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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听泉微微一愣,僵在原地。
发热的身子居然开始一阵阵的发冷,不知为什么, 在车中暖气的加持下, 原本应该感觉到更加暖和的喻听泉却觉得越来越冰凉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听见自己的心跳, 越来越慢,到了最后, 几乎到了快要停止的地步。
喻听泉其实想象过这个不太温和的问题的答案的。
也许, 谢枯兰会直接告诉他——喻听泉只是个工具人, 现在和他在一起,也只是玩玩而已,随时都可以丢弃的。
也许,谢枯兰会否认,说他其实是真的喜欢自己, 所以才会这样子, 慢慢的循序渐进,用自己的方法对他好——毕竟, 谢枯兰伤害过那么多人,如果真的讨厌他、想让他离开的话,就不会把他留到现在了。
可是, 喻听泉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原来, 谢枯兰也可以装傻充愣的, 忽略这个问题, 像是蒙蔽自己的眼睛和心脏一样, 继续像以前一样。
和他牵手、拥抱、亲吻, 乃至于做出更多更多的亲密事情。
喻听泉在车辆的颠簸之中, 不由愣愣的想。
要是陪在他身边的这个人、被培育出来的cake不是他。
换一个人,谢枯兰是不是也会这样对他好。
他好像只是在爱着自己爱人的模样。
而不是真正的,将自己的爱和关怀,投送给了某个具体的人。
无论是这个喻听泉,还是那个喻听泉,都不是。
谢枯兰只爱着想象中的他。
……仅此而已。
车内的氛围古怪又尴尬,没有人愿意率先开口说话,从而打破该死的宁静。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僵持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直到下车,昏昏沉沉的喻听泉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身侧的车们就被人打开。
他恍然一惊,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已经虚化了的视野之中,出现了谢枯兰熟悉的身影。
他没说话,只是沉静的伸出手,把人拢进自己的怀抱之中。
喻听泉微微睁大眼,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被烧哑了,一时说不出任何话——
就是这一点时间,他就错过了说话的时机。
因为,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谢枯兰单手托着他,另一只手还要去开关车门,实属不容易。
喻听泉怕摔,就只能仅仅攀附住谢枯兰的手臂,企图让自己待得更加牢靠一点儿。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拉扯,谢枯兰关好门之后,微微垂下眸,冷静的目光落下,恰好撞进了喻听泉那双糖色的眼睛里。
……喻听泉乖乖噤了声。
谢枯兰见他乖巧了一些,也不再说话,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柏林墙,明明近在咫尺,可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喻听泉抿着唇,本就因为发热而略略显的有点迷糊的脑子更加转不动了。
他想了想,还没想出现在要怎样去面对谢枯兰,又不经意之间昏睡过去。
谢枯兰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一松。垂眸去看的时候,才发觉喻听泉正蜷缩在自己怀中,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无声的轻笑,把人往自己怀中托了托。
管家从玄关处迎了上来,看见谢枯兰这样抱着他,有些惊诧:“先生……我来吧?”
“不用。”谢枯兰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否决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答道:“我来就好。”
也许是管家注意到了喻听泉的不正常,有点迟疑的提醒:“……先生,需要我喊医生来吗?”
“不用。”谢枯兰才想起,人生病了好像就是要找医生的。
他自己体质很好,很少发烧。
但是他好像也听说过,要是烧久了,有些抵抗力弱的人就会变傻的。
像喻听泉这样的小笨蛋……要是再烧傻一点儿,那也就是太不应该了。
他想了想,吩咐管家道:“你去药房拿一点儿退烧药和醒酒剂。他喝了酒又着凉。”
谢枯兰说完,看着喻听泉沉睡的面容,忽然勾了勾唇角,微浅地笑了一下:“……贪杯。”
管家没见过谢枯兰这副模样,有点骇然,抽了抽唇角,就借故离开:“那,先生,我先去拿药了?”
