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炮灰决定摆烂—— by逢花便折

作者:逢花便折  录入:08-29

面上却还是维持着淡漠神态,风光霁月周丞相。
周寄疆发现萧勇已是病入膏肓,伤入骨髓,快死了。
留下来目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挣扎,绝望,抽搐,又逐渐一动不动,跟只老鼠那样死去。
周寄疆觉得挺没意思。他目的已经达到了,在方才他问萧勇关于齐连周的事情。
许是快死了,萧勇更想拉一个垫背,也就说出了齐连周与他勾结。毕竟齐连周就是暗地里把他送进芳华殿里头承太后情的人。
“我马上就要谢太后下来,陪你。”因此周寄疆淡淡道,他又停顿,加了个人,“连同你的真主人,齐连周。”
周寄疆说过,一个不留,那就真的是一个一个都得死,都得偿罪。
当年诬陷他谋逆,后党处理了,还有齐连周那一党派。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
周寄疆走出牢狱,寒风吹在脸庞,卷来寒凉,起了细密鸡皮疙瘩。
他抬起手,指尖虚虚描绘着远处琉璃瓦和宫墙,那宫墙深红,很快便让他回忆起方才牢狱那股子霉味与干涸鲜血混杂在一起的恶臭。
周寄疆分神想了一瞬。他想他厌恶皇宫不无道理,这皇宫连深红宫墙都不知有多少人鲜血溅上去过了,试问,又有多少亡魂压在这里不得往生?
然后他又无可避免想到,这几日也会有许多做尽坏事的亡魂深埋皇宫,鲜血会彻底洗刷这宫墙。
都是他做的。
快感爬上骨头,严丝合缝到让他想要喟叹。
可心底瞬间像是掉了大石头,周寄疆眸色沉沉压了下去。
他分不清主神公司是否控制了他,或者是他黑白两面,白那面占据上风。
只是在肩膀传来细微重量时,他陡然从那泥沼苏醒过来。
回过神来,他又下意识偏头,眼神凌厉。
却对上熟悉的俊朗面孔,来人身着华服锦绣,黑色瞳孔如上好乌木,此刻他与周寄疆对视,半晌,微微笑了,那一笑有揶揄春意。
“对我还如此防备?”
周寄疆:“……”沈清时不论长了多少岁,都改不了轻浮脾性。
还是只对周寄疆轻浮的狗脾性。
周寄疆还真被他带偏了,有半秒空闲,才捡起少年时与他拌嘴的记忆来,道:“我对你为何不用防备?”
与周寄疆少年时那段记忆,随心所欲,说话也不必思考后果。沈清时也微怔。
随即沈清时眼神微动,落在周寄疆眉眼,他唇瓣翕动,舌尖舔过上颚,有些难耐。
周寄疆无知无觉还移动了伞柄,让暴露在满天飞雪下的沈清时,也罩到伞下这个只有他们彼此的狭小空间来。
沈清时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眼睛微微笑弯了。
“周周,你与以前的你,在我心里,并无分别。”
天越来越黑,暴雪砸弯了树枝,伴着狂风嘶吼的怒号,周寄疆却觉得那是亡魂嘶吼咒骂着他这个心狠手辣的恶鬼。
可他也听见了沈清时低沉的嗓音,流露出来的话。刹那,不安散去,他哑然,内心震荡。
很奇怪,谢池春也说出这种话,他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沈清时是唯一可以把他从阴暗仇怨里拉出来的旧人。
亦或者,许是沈清时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让他无所怀疑。沈清时确实善言辞,可他天性寡淡,那些蜜语甜言他只觉得虚假,可对上周寄疆,却想方设法想要直截了当告诉他。
偏爱,直白,不加修饰让人躁得慌。
周寄疆偏头,不太自然想挪开视线,那人却按住了他后颈,显然是有预谋而来,掌心温热,并不让他抵触。
周寄疆被迫对上沈清时俊朗病弱的面容,坦白而言,他不离这么近都不知道这位挚友皮肤这样精致细腻。
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
鼻腔里泛着好闻药味,周寄疆盯着他饱满似乎微微张开的唇,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被下蛊了似的,他没见过沈清时这样子,睁着狭长凤眼看他,眼底黑压压晦涩。
气势外露,爪牙毕现。
似乎有倾过身来趋势。
周寄疆没躲,他潜意识觉得沈清时恣意但有分寸。
