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忏悔,我真的很爱攻被强制囚禁,但是这个受还是得给爷死
我的宝贝周周没地方住太可怜了,来我被窝吧呜呜呜
我靠,这什么药,这么牛
这药好牛逼啊
我靠什么药这么厉害
我有罪 我好希望周周被关起来 永远逃不脱 痛苦周周一人 快乐我这个变态 呜呜呜
我有罪我现在既心疼周宝,又对强制爱兴奋
我忏悔,下药身不由己,意识清醒但是只能沉沦有点戳中xp了。但是受还是得给爷si。
剧情可以的
擦,这个狗币
-完-?
第48章
漫天风雪里,周寄疆拉紧了衣袖,身体不由自主靠近了旁边人。他的四肢发软,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告诉他正在因为靠近喜欢的人而忍耐着兴奋。
一开始只是慢吞吞挪动,到最后他把冰凉的脸都塞进了雁寒声的颈窝,双手按住人的后背,将人牢牢纳入怀里。
像是蛇要将人缠绕至死。
雁寒声有刹那不适应僵住了身体,但很快,他眼里惊喜,伸手左手回抱过去。
在这寒夜,两具带着温度的身躯,紧紧相依,不分你我。
雁寒声低头吻他的嘴角。
周寄疆握在他腰窝的手不自觉摩挲,加紧。他心尖颤了下。
“好舒服。”他神志不清闭着眼,眉峰隆起,分不清是抗拒还是愉悦。
属于Omega的冻橙味信息素,从唇齿溜进他的四肢百骸,迷惑了他的心智。
周寄疆抬手摁住了雁寒声的后脑,仰头索求,只是不小心碰触到了雁寒声那只受伤的右手。
“嗯——”
周寄疆听到一声闷哼,连忙想要退开。
可雁寒声尚且能够活动的左手按住他,不让他起身。
“我没事。”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偏冷声线却微微抖着。
“寒声?”周寄疆眼角湿润,偏头看他。
雁寒声眼里一点儿责怪意味也没有,只是低眸,缱绻深情:“你愿意跟我回家,对不对?”
无人知道,他心尖鲜血淋漓,每一寸血肉都诉说着痛楚。
他用了这世界上最卑劣最无耻的法子,让周寄疆重新爱上他。
周寄疆肯亲近他,他半是满足后狂喜,又是不安而延展开来的恐惧。
所以他要用这种问答,确认周寄疆是真的“想要”跟他回家。
就好像问着,问着,周寄疆就好像真的爱他,真的想要跟他回家。
“好。”周寄疆自始至终都很配合,这次,也不例外。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甚至主动站在身前,小心翼翼牵着雁寒声那只左手,周围静悄悄,他牵着他的手坚定往前走,转过头来对他笑。
月光柔和了他的眉眼,周寄疆眼里全是慢慢爱意。
雁寒声应该感到幸福,确实是,他欣喜若狂,漆黑的眼睛里有了神采。
可喜悦褪去,他不经意间往周寄疆身后瞥去,目光忽而定格,层层寒霜覆盖上他的眼。
天色越来越暗了,远处的雪山灰蒙蒙瞧不真切,乌云忽而浓郁,遮住月光。
寒风凛冽,乌云压顶。
就像是不详的征兆。
周寄疆还是踏进了那座雪山里的新屋,檐角倾斜,雪层层压着松木。
整个室内用浅色的油松木包裹,拱形天花板,布局干净利落,又温暖适合家居,很宽敞。
周寄疆一进去就立刻找出贴在窗上的囍字,红艳艳,甚至有的还贴在床头。
这是木屋里最明亮的颜色,鲜艳到刺眼。
就好像,婚房似的。
周寄疆看了眼,又环顾四周。
壁炉里的火还燃着,显然,这房子的主人出门前确信他可以把人带回来。
看了许久,周寄疆不想再看了,他一踏进这温暖的房间,疲倦立刻席卷而来,让他打起哈欠。
他翻身直接躺在了铺着柔软被褥的床上,挪到最里面,闭上了眼。
雁寒声就在他身后窸窸窣窣整理着家具,摆弄着东西。
弄完了,他就爬上床贴近了周寄疆的身体,伸出手抱住了他,黏黏糊糊一顿闹腾,把周寄疆弄醒了。
周寄疆迷迷糊糊睁开眼,吓得后退,可是没空间了,他的后背贴在冰冷的墙面。
“你做什么?”周寄疆声音夹杂被吵醒的怒意,脸也有点红。
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低眸一瞧。
衬衫衣角早就掀起来了。
