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上位合集—— by陈可羞

作者:陈可羞  录入:09-12

“可以。”云予想也不想地点头,“明天你把你爸妈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让我在a市的助理去处理他们的事。”
这件事对陈家来说像是把天捅破了一个窟窿,也像是骆驼背上的一根根稻草,重得几乎压垮这个家。
可对云予来说,完全不算事,他甚至不需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只需轻飘飘的一通电话,就能把事情完美解决。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在这一刻,陈明夏感受到了。
他终于在那么几秒的时间里和廖杰感同身受。
“还有吗?”云予问。
陈明夏愣了一下。
“还有其他条件吗?”云予补充地问。
陈明夏想了想,郑重地说:“其实我不想当第三者。”
云予说:“你不是第三者。”
闻言,陈明夏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怔怔望向云予。
云予和他哥不是情侣吗?
难道已经分手了?
“我现在是单身。”云予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没有再做解释。
其实陈明春的屋子不小,但屋里放了太多东西,除了床、桌椅和衣柜外,还有一个装东西的柜子以及一个六层高的书架,如今又多了云予的行李箱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几乎把屋子填得满满当当。
还好床上没有多余的物品。
他们先后又去洗了个澡,陈明夏的后背贴到床面,嘴唇上是云予贴上来后的温软触感。
他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只能让云予主动。
可云予主动到一半时也停下了,两人一上一下地尴尬对视。
陈明夏感觉自己身上的汗又要出来了,他双手放在身侧,紧张地握成拳又松开,然后僵硬地吐出一句:“你继续。”
云予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说道:“我忘记后面的步骤了。”
陈明夏:“……”
“你等等。”云予往旁一翻,坐到床边,穿上拖鞋走到书架前,弯着腰在倒数第二层的书架上翻找一会儿,翻到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陈明夏颇有种自己是砧板上一块死猪肉的感觉,他看着天花板,听着屋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并未多问。
直到云予坐回床边,认真翻看那本册子。
他斜眼一瞥,顿时眉头微微一皱:“那是什么?”
“你哥收藏的书。”云予看得相当专注,头也不抬。
陈明夏坐起身来,凑过去看,刹那间脸就黑了一半。
这哪里是书?分明是带图画的黄色册子!
而且图里画的是两个男人。
云予翻看到的那一页上,一个男人将另一个男人按在树上,前者的背贴着后者的胸,两人都仰起头,简笔画的脸上竟神奇地勾勒出了痛苦兼并欢愉的表情。
下面便是一堆文字,详细地描述了如何使用这个姿势。
最令陈明夏震惊且费解的是,他在旁边的空白上看到了他哥的笔迹,就像看其他资料书一样备注自己的思路,甚至用红色记号笔把其中一两段文字勾画出来,还在旁边加了四个字。
重中之重。
陈明夏:“……”
他嘴巴微张,仿佛有一缕魂魄从中飘出。
半晌,他问:“你怎么找到这本书的?”
“就在书架里。”云予说,“我晚上睡不着时会翻看你哥的书,不小心翻到了这本书。”
陈明夏喉咙干涩:“可我哥已经几年没回家了。”
云予问:“他上次住这里是什么时候?”
陈明夏回忆了下:“他高考完的暑假还住在这里,去a市上大学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说起这个,陈明夏倒是想起一件事。
他哥高考成绩出来那天让他们爸妈买了一个智能手机,整个暑假里,他哥手机不离手,整天和手机里面的人聊天,有天还说漏嘴了,说认识了一个s市的男生,家里很有钱,给他转了几次账,他打算开学前几天去s市找那个男生,他们爸妈当然没有同意,把他哥骂了一顿。
之前陈明夏一直没把那件事当回事,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他哥在和那个男生网恋。
半夜,陈简云被陈简雨推醒。
“姐姐。”陈简雨的声音里还带着睡意,“云叔叔好像在哭。”
陈简云睡得迷迷糊糊,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脑子才有所清醒,她摸了摸陈简雨的背:“小妹,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云叔叔真的在哭。”陈简雨说。
陈简云撑起上半身,仔细听了半天,除了外面的虫鸣声外,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她躺了回去:“小妹,快睡吧。”
另一间屋子里,云予咬着被子,眼里溢出的泪水把咬着的被子两端全打湿了。
第一次确实艰难。
他们没有那什么剂,只能拿别的东西代替,中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云予感觉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慢慢地,痛感消失,有别的东西起来,滋味难以形容,仿佛被人高高抛到云端,又重重落了下来,有那么一瞬,思绪偏离轨道,身体也变得不是自己的。
云予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昏黄的灯光和陈明夏的脸混在一起,犹如一副抽象的画,上下左右地摇摆。
他抬手上去,抱住陈明夏的脖子,张口咬在陈明夏的左肩上。

第128章 城里富N代x山里贫困生
云予没有咬人的习惯, 他活了快三十年也没有咬过谁,可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天上托, 要是再不抓住点什么, 他的灵魂真的要从身体里飞出去了。
他死死圈着陈明夏的脖子,咬得十分用力, 甚至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然后就听到了陈明夏的闷哼声, 连带着动作也停了下来。
陈明夏眉心微蹙, 汗水打湿了他的眼皮和眼睫, 他也不说话,双手撑在床上, 悬着身体没动。
过了一会儿, 陈明夏的说话声才响起来:“你还要咬多久?”
