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声音里带了几分哭意，真的是被下重手了的，脸颊都留了红色的指印。
太宰治的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芥川龙之介伸过来的手腕上，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来的震惊，松开了掐着沢田纲吉的手。
“刚才大概没有自我介绍。”
他的下巴微微地扬起，一边按着芥川龙之介，一边道：“我是太宰治，异能名为【人间失格】，可以消除被我接触到的人的异能。”
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沢田纲吉听的，只是后者正吃痛地揉着刚才被掐的地方，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尾崎红叶坐在一边，看了看三个孩子那边，又看了看正笑着看他们的森鸥外，琢磨了一会，大概就猜到了首领的意思。
她是不知晓沢田纲吉和彭格列有关系的这件事的，不过不代表她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知晓着这个孩子大概是森鸥外拉拢的对象，她就在唇边绽出了一个优雅又妩媚的笑，招来旁边侍从打扮的人把面前空掉的餐盘撤下去。
沢田纲吉和芥川龙之介又在港黑大厦呆了一段时间，被尾崎红叶和爱丽丝领着继续参观，顺便去看了看以后可能会用到的做训练的房间。
至于太宰治，他们在离开餐厅的时候，他还留在那里，和森鸥外一起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做些什么或者聊了什么。
等到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西斜了。
他们被尾崎红叶和爱丽丝送到了门口，太宰治也刚到那里，和他们正好碰上了。
看着站在夕阳光辉之下的少年，沢田纲吉就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现在这个时间，不过地点和情况就要差得很多就是。
“太宰先生。”
沢田纲吉这才是今天第一次正式的向太宰治打招呼，看到对方眉间一蹙，那只手仿佛又要伸过来了，就下意识往旁边的尾崎红叶身后躲。
太宰治的神色一黯：“你这是跟我生分了……”
“没有没有！”
他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已经从女人身后走了出来，下意识碰了一下之前被捏了的地方，感觉还在痛：“能再见到太宰先生我很高兴！”
“太宰先生？”
沢田纲吉下意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开口：“太宰哥？”
果不其然，那还带着点稚气的眉眼立刻就舒展了开。
“回去看不到你，我吓了一跳。”
他慢悠悠地开口，沢田纲吉也知道那次的事情是自己的不对，连忙就解释了起来，语气还有点慌张，见到太宰治一直都听着没什么异常，又道了歉：“那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真的非常对不起！”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那这件事情就在这里翻篇吧。”太宰治轻轻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倒是让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他知道太宰治是真的不计较了。
喜悦之色越上了眉梢，沢田纲吉笑盈盈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饼干放到了他的掌心里：“这个是妈妈做的饼干。”
太宰治看着那块用有卡通兔子图案的包装袋装着的饼干，是用模具印出来的兔子模样：“你这是随时都带着吃的吗？”
“因为妈妈经常会给我准备小零食。”
他不好意思抿着唇笑了笑，衣角被人从后面揪住了，又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和芥川君回去了，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太宰…哥，你要注意身体呀！”
看着又和尾崎红叶还有爱丽丝告别的沢田纲吉，太宰治玩着饼干的手指不经意地摸过了绷带下面的新伤，最后撕开把饼干放到了嘴里。
被发现了，是嘛？
还真的是敏锐呀……
沢田纲吉知道太宰治身上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些伤痕，虽然他说什么对方也听不进去，但是提醒一下总归是好的。
再说这一次去横滨看到的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等回到了并盛以后，他感觉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缓过来，就像是做了一个虚幻的梦
