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
车队行驶进去，林青辰吁了口气：“我还以为他们发现了。”
“不会，”顾霖头也没抬，手不停地在敲打出代码，“以他们的等级估计只会收到‘最近有恐怖组织袭击各个基地和所’的消息才严格起来。”
“你说的有道理，”林青辰难受地抓了抓脸，“不过我什么时候能去掉这伪装，谁设计出来这种黏兮兮的塑造剂，一点也不透气，感觉脸上会闷出痘痘。”
“是吗？”路云奕瞥一眼小妹，勾起嘴，“我觉得还蛮适合你的，至少你以前的模样好看。”
林青辰咬牙切齿道：“老哥，你信不信我回去揭发你每次都用‘阳痿’的理由轰走老妈介绍的相亲对象。”
“你去告啊，”路云奕无所谓道，“反正咱妈早知道了。”
看到如此欠揍的老哥，林青辰扭头看向自己男友，“阿宇揍他！”
张宇：“……别闹。”
路云奕拉起手刹，看向坐在那发愣的顾霖，“监控搞定没？”
“……嗯。”顾霖点了下一个位置，“不过这地方的设备是独立于外网的，我骇入不进去。”
“预料之中，”路云奕按住耳机，“夜鹰到你表演的时候了over。”
“给我一分钟over。”
“明白，over。”路云奕从箱里掏出手枪检查一番别在后腰，套上工作服并戴起口罩，“所有人按计划进行。”
众人应声。
林青辰与颜利走在前头刷IC卡，其余人紧跟在后头进去。路云奕对魏东旭和章浩杰比个“分开”的手势，白言低声对顾霖说：“若情况不对你立马转身跑，不用管我们。”说着往他手里塞一黑色长条存卡，“这或许能帮助到你。”
顾霖收拢手指，“你们也小心。”
四人来到C级试验区，他们尽量避开研究员们，但不免遇到几个，庆幸的是对方没有注意到他们，或者说是那些人都无一例外地拿着全息板匆匆行走。
虽然说没被发现是好事，但他们看到那些人脸色觉得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
“前方十字口往左转就到目的地。”千夜山道，“里面的监控器我无法入侵，靠你们自己了。”
“明白。”路云奕道。
走到大门前，林青辰下意识咽口水，小声说了句“我开了啊”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IC卡刷过读卡器，仪器闪亮三次绿光后打开。路云奕率先贴边探头确认没人后进去，迅速往监视器上射击虚拟器后示意他们进来。顾霖和林青辰跑到操作台前各占一边，张宇站在门口，路云奕沿墙摸索。顾霖打开放在桌面的视频文件夹，视频长短不等，都是有这三个月的记录。他打开最早的，视频里有四个小白鼠同时被记录，按下加速后，他发现四只小白鼠无不一例外地突然暴躁起来，半小时后嘴里分泌出淡黄色液体并伴随着身体抽搐，最后休克死亡。
顾霖似乎想到什么，打开实验记录表调动出所有数据校对后发现与NS神经毒素患者病状过程几乎一样。
他感到一阵寒颤，立马点开最近的监控，这次研究对象换成猴子，其头颅大小是正常猴子的一半，嘴里分泌出的液体类似于浓黄浆，全身皮肤像猫得了猫癣般难看，行走姿势完全变样。就是如此畸形的形态，其移动速度却是正常的一倍，行动异常灵活。
“卧槽。”林青辰叫骂出声，“老乔，你过来看。”
顾霖凑近过去，小声念道：“向导素同系物对哨兵失感症的疗效评估……这不是癸教授生前发表最后一份的原件？”
“不止如此，”林青辰说，“你再看看感谢部分。”
顾霖闻言翻到相应页，只见感谢里写到“感谢尚晓成老师和白笛中校在我遇到瓶颈期给予我的帮助和无私奉献……让我对后续SXY基因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封底还附带了一张三人的合照，上面的癸教授很年轻，相貌正如尧京所说貌美如花，而白笛的肌肤引起顾霖的注意，那肤色呈现不正常的白，他似乎想起什么往前翻，找到一张注释图，里面露出部分的无名指和白笛一样是畸形并带有戒指。
“难道癸教授里的实验对象是尚先生和白中校？”顾霖蹙眉道，“而且白中校的肤色不对劲，是白癜风？”
“应该不是，我记得所里白中校失踪前一个月还前往去雨林，”林青辰烦躁地抓抓头发，“这都些什么玩意……”
“你们要抓紧点了，”张宇开口打断他们的思路，“有什么东西往这边靠近。”
路云奕也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中混杂着违和的叫声和惨叫声，突然门像是被人砸了般剧烈震动，同一时间警报声拉响，广播那传来机械声，“警告警告！A区域生物正在逃跑，所有研究员不要出自己的实验室，再重复一遍……”
“发生什么事情？”路云奕按着耳机问。
对方很快回复，“A区的试验品从培养瓶里逃出来。”
