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摆得够烂你就渣不了我—— by山楂片

作者:山楂片  录入:08-31

冯晟天走出病房,黑沉着脸与贺知洲对视。
“不让我进去探病?”贺知洲邪气一笑。
“不必了,他还没醒,就算醒了估计也不想看到你,这边请吧。”冯晟天对眼前这个人始终摆不出好脸色来,毫不客气地说道。
贺知洲也不在意,把手里的花递给了小何,一双深情的眼,演得真像那么一回事,轻笑,“麻烦这位小朋友,帮忙把花送给沐沐。”
喊谁沐沐!冯晟天不悦地瞪着那束花,心想等会儿就把花给扔了。
两个高大的男人走到走廊的尽头,冯晟天一脸疲惫,眼圈下写满憔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姜沐被绑到那个地方去的。”
“自然是猜的。”贺知洲挑起唇角,懒得跟他卖关子,“也是你的小情儿,具体是谁,你也猜猜看?”
冯晟天眉头紧皱,方向一下子缩小,答案几乎不言而喻,只有林星儿的嫌疑最大。
“你的意思是,那三个男人也是林星儿安排的?你有什么证据?”冯晟天说出自己的疑虑。
“这我就不确定了,也没有证据。”贺知洲倚靠在墙边,刚掏出烟来,想起这是医院,又收起来了,“不过那天他忽然联系我,牛头不对马嘴问了很多事,还问我对姜沐是什么感觉,想不想把人抢过来。”
贺知洲说到这儿,不由觉得好笑,“我当时还以为他开玩笑,问他有什么办法,他说既然是抢,自然是字面意思的法子。”
“我没答应,说要考虑。他说时不待人,如果我不立刻答应,计划就作罢。装得神神秘秘的,我觉得荒唐,就拒绝了。”
贺知洲说着,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不过我实在好奇他所谓的计划和时机到底是什么,所以找人调查跟踪他,无意查到他这几天都在跟徐渊行联系,两人的接触还挺密切的。”
冯晟天握紧了拳。
“当我知道徐渊行安排人在晟达晚会附近守着时,就猜肯定会出事。”贺知洲笑了笑,“没想到我运气这么好,居然猜中了,偷偷跟着那辆面包车也没被发现。”
这所有的一切基本都能连接上了,是林星儿和徐渊行密谋做的事。冯晟天回忆起那晚找到陶凡初时,陶凡初被脱得一丝不挂,揍得浑身是伤,还有那正录像的照相机,与相机里的裸照,气恨得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知道了,我会调查的。”冯晟天强逼自己冷静下来,“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贺知洲看着他,眼睛闪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还真的有。”
陶凡初回来了,回到了冯晟天身边。
再次醒来时,入目是熟悉的病房环境。
他在昏黄的灯光中愣神了很久,才想起这是他以前来过的疗养院。
而冯晟天,正紧紧地拥着他,睡着了。
陶凡初看着冯晟天的脸,也不知大总裁几天没刮胡子了,下巴全是短硬的须根,眼下那乌黑的眼圈,衬着额上微乱的短发,整一个大写的颓废。
意识回拢后,陶凡初觉得自己全身沉重得厉害,脑瓜子嗡嗡嗡的,糊得很,腰酸背也痛,右肩膀似乎缠了纱布,更是难以活动。
尽管这样,他还是伸手摸了摸冯晟天长出来的胡须根。
这胡须茬子硬硬的,短短的,刺手得很。
记忆中,他孩童时期也爱这样摸他家小老头的胡须根。
思绪正纷飞,冯晟天被他的动作弄醒了,眉头深深一皱,睁开了眼。
四目猝然对视,刚醒的冯晟天愣了两秒,而后飞快地撑起身子。
“你醒了?”那声音沙哑,又低又沉。
陶凡初看着眼前的冯晟天,微弱灯光的映照下,这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十岁,硬生生变成落魄大叔,提前踏入中年。
陶凡初忍不住笑了笑。
冯晟天见他有反应,松了一口气,又躺下身来,手心覆上他的额头,摸着没有任何异常后,问道,“喝水吗?伤口痛不痛,要不要喊医生来?”
陶凡初摇了摇头,但嘴巴有些干,小声开口,“喝。”
冯晟天下床倒水去,又扶起他喂水。
喝完水后,陶凡初精神了些,但肩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传来痛感,他躺下来,侧着身睡。冯晟天帮他掖被角。
陶凡初罕见他不修边幅的模样,半张脸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眼,一直盯着看。
“不睡吗?”
