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声音落在地板上,虞澜迷茫地低头,看着他们走过的一条道路上,瓷砖布满湿濡的痕迹。
卫生间很大,洗手池空间可观,躺下一个人都绰绰有余。
虞澜被到到马桶前,看着马桶后方墙壁上的镜子,迷茫了一瞬。
他在镜子中和薄静时对视,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虞澜一直知道薄静时生得不是很美观,但现在的画面实在让人心惊。
卫生间灯光明亮,但这样的灯光没有一点修饰作用,反而让原本就可怕的画面,更加狰狞。
他几乎是亲眼看着色彩浓重到紫黑的,一点点没进如今已是熟红的区域,最后消失不见。
而虞澜被从后面抱住,膝弯挂在手臂上,他面对面面向马桶,像给小婴儿把尿一样。
薄静时摸了摸虞澜的肚子,似乎很困惑:“宝宝,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虞澜很努力地去思考这个问题,低头看了半天,试探性小声道:“是……哥哥?”
他又摇摇头,自己否定了答案,声音叫得有些微哑,但听起来更加软糯甜腻,“是,是老公。”
薄静时是在这时候吻下来的,他像具有原始本能的野兽,不具备人类的一点自控能力。他在虞澜的唇内索取,小巧柔嫩的口腔被他捣磨,腮帮子都被吻挤得有些变形。
薄静时吻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同样越来越深。过于霸道的吻让虞澜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脚尖与小腿绷得很直,他听着黏糊不断的接吻水声,乱得像有无头苍蝇乱撞。
“哥哥,我……哈呀,我要上厕所!”虞澜双手根本抓不住什么,在半空中摆动,带着泣音哭。
人还被钉在怀里,薄静时帮虞澜对准:“尿吧。”
可薄静时根本没有安静下来。
虞澜瘪了瘪嘴巴,看着前方镜子中的画面,泪水又控制不断地涌出。
“不是要上厕所吗?现在尿吧宝贝。”薄静时低声说,“别这么紧张。”
虞澜怎么可能不紧张!
谁家厕所会装这么多镜子的?虞澜看着前方镜子,想上厕所又上不出来,更别提后面还有薄静时在捣乱。
他比方才更加紧张,刚放松下来,肌肉又委屈巴巴地紧缩着,他被抱了起来,唯一的支撑点都在薄静时身上,这个高度和前方的镜子都让他感到极其害怕。
泪水源源不断地落下,滴滴答答地落在瓷砖上,很快就蓄起了一大片的白沫与水洼。
耳边的薄静时还在哄他,让他上厕所,甚至还拍了拍他。
虞澜怎么可能上得出来,挂在手臂上的小腿晃晃悠悠,他很努力地酝酿,可怎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脚趾控制不住地蜷缩。
殷红柔软的唇缝微微张开,溢出柔软甜腻的轻哼,除此之外说不出任何多余的话。
到了最后,虞澜还是没能成功上完厕所。
薄静时怕之后虞澜还会闹着上厕所,干脆就留在卫生间内,他把虞澜放在洗手池上,洗手池的空间很大,足够容纳体型小巧的虞澜。
虞澜坐靠在洗手台上,双手放在身侧,身子后仰,小口小口地呼吸。他以一种很放松的坐姿坐在上头,双腿曲起膝盖分开,几乎是仰躺在上头。
他还没缓过神,就听见薄静时说:“好漂亮。”
虞澜迷蒙地抬眼:“嗯?”
他完全没注意,此刻的自己有多么诱人。
虞澜正面对着薄静时,所有脆弱柔软都被毫不设防地暴露在光线之下,并往外吐着水珠。
浅浅的淡粉像果冻一样的通透质感,因过度使用,变得熟红糜艳,却更加漂亮。
雪白无瑕的肌肤变得斑驳粉红,甚至还有很多濡湿的白斑,晶莹的汗水顺着小腿肚往下,在洗手池上汇成溪流一般的水洼。
尽管已经这样乱糟糟,虞澜的神色仍旧很单纯,甚至迷茫,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
薄静时只是将手轻轻搭在虞澜的膝盖上,虞澜就控制不住发抖,抬起的面庞呆滞又懵懂,透着干净纯粹的气质。
“好可怜啊宝宝。”薄静时怜惜地说,低头捧起虞澜的面庞。
“老公……咿呀……”虞澜突然被抱住,他下意识往后退了腿,后背贴在冰冷的镜面,太凉了,他本能往前靠,却像是主动投怀送抱。
虞澜只能扭过身背对薄静时,慢慢朝镜面的方向爬,可他被从后抱住,被进一步压下镜面。果冻一般、像春日刚刚发芽的芽尖冒出来一点的尖尖,也被完全压向镜面,形成扩散的一圈。
熟红软糯的红珠,仿佛草莓软糖那般富有弹性,让人想要品尝。
虞澜脑袋已经完全乱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薄静时,不明白薄静时为什么还有这个心思,他觉得已经过去很久很久,最起码三个小时了!
