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偷偷摸摸跟着我们干什么?”叶子芩示意他回头看:“而且我们快他也快, 你看看, 这距离可有变长?”
“...”这点叶天冬还真没法辩驳, 因为他也不知沈空青作何跟着他们。
叶子芩见他没话说,又拉着他加快脚步。
身后的沈空青见他们一会快一会慢,眉头拧得像打结一样。
走快了又担心对方多想, 走慢了又怕跟不上,他的病才刚好, 这一下被折腾的有些气急。
又走了一段路, 沈空青依旧保持着不变的距离跟着他们,叶子芩越想越说不过去,便对叶天冬道:“你与他相熟, 让他别跟着了, 或者到前头去。”
叶天冬虽然是很想跟沈空青说上话, 可他也是有脾气的, 对方一直避而不见的行为让他委屈难过:“我不去,都跟你说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去我可去了啊。”
“那你去。”
叶子芩二话不说松开他,扭头就往回走。
沈空青见他转身,也停下了脚步。
叶子芩走过来,开门见山道:“空青大哥,你能否别跟着我们?”
死鸭子嘴硬的沈空青:“我没跟着你们。”
叶子芩道:“那你走前面。”
沈空青见他把自己当猛兽来防,也无奈:“我不能走后面?”
你那是走后面吗?后面有你这么走的吗?“空青大哥,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哥儿你是汉子,本就该避嫌,你这样跟着我们让我们很不安。”
“...”被赤.裸裸嫌弃的沈空青道:“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只管走自己的。”
叶子芩气急:“你...你走前面去又不会怎样。”
沈空青当然不会走前面,在前面的反应不比后面快,只有在后面遇上什么事了才能看得更清楚。
叶子芩见他油盐不进很是挫败,只能丧气回去。
叶天冬见他皱着眉,就知道事情交涉失败:“他说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叶子芩气的踢脚:“早知道会遇上他今日就不出门了。”
叶天冬见他实在是介意,又只有两个人,便只能自己去:“我去看看。”
沈空青见小竹马转身回来,不由紧张起来。
主要是心虚,知道自己一直避着人,明明对方也没做错事却被他这样对待,是个人都会不舒服。
叶天冬走过来,轻声道:“青哥,你走前面吧。”
在叶子芩面前心肝比嘴硬的沈空青这会却嗯了声。
叶天冬也讶异了,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
沈空青也反应过来自己答应的太随便,便故意扯了话说他:“明知这条路不安全,作何还要赶在这两日去镇上?”
叶天冬一愣,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问了出来:“你是因为这个跟着我们的?”
沈空青这会又嘴比心肝硬了:“不是。”
叶天冬却觉得真相就是这样,不然哪能他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上来,便解释道:“芩儿奶奶的药喝完了,孙大夫家正缺了这味药,得去镇上买才行,正好我也要去卖鸡蛋才一同出门。”
“有野猪。”
“那野猪也不是笨的,知道猎户围剿还待着不跑。”
沈空青听他有理有据,一时凝噎。
叶天冬见他又不说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声问道:“你为何避着我?”
沈空青不由皱起眉头。
他一时之间不知要怎么答这个问题。
说因为我心悦你,可你是川柏将来的夫郎,我这么做不对,又或者是说那日我病糊涂了,不是有意碰你的...
不管哪样都不能说出口。
叶天冬见他久久不答,刚刚才因为自己可能觑得真相而平复的心情这会又波动起来,他委屈的红了眼睛:“你讨厌我?”