雁寒声的手指很烫,在他腹部放着。可真是断了只手也不老实。
周寄疆尝试推拒却发现雁寒声哪怕一只手也力量大得很,他手脚有旧伤又不能反抗,只皱眉,“我要睡觉……”
“要不要标记我?”雁寒声蓦然打断了他,蹭蹭他的颈窝,“我的意思是,彻底标记我。”
彻底标记对于alpha与Omega来说,亲密无间,也代表着做到最后一步,彻底绑定关系。
alpha与Omega彻底标记后,信息素会产生依赖性,那才是谁也离不开谁。
周寄疆抿唇,掰雁寒声手指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他看起来好像没反应过来,雁寒声就倾身亲他的嘴角,安抚着他。
其实雁寒声知道做到最后一步,周寄疆也不会怎么样。
他现在意识不清,完全拒绝不了。
可是雁寒声却还是卑劣想要获取他口头上的所谓“同意”。
但是周寄疆避开他细细密密的亲吻,把脸埋进了被窝里,还是没有说同不同意,只是偶尔雁寒声闹狠了,他忽而侧过头来,露出通红的脸。
“要不要做到最后?”雁寒声问他。
周寄疆摇摇头,又点点头,他眼睛带着点湿润水渍,迷茫,又好像隐隐抗拒。
他的意识与他的身体在互相打架,一个抗拒不已,一个诉说着要。
“不要,”最后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婚前不能有那种行为。”
雁寒声被他逗笑了。他知道周寄疆相对整个开放自由的星际而言,比较保守传统,也正是因此才会订婚好几年连碰他手指都会小心翼翼,就是没想到周寄疆现在……意识不清也还是遵从本心。
总之,这个理由勉强能看,雁寒声放过他了。
但是他说:“那明天我们就去镇上简单办个婚礼,然后再做到最后一步好不好?”
周寄疆觉得自己安全了,也立刻松懈下身体,他闭着眼,已经困得不行,但还是勉强出声回应他,说“好”。
但是他没想到雁寒声行动力能那么快,他刚刚睡醒就被拉了起来,不想下床,雁寒声竟也包容他宠他,拿了毛巾水盆给他擦脸洗漱,刷牙,跟娃娃一样给他细细梳头发。
到最后也不知道雁寒声往他脸上抹了什么,他才终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镜子,说:“男人为什么要化妆?”
“我们情况特殊,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雁寒声耐心解释。
“也是。”周寄疆后知后觉看向镜子,他发现自己那张清俊的面容竟然变了。
苍白的肤色变黑了,眉毛粗了,嘴巴也变红了。脸型直接变成了国字脸,一看就国泰民安那种。
这张脸经过易容,变得平平无奇,
周寄疆抬眼发现面前站着的高大男人也变了个样子,国字脸,普普通通,但莫名周寄疆能从他那层层厚重的妆容下,看出这是个不一般的人。
怎么人跟人如此不同?
易容后,周寄疆彻底普通了,雁寒声却还是遮不住俊美精致的底子。
周寄疆沉思许久,最后发现应该是雁寒声漆黑的眸子,看人恶劣,又潋滟生情。
遮去面容五官,也挡不住一双睥睨众生含情目。
周寄疆发着呆想着,就看高大男人俯首,殷红的唇贴了他一下额头,带着笑意问他。
“想什么?”
周寄疆摇摇头,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他发现雁寒声没得到回答,眼神瞬间阴翳,侵占欲一清二楚,很骇人。
下一刻他再细看,却无影无踪,没有了。
雁寒声一只手把他从床上扶起来,温柔低头,说:“我们要办婚礼了,走吧。”
周寄疆“嗯”了声,还困着,迷迷糊糊跟着他往外去,觉得实在熬不住,甚至直接闭眼把雁寒声当导盲犬,自个儿牵着他的衣角往前走。
“到了。”到达目的地,雁寒声手指晃动往下,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周寄疆顺从跟他走上婚礼舞台,这个婚礼比起之前那几吨鲜花陪伴的世纪婚礼来说很简陋,台下只有几个看热闹的路人。
但安安静静,让周寄疆很安心。
牧师说着老一套台词:“这位先生您愿意与你身边那位……白头偕老吗?”
