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老师辛苦了。”大家很有礼貌地道谢。
他们开始分组,这支舞需要两两配合,于是很容易便把向晚分到了C位,庄泽野和温辞述一组,顾鸣赫和林南之一组。
林南之作为舞担,自然而然和老师一起抠每个人的舞蹈动作。
温辞述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庄泽野从他的上方躺下来,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老师提醒:“辞述和阿野距离太远了,拍摄的时候你们尽量靠近一点。”
顾鸣赫对着林南之的脸想笑:“老师,这个动作好像《蜘蛛侠》里面那个经典镜头。”
“哪个?”老师茫然。
林南之终于忍不住,歪过头去狂笑:“就是那个啊!男主倒吊着,女主揭开他面罩那个!”
大家都笑个不停,老师也反应过来,笑道:“没让你们学那个,靠近一点就行了,俯视拍出来比较好看。”
温辞述没看过《蜘蛛侠》,听见他们笑也没get到笑点,就那么安安静静躺着,忽然注意到庄泽野在看他。
那双黢黑的眼眸带着几分玩味,像是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温辞述的心跳没来由漏了一拍,睫毛轻颤:“你看我干嘛?”
庄泽野漫不经心地说:“这么面对面躺着,我不看你看哪里?”
温辞述一想也是,但考虑到拍摄时要离得更近,于是提议:“我们都看对方鼻子好了,免得到时候笑出来。”
近距离对视发笑,是人都难以避免。
但凡两个相熟的人这么面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被点到笑穴。
庄泽野不置可否,眼睛却听话地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温辞述的鼻梁很挺,山根也高,鼻骨偏细长,但在鼻头处略微上翘,使得整张脸看起来不会过于清冷。
近看皮肤很细腻,光滑得让人忍不住想尝试一下手感。
庄泽野的眼神肆无忌惮在他脸上逡巡,仔细观察才发现他脸颊处有一颗很浅的痣。
他忽然就很想上前咬一口。
牙根有点控制不住地发痒。
温辞述被他看得直皱眉,总觉得那两道目光侵略性过了头,他没好气地瞪回去,却看见对方的喉结动了动。
像是捕食者对猎物的垂涎,口中疯狂分泌唾液,渴望将其捕获、撕碎、吞噬。
温辞述猛地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想往后退。
老师喊道:“辞述你别动呀,保持这个距离,然后加上手部动作试试。”
温辞述压下急促的呼吸,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他怎么会觉得庄泽野的眼神不怀好意?
他暂时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卡着拍子跟上动作。
这一套下来的排练并不怎么顺利,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两人组经常会打到彼此,手部动作受干扰严重,老师让他们今天务必加强练习,时间不等人。
经过一天的练习,在动作磨合上默契了不少。
晚上节目组放饭,温辞述不知是过度紧张还是肌肉紧绷,体力耗尽吃了很多——他一跟庄泽野对练就紧张,导致中途出错了无数次。
不过好在,虽然庄泽野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在练习这件事上还是有足够素质的,至少没有说他一句。
但温辞述内心愧疚,担心耽误明天的进度,打算吃完饭继续泡练习室。
顾鸣赫那组已经练得差不多了,毕竟林南之是专业舞者,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
吃饭时他还和顾鸣赫侃大山说:“你明天别拍着拍着跟女主一样啊,我会吐的。”
顾鸣赫骂他:“滚蛋,少乌鸦嘴,要是真亲上我给你一拳。”
说完,他无意地瞥了眼庄泽野,尴尬地咳嗽几声。
庄泽野没什么反应,温辞述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林南之笑道:“辞述哥没看过《蜘蛛侠》,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吃了块炒菜里的蒜。
顾鸣赫惊呆了:“你刚才吃了什么,你故意的?”
林南之说:“我喜欢吃,你管我,我今天宵夜还要吃。”
顾鸣赫报复心突起,夹了五片大蒜一口气全吃了。“来啊,谁怕谁!我熏不死你。”
向晚被他们幼稚到无语,端起餐盘说:“我走了,你们慢慢吃。”
只有温辞述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他吃完就回到练习室,Flora五人有个共同点,就是喜欢专攻自己薄弱的地方,每个人都对自身实力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其他三人都去了声乐练习室,向晚录垫音,另外两个人找声乐老师补课,因此舞蹈教室里只剩下温辞述和庄泽野。
温辞述磨磨蹭蹭地躺下,说:“我们再对练一下?你别再打到我的手了。”
“好,我注意点。”
庄泽野也躺下,依旧是白天的位置。
只是环境变了。
晚上没什么人练习,为了节约用电,一般练习室里只开一半的灯。
温辞述躺在灯光交界处,一半身处阴影,一半身处光明,被阴影划分成两半。
庄泽野突然有种奇特的想法,好像无形中触碰到了另一个时空的他——偏生这时候温辞述笑了一下。
他今天罕见地看见庄泽野失神,好笑地问:“你在发什么呆?”