云予眨了眨同样被汗湿的眼睛, 慢慢松口,脑袋落回枕头上, 和俯视自己的陈明夏对望。
“太快了,刚刚有点痛。”云予说。
陈明夏的眉头始终皱着,歪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肩, 不仅有一个很深的牙印,而且牙印几乎陷进肉里, 都出血了。
陈明夏出来,下床扯了张纸巾擦了擦, 把溢出来的血擦掉,但没过两秒,又有星星点点的血从牙印底下溢出来。
怎么擦都擦不完。
陈明夏索性放弃, 把纸扔进垃圾桶里,又扯了两张纸回到床边, 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一本正经地做出解释:“紧了都会痛。”
说完又说,“后面就好了。”
然而云予丝毫没有得到安慰,他浑身汗涔涔的,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身下的床单也被浸得颜色深一块浅一块。
云予瘫在床上,手脚都酸,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这种感觉又轻松又难熬,轻松的是从云端回到地面的踏实,难熬的是好像每一个毛孔都被汗水堵着,每一寸皮肤都黏哒哒的,和床单贴着很不好受,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接一盆凉水从头浇下。
坦诚相待的尴尬和羞耻全被疲惫掩盖。
换做以前,云予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在不着寸缕的情况下如此大大咧咧地躺在另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他望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陈明夏的说话声再次响起:“过来一点,我帮你擦掉。”
没有那什么的弊端就在这里,容易流床上,也容易留里面。
云予慢吞吞地挪过去,眼皮半掀,只见陈明夏的脖子上和胸膛上都是汗水,成滴地往下流。
他伸手摸向陈明夏的左肩,牙印很深,一摸就摸到了,汗水很多,触感湿滑。
“对不起啊。”云予说,“疼吗?”
陈明夏把浸湿的纸揉成团塞到垃圾桶底下,摇了摇头。
疼肯定疼,不过这点疼尚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
重要的不是这个。
“现在是夏天,咬在肩膀上会被人看到。”陈明夏扯了扯床单,一边看上面的印记一边说,“被人看到的话不好。”
云予哦了一声。
陈明夏看他一眼,顿了两秒,又开了口:“但也没事,只是在肩膀上,大家应该不会多想。”
云予稍有放心:“那就好”
陈明夏问他:“还疼吗?”
云予知道陈明夏在指什么,摇头回答:“不是很疼了,就是有些不舒服。”
陈明夏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安静片刻,他说了一堆废话:“你先起来吧,洗个澡回来休息,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云予也没有经验,只能如此,他说了声好,下床找衣服去了。
等会儿还要洗澡,云予热得很,便没穿裤子,连最里面的裤子都没穿,只穿了一件很长的上衣,遮到大腿和膝盖的中间。
转身看到陈明夏在收拾床单,他问:“这么晚了还要洗吗?”
“拿出去泡着,明早再洗。”陈明夏的动作很快,在云予找衣服时,他已经套上了内裤和短裤,只有上面光着,汗水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流进腰窝,昏黄的光照得他整块背都在反光。
云予站在边上,看着陈明夏手脚利落地把床上四件套扒得一干二净。
衣柜里有新的四件套,洗得干净还晒过太阳,上面散发着阳光的清香。
陈明夏把旧的往椅子上一放,开始铺新的。
云予看到一半,突然发现什么,往前一凑,歪头盯着贴在床头的两张照片:“这是你哥的照片吗?”