雁寒声毫不犹豫宣誓:“我愿意。”
轮到了周寄疆,他好像还没理清楚情况,迷蒙着眼。
雁寒声摇了摇掌心属于周寄疆的手。
“我愿意。”周寄疆如梦方醒。
两人开始交换戒指,贴近,就要亲密拥吻。
台下人都起哄“亲一个——”。
到了这一步,一直都很配合的周寄疆突然摇摇头,他挣扎,又好似抗拒,“不要。”
雁寒声面上温柔缱绻,一顿。
他如坠冰窖,忽然明白,药物能蒙蔽周寄疆的心,但没有爱,当众亲吻这种事情,对于周寄疆来说压根做不出来。
哪怕看起来多么爱他,实际上一点儿也没有。
这只是雁寒声在自己骗自己。
台下路人纷纷扰扰,开始七嘴八舌讨论。
这对于曾经眼高于顶,骄傲恶劣的雁三皇子简直就是二次侮辱。可他竟然坚持不懈,勉强维持着面上笑意,诱哄周寄疆:“快,说喜欢我,说爱我。”
“我……”周寄疆抬眼,干净清冽的嗓音。他说不出来,意识与他的身体在互相碰撞,无时无刻不在打架,争着一个结果。
“爱你。”
最终周寄疆还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即他额头冒汗,很痛苦捂住了腹部,声音破碎,“为什么?我说出这句话会那么疼。”
雁寒声立刻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发散的思维。
“没关系,不要想了。”雁寒声紧紧抱住他,拍他后背竟然在抖,说,“你爱不爱我都没关系,我不要了,我爱你就够了。”
他突然就开始后悔。
华夏遥远古代里有种蛊虫,叫情蛊。
蛊虫寄存在体内,受术者会死心塌地爱上施术者。
受术者一旦清醒,背叛,穿肠烂肚,五脏六腑具损。
雁寒声以为他能骗得周寄疆一生,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周寄疆的身体能抵抗过意识。
原来,就算死,周寄疆也不想爱他。
◎作者有话说:
我已经想好下个世界写什么了(急迫
◎最新评论: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国泰民安的脸突然戳我笑点了哈哈哈哈
骂累了,受快点毁灭吧
想看新世界~新的世界新的虐法,好期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这个世界也很好看,但我也已经开始期待下一个世界了,想康
咱就是说我是攻控,受他什么时候能去世
我服辣这个受永远沉醉在自我感动里,攻在他眼里就是个满足自我情感需求的工具吧…还是喜欢小殷多一点,小殷速来!
不是吧?祸害人家一世不够第二世也没个全shi?还厚脸皮说爱?wk,周周也太苦了呃呃呃呃呃呃要炸了
好狠的受 宁愿攻死 也必须让攻爱他 这才是变态受啊 尊重爱护都没有 整颗心都是黑的
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瓶行不行?行!
ww我可怜的周周宝贝
又又又TM的让阿周为你的行为买单艹
-完-?
第49章
周寄疆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差了起来,像是得了嗜睡症,雁寒声牵他离开婚礼,他昏昏沉沉,意识模糊。
后方传来依稀讨论声:“听说周忍元帅被那疯子从a国抢走,逃到这里来了,殷二皇子马上就要来。”
“这穷乡僻壤之地,那疯子来这里做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殷二皇子就要到这里来寻人。”
“那殷二皇子还真是一片深情,只希望他能找到人,这样痴心也不算错付。”
“谁说不是呢?”
不知怎么回事,周寄疆脚下踩空,差点跌下台阶。
幸好被人稳稳扶住了,只是攥着他手腕力度极重,极疼。
周寄疆扭到了脚踝,皱紧了眉头,抬眼看去,只见男人一截光洁漂亮的下颚,此刻绷紧,极尽阴沉。
此刻婚礼的来宾还未散去,众人视线下,他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我好像走不了。”
雁寒声闻言一怔,没有犹豫弯下了腰背,为他脱下了碍事的鞋袜,才发现他脚踝迅速红肿起了一圈。压根没办法正常走动。
指腹从脚踝皮肤滑过,还带着温热。
“我扶着你走吧。”周寄疆不太自然避开,却没想到眼前男人没有犹豫弯下腰,然后背起了他。
在众人的目光下。
“哇——”身后一片起哄声,诉说着雁寒声有多爱他的新郎。
周寄疆回头看那些人的笑脸。
他心里却有种很微妙类似于不舒服的情绪,就像是针尖戳进了皮肉,他隐约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可是再去思考为什么,却完全不能找到缘由。
最后他索性逃避,趴在身下人肩窝,闭上了眼。
雁寒声每一步都很稳,后背很让人安心。
也不知走了多久,周寄疆就被放下来,整个人窝进了温暖柔软的被褥,跟泡在羊奶里似的。
雁寒声在他睡着后亲他,但其实周寄疆在那种走动颠簸下,他根本没睡着,就一直坐着,闭着眼感受着雁寒声亲他。
好久也没分开,雁寒声本来站在床头俯身亲他,最后把他平摊在床上,直接上了床来。
周寄疆都快憋死了,这下,直接睁开了眼。他说:“你想干嘛?”