庄泽野眼眸一深,问他:“你想知道《蜘蛛侠》里面的经典镜头,是什么吗?”
温辞述困惑了一天,因为没时间碰手机,也没工夫去查。
他点点头:“当然想,你们说了一天,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庄泽野忽然勾起唇角,下一秒,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两人位置相反,上唇和下唇触碰,鼻尖和下巴相抵,呼吸间满是对方灼热的气息。
温辞述瞬间呆住了,猛然睁大双眼,瞳孔紧缩颤抖。
他足足呆了有两秒钟,这两秒好像整个时空被无限拉长、扯开,宛如地球自转了一个世纪。
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一种被冒犯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被另一个男人亲了!
而且这个男人眼里还含着戏谑,摆明是在戏弄他。
埋在骨子里的贵族身份冲击着他的大脑,纲常、伦理、礼教……混乱不堪……
情急之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抬手给了庄泽野一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暗恋中的试探:偷瞄一眼,碰个小手
野子暗恋中的试探:啵一个,不擦嘴就是不讨厌,扇我耳光就是害羞
(五人冰淇淋发在微博啦,还有一张野述的合影图)
这几秒钟对庄泽野而言, 堪称无与伦比的体验。
从恶作剧般一时冲动亲上去,到吻住他的那一刻,心脏好像快要爆炸, 满脑子的思绪都化为一团棉花云,软软得找不到出路。
他真正理解了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能够亲他一下,好像挨一巴掌也不算什么事儿。
他的脸被扇得歪向一边,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地印了个巴掌印, 脸上却没有丝毫不愉快的表情。
庄泽野舔舔嘴角,慢慢抬头看向他, 居然还笑了笑。
温辞述看见他回味的表情, 刹那间脸涨得通红,用发抖的手指着他道:“岂有此理!你疯了吗?!”
他一生气,就开始用成语, 骂人也变得文绉绉的。
庄泽野内心已经有了打算, 他没准备开口就告白,搞不好把人吓得直接恐同。
不过也不会委屈自己。
他慢悠悠地屈起一条腿, 将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开个玩笑,给你示范一下蜘蛛侠, 别这么激动。”
温辞述起伏的胸口渐渐平静下去, 低头沉默了半晌。
他感到唇瓣火烧火燎, 被亲过的地方像滚了一遍热油,皮肤受到高温灼伤, 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痒感。
忍不住想用手去碰, 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显眼, 只能硬撑着不动。
“我不喜欢这个。”他闷声说, 甚至难得有点赌气,“我不适应你们现代人的玩笑风格,下次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好像原本没有这么生气的,只是在庄泽野解释完之后,心里突然有点憋闷。
庄泽野察觉到他的不高兴,很快收起脸上的嬉笑。
他靠过去牵起温辞述的手,对方轻轻一颤,却没有抽开。
庄泽野揉了揉他的手心,低声说:“好,我跟你道歉,手疼吗?”
温辞述被他握住手,有刹那间的惊惧——他扇了对方一耳光,对方却问他疼不疼。
心里的羞恼瞬间土崩瓦解,转而涌入一种愧疚感。
他缩回手,讪讪道:“我不该打你的。”
不管怎么说,先动手的似乎都不占理。
庄泽野“嗯”了一声:“那你不生气了吧?”
“……”
温辞述突然觉得被套路了,所以他亲自己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他面露狐疑,试图从庄泽野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然而他坦荡得天衣无缝,让人抓不住把柄,任凭打量。
温辞述不满地看了他一会儿,只好说:“算了,你以后别再这样就行。”
庄泽野突兀地问:“你在大靖有妻室吗?”
温辞述有点跟不上他话题跳跃的速度,不过还是回答:“没有。”
“通房丫头也没有?也不曾谈过恋爱?”