冯晟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拨开了他额前的碎刘海。
陶凡初依旧看着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掀开被子一角,“进来吗?”
冯晟天定神半秒,马上钻进被窝。
躺下后,搂住陶凡初的腰,亲了他的额一下。
陶凡初一直盯着他的下巴,“你怎么看着这么邋遢,胡子都出来了。”
说着又伸手摸了一下。
冯晟天看着他,双目透着疲惫,顺着他的掌心蹭了蹭,“都怪你,你发高烧了,睡了三天还不醒。”
陶凡初愣了一下,“你守了三天?”819-er-21-si-61
“嗯。”冯晟天把人搂得更紧了,贴着他的胸膛,声音发哑,“你吓死我了。”
二人紧贴,几乎不留缝隙,陶凡初凝视着他的黑眸,隐约猜到自己经历了什么,也猜到冯晟天经历了什么,少顷后,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谢谢。”
冯晟天从未听过陶凡初服软说这种话,整个人定怔住了,以为是幻听,少半会后,才确认是真的,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里,“你真的......快要吓死我了。”
碎碎的自语从耳边轻响,“退烧了,还一直不醒,我多害怕你不回来了......”
害怕的事有很多,比旁人担忧害怕得更多的冯晟天,甚至不能跟旁人说出,他在害怕什么。
这三天,煎熬难忍。
陶凡初也回抱住他的腰,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
运筹帷幄,精明决断的大总裁,其实也不过是刚二十八岁的小伙。
陶凡初小小声,“对不起,下次我不贪睡了。”
冯晟天抬起头来,笑了笑,“真难得,一次能听到两句你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陶凡初也笑了,“我也觉得是,你且听且珍惜,以后应该没机会再听到了。”
“我也不需要你对我说对不起和谢谢。”冯晟天顺着他的发鬓一直往下亲,“要是你对我说一句‘喜欢我’,我更开心。”
“哟,晟天弟弟真是无孔不入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陶凡初脖子微痒,不由歪了一下头,“别闹了,痒。”
冯晟天停下来,呼吸喷扑到他的耳际。
霎刻间的静谧,在幽深的夜里显得格外珍贵,陶凡初眯了一下眼睛,在冯晟天怀里打了个小哈欠。
“我梦见我爸了。”
不知多久后,陶凡初开口说道。
冯晟天低头看着他。
“在梦里,那小老头挺好的。”陶凡初平静地说道,“虽然没梦见我妈,但我想,她应该也挺好的。”
“嗯,那便好。”冯晟天把怀里人抱得更紧了。
“我还梦见我自己。”腰上的臂弯有力温暖,沉甸甸的,陶凡初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简直帅呆了,老子果然倾国倾城,绝色天姿。”
温情忽然来了个急刹车,沙雕人本质不改,惹得冯晟天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这个梦,算不算是回去了一趟。”陶凡初目光虚渺,带着无奈,“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那里有另一个‘陶凡初’在,我想我爸妈应该不会担心了。”
冯晟天听到‘有另一个陶凡初在’时,一瞬屏住了呼吸,继续静默地听下去。
但陶凡初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缩在他怀里小声‘抱怨’,“可当我喊我爸,我爸不理我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那个臭老头,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看不见了。”
冯晟天听着他酸涩的语气,不由在他额上留下一吻,“乖,不难过了。”
“嗯。”陶凡初悄悄吸鼻子,“你呢,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还有,你当时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冯晟天的目光顿变阴沉,“是贺知洲打电话给我。”

陶凡初诧异,“这是怎么回事?他参与了这件事?他是主谋吗?”
陶凡初实在料不到这个时候会有贺影帝的戏份。
“不是,林星儿策划要拍你的照片,他先找了贺知洲,但贺知洲没答应,还留了个心眼,后来察觉到林星儿和徐渊行二人密谋。”
陶凡初微惊,虽然多少猜到是林星儿的杰作,但没想到徐渊行也在中间插了一把手,急问,“事都过去几天了,最后怎么解决?报警了吗?”
“报警了。”冯晟天说道,“那三个人被抓住了,但他们没有把林星儿和徐渊行供出来,当时四楼的酒店摄像也被切断了,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林星儿和徐渊行,警察现在还在审。”
“当时林星儿在四楼的洗手间跟我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估计也是拖延时间,等着抓我呢。”陶凡初恨得牙痒痒,“这人忒黑心了,这种阴险招也能使出来,那群变态还拍了我裸照呢,你找没找到?”