正在铺床单的陈明夏抽空看了过去,嗯了一声:“刚高考完的他。”
其实他哥很自恋,以前打印了不少自己的照片贴在屋子里,后面似乎打算再也不回来,便把屋子里的所有照片都撕掉了,贴在床头的照片被枕头遮挡,躲过一劫。
陈明夏以为云予会对十八岁的他哥感兴趣,都做好了往旁让的准备。
结果云予压根没有上前的意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在床头贴照片,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叔叔这么干过。”
陈明夏看他。
云予说完后面的话:“为了辟邪。”
陈明夏:“……”
套好枕头后往床头一放,他哥那张斯文的脸消失在枕头后面。
整理好后,两人一起出去洗澡。
陈明夏回自己屋子拿了干净的换洗衣物,生怕吵到其他人,他把脚步放到最轻。
厕所太窄,中间又有一条坑,稍不注意踩到里面就悲剧了,那阴影能留半辈子,所以家里除了两个女孩外,其他人大多时候都是趁着夜色穿了一条短裤在外面擦洗,但今晚不一样。
两个大男人挤在厕所里勉强清洗干净。
出来后,陈明夏把换下的被单被罩用桶泡着,再回到云予的屋子里,云予已经来了睡意,眼皮半阖地躺在床上。
陈明夏迟疑了下,开口:“明天的事,麻烦你了。”
云予嗯了一声:“我答应你的事,会尽量帮你办到。”
“好。”折腾到了凌晨三四点,陈明夏也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走到门口,才听到云予被困意笼罩的声音:“晚安。”
陈明夏以前熬惯了夜,即便快凌晨四点才躺到床上,也能在早上六点多准时睁开眼。
其他人都没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接着洗昨天泡着的床单被罩。
等他把床单被罩晾好,陈简云也带着陈简雨起来了。
小姑娘还在说昨晚的事:“我真的听到云叔叔哭啦,不信你问二哥。”
陈明夏提桶走进堂屋,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简云说:“小妹说昨天晚上听到云叔叔在哭,可我什么都没听到。”
陈明夏:“……”
“真的!”陈简雨以为陈明夏也不相信自己的话,声音里带着焦急,稚嫩的脸上一派认真,“二哥,我没有撒谎。”
陈明夏摸了摸她的脑袋:“可能云叔叔有什么伤心事吧,你就不要想着这件事了,当做不知道好吗?”
陈简雨仰头问他:“可是云叔叔在哭诶,我们都不安慰他吗?”
“……”陈明夏感觉自己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屋子不隔音,就是容易教坏小孩,他心里有一丝罪恶感在滋生。
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在家里做那种事了。
陈明夏默默想着。
想完,他说:“云叔叔是大人,大人有大人的烦恼,不需要我们操心。”
陈简雨有些失落,低头哦了一声。
上午也有很多活儿要忙,陈简云带着陈简雨去山上放羊,陈明夏带着陈明冬去地里下种子。
这会儿各家的麦子都收完了,土地空了出来,大家都在忙着下种子,担心赶不上时候。
廖家的地在陈家的地旁边,土地不多,也只有几亩,老两口种了几十年的地,加上有廖杰的帮忙,进度比陈明夏和陈明冬兄弟俩快得多,兄弟俩的种子才下到一半,隔壁的地都种完了。
廖杰父母回去休息了,剩下廖杰坐在田埂上,翘着二郎腿,东瞅瞅西望望,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陈明夏坐他不远处喝水,把水壶放回背篓里,扯着毛巾擦脖子上和手臂上的汗水。
正擦着,旁边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紧接着,廖杰走过来吹了一声口哨:“哎哟。”
陈明夏抬起眼皮,瞥向走到自己旁边的廖杰。
廖杰一脸挤眉弄眼的笑,往他身旁的地上一坐,两只不大的眼睛始终盯着他左肩上的某一处。
陈明夏问:“怎么?”
“你还问我怎么?”廖杰左右一看,见没有人,便压低声音调侃,“你肩膀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肩膀上有个牙印。”
陈明夏还真忘了,虽然牙印很深,但是过了那几分钟就不疼了,一觉睡醒,他压根忘了这事儿。
心头紧了一下,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不太在意地说:“哦,昨天和明冬闹着玩,被他咬了一口。”
廖杰不信。
陈明夏也不指望他信,反正理由是编出来了,剩下的也不多说。
这时,累得满头大汗的陈明冬也过来喝水,从背篓里翻出自己的水壶,仰头咕噜咕噜地灌。
等他灌完,抬起手背把嘴一抹,廖杰忽然问道:“明冬,你昨天咬了你哥一口吗?”