“不曾,问这些做什么?”
庄泽野满意地笑道:“嗯,那这应该是你的初吻。”
温辞述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里又开始冒小火苗,这家伙是在挑衅?
确实是初吻没错,他凭什么一副得意的样子?
不等他再次发火,庄泽野随即说道:“这也是我的初吻,我们算是扯平了。”
温辞述愣住,今天晚上他的大脑转速慢了许多,好半天才回味过来。
哦,他不是在挑衅啊,这也是他的初吻。
不是,等会儿,这玩意儿也能扯平?
谁要和你扯平啊!
他板起脸说:“本王……我对恋爱没有任何兴趣,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过去他心里只装得下家国天下,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可能再次离开,更不会贪恋所谓的儿女私情。
什么初不初吻,很重要吗?
庄泽野并没有反驳,而是没事人似的拉着他道:“来吧,再练练,得抓紧时间,明早就拍摄了。”
温辞述:“……”
他是怎么能在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之后,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来的。
以前他只觉得庄泽野在台上,心理素质很强,此时才发现,他不是心理素质好,而是纯粹脸皮厚。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后面的练习顺畅了许多,因为庄泽野不再用那种发疯的眼神看他,温辞述也强迫自己专心盯着他鼻子看,连他鼻梁骨那里细微的驼峰都记得一清二楚。
排练了十多遍,总算没有再互相打手。
温辞述火速从地上爬起来,借口困了回到房间。
他不知道今晚该怎么面对庄泽野,已经做好了尬到一晚上都睡不着的准备。
可谁知庄泽野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是去找顾鸣赫通宵打牌去了,温辞述这才松了口气。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第二天拍摄之前,安晓来开了个小会。
他高兴地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演唱会预约人数已经过八万了。”
这句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这个预约量已经足以匹敌一些顶流歌手,宋真和江丹青属于老一辈喜欢的,他们的粉丝群里面,会在网上预约的不占大头,而且南岛这个地方很偏,不像其他一`二线城市。
这个数据在一定程度上说明,Flora的人气已经比出道时翻了大半倍,只是他们还没有这个意识。
大家都感到很意外,林南之傻乎乎地说:“有八万人想来看演唱会?”
顾鸣赫兴奋地说:“还只是二十四小时数据,后面会更多的。”
向晚说:“不过现场不会有这么多人,只有七千个座位。”
夏夏笑道:“你们还不知道自己有多火吧,我十二岁的侄女都知道了,他们班好多小女生都喜欢你们。”
五个人面面相觑,都对这种话题感到不知所措,丝毫没有应答的经验,被十二岁小女生喜欢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夏夏问安晓:“导演,我们是每一站都要开这种演唱会吗?”
宋真也说:“安导,考虑一下我们中年人的身体,每一场都开那可吃不消。”
他这几天和其他人一样泡在练习室,不过倒不是为了练声,而是觉得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时不时就跑去看温辞述练习,还会指点他几句。
安晓笑着说:“您大可放心,不会每场都搞这么大的。”
江丹青说:“想什么呢老宋,下一站就去高原了,咱俩爬不爬的起来都是问题,好好珍惜这场吧。”
“高原怎么了,你别小看我。”
大家都笑了起来。
散会后,顾鸣赫特地挨个查看他们的微博粉丝,这段时间几乎完全在训练没怎么关注,粉丝量居然比之前多了一倍。
林南之感慨:“呜呜,夏夏姐居然说我们火,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说我们火呢。”
钟可欣弹弹他的脑门:“别太低估自己,你上次的舞蹈视频也有万转呢,你们都在慢慢变好。”
他们相视笑了笑,争先恐后地跑着去拍摄先导片。
钟可欣跟在他们后面,内心产生一种自家白菜即将长成的自豪感。
先导片除了《水滴》之外,还有个人VCR。
每个人的场景都是根据自身定位来的,五个人分开五个场地拍摄。
温辞述要拍的第一个片段,是手里捧着蝴蝶,光脚在丛林间穿梭。
造型师用藤条和木棉花给他编了个花环,头发细致地卷出造型,睫毛膏和眼线都是白色打底,睫毛尾端往下夹直,脸颊上缀着星星点点的碎钻,唇彩只涂了很透明的一层。
这是温辞述第一次带这么重的妆,光是底妆就上了三遍,眼妆更是画了很长时间。
化妆师Amy一直在感慨:“你皮肤真好,一点都不卡粉的,这个细闪散粉铺上去绝了。”
他自己没太觉得有多绝,直到钟可欣轮晃到他这边,看见后立刻掏出手机一顿狂拍。
她小声尖叫:“啊啊啊这个妆造美翻了,好想给你焊死在脸上!摄影老师麻烦把废片也给我一份,我拿去发发微博,呜呜呜,Amy你太牛了,比之前那个造型师更会挖掘人,他们五个这次的造型都超级赞。”
Amy闻言笑着说:“我们团队就是为小女生量身打造的,专门做她们喜欢的造型,等下配上服装更好看。温老师,去换个衣服吧。”
没一会儿,温辞述换好衣服出来,半透的中长款衬衫,纽扣解开三颗,宽松拖地长裤,极致简单也极致性`感。
Amy将他的袖口和一条裤腿卷起,露出白皙的胳膊、小腿,又在手腕和脚腕上戴上水晶配饰,手臂处贴上红色的蝴蝶纹身。
几个点睛之笔上去,瞬间如同仙子下凡。
钟可欣捂住嘴:“Amy我的神啊啊啊啊啊!我恨不得现在就发微博,太漂亮太漂亮了!”