他们吃了晚饭回来,肚子是鼓的,现在三个小时过去,虞澜感到饥饿,可是肚子仍旧高高鼓起,甚至比吃饱时的幅度还要大。
虞澜的面颊侧帖在镜面上,小幅度挣扎,缓慢地蹭蹭,体温和汗水将冰冷的镜面蒸出一团水雾,连画面都模糊了。
看不见之后,虞澜感觉心里负担少了很多,他本就脸皮薄,让他看着镜子,实在过不去心里那关。
可能是因为看不见,又可能是薄静时有些过火,虞澜刚刚消退下去的上厕所的想法,又开始复燃。
但是让虞澜在这个卫生间、看着镜子、被那样抱起来上厕所,他宁愿忍一忍。小脸痛苦又难受地皱起,眉尖抖了好几抖,他想,憋一会儿尿,应该没关系的吧……
以前高中上课想上厕所却不能马上上,他也可以等到下课。
现在应该也可以的吧?
虞澜自暴自弃地想着,在薄静时亲他时,他也不闭上嘴,很主动地张开唇缝,让薄静时吃他的舌头。
薄静时吻着虞澜的唇,越吻越深,本就湿软的口腔被捣得熟烂泥泞,泛开密密麻麻的痒意。
虞澜眯了眯眼,口水横流,无意识地哼着。
好喜欢接吻,接吻好舒服……
虞澜双脚和双手都在乱蹬,他其实坐不太稳,肩膀微微摇晃,小腿肚在空中轻轻甩动,饱满圆润的小腿肚上蒙着一层薄汗。右手不小心碰到水龙头开关,把谁打开了。
水流下的水声异常响亮,虞澜努力去关闭,可他被牢牢钉在薄静时身上接吻,过分密集的吻让虞澜唔哼不止,薄静时帮忙关了水龙头,关注吻着虞澜的唇,细密的白沫从熟红的小嘴巴里渗出,又被薄静时送了回去。
虞澜精神恍惚,怎么这么热?卫生间没有窗户吗?他好像熟透了,里里外外,都熟透了。
薄静时看着虞澜失神地流着眼泪,又看着虞澜的口水顺着微张的唇缝流淌到胸口,他知道虞澜喜欢接吻。
他也很喜欢。
和虞澜拥抱接吻的时候,薄静时像浑身上下被温泉水的热流环绕,这种四面八方的包裹感让薄静时极其满足。
他看着原本娇嫩小巧的小嘴巴变得红肿,追着虞澜的嘴巴吃,发出咕啾咕啾的接吻水声。
虞澜身上很香,随着汗水增多,整个卫生间都是甜腻浓香。
薄静时本来想着适可而止,可是在虞澜面前,他总是无法保持理智。
镜面被热气氤氲出一团白雾,画面变得模糊,薄静时用毛巾擦干净镜面,镜子瞬间变得清晰,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珠。
薄静时从身后抱住虞澜,捏住虞澜的下巴,几乎是逼迫虞澜看向镜子。
“宝宝,睁开眼。”
虞澜迷茫地抖了抖睫毛,很迟钝地看向镜面。
漂亮的脸蛋满是迷蒙无知,双手无意识撑在镜面上,虞澜呆滞地望着镜面中的自己,薄薄的眼皮哭得红肿,吐出来的一小截舌头被吃得红肿湿软。
而薄静时依旧再不断地朝他送。
虞澜瘪了瘪嘴,泪水模糊视线,咿咿呀呀地哭。他咬住自己的手指,不想看镜面。
薄静时钳住虞澜的脸,将虞澜的面庞转过去,强迫虞澜和自己接吻。
薄静时像一头恶犬一样把虞澜牢牢压在镜面前。
细白柔软的手指哆嗦地挠着镜面,光洁镜面的水渍蜿蜒而下,虞澜无声地掉着眼泪,睫毛高频颤动,他眼睁睁地看着薄静时的舌头滑进他的口腔,很色情地勾住他的舌头,在半空中交缠迂回,故意发出响亮的水声。
高挺鼻梁不断在面颊戳得下陷,虞澜被吃着嘴巴,都要被吃透了。之后,他哭叫道:“哥哥……好扎,你扎到我了!”
