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对头面前A变O了—— by姜乌拉

作者:姜乌拉  录入:08-22

U盘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再次吓的角落里的毕方下意识抖了抖。
周冽只看过去一眼,就淡淡的收回视线。
陈肴言已经捏着U盘打开视频,周冽最简洁的只截取了路过夜晚那条路的30秒,陈肴言拉动播放条,很轻易的找到了周冽与那辆车交错的那仅仅半秒的时间。
陈肴言放慢直到最大的倍数,几乎是一帧一帧的每个细节都放大在研究。
然后他的电脑屏幕停留在某一场景上,行车记录仪捕捉到侧边汽车从车窗露出来的模糊阴影。
两团阴影在像素尚可的昏暗环境里交叠成某种特定倾向的行为。
周冽自来熟的去问陈肴言的助理要了杯水,回来看到陈肴言电脑屏幕上的那团放大的阴影,没忍住呛咳了声。
考虑到这间办公室里还有位胆小衰弱的年老omega,周冽凑近陈肴言旁边才放轻声音说:“操,你在看什么高糊小簧片?”
但陈肴言这次却罕见的问了他一个问题:“这是你的下意识反应?”
周冽拉了张凳子在陈肴言旁边坐下,问:“什么下意识反应?”
陈肴言罕见的耐心:“你看到这张图片,第一反应,他们是在性/交,而不是其他的。”
周冽本来想开个玩笑嘲讽一下,但身边陈肴言就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似是在等待回答,所以他转过头去滑动鼠标放大缩小那张图,然后肯定道:“就是车/震。”
周冽按动视频播放键,面前的图片开始以极慢的弧度动起来:“你看,这个阴影动作的时候——是不是?荒郊野岭的玩这些,这老头儿还挺会享受。”
周冽刚刚在那随意扫了几眼陈肴言堆叠在桌面上的案件材料,但陈肴言却没接他的话。陈肴言摇摇头:“不是,起码不是纯粹的,他有心脏病。”
周冽拿起桌面的材料翻了翻,对面一直不愿意离开要等在这里的omega却突然像是被冷的咳嗽一声。
他这一声,让陈肴言回过神来,看向墙面的挂钟,已经十点半。
陈肴言按铃招进来助理,让帮忙把这位当事人送到附近下榻的旅店。
毕方嗫嚅着,半天不动脚也不跟着助理走,周冽看一眼他,对方又害怕的飞快收回去视线。
陈肴言站起身来还在拉视频,微皱着眉看着电脑屏幕,直到毕方避开周冽走到他身边。
陈肴言鼻腔嗅到另一种浅淡的信息素味道才反应过来,他侧头看向毕方。
对方实在胆小,尤其还是在两位极有压迫感的alpha面前,他的手攥在胸前,抬头问陈肴言:“陈律师,我的女儿,她这个案子…”
毕方的声音很低,还带着地方不清晰的方言,陈肴言转头看着他,还是最初的那句话:“我会根据事实和法/律,尽力为被告减轻甚至免除刑事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今天有点少orz

要结束工作离开办公室时,陈肴言套上了大衣外套。
大衣的领边重叠遮挡住白色的衬衣领,灰色与陈肴言的肤色对比更为明显,周冽看见从领口底下微微冒出头来的信息素阻隔贴。
陈肴言回转过身,便看见歪歪斜斜靠在门边的周冽,陈肴言要与他错身而过时突然顿了顿。
这一层楼的人基本上都走的干净,深夜的办公室总是静。
陈肴言的声音依旧是毫无起伏的冷和淡,他看着周冽说:“按照我们律所的福利,你这次在我们取证方面提供帮助,之后我们律所可以向你提供一次免费的法律咨询。”
陈肴言话刚落下,周冽突然伸长胳膊关了办公室的灯,一室明亮陡然沉入黑暗,只有外面走廊的几盏模糊壁灯的光略微透进来。
陈肴言觉得周冽的大脑构造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比如现在,他听见对方在模糊夜色中的戏谑声音:“学霸胆儿好大,不愧是学霸,这么沉得住气。”
黑暗中,陈肴言嗅到周冽身上发散出来的淡淡的海盐味道,还混杂着冷风的凌冽,那味道在逐渐向自己靠近。
周冽明显没有自己熟悉这间办公室的构造,垃圾桶被他的脚带到,发出“咚”的一声,像是刺刀破开这寂静的氛围。
想要吓人的被这猝不及防的碰撞惊了一下,周冽下意识伸手扶住离得自己最近的陈肴言的手臂。
周冽的手掌心印上陈肴言的手背,在黑暗凌乱中,这触感却让周冽闪回似的想起那天晚上,他禁/锢住下方的陈肴言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压住了陈肴言的手。
周冽的呼吸莫名其妙的停顿一晌,他甚至放轻声音像是要说点什么。
然后被他握住手的陈肴言突然动了动,陈肴言抬脚一扫,空出来的手腕一拧,几秒钟的时间,陈肴言的呼吸节奏都没有变动分毫,但却将周冽控到墙壁上稳稳锁住:“周冽,很好玩吗?”