雁寒声漆黑的眼睛微顿,有茫然。
“睡觉。”半晌才答。
周寄疆:“白日不能宣淫。”
“我知道,”雁寒声虽然这样说,眼里的遗憾却犹如实质,他道,“我等晚上。”
后半句强硬还是从放低姿态里跑了出来,不容拒绝,声音低沉,带着酥麻,欲望。
周寄疆应该很喜欢,可他身体僵硬,完全不能接受身边人对他亲近。
甚至身体隐隐发烫,腹部又是一阵翻涌。
于是他翻了个身,胡乱逃避说:“我要睡了。”
他没有看见翻身后雁寒声片刻的怔愣,与受伤。
雁寒声搭在他手背的手指滑落,砸在床面上。
周寂疆模糊不清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
从战场上下来回到首都,路上下了暴雨,飞行器里没有雨伞,军部伞也不够分。
其他军官从军部出来要回家,都有人在门口撑着把伞接,或是父母或是爱人。
他们紧紧拥抱着撑着同一把伞,在雨幕里渐渐远去。
周寂疆就站在屋檐下,隐约吹来的寒风都让他瑟缩,刚包扎好的伤口泛着疼意。
有人问他:“家里人没有来接你吗?”
周寂疆摇摇头。周家父母估计正哄周旭呢,每次他回家,周旭都觉得不舒服,觉得周寂疆这个帝国元帅哥哥分走了其他人的视线。
那人沉默几秒也撑着伞跟家人回去了。
周寂疆就这样站着那里望着那些亲密背影,一个一个消失。
蓦然回神,他准备淋着雨回去。
突然手边打来一个电话,嗓音低沉磁性,不耐烦问他:“外面下雨了,你带伞了吗?怎么还没有到家?”
竟然是雁三皇子,雁寒声。
周寂疆陡然停下脚步,他默了半秒,尽量缓住声线,说:“没有……你要给我送伞吗?”
“谁要给你送伞?”电话那头的人冷哼一声,“我只是想说你快点到周家来,你弟弟快缠死我了,快过来管管他行不行?”
“哎呀你胡说什么呢?”说话声还夹杂着周旭的撒娇怒骂声。
周寂疆愣了愣,电话那面温馨美好一瞬间跟他周边冰冷潮湿有极大对比,尤其他的沉默也让场面不好看了。
雁寒声不耐烦挂断了电话。
太冷了。
周寂疆抓着手机站在檐下发抖,再没有犹豫,他提起脚,想要直接走进雨里。
视线里却看见一道高大身影,正在人海中逆着行人行走的方向,笔直走向他,站在了他面前。
那人莫名很熟悉,穿着黑色大衣,撑着把黑伞,戴着黑色的口罩,抬眼,眉眼弯弯。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那眼神透着直白欢喜,周寂疆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他低下脸,有点尴尬。
同时也就觉得面前人很奇怪,为什么满身黑跟刚参加完葬礼赶过来一样呢?
还未想清楚,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那人摘下口罩笑得明媚:“周忍元帅,简直是个小可怜呢,下那么大的雨,都没有人接你回家。要是没有我该怎么办?所以我来接你啊。”
明明两国还在发起战争,殷天中这个敌国皇子,这个战场指挥官……
竟然敢公然踏入蓝星,就为了给喜欢的人撑伞,送他回家。
周寂疆上飞行器,最终殷天中撑着伞送他到了周家别墅门口。
“你不应该这样的。”周寂疆低低道。
殷天中顿了半秒,又云淡风轻,露出笑容,佯装惊讶:“这可是你给我的第一句回应呢。”
周寂疆还欲说什么,殷天中不想听,直接扯了扯口罩的黑色细带子,说:“好了好了我要回去了,真怕被你们给发现,然后关起来审问。”
周寂疆来不及阻挡,又无比郑重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谢谢”。
殷天中回头,眼睛很亮,又好像被雨水湿润了眼角。他道:“我不要什么口头上的感谢,如果可以,战争结束,给我一个机会,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那时候没有家国仇恨,也没有于理不合。
你的国家对你不好,就到我这里来吧,我对你好。
周寂疆忽然惊醒,他发觉脖颈传来剧烈疼痛,梦里那瞬间窒息感如影随形。
深夜了,外面一片漆黑雪夜。
可周寂疆抬眼,看得一清二楚。
雁寒声的手指放在他脖颈,束缚的姿势,满眼阴冷,漆黑的眼眸汹涌着嫉恨与愤怒。
“你知道你在梦里喊着谁的名字吗?”