谢枯兰点点头,一边抱着人往里面走:“嗯,等会药好了去烧点水泡着,放在客厅里,我会去拿。”
他说完,就没再管管家了,抱着喻听泉走到了楼梯的分岔口。
在进入地下室还是上面卧室的时候,谢枯兰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就抬脚向上走去。
……算了。
本来喻听泉今天不乖,还想惩罚他一下的。
但是,看在喻听泉今天都要烧傻了的份上,就算了吧。
要是等明天醒来,喻听泉没有谢谢他的话——
那他就把他丢回地下室去。
谢枯兰这样想着,推开了卧室的门。
里面还是他们今早上离开的时候那么整洁。
整洁到了空洞的地步。
这间房间且不说不像是龙大家族的大少爷会居住的地方,就算说它只是一个杂物间,而不是人能居住的地方,也不为过。
但是就是这样的地方,他居然住了十几年。
前些时候,他和谢昶的关系还算表面上过得去的时候,也没有让谢昶进入过这里。
……也就是说,喻听泉是第一个谢枯兰允许进来的人。
就连保洁阿姨也没办法进来半步。
他叹了口气,会想起喻听泉今天晚上还烧着的时候问的那个问题,有点困惑。
……到底是谁教他说出那些话的?
那么尖锐,真是……叫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呢。
不过,倒也是挺有趣的。
毕竟,这是第一次他那么清楚地知道这只小兔子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把喻听泉放在了床上。
谢枯兰转身进入了卫生间,打来了一盆热水,和一条毛巾。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熟睡过去的喻听泉已经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掩盖得严严实实。
而因为他钻进被子的时候有一点挣扎的动作,那条裙子本身就是紧身的,显得有点儿束缚。
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谢枯兰轻轻的皱眉,把盆子和毛巾都放在了一边,转而坐在了喻听泉身边。
得先帮他换件宽松的睡衣,谢枯兰想。
他把喻听泉软趴趴的身子拢进了自己的怀中,帮他把那件不太合身的裙子褪下来。
白嫩的肌肤暴露在冷空气之中,引起一阵瑟缩。
喻听泉下意识地去寻找暖源,扑进了谢枯兰的怀里。
谢枯兰明知故问,很坏心的问:“冷吗?小泉?”
喻听泉不耐地颤着睫毛,呼吸都显得灼热:“……冷。”
谢枯兰轻笑,拿了一件从床头柜里找来的新睡衣,把衣服帮他穿好。
这睡衣是他自己的,于是套在喻听泉身上的时候,就无可奈何地显得有点儿大。
衬得那张脸更小,几乎带着一点脆弱的意味。
谢枯兰的目光深了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重新端着盆子,用水沾湿毛巾,给喻听泉一点一点地擦拭起了身体。
喻听泉表现得很乖。
温度越来越热了,几乎把他的理智都给烧没了。
他就像一个长相精致、做工完美的布偶娃娃,任人摆布。
很乖巧,令人不由得爱不释手。
谢枯兰的指尖被热水浸润,却还是显得有点冰冷。
不慎触碰到喻听泉的皮肤的时候,总能带起一阵不明显的战栗。
谢枯兰察觉到这一点微小的动静,微微勾唇,却不让人发觉他正在愉悦的笑着。
这是他少有的、外露得很明显的情绪了。
谢枯兰看了他一会儿,才从他身边走开。
管家准备好的药已经被放在了客厅里面,只要他想要,就可以随时取用。
谢枯兰没有在这方面克扣喻听泉的。
他给喻听泉端来了泡好的退烧冲剂,这个是甜的。
不知道是不是管家拿错了的原因,还是喻听泉表现出来的体质真的不是那么好,管家给他们带来的退烧药是甜丝丝的。
这个好办,谢枯兰给喻听泉喂了几口,对方发现是甜的,于是就没有抗拒什么,一鼓作气地喝完了。
但是,还有一杯醒酒剂没喝。
里面加了点古怪的药材,味道闻上去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喻听泉是烧了,不是傻了,当然闻得出来。
他推开谢枯兰味道唇边的药,小声道:“……好难闻,不想喝。”
谢枯兰不依不饶:“可是你喝醉了。”
喻听泉扭捏,哼哼唧唧地请求:“真的不想喝嘛……好臭……”
“你不喝的话。”谢枯兰看着他,丝毫没有让步,“我就把你扔出去,小泉。我说到做到的,你知道。”
应该是醒酒剂实在太难闻的缘故。
即使这样威胁了,喻听泉还是不肯。
他紧闭着眼睛,卷而翘的长睫轻轻颤动。
以此来抵抗谢枯兰的要求。
态度还挺坚决的。
十秒钟后,就在他以为自己取得了这一次抗争的最后胜利时,忽然感觉自己上半身轻飘飘的,像是被人从床上托了起来。
他还没睁开眼,唇瓣就被一个柔软的东西碰上。
喻听泉没留心,被谢枯兰闯进了唇齿之间。
霎那间,淡淡的中药苦味绽开,显得那样古怪。
喻听泉倏地睁开眼睛,糖色的双眸中满是疑惑。
……等、等一下!