“全都删了。”冯晟天心有余悸,亲了他的唇一下,“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陶凡初摸了摸自己肚子,想起当时挨过的拳头就来气,“我要不是被打了药,肯定揍死他们,顺道也把林星儿和徐渊行那两个人渣杂碎揍一顿。”
冯晟天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别生气了,这事交给我。”
陶凡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警察都审不出罪魁祸首,交给你能顶什么用啊?而且我可不信你,上回我在沼泽地也是差点死翘翘了,最后岑沅还不是活蹦乱跳的?这仇我自己报。”
冯晟天心下一软,抚了抚陶凡初的脸,“那件事是我错了,让你受了委屈,我保证这次不会了,好吗?”
陶凡初睨了他一眼,依旧气哼哼。
“那个时候是我错了。”二十八岁的大龄男青年放软声哄,“没有帮你出气,罪该万死,陶凡初哥哥给我个机会,让我这次好好表现,弥补回来?”
“就知道说些好听的。”陶凡初撇了一下嘴,继续不满,“还有,叫什么哥哥,叫大哥,辈分懂不懂。”
冯晟天被逗笑,“行行行,陶凡初大哥,陶大哥,大哥大,你最大。”
那还差不多,陶凡初扬了扬眉。
得意过后,陶凡初实在是好奇,“那你打算怎么做?不是说没有证据吗?”
“商人有商人的法子。”冯晟天眼里闪过一抹狠辣,“无非名利与权,总能找到弱点。”
“哇。”陶凡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刚才说的话,配上你这阴险的表情,好像电视剧里的大反派。”
冯晟天只觉好笑,“你怎么老联想到电视剧,看这么多傻子戏,都被荼毒了。”
“傻子戏也是你们这些资本家投资拍的。”陶凡初说道,“不过你跟那些反派真的差不多,原以为你拿的是霸道总裁剧本,没想到你手执大反派桥段。”
冯晟天没好气,“那你也是反派吗?”
“我可不是。”陶凡初一本正经,“我貌美如花,必须是主角。”
冯晟天已经不知道如何吐槽了。
“按照这个剧情套路,那林星儿就是炮灰了,还是自封自怜的悲情炮灰。”
陶凡初郁闷道,“你都不知道他在洗手间跟我聊了什么,全是无无聊聊的闲话,怎么你交过的小情儿水平都这么菜?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岑沅为了踢走我,好歹知道勇往直前,该吵的吵,该骂的骂,跟我扎扎实实打了一架。林星儿不是,他曲线救国,贬低你,然后打苦情牌,凄凄惨惨戚戚,一个大男人怨气这么大,心眼子比蜜蜂孔还多,我差点以为他林妹妹上身。”
冯晟天:“......”
心塞,正宫嫌弃偏房战五渣。
陶凡初好吃好住,在疗养院呆了三天就出院了,他当时只被打了半针管药,还没林嘉越中的药多,只是身体被打的地方比药效更严重,养好伤后,又活蹦乱跳的。
不过出院后,他耍皮赖脸蹭了假,休息多少天也不定,总之就是要呆在家里摆烂躺平休养生息,绝不上班。
因为他的脸被扇了好几巴掌,虽然那红红的巴掌印消了,但还是有点肿,一碰就痛得厉害,而且他住院落下了复习进度,得好好补回来。
冯晟天自然是随他,反正今年过年早,一月下旬便是新年,公司不少明星的通告就早结束了,不少人已经提前放假了,回不回公司也没多大区别,只是大总裁不许他回公寓。
小何只好中午去帝苑解决陶凡初吃饭问题,晚上等冯晟天回来了再离开。
这天陶凡初早上去了补习,中午和小何到外头吃饭,小何在吃饭时说了林星儿的工作室偷、税、漏、税被查的事。
距离晚会出事那天已经过去快十天了,忽然听到这么个事,陶凡初有些恍惚。
“听说税局就早给他发过通告了,但他好像把赚到的钱都拿去投资新餐饮公司,资金链出现了问题补交不上,昨天晚上忽然被爆出来了。”
小何说着,压低声道,“我们公司在中间插了一把手,听说是冯总的意思,大量水军下场抨击他,他网上的账号很快被封了,某某百科也马上登了他是违法艺人。”
“现在他算被全网封杀了,而且他投资的餐饮公司也被扒了出来,今天一大早就见了报,检测部门查到了店里头偷用了发霉肉,两间连锁店都被封了。现在网上全是声讨他的人,估计这会儿仅是赔钱,他也要赔破产,更别说他那些代言和综艺节目,昨晚全都下架和撤销了,单单是违约金,也够他头痛的了。”
陶凡初静静地听着,心想这里头应该有冯大总裁的手笔。
但陶凡初不可怜林星儿,这种人罪有应得,怪不得一见岑沅离开,就马上冒头,甚至做出‘绑架’自己的违法事,估计是没钱被逼急了,想着就算冯晟天不吃回头草,怎么也得在他身上刮一笔狠的。
真是脑子有坑。
陶凡初一想起自己遭的罪受的苦头就郁闷,这人就该把牢底坐穿。
吃完饭,小何要回公司去,年末了,公司有不少杂活,他得去帮忙,陶凡初便和他分开,自己回了帝苑。
他前脚刚回到家,后脚冯晟天就回来了。
陶凡初刚把复习资料放茶几上,身后便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走到玄关,瞧见大总裁满脸疲惫的模样,“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冯晟天脱了大衣搭在一边,伸手把人抱过来,发了个鼻音,“累死了。”
穿着暖呼呼毛衣的陶凡初任由他抱着,这人怀里带着外头的寒气,脸也冻得厉害,也不知道刚上哪儿去了。
“你吃午饭了吗?”