也确实,沈清时呼吸又热又乱,也只是蹭过周寄疆鼻尖。
但刹那留下湿热酥酥麻麻,足够周寄疆被点燃似的,站在雪地里,从脸色烫到心肺、脚底,他惊愕抬眼。
沈清时与他相识许多年,哪怕少年时也不曾干出这种事来。
也在那一刻,周寄疆听到了身后雪地里捧炉砸在地面的声音。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沈清时双掌攥住腰身,护住伤重右腿膝盖,往旁边轻轻一推。
周寄疆稳住脚步,看到混乱而荒谬场景,年轻帝王竟然失去所有理智,赤手空拳上前,与他坐稳王位最大功臣之一沈家,成了对峙面。
周围没有宫人,谢池春特意一个人出来找周寂疆,却没想到会看到……
他盛怒未消,脸上薄红,立在雪地,宛如煞神,他学过一些杀人技,还是周寂疆教他。他是帝王,一般来说这些派不上用场,此刻,却意外对上沈清时,出手如风,招招毙命。
沈清时他爹毕竟还是镇国大将军,何况师从云梦山山主,他身手当然很好,还能随便从袖口里掏出毒物来让对手暴毙。
他对上谢池春难免松弛,也轻松恣意,谢池春也发觉他来来回回兜圈子,脸色发红,怒意冲到了头颅。
他毕竟是天子越渊,是九五之尊。
拳风扫过,沈清时停住,生捱,只听拳头与肉相碰发出肉疼声音,他偏过头去,唇角有血丝。
谢池春余怒未消,还想踢中沈清时膝盖将其摁倒在地,继续。
“越渊!你闹够了没有?!”
可是周寂疆开口呵斥,不再叫他小字,不再留情。
谢池春那一刻所有嫉妒恨意都戛然而止,他缓慢转头,看向周寂疆,入眼就是周寂疆苍白脸色,以及脸上毫不掩饰厌恶。
谢池春发现了,周寂疆看他好像看一只还未开化的劣等野兽,丑陋野蛮。
周寂疆从来没这么看过他。
他关切眼神分给了另一个人。
谢池春眼神带着杀气看向沈清时。
沈清时唇角破了,眼里仍旧云淡风轻,宛如打赢一场胜仗。
确实,周寂疆第一个开口是斥责谢池春,那是潜意识以及第一反应,骗不了人。
谢池春看着沈清时,则是攥着拳,颤抖,他压了许久才将杀意克制住。
他看向周寂疆,那刻,漆黑眼睛,下意识柔和,也微微漾起不甘嫉恨与怒火:“他是故意的,他故意靠近你让我看见,你分明知道还……”
周寂疆:“……”他还真不知道。
谢池春以往就少年老成,走到今日,心机手段,深不可测。
偏偏沈小侯爷本事高,能激怒他,让他露出符合年龄的好斗难以自控特点来。
周寄疆脑子里清醒一瞬,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个遍,这时候聪明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他立刻醒悟过来,抬眼,对上沈清时似笑非笑,却黑沉沉的眼。
周寄疆:“……”
果然,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周寂疆:心机深啊心机深
◎最新评论:
哈?这个受连打架都不行了?要他还有什么用
更新更新,
真的会很喜欢一些黑化剧情(T▽T)
那个小屁孩和那个受看得我气死了,果然只配做白眼狼,都不算人
加油
今天更新不收礼,收礼只收营养液!
-完-?

年轻帝王素来想杀就杀,沈家却不容许他这样随意。
已逝去的沈家家主是天底下最忠诚的贤臣。这一点,谁都知道。
周寂疆微微皱眉,只是因为这个?
他来不及思考了。
半晌,谢池春眼神发狠,却是笑了起来。夜里,一大片雪色里,未曾点灯,模糊树影垂落在他身后,瞧不太清楚,只能窥见年轻帝王一截露出来的雪白下颚,那薄唇犬齿微露,锋利,偏偏生得一张漂亮而浓艳的皮囊,如艳鬼。
谢池春冷笑说:“你与他少年相识,亲密至此……”他停顿了一下,极其厌恶这几个字。
周寄疆皱眉,不知他想说什么。
谢池春说到这里,抿唇,他看向周寄疆,眼底显而易见犹豫,可对上沈清时云淡风轻模样,刹那冲动,开口,就是尖锐锋利言语。
周寄疆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没有。
他就是那样说了:“那为何落难三年,他未曾去平川城看过你一眼?”
谢池春为了刺伤沈清时,用鲜血淋漓刀锋剥开周寄疆那记忆深处的东西,毫不犹豫往里刺进。
周寄疆呼吸都好像冷了,他想开口,却发现发不出声音。他嗓音哑了。
落难那三年,他无数次疼痛难忍,精神濒临绝境,试问,他有没有渴望过有人把他拉出泥潭?