他那双眼睛一红,沈空青就无力招架了:“不是,我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你说。”
沈空青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来:“真不是,你别问了。”他见叶天冬睫毛沾着泪水,心是又酸又软:“别哭。”
叶天冬抬手一抹眼睛,不再说话,扭头就走。
叶子芩见他红着眼回来以为受了欺负,撸起袖子就要找沈空青拼命。
叶天冬拉住他:“我没事,走吧,早去早回。”
叶子芩回头瞪了眼沈空青,两人肩挨着肩走了。
沈空青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再无言语。
去镇上走路得差不多两个时辰,沈空青这两日因日睡夜睡起得早,所以出发那会是辰时中,等到镇上就差不多午时了。
他们二人想必是临时决定要去镇上,中午不回村,所以不赶时间。
但去镇上的路也长,两人怕路上饿着渴着,也带了干粮和水。
就是沈空青,他自己偷偷跟着人家,什么也没准备。
经过两个哥儿前后的交谈,他们也清楚这人就是跟着他们的,虽然目的不明,但是见他们休息对方也休息,也就见怪不怪了。
两个哥儿挑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休息,翻出水囊和零食袋,吃点东西填肚子。
零食袋就是用干净的布裹着干粮的物件。
叶子芩是早上做的红糖馒头,而叶天冬则是自己做的绿豆饼。
两人互相交换口粮,红糖馒头虽然冷了没有香气,但是甜,还是好吃。
他小口小口吃着,余光一直看着不远处沉默坐着的沈空青,心里虽然担心对方饿着,可并不着急分享。
等吃完了,又喝了两口水,他才对叶子芩道:“我把绿豆饼和水分青哥一点,你别往外说。”
因为这是很亲密的举动,不该是在两个没有关系的哥儿和汉子之间发生的事。
叶子芩看了眼跟了他们一路的沈空青,点点头:“看在他是保护我们的份上,我答应你了。”
叶天冬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他收好绿豆饼和水囊,起身朝沈空青走去。
走了这么久沈空青确实累了,尤其他身体刚好,现下还口干舌燥,就清楚自己盲目跟着出门的决定有多错误,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正准备找地方弄口水喝的时候,眼前投下一道人影,一双修长的手递来水囊和布包:“给,吃点。”
沈空青抬起头,面前是弯着腰的叶天冬。
过了这么久对方早已经收拾好情绪,先前在他跟前红了的眼睛也恢复常态,又黑又亮。
他看了眼水囊和布包,知道这是叶天冬的私人物品,于情于理都不能接。
可是没等他拒绝,叶天冬就强势塞给他:“你才刚好,别又把自己折腾病了。”说完就走了。
沈空青打开布包,绿豆饼的香气扑鼻而来。
表皮酥脆,豆馅软绵,若是能配上一口热茶味道会更好。
他举起水囊,仰着头咕咚咕咚倒进嘴里,喝了一嘴的甜。
休息过后三人再次动身。
两刻钟后,柳树镇的镇门出现在视线内。
叶子芩心想到了这总该分开了吧,便对沈空青说道:“空青大哥,你要买什么就去买吧,买完你就先回去,我们还要好久。”
走得太匆忙一枚铜板都没带的沈空青:“我不买,你们要忙便去忙。”
叶子芩见状,赶忙拉着叶天冬走了。
沈空青目睹他们进了镇,自己在镇牌楼底下找了块地方待着,一会他们出来还得走这条路,不担心分散。
他在镇牌楼底下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等得昏昏欲睡了两个哥儿才有说有笑地从镇上出来。
叶子芩说到正开心的地方,结果看到他靠着门牌楼,还打着瞌睡的样子,顿时什么事都笑不出来了。
“你怎还在这?”
沈空青放下揣着的手,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一话不说,扭头就走。
叶子芩忙摇叶天冬手臂:“我就说他有病啊!”
叶天冬心想你说得对,他的病刚好,但却是拍了拍他的手:“走吧。”
这回沈空青走在前头,期间一句话都未曾跟两人说过。
叶天冬心里也憋着股气,也没去跟他搭话。
一路无言进了村,见安全了沈空青便径直回家。
他偷偷跟在两个哥儿身后的事由于叶子芩觉得实在丢人就没往外说,因此除了他们三谁也不知道这事。
知道沈空青避着自己,心里不痛快的叶天冬跟叶玉竹分享心事之后,在他的建议下也觉得应该冷静冷静,之后几日就没去找沈空青。
毕竟竹儿说得对,谁也不知那会青哥牵他的手是清醒还是迷糊。
万一醒着,知道自己做了这事面对不了,逃避也是正常。
毕竟他名义上跟沈川柏说了亲。
他现在只期盼着沈川柏早些回来好把事情说清楚。
日子就这么到了三月底。
而就在叶天冬的日期夜盼中,原本该于四月初回来的沈川柏,在三月底忽然回了村。
三月二十九,一辆低调简朴但在南山村村民眼里仍旧代表着有钱的马车从村外轱辘轱辘驶了进来。
驾驶马车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竹月色竖褐,虽说皮肤晒成麦子那般颜色,但从相貌来看是很英俊的,这人南山村的村民也认识,正是沈云华家的大小子沈川柏。
沈川柏束着发髻,坐在马车上,一双长腿姿势潇洒地摆着,模样悠哉悠哉的。
有熟识的村民见到他,热切的打招呼:“川柏小子回来了。”
遇人问好,沈川柏拉紧缰绳逼停马车:“哎叔,今日怎有空在家?”
