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冬就不能闲着,尤其私底下,一闲着他就喜欢捉弄沈空青:“我以为能吃下你的就算很厉害了。”
沈空青一开始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直接爆红。
“你怎么...你又乱说什么?”声音都劈叉了。
“我夸你呢。”生了孩子后的叶天冬胆子更是大,不仅用嘴说,还要往那扫一眼:“我都想它了。”
沈空青注意到他的视线,红着脸并紧了双腿。
把叶天冬乐得笑出了声。
沈空青咬牙切齿:“大白日的,你正经点。”
“好嘛,我不说了。”他捂着嘴偷乐。
若不是给粥粥洗浴,沈空青真想捂额叹息。
“以后别在粥粥面前说这些。”身为爹的他还是要脸的。
“我若是听你的,该怎么奖励我?”
沈空青知道他是在讨价还价。
可也无可奈何:“出了月子再说。”
目的达到,叶天冬一口答应。
沈空青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直到给粥粥洗完,他的脸都是红的。
“手巾。”
收了笑的叶天冬抖开给粥粥擦身的干手巾,在粥粥后背围过去,从沈空青手里接过了带着草药香气的粥粥。
给他们父子烧的洗浴水放了驱寒的药草,这样可以在冬日里多一层防护。
叶天冬把粥粥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给他穿上衣裳,重新用襁褓裹好。
他看着洗浴后粉粉嫩嫩的儿子,忍不住亲了下他肉肉的脸蛋。
真软乎。
沈空青把粥粥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襁褓放进木盆里,一会就着热水给清洗掉。
数九寒天,若是不用热水,手该生冻疮。
粥粥小,根本就听不懂阿爹阿父在说什么,但是既然答应了青哥,叶天冬也会做到。
他把床帐放下,隔开粥粥的视线。
然后搂着在收拾东西的沈空青,不让他出去。
“你又做什么?”
刚被小竹马逗过,脸上的红晕虽然下去了,可耳尖还是红的。
叶天冬从背后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撒娇道:“我刚那么听话,你是不是可以亲亲我?”
“...”沈空青知道他是因为先前的话起了心思。
老大夫说过,怀孕后期也不能同房,所以算上那段时日,两人整整有四个月没做那事了。
他一个汉子,要忍这苦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冬儿,他怀着身子,加之孕期本就敏感...
确实苦了他。
他心下叹口气,牵着冬儿的手腕把人拉到跟前来,正想低头吻他,想到床上的粥粥,看一眼,床帐已经落下...
这是有备而来。
落了床帐,沈空青就不至于那么难为情。
两唇相贴,甚至还没做什么,叶天冬就忍不住哼出声。
沈空青迟疑了一瞬,冬儿敏感的有些过分了。
但他还是撬开了冬儿的唇缝,与他亲亲密密吻着。
沈空青要照顾孩子,别说两人不能一起睡,就连这亲密之事都得他有空了才做。
有时候两三日才亲一回,就叶天冬馋他的那个样,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因此一旦交缠上,就不是沈空青说结束就结束,要把冬儿亲老实了,这唇舌才能分开。
沈空青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冬儿疼不疼他不知道,他自己是挺麻的。
叶天冬靠在他怀里,喘着气回神。
舌尖都麻了,可他欢喜的很。
沈空青大掌顺着他的背,等他气息均匀才说:“好了就去洗浴。”
叶天冬挨着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在他身上,他喜欢这种相贴的感觉。
哄好了的人很好说话:“嗯。”
沈空青让他靠了一会,才轻轻推开他。
“去拿衣裳,我给你打水。”
叶天冬还是点头。
满足之后的他就会很乖。
沈空青与他重逢这么久,早就摸清了他的性子。
大掌落在他的后脑摸了摸,沈空青这才挑起床帐,粥粥又睡了。
把被子给粥粥盖好,沈空青放下半边床帐挡风,这才抱着木盆出去。
脏衣服先放一边,一会等冬儿换下的一起洗。
他去厨房用木桶舀了一桶滚烫的水提到浴室。
