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成为炮灰攻后—— by仰天长呱

作者:仰天长呱  录入:08-24

男生很不舍,跟着明昕走到了门口,仿佛只要明昕不拒绝,他就要跟着明昕回他家一样。
明昕拒绝了,并且说:“谢谢你的招待,我想了想,我的事还是不要麻烦你的爸爸了,之后我还是不来了吧。”
看着男生委屈的样子,明昕心情并不是那么好,但还是对着他礼貌地笑了一下。
他戴上了口罩,去坐公交车,抵达了离家最近的公交站点,跟着前面的人下了车,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若有似无的,第二个脚步声。
那脚步声是随着他行动的,他停下,对方也停下,他行动,对方也行动。
心里有了点估量,明昕紧了紧身上的挎包,假装自己被小石子绊倒了,摔在了地上,还很浮夸地“哎哟”了一声。
那脚步声,立刻就急促了起来,那人一看到他摔倒,立刻就着急了一般,追了上来。
明昕被从身后扶了起来,他脸上于是立刻露出一个笑容来,“被我抓到了吧?我明明说过了,不用等我的——”
身后没有一点声音。
明昕察觉到了一点异样,他立刻就要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然而这个动作,却仿佛提醒了身后人一般,原本还揽在明昕肩上,扶着他的手立刻抬起,捂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我。
“你是……”明昕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道。
浓郁的烟草味迎了上来,将他未竟的猜测声堵住了。
别认出我。
这是一个充满了眷恋与讨好的吻,甚至于明昕感觉自己不像是被强吻的那一个,而更像是主导者。
他忍不住重重咬了一下那人的唇,用力之大,几乎能品尝到血腥味,可对方却任凭他如何咬自己,如何将脚,重重地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吻渐渐下移,那人甚至连他坐落在耳垂后的敏感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明昕喉间滚动了一下,他仍然被捂着眼,却比面前的人还要冷静——至少他被亲到脖子的时候,不会像对方一样,手抖成这样。
“你确定要在这里吗?”一个名字在明昕喉间滚了一下,却没有被他说出来,“在这种地方。”
他似真似假地说道:“也许我会恨你的。”
男人的动作一顿。
明昕以为,他也许会像以前一样,近乎疯狂地继续吻上来。
然而没有。
眼前遮挡着的手忽然消失了。
明昕睁开眼,只看到一道飞快消失的、仿佛逃离一样的身影。
他不知何时起,被抵在了路边的树上,唇瓣上依稀仍带着点铁锈的气味,是那个男人的血。
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他没有出声,只是抹去唇上的血,抬脚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了。
明昕第一天去同学家,席钦便推了业务,守在家里等明昕。
然而明昕回来之后,又说第二天又要去同学家。
救助的伤鸟恢复了伤势,长实了翎羽,按照救助的原则,他应该放任它慢慢找回独自生存的本领,而不是将它关在铁笼里,只为了自己那点自私的愿望。
于是他重新接了前一天推去的业务,雇主很惊喜,给他的雇佣费都翻了一倍。
席钦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他看到亮在沙发边的夜灯,绕过沙发,裹着小毛毯睡在沙发上的明昕乖巧又可爱。
他反复洗了手,确定手上没有一点血腥味了,才去抱明昕。
怀中的青年被送回到床上时,因为姿势变化,似乎醒过来了一瞬,那双迷蒙的双眼睁开,似乎是看到了席钦,张开比平时要红上许多的唇,轻声嘀咕了一句:“哥哥……”
“我在。”席钦摸了摸他的脸颊,明昕却皱了皱鼻头,去闻他手上的气味。
手上的血味没洗掉吗?席钦有些不安。
然而明昕却是意外地,轻轻在他手上蹭了蹭,随后抵着他的手心,又轻轻嘀咕着,仿佛在说梦话。
“疼吗?”
席钦看着再度入睡的明昕,慢慢将手移开。
他没有受伤。
怎么可能会疼?
明昕又去了那个顾问的办公室。
桌子上终于干净了一些,没有了灰尘,除此之外,却与昨天没有任何变化。
办公室的主人,似乎并不经常停留在这间办公室里。
他随手将口袋里的纸片弄掉在地上,随后弯下腰去捡,透过裤子之间的空隙,看到了来不及躲开的影子。
下午,他打开自己的置物柜,再一次从里头掏出了一叠的情书。
平时他收到了这些从缝隙里塞进去的情书,都是丢到垃圾桶里的,但今天,他起了别的心思,没有丢掉情书,而是一封一封拆开来看,信上写着的是直白的告白话语,还有一封,甚至定好了时间,说会在学校后的树林里等他。
明明都知道他会丢情书,怎么还有人去树林里等自己呢?