虽说之前就有些猜测，但是沢田纲吉还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是黑手党。
只一想到电视上面经常出现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再想想自己所认识的森鸥外一行人，他就觉得池田他们才像是真正的黑手党。
森先生他们应该是不同的！
沢田纲吉以为然地点头，发呆了很久的样子，让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纲吉？”
“啊……”
他回头，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很快就笑开了：“怎么了，银？”
“奈奈阿姨说已经准备好，可以出门了。”
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已经在沢田家住了一个多月，两个早就习惯了在这个家里面的生活，现在也已经和正常的孩子差不多。
可是沢田纲吉知道的，这样子的情况只是表象，一旦有什么危险出现，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在擂钵街生活所留下来的本能就会再一次出现。
这并非是单纯的感觉出来的。
他曾经就目睹过芥川银在路上赶走欺负他的高年级学生的狠厉，以及和自己一起在港黑大厦接受锻炼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的那些表现。
沢田纲吉起初也是有点被吓到了的，不过他们都是他所认定的朋友和家人，而且在他人没有坏心的情况之下不会出现这样子的情况，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沢田奈奈是真真正正的手无寸铁，尽管在并盛町这些年的日子都还算是安稳的，可是万事都有一个一万，而最可怕的也是那个万一。
他和芥川银一起走出了房间，下楼就看到了已经穿戴好站在玄关的沢田奈奈和芥川龙之介，脑袋里面那些想法就统统的抛到了脑后去，跑到母亲的身边唤了一声“妈妈”。
拉着沢田奈奈的手撒娇的样子让女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纲君，这么大了还撒娇，会被龙之介君和小银笑话的哦？”
“芥川君和银才不会笑话我呢！”
沢田纲吉扬了扬脑袋，看站在旁边的兄妹俩眨了眨眼睛，换来了芥川银温温和和的一笑，还有芥川龙之介略带沙哑的声音：“不会的。”
“对了，芥川君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无碍了。”
芥川龙之介从前两天开始就有些感冒，本来今天沢田奈奈是打算让他留在家里休息的，不过一个人在家，她又不大放心，再加上对方坚持，就还是把他带上了。
他们一家是要去镇目町的，前段时间栉名安娜的生日的时候，草薙出云邀请沢田奈奈他们一起到【hora】过圣诞节，所以在早一些的时候，沢田纲吉就已经开始准备礼物了。
顺便一提，这段时间沢田奈奈一直在教芥川两兄妹认字。
比起芥川银来说，芥川龙之介学得倒是很快，最近经常抱着家里有的那些书和一本不知道哪来的书在看，说话的方式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慢慢的变得文绉绉了起来。
“请不用担心在下。”
听着他已经用上了古时的自称，沢田纲吉看过去的眼睛里也多出了几分的了然。
——芥川君果然是到了中二期了吧！
第26章
目前正在努力的学习中的芥川龙之介并不知道, 自己在沢田纲吉的眼中已经成为了进入中二期的少年。
他只感觉沢田纲吉从刚出门开始，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很怪异，甚至带上了几分莫名的慈爱。
这让芥川龙之介很是不解, 于是就开口询问：“纲吉。”
“啊……嗯？”
沢田纲吉也在这个时候回过了神来，眨了下眼睛，睫毛掩了掩眸中的疑惑：“怎么啦, 芥川君？”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在下。”
他点了点头，就差没有在脸上写“所以呢”几个大字。
“在下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芥川龙之介也表现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
沢田纲吉摇头，知道是自己刚才让他误会了, 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芥川君对其他的事情有了兴趣很好。”
自从被带回了并盛, 芥川龙之介就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什么事情感兴趣的样子, 如今总算是像个正常孩子了, 倒让沢田纲吉觉得很是欣慰。
话说回来, 明明芥川君比自己大来着的……
