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你总该让我等够了吧?”
江池软了,推她的手变成了抱她。
亲昵的举动,刺激了方扬的狂妄,鼻尖点着鼻尖,嘴唇碰着嘴唇——
“你是我的吗?嗯?”
江池输了...或者她也根本没想赢过。
实诚的道出,早在两年前就该道出的话——
“是。”
整晚,她们挥汗如雨,在战栗中交出彼此的。
江池颠覆了自己,也颠覆了方扬。
完事后,方扬接了个电话——是她妈妈的。
江池捂着被子,手指不由地紧了下。
方扬开着公放——
她妈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今天回不去了,不能给你庆祝了。”
“不要紧,我今天也没时间。”
电话那头忽然顿了下,然后发出一声轻笑——
“是江池和你在一起吗?”
江池傻了,要不是方扬护着她,差点儿就从床上掉下去。
方扬亲了亲她的头,把人揽进怀里,对着听筒——
“嗯,不说了,她害羞。”
“好吧,有时间就回家吃饭,...带着江池一起。”
“好。”
电话挂断后——
方扬看向江池,笑意直达眼底——
“傻了?”
“你妈妈她...”
方扬脸色变了变,严肃起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找过你?”
江池:“...”
“算了,这次我就不计较了,再有下次。”方扬扯掉她捂在胸前的被子,眼睛微眯“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拍拍手——
“过来——”
“你还来?”
“不然呢?”
“你不累啊?”
“这种事儿,谁累?”
....
高三的某一天——
江池:“是不是只要她考上大学,您就同意?”
方扬的妈妈:“是,除非你能让方扬考上大学,不然一切免谈。”
江池:“好,我答应您。”
作者有话说:
这俩小孩让我灵感噌噌噌往外冒,越写越觉得有意思。
灵光乍现,清华物理女博士vs国家田径运动员也应该很好嗑~
大家看文愉快~
第一百二十一章 番外:陆迢·冉宁
孩子们工作忙, 家里的老人倒是经常聚一起,尤其是陆迢她姥跟冉宁她外婆,处的格外好,有事没事不是约着打太极球, 就是一起去庙里烧香听禅, 时间长了陆迢她姥姥对冉雯的事情也就慢慢知晓。
老太太每次从庙里回来, 眼圈都是红的,不说就知道,肯定是提到冉宁她妈妈的事了。
陆迢她姥有时候拉着罗玉书, 有时候拉着陆迢, 不住地摇头感叹——
“我们老都老了, 心里能有什么念头, 还不就是盼着你们这些儿辈孙辈平平安安嘛,冉宁她外婆不容易啊。”
陆迢她姥是个性情中人,自诩洒脱, 再大的风浪,再多的困难到她这儿都不算什么, 唯独对儿女, 自打知道冉宁她妈妈的事情后,陆迢她姥越发觉得张素宁不容易, 这一辈过得是有多苦啊。
说着说着, 就扬手打陆迢, 指着她, 义正严词:“你要是敢对人家宁宁不好,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陆迢敛眉, 表情严肃认真“您放心, 我这辈子哪怕什么都不干, 也肯定对她好。”
门铃响,冉宁回来了。
陆迢她姥连忙摆手“不说了不说了。”
冉宁见大家都围在客厅,不由好奇,趁着没人注意,碰碰陆迢的胳膊“怎么了?”
陆迢握住冉宁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姥姥教育我呢,说我一定要对你好,不然就扒了我的皮。”
冉宁一怔,随即又笑,反握着陆迢的手紧了紧,——
“你对我一直都很好啊。”
这样的白天过后,夜里陆迢就会格外磨人,一遍遍抚着冉宁的眉骨,在她的耳边道:还不够好,我要更好。
苏志伟知道她们俩的事,已经是两年后了。
春节前,苏志伟给冉宁打了个电话,问她今年有没有时间回来。
冉宁一算,才发现已经三四年没有回去过了,便说有时间,但只能等年三十过完。
苏志伟忙说可以。
其实只要冉宁肯回来,别说过完年三十,就算整个年都过完,他也愿意。
大年初二,陆迢陪着冉宁一起回去。
陆迢身份不方便,就没露脸,在附近订了一家酒店。
她送冉宁到小区才走,临走前嘱咐道:“如果晚上回不来也不要紧。”
冉宁没说别的,只说让她等自己。
陆迢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冉宁心中生出强烈不舍,带着这份不舍,有一种说不出的归属感,这种感觉苏志伟没有给她,张素宁没有给她,只有陆迢...给了她。
扭过头看见铁门上的大福字,冉宁会心一笑,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有福气的了。
刚一上楼,冉宁还没来及敲门,一个小调皮鬼就从后面横冲直撞过来,丝毫不怕生,仰头看着冉宁就问——
“你是谁啊?来我家干嘛?”
