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 by稼禾

作者:稼禾  录入:08-29

“哇!是我最喜欢的菇!”
“哇!是菇最喜欢的菇!”
小狐狸菇这个名字是他的阿爸取的,因为菇出生的时候,是林子里蘑菇最多的时候。
那个时候兽人们单吃蘑菇就能把肚子吃得饱饱的。
菇轻轻地摸了一下还沾着草屑的蘑菇,仰头软萌笑道:“阿树叔,我帮你洗菇,我可会了。”
树笑着捏捏他的包子脸:“行,你帮我洗。”
白杬交托手里的活儿,转身正要去看大牙猪。
树匆匆道:“阿杬,蘑菇怎么吃?”
白杬:“你问问亚。红狐部落经常吃这个,应该已经吃出心得了。”
树点头。
兽皮袋里的猪已经被放进了围栏里。
他们身上有棕黑色的条纹。看着跟以前的野猪差不多。不过牙齿额外大一些。
大小猪都放在一起,加上一头新来的山羊,部落里的牲畜又多了。
“阿山叔,你把这个草拿过去给山羊试试。我们抓它的时候看见它在吃。”
阿山笑着将拉车上的植物抱起,眉间再没有什么愁态。
“这个是什么植物?”
“可能能治病,我去问问。”
白杬说完,拿着几片叶子去岸边找星跟梧。
“星祭司,梧祭司,这个叶子你们见过吗?”
“没有。”星捋一把胡须,“我知道的植物可是全部交给了阿杬了。”
梧仔细看着他手上深绿色,椭圆形叶片的植物,摇头:“我们以前住的地方没有这种。”
白杬摸着叶片,看向关羊的地方。
或许又是一味草药。
下午吃的蘑菇炖汤。
红狐兽人对蘑菇了解比其他的兽人多。亚专门叫红狐兽人洗的,有毒的基本上进不来。
蘑菇很鲜,炖肉的时候放进去,将微微发腻的肉中和了一下。滋味变得丰富了不少。
有炖煮的,有炒的,还有单独做蘑菇植物汤的。
每一个吃起来都能鲜掉舌头。
“原来蘑菇这么好吃!”
“跟阿杬做的虾粉差不多。”
“还是不一样。”
“原来植物也能这么好吃。”
白杬抿唇,植物就植物吧。看兽人们吃得眼睛泛光,直勾勾地盯着林子。
白杬提醒道:“不认识的蘑菇不要去摘,有的吃了会中毒,救都救不回来。”
“知道了阿杬。”兽人们齐声。
采集队的兽人们对视一眼。
明天继续找蘑菇。
饭后,兽人们消食。
草地上的水汽多,太阳一照,热气蒸腾。隐隐有点汗蒸的感觉。
白杬行走在其中,先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地。
种子已经撒下去了,其余的都留着。等地里这一茬的植物种完,白杬就不打算再种其他,留着刺刺草和胡草生长。
闲逛完,白杬绕着又走到了河边的树下。
山羊被阿山叔牵了过来。
它现在低头啃食地上放着的草叶,摇着尾巴一派悠然。
白杬想了想,进山洞拿了兽皮出来。
他将这一种植物记录上去,随后蹲在一旁观察这只山羊。
山羊有一把大胡子,四肢细长。
两个角尖锐,乍一眼看有点像两个枯萎的树枝。
它慢悠悠地叼着地上的草,牙齿像石磨一般轻轻一磨,叶子就进了口中。
隔得近了,白杬能听到山羊粗重的呼吸。嘴角和鼻子都粘连着清色的液体,比刚抓到的时候只多不少。
蹲久了腿麻,白杬重心右移,手肘抵着右腿。左腿将将伸出去——
腰上一紧,直接往后坐在了结实的腿上。
白杬侧头:“你怎么来了?”
