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明丰犹豫了一瞬，“那能给我弟弟妹妹买一套吗？”
萧然：“？”瞬间收回了感动，一如既往地羡慕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他还是耐心跟小孩解释了兼职得来的这笔钱只能用在他身上，不能给弟弟妹妹用，明丰也只能作罢。
最后明丰的三套衣服花了三百多一点，加上昨天钱大富给小孩的红包，萧然手里还剩三百多。
沈明心倒是想给小西瓜多买一点，奈何他自己挑的兼职几乎都是沈肆在做，他也就是帮收个钱而已，加上昨天小孩的红包他也就有四百六十块钱而已。
他还想问沈肆借来着，结果坐镇后方的马导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被摄像大哥告知专款专用，不能外借。
最后他也就给小西瓜买了两套换洗的秋冬装，决定把小孩原本的两套衣服当成睡衣穿。
买完衣服后就得去买鞋子和小裤衩了，这两样在批发市场里都很便宜，几乎一百块钱就能拿下，而其他人也见识到了沈肆到底有熟悉这个商场。
第35章 崽崽的新鞋子
沈肆站在一家鞋店外,拿起摆放在外面的样鞋看了看，蹙眉道：“老板，你这鞋子不是软底的啊？小孩穿着多磨脚啊？”
“怎么不是软底的？软着呢,你看我这么折都没事。”烫着泡面头的老板娘拿过他手中的鞋子用力掰折了几下。
“再说了，小孩子好动,你给他买双软底的都不够他穿几天鞋底就得磨平了。”
老板娘指了指旁边的鞋子：“喏，这边是软底的,都是泡沫底,轻便,就是鞋底不耐磨，零售一百一双。”
沈肆看都没看那边的鞋子，指着他看上的那双布鞋问道：“那这种多少钱一双？”
“你要是诚心想买我就给你个优惠价，一百二你拿走吧。”老板娘说着要给他装起来。
站在旁边的沈明心和萧然倒吸一口凉气：一百二？！
倒不是觉得价格贵，反而以他们俩的家境来说,这个价格跟白送没差别，问题是现在他们只能用兼职所得的钱来给小孩置办东西。
这一双鞋子就一百二，买了之后他俩手里就剩个一两百块钱的，还能买啥？
沈肆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从老板娘手里抢过鞋子不让她装上：“我诚心想买，您就不能给个实价？”
“这已经很优惠了帅哥,你就买一两双,再低我就亏本了。”老板娘一副为难的样子。
沈肆抱着小孩撇嘴：“哪里优惠了？我刚在那边的店看了,人家一双也才五十八块钱，要不是您家的款式比较好看，我都在那边买了。”
“五十八一双鞋质量能好到哪里去？”老板娘顿时不乐意了,拿起鞋子指给他看：“你看看这鞋底,牛筋底,耐磨！再看看这鞋面，这么软，小孩随便跑随便跳都不伤脚。”
“你看着别人家便宜，这材料做工都不一样，给孩子用的东西怎么能对付？你说不是不是这个理？”
“这样吧，我就当开个张，再给你优惠点，一百一双。”老板娘说道。
沈肆不为所动：“我又不止买一双，你要是便宜点，这仨孩子的鞋就都在你这里买了。”
老板娘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萧然和沈明心犹豫道：“那你们买几双？我看看能不能保本。”
“一百四两双吧，我们要六双。”沈肆说道。
一下子从小赚被人喊到只比成本价多几块钱，老板娘脸瞬间拉了下来：“不行不行，哪有这么砍价的？帅哥你再添点。”
“添不了了老板娘，我家那口子就给我了几百块钱，再多我就买不了了。”沈肆为难道。
他指着沈明心对着老板娘说道：“您看看我这兄弟，他怀里这孩子没了爹娘，他平时一个人得养两张嘴。”
转而又指着萧然：“这孩子的娘又大老远跑出去打工去了，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面，家里一家老小的花销都靠我兄弟一个人。”
“要不是孩子开学了被人笑话，我们几个大男人也不会想到还得给孩子置办几身衣服。”
老板娘闻言看了几个孩子一眼，发现他们不仅偏瘦，身上的衣服也不怎么合身。
怪不得呢，她就说怎么会有男的自己带孩子来买衣服鞋子。
看着孩子们期待的目光，老板娘有些不忍心：“可是一百四两双也太少了，我都没个赚头。”
“这样吧老板娘。”沈肆给了她一个方案，“一百五两双行不行？让您回个运输费吧？下次还来您这买怎么样？”
看着他诚恳的双眼，老板娘想了想，到底还是咬牙答应了：“那行吧，你们挑吧。”
好歹给添了点，一双鞋算下来还能赚个十块钱。六双鞋就把一次运输费给赚回来了，也还行吧。
从沈肆喊出一百四买两双鞋开始就一直屏住呼吸的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带着孩子凑过来挑鞋子。