张宇爆粗道：“数量多少。”
“预计至少4个。”对方语速变快，“他们要打开静默模式了，三分钟之后我会跟你们联系。”
“明白。”路云奕拔出手枪并打开保险栓，朝愣在原地的林青辰喊，“拷贝完没？”
顾霖率先回过神，瞥向跑完进度条的屏幕，利索地拔出白色存卡，“随时可以走人。”
“外面发生了事故，”路云奕认真地看向他俩，“你们出去后不要离开我们一米距离。”
二人齐声道：“是。”
走廊上到处都是飞溅出来的鲜血，地板上有拖行留下的血痕，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门口处有四肢分体的尸体，那伤口像是被野兽撕裂而成，三米外散落着因挤压而畸形的头颅和横切面不整的残肢。
即使带着口罩也没无法掩盖住腥臭味，林青辰忍不住扶着墙干呕，顾霖见状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吃一块缓解下。”
林青辰接过放入嘴里咀嚼，冰凉的薄荷直冲头顶，脸色缓和许多。
路云奕走到上前，“章鱼换我开路，霖殿后。”
“是。”张宇直接背起林青辰，“乔博士你有枪吗？”
顾霖掏出手枪并利索地打开保险栓，“有。”
路云奕头没有回，“还记得怎么用吧？可别走火哦。”
“放心。”顾霖淡淡道，“我会忍住不瞄准你。”
路云奕轻笑，“走了。”
2158年2月10日，凌晨3点53分。
“夜鹰收到请回复。”
“……”
路云奕喊了好几次，对方仍无音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不行，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明白。”张宇道，“按原撤退计划执行？”
路云奕瞥了眼远处巡逻中的怪物，“嗯，原地方集合，有变动老图标告知。”
“了解。”张宇说完抱起林青辰，直接往一边冲刺。
顾霖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宇做了什么，自己直接被路云奕腾空抱起。
“闭眼。”
他下意识听从对方的指令。
可能是视觉无法发挥作用的缘故，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腰被结实的手臂环抱住，后脑勺贴上温暖的手心，紧接着耳边传来呼呼作响的噪音——高速移动时带来的副作用，自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回抱住对方。
“砰、砰砰！”
子弹声在他耳边炸裂，撕裂声和闷声惨杂其中，下秒他听到电视出雪花的噪声和说话声忽高忽低像是有人怎么调都不到正确的频率上，就在他快被扭曲的声响弄晕厥的瞬间，他听清了对方的声音。
-快逃思霖！
顾霖一愣，这声音与其说是他听到的，更像是直接传入他的大脑般。
-远离那个人！
顾霖还没有理清楚这一切，他的脑袋瞬间如同被超声波般袭击炸裂开，他条件反射地将脑袋朝向地方试图缓解这不适感。
“轰——！”
随着爆炸声响起，所有声音逐渐变小，疼痛感随之消去。顾霖这才有力气睁眼，却发现林青辰和张宇不见踪影，怔住问：“老林他们呢？”
路云奕没有回答他，身子靠在树上，猛地深吸一口气，说：“听着，等会我数到三你就使劲往前跑，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永远不要回头。
“小妹他们在那边等你，”路云奕嘴角勾起，“放心，我一定会跟你们汇合的。”
-放心，我不会死的。
顾霖的头再次疼了起来，脑海里不断回想起儿时的自己看着那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男人脸上流着血，抚摸着幼儿，强颜微笑道：“思霖，往前跑，不要回头。爸爸会没事的。”
“不！”顾霖拽住路云奕的衣领，“我不会放下你的，绝不。”
路云奕被顾霖眼里透露出来的凶狠给震慑住，以至于没能阻止顾霖接下来的行动：顾霖掀开他的外套，用嘴撕开他底衣，将啮齿动物咬伤的痕迹暴露在外，顾霖从小包里掏出酒精棉在伤口处轻轻按压，棉花很快沾满暗红色的血，用了好几块棉花才堪堪清理干净，这才看到路云奕肩膀处的伤口周围发紫。
顾霖将用过的棉花丢进一次性袋子里，抬起头沉声说：“你感染了NS病毒，所以想赶我走。”
“乔博士，做人要留一丝地懂不懂，”路云奕的语气像是平常聊天，一点也没有将死之人的感觉，“不过你现在知道了，不如让我体面……”