曜坐在兽皮上:“看你不舒服。”
“我有什么不舒服,是山羊不舒服。”
曜看着山羊在吃的叶子:“它在给自己治病。”
“对的。治病的草药多半是根据动物找到的。”白杬将兽皮放在曜的腿上,写了几笔。
在观察了会儿,他拉着曜回去:“等吃完饭再过来看看它的情况。”
放了兽皮出来,小猪仔正在围栏里面乱叫。
大猪更厉害,直往围栏上撞。
得亏是用大木头打进地里的,外面被阿山叔几个堆了不少的石头块儿加固,不然还受不住它们的折腾。
天:“阿杬,让让。”
猪吃草叶、植物根茎。食谱很多,养起来不算费劲儿。
里面的十二个小猪可能有一个月大,正是闹腾的时候。只要大猪在,小猪就不会离开。
白杬摸了摸下巴,看着往里扔草的天道:“小猪仔可以在外面放放。”
白杬盯着小猪仔卷曲的尾巴,冲着隔壁在抓最后两只灰灰鸟腾位置的亚问:“亚,大牙猪的肉好吃吗?”
亚抬起头,走到围栏边,笑意温柔:“不好吃。味道腥臊,幼崽们都不喜欢。”
白杬瞧着闹腾的小猪仔,低喃:“看来还是得割啊。”
阉割完的猪味道好,长得快,还不爱动。
白杬看着刨石头刨不动,改刨地的大小猪们,微微抬起嘴角。“猪圈受不住这么折腾,这活儿得赶紧安排上了。”
曜站在白杬的身后,从他脖颈后伸手,单手托着他的腮帮子。
“想什么?”
“让他们先适应几天。”白杬仰头,后脑勺抵着他的肩膀。
“适应几天后呢?”
“给它们做个小手术。”
树看着里面的大牙猪,嫌弃道:“大牙猪不好吃,阿杬费不着养。你要是想吃的话我们直接去林子里抓几只就好。”
亚拎着灰灰鸟出来,闻言点点头。
“确实不好吃。”
要是食物足够,他们也是不愿意动大牙猪的。
“没事儿,先试试。”
“试试什么?”
白杬侧头:“阉割。”
在场的兽人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阉割,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杬看缩着肩膀的兽人们,展颜。
他拉着曜离开。
趁着今天还有时间,白杬打算把石刀磨一磨。做这事儿需要快刀。
刀越快,痛苦就越小。
石磨上。
磨刀的换成了曜。
白杬坐在他身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整个下午,部落里都是磨刀的声音。
兽人们听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阿杬想干嘛。
次日,后山的陶窑又烧了起来。
白杬看着山后的烟气,在心底轻叹。不是说了休息几天的嘛。
曜大手盖在他的头顶,拍了拍:“由着他们去。”
白杬晃动脑袋,将头上的手晃下来:“我去看看。”
“阿杬,你来啊!”
树蹲在河边,不停地冲着他招手。幼崽们们也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什么事儿?”他走过去。
树拎起手里还剩细碎毛毛的灰灰鸟:“叫花鸟,教教我们。”
白杬蹲下,腿上立马放上来一个奶香奶香的小黑狼。
阿笑在他手里拱了拱:“嗷~”
白杬捧起他,下巴在他脑袋上轻蹭。软绒的毛擦过下巴,白杬舒服眯眼。
“怎么想着做这个了?”
树:“这不是最后两只,要做得好吃一点。”
腿上变重,结实了不少的小狐狸们往他身上爬。
白杬干脆坐下,由着他们闹腾。
片刻,肩膀脖子和脑袋上都趴上了绒毛团子。
“嗷!”小狼崽子望着比他高的哥哥们,奶声暴躁。
白杬点点他的脑门:“抱着你你都不安分。”
菇:“阿杬哥哥抱我。”
阿毛:“抱我~”
“嗷呜~”小狼崽子竖着耳朵警惕,赶忙蹭着白杬手指,乖乖巧巧满是讨好。
白杬捏了下他蒜瓣似的小耳朵,将他放在自己腿上。洗了手之后开始干活儿。
上次做灰灰鸟还是在上次。
这次调料齐全,做出来的味道指定不差。
白杬腌得仔细,边做边跟兽人们讲。“这灰灰鸟的肉嫩,调料也不用下太重,胡草……”
白杬抓着胡草碎末的手停下。
“这么两只,你们打算怎么分?”