他的语气里蕴含着浓浓的不耐。
周冽的脸冲着墙壁背对外面,他甚至还笑了笑,带动胸腔微微震动:“学霸,怎么就这么容易生气啊?刚还夸你沉得住气。”
陈肴言突然也觉得没意思,他以往是可以完全忽略周冽在自己面前小丑似的上蹿下跳的,但可能是特殊时期信息素的影响,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怒火似乎可以被对方轻易点燃。
在对方莫名其妙关灯要吓他时,在对方扑过来握住他的手时,陈肴言在周冽的身后皱了皱眉,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松开了控制住周冽的手,转过身,挺沉默的拿过电脑包就要离开。
但周冽就是个牛皮糖似的人物,在陈肴言脚步跨出大门时,他直接大力扯过陈肴言的手将对方拉到墙壁锢住,而这次,是个面对面的姿势。
周冽和陈肴言在黑暗中对视,适应黑暗许久,两人已经都能看清楚对方的脸孔神情。
周冽看着陈肴言的眼睛,凑的很久,陈肴言都感觉到他呼吸间淡淡的烟草味,他听见周冽在他面前说:“礼尚往来。”
陈肴言沉默着,大约十来秒钟后,他拿着电脑包的那只手突然抬起来,直接朝着周冽的上半身扇了一下。
在周冽“我他妈——”一声后愣怔之时,陈肴言直接推开周冽,在夜色中准确的避开地柜和墙壁,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陈肴言乘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但在无人值班的一楼接待大厅,隔着透明的电梯门,陈肴言再次看见了坐在昏暗灯光下,角落沙发处的毕方。
电梯降落的过程中,陈肴言的视线捕捉到那个瘦弱背影的后,他的视线便一直淡淡的放在对方身上。
毕方提供的道路两旁的田地的监控视频距离还是遥远些,连擦着边经过的周冽都只能凭借陈肴言的直觉去辨认,更遑论靠在道路里侧昏暗灯光下的死者的车辆。
而毕方一个文化程度不高、初次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市的人,首先找到的却是自己女儿在偏僻城外的案发地点,甚至还就有这样好心的农户直接递给他剪辑好的视频U盘…
陈肴言下电梯直抵负一楼,出电梯却发现有人靠在门边正等着自己。
粉色头发的omega微垂着脑袋在打瞌睡,听见动静,条件反射般转过头来,与陈肴言对视上的那一眼,他的眼睛像是灯泡突然通电发亮。
路沉身上规规矩矩的套着宽大的校服,头发张扬的凌乱着,出口的声音却放的轻柔又低,隐约带着点嗔怪:“言言哥,你怎么今天下班这么晚?”
路沉还是个高中生,典型的混混学生,也是某次青少年案件陈肴言的当事人。
几个alpha追求他不成反生恨,将路沉堵在学校的小树林想围堵他,但看起来瘦弱的路沉却是从孤儿院长大的,从来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小树林一役,那几个围堵他的alpha被揍的满地打滚,路沉全身而退,然后就被几个废物alpha的父母起诉到了法/院。
最后的法律援助给拨到陈肴言这里,陈肴言给路沉做了漂亮的无罪辩护,当场宣判无罪释放路沉。
从那时起,路沉莫名其妙的,便缠上了陈肴言。
这会他宽大的袖子在身侧甩了甩,紧紧跟在陈肴言身边,嘴里没有停歇的在说话:“昨天、前天你都没有来律所,我都没有看见你的车。”
陈肴言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回应的声音淡淡:“今天是周一。”
路沉知道他的意思,嘟嘟囔囔的:“我没翘课,9点钟晚自习结束,我才过来的。”