“活干完就回来啦,哪像你,东跑西跑挣大把银子。”
听见长辈这么说,不管本意是不是酸,沈川柏都笑眯眯的:“我跟你不都一样挣的是辛苦钱?我还不能常在家,你看我爹娘都大半年没见我了。”
长辈见他打了圆场,便也笑道:“我可听你婶子说你娘常在她们面前念叨你,说等你回来要拧你耳朵。”
“那可不行,我都说亲的年纪了哪还能拧耳朵。”
这时一只素白的手从车厢里伸出来,挑起了帘子,说沈川柏:“还贫嘴?一会到家我先打你一顿。”
“茹嫂子也在。”
说话的人正是李芳茹,她对汉子点点头:“这孩子的嘴就跟南村河一样,拦都拦不住。”南村河的源头是泗水,这不过是泗水的其中一段,泗水还往下流,经过北山村流向更远的地方。
沈川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的品性,人健谈,又是走商,好似天生就是做这行的料子,汉子听到她这么说,也笑了笑:“我倒想我家那小子跟川柏小子一样话多一点。”
“你看看,他们都说我好,就你们老嫌弃我。”沈川柏名为抱怨实为撒娇。
李芳茹笑道:“但凡你话少一点我们也不至于此,成了,回家吧。”
沈川柏便跟汉子告别:“那我们先走了,叔有空上我家喝茶。”
汉子也客气道:“一定一定。”
沈川柏重新驱使马拉车。
拐了两个弯,终于见到沈家院子。
马车在沈云华家门前停下,沈川柏跳下马车,冲着紧闭的院门喊:“娘,小妹,快开门,我回来了。”
李芳茹正从马车里出来,被他这一大嗓子嚎了一耳朵:“你这嗓门也不知像了谁,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沈川柏搭把手扶她下来:“你是不知道我们在外面走商有时候就得靠喊。”
走商有走商的苦,沈川柏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但都是一家人,李芳茹也疼惜,每回看着他一年赛一年的黑,也说过要不就辞了这份工,他们夫妇帮忙找一个轻松点的,是沈川柏不愿,夫妇俩才没强求,李芳茹下了地,说道:“你大哥也不知是不是在午睡。”他们到家这会已经过了午时,按照沈空青的习惯这会该在屋里才对。
沈川柏探身往车厢里拿东西,听到这话感叹一句:“大哥日子过的这么潇洒呢。”
李芳茹道:“你还指望他做什么。”
沈川柏笑了笑没说话。
沈空青的确是在午睡,他自从下了一次地就病了之后,家里人更不管他做什么,不求他帮忙,只求他平安顺遂,不仅如此还让他吃饱穿好,若是说上一句大不敬的话,就是祖宗的待遇都没差。
他也不知今日李芳茹会回来。
自从三月初六他们夫妇去县城之后就一直在忙,本来说好了过几日回家一趟也没回,只能沈空青去县城,不过住了一晚就回来了。
但他没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父母,一来是已经过去,二来是省了他们担心。
睡得正香被李芳茹吵醒,声音沙哑地应了句:“娘,门没锁。”
自从上次他生病,沈君迁就更不准他锁门,免得有事进不去屋里。
李芳茹也没推门进去,而是说道:“睡多久了?若是睡有一会了就起来,二柏回来了。”
听到沈川柏的名字,沈空青顿时睡意全消。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知道了,我一会过去。”
沈空青抹了把脸,想到后面几次撞见态度却依旧如常的叶天冬。
他也不知那件事是否就这样过去了,只如今二柏回来,两人应该要把事定了...
定了亲你就可以死心了...
