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达集团这阵容还真是不得了。”
王梓宥不是晟达的人,只是受邀嘉宾,坐的位置尚算靠前,前面还有一排桌,坐的都是晟达镇台的老明星和顶流一线大牌,而他们旁边几桌都是顶红的流量明星和二三线大牌、主持人、导演之类的,有好些人陶凡初只知道名字,但从来没见过真人,没想到都是晟达娱乐的人。
这家公司真是卧虎藏龙。
可为啥平时咋都不见着人,偷懒怠工去了?
这会儿,陶凡初才真正感受到坐在最前席的冯大总裁,是货真价实的霸道总裁。
除了公司的各线明星偶像,还有不少企业大老板和各个电视台有份量的人物,陶凡初还看到了冯父冯母。
不过他故意坐在背对的位置,当自己瞎看不见,没有上前打招呼,反正就是眼不见为净。
活动开始,主持人先是一段祝辞,然后播放了晟达这一年里的成就与出彩的大事短片,约十五分钟后,冯晟天上台讲话。
陶凡初看着台上光芒万丈,仅有二十八岁的大总裁,心想自己二十八岁的时候还浑浑噩噩,烦恼老妈介绍的相亲对象嫌弃自己工资少,可有的人,二十八岁,已经是一家大集团的总裁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杀疯了的二十八。
正胡思乱想着,王梓宥忽然说道,“听说岑沅哥被关在国外了。”
陶凡初挑了一下眉,“怎么回事?”
王梓宥压低声,“他的未婚夫是个很厉害的人,在东南亚那边的生意做得很大。岑家最近遇到点麻烦,为了能拿到这个人的供链资金,他们把岑沅哥送了过去。”
陶凡初蹙眉,这是什么和亲求财的骚操作?
王梓宥继续说道,“其实岑家早想把徐渊行接回本家了,只是岑沅哥的妈妈不同意。以前沅家得势,很多事都要看岑夫人的脸色。可前段时间沅家被上面查了,说是非法垄断,连带岑家都被牵扯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判,所以岑家急着找靠山,顺道趁着沅家落败,好把徐渊行接回岑家。”
好一出豪门大剧,没想到这么活色生香的八卦猛料就近在咫尺。
“那为啥不送徐渊行去东南亚,都是儿子,哪个牺牲不是牺牲?”陶凡初的关注点永远奇葩。
王梓宥拧了一下眉,一副消受不起的表情,“徐渊行那张脸,没有岑沅哥长得好看。”
“关了灯都一样,说不定那个东南亚男人口味重,玩得花,就喜欢丑的。”陶凡初一鸣惊人。
王梓宥对他的脑回洞简直是大写的佩服。
两人这头聊着岑家的八卦,那头冯晟天的发言也完毕了,接下来就是公司安排的节目表演,无非就是唱唱歌,玩玩游戏,和高层与大牌明星们来个小互动之类的。
陶凡初边啃瓜子边跟王梓宥聊嗑,王梓宥盯着舞台方向,忽然下巴挑起,问,“哎,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林星儿?”
陶凡初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林星儿,他不知何时坐在了冯晟天身边,随口应了声‘是’。
“他在那儿干什么?这人应该不是晟达的人吧,他不是有自己的工作室吗?”
王梓宥疑惑地朝着主桌的方向张望。冯晟天坐的是主桌,不仅有晟达集团的决策董事、最高层领导以及重要的投资商,还有冯父冯母。林星儿一个二线都勉强的小明星,在这种场合挤上主桌,落在王梓宥眼中,就是带着明晃晃的企图和目的了。
不仅王梓宥这么想,在场不少人也因为林星儿这个举动,不约而同地摆出了难看的脸色,但林星儿毕竟是跟过自家老板的人,没人敢在明面上说什么,更没有工作人员敢上前带他到别的座位去。
曾经的小情儿脸面都不顾直奔主桌而去,这波操作明摆就是夺宠了。
林星儿当初是怎样离开晟达娱乐,又是怎样离开冯晟天身边的,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这会儿林星儿趁着岑沅不在,敢这么大胆放肆直奔冯晟天而去,很显然是不把正牌小情儿放在眼内了。
于是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悄悄看向陶凡初。
当然包括王梓宥。
“你不过去吗?”
看来修养极好的富二代也是爱吃瓜的。
“我过去干嘛?”陶凡初打了个小哈欠,“你还跟冯晟天相过亲呢,你怎么不过去?”