陈肴言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路沉自觉的坐上副驾,积极的给自己缠上安全带:“言言哥,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你了,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你不接…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路沉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明知故问的问陈肴言。
果然,陈肴言是那套老说辞:“你是学生,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不要想些有的没的。”
路沉感受到车座椅的轻轻推背感,周围的环境在他的眼前移动起来,车正在往停车场外面开。
路沉偏头看着晦暗灯光下的陈肴言,半晌,收回视线,低低的一句只说给自己听:“明明就很有意义。”
那之后,路沉在车里找话题给陈肴言搭话,陈肴言都只安静的开着车,很偶尔的才会嗯一声。
车开到从律所出来的第一个红绿灯时,路沉听到身后的一阵轰鸣,他下意识偏头,就看见一辆从后方飞驰而来的黑色摩托车。
傍晚大街上都是黄的路灯、红的车灯,昏黄之间,那辆黑色的机车便显得格外突兀,车身奇异的与头顶的圆月相呼应,发出淡淡的银光。
机车线条流畅,在红绿灯前的车群中稳稳的穿梭,直至停在陈肴言的车前。
车主没有戴头盔,头发迎着风被吹得凌乱非常。
路沉看着车主向后转过头来,目光似乎望着他们的方向。
他正愣怔,然后看见对方隔着车前玻璃,突然朝他们比了个中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夜色在交错灯光的杂乱涂抹下显得昏暗模糊,粘成一团。
但车前玻璃上映出的那根细长手指却清晰分明,明晃晃的代表着主人的某种情绪,顺着手臂线条滑移上去,路沉终于看见驾驶机车的人的脸。
和冷冽车身同样风格的凌厉长相,昂贵的精致似的,但又像他手上的动作一般,多了几分压不住的意气与活力。
对方的视线直直盯向驾驶室的陈肴言,路沉偏过头去望向挡在阴影处的陈肴言。
但陈肴言的目光里什么都没有,他的手松松的搭在方向盘上,手腕上表盘的转动与远处走动的红绿灯数字踩点般的响应。
然后红灯转绿,路沉感觉到车动了。
街景连成光斑和虚线拉长波动,但前方的那辆机车显然更快,那人在红灯消失的前一刻收回手,要回头时视线似乎是特意偏过来的,与路沉一擦而过,两人的目光有一瞬交接。
那一瞬间,亮光吸入BaN对方极黑的眼瞳中,路沉在里面看见了肆意的冷和不屑。
然后黑色的机车连同驾驶的人像是道闪电般,飞快的消失在前后成列的车群间。
陈肴言将车停在市三中的后校门口。
刚下过雨,路面微潮,那颗老桐树照旧伫立在原地,叶片下垂蓄积着水滴,里面凝结着街边亮灯的光。
“我不常去律所,以后不要经常过来,你的首要任务是学习。”陈肴言看着脊背紧紧贴着副驾座椅背不动的人,淡淡的开口道。
路沉被周边大小混混都看上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去年16岁刚分化,便已经显露出极其亮眼明显的美,一眼看过去都不用细致品味的美。
此刻路沉用牙齿磨着下嘴唇,难得显露出与性格不符合的踌躇,他半天才开口回应:“那…你是前几届的三中第一,是我的学长,我有不会的题目也不可以来问你?”
“学校里有老师。”
路沉飞快的回应:“但言言哥,我不喜欢老师。”
话落,他突然转过头来,直直的看向陈肴言,眼里融着碎光:“我以后想当律师,我只想跟着你学,跟你一个人学。”
少年人的眼神最是澄澈干净,什么也掩藏不住,陈肴言与路沉的目光对视,平静的很,像是不会为流星的坠落而泛起波澜的深海。
陈肴言看他半晌,突然开口询问:“你为什么想当律师?”