沈空青呼口气,整理好仪容穿鞋出去。
还没进沈云华那边的客堂,人还在院子里就听到屋里传出的笑声。
是道年轻的清朗嗓音,应该就是久未见面的沈川柏。
沈空青踏步上了走廊,进了客堂,还在门口就看见桌子上摆了一堆东西。
鲜艳的布匹、包装精致的礼盒把桌子占了大半张。
沈空青看向被曲莲和沈泽兰一左一右围着的少年,许是在外走商的缘故,人瞧着要比小时候黑了一点,但从熟悉的五官中,他还是一眼认了出来:“二柏。”
沈川柏听见低沉的男声,抬头看去:“大哥。”
他忙大步流星过来,眼睛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沈空青看着个头只比他矮了两寸的少年,笑着嗯了声:“长大了。”
沈川柏一见他笑,就有小时候的感觉。
他从小对沈空青就是怕、尊敬、崇拜和孺慕各种情绪。
因为父母忙,他们几个跟着沈空青的时间反而比较多。
在沈空青的保护下,几兄妹在村里横行霸道也没受过欺负。
但就是这么位爱护弟妹的大哥有一点不好,他们不能让冬儿不高兴,否则照样挨批。
以前他不懂,虽说他现在也不是很懂大哥的想法。
沈川柏是汉子,比沈泽兰大胆,敢抱一抱久未见面的大哥。
抱一下把人松开,欢喜道:“大哥你坐,我给你带了礼物。”
这性子还像小时候,不过这样活泼灿烂的人才应该是冬哥儿喜欢的吧。
沈川柏在一堆礼盒里翻了翻,翻出一个木盒子,打开来,里面竟是一支人参:“我听说你身体不好就给你带了支人参,只是时间仓促找不到年份久的,这支只有十年左右,你先吃着,我再寻寻其它。”
一支人参可不便宜,便是李芳茹都惊了:“你怎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伯娘这话说的,大哥的身体难道不比这支人参重要?”他却不以为意,还笑着:“等爹回来我要跟你们宣布一件大喜事。”
众人都以为他说的是和叶天冬的亲事,一时间是几人欢喜一人愁。
沈川柏把东西都分好,只留了两个小盒子在手边,他坐下来歇口气饮茶。
曲莲问他:“是不是跟冬哥儿的亲事?”
明显就不是的沈川柏差点被他娘这句话吓得呛到,忙把茶水咽下,放下杯子,还心虚地看了眼沈空青。
只是多年未见,他的大哥早已长大成人会收敛心绪,他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到嘴边的话留了三分:“等爹回来再说。”
沈君迁听着,忽然说道:“老大家的,大青的事你们两夫妻也上点心。”
沈川柏一愣,实在是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跟叶天冬串一下最近发生的事,一下子跟不上。
李芳茹是知道沈空青心思的,就如往常那样先敷衍过去:“爹,这事不能急。”
“还不急?”沈君迁骂道:“他房里没个人照顾,若是像上次那样病了,死了都没人知道。”
李芳茹一愣:“病了?”
“你不知道?”沈君迁还以为沈空青上次去县城会提起这事,他看了眼大孙子,把前阵子沈空青感染风寒的事说了。
李芳茹听完后看着儿子,一脸不赞同:“这么大的事你怎不跟我和你爹说?”
沈空青只是淡淡道:“都过去了。”
李芳茹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都说知子莫若母,哪怕沈空青离家多年,可怎么也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李芳茹知道他心里还放不下,自己儿子也不打算逼他,可都发生这样的事了,也确实该提上日程。
毕竟沈君迁说得对,他们夫妇在县城做生意,儿子又不肯去县城,他们顾不到,房里没个人确实不妥。
李芳茹妥协了:“我和大姜商量商量。”
沈川柏一听可不得了,他也不知自己回来的时候合不合适,但他真的已经在尽力赶回来了,结果还是遇上了。
当即想也不想,抄起放在手边的盒子,起身对众人道:“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溜了。
沈泽兰看着亲哥的背影,嘀咕道:“肯定是去找冬哥儿了。”
沈空青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心口是被堂妹一刀戳了个穿。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你们等急了,十二点我再更一章
先前在家里沈君迁说的话让他慌张, 赶忙就出来找人。
趁着四下没人,沈川柏摸到叶天冬院门前,小声喊人。
可叫了一会也没回应, 估计是在叶玉竹那边, 又转去了叶玉竹家。
他打前院过,见到叶玉竹家院门紧闭,也没听到声音, 便走到叶玉竹房间背后敲窗户。
村里房子的窗户大多都靠边临巷, 很是好找。
叶天冬也确实在叶玉竹家。
他家的田地都在大伯那, 只偶尔去帮一下忙, 其余时候只要忙完家里的事剩下的时间就是自己的。
叶玉竹还在绣他的嫁衣,这种活计也是有空才得以做一点, 所以进度并不快, 尤其前阵子还赶着农忙。
叶天冬还坐在他床上, 两人东扯西扯闲聊, 聊到一半,听见敲窗户的声音。
他站起身,看着紧闭的窗户问:“谁?”