旁边已经围了一小圈人,跟拍pd说:“其他人让一让,要开始拍摄了。”
众人退到监视器后面,随着pd定好走位,两个摄影师上前拍摄。
第一个镜头是温辞述在林间奔跑,这个场景重复拍了十多条,还给脚部拍了几个特写。第二个镜头是他托着蝴蝶。
这一段比较难拍,因为用的是真蝴蝶。
Pd给他的手指涂了些东西,让他站在那里不要动,等蝴蝶自己飞过来,然后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它即可。
拍了十几条,pd总觉得不太满意。
他琢磨道:“啧,本来想拍成人蝶恋那种效果的,但怎么感觉他像在看宠物。”
钟可欣已然被美貌迷晕,毫无原则地说:“还好啦,镜头超美的。”
Amy也附和:“都这么好看了你还不满意,你真挑剔。”
“你们懂什么。”
奈何这个pd是个较真的主儿,又把温辞述拉过来让他自己看。
温辞述看了几条,说:“是有点奇怪,我没办法把手上的东西当人看,眼神好像缺了点什么。”
“是吧,要不我们保一条?”pd说。
温辞述提议:“可以单独拍一条其他设定,我能上去试试吗?”
pd点头:“当然,你试试看,要是不行的话,我们还用之前的,那个其实也能过。”
温辞述走到刚才的位置,重新举起手等待蝴蝶靠近。
所有人都看向监视器,pd做了个手势,工作人员重新将蝴蝶放飞。
黑凤蝶越过保护罩,轻飘飘地飞过去落在他指尖。
镜头里他的手指自然向上弯曲,白到近乎透明的指节处泛着青色血管,甲床是透粉的健康血色,与黑凤蝶的色彩形成鲜明对比。
温辞述垂下眼眸,眼神中喜怒难辨,注视着蝴蝶在他指尖颤动翅膀,吸食那一点赖以生存的蜜糖。
黑凤蝶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仿佛为了食物连命都不要了。
温辞述的眼底染上一层悲悯,高高在上地看着这小东西,在他手中盘旋、挣扎,如同上位者在注视他的子民,那其中的怜惜和宽容完全不像装出来的。
像神在怜悯世人。
多么惹人爱护的小生命,只要他轻轻一握,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蜉蝣朝生暮死,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而已。
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在自然面前都很渺小,但在生命的世界里也很伟大。
他任凭蝴蝶将蜂蜜舔舐干净,然后慢慢扬手,将它放飞进雨林深处,目光幽远。
黑凤蝶化成一个小点,消失在树林中,像是给这场镜头画上了一个句号。
监视器后面一片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pd才喊道:“过!”