他是个普通人,自然也会有私心。说实话,那是有的。
天子越渊流放周丞相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寄疆不相信那些人不知道。可事实上就是无一人来看过他,甚至说,未曾想起过他。他就像是被打碎了丢弃在地的垃圾。
他曾数次不切实际渴望过青城山上下师兄弟连同师父能够原谅他,来到平川城把破碎满地的他拾起,拼凑起来,也渴望过那些挚友前辈,其中想过无数遍的人,就是沈清时。
沈清时与他关系实在太好,是不能被替代的人。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刺骨锥心。
他逐渐明白,这世间只有他自己能够自救,没有人有义务救他于水火。
到最后周寄疆就学会了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他现在也以为他不会动容,可如今,他回头下意识看向沈清时,只看见对方慌乱的眼。
沈清时没有反驳,他唇瓣动了动,还是没说。
周寄疆偏开眼,不再看。
此刻,心口怅然若失,他分明还是介意。
介意到眼睛都热了,在那瞬间,他又仿佛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被人踩在脚下碾磨,无人救他。
谢池春望着他,发现他清俊面容,眼角出乎意料薄红,那点儿红,脆弱隐约,那样细微,却深刻扎进了谢池春的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你看,他根本就不在乎你,只是假惺惺……”谢池春在那种折磨下,潜意识想要将所有愧疚都压在沈清时的身上。
可是他勉强弯起唇角,却说不下去了。
“那你又好到哪里去呢?”因为周寄疆抬眼,眼角那点儿薄红已散去了,他向来可以把握好情绪,能很快从阴暗深海似的情绪里抽离。若是他没有这样的能力,他活不到今日。
谢池春几乎立刻僵住了,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敢抬头,是羞愧痛苦。
周寄疆只是一句话就足够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饱受煎熬苦痛。
可是能怎么办呢?
他是罪魁祸首,他是推周寄疆入深渊的人,他活该。
他还得那样看着周寄疆转头赦免别人,眼红到癫狂。
“你不必介怀。”周寄疆对沈清时说。
“你与我没有血缘,没有必要救我于水火。”经历太多背叛,周寄疆向来对关系看得很淡。
可这种疏离,却把他们切割开,硬生生分了两个世界。
沈清时宁愿周寄疆怨恨他,仇视他。
也不要经历那么多苦难却还对他这样好。
沈清时摇头,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他想,他不配说出那些话的。
周寄疆现在状态太平静了,平静到可怕,就像弓硬生生拉满了随时要断。
“是我失言了,周周,你别在意。”谢池春低头,嗓音哑透了,他说,“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周寄疆感到好笑。
他早就怨过恨过,比如,难道他活了这二十年,就这么不堪,就这么不值得别人挂念他?
可他现在释然了,他就是不值得别人挂念他,奋不顾身救他。
那他就自救,靠着鲜血,杀出路来。
谢池春反而叫他别这样。
为什么?
周寄疆不懂。他看向谢池春。
周寄疆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种崩溃近乎到悬崖边上姿态,站在雪地里,风卷起他玄色绣金丝的龙袍,他在那里,不似帝王,更像是一个祈求情郎爱意的失意人。
只是静静注视着周寄疆,就让周寄疆心里莫名压抑,很闷。
谢池春就是故意让他心软。
“我们别说了。”
他看向周寄疆,轻轻说:“小星还在紫宸殿外面等我们,他很冷,冻坏了怎么办?你快过来跟我回去好不好?”
