和把握的时候再开始着手修炼。”
说罢,简元白又消失在了房间里面,留下满眼茫然的牧景酌。
我现在的状态哪里不适合了?
牧景酌扫视一圈自己,感觉自己状态良好,可师尊说不适合他,也只得回到自己房间里去。
他不知道,没有十成十精力的不是他,而是简元白,别说十成的精力,简元白连一成的的精力都拿不出来,不,半成都没有。
牧景酌此时居住的地方,在无望峰内,无望峰上望云宗这句话其实并不准确,因为整个无望峰都是便是望云宗的势力范围。
无望峰并不是一座山峰,而是无数高高竖立的群山,被统一称呼为无望峰,而他此时住的地方便是无望峰群山之中最高的那一座山峰,是无望峰的主峰,也是宗主所在的地方。
这里旁人轻易不得踏入,牧景酌作为望云宗宗主里唯一的弟子,自然可以住在师尊身边。
简元白消失得太快,牧景酌甚至来不及叫住他,在主殿内等了一会,实在等不到师尊回来,只得离开。
说是让他休息,可牧景酌对望云宗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除了呆在自己的房间内,就是坐在主峰的高处看漫天的云。
若是在寻常宗门,牧景酌还能在宗主处理事务的地方找到人,但简元白作为宗主,望云宗上下需要他的地方却很少。
在宗主经常云游的情况下,这座宗门已经有自己完善的体系,宗主相对于宗门来说更像是一个实力的象征和吉祥物。
牧景酌本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简元白说,除了炼体决,他还想让师尊替他传一封信回家去,现在两件事一件都没有做成,炼体决的事情只有师尊有办法,送信的话,望云宗上下总有其他人也可以吧?
好在主峰之上,虽然旁人不得擅进,但每天都会有小童来送吃食,牧景酌叫住了今天来的小童,问道:“你们可知道在望云宗里若是想要传信回家,该如何?”
以他如今不过筑基的修为,当然不能隔空传信,但他想和家里人联系,就只能寄希望于望云宗没有冷酷无情到让宗门弟子和家中断绝联系的地步。
小童想了想道:“送信的话,可以去找晏长老,在他那里缴纳灵石便可以往家中送信,若是需要在当日内将信送到,那么缴纳的灵石,也需要更多。”
牧景酌:“那这位晏长老身在何处?”
小童对牧景酌知无不言,除了晏长老的住处,还说了些这位长老的奇怪习惯。
问到了晏长老的位置,牧景酌却没有先去找他,而是回到了自己房中,打开了一封干净的信纸。
他在青云福地消失一年的事情,恐怕父亲有所耳闻。如今从青云福地出来了,自然是要给家里报个平安的。
将离开家以后这些时日的见闻和在青云福地里面发生的事情,两段经历简单的说了说,刻意简略了那些危险,一年多的经历短短几行字便道尽了。
在写下望父亲安好之前,牧景酌的笔停顿了片刻。
没有多犹豫,他又提笔将写这封信另一个原因写了上去,除了报平安以外,他还有事要问。
牧景酌写完这些,才最后写道:孩儿一切都好,望父亲安。
要送回家的信写好了,现在就要找到那位晏长老了。
按照小童的说法,晏长老是住在无望峰的山脚下,住在人来人往的无望峰山脚也是是因为这位院长老脾气古怪,懒得爬山。
可在旁人眼里,稍微有些实力地位的长老都不会像一个守门的一样住在山脚下,也不是没有人劝过。可晏长老却说,他每日送信便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时间爬那么高的无望峰。
回想起小童子说这句话时,活灵活现模仿晏长老时的神情,牧景酌就有些神情古怪。
要知道,对于实力修为高深的人来说,这种送信不过就是掐决念咒。一个意念之间的事。
这件事情到了晏长老的嘴里,却变成了需要他挨家挨户送去一般。
牧景酌没有修炼,时间便充裕,没有乘坐以供弟子上下山的轻便飞舟,而是慢慢的向山脚下走去,一路上遇到的望云宗的弟子都在朝他问好。
这种感觉让牧景酌有些新奇,也有些不适应。
他分明是望云宗里面最新的弟子,但由于师尊的辈分实在太高,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这些先入门的师兄师姐们的师叔。
耳边传来一个个听上去就年龄颇大,把他叫老了几十岁的师叔好,牧景酌加快了脚步,快速向山下走去。
按照小童的说法,眼前的这栋茅草屋便是晏长老的住处了。
还未请示他不得直接走进茅草屋,扬声喊了几句,却见院子里一只头顶绯红,羽毛丰满,但一双鸟爪奇长的鸟歪着头看它。
牧景酌看出来它应当是某种妖兽,但以他的实力,也看不出太多,又拱手冲着茅草屋里说道:“晏长老可在?”
没有人理他。
牧景酌从身上掏了掏,找出来一个小果子递到了那名妖兽面前,“小红啊,小红,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你的主人?”
这一步也是那位小童说的,找不到晏长老的时候,若是看到了晏长老养的妖兽,给它喂一枚浆果,妖兽总能把晏长老找到。
那名长爪妖兽拍了拍翅膀,伸出长长的鸟喙从他的口中手中叼走了那只果子,然后就像是用眼神打量了牧景酌一番似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牧景酌下山一趟便走了一个多时辰,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再来第二次,不知道小童说的法子有没有用,只能守在茅草屋门口等着。
他没有等多久,就听见嘎吱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牧景酌转头看去,就见身着白衣的男子从茅草屋中走出来。
他的肩膀上一缕红色的好似飘带的缕缕丝带垂下来,倒真如小童所说,晏长老养了一只和自己颇像的妖兽。
物似主人形。
牧景酌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便没在多想,而是拱手问道:“可是晏长老?”