老板娘一边给他们找合尺码的鞋子，一边忍不住跟沈肆唠嗑：“你家那口子怎么就给了几百块钱？管得也忒狠了吧。我家男人平时都有一千多在身上。”
沈肆给小南瓜试了试鞋子，确定合适后就递给老板娘装好：“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口子什么都好，就是把钱管太紧了，生怕我出去乱花钱。”
“不过我也不怪他，谁让我没他挣得多？都是些辛苦钱，谁家不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老板娘深以为然：“是啊，都不容易啊。”
等鞋子都装好后，沈肆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拿着手机：“老板娘咱俩加个微信，下次我有朋友要买鞋我就让他来你这里。”
有个回头客自然好，老板娘笑着加了他微信：“别人的话我可给不了这么便宜的价了，不然肯定得亏本。”
要不是看着小孩确实挺可怜，老板娘也不会一双鞋就赚个几块钱。毕竟她还租着店铺，水电什么不是钱？要是人人都压着进货价来买，她得喝西北风去！
沈肆笑道：“行，下次给你一百六两双。”
“这个价我还有点赚头。”老板娘笑道。
老板娘也没当真，毕竟能一百五的价格买，谁还会愿意多花十块钱？
不过她都是做大桩的批发生意，一次就出好几百双的鞋子，便宜卖几双给沈肆他们也不会亏。
只不过老板娘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沈肆就给她发了个地址，让她往这个地址寄两百多双尺码不一的童鞋，还真的按一百六两双的价格给她转钱了。
看到送货地点是南海市的一家福利院，老板娘想了想，还是按一百五两双的价格，多出来的钱她给折算成毛绒鞋垫一起寄了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已经拎着东西离开小店铺的几人正往楼下走去，沈明心一脸佩服地看着沈肆：“你怎么这么敢啊？我刚才都怕老板娘上手打你。”
萧然深以为然：“是啊，一双的价格都能让你喊成两双。”
沈肆笑道：“怎么不敢？我知道进货价啊，哪怕是一百四两双，老板娘也能赚几块钱，后面我加的十块钱平摊下去，连店铺的水电都亏不了了。”
当年做群演时一发了工资就往这边跑，为了不让张姨关叔为了福利院的孩子们太过操劳，也为了给自己手里能多点钱，沈肆可以说是把整层楼的店铺都逛遍了。
别说讲个价而已，就连不少平价的儿童用品的进货价都打听得大差不差的。
那间鞋店他之前也去过，也就今天是老板娘看店而已，如果是她老公在，一准能认出戴着口罩的沈肆。
“要是你们问我其他大牌童装的进货价我肯定不懂，但是这些比较大众的童装我还是大概懂的。”
毕竟懂才意味着不会被坑，要不是如今跟傅傅结婚了，他的日子开始好过起来，说不定还得跟上辈子一样被程轲附骨吸血。
想起上辈子背负房贷攒张姨手术费，还得把资源拱手让给程轲和负担对方装富二代资本的生活，青年漂亮的眉眼不由得能上一层阴翳。
注意力一直放在爸爸身上的小南瓜瞬间察觉到他的心情，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爸！笑！”
说着还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做示范，沈肆眼底的乌云瞬间被阳光驱散：“你怎么这么贴心呀！”
沈明心感慨道：“啥也别说了，在这个节目里我就跟你混了！”
如果没有沈肆，节目组的任务真的能把他给折腾死。
萧然也很赞同：“走！给你们父子俩买奶茶去！”
他们刚下到商场一楼，就看到马导带着张明走过来：“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今天曲冉那边临时请假，张明没人带，我就给你们带过来了。”
沈明心蹙眉不解：“带给我们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曲冉负责的吗？”
萧然也不太开心：“我记得去年卓影帝来录节目的时候临时有通告都是带着他小孩去的，难道曲冉就带不了？”
不是他对张明这个小孩有偏见，是曲冉这件事做得就不对。
没空带小孩要不就自己找人带，要不就亲自来跟他们商量，这样一声不吭把孩子送过来算什么？
马宁国也有些烦曲冉这个三天两头作妖的嘉宾了，他已经通知投资方下一期不要曲冉来了，不过这一期才开始没多久，他也不好直接赶人。
他劝道：“这次麻烦你们先带着，就当是为了孩子，总不能让小孩一个人跟着我们呆在车上吧？”