想到这里, 沢田纲吉不由咂了咂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请一定要努力！”
“……？”
芥川龙之介注意到了他的态度, 尽管心中有着疑惑, 也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沢田奈奈和芥川银坐在他们后面的位置，听到了前面两个人的聊天, 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来。
镇目町和并盛町都在东京，所以过去并不用花多少时间。
吠舞罗的各位早早就在了, 虽然昨天已经好好的布置了一番, 但是今天作为圣诞, 需要布置的东西更多一点。
本来已经挂上了不少装饰的圣诞树，在沢田纲吉等人来了以后，又挂了一些他们带来的饰物。
他递了一个装了圣诞老人的玻璃球给栉名安娜，后者踩着凳子把它挂在了绕着彩灯的圣诞树上面，树底下堆着不少包装好的礼物，是吠舞罗的各位先前就准备好了，然后他们来了又添了一些。
旁边的几个大人看到这群孩子这么来劲，也不打算过去帮忙。
沢田奈奈和草薙出云还有十束多多良坐在旁边看着四个孩子忙碌的样子，在旁边笑得也是很开心。
“チィース——”
八田美咲夹着滑板推开了大门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直老样子无精打采的伏见猿比古，看到了【hora】酒吧里面的场景以后，轻轻的“啧”了一声。
“奈奈夫人来了啊！”
经常被调侃“童真”的八田美咲一般是没有办法和家人之外的女性正常相处的，甚至看到女性的海拔照片都会脸红。
不过，沢田奈奈算是一个特例。
要说是把栉名安娜当作是妹妹的话，那么经过了几次的接触以后，沢田奈奈在他的眼里差不多就像是妈妈一样的存在了。
“好久不见呀，美咲君。”
沢田奈奈向他微微一笑，同样也是对伏见猿比古笑着的：“你和伏见君的感情还真好呢。”
“我们是朋友嘛！”
纵然已经把她当成是长辈一样的存在了，八田美咲也还是不由地脸红，结结巴巴地问向了在旁边的伏见猿比古，后者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脑袋向旁边别了开。
“猿比古！！！”
这边吵闹的声音让正在装饰圣诞树的孩子们看了过去，眼睛里都是盈盈的笑意。
没有过多久，镰本力夫也拎着家里面卖的酒到了这里，看了看里面的场景，就果断走向了吧台呆在了大人们的旁边。
不过说是大人，吠舞罗的这群人除了周防尊和草薙出云之外，就没有满二十岁的，要不是看上去不大好惹的话，也觉得他们不过是刚刚高中毕业的小鬼头而已。
沢田奈奈把这群人都看做了孩子，眼里的慈爱和温柔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就算是伏见猿比古，神色都要柔和了许多。
沢田纲吉他们四个要把圣诞树装饰完毕，也跑到了沙发旁边好好的歇了一会，十束多多良和藤岛幸助把饮料给他们端了过去，出羽将臣也被草薙出云支使着把端了些点心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等看到他们吃饱喝足了，草薙出云才缓缓开口：“安娜，你上去看看尊吧。”
“好。”栉名安娜点点头，从沙发上面跳了下来。
“我也去！”
沢田纲吉也表示自己一起去，因为他知道草薙出云话语里面的意思。
一听到他开口了，芥川龙之介便也跟着站了起来，结果本来应该是两个人的行动，最后变成了三个人一起。
芥川银坐在沙发上面，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门口才收回了视线，端过面前已经变温的可可喝了起来。
她很清楚自家哥哥的性子，也知道他在那一次跟沢田纲吉去了横滨之后的改变，想着等有机会了还是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比较好。
“小银，可以过来帮我一个忙吗？”
“好呀！”
沢田纲吉和芥川龙之介跟着栉名安娜上了楼以后，就直接去了周防尊的房间。
这段时间有沢田纲吉的帮忙，他的情况已经好了不少，只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看上去懒洋洋的，仰躺在沙发上面将长腿一伸，就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
这不是芥川龙之介第一次见到周防尊，沢田纲吉前两次过来的时候也带了他，不过像是现在来到楼上还是第一次。
每次看到周防尊的时候，他都感觉很危险，危险到他的异能【罗生门】变得躁动想要挣扎出现，而这样子的感觉在沢田纲吉和对方上了一趟楼又重新下来以后就会散去不少。
芥川龙之介一直好奇他们究竟在楼上做了什么，今天总算是能一起跟上来了，眼睛就盯着那边枕着自己的一只手，睡在夕阳光辉底下的男人。
周防尊忽然睁开了眼睛，在和他对上的那一瞬间，芥川龙之介下意识的就想要防备。
“没事的，芥川君。”沢田纲吉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着，笑了笑以后，对栉名安娜点点头，先向周防尊那边走了过去。