“好痛!”
薄静时怔了怔,急忙哄着虞澜,生怕虞澜继续觉得痛,到了后来,虞澜用力抓了一把,薄静时面色微变,看着湿润掌心内躺着的卷曲黑发。
虞澜委屈巴巴:“哥哥,好扎……你的头发扎到我了。”
看来虞澜真的有点傻了。
薄静时哄着虞澜,将卷曲的发放在一边,亲亲虞澜的脸蛋:“那我之后刮掉,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扎到宝宝了。”
虞澜点点头,又摇头:“那哥哥你不是要光着了吗?你要剃光头吗?”
薄静时:“你喜欢的话,怎么样都可以。”
虞澜瘪了瘪嘴,委屈巴巴:“那,那我们不要亲了……”
“这个不行,宝宝。”薄静时沉沉地看向虞澜,说着甜言蜜语,“再等等好不好?宝贝……宝贝,我的宝贝……”
薄静时舔着虞澜的下巴,将虞澜的脑袋蹭得直往后仰。
虞澜唇珠哆嗦,小脸满是潮红,委屈得不像话。
突然,他控制不住尖叫起来:“哥哥,我要上厕所!你走开,呜呜……我要上厕所……”
薄静时抱虞澜去上厕所,但虞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居然将薄静时一把推开,虞澜也因此跌在地上。
落地的一瞬间,没了薄静时帮忙,虞澜身上的汗水如泄洪落下,甩得到处都是。
而虞澜自己还一脸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四肢撑在地面上,慢吞吞地往前爬。
光洁的瓷砖被弄得亮晶晶,流下乱七八糟的水痕,虞澜声音哽咽,被拍得绯红的圆润皮肤正对薄静时,随着缓慢膝行,还在不断往外吐着汗珠。
虞澜声音哽咽:“我,我要上厕所……呜呜……”
他怎么找不到马桶?
虞澜像小时候一样,在梦中想上厕所,却找不到卫生间,最后每次都会尿床。
可这一次虞澜很努力地忍,他一边哭一边找,可还是怎么都找不到。
之后,虞澜慢吞吞爬到一处阴影中,视野突然变暗,他迷茫地呆了呆,慢一拍地仰起面颊,与薄静时黑沉沉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虞澜本能感觉到危险,肩膀微微一瑟缩,薄静时想来抱他,却被一掌拍开。
薄静时哄着虞澜要抱虞澜,虞澜不给抱,伸手胡乱拍打着,指甲竟直接在薄静时脸上挠出一道指痕。
虞澜瞬间懵了,他凑近去看薄静时的脸,没有出血,只是有点点破皮。他乖巧地抬起头,很小声地说:“哥哥,我,我想上厕所……”
虞澜恍惚记得,小时候如果他想上厕所,找哥哥就可以。
哥哥会带他去上厕所。
记忆错乱的虞澜,完全没意识到,眼前的哥哥,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哥哥了。
薄静时看着虞澜懵懂无知的脸,喉结滑动,沙哑着嗓子说:“那哥哥抱你去好不好?地上都是水,很滑,要是宝宝摔倒怎么办?”
虞澜迟钝地点了点头,软乎乎地伸出双臂。
薄静时却没有抱他,而是在虞澜身前坐了下来:“宝宝,哥哥手上没力气,没办法把你直接抱起来。你自己坐过来,然后哥哥把你抱起来,好不好?”
虞澜呆呆地看着薄静时。
大约过了几秒,他才缓缓说:“好。”
虞澜双膝自然分开,想要坐在薄静时的腿上,还没落下去,薄静时就哑声说:“宝宝,不是这样坐。你这样坐,我没办法把你抱起来。”
“再找找好不好?”