“没有。”冯晟天窝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中午有应酬,但吃的是冷餐,我没碰。”
“这样啊,家里有泡面,你要不要吃?”
“不吃。”冯晟天一听就拒绝,“你别老是吃这些不健康的。”
“这不叫不健康,这叫没营养。”陶凡初狡辩。
“有区别吗?”冯晟天牵着他的手走到客厅,坐了下来。
“当然有。”陶凡初坐在他旁边,一本正经,“无期徒刑跟死刑的区别。”
冯晟天服气了。
陶凡初:“你要是嫌不健康,冰箱还有别的菜,是小何准备的,但我不会做饭,你要是想吃健康的,只能自己煮了。”
冯晟天没好气:“不用你动手,我还不饿。”
陶凡初看着他,想了想,说:“那不如我陪你出去吃?小区附近的粤菜馆你不是挺喜欢吗?现在还是饭点,应该还能用餐,不然等下就真的没得吃了。”
冯晟天闻言,挑眉一笑,“那走吧。”
陶凡初疑惑地盯着他的背影,不就是出去吃个饭嘛,这人高兴什么?
两人来到粤菜馆,冯晟天点餐后,又给陶凡初点了几样小吃,陶小可爱虽然已经吃饭了,但按照经验肯定会再动筷子,甚至嘴巴都不带停的。
菜上来了,陶凡初一边啃着大总裁给他剥的虾,一边问道,“哎,听说林星儿的公司被查了,是真的吗?”
“嗯。”冯晟天擦了擦手,说道,“昨天被查的,本就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陶凡初眼珠子转了转,“所以你帮了一把手,加速游戏进度?”
冯晟天不否认,“是不是很有反派的风范?”
“非常有,该夸。”陶凡初竖起了大拇指。
冯晟天笑了笑,“那有什么奖励?”
陶凡初没好气,“没有,人穷志短,分毫也不想出。”
“不需要你出分毫。”冯晟天笑了笑,“我想要别的奖励。”
陶凡初瞪着他,脑子自动想歪,并且歪得不偏不倚,直往某个方向一骑绝尘,“大白天的,你能不能别总想着那些事。”
冯晟天就等着他上钩,眼神意味不明,凑到他耳边,“我什么都没想,反倒是你,在想什么呢?满脑子都是那种事的,确定不是你自己?”

陶凡初整个人窘得厉害,没好气推开他,“那你说想要什么奖励?”
冯晟天被他的表情逗笑,少一会儿后,才说道,“下周二我爸妈要出国,他们想在出国前见见你,说让你这个周日来我家吃饭。”
陶凡初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闻言后,满脸错愕。
啥?他是不是听错了,无缘无故的,为啥要跟这姓冯的一家吃饭?
“怎么这么突然?”陶凡初呆滞状,“而且为啥要我去?我不去。”
轮到冯晟天瞪他。
陶凡初缩了缩脖子,“反正我不去。”
被拒绝的冯晟天脸色略难看,指尖轻敲了两下大理石桌面,“说说理由。”
这事能有啥理由?“你说说理由才对。”陶凡初反呛他,“你说,我为啥要跟你回家?”
冯晟天理所当然道,“我们住在一起,关系都公开了,自然是要去见父母,你要是不放心或者怕我父母为难的话,我们可以先去领证。”
啥......啥?啥玩意!?不仅见家长,还领证?
冯小可爱,你在玩儿呢?
