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怪他有这样的反应,在阿斯里迦帝国,元婴便可成为一方强者,若是化神,甚至能够成为实力不俗的宗门宗主,一般来说化神强者都在各方势力的隐藏地方坐镇,轻易不会出现在人前。
简元白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需要检测吗?”
没有能够检测化神境界的水晶球,在房间内,简元白将手放在水晶球上,它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在旁人惊愕畏惧的眼神碎成了一地残渣。
虽然搞坏了一个检测境界的水晶球,但简元白也顺利接下了这个委托任务。
他内心是有几分疑惑的,若是落水海域出现了问题,为何在拜师典礼上阿斯里迦皇庭的国师没有将情况告诉他。
这段时日不仅没有联系他,反而是选择在佣兵团发布什么委托?
一切等到他赶到落水海域,或许就能够清楚阿斯里迦皇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按照简元白的速度,可一日千里,能在瞬间抵达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但是有牧景酌在身边,想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按部就班的赶路过去。
在两个人去往落水海域附近时,落水海域能够让修士进入方圆百里的消息,竟然在短短几天时间内传遍了所有角落。
此时他们就在一个乡间路口给过路人休息的茶水摊口,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竟然还能听到关于落水海域的事情。
可讨论这件事的不是修士,而是几个凡人。
“要说这落水海域,那可是千百年来让修士谈之色变的一个地方。”
“那里被称为遗留的凡间你不知道?只能咱们普通人能进去海里。”
“要我说啊,这次我一定要赶过去看看,我水性好,若是能捞起来几个修士,从他们手指头缝里露出来一点,都够我不愁吃穿一辈子。”
“不是说了这次落水海域异变就是因为修士能进入了吗,你去还有什么用?”
“你们懂什么,我不相信成百上千年的落水海域突然就能让修士进去了。”
牧景酌扫了一眼讨论得正欢的三个人,压低声音对简元白说道:“这种地方都能听到讨论落水海域的事情。”
“看样子,就算我们不去佣兵者协会,也会很快得知这个消息。”
简元白皱了皱眉,“消息传得这么快,去到落水海域的人不会少。”
牧景酌:“听说前几日落水海域天生异向,一轮银灿灿的圆日竟然从海域里面升起,光辉照亮了落水海域附近百里之地。”
“等我们到的时候,会不会有些晚了?”
简元白摇了摇头,“应当不会。”
“你忘了,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只有等那轮银色太阳升于落水海域上空,修士才能安全的进入落水,所以现在就看我们能不能在第二轮银色圆日升起前赶到了。”
简单的休息了片刻,两个人便又开始了赶路。
因为不知道何时那轮银色圆日会再度升起,所以两个人时间过得很赶,牧景酌下山的时候没有带上他的踏云马驹,这几日都是在各种飞舟和换乘飞舟的路上路上度过。
等两个人赶到落水海域附近的城池时,才发现赶来的修士远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多。
这座名叫渔城的小城池挤满了来自各地的修士,街上来来往往全是修士,熙熙攘攘的,热闹到人挤人的程度。
渔城靠海,靠的就是落水海域,这片海域修士无法踏足,因此平日里来往的修士也很少,生活在这里的凡人靠海吃海,大部分人以捕鱼为生。
但现在,情况一时间颠倒过来了,修士的数量已经远超生活在渔城的凡人,仍然还有源源不断的修士在往渔城赶来。
而流传的关于落水海域的事情,已经变成了落水海域下面有无数天才地宝。
简元白和牧景酌两个人坐在酒楼里面,一边吃饭一边打听着消息,说是打听或许有些不确切,因为无需他们打探,就坐在人多的地方,想知道什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说书人在酒楼大厅中央将上一次银色圆日升起时,无意间落水的修士从中带出上品功法和高阶妖兽的妖核一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自己身临其境,切身的看到过那一幕一般。
啪的一声,说书人一拍扇子道:“你们可知道那留碧门的内门弟子留风,他便也是上一次进入那落水海域的修士之一,在进入之前,他不过是筑基初期,短短一日,从海域中出来时,你们猜他修为如何?”
“多少?”
“什么修为?”
“快说啊。”
在吊足了胃口以后,说书人才道:“他踏入了金丹之境!”