冉宁看着他,先一愣,随即又笑——
“苏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冉宁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虎头虎脑的,眉眼跟苏志伟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是你姐姐。”
话落,门开了。
突然冒出个姐姐,苏理好像不太知道是怎么回事,躲在她妈怀里,时不时偷偷瞄一眼。
胡芬推了把苏理,冲冉宁笑了笑“这孩子认生。”
然后拎着儿子的就出了屋去。
苏志伟老了,半个头顶已经秃了,岁月的风霜生活的磨砺,把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沉淀的饱经沧桑。
冉宁站起身,叫了声“爸。”
苏志伟搓着手,连连点头“坐坐...别站着,晚一点咱们去你奶奶家吃饭昂。”
“好。”
明明是一家人,却这般生疏客套,冉宁和苏志伟心中各自有感,只是他们谁也不会说出来,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拼...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换做以前,冉宁会觉得这是遗憾亦或惋惜,但现在她不这样想了——
不是原来的样子,却是另一幅全新的样子。
不由自主地又想到陆迢,她真的改变自己很多。
悲观变乐观,内向变开朗。
冉宁不知道往后的生活,自己还会有多少改变,但一定是朝着好的方向。
白天太激动,苏志伟没多注意,等晚上在奶奶家吃完饭,他才发现冉宁无名指上的钻戒,询问起她对象的事情。
冉宁没想瞒,也没必要瞒,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甚至可以拍胸脯的说,她过的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更好。
于是,也就直接说了。
还在春节里,鞭炮从早放到晚,都十一点多了,小区里依然能听见小孩子的嬉笑声,夜色沉寂,烟花照亮了半边天空。
苏志伟手里夹着烟,直到被烟头烫到手指,才慌忙松开,烟头落地,微弱的火星转瞬即灭。
“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跟谁都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怎么会是...”
“没有什么不会的。”
冉宁转头去看苏志伟,目光平和,眼神无惧。
血缘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哪怕这么多年疏离,可看着爸爸半谢的发顶,花白的鬓角,似乎无一不再诉说这些年的艰难,冉宁心中泛酸,一瞬间恍如隔世...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和爸爸坐在一起说话了,这些年父亲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的。
“爸,我过得很好,你不必自责,我选择这条路和谁都没关系,也从没受过谁的影响,这些年,咱们都太累了,妈妈的事情不仅压在你的心上,也一样压在我的心上,你知道吗?以前你每次说,能梦见妈妈的时候,其实我挺羡慕的,因为我梦不见她,可我又想她,我看着妈妈的照片,我就想..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笑起来漂亮,生气的时候可爱,遇到不开心的事,会不会撒娇要人哄?如果我们一人一杯奶茶,我偷喝了她的,她是会刮刮我小鼻子宠我,还是会佯装生气,也过来要喝一口我的?我想不到,她离我明明那么近,可又那么远。好长时间我都想不通,直到跟...”
冉宁顿了一下,莞尔浅笑——
“直到和她在一起,我才慢慢想通,慢慢释怀,人要向前看,不能总是回头,我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样子,但我能确定她肯定非常非常爱我。”
“爸,想开点吧,别用这件事一直惩罚自己,不管...不管你和妈妈后来如何,你们最初的感情都是真的,包括现在..我也相信,你内心深处不会忘了她,一个人一辈子难得能有一份真的感情,我现在找到了,我觉得...爸,您应该为我高兴。”
苏志伟垂着头一言不发,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但不论他说什么,对冉宁而言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冉宁看着苏理,看着胡芬,看着这个焕然一新的家,看着电视机旁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曾经,你再婚有了苏理以后,我的确困扰过,好像被舍弃了,像多余的,我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对我来说就那么遥不可及。外婆一直怨,一直念,有段时间我甚至也恨过你...怪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妈妈,为什么要去见义勇为...你见义勇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我还那么小....从你出事后,我甚至连甜筒都不敢再吃....”