“啊?”陈明冬一脸茫然,先看看廖杰,又看看陈明夏,“廖杰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没事咬我哥干嘛?”
廖杰连忙摆手,脸上挂着鸡贼的笑,斜眼看向陈明夏:“没什么,哥就随便问问。”
陈明冬挠挠头,又去干活了。
廖杰转向陈明夏,他自己也有秘密,知道陈明夏不想多说,只是颇有一种找到同道中人的欣慰。
“是我们村里的吧?”廖杰小声地说,“不是我说你,你们再怎么着也该注意点,咬个牙印在肩膀上,谁看到不得问一句?”
陈明夏垂着眼睫,回了一声嗯。
“下次想咬,你让她咬其他地方。”廖杰的目光往下一撇,口吻意味深长,“不是有那么多地儿可以咬吗?”
陈明夏:“……”
他真的不想秒懂。

又坐了没一会儿, 一道身影从田埂的另一头走来。
廖杰瞧见那道身影,噌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土, 又扯了扯衣裤。
陈明夏抬头看他。
廖杰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低头对上陈明夏的视线,他脸上不自觉生出的笑容蓦地一僵, 做贼心虚地掩了下去。
陈明夏一直觉得世上最难控制的东西就是情绪。
当一个人有了喜怒哀乐, 哪怕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那些情绪也会从他的言行举止以及眼神中无声无息地流露出来。
真的不好藏。
就像刚刚的廖杰, 看到周小红的刹那,简直乐成一个傻子。
陈明夏垂下目光, 继续看着脚边的野草。
他和云予的关系不能见人, 得藏得更深才行。
周小红并不知道这边的小小插曲, 步伐不快不慢,跟她的表情一样, 也是不咸不淡。
“廖杰。”周小红喊了一声,“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半天, 只等到你爸妈回去。”
廖杰没急着说话,先瞥了一眼陈明夏。
陈明夏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泥土, 和周小红打了声招呼后,继续干活去了。
等陈明夏走远, 廖杰的高兴才又表现出来,他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咧,看向周小红的眼睛亮得好似会发光一般。
“我下完种子就在这儿等你了, 你怎么才来啊?”
周小红瞪他:“我哪儿知道你在这里等我?下次提前给我发条短信,免得我们两个人都空等。”
廖杰说:“我这不是怕被你公婆看到嘛。”
“怕啥?”周小红说, “我公婆大字不识一个,就算把短信给他们也看不懂。”
另一头,陈明夏拿着锄头挖土,陈明冬蹲在边上下种子,等待陈明夏刨坑时,陈明冬抬头盯了田埂那边好几眼。
“明冬?”陈明夏喊。
陈明冬这才回神,赶紧撒了种子,把刨得松软的土埋上去。
刨下一个坑时,陈明冬还是没忍住说:“哥,你不觉得廖杰哥和他嫂子走得太近了吗?”
陈明夏专心刨土,眼皮子都懒得抬:“他们两家人都走得近,是亲戚,很正常。”
“可廖杰哥是男的,廖杰哥的嫂子是女的,男女有别,关系再怎么好也该注意一下吧。”陈明冬小心翼翼地说。
说完瞅着陈明夏。
然而陈明夏没什么反应,甚至连话都不接了。
陈明冬又结结巴巴地说:“哥,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告诉其他人,爸妈都不行。”
陈明夏从自己弟弟的表情里猜到了什么,把锄头往地上一放,掌着锄柄,抬抬下巴:“你说。”
“就是……”陈明冬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嘴巴张合半天,话还没说出来,一张脸已是红得几乎滴血。
陈明夏问他:“就是什么?”
“田土豆跟我说。”陈明冬把声音压得很低,“廖杰哥和他嫂子是那种关系。”
这话让陈明夏皱起了眉,他把锄头往旁一推,拎着裤子蹲到地上,严肃的眉眼和陈明冬平行。
“哪种关系?”