谢池春就是谢池春,改不了骨子里那股劲儿,开口就是利用。
“你想要做什么,我随时可以帮……”沈清时皱眉,他下意识牵周寄疆的手,可是落了空。
“回去吧。”周寄疆侧头望了他一眼,说。
“他……”沈清时没想到周寄疆会第一个让他走。
周寄疆打断他的话:“这本就不关你的事。”他的界限感一直很强,也很容易将自己与他人隔离开,平添疏离。特别是有了方才那个插曲。
沈清时一怔,他立在那里,唇角血渍在寒风里干涸些许,细小伤口也渐渐泛起疼痛。
半晌他才转身离开,只是没有彻底离开,而是立在不远处廊下。他这人就是这样,周寄疆让他走,他也做不出卑躬屈膝挽留的那种事儿,但是他会始终站在原地等。
周寄疆望着他的背影,直觉他步伐慢吞吞,往日里那个恣意骄傲的形象,突然就肃穆了。
沈清时不是天生就有恣意的性子,哪怕表现再生动鲜活,再坚不可摧,他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也会难过失落。
周寄疆顿了半秒,还是叫住他。
沈清时回头,还未回过神来,就看周寄疆听异常冷静说:“我知道你有苦衷。”
周寄疆是背着谢池春说话,说话时很平静,后背很薄,却在寒风里一点儿也不瑟缩,而是挺拔,如雪松。
谢池春看不见他说话。
可沈清时瞧见了。
周寄疆唇瓣微动,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下一句话是:“我希望你能克服心理障碍,有一日,跟我解释清楚。”
周寄疆了解沈清时。当年不救他必然有原因。
至于为什么不说,周寄疆不知道。
他只知道,有些误会他不想牵扯不清,到最后俗气来一个沈清时为他付出多少的结局,他后悔而感动至极。
有嘴,那就直接说清楚。那是最好的。
“……”
沈清时站在远处廊下望着他们时,谢池春走过来不容置喙攥住周寄疆的手,他其实可以很用力很用力拖拽着周寄疆,但是他不敢。
周寄疆那条伤腿半夜里经常疼,一走路也疼,要是绊疼了,肯定又整宿整宿睡不好觉。
谢池春只能牵着他,右手搭在他单薄肩膀,扶住他走。
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
周寄疆是无话可说。
谢池春是恍惚。没人知道,周寄疆眼角泛红,他那刻满脑子画面,都是梦里周寄疆活生生站在面前,对他说。
“谢池春,我疼,我好疼。”
只是一句,就足够让他痛心剜骨。
周寄疆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目光寒凉。
一只裹着大氅的白嫩崽子蜷缩着身子睡在紫宸殿台阶前,听到声音,小心翼翼望向他。
他不敢进紫宸殿似的,心虚愧疚。
“爹爹。”他喊着周寄疆。
“是谢池春授意你躺在这儿,对吗?”
崽子愣了下,想辩解,开口却是慌乱:“不是、不是……”
“那就是了。”周寄疆眸色淡淡,“就算你躺在这里,冻死了,我也不会再心软了。因为你们是白眼狼,你年纪不小了,不至于这个道理也不明白,对吗?”
崽子一下子失去了声音。
爹爹太冷漠了,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让他完全不认识了。祝小星又有点想哭。
可是他不敢哭,就算哭,爹爹也不会哄他了。
谢池春微怔,随即嘴角扯动,还是没露出勉强笑来。
周寄疆说“你们是白眼狼”,一大一小都是阴沟里吸血的怪物。
放在以前,谢池春没想过周寄疆竟然会对他们,这样冷漠,说出这些话。
“如果是齐连周的事情让你不高兴了,我可以发誓,”谢池春艰难在周寄疆浑不在乎的眼神下,发出声音,“我与他无半分私情。”
周寄疆淡淡道:“无半分私情,崽子都叫齐小爹了,这关系啊,真乱。”他仿佛只是一句感慨,语气里嘲讽却那样清晰。
“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谢池春有些着急,“我真的跟他毫无关系,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还未流放我时,你冷落我那段时间,你就在跟那位齐小爹整夜待在御书房,无话不谈。”周寄疆说,“可笑我还一直等你主动跟我说说话。”
谢池春哑然,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是徒然。
那段时间,他确实跟齐连周走得很近,可是他们之间只是说话,没做什么。他当时只是与周寄疆渐渐疏离,而齐连周太像周寄疆了,而且名字尾字还有一个“周”字……
周寄疆已经不愿意往下听了,他甩开谢池春的手往紫宸殿走去,只是想到什么,又回了头。
“后党杀干净了吗?”他问。
谢池春没想到他只在乎这个,压根不在乎他与谁有关系。他心中剧痛,说:“还有,谢太后。”
他称呼他的生母为,谢太后。
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血缘上最亲密的亲人。
“你舍不得她死吗?”周寄疆那样问他,神情淡漠到可怕。
谢池春没有说话。
周寄疆一瞬愕然,随即冷静。
谢池春竟然真是舍不得。那样一个疯女人,幼时打骂他想要他死,如今又私通街头地痞生下两个幼子,那样从未给过他一丝关怀温暖的生母,他竟然舍不得。
周寄疆都不知道该说他到底是冷血还是……
“如果是我,一定要她死呢?”周寄疆冷淡道,他对上谢池春黑漆漆的眼。
很明显,周寄疆就是要挖空谢池春的心,挖他的眼,把他最在乎的,都摧毁了。
周寄疆是真想要他亲手杀他生母,下十八层地狱。
谢池春一开始发愣,随即沉默许久,他说:“没关系的。”
明明是周寄疆要他生母死,谢池春反过来,眼神温柔包容,他说:“只要你想要我做,那我什么都会去做。”
就算他去死,也可以。
他不会有任何怨言。
毕竟,有什么办法呢?是他亲手把那个干净温柔甚至劝诫他不要太残暴的周丞相,杀死在了那个平川城冬日里寒冷阴暗的小巷子。
“明天,我会赐她鹤顶红。”谢池春说。
到最后周寄疆都笑了:“为我弑母,真深情啊。”
然后他低眸,看向圆眼睛包着泪还惊恐万状的崽子,说:“那么,你怎么不把祝星也给杀了呢?”