“提这陈年旧事做什么?”王梓宥无奈,“我和晟天哥早早就没有关系了,但在外人的眼里,你还有啊,你就是他的正牌人。”
“什么正牌人,偷鸡摸狗的正牌人,而且我跟他有关系不等于我要去啊。”陶凡初说道,“再说了,你自己也是男人,这男人啊,真要想出轨,要到外头摘野花,你控制得住?”
王梓宥眼珠子转了转,莫名觉得非常有道理。
的确控制不来。
“所以说,别杞人忧天了,林星儿真能上位,那也是他的本事,你挡拦别人的星光大道,小心遭闪电雷劈。”
陶凡初清楚冯晟天其实是个很精明的人,既然冯晟天没有让林星儿离开,允许继续他坐在主桌上,那肯定是有别的安排。
尽管冯总裁看上去是妥妥的大冤种,但真要比精明和小心眼,谁人比得过资本家?
王梓宥却不知道陶凡初是这个想法,满脸不解说道,“你跟晟天哥的关系真是复杂,元旦时候你们不是被拍到接吻了吗?现在你们基本都算是半公开关系了,怎么这种时候,你却对晟天哥不闻不问了?”
说起倒数夜的事,陶凡初脸上一顿羞窘,但事实当前,又不得不承认有这回事,只怪自己当时脑子糊了,居然没有推开冯晟天,硬生生落下了把柄。
陶凡初想捶自己大腿。
“什么半公开关系,你可别瞎说。”陶凡初佯装淡定,“要是被人传出去,冯晟天的爸妈找我算账咋办。”
“这种豪门戏码我在电视上看多了,到时冯夫人拿着几百万几千万说让我离开他儿子,我怕我忍不住跟她说,钱太少,后面多加两个零。”
王梓宥像看着哪里来的傻子似的看着他,“一般来说,现实生活中不会出现这种缺脑筋的剧情。”
“这很难说啊。”陶凡初连忙反驳,“你可别太笃定了,要是这成了我的致富路,我肯定拿着我的第一桶金,在你面前拼命炫耀。”
“年轻人谈恋爱,父母怎么会过多干涉呢?”王梓宥对陶凡初的痴心妄想,简直刷新了认知。
“所以说你不懂豪门剧!”陶凡初一脸认真,“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王梓宥哽言,他其实懂的,他自己就是豪门......
“你想啊,像我这种没作品没名气的十八线,要财没财要名没名,还颓废摆烂净赔钱的,一看就知道是豪门家长的眼中钉。正所谓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冯夫人一定会觉得我配不上冯晟天,为了防止我一朝得意,山鸡变凤凰,她肯定想在私下里解决我。”
“但是又不能走犯法的路子,于是这时候,豪门贵夫人那种人傻钱多的特质就展现出来了......”
陶凡初像讲故事似的,说得精彩入戏,越讲越兴奋,就差原地弄上两个配角给他搭戏了,听得王梓宥也忍不住嗑起了瓜子。
越听越赞叹,这人信口雌黄吹大话的功力,真不是盖的,不去当编剧简直是浪费才能天赋。
“通常这种时候,家长会两手抓,怎么两手抓呢,就是一边拆散原配,一边给她儿子寻找新目标......”
“什么新目标?”
陶凡初正发散思维,把故事编得津津有味,冷不丁地,男主角竟突然出现了,吓得他猛飙了一句,“卧槽!”
这一声卧槽,把旁边几桌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冯晟天无奈,顶着众人的目光,直接坐在陶凡初旁边的空位置上,“你们在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
王梓宥可不敢接话,陶凡初也不好在当事人面前嘚瑟,毕竟关乎当事人他妈,于是恬不知耻地掰开话题,“没什么,就聊那些豪门电视剧的剧情,你过来做什么?”
冯晟天见着他这个表情,心里便知道不是,但没有拆穿他,应道,“带你去跟我爸妈打个招呼。”
这会儿真的是卧槽了,豪门大剧即将上演了喂!
陶凡初眉一挑,连忙瞄了王梓宥一眼,那目光不言而喻,带着‘你看吧,狗血故事就这么开展了’的未卜先知与得意,十足算卦的神算子。
嘚瑟够了,转头拒绝了大总裁,“不去。”
冯晟天不允许他拒绝,“别忘了之前你去我家吃饭是什么身份,现在长辈在,不打声招呼说不过去。”
陶凡初还真忘记这茬了,自己曾答应在冯晟天的爹妈面前装冯大总裁的男朋友。
这种事,服务一条龙,有售前售中自然就有售后,陶凡初最不乐意应付长辈了,尤其是对自己有偏见的长辈。
去冯家吃饭时还好,面对的只有冯父冯母和与王梓宥一家,但现在面对的是整个会场整家公司的人,被这么多人明里暗里盯着,本身就不自在,这要是说错话,做错事,说不定还会上热搜,成为新闻的中心。
一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嫌弃,陶凡初想哭的心都有了。
你说冯夫人真抛出一张几千万的支票让自己滚蛋,他肯定马上去,但现实不是啊。陶小可爱叹气,为了冯晟天,这牺牲可真大。
陶凡初往主桌的方向瞄了一眼,发现林星儿还在,更郁闷了,瞪着冯晟天,“我怎么觉得这招呼是可打可不打,这该不会又是你的主意吧?干嘛呀,你这是要奠定我正宫的位置吗?”