明昕盯着信上的陌生的英语字体,见那字体龙飞凤舞,落笔处字迹深刻,写信人似乎是个手腕力量很强的男性。
他把其他信封都扔了,只拿着这份信,在放学后到树林里等人。
结果被放鸽子了。
明昕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接到席钦的电话,说临时接了个工作,让他自己坐公交车回家,路上戴好口罩,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家里炒了菜,都放在保温箱里……
这段时间,席钦的工作仿佛格外忙了起来,明昕乖巧地安抚了他几句,挂了电话。
他终于放弃等待了,决定回家,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想扔掉手上的情书,想考虑到对方放了自己鸽子,就很记仇地把那封信揉成一团,丢了进去。
朝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了几步,明昕忽然想到,下一班公交车似乎还要半小时,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回到了教学楼。
他走进了卫生间,把自己关在隔间里——这是过去的他最害怕的地方,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寻常的地方。
甚至于,变成了他捕捉猎物的陷阱。
明昕站在马桶前数了几秒,随后按下冲水按键,转身打开隔间门,正好碰到了守在门口的人。
“不好意思,可以让开吗?”他憋着一肚子的坏水,面上却装成是一无所知的天然模样。
就像是回到了他还是女装主播的时候,他假装成无辜天真的模样,却在心里嘲笑那些粉丝的丑态。
换句话说,之后他遭遇那样的事,说不定也是因果报应。
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当然的事。
明昕被再度捂住了眼睛,按着进入了隔间。
那人却久久没有吻下来,明昕能感觉到烟草的气味在靠近,比起上次,这股气味似乎又重了几分。
他记得之前,对方身上是没有这么浓郁的烟草味的。
男人的气息凑近了,“你不害怕吗?在这里。”
似乎害怕被认出,他用的是气音,还是英语,非常标准的英语。
“我害怕什么呢?”明昕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故意曲解了他的话,“怕你只亲一下,就落荒而逃吗?”
似乎没意料到自己会被认出,男人僵了一瞬。
然而明昕还不放过他,“刚刚我扔掉的那份情书,是你写的吗?”
“放我鸽子,你真是太过……唔。”
烟草味侵蚀着明昕的口腔,他被吻得沁出一点眼泪,却也并不示弱,再度重重地在对方的唇上咬了一口。
刚结痂的伤口,又被他咬开了。
仿佛在泄恨般,明昕咬着他的唇磨牙一般地磋磨,那人却仿佛感知不到任何痛意般,却反而更像是被血腥味勾起兴致的鲨鱼,然而他的吻,依旧温和讨好,甚至很细致地照顾好了明昕口中每一寸敏感的部位。
真的太舒服了。
明昕连小腿都发起麻来。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男人退开了,明昕还没反应过来般,向前凑了一下,倒像是主动要亲吻的那一个。
“你害怕吗?”男人又问了。
明昕的手摸索着,用力地抓住了那人的领带,强迫他低下头。
无论是席钦,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喜欢的都是他乖巧的、无辜的模样。
唯有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肆意伸出自己的利爪,并且不用担心,这样的伤害,会让对方收回爱意。
初见之时,他就已将自己最恶劣的模样展露得一干二净了。
“我该害怕吗?”明昕用力抓着那领带,轻笑了一声,“该害怕的应该是你吧。”
半久,男人生涩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为什么?”
“是你吧?”明昕若无其事的说出了令男人身体再度发僵的话语,“每天都跟踪我,还强吻我,真是个变态,你就不怕我讨厌你吗?”
“昕昕,我……”男人的声音,竟都犹豫了起来。
仿佛他才是那个,饱受欺负的人。
明昕感受着男人的僵硬与紧张,甚至就连捂在眼前的手,都发冷了起来。
那个名字,在他口中转了一圈,又被他咽回去了。
他有了个更坏的决定。
他玫红色的唇瓣微微勾起,“帮我写推荐信,否则,我会带着嘴唇上的血迹,去向学校举报,到时候——你的名声应该就完蛋了吧?”