虞澜眨了眨眼睛,很乖巧地点头。
原本干燥的地面如今满是水渍,有些地方很滑,所以虞澜的动作格外小心,生怕自己摔倒。
他一只手扶住薄静时的肩膀,另一只手谨慎地观察,生怕落在有水的地面上。
可虞澜找得很费劲,他现在的意识本来就不清楚,好不容易找到薄静时说的地方,但他很费劲,眼眶忍不住发酸发涩。
他又想要掉眼泪了。
虽是跪立在薄静时身上,但虞澜双腿十分笔直,透明水珠在膝盖中央的瓷砖地面不断聚集。
他委屈巴巴地抬起湿红的面庞:“哥哥……”
薄静时揉揉虞澜的脑袋:“乖宝宝,做得很好。坐下来,哥哥抱你去上厕所。”
“不是很想上厕所吗?不是已经找到了吗?就是这里。等你坐下来,哥哥就抱你去上厕所。”
“不然把我们小宝贝憋坏了怎么办呀。”
薄静时很温柔地哄着虞澜,虞澜喜欢被这样低声细语地哄,他小脸绯红,腼腆又矜持地点点下巴,双手扶着薄静时的肩膀,乖巧地说:“那,那好吧。”
可是光凭虞澜一个人,还是有些费劲。
才1/3。
其实薄静时也不好受,但他又好喜欢看着虞澜迷迷糊糊又听话乖巧的样子,太可爱了。
他就这么看着虞澜一头雾水地忙上忙下,时不时揉揉虞澜的后颈,亲亲虞澜的面颊。
到了后来,虞澜实在没有力气,更没了耐心,他不想找了,好累,一点都不像薄静时说得那样容易。
他正要放弃,可膝盖不小心蹭到有水的瓷砖,他一个打滑,失去控制的他直接重重地坐了下去。
这是连薄静时都没有预想到的,他整个人被坐了个正着,虞澜虽然不重,但好歹拥有成年男性该有的重要,被突然这么一坐,他也不好受,喉间登时发出闷声,满脸病态的潮红。
虞澜眼睫高抬,嘴唇也张了张,可他能发出来的声音只有单个破碎音节。
胃部和喉咙都有些难受,他好想吐。
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
薄静时扶住虞澜的肩膀,诧异地低头,淡淡的黄色落在他的身上,之后自然滑落,在瓷砖上迅速扩散开。
而虞澜,保持同样一个姿势靠在薄静时的肩头,仿佛睡着一般小口小口呼吸,胸口在剧烈起伏。
“宝宝,”薄静时哑声说,“这次是真的。”
真的,尿了。
夜晚十一点半。
在即将到达民宿前, 虞澜看了一眼手机,大约是六点半,他不知道他和薄静时是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但最晚不会超过七点。
近五个小时一溜烟儿地过去,虞澜也真正体会到他和薄静时之间的体力差距。他以前一直单纯以为, 他只是和薄静时拥有一些体型差, 在精力和体力方面, 有差距很正常,但也不会太大。
他太天真了。
要不是虞澜最后太过可怜,稍微碰一下肩膀都会抖个不停, 薄静时真可能还会继续。
薄静时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这个可能,因为他检查了一下,发现有许些红肿, 害怕虞澜会疼,他马上停下继续的打算。
帮虞澜洗澡的过程特别折腾。
虞澜浑身软绵绵的, 他感觉发高烧生大病时都没有这么累,现在他精疲力尽,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呼吸也是小口小口的, 像被抽干了所有精力。
怎么这么累人呢?
虞澜不明白, 他以为这种事类似于充电, 双方应该能获得能量才对,可现在看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被累倒了, 薄静时反而精神抖擞。
太奇怪了。
浴缸还在放水,荡漾的水温中是斑驳纤韧的身躯。
薄静时将虞澜抱坐在腿上, 虞澜没有力气,薄静时一切亲力亲为,哄着虞澜将膝盖分开,只有这样才方便倒出来。
虞澜委屈巴巴地低头看,很费劲地想要做到,可他哆哆嗦嗦的,腿部肌肉像进行两千米长跑后却没有及时拉伸的那般酸痛。
本来虞澜今天吃了很多,肚皮呈现一种吃饱的弧度,但随着时间流逝,肚子应该因饥饿干瘪下来,可如今他的小腹竟比刚吃完晚饭时还要故障。
明显圆润饱满的轮廓,在细腻柔软的小腹上形成诱人的弧线,小巧的肚脐眼都被鼓出的肚皮撑得微微扩散开来,在水流晃动下若隐若现。
这画面当真有些勾人眼球。
薄静时花了很长时间才帮虞澜洗得干干净净,一次性毛巾擦干身上水珠,又拿浴巾裹住虞澜。他让虞澜坐在自己腿上,单手帮虞澜吹头发。
坐在腿上的虞澜乖乖巧巧,脑袋微垂,更方便薄静时帮他吹头发。细白的手指环着薄静时的腰,以一种十分依赖的姿势靠在薄静时的怀里。
薄静时熟悉帮虞澜吹头发,大约吹了十分钟,头发已经有八成干,这时候他停下来往头发上抹护发精油,等待自然风干。
这是他从虞悦和薄凝心那里学来的,小时候他看到她们洗头都是这么洗,观察片刻确认完流程后,他也总是这么帮虞澜洗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虞澜的发质从小到大都很好,不过薄静时更倾向于是天生的,虞澜的发质在小宝宝时期就特别柔软顺滑,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椰子香。
薄静时先把裹着浴巾的虞澜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他低头亲了亲虞澜的头发:“宝宝先自己在这里躺一会,不要乱动,我铺个床单,马上就回来。”
虞澜点头说“好”。
可真当虞澜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没有被抱在怀里,身上又酸酸涨涨的,他又控制不住泛起丝丝缕缕的委屈。
他越想越委屈,双手扒拉着沙发背,看到正在床上铺尿垫的薄静时。
满是潮红的小脸懵了一瞬,继而羞恼道:“哥哥!”