要是给幼崽吃的话,味道越清淡越好。
树嘿嘿一笑:“这个啊,这个算是我们厨师队的练手,做好了之后我们自己尝尝味儿。”
“不然我们哪里知道怎么改进不是。”
白杬点点头。
肚子微痒。
白杬垂眸,小狼崽子在身上拱着鼻子。看着是饿了,找奶吃。
“曜,把笑笑抱走。”
曜“嗯”了一声,单手盖完小狼崽子的身子拿起就走。
不存在什么抱的。
“曜,双手,别把他伤到!”白杬叮嘱。
树几个嘿嘿傻笑:“放心放心,狼崽子皮实着呢。”
曜将小狼崽子团起来搁在自己掌心。
“嗷!”奶狼四仰八叉王八翻身。
曜轻轻弹了一下小狼的额头:“不许叫。”
白杬手肘推一推他的侧腰,道:“他看着饿了,你送他去找阿梦叔。”
曜双手捧着巴掌大的小黑狼,腰腹用力起身,长腿迈步。边走边看手里的小崽子。
小狼崽子划拉四肢,使劲儿扭腰要看白杬。
“嗷!”阿杬阿杬阿杬抱抱!
曜眼底含笑,指腹挠挠他的咯吱窝:“嗷什么,听不懂,说几句话试试?”
“嗷呜嗷呜嗷!”
曜捏他小胡子:“笨蛋。”
小狼崽子挥爪,怒目:“嗷!!”
你才是蛋,你全家你、全部落都是蛋!蛋蛋蛋!
白杬听着不远处的声音,眼中闪过无奈:“曜,别逗他。”
曜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听白杬护着他心里就不得劲儿:“小笨蛋。”
“嗷!呜呜……”
阿爸,呜呜呜……欺负窝,说窝……
小狼崽子说哭就哭,吓得曜立马松开他的胡子,赶忙送到梦手里去。
中气十足的哭嚎引得部落所有兽人注意。
梦看着匆匆而去的曜的背影,拍着埋在自己肩膀哭嚎的奶狼屁屁,哭笑不得。
“你说说你,那么黏着阿杬,他可不得欺负你。”
“嗷呜呜呜呜……”小狼崽子哭得更伤心了。
梦抱着他哄:“好了好了,不哭了。”
白杬看着回到自己身边的曜,没忍住往他腿上拍了一下。
“逗谁不好,逗个才出生的狼崽子。”
曜捏住他的手,朗目里笑意散漫。“他该。”
白杬翻了个白杬,抽回自己的手:“幼稚。”
树嫌弃:“就是,幼稚。”
转个头,对白杬又是笑呵呵:“阿杬,咱们还养不养灰灰鸟?”
白杬没有犹豫地摇头:“不养了,养这个东西它遭罪我们也遭罪。”
亚:“那养鸡?阿杬说这个原本叫做叫花鸡?”
白杬笑道:“是,是用鸡肉做的。”
“养鸡可以是可以,但是部落里还没那么空闲。”白杬弄完一只灰灰鸟,剩下的一个他就看着兽人们操作。
“先抓起来试试,就像部落里最先来的那几头大荒牛一样?”树提议。
白杬:“慢慢来。现在莫说养其他的,部落里这么多的动物,关它们的地方都还不够。”
他洗了手,又用兽皮沾着水,把曜腿上自己刚刚拍了的地方擦了擦。
“腌制一会儿,再裹上叶子和泥巴烧就行。”
“没我什么事儿了吧?”他搓了几下兽皮,拧干了水放回原地道。
树用完就扔,果断放人:“走吧走吧。”
白杬起身,往后山去。
曜走在他身侧:“阿杬想养鸡?”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不急。”
去后山看了一眼情况,没什么问题白杬才回到前头来。“上次梧他们磨的酸果树花放在哪儿?”