浴室里有大半桶已经放温的水,这是他先前舀水给粥粥洗浴的时候顺便装的。
坐月子时候尽量不碰冷水,尤其冬天,姑娘和哥儿都得注意。
他从浴室出来,就碰上戴着老虎帽、裹得严严实实的冬儿。
“不够水就叫我。”
叶天冬进了浴室,把衣裳放好,关门之前先凑上来亲一口在门外边等着的沈空青。
沈空青被他偷了个香,却是勾唇笑了。
他用舌尖顶了顶被偷亲的脸颊,拐回厨房把烧水的锅添满,再塞进去一根木柴。
拱一拱灶里的火,干燥的木柴很快燃烧起来,壮大了火势。
趁着这时候,沈空青又帮着沈申姜去把对联贴上。
等冬儿洗完,沈空青就先把他们父子的衣裳洗了,自己的晚点再说。
今年的年夜饭有了粥粥的加入,桌上的气氛更是喜庆。
还没吃饱老爷子就先喝多了。
还是沈空青出声让他少喝两杯他才停止。
这个家,也就沈空青才说得动他。
估计等明年沈川柏的孩子出生,家里会更热闹,老爷子就更欢喜了。
吃了年夜饭,又可以串门走亲访友。
这时候还会给压岁钱。
粥粥就收到了曾祖父、爷爷奶奶、叔公叔婆,叔叔婶婶和阿爹阿父还有卢赟伯公的压岁钱。
去年两人刚成亲,按照习俗还不用给小辈压岁钱,可今年又做了父亲,自然躲不掉。
两人也没想躲,家里的长辈压岁钱都给的大,沈泽兰的也没小气,她是妹妹,又还未出嫁,按习俗是还能收压岁钱的。
叶天冬还没出月子,不能像去年那样,回叶家或者去李家找叶玉竹。
好在叶玉竹可以找他。
同是早早吃过饭的叶玉竹带着孩子来找他聊天。
沈空青出门那会正遇上他,两人就打了声招呼,各自错开。
他是去沈常山家坐坐。
沈常山家今年也添了人,第一个孩子是闺女,要比粥粥大差不多半岁,等到明年夏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他家人丁少,沈圆的出生就显得特别珍贵。
又是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闺女,夫妇俩都用心疼。
去年他家还要好友来添热闹,今年沈空青还没进院门就听到孩子的笑声。
他有这日子沈空青心里也高兴。
自打上半年方恬去了县城,带孩子的事也落在了沈常山身上。
他腿脚不便,做不了那么多事,家里的地就租了一半出去给别人种,自己就种一小部分,再种些菜,也能满足一家三口的食用。
沈空青进门先给了沈圆压岁钱,在他家喝了一壶茶,坐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转去杜远志家。
杜远志的妻子年底也怀上了,时间跟沈川柏那个差不多,等明年又是两个孩子的降生。
又在杜远志家坐了一会,沈空青放心不下冬儿和粥粥,赶早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就快完结了…
除夕之夜万家喜庆灯火通明。
院门上挂着的红灯笼随着凛冽冬风而飘飘荡荡, 摇晃烛光映衬在雪地中,照出一片清冷。
沈家院门开着。
南河村民风淳朴,加之又是除夕, 把院门打开是省了别人喊门。
沈空青回到家, 没有去客堂,而是先回房。
只是今夜他回得早,叶玉竹还在屋里。
房间点着烛火, 一室亮堂, 正头挨着头说亲密话的两个哥儿听见声响, 一同抬起头。
叶天冬见是他, 还有些诧异:“这么早回来了?”
虽然是自己的房间,可有别的哥儿, 沈空青就没进去, 而是在门口站着:“粥粥睡了?”
“刚睡不久。”
沈空青便道:“那你们聊, 我去客堂, 可有茶水?”
“还有,你不用担心我们。”
沈空青嗯了声,把房门重新关上。
行为举止端的是体贴入微。
叶玉竹见沈空青回来, 担心扰到好友夫夫的相聚,就说:“我先回去, 得闲再过来。”
叶天冬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要走, 握住他的手,把人按住:“哎呀,你不用顾忌青哥, 李谷不是说来接你吗?等他来了你再走, 陪我多说会话, 我闷得很。”
叶玉竹也是从这一步过来的, 知道坐月子有多枯燥烦闷,便遂了他的心愿,又安心坐了回去。
沈空青去了客堂,就看到里边分为两个阵营。
今年有棋友与老爷子对阵,他就提前跟老友借了棋盘,今夜特意掌了灯,与卢赟比划。
而沈申姜兄弟则坐在一旁观看。
至于曲莲和李芳茹,则是烤着炭火,带着沈泽兰在嗑瓜子。
沈空青进来时吸引了家里女眷的注意力。
李芳茹被炭火映照出红光的脸抬起来,看着他:“你不是去常山小子那了?”