谢枯兰的解决方式怎么这么粗暴啊!
他们不是还在冷战吗!怎么就强吻上来了?!
他这样想着,不着意之间,已经被谢枯兰嘴对嘴的喂完了一整碗药。
苦味随着空气氤氲在唇齿间,怎么也挥之不去。
喻听泉愣了神,随即,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
谢枯兰的身体有点凉,像一块大型的降温冰块。
很适合抱住。
……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喻听泉来说,谢枯兰抱得……也实在是太紧了吧!
像是要把他的双臂嵌入自己的肋骨,把喻听泉一整个的揉进怀抱之中。
都快要让喻听泉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喻听泉任他抱着,一时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黑暗的卧室里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小泉。”
是谢枯兰在叫他的名字。
喻听泉下意识想要应答,却被谢枯兰提前说处的语句打断:“……你刚刚问我把你当什么,我一开始想不出来怎样去回答,就算到了现在,也无法说得很清楚。”
“但是,我有一点很明白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谢枯兰一字一顿的说着,像是要剖开自己的心脏,将里面满目的红都展示给喻听泉看。
“我很高兴,能够拥有你。”
作者有话说:
赶完了!生死时速!谢哥哥现在还是有点病态的爱,因为一个正常人不会把爱人当作自己的私有物品,所以后面会进行非常健康的教学(小泉课堂开课啦!对象病症老不好?小黑屋?吃口红?穿女装?跟随小泉老师,带您学习如何健康的爬行!
下一本很大很大概率开这个,压力有点儿大,无限流太难写啦!我想先喘口气-w-,可以求一个收藏吗~~
《全道门为我追悔莫及[重生]》
一月开,核心梗未变,仅调整文案^^曾用名《重生后我能读懂徒弟心声》
雪浪颠门主程舟作为仙门首座,一生匡扶正道、恪尽职守。
然而直到魔族结界大开,他被陷害身死,魂魄离体之时,才发现——
一向宠爱珍视的大徒弟正是幕后黑手;
相识多年的同门好友挖出他的内丹用来修习功法;
视他为宗门骄傲的师尊以他身体炼制傀儡……
而在死后,程舟才知晓,原来自己是一本书中的炮灰反派。
他们对自己的好,只为是了给主角团宠着的白月光提供资源。
程舟讽刺一笑,以魂魄堵住摇摇欲坠的封印,坠入劫火之中,周身漫雪,神魂在劫火之中灰飞烟灭。
他想,再也没有以后了。
程舟一朝重生,成了雪浪颠世仇朝阳宗的一介洒扫弟子。
原身资质甚差,连剑都拿不起来,饱受同门欺凌。
而程舟来后,一剑挥出、魔尸群灰飞烟灭,艳惊四座。
寸寸剑心,直指天道而去。
而不知何时,以前的老仇人们,都一个一个的找上门来,哭求程舟的原谅。
可是,当他们看见那位已经入魔的仙门尊主时,才知晓一切都晚了。
程舟正坐在梅树之下,耐心指导着对方学习剑法。
——那是他们曾经弃如敝帚,现在又求而不得的片刻温情。
郁昭南作为仙门首徒,被忽视、误解,从而丧失了守在他师尊身旁的机会。
直到程舟被那些渣滓陷害身死,为了寻他回来,几乎疯魔误道。
不知多久之后,天下才传来一个消息——
那位入魔的叛道尊主,竟乖巧得委身给一个小剑修做了徒弟。
只有夜深人静之时,病骨支离、要靠在对方怀中的程舟才能听见郁昭南的心音。
心中痴妄疯长,只得苦苦压抑。
【师尊,若是再走,我便将他们一个一个杀了。】
【穿成骨头链子给你踢着玩儿,这样好不好?】
程舟被他拢在怀中,自修道开始便入无情道的那颗心脏——
抖落风霜,再次怦然而动。
何时仗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1全员火葬场,攻不是待烧者。
2虐渣到生不如死为止。
3剧情大概就是文案上那个样子了,弃文不必告知-w-
4修改时间2022/12/17
谢枯兰的声音很轻, 再顺着空气溜进喻听泉的耳朵时,已经不剩下了多少。
但是,喻听泉很清楚的知道, 他听到了这道声音。
他愣了两秒钟, 等到肋骨上隐约的痛感传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谢枯兰、他、他这是在表白吗?