他讲得情绪激昂,充满着拿到天才地宝的激动心情,让酒楼里一众修士听得眼热不已,好像下一个在落水海域里带出上品功法的人,一步就从筑基初期到金丹之境的人,就是自己。
牧景酌听着听着就忍不住皱眉,“这件事传得越来越厉害了,整个阿斯里迦帝国应该无人不知,而且我总感觉很奇怪。”
一件事在短时间内传得沸沸扬扬的,就好像...
“许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简元白开口,道出了他内心所想。
牧景酌和简元白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猜测。
而简元白想得则更多一些,这件事如果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那么阿斯里迦皇庭的人知不知道,或者说,那个推手会不会就是阿斯里迦皇庭的人。
简元白对牧景酌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去落水海边看看情况。”
牧景酌:“好。”
夜幕降临之时,简元白带着人来到了落水海域,眼前汪洋一片看不到边界的海,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抬眼望去,只感觉海没有尽头,又有谁能想到,海的那边还有更广阔的一片天地。
简元白想到了凡人口中的那个说法,他们将这片修士无法踏足的海域称之为“遗留的凡间。”
可若是论起来,整个阿斯里迦帝国才应该是那个被遗留之地,他们这里的人,都是被海的那边抛下的。
海成为了囚笼,将所有人终其一生困在这里,生活在上面的人,就像是被流放到这里一般。
落水海域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平静得感觉不到任何灵气的波动,这让牧景酌有些疑惑:“真的有什么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圆日从这片海域升起过吗?”
简元白道:“应当是真的,就算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也得三分真七分假,才能让这件事听起来真实。”
“修士都不傻,这种事,必然也要有确实的证据,才能吸引他们前来,今天我在街上就看到了,好几个宗门的人都来了,最能让他们信服的,应该就是那名一步金丹的宗门子弟留风。”
“况且上一次圆日升起时,时间都被算出来了 ,一次圆日升起到彻底落下的时间是三天,三天内肯定有离得近的修士前来尝试过。”
“据说的圆日升起的第二天才有修士大着胆子找来了一个水性好的凡人一起入海,这才发现了落水海域能够进入一事,待他出来,就是传出他找出了上品功法的时候。”
牧景酌也是听了坊间传闻的,点点头:“而和那名修士前后脚下去的几个修士,也从下面找到了不少宝贝。”
简元白轻笑一声,环视一圈这片无人的海域,道:“你可知道此时这里有多少人?”
牧景酌眨了眨眼,这个岸边他只看到了他和眼前这一个人,但既然男人这样说了,那必然不止他们两个人。
“多少?”
简元白:“不下百人,在这周围躲着看,观察情况。”
牧景酌一惊:“那我们就这么直接来看?”
简元白看向前方望不见边际的海,轻描淡写道:“来看一眼,何必躲。”
“走吧,不在这里傻守着。”
在夜色和无边海岸上,简元白牵着人慢慢的往他们暂住的酒楼里走去,柔软的沙砾上留下了长长一串两人的脚印。
回到了客房里,牧景酌没有睡觉,而是闭眼修炼,落水海域这件事让他心里有些预感,可能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所以除了赶路,其他的时间他都很珍惜的拿来修炼。
简元白则守在他身边,一守便是一夜过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刺眼的光突然将整片灰蒙蒙的天幕照亮,这不似平日里天亮那样慢慢的一点点亮起来的,而是忽地就彻底亮起,就像是什么人猛然扯开了灰色的幕布,骤然亮起白茫茫的一片。
整个渔城,因此而躁动起来了。
简元白还未喊,牧景酌就睁开了眼睛,“是不是圆日升起了?”
“应该是,”简元白点了点头,“过去看看。”
两个人往落水海域赶去的时候,也有一个人正在快速的逼近,那人正是在拜师大典上和牧景酌交过手的赵子继。
凤凰内心焦急,语气却很沉着:“等到了海边,你不要第一时间冲进去,先看看情况。”
赵子继:“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这落水海域下面真有天才地宝?”
凤凰:“我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落水海域下面确实有东西,至于是不是天才地宝,那就另说了。”
它的话带着七分真三分假,便不算是撒谎,说得问心无愧毫不心虚,更能让赵子继相信。
凤凰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这样做,若是能抓住这次的机会...