“回来了。”沈空青不爱下棋,就搬了小凳子,与她们挤在一块烤火。
坐他旁边的沈泽兰顺势递了一把瓜子过来:“给你。”
沈空青没接:“你吃,我剥核桃。”他去够装核桃的篮子。
两代人就围着火盆吃零食。
叽叽喳喳声中,李芳茹又问他:“竹哥儿跟冬哥儿在屋里,问没问茶水够不够?”
“冬儿说有。”沈空青把核桃使巧劲夹爆,挑了果肉出来给李芳茹。
李芳茹接过来,又顺手分了点给曲莲。
曲莲挑了一块放进嘴里,说道:“过几日粥粥的满月酒你要早做打算。”
“要准备什么?”沈空青头一次做爹,对于这些事是一头雾水。
“红鸡蛋和红糍粑要做,不过等初五都行,只是你要请谁得早点说。”
红鸡蛋和红糍粑是南山村满月酒席上的习俗。
不过大多是作为回礼的存在。
至于宴席则是跟成亲差不多。
满月酒既是庆祝新生也是人情来往。
对此沈空青干脆问沈申姜:“爹,粥粥的满月酒你什么打算?”
卢赟是位好对手,与老爷子在棋盘上的厮杀让沈申姜兄弟看的目不转睛,听到沈空青问,他是头也不回:“我有打算,你要请谁你和冬哥儿商量就行。”
意思就是他这边的人情他会打理,让沈空青盘算自己的就行。
沈空青听他这么说就准备晚点和冬儿聊聊。
反正沈常山与杜远志是一定要请的。
至于沈天雄,去还是得去一趟,那边人来不来就是他们的事。
他会请也是看着沈天雄的面子。
其实包括家境困难的沈常山,都对沈天雄多有关照。
虽然沈天雄犯了疯病谁也不记得,但毕竟是一块长大的情谊,又是从军害的这病症,三人心中对他自是感触万分。
不管是沈空青还是杜远志,逢年过节或者果园里有了收成,都会给沈常山和沈天雄准备一份。
就算是打打牙祭解解馋,那也是他们的心意。
沈天雄的母亲一开始对他们或许是有误解,只是人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一年沈母的态度也有了转变,偶尔见到他们上门,不再是冷眼相对,如果不想见到他们就会回避。
对于这种结果,沈空青和杜远志都觉得再好不过。
他们是因为沈天雄才屡屡忍让,只要那边不苛待沈天雄,他们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他看似想了很多,其实也就是瞬息,几乎是沈申姜的话音才落,李芳茹就接话道:“等年初二回去你外祖父家,我再跟他们说。”
李家那边早早就报喜了,也送了东西过来,只是满月酒更为正式,还要再上一次门。
“嗯。”沈空青把剥好的核桃肉丢一半进嘴里,一半留着,准备一会给冬儿。
曲莲嗑着南瓜子,视线落在对面只顾着吃的女儿身上,忽然说道:“我打算让二柏留意留意身边的同事,若是有合适的,就给小妹牵线。”
小姑娘见话题落在自己身上,还是这等私密事,一时也娇羞起来:“怎么又说到我了?”
曲莲说她:“过了年你就十八了,再不找人家就该说我们家拿乔。”仗着沈零榆中了探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她都能想到那些说词。
沈泽兰跺脚:“你管人家做什么?”
曲莲瞪她:“不嫁了?”
“不嫁。”
“瞎说。”
李芳茹看着弟媳和侄女,虽是在拌嘴可脸上却没怒气,知道两人是在说笑,不过沈泽兰的亲事也确实该上点心:“我这边也留意留意,给小妹找个如意郎君。”
沈泽兰也并不是不想找,小姑娘对于婚姻尚存向往,见娘亲与伯娘都这么说,便道:“要给我买牛的。”
沈空青一听,忽然咳了起来。
李芳茹看了眼莫名激动的儿子,不明所以,问:“买牛做什么?”