导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三人也不好说什么，沈肆看了一眼神情瑟缩，明显哭过的小孩有些警惕：“他怎么了？衣服怎么这么脏？”
甚至胳膊上还有些青紫的痕迹，怎么看怎么眼熟。
马导把曲冉刚才的解释拿了出来：“曲冉说小孩摔了一跤，昨天的衣服洗了没干，就让他先对付着穿。”
“怎么就摔成这个样子？”沈明心颇为反感，“他怎么不看着点？”
才七岁的小孩能有多难管？曲冉稍微上点心都不至于让张明摔得这么狼狈。
沈肆看着上辈子出现在小南瓜身上的痕迹，已经有些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才把心中的火气勉强压下来：“我先带张明去买两件衣服吧。”
说着便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沈明心他们，一手抱着小南瓜，一手牵过张明往二楼走去：“你们俩先回车上等我们。”
他一定要看清楚张明身上的痕迹到底是自己摔的，还是被人给打的！
“这个曲冉到底怎么回事啊？三天两头请假？他到底是来录综艺的还是来度假的？”
“之前在明源村就扔下张明一个人回市区里，现在又扔下小孩一个人！”
“我没记错的话，资料上说张明是留守儿童，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吧？那曲冉这样做还不是让孩子在节目里也当留守儿童？”
“这种爸爸也太不称职了！”
“咖位比他大的沈明心都尽职尽责带小西瓜，萧然老师也认认真真做任务，怎么就曲冉大牌？”
“你们知道什么？小冉也不想这样啊，都是公司接的工作，他一个艺人有什么办法拒绝？”
“笑不活了真的，你不知道曲冉家里的情况，反而知道他想不想？怎么？问清楚你们家哥哥为什么住酒店了吗？”
“哈哈哈哈哈对啊，我也想知道你们哥哥是怎么跟你们解释的，作为一个富二代，家里真的在海滨市没房子？”
“如果曲冉真的这么跟粉丝解释的，那海滨市这座一线国际都市很没面子的啊。”
大概是今早发现自称富二代的爱豆居然是四位嘉宾中唯一一个住酒店的，此时的孜然们多少有点人心涣散。
毕竟追星这东西，有的人看脸，有的人看人品，有的人看业务能力，也有的人纯粹就是想粉一个背景厉害，说出去有面子的明星。
只不过网络上有曲冉公司的水军引导着，倒没有引起太大波动，甚至为了把曲冉这个不敬业的名头压下去，反而开始黑起咖位最低的沈肆来。
加上另一边骤然得知沈肆居然结婚了，恼怒之下买了大量水军的程轲，两方人马在网络上就差把沈肆黑成劣迹艺人了。
而此时的沈肆看着张明试衣服时露出的后背，瞳孔瞬间睁大。
“怎么回事！沈肆怎么会跟别人结婚？！”
“你不是一直看着网上的消息吗？为什么连他结婚了都不知道！”
看着犹如困兽的男人,张峰有些心虚，但是一想到他是程轲的经纪人又不是沈肆的保姆，那点微不足道的心虚瞬间烟消云散。
连程轲这个正经对象都不知道,他上哪里知道去？不过此时张峰没敢刺激程轲：“他之前在网友面前又不出名，就算结婚了也就粉丝和看节目的人知道,所以我就没发现。”
“没发现！没发现！”程轲反手把保温杯摔了，“现在怎么办！他已经结婚了,到手的鸭子飞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跟他分手后马上就换了个领证,要不是他今天心血来潮看「新爸」的直播间都没发现这件事！
怪不得沈肆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原来跟他分手后就已经找好下家了！
“你们不是谈得好好的吗？他怎么突然跟别人结婚了？”对于沈肆结婚的事，张峰也很疑惑。
不过看着明显气大发的男人，他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张峰想了想道：“要不咱们用这件事做个文章，就说他脚踏两条船,你正好买个惨。”
说不定凭着这一波热度，程轲就能把准一线的“准”字摘掉了。
“不行！”程轲直接否决，“不能让他借着我出名！”
虽然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沈肆功不可没，但是只有程轲自己才知道,他的底气是有人在背后替自己保驾护航。
在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准许之前，他怎么也不敢让沈肆在网上出名。
一个是二线演员的资源,一个人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的承诺,程轲想也没想就选择了后者：“你继续把沈肆的热度给我压下去！让网友打消对他的关注。”