它心头一热,或许它用不着霸占这个废物的身体,就能修为人形。
赶到海岸边上的修士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只见汪洋无边的海上,一轮银色的圆日正在逐渐升起,它像是从水里出现,刺眼的银光将水下几十米都照得清清楚楚。
东边,金色的太阳也在攀登,海上,银色的圆日慢慢升空。
一金一银,两轮太阳逐渐升得越来越高,金光和银芒交相辉映,将整个渔城照得透亮。
牧景酌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喃喃道:“竟然真的有银色圆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眼看着银色圆日越生越高,终于有修士按捺不住,从一个方向冲出,猛地扎进了水中。
刺眼的银色光芒之下,水下几十米的情况都能被众人看得清楚,他们自然能够发现,那名修士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目标坚定的逐渐下潜。
果然如那些传言所说,银色圆日升起之时,落水海域就能够进去。
有了带头的第一个,很快无数修士从各处冲进了深不见底的落水海域,危险大家都知道会有危险,但身为修士本就处处需要和危机相抗,有了那几个从水下带出上品功法的修士在前,无数修士前仆后继的进入落水海域之中。
谁都想成为带上来天才地宝的那一个,谁都想成为一日便跨过筑基,直上金丹的留风。
他们都记得,银色圆日从升起到落下,一共只有三日时间,三日之内,他们必须出来。
牧景酌看着下饺子一般进入水里的修士,问向简元白道:“我们要进去吗?”
简元白摇了摇头:“再等等。”
他抬头看向高挂于天的银色圆日,眯了眯眼,“这轮银色圆日,不是真实的。”
牧景酌则留意着进入海域里的人,“我看到了好多那日在拜师大典上看到的宗门,感觉所有人都来了一样。”
“看来一日就从筑基到金丹的那个留碧门的留云弟子的事情应当是真的。”
他一转头,看到了正在向他们这个地方走来的问仙宗,“问仙宗也来了。”
简元白一惊,用余光看到了一个倩丽身影,他拉着牧景酌就直接跳进了海里,“走!”
曾经的落水海域,修士进入其中无法自如的使用灵气,无法呼吸,但现在,进入以后已经能感觉到周身灵气涌动。
牧景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惊,但很快平静下来,看向简元白,朝着下面指了指。
两个人一路往下潜,周围越来越黑,却在快靠近海底时又陡然亮了起来,一座古朴雄伟的玄黑大门出现在他们眼前,门前还站在无数刚刚潜下来的修士。
那扇门高约几丈,通体漆黑,却又在海里泛着幽幽的光,门上纹路众多,密密麻麻的沟沟壑壑般的纹路,布满了整扇门,门连接着海里的山体,看不清楚门口的情况。
简元白一看到那扇门突然变了脸色,拉着牧景酌就要向上。
牧景酌下来得突然,被拉着上去也突然,他才筑基,在水下无法说话也不会传音,虽然好奇为什么,但也没有办法问。
很快,他便不好奇了。
整个海下的海水急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海底漩涡,他感觉到身体里的灵气突然变得迟滞,难以调度,但显然,有同样情况的不止他一个人。
靠近那扇门的修士最先被漩涡卷进去,那明明是水急速旋转而形成的海底漩涡却在此时像一个快速转动的刀片,被卷进去的修士惨叫声都不能发出,就被搅成了一片片碎肉。
深蓝色的漩涡被染上血色,上千名修士想要奔逃上去,却像巨石入海,周身沉得无法移动,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漩涡在几个呼吸间就收割了无数修士的性命。
无论修为如何,此时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在水下,甚至无法发出惨叫声,这就像一场无声的屠杀,血色的漩涡高举着它锋利的镰刀,搅动着无数修士的碎肉白骨,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海面。
跳下来的修士看到这一幕惊恐得想逃,却只能绝望的看着夺命的漩涡越来越近。
简元白带着人猛然冲出水面之时,血色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大片的海。
“那门,需要献祭才能打开。”看着怀里湿漉漉的牧景酌落在那片猩红的海上不可置信的眼神,简元白沉声解释道。
牧景酌脱口而出道:“所以那些飞快传遍的天才地宝的说法,就是为了引人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下潜到落水里面的修士惊惧的看着从海上冲天而起的血色漩涡,五感极强的修士甚至能看到被染红的海水旋转而起的漩涡中随着水涌动的猩红碎肉。
很快,血色漩涡回流,它来得突然,退去的也迅速,一道巨大猩红的鲜血汇聚而成的水流倒退回去,这一幕看傻了侥幸还未来得及入海的人。
无人生还的海底,那扇古朴老旧的黑色大门上如同沟壑一样的纹路被血填满,它们明明是在海水中,却不和海融为一体,像极了不溶于水的诡异液体。
黑色的大门上,那些纹路中的血肉涌动着,像一根根经脉,诡异又带着几分恶心。
短短半炷香的时间不到,这里就成了上千人的埋骨场。
远处的高山上,穿着洁白长袍的男子看着这边,白色的发丝被风吹得轻微飘扬,洁白的衣袍,纯白的发色,像极了传说中悲天悯人的仙人。
国师一开口,却在反复说着两个字:“不够,还不够。”
死在落水海域里面的人,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有实力更高的修士来,用自身血肉污染这里。
身后有人走了上来,对国师说道:“大人,接下来该如何让更多的人进去?”