周寄疆不会说气话。
谢池春明白,祝小星,也明白。
周寄疆说出这句话时,就证明着,他早已对祝星,有了杀意。
◎作者有话说:
周寂疆:自从我无情无义之后,身边人都有情有义了
◎最新评论:
突然觉得沈不配 为我前一章觉得沈还行的心感到忏悔
杀的好!全杀了!爽!
作者大大,打个请假条吧,注意自己身体哦
好耶,都杀了,一个不留,当天下最大的恶人,作恶得痛苦死得也痛快!
杀杀杀!
都给我送火葬场,灰都给你扬了
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无大语了,全员白眼狼是吧,我感觉受就是贱,得不到的才想要珍惜,就算他妈妈要掐死他也是他血浓于水亲近的母亲大人呀。哇,好可怜哦,竟然要为了一个人弑母啊,真特么可怜啊。哇,齐只是替身呀,好深情啊。哇,与灭自己全城的人亲近,又叫爹又叫小爹,真是个可爱的知恩图报的小孩子呢。哇,好可怜哦,明明是身份介么尊贵的小侯爷,想着自己都想和你亲近了,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自以为是的寻求原谅,呜呜呜呜哇明明我都有苦衷了你还想怎样,你失去的只是生命而我失去的是爱情啊呜呼
齐连周那点像周寄疆……就一个周字是一样了的,其他不论字母还是音标像吗?眼睛瞎不能耳朵还聋了吧!叫人家齐小爹,受有点喜欢攻就会避嫌阻止一下都三年了,我看是受因为作者大大的不可抗力才会心转意。
叮叮叮,您的营养液已到货,请更新查收!
谢池春对他生母都这么有情有义对周周却……都是白眼狼,没一个好东西
受舍不得杀从小虐待他的生母,而对一直痴心于自己的攻却能够下狠手整死,这受怕不是个脑残吧……
杀,都可以杀,这是白眼狼,坏的,贱的,可以杀的
为啥要砂小星)疑问
-完-?

话音未落,祝小星小身子不停颤抖,不知道是被冻出来,还是害怕。
他能感受到头顶那道视线,就那样降落在他头顶,定定,望着——
那视线属于谢池春,年轻帝王。
恐惧几乎是立刻随着寒意爬上了祝小星的脊骨,钻进他寸寸皮肉。
“别杀我,”他的脸在寒风下失去了血色,几乎要脱口而出,“您是我‘娘亲’啊。”
他忽略了很重要一点,年轻帝王甘愿为“娘亲”,是因为周寄疆。如若没有周寄疆,那他什么也不是。
祝小星吓傻了,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周寄疆就那样静静望着他们一大一小,半晌,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该是多深的感情,原来不过如此。”之前谢池春让他不要因为两人之间的事情迁怒祝小星,现在看来,就是莫大笑话。
年轻帝王立在那儿,面无表情,迟缓转头,望向周寄疆。
他好像也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来了,方才动杀心,刹那而过,那杀心,却也是真实动过了。
他骨子里装不出周寄疆想要的那种人——
英明赤城,深知人间疾苦,想着要为世人脱离苦海。
他做不到。
他生来就是在生母算计下长大,冷遇白眼他遭受太多,甚至幼年连正常感情也不曾接触过,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怎么样正确去爱。
他好像在深渊下,也渐渐缺少了那根情丝,只冷心冷肺,心里阴暗偏执都是些可怖杀意。这种人不择手段,在这弱肉强食皇室,反而能过得很好,他过得却是很好,简直好到极点。
荣华富贵,那些权势贪欲,他尽数得到也满足了。可前世他弥留之际却忘不了那个在他世界扭曲崩塌的时候,也有人捂住他的眼睛,替他挡下诸多血腥,温柔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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