“就是那种关系啊。”陈明冬也顾不上手脏,紧张得在下巴上挠,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田土豆说去年他爸在文叔家里喝酒,他晚上去找他爸,看到廖杰哥把他嫂子压在地里做那种事。”
说到这里,陈明冬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陈明冬到底年纪小,也没接受过相关教育,对于那种长辈和同龄人都羞于说出口的事,他也觉得难以启齿。
小时候他问父母自己是怎么来的,父母都说他是从田里捡来的,长大后见过无数对结婚的新人被一群人热热闹闹地送进新房,至于新房里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没过多久,新娘的肚子就大了,一年不到,新娘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那种事好像被谁笼上了一层神秘面纱,隐隐绰绰地能看见什么,又看不清楚,也不敢仔细去看。
那种事是神秘的、禁忌的、不可触碰的。
天知道那天晚上的画面对田豆豆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当他把这件事告诉给几个小伙伴时,所有人都被冲击到了。
当然,此时的陈明夏也被冲击到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些微愣神过后,他的眉头狠狠拧起。
“这件事除了你和田豆豆,还有谁知道?”
陈明冬被陈明夏难得一见的凌厉眼神吓住了,赶紧说了几个人名,都是村里的小伙伴,和他差不多年纪。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陈明冬摇头:“大家都说没跟任何人说过,我也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撒谎。”
陈明夏沉默下来。
陈明冬抓紧装了种子的塑料袋,脸上全是忐忑的表情,他小声地喊:“哥?”
“这件事很严重,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以后在外面,也装作不知道,就当你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件事。”陈明夏叮嘱。
陈明冬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
“小红姐结婚了,廖杰爸妈也住村里,他们还是亲戚关系,你想要是这件事传出去,得闹到什么地步?”
陈明冬仔细一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忘了这个前因后果——一旦他们当中有人把这件事捅出去,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连坐,到时候廖杰和周小红遭了难,岂不是会记恨上他们所有人?
曾经村里一个有妇之夫和一个有夫之妇好上,被隔壁大婶发现并说了出去,两个家庭破裂,大婶在某天下午回家时被失心疯的有妇之夫拿菜刀砍了一刀,血流一地,陈明夏和陈明冬兄弟俩亲眼看到过,陈明冬还吓得几个晚上没睡好觉。
“哥,我记住了,我绝对不会乱说,以后他们再讨论这件事,我就躲得远远的。”陈明冬白着脸说。
陈明夏点了点头,起身弯腰,拿起锄头。
陈明冬继续撒种子,不知道想到哪里,嘀咕一句:“廖杰哥怎么想的啊?居然和自己嫂子做那种事,他都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哥吗?”
声音传进陈明夏的耳朵里,他的动作略微一顿,随即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刨坑。
兄弟俩忙到傍晚才回家,吉东和田世强站在院门口,隔着篱笆和院里的云予说话。
云予披了一件白色外衣,里面的衣服也是白的,脸也是白的,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他抱着双臂,眼睑微垂,安静地听田世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直到兄弟俩走近,听到脚步声的田世强回了下头,眉开眼笑地喊:“明夏和明冬回来啦。”
云予猛地抬起眼睑,目光笔直地投向陈明夏,原本微微弓着的背也悄然打直了些。
陈明夏对田世强笑笑:“进去坐吗?”
“不了不了。”田世强摆手拒绝,“听说云老板不舒服,我特意过来看看,顺便汇报一下今天的进度,等会儿就不打扰云老板休息了。”
陈明夏没有挽留:“好。”
“对了,晚点我让土豆给你们家拎只鸡来,麻烦简云熬几顿鸡汤给云老板补补,我看他脸色太差了。”田世强又说,土豆是他的小儿子,大名田豆豆,也是去年撞见廖杰和周小红的那个孩子。
陈明夏笑着说好。
田世强拍了拍陈明夏的肩膀,准备喊上吉东走人,却冷不丁地瞥到什么,他咦了一声,把头凑过去。
“你这儿怎么有个牙印啊?”
正想仔细地看,陈明夏忽然后退一步,伸手啪地一声拍在了那个牙印上,也把牙印挡得严严实实。
田世强莫名其妙。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被人咬了一下。”陈明夏说,“村长,你们聊,我进去放点东西。”
说完就走。
陈明冬赶紧跟上,他和他哥待了一整天,还没注意到他哥的肩膀上有个牙印,想探头去看,谁知他哥仿佛后脑勺上长了一双眼睛,倏地转头和他对视。
推书 20234-09-10 :我在鬼怪店里当老》:[玄幻灵异] 《我在鬼怪店里当老板》全集 作者:旗木土土寸【完结】番茄2021-9-21完结30.7万字1.4万人在读文案:薛鸣八岁那年成为万物生的店主,从此以后身边多了一只小羊羔,而这只小羊羔居然是上古四凶兽之一的饕餮?! 饕餮巨佬的三大日常:睡觉,薛鸣抱我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