“你想得美，”顾霖咬牙切齿道，“今天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也别想带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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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酉禾：路狗这才是小霖真实地一面~害怕没？
路狗（耸肩）：亲爱的不管怎么样都很可爱。
霖：……你的滤镜太重了。
第24章
路云奕愣住了，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吗？那真是难办啊。”他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嘴角的上扬幅度逐渐增大，最终化为扑哧一笑。顾霖头一次看到路云奕竟笑得如此开心，他直愣愣地看着对方，刹那间他除了自己那不正常的心跳声，对方的呼吸声、摩挲声一一透过他的鼓膜放大，共振他的心弦不断回荡。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霖霖？”路云奕主动俯身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亲昵地轻声喊道，“你打算把我藏在哪里？”
“……不要在这种场合下说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顾霖撇开视线，耳廓微微发烫，“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治疗你而已。”
路云奕还想继续调戏对方，却不想听见离近的脚步声，一深一浅，估计是那个怪物。路云奕果断背起顾霖，“抓紧我。”话音未落，路云奕如同矫捷的鹿越过灌木丛往深山里跑。顾霖乖乖地环住他的颈部，掏出一黑框墨镜，镜片上投射出一张GPS地图和光标，“前方一百米处拐弯。”
路云奕照做拐弯，没出几秒奇怪的身影从前方出现他们奔来。路云奕左脚一拐，硬生生改变路线钻进灌木丛中继续前进，他用旁光看到怪物正以不可思议地速度纠缠着他们。顾霖也注意到了对方，从包里掏出冷冻剂，大声道：“往前方的梧桐树上跳！”
路云奕下意识听从对方的指令，顾霖朝扑过来的怪物身上用力一扔，怪物下意识击碎试管，气温骤降，怪物体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出现冰结块，四肢僵硬发紫不动。
“别停下来，就算它们跟着你也没有任何事，”顾霖像是看出路云奕要干什么抢在他开口之前说，“我说过我不会抛下你，要死一块死。”
“你这刀子嘴……”路云奕微喘着气，颠了颠顾霖，笑着吐槽道，“等事情一切结束后，我要盯着你吃饭，太轻了你。”
顾霖哼了几声，没有作话。
到目的地时已是正午，紧急避难通道旁停着两辆空车。顾霖从路云奕背上跳了下来，走到A车旁，车门上有暗红血手印和间隔约十五厘米的划痕，车顶有像是被重物冲击后形成的凹陷痕。顾霖从那个如同百宝箱的包里掏出手套和口罩等装备戴上才拉开主驾驶位车门，一股恶臭的铁锈味直扑而来。他微蹙眉头往里探，车厢内到底都是玻璃碎片残渣，顶部呈现拱形喷射形成的血痕，座位上有数条如同细流的血迹，踩脚垫被染成偏黑红色。顾霖在底部找到有些变形的行车记录仪，万幸的是里面的芯片完好无损，插上数据线等待拷贝完成。
路云奕坐入B车中尝试启动电源，甫按下，屏幕就显示出“能源低无法启动”，便下来检查A车里的能源装置，其里面还剩一半。他果断地拔下装置并安装到B车里，按下开关，车子正常开始运作起来。他将车里的通讯设备与自己的耳麦连接起来，调出虚拟键盘操作，很快他找到自己想要的频道。
“口令。”
“暗号什么都是屁，”路云奕往后靠，“不是我说你绿萝，这暗号也太随便了吧，也不怕被人给盗用。”
罗孑轻笑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你不觉得比那些中二的暗号好很多吗，路上校？您找我有什么事？”
“确实。”路云奕轻声笑道，“现在局势如何？”
“很不乐观，” 罗孑说，“星途已经销毁了我们数十个信号塔，其中一个正好在路上校你所在地附近。”
路云奕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着下唇，问：“你能不能分析出他们大致活动范围。”
“我试试。”对方说完几秒后重新出声，“我已经发给您了。”
“不愧是绿萝，效率真高，”路云奕调出地图，“你再帮我在C频道上给张宇、老魏、千夜三人都发一份这个。”