沈泽兰指着一旁的沈空青:“大哥说了,不给我买牛不让我嫁。”
李芳茹听后,抬手就打沈空青胳膊:“成天到晚瞎说什么。”
沈空青小心护着手里的核桃肉,脸上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的表情:“若是没这诚心可别想娶我家妹妹。”
曲莲也笑:“我觉得大青说得对,要买牛也成,大不了礼金少一点。”
李芳茹瞪了眼沈空青,后对曲莲道:“你也跟着他胡闹。”
其实沈家家底摆在这,虽不敢说是南山村最好的,但要一头牛做彩礼也不过分。
先不说沈泽兰,小姑娘长得好,如花似玉的,如今自己在县城还有份活计,家中亲哥是走商的,能挣钱,然后就是堂哥,大哥在县城不仅有酒楼还有生果铺,三哥更不得了,是县令哥婿不说,还是个探花,这地位在县城或许不算最好,但在南山村是显贵。
对于有些人来说,抢不到沈空青和沈川柏的婚事,沈泽兰还可以谋划谋划。
沈空青自己惹了祸,就把担子往地上一撂,不管家中长辈和妹妹,捧着一手的核桃肉回去自己屋里。
叶玉竹还在,沈空青就让叶天冬出来,让他站在门内,他从门外递了一把核桃肉进去。
叶天冬见是剥好的、全是大块的核桃肉,欣喜万分:“我正想吃来着。”
沈空青见了小竹马脸上的笑容,矜持地嗯了声。
叶天冬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油香四溢:“哥哥,这算心有灵犀吗?”
沈空青没回答:“回去坐着。”
叶天冬知道他是怕叶玉竹听见不好意思,也就没为难他,捧着心上人剥好的核桃肉回去屋里。
沈空青把门带上,又折返客堂。
陪着家中女眷又小坐片刻,李谷过来接叶玉竹了。
冬儿还不能吹风,不能去外边送,就让沈空青送他们到门口,等夫夫俩抱着孩子走远了他才回屋。
他一进屋,就看到冬儿在翻衣柜。
“找什么?”
“我记得还有个空荷包的...”他一边翻一边说。
沈空青又问他:“找荷包做什么?”
“粥粥的压岁钱先给他收好,等长大了一块给他。”
这是要给粥粥存私房。
沈空青就走过去,把自己那个,沈君迁给的钱匣子拿出来:“用这个。”
“这不是祖父给你的...”他记得青哥说过,这个钱匣子是祖母的嫁妆。
用的还是檀木,可金贵,是他这大孙子要用老爷子才舍得给。
“都是给孩子的。”他想了想:“你若是再给我生个哥儿,将来就给他。”
“好啊,现在就生。”
“...”算了,耍嘴皮子他根本斗不过冬儿,沈空青以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里边还有些银两,你一块存了。”这里边是一开始他带回来的二百两花剩下的,数目大概在七十两左右。
他的吃穿用度自和冬儿成亲后就是他一手打理,而冬儿除掉酒楼的入账不说,还有小厨房的收入,生果铺是今年才开起来的,挣得不多,买铺子的钱都还没回本,至于酒楼,它每月的账目都不一样,生意好的时候除掉工钱和成本,一个月可以赚上百两,生意差点也可以持平,如今不打仗了,天公又作美,老百姓手里有了银钱,也乐得消费,所以这一年多,酒楼的生意还不错。
至于少将军给的那两千两,后边那一千八百两还一分未动,之前的那二百两,主要用在果园和请人干活这事上。
开荒、买果树、请人管理加上施肥之类,前前后后就花了一百多两,不过这一百多两里面有一部分是杜远志的账,因着果园刚起色,这钱他只还了三分之一。
另外还有剩下的二十亩地,请人干活也要花钱。
不过要真算下来,他的小金库今年其实一直在进账。
主要是那三亩藕田争气。
加上今年果园收成好,花在果园上的钱陆续回本,他又快回到两千两的水平。
至于酒楼和小厨房以及生果铺的收入,则在冬儿那收着,他知道冬儿花钱买铺子用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也还很可观。
就算冬儿明年想要再买一间铺子做糕点卖也足够。
叶天冬打开来,见到里面因为抖动而叠在一起的锞子,问:“都给粥粥?”