冉宁顿了顿,垂眸摇了摇头——
“其实我知道不该怪你,只是好像又没办法不去怪你,直到我遇见现在的爱人,一些事情似乎慢慢开始想通了,爸..你不要怪外婆,从她的女儿曾经义无反顾的嫁给你,一直到你坐牢..我被霸凌,她接我去华清之前,外婆这些年全是被冻住的,至少你能重新开始,但他们却只能被迫接受现实。爸..我长大了,明白了很多道理,人就是这样...太渺小,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好在..还可以重头来过,我现在有了自己的爱人,你也有自己的生活...或许这不是一个公平的结局,但却是一个相对来说最好的安排,老天没给你一个圆满,但至少也没有让你孤苦伶仃。”
“爸,我曾经经历过的,就不要再让苏理走一遍了,让他的童年快乐无忧吧,你能做到的,好好生活,我走了。”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雪,满天的雪粒子飘散,落在昏黄的路灯上,灰色的台阶上,白色的小花冰凉,冉宁仰头望着,任它们吹落脸颊,朦胧之中夜色沁了一层薄雾。
风渐起,雪渐大。
呼呼如啸的北风灌耳,彷如一只困兽在挣扎。
雪夜里,万家灯火明亮,人生百态,百生众相。
一半清欢,一半烟火;
一半明朗,一般怅然;
来来往往的人群,去去回回的车流,时间在尘世里一遍遍的轮回翻转。
角落的紫薇花,夏开秋败,错过了花期的,守着再等下一季;有幸赏阅的,与旁人诉说她的美丽。
姹紫嫣红,人间芳菲。
花且有下一季开期,人呢?
人,却再无归期。
无论冉宁如何想得开,如何劝解张素宁、苏志伟...
可她都明白,那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妄想,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冉雯。
终是在阖家欢乐日子里,压抑不住。
冉宁像个孩子,站在路边,站在雪里,热泪滚烫。
不远处的陆迢,疯了一样冲过来——
“怎么了?!”
冉宁抱住她,伏在她的肩上放声大哭。
“陆迢..我想我妈妈了。”
陆迢扯开自己的衣服拉链,将她牢牢裹住,寒冷的冬夜,温暖就这么入了身。
陆迢像个永远燃烧不尽的太阳,永远在冉宁冷的时候,给她光热,给她力量。
回来后,她们就去看了冉雯。
墓碑前放了一束粉色康乃馨。
冉宁低头闻到花香,她让妈妈也闻一闻,告诉她母亲节的时候,到梦里来吧,自己会在梦里种下一亩康乃馨,到时候会摘一朵开的最盛的送给她——
告诉她——
我有一个爱人,是一个女生。
她叫陆迢。
我过得很好,很幸福,很知足。
最后请抱一抱我,摸一摸我的头,也告诉我你很好。
作者有话说:
写这一段哭爆我,我想告诉冉宁——
妈妈会来的,会摸一摸你的头,抱一抱你的肩
你已经比她高了。
(冉宁陆迢番外还有个平行时空的,没有全完结哦)
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 冉宁在实验室待到很晚,出来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呼呼灌耳的风声跟脚踩地的鞋底声。
冉宁走的飞快, 陆迢知道她在害怕。
点着油门, 把车灯打开, 以最慢..几乎不动的速度,蜗牛一般往前挪动。
她还是这样不合群,这么黑的夜里, 一个人来回宿舍, 陆迢拧着眉, 那个男生呢?追女孩, 就这样追吗?
看着冉宁在前面近乎小跑的走,陆迢终是没忍住,抬手摁响车喇叭。
一声鸣笛响起, 沉寂的夜好似划破一道缺口。
冉宁往旁边让了些,却猝不及防又是一声, 她转头去看, 橙黄色灯光照亮前路,那车缓缓驶来, 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窗缓缓摇下, 里面的人露出全貌。
陆迢摸出根烟衔在嘴里, 咔哒一声, 指尖窜出一束火苗,她微微歪头, 点燃, 深吸了口, 然后在嘴里拱了圈,白色的烟雾由鼻腔缓缓呼出,动作十分娴熟老练。
车窗外的姑娘,手指不由攥紧,双脚仿佛生根,被牢牢钉在原地。
她们彼此对视,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陆迢抽完整支烟,车窗再度摇上,绝尘而去后,那脚底生根的人才好像松了绑,望着车驶离的方向,眼眸怔楞。
所以...之前几次也是她?