张峰看了自家艺人一眼：“你是打算跟他划清界限了？”
让一个明星不被网友关注,那跟断了对方前途有什么区别？
程轲颇为烦躁：“你先去办，其他的事就别管了。”
划清界限？他可舍不得沈肆的人脉，但是此刻他更怕的是沈肆出名了之后,他被那个人收拾！
“OK,OK。”张峰拿出手机就去联系水军。
以前他还以为自家艺人懂得娱乐圈的生存之道了,以十八线的身份扒上了沈肆，从对方手里拿了不少资源一路上升。
最近他才发现好像不止这么回事，程轲背后除了经纪公司以外，还有其他的金主，别的不说，就说刚刚拿到手的高奢代言，这其中完全没有他这个经纪人的手笔。
自家艺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红张峰还是知道的，手里没点代表作，名气全靠营销和通稿，品牌方有钱没处使才会找程轲。
不过张峰乐得清闲，有人捧程轲他这个经纪人也能拿不少好处，所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着直播间里讨论沈肆和他丈夫会不会收养小南瓜的言论，和戴着口罩也难掩清隽的青年，程轲狠狠握紧拳头。
这边沈肆正带着试好衣服的张明去结账，看着沉默的小孩，他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张明，你不是跟你爸爸住酒店吗？怎么摔得衣服上都是尘土？”
他这话一出，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我刚刚还觉得奇怪，曲冉直接在酒店里就把小孩交给工作人员了，小孩上哪儿摔得衣服裤子都是灰尘印？”
“对啊，我记得小孩出门下车的时候都是工作人员抱着的。”
“总不可能曲冉住的酒店房间都没人打扫满地都是灰尘吧？”
“你们别胡说，小冉订的可是套间，再说小孩就两套衣服换洗，说不定是之前沾上的呢？”
“什么？只订了套间？堂堂富二代不住总统套房我都觉得配不上他的身份。”
“什么？之前沾上的？那你们家小冉没给孩子洗衣服？”
“衣服上还有泥，该不会在明源村的时候就没有给小孩洗衣服吧？”
“yue了，自己从头到脚都精致，孩子一直穿着脏衣服，来这节目摊上这么个爸爸小孩也真够倒霉的。”
张明听到沈肆的问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句话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沈肆问完就转头去付钱去了，也没有真的非要小孩一个回答。
他的爸爸朝他扔蛇，打他，骂他，给他穿脏衣服。
这个叔叔把蛇拿走，给他吃饭，给他买衣服。
尽管七岁的小孩分不清什么利益得失，但是他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即使刚才还被曲冉吓得不敢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但是看到牵着他手的沈肆，张明还是忍不住开口：“叔叔，我可以换爸爸吗？”
沈肆也诧异地停住下楼的脚步，看着有些委屈的小孩，他示意工作人员跟着，带着小孩走到安全通道里，带着人坐在了安静的楼梯上。
“为什么这么问？”
张明吸了吸鼻子：“我不想要他当我爸爸，你可以做我爸爸吗？”
一直被沈肆单手抱着的小南瓜顿时警觉起来，双手搂着爸爸的脖子对着张明呲牙：“不！爸爸！我！的！”
竟是被逼得短短数秒成功表达出了一句短语，甚至“爸爸”一词都没有停顿。
短短两天时间小孩就从开不了口说话变得敢于表达，沈肆既欣慰又心酸。
上辈子小孩本就反应慢，在众人的忽视下愈发内向，在节目里被曲冉虐待也说不出口，要不是吃饭时吐血了，对着他说痛，他都不知道原本小孩还会说话。
对于上辈子小南瓜被虐待的事他一直很自责。
因为一开始他就是想当小南瓜的爸爸，结果曲冉得知小孩患有“自闭症”无法交流非要跟他换，在程轲的劝说下沈肆也只能遂了他的意。
沈肆神情复杂地看着小刺猬一样的小孩，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对张明说道：“从录节目开始，我们大人和你们小孩组队成功后，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是没办法更换的。”
“你是不是跟你爸爸闹别扭了？有什么问题要及时沟通，或者找导演伯伯解决。”
他话都已经说到这了，希望张明能反应得过来。
毕竟他也只是来录节目的嘉宾，哪怕他当着直播间的面揭穿曲冉打小孩的事，也会有人帮曲冉洗地反咬他一口，还不如直接让小孩开口揭穿，直接坐实曲冉的恶行。