一听是叶天冬的声音, 沈川柏立马道:“冬儿是我。”
“二柏。”叶天冬双眸一亮,赶忙去开窗户。
沈川柏听见开窗的响动连忙让开, 免得被撞到。
木窗一被推开, 叶天冬姣好的面容出现在窗棂内:“你几时回来的?”
沈川柏还没说话,屋里就传来叶玉竹的声音:“冬儿你去开门。”
也是,总不能隔着窗户说话。
叶天冬把窗户关上, 去开门。
沈川柏则绕到前面去。
叶天冬见他安好也松了口气。
虽然是想着他早点回来解释清楚, 可也担心他在外面有个万一。
叶玉竹也跟在后面出屋, 见到沈川柏便说道:“你可算回来了。”
沈川柏嘿嘿笑了两声, 把手上拿着的盒子一人分一个:“给你们带的礼物。”
叶玉竹道:“冬儿念的可不是你这礼物。”
“我知道。”沈川柏又问叶天冬:“你和我哥怎样了?”
叶天冬把盒子一块接过来,闻言抿了抿唇。
沈川柏见他漂亮的眉眼耷拉着,了解他性格的人当即看出了问题:“我哥欺负你了?”
“嘿,你可真了解你哥。”叶玉竹替好友抱不平:“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哥就是外表看着甜,内里就跟那甘蔗一样,吃了水全是渣。”
这指责是把沈川柏说蒙了:“到底怎了?”
“没有,你哥没欺负我。”叶天冬把另外一个盒子交给叶玉竹,小小的一盒,外表也没有装饰,不知装的什么。
叶玉竹接过来:“你就护着吧。”他叫两人进客堂说话。
沈川柏二人随着他进去。
叶玉竹给两人倒了杯水,对沈川柏说道:“你哥大概知道了你们的事,最近有意避着冬儿。”
“那我哥这不是挺正直一个人?”要是明知道跟弟弟有关系还不疏远那才有问题。
叶天冬盘着手里的小木盒说道:“道理我懂,但我难受。”
沈川柏看着他,认真道:“冬儿,虽说我们都清楚你的心思,我也支持你追求我哥,但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倘若我们把话说清楚,我哥还不答应,你...你看开点。”
叶天冬看着小心翼翼的沈川柏,沉默点点头。
叶玉竹也说道:“你要想冬儿死心也只有空青大哥亲口拒绝,但目前还是抓紧时间把事情说清楚。”
沈川柏道:“我知道,再不说我大哥就娶别人了。”
“谁?”叶天冬反应可大。
“放心放心,我哥没答应。”沈川柏安抚他。
叶玉竹坐在两人旁边,先关心一下沈川柏:“你和妍儿的事怎样了?”
妍儿就是沈川柏老大的女儿,也是他心仪之人。
说起这个,沈川柏喜形于色:“还能怎么,成了呗。”
叶玉竹看他那嘚瑟样,损道:“你倒好,自己的事成了就把冬儿忘了。”
“这可冤枉我了...”沈川柏把自己忽然延期回家的事给说了说。
原是商会老大只有一个闺女,如今闺女也到了出嫁年龄,便想从一众手下选一位才俊做女婿,他原本是想找一个对闺女好的就成,但他家闺女性格不似一般女子,自己提出通过三道考验才能做她夫君。
而比试正好就在清明节后,那会沈川柏还在外地没赶回来,一回来就遇上这事,便只能顾着眼前先。
这不昨日才结束,今日他就赶忙去桃李巷接李芳茹一块回村。
叶玉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跟家里说?”
“我还没想好,但这事不能再拖,冬儿,晚些时候你们吃过饭就喊上英叔他们上我家。”
叶天冬道:“如实说吧,我跟你一起。”
“那不行,这恐对你印象不好。”虽说他很相信自己的家人,但避免万一,若是他们觉得冬儿年纪小小就惦记男人,还跟别的汉子设套,不免觉得他心思重。
毕竟冬儿在几位长辈面前一直是乖巧的形象。
叶天冬却是坚持:“我只在意青哥的看法,再说了,不如实说你打算如何?若是以妍儿做缘由,倒让他们觉得是妍儿诱惑你,等将来你俩在一块,心里头就有个疙瘩。。”
沈川柏确实是想将事情扛在自己肩上,但他没想过用喜欢的姑娘做借口,他不能让冬儿形象有损,也不能让妍儿受委屈,但冬儿的态度让他心暖,这哥儿他没白疼:“冬儿你真好,我哥若是不选你一定是他瞎了眼。”
叶天冬难得赞同:“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