“顾问先生。”

考试结束, 明昕走出教室,思绪却根本不在刚刚的结业考试上。
他捧着手机,正在发信息, 唇角勾着一点笑,不是平日里那种很乖很懵懂的笑。
那笑坏坏的。
男人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竟是一时之间,不敢进入。
催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终于动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被他紧紧抓在手心的手机, 直到铃声结束,他才仿佛是被上完了发条的人偶般, 抬起手, 推开了办公室门。
过程中,他按在门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仿佛很是紧张般——然而他却在看到办公室内的情景时, 愣住了。
空旷干净的办公室里只有一个青年, 而那青年背对着办公室门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抬起, 一手抓着一条缎带慢慢打结。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那双形状美丽的杏眼被黑色的缎带遮住, 只露出一张完全不设防的脸蛋, 挺翘的鼻尖, 与缀着圆润唇珠的玫红色唇瓣。
咚、咚。
是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顾问先生,是你吗?”明昕以为自己正“看”着男人的方向, 却实际上偏了一些, 可这样的偏差, 却不会让他的动作显得笨拙, 而只会令看着他的男人喉口微涩。
“……嗯。”顾问先生依旧是压低了声音,是很浑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特征。
明昕歪了歪脑袋,勾起一个笑,哪怕看不到绸带之后的杏眼,却也知道,此时此刻,那双眼一定是可爱地弯起的。
脚步声正慢慢接近,他仿佛毫无察觉般,轻声道:“谢谢你的推荐信,等我的结业考试成绩出来,我就把它们打包投到大学,要是能被录取,我就再感谢你一次。”
“这一次,”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已经很靠近了,明昕却仍是接着道:“就先给你一点小礼物吧。”
话音刚落,男人就忍不住低下头,来索要他的“小礼物”了。
明昕的结业考试成绩很不错。
一得到这个消息,席钦便立刻从工作中抽身,回来见明昕。
但很可惜,在此之前,他因为工作,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看到消息时,却已经深夜了,他赶得再快,回到家里时,屋里的灯也都已经关上了。
进屋之后,看到沙发边仍然开着小夜灯,席钦便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可绕过去之后,却没有在沙发上看到人。
他的眼眸中,是显然易见的失落,直到他看到放在桌上的纸。
“买了个蛋糕庆祝,另一半放在冰箱,哥哥回来饿了就去吃吧。”
一抹笑意重新勾上嘴角,席钦其实并不是很饿,但他还是走到厨房取出了蛋糕,那蛋糕甜得发腻,就仿佛明昕一般,席钦竟是越吃越饿,甚至把剩下的蛋糕都吃完了,收拾了桌面,把垃圾丢到门口,才上楼。
经过明昕房间时,他仍是忍不住,悄悄走了进去。
床上被子鼓鼓的,只在靠近枕头的地方探出几戳黑发。
席钦原本只是想看一眼睡觉的明昕,可真的走到了明昕的房间,却又站定在了床边,仿佛对只看到明昕头顶软发感到并不那么满意般,守在床边,等待着明昕翻身。
他并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可明昕的确是翻身了。
那张埋在被子底下的、沉睡着的脸,终于脱离的被子的保护,大大方方地展露在空气之中、在席钦的注视之下,席钦盯着他艳丽的唇色、他在昏暗之中,仍然幽幽地发光的皮肤,他的昕昕从来这么漂亮,漂亮得随心所欲,不顾他人看法。
忽然,席钦的目光定住了。
他仿佛一具石化的雕像般,仔仔细细地、满腹怀疑地盯着明昕侧脖,也许那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也许是被蚊虫叮咬,也许是不小心撞到了哪里,或是沾到了什么污渍。
但不是。
那绝对不是。
席钦在不知不觉间弯下了腰,紧紧盯着从那处透出来的红。
那红,只是淡淡薄红色,却依旧可看得出,是很新的痕迹。
那人似乎并不敢在明昕身上留下太重的痕迹。
席钦的手,按在了那处薄红之上,仿佛是轻柔着抚摸着,却又似乎想着,如何把它从明昕身上擦除一样。
是那个坐在明昕旁边的黑发碧眼的男孩,还是那个要求明昕去他家玩的男生,还是之前明昕带回到家里的那几个同学?
仿佛被脖子上的触感弄得有些痒,明昕转了下脑袋,像是要把那痒意驱开,却实际上把席钦的手都夹在了颈窝里,他感觉到了一点不适,唇瓣微张,嘀咕了一声。
席钦听到声音,抬起眼,看到了红得不正常的唇瓣。
“砰!”
两个插着兜,一走一晃的混混撞到了人,立刻就抢先发难起来:“怎么走路的,瘦猴?!”