因为前段时间要去横滨的港黑大厦训练，后来又忙期末考试的事情，除了十多天前栉名安娜的生日过来了一次以外，沢田纲吉已经很久没有到这边来了。
周防尊的情况虽然没有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差，但是赤之王权对他的影响依旧是存在的，也好在之前沢田纲吉发现了自己可以帮对方平衡这样子的力量，所以周防尊近来要比之前好受了不少。
见到沢田纲吉过来了，他也只是侧了点身，给这个孩子让了点位置。
“好久不见，周防先生。”
沢田纲吉在坐稳的同时向他打起了招呼，男人回以了一个淡淡的鼻音，鎏金的眼睛映入了那张稚嫩的脸。
他又道：“圣诞快乐，周防先生。”
“啊……圣诞快乐。”
随着周防尊的声音一起亮起来的，是明媚如外面的阳光的温暖火炎，顺着沢田纲吉的手慢慢的进入到了他的身体。
这样子的力量与一直束缚着他的王权之力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然后本来还有一些躁动的力量也开始得到协调，受到了他的控制。
这边安静的安抚着，不远处栉名安娜也带着芥川龙之介走了过来，看着那团在空气之中跳动的火炎，芥川龙之介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沢田纲吉的时候。
那个时候也是如此，他的【罗生门】失控，却在快要触碰到对方的时候，被那道突然燃起来的火炎安抚了下来。
不对，与其说是安抚，倒不如说是在那一瞬间，【罗生门】因为那道火炎僵硬下来，同时也让他能够更好的控制……
芥川龙之介看着那边，眼眸里仿佛就只剩下了那道火炎的光辉，直到沢田纲吉打了一个哈欠收回手，才慢慢地回过了神来。
和最初的情况不同，沢田纲吉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这么干了好几次，一点一滴的帮周防尊把力量协调了过来，所以这一次除了眉宇间带上了几分倦色之外，倒是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的疲累。
周防尊重新睁开了眼睛，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问：“要休息一会吗？”
“不用啦！”
他摇了摇头，从沙发上面跳了下来，双手向上，交握着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这一次的感觉还行。”
“周防先生，你觉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
周防尊也已经坐了起来，看了眼站在栉名安娜身边的芥川龙之介，又转向了沢田纲吉：“你们碰上了什么事？”
“没有啊？”沢田纲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只见男人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又道：“……气息变了。”
“你说这个呀……”
沢田纲吉也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和芥川君最近都在锻炼身体，而且也学了点体术上面的东西。没有想到，就这么被周防先生发现了！”
“防身倒是还好。”
周防尊听他这么一说，也颔首表示了赞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衣角自然而然的就被栉名安娜牵住了：“还是多当心一些。”
“嗯，我知道！”沢田纲吉也走到了芥川龙之介的身边，和他们一起下到了一楼的。
在外面浪荡了一天的千岁洋和因为刚刚打完工的坂东三郎太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正坐在吧台那边和沢田奈奈说着什么。
“多多良呢？”
栉名安娜问距离最近的镰本力夫，后者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见着十束多多良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把吉他。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也终于到了要庆祝圣诞节的时候，酒吧里面都是熟人闹成了一团，在他弹响琴弦的第一个音符之时，不约而同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静静地听着十束多多良的歌声，沢田纲吉也托着脸，沉浸在了这样子的喜悦。
他坐的位置刚好是正对着窗户的，所以也就看到了窗外慢悠悠开始飘起来的雪花，眼中一喜弯起了眉眼。
“纲吉，要过来拍照啦！”芥川银看他一直看着窗户外面，就出声提醒了起来。
沢田纲吉也才应声，跑过去和他们拍下了以酒吧的吧台为背景的一张合照。
拍完照没有多久，餐桌上就摆好了各类的食物，大家同时举起了面前的玻璃杯——孩子们的杯子里面装着的自然不会是酒，而是甘甜的果汁。
他们在庆祝这一次相遇的圣诞。
“——rry christas！”