但没待路沉回答,陈肴言继续追问:“是因为我?因为对我的片面了解或是美化、抑或是盲从,连带着直接决定自己的未来方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我的过去和现在?你就敷衍的将自己最好的几年岁月浪费在我这里。”
陈肴言最后说了句稍有点狠的话,他直直的看着路沉,不让对方躲避退缩:“路沉,我担不起你的人生,也不想担。我和你只是很纯粹的律师和当事人关系,我为你辩护,是我的工作、是我的分内之事,没有丝毫别的多余的想法和打算。我希望,你做的所有决定,都不要与我——这样一个普通的陌生人有关系。”
灯光熄灭,路沉的眼睛也红了。
他一顺不瞬的盯着陈肴言,像是被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摁在原地不能动弹。
陈肴言不避不闪,稳稳的与他对视。
泪水似乎就要漫过眼眶,路沉低头飞快的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跑了下去。
陈肴言看他跑进的是学校的后门,才略松一口气。他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上路沉宿舍的舍管电话,翻到后发了条消息过去,才启车离开那棵雨后的桐树下。
陈肴言第二天在学校上完两节双学位的课,便去了《法律与伦理》通识基础课的课堂,这是他的导师姜教授在全校范围内开设的一门选修课程。
今年陈肴言大四,毕设做的差不多,姜教授便让他去给自己当助教。
陈肴言拿着平板和打印出来的签到名单去了教室,先替老师传了在线的课程课件,再返回坐到入门处的第一排。
临上课五分钟前,签到的名单只签了十分之一。
之后5分钟,便是学生来教室的“高峰期”,第一排人头攒动,陈肴言将名单全部铺开来放,只坐在位置上敲打键盘忙着自己的事情。
但突然,他松开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按到一页签到的A4纸页上,抬起头来看向对方。陈肴言的声音并不大,尤其是与闹哄哄的教室相对比。
但一直面无表情毫无动作的学长突然开口,是个人都要好奇的望过去。
陈肴言的手指在那位alpha刚签过的名字上点了点,制止了他想要继续下去的动作:“同学,只签自己的名字就好。”
这话里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人高马大的alpha居然有些脸红,噎了下,飞快的道个歉突然抛下笔跑出门去,然后缩在在后门角落处拨了个电话。
电话对面的人半天才接起来,睡意朦胧、困意明显,有点不耐的“喂”了一声。
“学长…那个,今天这个课,我想帮你签到来着,但是被助教发现了,你可能得自己来一趟。”
周冽还闭着眼睛躺在宿舍的床上,脑袋缓慢的转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上课这回事。
他的通识选修远远不够达到毕业的学分要求,所以只得在大四补上,球队的学弟们帮他抢了几节合适的课,说是要帮他考勤答到,但奈何此次的助教稍微有那么点严格。
他随便的噢了一声,闭着眼睛懒散的回了一句:“没事,一次考勤而已。”
Alpha学弟卡了卡,又想起球队那些人的说法,他吸了口气才补充道:“可是刚刚陈肴言学长都看到你的名字和学院了…他不是和你不合吗?他会不会专门针对你啊?”
周冽本来都已经把手机放到一边沉入睡眠了,话筒里漏出来个“陈肴言”的名字来,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圈,终于接触到他的敏感神经,周冽才反应过来。
电话对面居然还实心眼的等着没挂,周冽睁开眼睛,捞过手机问了句:“这门课叫什么?”
学弟一问一答:“《法律与伦理》。”
周冽坐起身来,又问:“陈肴言是助教?”
“对啊,你没看到课程通知吗?那上面就写的很清楚,还有陈学长的联系方式,而且刚刚他就坐在教师前排给我们签到,都看到了。”
周冽薅了把脸,掀开被子说:“行,那你先进去上课,我等会过来。”
上课铃声已经响起前奏,学弟握着电话飞快问:“那要我给你占个座位吗?”
周冽打着哈欠从衣柜里面拿出件T恤:“不用。”
姜教授来到教室开始授课时,陈肴言就没有再做自己的事情,而是坐去后排听教授的授课。
姜教授是个很酷的老头儿,他很不耐烦学校每年都要给他分的开课指标,将授课内容以及教学范围都交给自己的学生去处理,他自己只负责出现在课堂上讲讲,所以今年授课的课件乃至课程进度都是陈肴言整理的。
姜教授觉得自己的时间很宝贵,只乐意去给那些凑学分的学生们照本宣科的念念PPT。但他却又是真的爱这个行业,只要站上讲台,他就止不住的真情实感。
所以但凡姜教授上课,他几乎都不按照学生给的安排做的课件授课,上台的时候便是PPT的第一页,下台的时候可能依旧还是第一页。
陈肴言坐在最后排,正听着姜教授又在更新扩充伦理的概念范围,身边的后门便突然被人推开,一股凉风裹挟而进,有人带着冷冽的海风般的味道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陈肴言下意识偏了下头,便与周冽的眼睛直直相对。
“学霸,我签个到。”周冽笑了下,说。
一场秋雨一场寒,陈肴言今天早上起来换了件打底的毛衣,而身边刚进教室的人,还穿着件半袖的黑色T恤,侧身撑着一边胳膊,衣服的领口处微微下滑,露出明显的锁骨窝来。
陈肴言淡淡一扫,没想到对方的皮肤这么敏感,前两天的印儿今天还能看见个模糊形状。而他的左侧脖颈的淡淡红痕,也是昨天晚上才拍上去的。
陈肴言将手边的签到表格推给周冽,视线回到讲台上方。
周冽没急着翻签到表找自己的名字,而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身边的人:“学霸,今天这么好说话么,是昨天晚上打了我的愧疚?”