被他们骂作是“瘦猴”的人停下脚步,冰冷而极具攻击性的目光从兜帽下投射过来,藏在黑色卫衣下的肌肉结实有力,原本还梗着脖子叫嚣的人,立刻就虚了起来,比瘦猴还瘦猴起来,小步快跑逃离了。
席钦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两个挑衅的人收回,继续看向前方,青年的身影没入熟悉的建筑。
那正是之前明昕就读的语言学校。
他已经通过结业考试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
进入教学楼,跟着明昕的脚步一路追踪,他看到明昕遇到了几个过去的同学,被他们纠缠着聊天,他就藏在阴影中,冷冷看着那些妄图靠近明昕的男生,在心中估量着谁会是那个人,然而明昕却没有在任何人面前久留,他脚步不停,直接进入了电梯。
席钦看着他在电梯内抬手按键的位置,判断应该是在三楼或者四楼,他一路狂奔,终于在四楼看到了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明昕依旧没有看到他,走出电梯后,似乎是心情不错的模样,脚步都轻快了几步,他绕了一个弯,身影消失在了一间办公室门口。
席钦皱起眉头,想不通明昕去那里做什么。
办公室里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席钦从阴影处踏出一步,就要朝办公室走去之时。
一个有着深灰色眼眸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那一瞬间,席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修瑾!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席钦当即就要冲进办公室,将明昕救出——他决不允许那个男人再欺负明昕!
然而就在他动身时,秦修瑾鞋尖调转方向。
他进了明昕之前进入的办公室。
并且许久没有出来。
……许久,席钦才终于迈开僵硬的脚步,走到了办公室门口。
那门敞着一点缝隙。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以一条黑色绸带遮挡住双眼,仿佛是毫不知情面前男人模样般,坐在秦修瑾身上,垂头去亲他。
然而,从缝隙中泄出的明昕的声音,却又完全不是席钦熟悉的,明昕的模样。
“嘴巴张开,”他听到明昕笑着道,声音是很柔和的、甜蜜的样子,又流淌着一点恶意,“不许动,好,就这样……”
他的声音不高兴起来,在男人唇上重重咬了一口,“不是说了,你不许私自起反应?我得教训你。”
明昕伸手,果然重重教训了一下男人,他没有收力,动作粗鲁,是无论谁看了都会倒吸凉气的程度。
可却是起了反效果。
……这才是真实的明昕吗?
忽然,那男人转动灰色的眼眸,看向门缝。
他还搂着明昕,任凭明昕戏弄自己,可那双眼,却是极具压迫力地,看向门缝之外的席钦。
灰眸中仿佛还含着一点笑,是在示威。
席钦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他是故意的。
席钦把自己弄伤了。
其实也根本不用他弄伤自己,只需要在工作中稍微松懈一点,多少都会受到这样的伤。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半身都是血,在窝在客厅沙发的明昕面前,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明昕几乎被他吓哭,从余光,席钦看到他手忙脚乱的翻出医药箱,因为他常年受伤,于是家里的药品齐全,明昕几乎来不及去管半掩着的门,只是半跪在一旁,颤抖着手为席钦包扎伤口。
席钦看着他担忧中带着些许恐慌的神情,原先不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知道,他和明昕之间的纽带,是谁都剪不断的。
包扎完之后,明昕扶着席钦到沙发上,杏眼水光潋滟,仿佛下一刻就要落泪。
“你能不能,不要再做那些工作了?”这是明昕一直以来的主张,今天不过是被席钦吓到了,就又提了一句罢了。
这一次,席钦却趁着这个机会,仿佛浑身失力般,倒在了明昕身上,实际上却伸出双手,紧紧将明昕搂在自己怀中。
他的声音里满是疲惫,“是啊,太累了,我想转行了,昕昕。”
“我害怕,哪一天我要是死了,就再也没人能陪在明昕身边了。”
这样的话,对明昕来说杀伤力是极大的。
他还记得,当初在薛景闲的地下室里,席钦几乎快死了,也坚持要把他救下来。
席钦对他的情感,他是知道的,可他已经失去了“喜欢”的能力了。
哪怕是偶尔生出的性冲动,也不是对着席钦产生的。
因为他知道,席钦喜欢的,不过是表面的他。
可在这样的席钦面前,明昕却根本无法对他展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只是抬手,因为害怕按到席钦的伤口,于是只是虚虚地抱着他,轻柔道:“那就转行,我们不做这个了吧,好危险的。”
可席钦沉默了一会,却又苦笑着道:“恐怕不行,那些人要是知道了我不做那些工作了,不会放过我的。”
明昕果然很担心:“那怎么办?”