国师没有转头看他,而是淡淡道:“继续往下看吧。”
“本来没想这么快这样做的,但是望云宗宗主引来雷劫的事情实在让我不安,”国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就只好提前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为了引出那轮银色圆日,他们阿斯里迦皇庭付出了太多了。
落水海域边上的修士所剩下的已经寥寥无几,皆是惊惧的看着已经逐渐平静的海面,但此时,身在阿斯里迦帝国各个角落的宗门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在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内,宗门内数个弟子的命灯熄灭,看守命灯的人急急忙忙去找宗主,这样匆忙慌乱的身影不约而同的在各地上演。
简元白没在海域边上停留,而是带着牧景酌一息之间回到了他们在渔城里酒楼的房间当中,都在这种危机时候了,他还能留意到问仙宗的那些人还没下去,其中就有慎芷岚。
牧景酌看着眼前的场景在转瞬间切换,有些惊讶,倒不是惊讶男人能做到如此,而是没想到会跑这么快,“我们怎么回这里了?”
简元白:“海域边上的修士太少了,就算所有人再下去,那门也打不开,所以如果真的是有人把人引去的,那就一定还有后手。”
“在那里干等着无用,不如回来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等。”
两个人不在望云宗不知情况,但事情却正如简元白所料。
很快,来自阿斯里迦皇庭的信件传到了各个宗门手里,其中就包括明面上还未有人到落水海域的望云宗。
落水海域的上空,那轮银色的圆月高挂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天际落下,圆月都还将天空照得透亮。
整个渔城像是成为了不会有黑夜的城池,夜晚走在大街上,都抬头就是亮得晃眼的天,一直生活在渔城的普通百姓人心惶惶,各家各户开始闭门不出。
他们不是不好奇海域边上发生了什么,但多年来和修士共存的经验告诉他们,好奇心不比命重要。
一直用神识留意着落水海域情况的简元白猛然睁开眼,对牧景酌说道:“来了。”
牧景酌有些困惑,什么来了?
下一刻他们出现在了落水海域边缘,躲在暗处看着聚集在落水海边的一群人。
简元白道:“果然。”
牧景酌惊愕:“居然来得这么快?”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急得指了指自己的嘴边,又指了指前面的那群人。
简元白心念一动,凑过去在他唇边啄吻一口,低声道:“放心,我撑开了一个结界,他们听不到我们说话。。”
牧景酌脸微红,却松了口气,又道:“仅仅一天时间,就来了这么多人,问仙宗宗主,大长老,留碧宗宗主,天剑宗,万佛门,合欢派...”
“奇怪,”牧景酌看了眼前面,道:“我们望云宗怎么只有两个长老来了,我师尊呢。”
两个长老还刚好是他认识的,一个是晏长老,一个是熊长老。
简元白没吭声,心说你师尊就在你旁边呢。
能叫得上名字的几乎都出现在这里了,最让牧景酌惊讶的是,在这里,除了各个宗门的宗主和长老以外,他像小孩子讲悄悄话一样,戳了戳简元白,压低声音道:“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凡人?”