周寂疆下意识想要吞咽,但喉骨酸涩,竟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雁寒声的手指带着雪夜里深重的寒意,掐着他。
眼里的痛苦却那么深刻,那么撕心裂肺。
周寂疆闭眼再睁开,他不能不承认,事情发展到了这种程度,他竟然有那么一刻感到快意。
这快意又很快被汹涌澎湃的爱意所淹没。
“看着眼前这个人,你应该爱他,应该和他白头偕老。”脑子里有道声音这样说着。
蛊虫会麻痹一个人的七情六欲,却不会抹去一个人的记忆。
周寂疆什么都没有忘掉,他无时无刻都在靠着回忆来获得暂时清醒,就像是梦里,那些记忆提醒着他以前遭受了什么……
周寂疆的精神状态几乎要被这种矛盾给逼疯,他的腹部越来越疼,疼到他开始呜咽开始喘息,他想要撞墙,因为那样脑子里那道声音似乎就会平息。
就好像苟延残喘,步入死亡。
最终雁寒声竟然没拽住他,让他的脑袋往后重重砸在了床面。
“咚!”周寂疆只觉得脑袋震颤,他暂时失去了意识。
雁寒声瞬间松手,惊慌失措抱住他,在他耳边喊他:“周周……”
周寂疆闭着眼,唇瓣因为剧烈动作而苍白,他艰难喘息,模糊不清说着什么。
雁寒声贴近他,刚刚好听见他说:“杀了我吧。”
周寂疆素来是个很坚定信念的人,哪怕身处困境他也不会抱怨气馁,他只会坚持往上爬做到最好。
情蛊毁灭了他的意志,这是怎么样的痛苦,才会让他说出这种话。
雁寒声埋首在他肩头,肩膀颤抖:“明明只要你说爱我就可以活下去,那么简单就可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爱我……”
周寂疆已经失去了意识,闭着眼,陷入黑暗。
他隐约察觉身上人在哭,哭得很伤心,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他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泛苦,应该是药丸。
没多久周寂疆就睁开眼,他满脸茫然若失。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说着还摸了下雁寒声的眼圈,心疼似的,“好红啊。”
雁寒声摇摇头,爬了两下挣脱他的手指,眼睛深深盯着他,问他:“还喜欢我吗?”
周寂疆心里没什么感觉,他之前是发了疯喜欢,但现在怅然若失,爱恨都好像稀释了。
但是他不想分。
“没什么感觉。”于是他淡淡说,也伸手回抱住了身上的人,“但是我好像,不太想离开你。”
这算什么呢?
雁寒声偏过头,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周寂疆觉得不对劲了,想看雁寒声表情。
雁寒声怎么也不让他看,直接避开他的手,埋进他颈窝。
“……”周寂疆过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雁寒声应该是哭了。
哭得压抑克制,嗓音又低又哑。
周寂疆也静静坐在那里把肩膀借给他,最终雁寒声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分开。”
但是不可以了。
雁寒声做错了好多好多事情,哪怕情蛊也不能让周寂疆重新爱上他。周寂疆宁愿五脏六腑受损而死。
雁寒声想让周寂疆爱他,他甚至觉得死也没什么不好,周寂疆死了,他就去地府追着他永远也不离开他。
可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刻,雁寒声后悔,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前世周寂疆还只是个前一刻奔赴战场,后一刻就红着脸跟他介绍婚礼流程的帝国元帅,满身骄傲,对待心上人却还是个会脸红心跳的青年。
是他毁了这个被誉为“帝国的希望”的帝国元帅周忍,是他毁了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切。
“殷二皇子马上就会到这里来接你走。”
雁寒声抬起头,轻轻说:“我要走了。”
周寂疆迷蒙着眼睛,明显状态不对劲,甚至有点傻,这是情蛊解药的副作用,但只要几分钟周寂疆就会彻底清醒冷静过来。
但现在周寂疆还清醒不过来,他茫然拽着雁寒声的衣角:“你去哪里?”
雁寒声喉头滚动,又忍不住酸涩,他眼睛通红,没有回答。
种下情蛊,一旦受术者恢复清醒,施术者就会受到反噬,五脏六腑受损,痛苦而死。
这些他不想对周寂疆说。
门外响起飞行器即将降落的声响,雁寒声站起身,手覆盖着他的手指,一点点从衣角拂去,就像剜掉了心脏。
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真的要离开了。
“别哭了。”周寂疆竟然爬下床追上他,抬起他的脸,吃了情蛊解药,还是不清醒,却还给他细细擦泪。温柔成了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