席钦忽然微微起身,他垂下眼,低声道:“昕昕,我们离开这里吧,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从前主动握住席钦手,要与他私奔的人,却沉默了。
温柔的眼中,伸出一点试探的影子,“昕昕不是在申请大学?哪所大学录取了昕昕,我们就去那里住,大学附近有很多大学生,他们不敢随便动手的。”
明昕眸光微动。
试探的颜色渐渐冷淡,“昕昕,”他低下头,额头与明昕的额头碰在一起,他原本不想逼他的,可要是再不逼,也许,他的昕昕就要变成别人的了,“我们不是说过了,要永远在一起?”
“……是。”明昕终于出声了。
他抬起手,轻抚席钦带着点擦伤的脸,“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白天,席钦没有去工作,而是躺在床上,仿佛很疲惫地沉沉入睡。
为了照看他,明昕睡在了他的身侧,可说是要照顾席钦,最后却还是被席钦哄睡的。
手机震了一下,有信息,明昕迷迷糊糊地醒来,去摸手机。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信息,他清醒了过来,从床上起身,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
“……昕昕。”
明昕要跨过席钦时,席钦却仿佛被他吵醒了般,睁开眼,声音中满是睡意。
“你要去哪?”
“洗漱一下,然后做点早饭。”明昕连眼睛都不眨,就这么说道,“你躺着吧,我做完早饭了,再带过来给你吃。”
可就在他下了床之时,席钦却忽然捉住了他的手,一个用力。
明昕骤然失去平衡,却害怕按到他的伤口,猛地按住了床沿。
然而席钦下一步的动作,却令他按在床沿的手,都失了力一般,软了一下。
终于被松开手时,明昕还回不过神来,他慢慢抬手,捂住还留有一点热度的唇角。
席钦仍然躺在床上,眼神依旧温和,却犹如出鞘的利剑般,浑身是说不出的侵略性。
仿佛绵羊褪下伪装,于是骤然成为了豺狼。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吧?”席钦脸色苍白,仿佛依旧虚弱。
“……对。”
席钦笑了,是很开朗柔和的,是过去那个清瘦青年的笑。
明昕却抿着唇,最终还是离开了。
“之后,就不要再联系了吧。”冷静的,割离关系的声音。
“我有男朋友了,顾问先生,我不会再找你了,之后很快就会搬离这里。我也不会再找什么校方,举报你的不端行为了,你自由了。”
“我对你是谁没有任何想法,不然,我也不会每一次都遮着眼睛不看你,”他冷冷道,“……我们已经两清了,再见。”
明昕收起手机,玫红色的唇瓣被抿得泛白,他仿佛听到门外有动静般,打开卧室门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发现,临下楼前看了一眼席钦,席钦还躺在床上,脸色终于红润了一点。
明昕被录取了。
虽然没到哈佛大学的高度,但也算是很出名的学校了,要是让两年前刚出社会的明昕知道,自己在两年前会上这样的大学,他肯定会以为是玩笑。
席钦的伤势差不多好了,却也在身上留下了疤痕,偶尔露出来,明昕就会盯着那伤疤,久久不愿意移开视线,席钦便揉揉他的头发,温声道:“伤疤是男人的荣耀,没必要担心。”
伤疤是不是男人的荣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伤疤不过是他留下明昕的其中一个手段。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并不多,只是两个大皮箱而已,席钦联系好了房子的买家,又用电话购置了他们之后的住处,两人买了机票,不日就要出发。
临走前一天,明昕心情却有些低落,他终于忍耐不住,打开了那个忽视了许久的对话框。
在这一个月里,犹如狂风骤雨般袭来的无数信息,一瞬间填满了他的手机。
最开始是询问,挽回,接着仿佛也知道无力回天般,变成了每天的日记,就连手上被玫瑰刺伤了,也要给他发一张照片。
推书 20234-08-22 :万人嫌哑巴的竹马》:[近代现代] 《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全集 作者:姜乌拉【完结】晋江VIP2023-07-12完结  总书评数:4956 当前被收藏数:23204 营养液数:7905 文章积分:205,976,800  文案  六中的惩戒栏和光荣榜靠得很进,相邻的两个玻璃橱窗总是粘贴两张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