久久,思绪回笼。
站在暗处,冉宁心生悔意,该和她打个招呼的。
毕竟...她们不算陌生。
还是算了吧,她应该恨透了自己。
什么是年少的爱恋,大抵是有缘无分,爱而不得。
高傲的冷美人,从爱不缺追求者。
宋伯庸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即便他从没有主动说过,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想干什么。
又一次,从实验室出来,宋伯庸也刚好从电梯出来,又是一次不期而遇。
他对她笑,说着巧。
冉宁不明白巧在哪里?他不是医科大的,是金融院的,而自己却能无数次在医科大里和他偶遇,先是校园,再是食堂,现在又是实验室。
她不知道,再下一次又会是哪里?
冉宁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种几乎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哪怕每次的巧遇,他都有一个合理且正当的理由。
孤独的人,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冷漠,冉宁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转身就要走。
迎面过得中年男人,忽然叫住了她——
是系主任。
“冉宁,男朋友来找你啊。”
一句话,冉宁脸色骤然大变,与此同时,楼道尽头,一个瘦高的人影远远走来,逐渐显了轮廓。
陆迢看着她,走近她,与她擦肩而过,最后渐行渐远。
冉宁发现自己在抖,不是身体的抖,是心在抖,拧着眉,前所未有的严肃冷漠,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冉宁朝电梯的方向飞奔跑去,看着指示灯上的楼层数字不断下降,心慌不已。
陆迢可以因为任何一个理由恨自己,唯独不能因为这个。冉宁想也不想,冲进安全通道,有些误会可以深埋心底,但有些解释冉宁想说。
用力推开门,楼梯拐角立着个熟悉的面孔。
陆迢抬眼“找我啊?”
“....”
“有事?”
“我...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没有谈恋爱。”
陆迢没说话,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踩上台阶,走到她面前——
沉默许久,陆迢点头,声音没什么波澜,淡淡的——
“嗯,我听见了。”
那次过后,陆迢出现的次数明显多了。
几乎自己每次晚归,楼下都有她的身影。
两人十分有默契,谁也没有提起高考结束后的那段不愉快,她们一前一后的走着,相隔不过两拳,冉宁甚至能闻见这人身上淡淡的香皂味。
心尖颤了颤...
冉宁有一丝沉醉,这味道,她想了一年,哪怕做梦,都能梦见。
望着就快要到的宿舍楼,冉宁心生不舍,忽的停下步子,转过身——
“你..要不要去吃饭?”
陆迢一怔,随即——
“好啊。”
吃过饭,陆迢把冉宁送到宿舍楼下。
一个上楼的工夫,冉宁都难耐,刚一进宿舍,便迫不及待的走到窗户前,朝下看。
陆迢没走,似乎猜到她会站在楼上看自己,此刻也抬头看她,挥了挥。
冉宁心念微动。
瞬间又冲下楼去,见她再次下来,陆迢怔楞。
冉宁塞给她一把伞——
“要下雨了,你拿着。”
陆迢望着手里的伞,轻声问:“要还吗?”
冉宁掐了掐手指——
“要还,我只有这一把。”
陆迢笑笑“明后天我有训练,大后天还你,行吗?”
“行。”
一连半月,她们都是这样。
路走了再走,饭吃了再吃。
唯独那把伞,说要还...一直没有还。
不是不还,而是每次还了,又会被借走。
陆迢握着那把伞,笑着问她——
“周六有空吗?要不要去看电影?”
冉宁睫毛微颤——
“下午可以吗?上午我要交报告。”
“可以,我来接你。”
电影院——
爱情片。
依旧是前半段搞笑,后半段煽情的老套路。
不过没关系,照样赚足年轻男女们的眼泪。
陆迢和冉宁看着电影,前排的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男朋友就抱着,没一会儿,两人就亲在了一起。
原本挺煽情的,被他俩的嘬嘬声,愣是把眼泪憋回了肚子里。
陆迢下意识去看冉宁,冉宁居然也在看自己。
某些克制不住的念头冒出来——
自己抱一抱总行吧?