上百名无法修炼的普通人成排成列的排着,静默无声的站在后面。
而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是阿斯里迦皇庭的国师,“各位,信里我已经把情况说过了,这里我再简单的复述一遍。”
他伸出手,手心里面的留影水晶发着淡淡的光,一副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我们阿斯里迦皇庭为了方便和各个城池的城主之间联系而改造的留影水晶,除了记录画面,它还能传送画面。”
“这是白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出现时,我们阿斯里迦皇庭弟子用命传回来的讯息。”
半透明出现在半空的,赫然是简元白他们在水下看到的那扇古朴老旧的黑色大门,但现在,那扇门像活了过来,纹理之内已经被猩红血液填满,血灌满其中却又不似吸附在上一动不动,它是涌动着的,奔流循环的,就像是这扇门的经脉。
国师语气激动了些,情绪也有了很明显的起伏,“这扇门,就是传说中通往仙界的门。”
“没想到竟然会在落水海底发现,我也不瞒各位,我翻遍了典籍,查到了这扇门上面的这种纹路是什么。”
“它是一种阵法,献祭的阵法,吸足了血,才能打开这扇门,而现在,阴差阳错间它已经吃饱了。”
“进入其中,便可直接飞升,各位宗主,把你们叫来,就是为了此刻。”
天魔宗的宗主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一开口,语气便很冲:“你说是什么通往仙界的门就是通往仙界的门?”
“我凭什么相信你。”
虽然国师是阿斯里迦皇庭的人,但皇庭其实也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宗门,所以无论是天魔宗也好还是其他宗门门派也罢,都不用听从阿斯里迦皇庭的话。
天魔宗宗主又道:“你一来就将情况说得这么清楚,这些死在献祭门上的修士是不是就是你引来的?”
国师脸色未变,平静道:“若是不信我,天魔宗宗主何必来此。”
“我相信各位宗主虽然可能没见过这扇门,但宗门内一定有先辈的话语或是传言留下。”
这话正戳中了在场的大部分宗主的内心,他们有的是在宗门内的古旧典籍中看到过这扇门的样子,有的是从一代传一代的册子或训言中听说过只言片语。
传说有一扇可直通仙界的大门,打开以后,进入其中,无论你是何种修为,都能一步飞升。
国师又道:“至于我刻意将人引来,还请天魔宗宗主不要血口喷人啊。”
“落水海域先前修士一旦踏入便是一个死字,我又从何得知这扇门是在落水海底?”
他其实并不在乎其他人会不会怀疑他,怀疑也无所谓,“这轮银色圆月还有两日便会落下,我阿斯里迦皇庭一定会带人进入,至于各宗,便看你们自己了。”
“我身为阿斯里迦皇庭的国师,阿斯里迦皇庭掌管阿斯里迦帝国上千年之久,凡有要是大事,必定会通知到各门各派。”
“就如我信上所说,若是这里通往仙界的大门,那么越多的人进去,才会让更多的人飞升,让利益最大化这是我们阿斯里迦皇庭的行事作风。”
“谁也不知道剩余的两日过去之后,银色圆月还会不会再度升起,这扇门,无论你们进不进,我和阿斯里迦皇庭的弟子必定会进。”
国师的身后就站着阿斯里迦皇庭的弟子,人数不算多,五个人,三个金丹,两个筑基,都是年轻弟子,看得出来是认真培养的,其中有一个人,还是阿斯里迦皇庭的大皇子。
他的话诚意十足,听上去不掺半分虚假,而且国师和阿斯里迦皇庭的弟子也都会进入,更让各宗放心不少。
实际上,每个宗门赶来时,就带着少则一两个,多则四五人的弟子,在来的时候,心里便有所决断。
若只有阿斯里迦皇庭国师的话,他们并不会相信,但自己宗门记录的那些,却让他们心里有了七分信,越是存在时间久远的宗门,记录的越是详尽。
虽然这份详尽,可能也就是一张图和几句只言片语记录在册的话。
借助凤凰的力量同样躲起来的赵子继在暗处听着这一切,不禁有些眼热,“他说的是真的吗?”
凤凰肯定道:“是真的,那扇门确实是通往仙界的。”
至于那些宗门内或多或少有留下记录,凤凰也相信是真的,阿斯里迦帝国被遗弃在这里也有上千年的时间,千年,对于大乘期修士而言便是他的一生,所以有些未能渡劫飞升的大乘修士留下些话,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