“大山洞那边。”
“走,去拿一点来。”
曜跟上,问:“拿来做什么?”
白杬:“减轻大牙猪们的痛苦。”
直接动刀子也可以,但是白杬有点下不去手。
反正酸果树花也做了,此刻正是发挥它用处的时候。
自从搬到大河那边后,白杬进大山洞的时间就少了。白杬跟着曜进去,入眼就是堆积如山的柴火。
以前睡觉的地方都被占了。
往留出的通道进去以前放食物的洞中。硕大的坑底是几十兽皮袋整齐排列。里面有兽人们搓了一个冬天的长毛草绳,有以前做的那些硬一点的兽皮。
连接大坑的其他几个放过酸果子跟草根儿的洞里,则单独放着酸果树花或者是渔网鱼竿。
看着不怎么惹眼的东西,都是部落里的兽人们一点一点做出来的。
从无到有,如今也算是有点家当了。
“阿杬要多少?”
曜站在小洞口,拉开盖在上面的兽皮。兽皮毯子盖着的是兽皮袋,解开封口的兽皮条,最里面还有一层兽皮。
白杬估摸着用量,道:“我那个水杯半杯子应该是够了。”
曜用里面的勺子舀了一点放在提前准备好的兽皮上。
白杬迅速合拢绑好。
他打了个哈欠,脑袋晕乎。
“这么久了,劲儿还是这么大。”
曜将洞里的东西还原,然后揽着白杬的腰往身上一带,抱着他出去。
“要不要睡一觉。”
“不睡。”白杬往他脖子上靠,以隔绝刚刚那些味道。
出了山洞,白杬醒了醒瞌睡。手里的东西交给曜,等明早起来再拿出来用。
下午,山几个开始放牛。
现在没了灰灰鸟,部落里还有八头牛、一只羊和五六十只的兔子需要养。
身量高的山走在前头。
后面八头牛甩着尾巴,偶尔停下低头啃几口草。
天叼着根儿草叶,就吊在最后面,时不时地甩鞭子驱赶几下。
做饭的柴火已经燃起,炊烟盘旋而上。
从后山割完草的红狐圆跟山猫蓝脸上含笑,一个说话,一个比划着,一起回来。
阳光在兽人、牛羊、新鲜的草叶上落满灿灿金光。已经深绿的树叶随风婆娑而动,扑簌作响。
河畔几声鸟叫,山崖前几句嬉闹……
恬静美好。
白杬伸了个懒腰,心情不错。
他去看了那树下被套着的山羊。
山羊活泼,胆子小。白杬过去时,它像躲猫猫,绕着树往后头藏。
白杬见地上扔的草已经被吃得只剩下根茎。眼尾翘起。他小心挪动,看到山羊的脸便停下。
显然,这头羊比昨天好了不少。
闷咳声没了,鼻涕也少了。就是黏在一起的胡子显得有点狼狈。
“阿杬,蹲在这里做什么?”
轻飘飘的声音,听着像没吃饱似的,虚得厉害。
这也是部落里最容易区分的声音。
“圆。”
圆放下藤筐:“嗯,看羊呢?”
蓝冲着白杬笑笑,将藤筐里的草倒在羊的面前。
白杬拍拍自己身边:“累了吧,坐会儿。”
蓝腼腆一笑。
随后拉着圆的手一起坐下。
白杬:“昨天扔给他的那些药草都吃完了吗?”