“嗯,若是后边真生了哥儿就再给他补一份。”他是不会厚此薄彼的。
叶天冬把钱匣子合上,靠过来,亲着他的下巴:“你把银子都给粥粥,我可是要吃醋。”
温热的唇落在皮肤上,带起一阵心动,但沈空青却是失笑:“我人都是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天冬一口亲在嘴唇上。
“这话我爱听。”他抚摸着钱匣子的表面:“钱财我不在意,但在你心里我必须是第一。”
沈空青抬手,揉着他的后颈:“跟你儿子争风吃醋,你有点出息。”
“就这点出息了,哥哥,你知道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沈空青的大掌抚摸着那片滑腻的肌肤,他看着一脸认真的冬儿,最终是无声叹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争风吃醋的日子不远哒。
正月初七, 既是新年,也是沈家三世孙满月的日子。
这日一早,沈家两边院门通打开, 除了主人家, 前来帮忙的妇人和夫郎搬着东西进进出出,时而交谈上一两句,满脸都是笑意。
今日是粥粥的满月酒, 一早他的两个父亲也起来将他打扮打扮, 给他洗洗小脸, 换了尿布, 戴上叔叔婶婶买的银手镯和长命锁,裹上洗的柔顺的襁褓, 准备一会出去见前来贺喜的客人。
稍晚一些, 鞭炮声响了起来, 等炮仗放完, 沈空青才抱着粥粥出去。
粥粥一出现就吸引了客人的目光。
一个月大的粥粥长开了,粉嫩粉嫩的小脸让人看着就喜欢。
争相着要抱一抱。
粥粥在客人的手里辗转来回,那个逗一逗, 这个也乐一乐,一时间欢声笑语充盈着小院。
今日叶天冬也可以出来见客人, 他一出来, 就被沈空青两个舅舅家的哥儿和姑娘拉走了。
过了一会,叶家这边的亲戚上门,陈秋香放下东西去抱粥粥。
如今她在村里, 两家又离得近, 她每日都会过来看看哥儿和外孙。
看着粥粥从皱巴巴的一个小孩长成这般可爱的模样, 她打心底里高兴。
抱着抱着就要亲一亲粥粥的小脸。
沈空青不用带孩子就得帮忙招呼客人, 中途他有事找冬儿,才从李芳茹那得知冬儿被他表弟表妹拉去了果园。
春节时日正逢李花开,小姑娘心里爱好花花草草,要主人家陪同一块去观赏也正常。
但后山坡那边山风侵袭,最是刮人:“冬儿可有带斗篷?”
李芳茹道:“我嘱咐他了。”
那就不用担心了,沈空青主要是他出去吹了风着凉。
他找冬儿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等等也无妨。
这一等就等到开席他们才回来。
叶天冬许是困久了好不容易能出去,心里开心,玩的一张脸通红,进门那会还和表弟表妹们有说有笑。
粥粥毕竟还小,如此热闹的场地也能安睡,只是他如今会挑人,最爱两个父亲抱着,其次才是爷爷奶奶。
所以这会他在沈空青怀里睡得正香。
外边在开席,沈空青在房里抱着粥粥。
他是主人家,待在房里不合礼仪,所以给粥粥盖好被子他就得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撞上正要进屋的叶天冬。
“怎去了这般久?”沈空青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问。
叶天冬侧身进来,脱下挡风保暖的斗篷:“他们不愿意回来,就待的久些。”
沈空青顺手就把斗篷拿过来去挂好。
叶天冬走到床边,看着粥粥:“又睡了。”
“喝完奶就睡了,你歇一歇,一会出去吃饭。”
“一起吧。”
粥粥的满月酒摆的阔气,席面上的大菜可人心,不只有好菜好肉还有好酒款待。
夫夫两人喝了几杯客人敬的酒,待到散席,这忙碌的一日才过去一半。
晚上还有一波客人,主要是沈家这边的亲戚。
夫夫两人返回房间,整理着客人给粥粥的礼金。
去喝满月酒是需要送礼的,主人家收了将来也要还,所以两人把送礼的人记了起来,等将来他们家有喜事就要还回去。
收到的礼金也全都放进钱匣子里,一并存着给粥粥。
小宝还没有长大,拥有的钱财却多过许多人。
粥粥满月之后,这日子就过得快了,好似这小宝出生之后,每日都在悄无声息中度过。
因为大家都把心神放在他身上。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那会沈空青已经载着孩子和叶天冬以及卢赟他们回去了县城。
酒楼照旧是正月十六开门,不同的是去年由叶天冬操持,今年他这月子还没坐完,沈空青不让他出外边晃,就自己和卢赟去了酒楼,给伙计发开门红包。
生果铺那边也一样,得把年底没卖完的坚果和果脯清理掉。
哪怕是低点价钱卖出去都好,就不能砸在手上,那可都是钱。
不过这事有方恬和沈泽兰忙活。
刚过完年,酒楼的生意还很淡,只除了大老爷们,偶尔从酒楼叫一桌酒菜送到府里,其他闲散客人并不多。
做了一年多东家,沈空青也明白这会生意淡是正常的,所以没太过着急。
等到了开春,那时候地里的野菜长出来了,酒楼的生意就能好起来。
叶天冬需要坐满四十日的月子,按日子算就得等到正月十九。
越是临近这日期,他就越熬不住。
正月十八,沈空青才刚洗漱完回到房间,叶天冬就抱着他撒娇:“多一日少一日也无妨,你让我出去嘛。”
沈空青抓住他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臂,问他:“既是无妨也没事做,等到二十再出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