“我就是,”晏长老淡淡的说道:“你是要来送信的?”
牧景酌点了点头:“对。”
“泰石山城,牧家,不知晏长老可否在一日内送到?”
距离他进入青云福地已经过了一年,一年的变数太大,他现在只想快点将信送到。
让其他人帮忙传信,便需要说出具体的地点,还需要给出具体的送收信人的名字。
最好能够再有带着一缕收信人气息的东西,若是实在没有,也说不出名字,只给出一个地点也行,只是这样,不太能确保信能够准确的到达收信人手里。
在这种过程中弄丢的信件不胜枚举。
不过听小童说这位晏长老送的信,每每都没有落空的,想来也是有些特殊的能力在身上。
晏长老上下打量他一眼,“送到牧家?你是宗主,新收的那个小徒弟?”
牧景酌刚刚来到望云宗不过两天拜师典礼还在筹办当中,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宗主的小徒弟回来了。
这位晏长老听闻是牧家便猜到是他也不奇怪,牧景酌点了点头,道:“初来望云宗,还未见过长老,还请长老勿怪。”
“把信给我吧,不用灵石,你可以走了。”晏长老没有理他的那些客套的请罪,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晏长老的态度并不算热络,但却免去了牧景酌的灵石,在他想要给时,还不耐烦的把牧景酌轰走了。
待到牧景酌走后,晏长老看了一眼手里写着地址的那封信,走进了茅草屋却没有掐决念咒。
半炷香过去,一只翅膀上羽毛丰满头顶带着红色羽毛的妖兽就从茅草屋内振翅飞出。
鸟类妖兽扑棱扑棱着翅膀,越飞眼神越颓废,它就说它不爱送信,不爱送信,这些人非要叫他送信。
原本最初它只替望云宗内送一些重要消息,可现在宗门弟子也开始找他送信。
明明本来只需要捏决就能给人送走信件的事情,自从多给灵石,就能够准确无误的送达信件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来找它的十有八九便是要加急加钱的。
它好好的一个高阶妖兽,活成了一个信鸽。
这样想着,在高空飞行的高脚红羽妖兽,却翅膀一震,一瞬千里。
牧川是走在路上被信封砸到脑袋的,他从地上捡起来,一看就发现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看笔记赫然是他儿牧景酌寄来的。
头一次见信件以这种方式出现的牧川抬头望了眼,什么都没看到,只远远瞧见一只大雁似的鸟飞走了。
牧川拿着信,当下也顾不得自己手上在做的事情,连忙疾步走到房间里面坐下,这才将信封拆开,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到牧景酌平安,并且在青云福地当中达到筑基高级,牧川猛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封信,最后自家儿子问的问题,却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这都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怎么会问起他有没有那个护送着景酌去无望峰的佣兵的消息?
不过说起来,佣兵协会那边转述他说,那枚碎婴丹没有被拿走,因为牧景酌到了无望峰,便自动给他退了回来。
想到这里,牧川提笔便开始给牧景酌写回信。
这边的牧景酌在休息,在送信,在寻找那个陪他一起到青云福地的人的身影。
那边简元白把自己昏天黑地的泡在望云宗的藏书阁内,一目十行的看,看各种典籍,各种修炼有关的介绍。
除了翻典籍,他还分出了一个化身,找到百晓生花钱请他们去查那日慎芷岚退婚时,泰石山城可有什么异动。
不止是查退婚当日,还查退婚后的几日时间。
而藏书阁中,典籍翻了无数本也查不出来有任何其他的方法可以让牧景酌修炼,并且不是练炼体诀。
就好像唯一能够让小勺儿修炼的方法只有炼体决。
简元白不死心,转头又去了望云宗的功法阁,里面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功法战技,每一本放出去都能引起哄抢。
虽然望云宗的功法阁中没有天品功法,但也有三本上品功法,上品五行战技更是有好几本。
简元白盘腿坐在重重禁制的功法阁内,伸手一抓,便是一本功法飞落至他手上,在他身边,全是被他看过后随手扔在一边的功法。
看着看着,一本功法上面的四个字,突然给了他灵感。
牧景酌的那种情况便是身体比丹田更需要灵气,炼体决是直接将身体淬炼到最强,走的就是体修的路子。
若是能有某种功法,将身体中的灵气导入丹田,或者说让丹田对灵气的渴望远胜于身体对灵气的渴望。
那牧景酌的难题就能解决了。
简元白在望云宗的藏书阁和功法阁当中,泡了整整半个月,在牧景酌已经按耐不住有些着急,不知道他师尊到底跑哪去了的适合,一道惊雷突然落下。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震耳欲聋的巨大雷声惊得望云宗上上下下无数人朝着藏书阁的方向看去。
乌云滚滚遮天蔽日,粗壮的雷劫带着毁天灭地的强悍气势轰然劈下,如此恐怖的雷劫,就像是有人要渡劫了一般。
而望云宗长老们更清楚,能在功法阁不开放时自由进入功法阁的,只有他们的宗主一人。
他们的心赫然提起来了,莫不是宗主他...要渡劫飞升了?
“怎么了?!”牧景酌被突如其来的雷劫吓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经历这般恐怖的雷劫。
那种威压,那般恐怖的气势,在他父亲碎丹成婴时降下的雷劫都远不及此。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晏长老抓起他的衣领就提着他往雷劫降下的地方赶去,“你师尊可能要渡劫飞升了,好好看着他渡劫,认真参悟。”
“他飞升以后,这就是他最后留给你的东西了。”
牧景酌紧张的看着远处降下的道道雷电,天空一片漆黑,唯有在恐怖雷霆劈下时,如同划破长空的利刃,骤然亮起一条条银白色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