王梓宥听着这番直言直语,顿时愣住了,被他这口不择言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反倒冯晟天见怪不怪,笑得开心,“可不就是这样嘛,为夫用心良苦。”
王梓宥被狗粮袭击,表示心太塞。
“滚一边去的夫。”陶凡初继续矫情,“我还是别去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我社恐。”
这简直是本世纪最烂的借口了。
“谁恐都轮不到你恐。”冯晟天被逗笑了,拆穿他。
陶凡初郁闷,“要不编个理由?要是你爸妈问起,你就说咱俩分手了,情断意绝,再无复合的可能。”
“胡说什么?”冯晟天没好气,牵着他的手让他赶紧起来,“不然我抱你去,到时更多人看着,让他们知道我们情比金坚。”
谁跟你情比金坚,但资本家道高一丈,陶小可爱不得不投降。
来到主桌,陶凡初摇身一变,成了装模作样且得体大方有礼貌的陶大宝宝。
“冯总,冯夫人,你们好,好久不见了。”眼神微笑非常到位,姿势动作非常优雅,惹得冯晟天抿嘴忍笑。
陶凡初偷偷轻掐他手心。8?1?9?2?2?1?4?6?1?
“坐下来吧。”冯父语气如常道。
冯夫人却是一直盯着自己儿子和陶凡初牵在一起的手。
陶凡初便坐下来了,与林星儿刚好对座相视。
主桌是最大的,安排的是十五人桌,除了公司董事外,还有几位公司最高层领导,但公司的两名副总在林星儿上桌时,都找借口走开了。当年的事,公司的那名副总心里仍有气,索性离开了。
陶凡初想,现在这桌子上坐着的,都是牛人啊。
包括他自己。
“听晟天说,你在备考大学?”冯父出声问道。
陶凡初一定神,没想到冯晟天把这事告诉了亲爹,点头,“是。”
然后悄悄瞥了冯大总裁一眼。
冯晟天任他瞪,冲他笑了笑,握着他的手不放,指腹一直捏着他掌心的软肉。
“考大学也好,换个方向多历练,一直在这个圈里抛头露面的,总归是不适合。”冯父看着他,“你现在和我们晟天也是公开的关系了,有些话有些行为,该注意收敛的就得注意收敛,你年纪小,冲动在所难免,但分寸不能丢,不该做不该碰的事,绝不能越界,明白吗?”
陶凡初脸容呆滞,啥玩意?他不明白!
他啥时候和冯晟天变成公开的关系了?
但面对长辈提不出质问的话,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更不可能随意大小声,于是陶凡初改瞪始作俑者,压低声问,“怎么回事?”
那语气表情明摆着就是兴师问罪。
“演戏嘛。”冯晟天在他耳边笑,“别当真。”
陶凡初郁闷,他是不当真,但大庭广众的,你亲爹当众说出这些话来,其他人会当真啊。
看来这也是冯晟天故意的,于是陶凡初轻咳了一声,对冯父说道,“我现在正备考,关于以后的方向和其它的事,现在还不急着做决定。”
勇敢小初初,管你什么大佬,直接上手打脸。
冯父一听,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甚至疑惑地看向自家儿子。他家大儿崽,是被嫌弃了吗?
明显是的。
冯晟天也是无奈,这招先斩后奏居然失败了,小屁孩精明得很,这个程度依旧不落坑,低哼,“你把我吃干抹净了,现在想赖账不认?”
第71章
啥玩意!?这人居然敢耍赖?陶凡初龇牙咧嘴,小声表达自己的不爽,“你说话摸过良心吗,我什么时候把你吃干抹净了,我良家妇男洁身自好,你可别冤枉我!反倒是你,居然连自家亲爹妈也用上了,真是什么招数都敢使出来。”
“我使了,你就不能顺着梯子下来,乖乖落招就范吗?”冯晟天瞪他。
陶凡初也回瞪他,“不能,有你这么奸诈的?你这属于蒙骗!”