“好的。”罗孑的语气很是平静，“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路上校。”
“那你帮我查查姓乔的生物博士，”路云奕说，“还有，这个调查是以我个人名义向你提出的。”
“……我明白了路先生，”罗孑犹豫一会，“请您注意安全。”
“我会的。”
这边通讯刚挂断，路云奕接收到一请求信号，点击说：“口令。”
“滚你妈的暗号！”
路云奕听这雄厚的声音直接笑了，“你自己想出来的暗号还在这骂娘，老闫。”
“屁！老子是因为刚才被人追杀！现在一肚子窝囊火！”魏东旭大骂了一番会才平复下来，“夜鹰那边我联系到了，他们突然遇到敌袭，已撤退，张宇现跟他们一块。现在怎么办，原计划肯定执行不了了，接下来还是去原地方？”
路云奕：“原地方。”
“收到，我这边信号不好，先挂了。”说完对方毫不留情地断线。
路云奕失笑道：“下次这口令看来还是不要抽签比较好。”
这时，顾霖走了过来，一脸嫌弃地把他从驾驶位上赶了下去，“你到后座去。”
“这可是最新型号的能源车。”路云奕提醒道，“跟原始能源车略有些不同。”
“原理大致相同，”顾霖淡淡地说，“还是说你觉得你这个负伤人员我会比开得更稳？”
吃瘪的路云奕闭上了嘴。
2158年2月10日，下午12点30分。
“这里是车航助手小X，现接受到一废弃基地的信号，是否需要指引？”略带欢跃的机械声从两边的扩音器里传出，顾霖瞥了眼投影出的小人开口道：“哪个方向。”
助手很快分析后回答：“北北西10.5度，距离您有1公里。”
“标记路线。”顾霖道。
“收到。”车里的显示器上跳出一个小人努力地标出一个点，喊道，“标记成功，请按照规划行驶。”
目睹全过程的路云奕吹了声口哨，“不愧是最新型号。”
“谢谢您的夸奖。”小人羞涩道。
路云奕好奇道：“你是谁开发的。”
“很抱歉，设计者身份属于最高机密，我不能告诉您。”小人委屈地低着头，随即很快兴奋起来，“不过我可以跟您说，参与设计我的一位先生特别喜欢吃破仑草莓蛋糕！”
路云奕扑哧一笑，“这么可爱？”
“您也是觉得！”小人非常开心地说，“而且这位先生在生活上很是粗心！我一开始被制作出来就是为了提醒……”
小人话没有说完就被强制关机，路云奕一脸困惑地看向顾霖，“怎么了？”
“到地方了。”顾霖僵硬地转移话题，“还有少跟自动化助手讲话，他的智商可是你比高出很多，小心你的秘密都被他挖走。”
路云失笑道：“哪有什么秘密，不过这是哪里？”
“S基地。”顾霖开了车门，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瞪向打算一块下车的路云奕，一字一顿道：“你在这等着，我找到药就回来。”
可路云奕哪里肯让顾霖独自一人进去，当即否决道：“不行，谁知道里面是否有敌人，身为军人，我怎么让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
“闭嘴。”顾霖忍不住拽起路云奕的衣领，“我管你是不是军人，只要死了什么都不是！你这个混账现在就给我好好听医生的话在这里等着！听到没有！”
路云奕没有想到对方会因为自己发这么大的脾气，嘴里所有的话语被对方打碎重新咽回去，只留下一声轻轻地叹息，“你说的对，确实不是那么重要……出于私心，我并不希望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但我知道现在的我没有任何说服力。”路云奕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抬头望向那浅灰色的眼睛，严肃地说：“霖，你得向我保证，若遇到危险你会立马返回。”
顾霖停顿数秒后松开手，不自然地咽了口水，视线移到路云奕肩侧发炎的伤口，闷声道：“我保证。”
“那我的生命就拜托你了乔医生。”路云奕笑道。
顾霖撇开视线，“……嗯，我很快回来。”
废弃的基地外面的废墟上长满了杂草，一些断裂的石块、铁块、木头堆积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座还未发现的孤岛。顾霖戴着防毒面具，打开手电筒四处张望，基地里有很多的建筑物都已经倒塌，到处都是蜘蛛网，裂痕中爬满了藤蔓，空气中飘浮着肉眼可见的灰尘，还散发着浓郁的腐烂味和令人恶心的臭气。