他没反应过来, 就被谢枯兰揉进怀里,滚烫的呼吸落在温度还没有下去的脖颈之上, 倒显得很相宜。
谢枯兰没有察觉到喻听泉已经听见了他这点剖白, 声音浅浅淡淡的, 随着鼻息扑洒:“小泉,我……挺喜欢你的,就算我闻不到味道。”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确实是没想好怎么回答。”谢枯兰斟词酌句了一会儿,说出了很罕见的那么一长段话, “……所以, 我刚刚一直在仔细地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在你之前, 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黑暗之中,怀中人的震颤就显得更加明显,几乎到了战栗的地步。
谢枯兰都感受得到。
他垂着眸, 密而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黑色的眸子之中, 显露出一点困顿的神色:“是……喜欢吗?”
谢枯兰感觉怀抱之中的喻听泉轻轻挣动了一下,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 继续把人抱得紧紧的, 几乎到喘不过气的程度来。
而是就这样顺势的放开手, 给予了喻听泉一点喘息的空间。
喻听泉垂着眸子,长睫轻轻地颤着,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谢枯兰知道他醒了,轻笑伴随着低声传来,落在他耳中,显得更加缠缠绵绵,几乎像是情人之间的絮语:“小泉,不许装睡了。”
喻听泉应激一般闭着眼睛,许久,才哼哼唧唧地回答:“……才没有装睡。”
他一说话,谎言便不攻自破。
耳边传来了谢枯兰低低的闷笑声。
“转过来。”
谢枯兰还是那么喜欢命令。
不过,喻听泉听得出来,他的话语之中并没有什么强迫的意思。
他想了想,还是乖乖的转过了头,可是喻听泉没想到他现在的姿势和谢枯兰靠得那么近。
只要一转过来,就几乎和谢枯兰来了个面贴面。
灼热的呼吸相互侵袭着,居然无可分辨到底是谁的息流更加滚烫一些。
许久,喻听泉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正发着烧,轻轻的推了推谢枯兰的胸膛,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儿:“……我、我还在发烧。”
会传染的。他想。
可是谢枯兰不怕,他的手臂虚虚地搭在了喻听泉的腰上,是一个拥抱的保护姿势。
“没关系。”谢枯兰看着他的眼睛,带着一点侵略性,几乎让喻听泉产生一种被看穿了心事的感觉,“我就喜欢贴着你。”
他在喻听泉愣神的功夫,似乎是想要去证明些什么,鼻尖贴了贴喻听泉的面颊:“小泉好香。” 喻听泉……喻听泉刚刚被发烧染红的脸颊不明显的变得更红了。
他抿着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
今天的谢枯兰……实在是太热情了。
和往日里他看到的那个阴郁变态,好像真的,非常不一样。
谢枯兰还在骚扰他:“喜欢是什么,小泉?”
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喻听泉在疑惑谢枯兰会不会喜欢他,可是滑稽的是——
谢枯兰好像连喜欢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都无法回答出来。
就好像喻听泉拿了一道大学生的高数题目,去问一个很聪明的学前班小孩。
就算谢枯兰再怎么厉害,也是回答不出来的呀。
喻听泉叹了口气,盈满着水汽的眼睛很专注地看着谢枯兰的神色,轻声回答:“哥哥,你会曾经不想让一个人离开吗?”
谢枯兰这一次很快的回答了:“嗯,是有的。比如说现在,我就不想让你离开。就算我知道你已经对我毫无用处,甚至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对我来说会成为我的软肋和累赘——我也不想,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放开你的手。”
喻听泉听完,干燥的唇微张,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又闭上了。
他想了想,轻轻摇头:“不是的,哥哥。你这是喜欢,但是是对物品的喜欢。”
“你现在对我的喜欢,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私人物品,所以不允许别人觊觎。”喻听泉说着,看着谢枯兰的眼睛,一丝一毫不曾移开过,很大胆的继续道,“你知道怎么样去珍惜、爱护你的私有物,但是却缺乏怎么样去爱人的能力。”
“你把我当成过和你一样,健全的、拥有完整人格而不受他人支配的人吗?”喻听泉一字一顿的,似乎是想让谢枯兰听他说得更清楚一点儿,“而不是一个附庸,一件物品,或者是……随时任由别人享用的cake?”