蓝点点头,跟晴空一样瓦蓝清透的眼睛笑意多了不少。
圆也笑,声音细弱但舒驰:
“比昨天好很多。”
“我们仔细看了的,它刚来的时候不停的发抖,吃草的时候吃不了多少就有咳音,鼻子像堵……”
白杬双眼一亮,立马坐直:“等等啊,我去拿个东西记一下!”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脑子没曜那么厉害。
看圆这架势,一定是仔细观察了的,保不定说一大堆。
匆匆回到洞里,拿了记录的兽皮。
出来时路过坐在木桩上磨石刀的曜,白杬摸了一把他顺滑的头发才跳出洞。
接着,端了一碗温水回到树下。
“解渴。”
蓝温柔笑,唇动了两下,又缓缓闭上。
“快喝,喝完了我们继续。”
白杬只当做是没看见。
蓝不知道是不是伤了嗓子,到黑狼部落的时候就不会说话。
白杬觉得可惜,但是束手无策。
梧祭司医术是部落里最好的,他都看不好,白杬不知道怎么才行。
转了话题,气氛很快被抬起来。
圆轻言细语,蓝偶尔比划两下。白杬奋笔疾书,将羊的症状和变化全一字不落地记录上去。
他们观察细致,甚至连吃多少的草料都记得清楚。半个小时,白杬这块兽皮上又多了不少字儿。
这边看完,他收了兽皮又去找山。
养了这么久的牛和兔子,兽人们总有些心得。
蓝天白云,风声簌簌。
号子般的呼喊悠远,传到拿着兽皮四处奔跑的白狼耳朵里——
“吃饭了!”
其中,还夹杂了一句奇怪的奶音:“嗷嗷呜~”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崽阿笑:“嗷呜呜呜~”(姨姨们我跟你讲喔……)
“嗷。”(好了,我讲完了嗷,姨姨们听懂了吗?)
“嗷呜呜。”(听不懂就对了,此乃兽世语言。)
“嗷!”(厉害吧!挺胸.jpg)

第二天。
早上起来, 晨风带着糖霜一般的细雨扑面而来。冰冰凉凉地覆盖在脸上,让人清醒了不少。
棚子底下,大牙猪哼哼唧唧了一早上。此刻不停地在地里拱食。
白杬拿着备好的刀和酸果树花跳下山洞。
曜跟在后面, 端着已经捣得融烂的胡草。
“阿杬,要帮忙吗?”
白杬笑眯眯地将手里的酸果花递过去。“让它们先睡一觉。”
山接过, 抬脚往围栏里去。
白杬后退几步,看着他把兽皮打开。
几个猪仔以为是吃的, 等他放下退后, 立马围了过来。
只需要几秒,刚刚还活泼不已的猪就倒在了地上。
“阿山叔,剩下的包起来。”白杬捏着自己的鼻子道。
山点点头, 鼻子微痒。
“阿嚏——”
手上的粉末四溅,顷刻散落在地。
白杬双眼瞪大, 忙拉着围栏边上的蓝和圆后退十几步。
“啊——”
“啊……阿嚏!”
“看来得等一会儿才能过去了。”白杬看着围栏里摇摇欲坠的山,轻轻摇头。
转眼见站在原地的曜,眼轱辘一转,道:“曜!猪抓过来!”
那边他去不得, 但是猪仔可以来这边。
白杬立马去把拿了干净无毛的兽皮铺在地上, 再往树桩子上一坐。十二只小猪仔就已经摆在了兽皮上。
“阿杬,你要干嘛?”
“阿天叔啊, 正好, 你来学学。”白杬单手捏着猪仔的两个后腿,锋利的刀片过了火之后, 比划了两下。
“阿杬!你干什么!”
围着的兽人纷纷后腿, 看白杬的眼里全是惊恐。
白杬眨眨眼:“曜, 你、你……”
算了!他自己来吧。
“阿天叔, 看清楚了啊。”
白杬屏息, 薄片一般的刀子轻划,手一挤——
“嗷!!!!”