一桌子的人看他们窃窃私语打‘情骂俏’,纷纷望向舞台的表演节目了,索性当眼不见为净,只有林星儿脸容发沉。
他刚才用新电影的投资计划作借口,好不容易挤上了主桌,结果被冯父一句,‘工作的事,明天再谈’,完全没有了与冯晟天开口搭话的机会。现在冯晟天亲自领陶凡初上到主桌来,明摆着就是表态度,当众打他的脸。
林星儿气恨地握紧拳,自己厚着脸皮私自上主桌,已经惹得其他人侧目怨念了,如果被劝退离开,更不知会有多少张嘴在明里暗里嘲讽议论。
但这会儿,他已经清楚了冯晟天的态度,加上冯父的帮袒,他要是再留,就显得极度不识相与不招好了。
什么为重,什么为轻,他心里清清楚楚,一番权衡后,决定先为自己争半分颜脸,便站起来笑言,“既然今天不谈工作,那晚辈就不扰大家了,先走了。”
又对冯晟天说道,“晟天哥,电影投资的事,后续我们再联系吧。”
冯晟天点了点头。
最后,林星儿举起酒杯,落落大方地与同桌的人敬了一杯,就离开了。
陶凡初看着林星儿走都走得满脸春光,仿佛胜利了的模样,心想这人真是不容小觑,啥境况都不落下风。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活该他有自己的工作室,能当上老板。
“还看。”冯晟天见陶凡初一直盯着林星儿的背影不放,捏着他的下巴,掰过他的脸,“别的男人这么好看?”
“何止,别的女人也好看。”陶凡初一本正经,结果被大总裁掐大腿。
陶凡初何时吃过亏,也掐回去。
看谁把先谁掐死。
冯晟天已经习惯了小屁孩的锱铢必较,一把握缠住他的手。
陶凡初挣不开,板起脸,拿起他的手,低下头张口就要咬。
冯晟天任他胡闹,笑得宠溺。
陶凡初明明在不爽,然而在外人的眼中,这些举动又变成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了。
简直是大写的糟心。
最糟心的是冯父突然咳了一声,瞪着他们两人,“现在什么场合,收敛点。”
这下好了,一把年纪被家长误会警告了。
陶凡初窘得厉害,郁闷地瞪着罪魁祸首。
但罪魁祸首依旧满脸得意,甚至笑成一副欠揍模样。
陶凡初懒得理他,起身去了洗手间。
活动主会场租借的是酒店三楼最大的会客厅,陶凡初上洗手间时,男卫生间门前摆了一个‘清洁中,暂停使用’的牌子,只好听工作人员的安排,去了四楼的卫生间。
上完后,正洗手,林星儿进卫生间来了。
陶凡初透过镜子看过去,见着是他,没作声,关了水龙头。
用林妹妹的话说就是,哟,是我来得不巧了,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陶凡初没有正式接触过这个人,自然也不打算接触,准备擦手走,林星儿出声把他拦住了,还主动打听他与冯晟天的事。
“你跟了晟天哥多久了?”
陶凡初看着他,千遍一律的套路,果然是来堵人的。
依据妈妈粉的情报,这个林星儿算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明里一套暗地一套,甚至跟娇生惯养,人蠢脑傻的岑沅不同,这个人似乎很有手段和城府。
岑沅要害自己的时候,明摆着就是‘我要害你,等着受死吧’,啥主意都浮在表面,压根不用猜谁是背后黑手,因为岑沅蠢到就差在脑门儿上刻自己买凶|杀人的事实。
至于林星儿,他是久闻大名不知其实力,无法预知是个怎样的角色,只知道这人能屈能伸,不容小觑。
尤其是林星儿刚才在主桌上隐忍了下来,一举一动丝毫不出错,明显与岑沅不同。要是换作岑沅,大闹天宫也要把冯晟天弄到身边去,所以这个林星儿,是个比岑沅更厉害,更有手段的人。
通常这种看似无害的人,最阴险狡猾了。
“没多久,还没有你跟他的时间长。”
但无论这人啥特质,陶怼怼从来都是一如既往!一视同仁!不忘初心的毒舌。
认怂是不可能认怂的,他恶棍得很。
敌人阴险,他就要阴险千倍,敌人狡猾,他就要狡猾万倍!
务必把人阴死!狡死!
阴不死狡不死也要怼到把人气死为止!
林星儿听到这调侃般的回答,脸无波澜,甚至勾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也是,毕竟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你和其他人比,又有什么不同的呢?”