谢枯兰有点不理解了,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话,怀里拥抱着的这个有血有肉,温软的人,很快就会如同流沙一样,从自己指尖流失。
借着一点稀薄的月光,喻听泉能够看见他黑亮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全部都是自己。
“……抱歉。”谢枯兰道,他的眼睛里还是有点困惑,似乎没有明白喻听泉说的是什么,“你说得对,小泉。”
他似乎怕喻听泉真的会从自己指尖溜走,一只手握住喻听泉的手腕,企图让他在自己身边待得更久一点儿。但是力道又控制得异常好,就只是松松的握着,像是不舍得让喻听泉感觉到太疼一般。
“但是,我会好好学习的。”
“包括怎么去爱人——怎么去爱你。”
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
在热度和酒精的氤氲下,喻听泉感觉自己的胆子异于平常的大。
他凑过去,一开始只是想要蜻蜓点水一般亲一下他。
就当是给谢枯兰的小小奖励。
可是,他忘记了对面这人正是非常不讲理、十级变态谢枯兰。
对方一点也不守武德,揽住他的后脑勺,唇瓣相碾,也许是吻得太用力了,喻听泉都尝到了一点点血腥的味道。
他想要挣扎一下,但是没想到谢枯兰一点余地也不给他留下。
他们像是被抛弃在岸上的游鱼,只能通过榨取对方口腔之中的一点点空气,才能够勉强存活。
……不知为什么,喻听泉很恍惚地想到了相融以沫这个词语。
不过,很快,他就什么都想不了了。
谢枯兰发现了他的分心,于是,吻得更深。
二十分钟之后,他们俩终于从你一口我一口的亲吻之中停了下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两人之前行为的幼稚,他们就这样躺在床上的时候,没有人说话。
许久,喻听泉才忍不住,先笑了。
谢枯兰的声音懒洋洋的,把人往自己怀抱之中拖了拖,音色优美,语气随意:“笑什么?”
喻听泉害怕他等会又用其他方式“惩罚”他,立刻抬头,矢口否认:“没笑,是哥哥听错了。”
谢枯兰懒得拆穿他,自己也笑了笑。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整个人就像是躺在了云端,任由身下的浮云轻飘飘的把自己浮起来。
……挺舒服的。
那些心事和权谋大计都被谢枯兰全数扔在了一边,只是享受这个算得上是轻松惬意的夜晚。
……好像自从和喻听泉呆在一起之后,每一天都挺舒服的。
虽然他是一个没有嗅觉的fork,闻不到喻听泉身上对于其他fork来说,具有着致命吸引力的香甜味道。
但是,待在喻听泉身边,似乎真的有一种魔力——
能够减少产生幻觉的次数。
就像是他真的能够抚慰自己一般。
喻听泉被这一通闹得有点睡不着了,垂着睫毛,想了想,轻声问:“哥哥,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谢枯兰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点头应答:“嗯,我已经住了十多年了。”
喻听泉笑了笑:“你家装修真的好特别……我以为,这样底蕴丰富的装潢,现在的社会应该会很少有人喜欢了。”
这是喻听泉第一次来到谢枯兰的别墅的时候,就产生的感慨。
中式建筑本来就是工艺繁复,再加之在谢枯兰这个世界,社会上的文明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谢枯兰家里却难能可贵的保存着这个,确实让人产生一种很惊讶的情绪。
“嗯。”谢枯兰应答着,语气很平淡,“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
喻听泉没反应过来,谢枯兰就继续道:“自从她离世之后,我就一直住在这里。本来谢昶也住在这里的,但是被我赶出去了。”
他说起往事,语气里含着的情绪还算是轻松的,但是,喻听泉却从他的声音里面,读出了一点隐晦的眷恋和追忆:“但是后来我妈妈离开之后,谢昶把他的私生子带回来了,我就把他们都赶出去了——”
“说起来,”谢枯兰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嘲弄,“你可能不相信吧,一个私生子,居然比我还大。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