陶凡初被他跳跃的思维吓得差点筷子都掉了,“你是不是喝酒了,大白天的说什么醉话?”
“喝什么酒,认真点。”冯晟天没好气。
到底谁不认真了,不不不,应该说是大总裁你过分认真了,陶凡初顾不上傻眼了,叨叨嚷嚷,“我说你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你自我攻略的能力已经厉害到能一步跃升,都直奔到咱俩能领证的阶段了吗?你这脑瓜子里肯定瞒着我装了火箭。”
一连数串问,惹得冯晟天格外不满,“别再胡说八道,我们现在属于什么阶段你最清楚不是吗?”
“咱俩什么阶段都不是。”陶凡初睁圆了眼,“我现在跟你住一起,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回公寓,别顾着自我感动而遗忘了事情本质。”
冯晟天更加不满了。
陶凡初被他阴恻恻的眼神看得有些怂,“总之我不跟你回家,你也别老想着这个事了,快点吃饭吧。”
冯晟天却不放过他,“翻脸不认人?在床上爽的时候怎么不说别忘了事情本质?”
草!这傻子总裁,酷gay人设原地崩塌了吗,大庭广众的说这些话,是要比一下谁的脸皮厚?陶凡初不甘示弱仰起下巴,“什么叫我翻脸不认人,你没爽啊?咱们成年人互相解决一下需求,你为啥能趁机编个美好结局出来?”
两个奇葩傻子,脸皮也不要了,在人来人往的餐馆里互相责骂互相瞪眼,一个争当渣男,一个争劝渣男从良。
冯晟天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决定先解决这个问题。
“你知道我的心意,在这个基础前提下,我们有了亲密的接触,你也主动亲过我。”冯晟天板沉着脸看着他,“现在便宜你占了,人你不要,没有这个理。”
陶凡初眼珠子转了转,想质问到底是谁占便宜,但想了想,好像是他占得多,顿时有些心虚了。
而且他不能否认,自己和冯晟天之间的确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冯晟天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他不属于这里的人,单单是这一点,已经足够在心底里筑起深而高的依赖。
甚至这份依赖是无形的,如风沙,慢慢积聚,被铁钢还要坚硬牢固。更别提冯晟天曾无数次帮他、救他,而自己,应该说是这副身体,也从不抗拒冯晟天。
陶凡初越想越犯难。
为啥大总裁不是个女的,不然他肯定马上娶了。
陶小可爱哀叹。
哀叹够了,他混乱的脑瓜子终于平复了些,睨了冯晟天一眼。
逃避无用且可耻,陶小可爱辗转反侧,开始深思自己与冯晟天的关系。
“反正现在不能。”
几分钟后,陶凡初这般说道。
其实他也是心乱,这么短时间内根本什么都思不出来,而且以前他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件事,现在如此突然就让他见家长还有领证,简直要他老命。
他思想传统得很,就算真的跟冯晟天过一辈子,也不想这么轻率地开始。
“那什么时候可以?”冯晟天看着他,追问道。
他哪知道,再说他现在的身体才十九岁,法定年龄还不到,领什么证!这又不是玩过家家酒。
陶凡初灌了自己一大口茶,顶着冯晟天炯炯的目光,斟酌言辞,“我先不说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就单单拿见你爸妈这件事来说,根本就不合适。”
陶凡初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你看我,现在拿着这么点奖金工资,还背着一大笔违约金,如果真的跟你回家见家长,还有什么领证,我一个欠债的,能抬头挺胸去吗?”
冯晟天怔了一下,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虽然你是很有钱,但你要为我想想啊。”
陶凡初见冯晟天脸容有所松动,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专业忽悠大总裁,“咱们换个角度,要是你是个欠了一大笔钱的人,没钱没房没学历,工作还不稳定,事业前途皆为零,你敢跟我回家见我爸妈吗?”
“我爸妈绝不会因为这个事为难你。”知道了他的担忧,冯晟天说道,“但你有这个顾虑,我很高兴。”
说着,冯晟天偷亲了陶凡初的唇一下,方才的不满全被满足的笑意取替,“我也不会因为你没钱,或者没学历之类的对你有别的想法。反正只要你不拒绝,怎么都好说。”
陶凡初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个绿茶心机婊。
他至今都无法认定自己的心意,拖着嗷嗷恨嫁的大总裁半步不前,真是作孽。
“我现在,对于我们俩的事,没办法分神想太多。”
陶凡初心虚又愧疚,思虑片刻,决定先给大总裁打上预防针,“我现在正备考呢,满脑子都是考试的事,这段时间,我真的没办法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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