大家纷纷说道:
“这条拍的好,比刚才的灵动。”
“小温眼神转变好细腻,我看得都忘记呼吸了。”
“辞述的镜头表现力真不错,欣姐,不考虑再给他接部戏吗?”Amy问。
钟可欣笑着说:“别别别,术业有专攻,我们不是吃那碗饭的。”
温辞述还剩下最后一个镜头,是坐在桫椤树下面,回头对着镜头笑举起书中的叶片。
很快,pd就再次感到头疼。
钟可欣无奈道:“看吧,都说了他不是演戏的料。”
温辞述笑了一次又一次,脸颊的肌肉都快僵硬了,还是笑得很不自然。
pd在监视器后面说:“你不要这么居高临下地笑,你把镜头当成刚才那只蝴蝶。”
然后,居高临下变成了忧伤的笑。
pd:“……或许我们可以再甜蜜一点,而不是像看你的下属一样,想象一下,叫你回头的是你喜欢的人。”
钟可欣笑得颤抖:“pd,他没有喜欢的人,这孩子从小循规蹈矩没早恋过。”
pd直摇头:“那可不成,这样下去以后你们怎么出情歌?诶,你就想象一下嘛,把我当成你的爱人也行。”
大家都笑成一团,骂他痴心妄想。
温辞述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忽然看见人群旁边走来两个人。
他险些没认出来庄泽野来,不知何时,他和顾鸣赫搭着肩膀在旁边看拍摄。
庄泽野穿了件和他相似的外衬,没系扣子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的纯色内搭,手上缠着一圈皮质手环,下面穿着短裤,头发做了淋湿的造型。
他平时鲜少穿白色,流海半遮住眉钉的样子显得格外耀眼,他将手肘靠在顾鸣赫肩上,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像极了学校里那种最爱出风头的坏学生。
偶尔顾鸣赫和他讲话,他偏头回几句,眼睛始终望向这里。
温辞述忽然有种脸颊发烫的感觉,这样的画面让他觉得两人在议论他。
——因为他看见庄泽野一闪而过的口型,“确实漂亮”。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中叶片拿捏不稳地飘落下来。
Pd耐心道:“我们再来一次,辞述先转过去。”
温辞述捡起叶片,转回去背对相机坐着。
Pd倒计时:“3、2、1,回头。”
温辞述转过身,隔着人群,视线与庄泽野相撞。
庄泽野似乎也发现他看见了自己,抬起另一只手挥舞着打招呼,脸上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温辞述怔了怔,随即也回了他一个笑。
摄影师马上抓住,pd拍手道:“好好好,就是要这样的表情,过!”
温辞述听见这声“过”,才想起来收回笑容。
pd调侃:“这不是能笑出恋爱感吗,刚才在害羞什么。”
钟可欣说:“得了吧,话都被你说了,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笑的收敛了点吗。”
pd叹息:“你要是能看出来,你都能当pd了,看向恋人的笑容是含蓄的、不一样的……算了不跟你掰扯,到时候成品出来你就懂了。”
温辞述在旁边听着感觉怪怪的,他起身的时候,在旁边围观的两人走了过来。
“拍得挺快啊辞述,向队和小南瓜那里还没结束呢。”顾鸣赫说。
温辞述说:“你们不是更快。”
顾鸣赫笑道:“我们俩的简单,都是体力活儿,他吊在树做了一百多个引体向上,手都软了,哈哈哈哈。”
庄泽野皱眉:“你手才软了。”
顾鸣赫一时间忘记了他对温辞述的想法,大脑一根筋地说:“你本来就软了,刚才喝水的时候杯子都拿不稳,没关系,兄弟不会笑话你的,我做那么多我也得软。”
“你有病是吧?”
顾鸣赫见不得他装逼,坏笑道:“你就是嘴硬,有本事举点什么东西证明一下,我不信你还拿得动。”
庄泽野看看竖起耳朵旁听的温辞述,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顾鸣赫还在说:“你举啊,你不`举就是手软,嘿嘿,直接承认不就好了。”
庄泽野深吸一口气,对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他沉声道:“举就举,看着。”
说完,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靠过去用右手揽住温辞述的腰,把他双脚离地抱起,顺着力道往前带着走了几步。
明明是抱着一个人,偏生他动作轻巧得像吊了威亚似的,手臂十分平稳。
温辞述一头雾水地被抱起,一头雾水地往前飘了半米。
直到双脚重新落地,在回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顾鸣赫骂了句脏话:“我草,你哪来的力气,辞述也不轻啊……”
他说完温辞述的名字,才后知后觉回味过来——自己兄弟好像喜欢他来着。
哦原来他装逼是这个原因。
操,好像不该拆台的。
顾鸣赫瞬间结巴了。
“啊,啊,挺牛的,没想到你还能抱起个人来。”他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得眼神乱飘,像抽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