至少张明胆子大，语言表达方面也没问题，不像小南瓜一样碍于生理原因只能默默忍着。
甚至沈肆觉得凭张明的性子，这小孩都忍不了委屈，刚才看到的掐痕红肿，应该是今早被曲冉打的，现在小孩就敢跟他说想换爸爸，一看就不是会被轻易吓唬的性子。
“导演伯伯？”张明重复了一句。
他还记得来节目组的第一天，沈肆没有选他当自己的孩子时，那个看到自己撒泼打滚大哭大闹也不哄他的导演伯伯。
张明隐约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不应该为了让自己先被选就去推小南瓜。但是小孩子总是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是非观。
不过他记得导演组的工作人员去接他时奶奶跟他说的话：有什么事就去找导演说。
沈肆点头道：“对，我也是来当爸爸的，我没有权利更换分组，如果你和你的爸爸有什么矛盾，可以跟导演伯伯说。”
只要导演发话，他帮忙接手小孩等到下一位嘉宾过来也无所谓，不然他也不能多做什么。
娱乐圈就是这样，哪怕他想直接揭穿曲冉，也不得不顾及自己的能力。和对方所拥有的，比自己更大的影响力以及粉丝团。
他并不是一个素人，在这个圈子里就得懂得一些生存之道，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会轻举妄动，让自己以及粉丝挨骂。
虽然如今的沈肆看似摆脱了程轲，但实际上发生过的事并不是重来一次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的，上辈子程轲引导着网友对他喊打喊骂，即使如今得以重生，他还是会收起爪子小心行事。
直播间果然因为他说的话赞叹不已。
“沈肆好耐心啊，要是我被别人的小孩这么喜欢我恨不得昭告天下。”
“居然不趁机说小冉坏话？还让小冉的孩子找导演调解？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懂就问，趁机说你们家哥哥坏话有钱领吗？”
“笑死，肆爷自己也是嘉宾，不让孩子找马导，难道他还能亲自去调节矛盾不成？”
“还是别了吧，指不定人家还嫌肆爷多管闲事呢，我看找马导挺好。”
当沈肆带着小孩回节目组的车上后，萧然就递了两杯奶茶过来：“你的两杯奶茶，中杯是小南瓜的，我要了纯奶少茶少糖的。”
“谢了。”沈肆接过后让小南瓜自己抱着：“爸爸给你赚来的奶茶，一会回家喝。”
“不…不，能…”小南瓜磕磕巴巴地想说什么，沈肆没有打断他，一脸耐心地听他说完。
小孩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说道：“现，在，喝？”
沈肆揉了揉他的头发解释道：“开车喝奶茶不安全，要是突然急刹车，吸管会戳到你的。”
小南瓜不知道急刹车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沈肆解释了，说明现在喝不合适，他也没有纠结，乖乖抱着奶茶，好奇地看着里面圆滚滚的红糖珍珠。
一旁围观的萧然和沈明心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另一辆导演组的车上，张明抱着自己的新衣服犹豫了一会，等马宁国放下手机正准备让跟拍小孩的摄像师关了直播改成录播的时候，张明才伸出手扯了扯对方的衣服。
马宁国：“？”
“怎么了？”
“导演伯伯，我可以换一个爸爸吗？”
“为什么？曲冉爸爸不好吗”
马宁国一脸疑惑，这小孩才安分两天又要开始闹性子了？
一说起曲冉，小孩眼睛就红了：“不好！他打我！还不让我说！他说我说出去了就要爷爷奶奶赔钱！”
小孩委屈得眼泪都憋不住了，想起今早被按在沙发上打的疼痛，他放好装新衣服的袋子，转身对着马宁国拉起衣服。
“他今天打我还不让我说！给我穿脏衣服！我没有调皮捣蛋也骂我！他自己不想吃晚饭也不买给我吃！”
看着小孩后背已经开始泛青泛紫的斑驳淤痕，马宁国瞳孔猛然紧缩，没来得及关闭的直播间瞬间炸了！
“有没有搞错啊？居然打小孩？！曲冉怕不是有个什么大病吧？”
“小孩后背都青青紫紫的了,什么仇什么怨？”
“还不给小孩吃饭？这不是虐待是什么？！”
“曲冉是偶像，他需要保持身材是他自己的事，但是让小孩跟着一起挨饿是什么意思？！”
“还威胁小孩不能说出去！这是欺负小孩没有靠山吗！”
“天啊,要是小孩的家人从节目里看到了该多难受啊，为了给家里挣一笔生活费,结果被虐待不说，还被威胁要赔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