顾霖根据地图找到医务室，医务室里跟外面相比意外地整洁。他直奔储物柜，外侧摸索到一个卡扣向外拉。与之同时，整个空间轻微震动，墙上出现一裂缝，只见缝隙越来越大，随之出现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顾霖借着微弱的灯光一步一步往下去，他踏到结实的地面没有选择直径往前走而是在原地踩地数下后才继续前行，来到发着光的数字盘前，熟练地输入十六位密码。在他按下确认键的瞬间，走廊一排排灯亮起，两旁的墙壁不断往后退，露出它原有的模样。他打开柜子，取走些许仍在保质期内的消炎药和退烧贴等基础药和仪器便原路返回。
等顾霖重新回到车旁，路云奕的瞳孔有些涣散，瞥向顾霖的眼神带有如履薄冰，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人。顾霖却没有注意到这些，连忙掏出退烧贴，撩起路云奕的碎发往他额间一贴，拿着镊子小心地撕下已经跟肉黏在一块的布料，伤口处已开始发白，肿胀。
路云奕似乎因刚才的疼痛回过神，勉强地咧开嘴笑着说："霖，你之前怎么知道哪个方向有怪物？"
顾霖瞪他一眼，但还是开口回答了：“……通过热感传导判断的，张嘴。”
路云奕照做，顾霖拿出压舌板察看一番。对方的牙齿轻微发黄但属于在正常范围内，唾液无色。顾霖判断后递给路云奕两粒阿莫西林，“把这个吃掉。”说完顾霖取出棉签分别蘸取酒精和碘酒并涂抹在他的伤口处，取出干净的纱布熟练地环形法缠绕，待缠到渐粗处反折，盖住前圈三分之一处，由下而上绑完。顾霖再次拿出手电筒照射他的眼睛，开口问：“有什么感觉。”
“除了痛和脑袋有些疼，好像没有什么事。”路云奕道。
顾霖追问，“胃部呢？”
路云奕想了想，实诚道：“感觉有些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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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默认AB的能源车的燃料是同一种，其原理类似于电力车
最近忙着写论文，没有时间写文……希望大家谅解orz
第25章
“哎呦！很痛的啊！”路云奕捂着脑袋，抱怨道，“怎么回事你，上秒还说我是病人，下秒直接揍我。”
顾霖平淡地看向路云奕，说：“我揍的是人吗？”
路云奕：“……”
顾霖盯着路云奕半晌叹息道：“能走得动吗？”
路云奕刚想说“可以”，只见对方用力按在他的腰侧肌肉，他直接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内伤还蛮重的，”顾霖四处张望，捡来两块发潮的木板用绷带固定在路云奕腰侧，丢给对方一句“系好安全带”便踩下油门，轻车熟路地行驶进一侧电梯里。
顾霖挂空挡伸手输入，电梯发出“叮”地一声开始缓慢地上升半会后停下，电梯门开启的瞬间风直接从缝隙里灌了进来。顾霖见状加大油门顶风冲了出去，快速打着方向盘在柱子间穿梭，倏然拉下手刹车在地面上划出一条弧线，稳稳地停在风力最小的位置。顾霖下车扶着墙找到开关按下，风口处发出“滋滋”声响，只见墙体里出现几片钢化板将缺口补全，整片空地的大灯一排排亮起，路云奕这才看清这一层的样子。
地面上到处都是钢筋和水泥块碎，有几个柱子上有类似于大型哺乳动物啃噬过的痕迹，不过万幸的是这些都不是承重柱，至少在他们走之前不会出任何问题。
“戴上。”顾霖打开路云奕那边的门，将一副防毒面具塞到路云奕怀里。
路云奕照做，“我们去哪？”
“给你治病。”顾霖钻进云奕一侧胳肢窝下将他抬起，“抱紧我。”顾霖拖着路云奕缓慢地往一间病房走去。一推开门尘土扑面而来，顾霖将路云奕扶上病床上，扫去监护仪上的灰尘并点下开启键，仪器的警示灯闪烁三下后正常运转起来。
顾霖拿着电极片说：“衣服撩起来。”
“这样不太好吧，霖霖。”路云奕边撩起衣服边调侃道，“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顾霖没有理会他，熟练地将五个电极贴好，确认生命体征，取出采血针抽一管放入分析仪里，随后取出一玻璃管，拇指轻轻一弹断瓶口，针管伸进取出药剂病排空气，拿止血带扎紧路云奕的手腕，轻拍对方的手背后静脉注射，拔出。
路云奕开玩笑道：“你是要毒我吗？”
“你若继续说着下流的话，说不定会被我毒死。”顾霖说着快速阅览分析仪出来的血常规结果：血小板处于正常值内，白细胞和淋巴细胞比正常数量要略多一些，但仍在正常范围内，中性粒细胞略微偏高。
这不是患有NS病毒后该有的病症……不，这数据……应该说是治愈中的现象。顾霖得出这样的结论很是兴奋，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在彻底稳定下来以前都是未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