冯晟天不长情?天大的玩笑,这狗男人可长情了,一直喜欢着岑沅,要不是岑沅和岑家自己作死,败坏了冯晟天的好感,打碎了他的恋爱滤镜,估计还会一直喜欢下去。
林星儿这番话,要不就是对冯晟天不了解,要不,就是故意误导自己,引自己下坑的。
“我当然不同,我长得帅。”陶凡初心如明镜不落陷阱,马上给自己一顿嘎嘎夸,“不过你也别灰心,有部很红的电视剧不也演过吗,男主角对真爱至死不渝,一直等待着离开了七年的恋人。这旧爱复燃,破镜重圆的戏码,永远有市场。”
“虽然我很好奇,男主角这七年一直不找女人也不找男人,到底是怎样解决自己某方面的需求的,不过嘛,真爱无敌,你加油,说不定也会得偿所愿。”
“你是什么意思?”林星儿如玉的脸上闪过一抹阴戾,“嘲讽我?”
这个逼问就很灵性了,没想到敌人耐心只有这个程度,陶凡初内心有少许的失望,“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但下一秒,神态倨傲说道,“不过我就是这个意思。”
见着林星儿眼睛眯了眯,如预期般露出精光时,陶凡初不由觉得好笑,下巴挑起,丝毫不畏缩,“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请问你是哪位啊?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掉一样,不要时不时诈尸,你以为你是回魂者,还是拿了复活血包啊?”
“还有,你如果想演破镜重圆的戏码,请直接在冯晟天身上下手,别拿着我来开搞,一个岑沅已经够我烦的了,再来一个你,我可消受不起。”
气氛如冰封般冷酷窒息,陶凡初不怕撕破脸,单刀直入,“不过你应该碰壁了吧,冯晟天从来不吃回头草,你没了办法,所以想劝我主动离开?”
“太过聪明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林星儿语气冷淡,寒冰带刺箭。
“首先,我并不是你口中聪明的人。其次,你错了,不是聪明的人没有好下场,而是聪明的人,总在嫌弃自己的结局不够完美,所以定义为下场不好,而你,就是这种人。”
陶凡初冷眼静观着林星儿微微扭曲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对冯晟天是真爱,还是另有所图。不过我跟在冯晟天身边这么久,你这个时候才出现,还是趁着岑沅不在,岑家出事这段时间才敢冒头,证明是后者。所以你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真爱嘛,装什么正义强制要求我离开?你是有几千万巨款的底气让我走吗?如果有,请马上甩出来,但凡犹豫一秒,都是我对钱的不尊重。”
“就算我不是真爱,但你也是图他的钱和权罢了。”林星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冷笑,“我调查过你,你自身条件不好,签约晟达前打过不少零散工,终于能攀上有钱人的大腿,不想放了吧?”
陶凡初失笑,“你都能舔着脸想重新抱回来,我就算真的不放,也不丢脸。”
“再说了,你管我图他什么,起码现在,我这身份正大光明,人人皆知;而你,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错啊,领地意思挺强的,也晓得审时度势。”林星儿不怒反笑,“可是你能光明正大多久呢,很快你也会成为过街老鼠中的一员,你和我的区别,只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区别。你现在仗着自己得势,小心以后被抛弃,什么都得不到。”
“那也是以后的事,我无所谓。”陶凡初依旧嘚瑟,“但现在,我高你一头,压得你死死的。”
林星儿看着他的模样,怒气暗生,脸上忽然带了一抹苦笑,“你就只能现在得意了,他从来都不会对谁专一,也不会对谁长久。你觉得他待你温柔,那也只是暂时的错觉,他其实对谁都一样,当初他待我,何尝不是和你现在一样?千般宠爱百般温柔,什么都答应,什么都同意,可是一朝翻脸,比谁都要狠,让我离开公司时,丝毫不手软。”
“你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真真正正走进一个冷漠又无情的人的心里?”
第72章
“你又算得了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真真正正走进一个冷漠又无情的人的心里?”
陶凡初有些傻眼,这人咋忽然打温情可怜牌了?
通常这种对白这种情节,也就只有电视剧和傻逼小说里的缺根筋主角会相信了,按照编剧的套路,主角听了反派的话后,肯定从此在心里埋下一根刺,然后对男主各种质疑各种猜忌,又对自己各种怀疑各种不自信,导致两人最终分开。
套路,满满都是套路。
深知电视剧桥段的陶小可爱,在心里不停地啧啧啧。
可惜他内在已经是个三十二岁,经历过各种狗血沧桑、非常成熟有魅力的帅气小叔叔,早就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是真’的道理,丝毫不受这种傻逼套路裹挟与道德绑架,反而哀叹道,“唉,你看着才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年纪轻轻的,心眼子怎么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