陆迢将挡在两人中间的扶手抬起来,身子往冉宁这边挪了挪——
张开胳膊,顺着椅背滑了下去。
手搭在冉宁肩上的那一刻,冉宁没有躲。
临近尾声,电影进入最悲高潮,男主死的那一刻,冉宁的眼泪落下。
陆迢看见了,揽住她肩头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冉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就这么贴进了陆迢怀里。
电影结束,灯大亮起的时候,倏地神情一晃——
“我...”
陆迢收到鼓舞,拉住她的手“哭了?都是假的~”
“....”
“以后不看这么悲的了,看搞笑的。”
再一次的约会,被敲定。
不是每一场约会都如期而至,不是每一个人都在原地等你。
所以,请一定要珍惜。
陆迢的姥爷去世了。
冉宁记得陆迢说过,她和她姥爷的感情最好。
她见过老人家,照片里他抱着陆迢,慈眉善目。
....
“喂?”
“陆迢,是我。”
陆迢声音沙哑“冉宁...”
冉宁握着电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陆迢的声音,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你..你还好吗?”
陆迢这边没声音,冉宁试着又叫了声她的名字——
“陆迢...你在听吗?”
“嗯。”陆迢清了清嗓,但还是干涩的厉害“我没事,明天姥爷头七过完,我就回华清了。”
“我去接你。”
“好。”
....
第二天,见到陆迢的时候,这人瘦了一大圈。
冉宁刚走过去,就被她抱了个满怀,陆迢整个人倒在她身上,下巴抵着她的肩,气息拖得很长,冉宁能感觉到,她很累。
那天,陆迢带冉宁回了自己的租的公寓。
回去陆迢就睡下了,冉宁倒了杯水,坐在床边看着她——
头发长了不少,眼睛都被遮住了。
陆迢盖在被子,人蜷在床上,拉着冉宁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
她看着她,一声长叹——
“我要是睡着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冉宁心酸,反手握住她——
“不会,我等你醒。”
陆迢歪着头,耳朵在冉宁的手臂上蹭了蹭——
“你说的,不要骗我。”
“嗯,我说的,不骗你。”
冉宁没有骗她,一直等她睡醒。
她醒来的时候,冉宁的整条胳膊都麻了。
陆迢睡眼惺忪,缓了缓,眼圈再度泛红,像个孩子瘫坐在床上。
不等这人哭,冉宁猛地又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你想哭就哭,不要忍着。”
随即,陆迢放声大哭。
乌云密布的日子,是她陪着她走过的。
这次过后,两人的关系似乎进了一步。
会聊天,会看电影,会约饭...
她们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又从诗词歌赋谈到未来规划。
唯独一点,不谈感情。
这不是陆迢的性子,如果她不喜欢,她不会理睬;如果她喜欢,她一定主动。
冉宁想了想...其实也不难猜,就连白黎都能看得出——
她说:陆迢是怕了。
自己:怕什么?
白黎:怕你再跟她分手吧。
与其再经历一次痛,不如就这样做朋友,至少不会再失去。
冉宁沉思不语。
明天跟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样会先到来。
所以,请心存美好,珍惜当下。
....
不近不远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某次冉宁给罗玉书送实验报告。
外面下着雪,她去的时候坐地铁,从地铁站走过来的时候,寒气冻的姑娘鼻尖通红。
陆迢没说话,扯下架子上挂着的羽绒服,套在身上,就说了一句——
“我送你回。”
冉宁没有拒绝,之前陆迢在考试,她们一个多星期没见了。
上车后,陆迢立刻打开暖气,加到最高一档,随后又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暖手宝。
“捂一捂,等会儿就暖和了。”
车里空间小,开了没一会儿,冉宁就出汗了,陆迢又把暖气调小,没敢开副驾驶的车窗,将后座的车窗开了一条小缝,让风灌进来一下,通通气。
温度不冷不热,掌控的刚刚好。
陆迢把车开到校门口的时候,熄火停下。
指了指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