他的话落,陈肴言照旧是毫无反应,侧脸对他,面无表情的望着讲台上方。
周冽便伸手去掰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跟你说话啊?”
陈肴言反应很快,并且稍用力捏住他的手直接甩开,但出口的话却还是平淡的很,甚至表情都是冷的:“我只是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签就签,不签就走。”
周冽的手被他捏的有点痛,他扭着自己的手,挺嘲讽的勾了勾唇,另一只手哗啦哗啦的翻着自己面前的签到表,然后用笔印上学弟刚刚签的半个“周”字。
他成绩稀烂,但字迹却意外的潇洒利落,单手写完,笔画没断,他的名字写的大些,占了两个格,在那列表中尤其明显。
笔搁下,周冽的声音也冷淡下来:“所以你是喜欢在高中omega的身上浪费时间?”

第8章 Chain
陈肴言总是惯常忽视周冽,忽视他的存在,忽视他的挑衅,就像他自己口中所说,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周冽身上。
包括现在,周冽在他旁边问出这番话来,陈肴言也依旧望着讲台处,并未分给他半点眼神。
自始至终的,周冽都非常不满陈肴言对他的这样不在意。
他盯着身边的陈肴言,从他的额发往下看,看他顺滑流畅的侧脸线条,一直越过下颚和喉结的凸起,直至没入衣领。
陈肴言正听着讲台上姜教授的实际案例的讲解,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捏住。
他偏头,周冽撑着头坐在他旁边勾唇笑的带着点嘲讽:“我还真以为你听不见看不到呢?”
陈肴言捏着他的手腕想拍开他的手,但周冽看似并没有如何使力,却轻易不能将他的手扭送下去。
这是在课堂上,他们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稍微大一点的举动都很显眼。
陈肴言终于冷淡的吐出两个字:“放手。”
周冽一只手撑着自己,另外只手就放在陈肴言的肩头,并且毫无松下去的意思,他又继续问:“你居然还会说话呢?”
周冽的腔调不无嘲讽。
陈肴言面无表情的再次伸手要将周冽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甩下去,他用了劲,将周冽的手拨开,周冽突然松力,陈肴言要拨开他的手一时没收住力气就要挥到桌面上。
但周冽又眼疾手快的拦了一把,然后在他旁边哼笑一声:“学霸啊学霸。”
他们的这番动静引得前排同学向后转头的围观,前排同学一转头就发现两人正手握着手搁在桌面上,对方顺着手探求八卦的往上看,就看见周冽似笑非笑的侧脸和陈肴言面无表情的正脸。
围观的同学瞪大眼正待惊叹,就感觉到周冽凉凉冷冷的视线淡淡的扫过来,他并不敢惹这个无法无天的,立马撤回头去,但偷偷往学校表白墙里里发投稿的举动根本止不住——
“墙!投稿!”
“周冽喜欢Alpha!!”
“陈肴言也喜欢Alpha!!”
“他们刚刚在教室最后一排牵手!我亲眼看见!”
“磕到了磕到了!陈肴言是《法律与伦理》这门课的助教,周冽就专门选这门课!上周体院法院篮球赛,周冽一直在那里逗陈肴言!上上周陈肴言和周冽在学校门口两车相撞你们也知道吧!!而且每次周冽看到陈肴言的时候都笑的很明显啊!!”
“那些喜欢周冽或者陈肴言的兄弟姐妹们,散了吧散了吧,人家优质alpha都内部消化了…”
陈肴言对于前座的飞快敲字的举动以及自己连同身边这个人即将在校网上掀起的热潮一无所觉,他感受到握着自己那只手的干燥热度,与自己常年冰凉的手形成一个很明显的温度差。
他皱眉,有些不适的收了回来。
周冽看见他的举动,似是笑了一下,然后又把手重新搭上他的肩头,然后补充道:“好像只有这样,学霸才听得见我说话。”
教学楼安置的下课铃在固定时间响起,略微遮挡住陈肴言出口的声音,他侧身看向周冽:“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周冽与他对视,与他清亮的黑色眼珠相对,那些莫名其妙的不满、愤懑、嘲讽、戏弄的情绪突然消失,他突然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然后陈肴言紧接着又补充一句:“你说,我等着,说完就别再来惹。”
陈肴言看着周冽半天,对方终于出口一句:“你跟那个高中生omega是一对?”
他反应了一下才知道对方说的是路沉,然后他皱了皱眉,冷声出口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冽一只手仍旧搭着陈肴言的肩膀,他放松般往后靠上椅背:“你是学法的,猥/亵未成年,尤其是Omega…”周冽的话没并没有说完,故意留了个意味深长的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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