圣诞节过了以后, 很快就是新年了。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天空里飘着雪，树木和屋顶都被积雪染成了白色, 只有街道上的雪被扫到了两边，看上去才不至于整个世界都被雪白笼罩。
沢田奈奈为了庆祝新年，提前在竹寿司店定了一份豪华寿司, 不过她还需要在家里处理事情，所以就拜托了沢田纲吉过去取。
芥川龙之介这两天感冒有些严重，所以就由芥川银陪着他一起去。
两个孩子走在并盛町显得有点安静的街道上, 路边家家户户挂出来的注连饰，还有在门口摆放松竹的, 到了商业街又热闹了起来, 商户们则贴上了喜庆的图画, 俨然就是一副过节的气氛。
“过年很热闹。”芥川银打量着四周。
以往她和芥川龙之介生活在擂钵街, 那里根本就没有节日的气氛, 更不要说是像是普通人这样子庆祝新年。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就像是几天之前的平安夜和圣诞节一样。
沢田纲吉看着她眼中的欣喜, 也是笑着应答了：“对呀, 而且回去了以后，妈妈还会给我们压岁钱呢！”
这可以说是他最喜欢的一件事情之一, 因为这样子就又多了一笔钱存起来，到时候就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两个人一路去到了山本家的竹寿司店, 因为是过年, 所以店里基本没有什么人, 但是也有很多人预定了寿司，店主也是非常的忙碌。
“欢迎光临！”
山本武作为山本刚的儿子，自然就留在了店里帮他的忙，看到一边说着“打扰了”，一边拉开门走进来两个熟人，笑着就迎了上去：“阿纲、银，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是过来帮妈妈拿寿司的。”
听到了他们的来意，山本武便向正在忙碌的山本刚喊了一声：“老爹，阿纲家的寿司做好了吗？”
“阿纲？你说你那个姓沢田的朋友家订的寿司呀？还在做呢，再稍微等一下呀！”
说完，他也向那边的两个孩子笑了笑，很快有专注起了手上的寿司制作。
山本武闻言就带着两人先到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让他们稍等，又开口道：“之前的圣诞礼物很好看哦，阿纲。”
“山本君你喜欢就好啦！”他在椅子下面晃着穿在高筒靴里面的腿。
山本武笑嘻嘻地抬起了手，从袖子里露出了蓝色的护腕：“非常喜欢！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的！”
沢田纲吉笑盈盈道：“山本君送我的礼物，我也会好好保存的！”
他收到的是一根球棒，心里为了自己不打棒球而觉得可惜。
“以后有机会的话，阿纲你也来和我们一起打棒球吧！”
“好呀！”沢田纲吉点头，又不大好意思：“只是我不会，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芥川银就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话：“纲吉很好的！”
“对呀，阿纲很好！”
两个人没头没脑的居然就这么夸起了他，沢田纲吉面上更是一烫，在看到店门被人拉开以后，更是催促着山本武赶紧去招呼客人。
“笹川学长啊！”
“新年好啊，山本！”
进来的也是一个山本武的熟人之一，是他们店里的熟客，在同学校就读五年级学长笹川了平和他的妹妹笹川京子，两个人也是在父母的拜托之下一起来拿订好的寿司的。
“笹川家的寿司已经做好了，你们跟我来吧。”
山本武带两个人来到了柜台前面，把一盒用红木盒子装着的寿司交到了笹川了平的手里，并且用笔勾掉了桌上摊开的本子里的名字：“好了，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真是极限的多谢你了！”
他说着就要把手举起来，被笹川京子连忙拉住了手：“哥哥，寿司会弄翻的！”
“哦哦，不好意思呀，京子！”
像和自己性格完全不同的妹妹道了歉，笹川了平又在她的提醒一下与山本武和山本刚告别，兄妹俩转身离开这家竹寿司店。
芥川银发现从那兄妹俩进来到离开，沢田纲吉的视线就一直在他们的身上，微微皱起了眉，直到见那扇门再次关闭，才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唔，在学校里见过一次……”
学校里面的偶像笹川京子和她的护花使者笹川了平，沢田纲吉当然也是知道的，然而他们和自己的距离太过遥远，沢田纲吉也从没有过要接触的念想。
可是，他又感觉对他们有一点熟悉……
他收回了视线，那边山本武也向这边叫了一声，便带着芥川银过去拿了刚刚捏好的寿司，然后付了钱向父子两人道贺后告辞。
他们回去正好沢田奈奈也做好了晚餐其他的菜，把芥川龙之介从楼上叫了下来，四个人围坐在暖炉旁边，一边吃着晚餐，一边看起了刚刚播出的红白歌会。
十二点一到，一声浑厚低沉的钟响在了夜里打破宁静，钟声一共敲响了一百零八次，宣告新的一年已经到来，旧的一切都已经过去。
沢田奈奈给把忍着困意坚持守岁的三个孩子发了压岁钱，把他们一一地送回了房间里，然后为他们理好了被褥。
“お休み（晚安），纲君。”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