白杬手一哆嗦,差点给手里的猪扔出去。
这力道大了可是会肚子都割破的!
他下颚绷紧,抬头却看见树一脸错愕。
树的嘴巴已经被湖捂住,对上白杬视线,他更为激动地“吱吱哇哇”地唔叫。
“你叫什么?!”白杬气恼。
“你你你你……”树掰开湖的手,“你要吃猪也用不着这样嗷!”
白杬翻了个白眼,往伤口上糊了一点胡草根,然后把猪仔放一边。
“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要做什么吧?”
“说什么了?”树瞳孔震颤,显然是吓着了。
白杬低叹:“这么做了,猪肉味道会好一点,也好养大。”
天点点头:“我试试。”
白杬让出位置,叮嘱:“割的时候手要稳,要快,力气不能太大。不然肠子割破了就活不了了。”
“好。”天学着白杬的手法,将猪仔抓起来。
相比于白杬的生疏,他做起来更像一个老师傅。
兽人杀猎物杀惯了,只要掌握了技巧,这点活儿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剩下的十一个猪仔,除了两头能生仔的,其余都割了。
“最近这几天多注意一下,不要让伤口感染……就是化脓或者是烂了就行。”
“好,阿杬放心,我们会好好看着的。”圆道。
白杬去洗了手,接着便没事可做。
细雨绵绵,转而变成黄豆大小。
吃过早饭后,白杬顶着兽皮把地里的草收拾了下。
第二波的缺缺菜已经发芽了,两瓣小叶子,圆圆胖胖的。聚集在一起,便像绿色的绒毯。
两块地都撒了种子,所以收拾起来也花了一点时间。
忙活完地里,白杬进山洞休息了下,随后抱着自己的兽皮又往狐狸洞去。
该学习了。
进洞,玩闹的小崽子们像被定住,接着一个拉着一个的尾巴,围了过来。
白杬:“来,跟我一起上课。”
小狐狸们抱在白杬腿上的爪子立马松开。
“噔噔噔”后退几步,又嘻嘻哈哈堆到了一起。
白杬低头,将剩下的两个苗苗抱起来。
一个小阿宁,一个小狼崽子,捧在手里竟然是差不多大。
“阿杬哥哥,我跟你一起。”阿宁道。
小狼崽子抱着白杬手指,软甜撒娇:“嗷~”
十分钟后。
白杬摸了摸围着自己打呼的狐狸崽子,再轻轻碰了一下端坐身前的小狼崽子的背。
吧唧——
趴下了。
白杬失笑,手指转个弯儿,点点精神最好的小山猫的额头。
“阿宁喜欢?”
“嗯嗯。”阿宁眼睛发亮。
“那咱们继续。”白杬也笑。
阿宁回头,继续一笔一划地在属于他自己的兽皮上写他会的单字。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上课中度过。
休息了两三天,开始盘炕。
北方用的火炕,一边连接着柴火灶,一边是床。
做饭的时候火炕就热了,这样不用单独烧,能剩下不少的柴火。
房子建了三个,清理完的那片地还有剩余空间。
白杬没打算单独在那边就修个烧炕的,所以得把做饭的灶台也做出来。这样一来,冬天天冷,做饭也能在室内做。
这样厨房得单独建一座。
这事儿费砖,只烧一窑怕是不够,还有得等。
白杬也没闲着,他拿着规划好位置的兽皮,先去去大山洞那边把修火炕的位置确定好。
炭笔画完了之后,白杬才对身后的人道:“曜。”
“嗯。”曜随叫随到。
白杬扔了手上的木棍转身,他展开兽皮,示意曜一起来看。
他指着兽皮图上的三个小房子后头的空置位置。
“咱们把厨房再单独做一个房子怎么样?”
“我最开始想的是搭棚子。”
“搭棚子虽然简单,但是风吹日晒的,毕竟没有房子来得舒服。”
“而且厨房不用特别大,够我们部落兽人使用就行了。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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