薄静时铺完之后快速折返,把虞澜轻松抱坐在怀里:“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铺尿垫?我又不会尿床。”虞澜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颇为心虚,但还是强撑地抬起小脸,嘴硬道,“我刚刚只是意外,我……我一直在忍,但后来突然就忍不住了……”
虞澜越说越委屈,眼眶酸涩,心口堵得厉害。
这件事让他很难过。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居然还控制不住这件事,哪有成年人会这样子的?而且到处都是,尤其是薄静时身上。
羞耻的同时又委屈,虞澜扒拉着薄静时的脖子,声音断断续续,仿佛即将要哭了。
“不哭不哭,怪我,怪我当时没扶住你。”薄静时说,“也怪瓷砖太滑。要是瓷砖不滑,我又能扶住你,你肯定不会摔进去。宝宝本来就很费劲,一下子到底肯定会忍不住。”
被薄静时哄着,虞澜缓缓翘起湿漉漉的长睫,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哑:“真的?”
薄静时:“当然是真的,反正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虞澜被哄好了,心情没有那么低落难过,可是小脸还是蔫蔫巴巴,他双臂搂紧薄静时的脖子,用面颊轻轻蹭薄静时的脸。
薄静时:“不委屈了?”
“嗯,不委屈了。”虞澜仰头,把脸蛋凑过去,“哥哥,亲一下嘛。”
薄静时亲完虞澜的左脸,虞澜把脸转过去,露出右脸:“还有这里!”
亲完右脸,薄静时目光落在虞澜的唇上,虞澜刚准备嘟起嘴巴给亲的时,赶紧别过头,这个吻落在了唇角。
薄静时:“怎么了?”
虞澜:“嘴巴酸,有点辣辣的。”
他伸手摸了摸唇,“是不是破皮了?”
薄静时已经看得很清楚,他佯装看不清,非要捏抬起虞澜的面庞,凑近去闻他的唇,近距离盯了半天后,才说:“唇珠有点破皮。”
虞澜郁闷道:“谁让你咬我。”
接吻凶就算了,薄静时居然还带咬人的,以前虞澜就觉得薄静时很夸张了,今天真的做了之后才发现,以前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薄静时拿起虞澜的手打自己,一边抽自己,一边说:“我真坏,居然把我们小宝贝的嘴巴咬疼了,坏东西。”
虞澜:“……”
他很无语薄静时这态度,但又很想笑,憋笑憋了半天,他忍不住笑得肩膀发抖。
虞澜把手收回来,不让薄静时再摸他的手,反而冷着小脸,故意说:“我的手也破了。”
薄静时将虞澜的掌心翻过来,柔软细嫩的掌心被蹭得有些破皮,一小块皮翻翘起来,露出里面红嫩的软肉。幸好区域不大,只是特别小一块。
不过,这样看虞澜,他当真有些可怜。
虞澜浑身都是痕迹。
虽然薄静时很克制,没有在虞澜身上留下过多的吻痕,尤其是脖子一块干干净净,他时刻记得他们得去海边玩,那么虞澜必须要穿好看的衣服。
如果这些地方有了痕迹,虞澜肯定要稍微遮一下,薄静时不可能让虞澜穿长袖或者高领,所以需要露肤的地方完好,只不过现在还泛着一点余韵尚存的红。
这点红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
能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就比较惨了。
锁骨下方变得又红又肿,原本是淡淡的浅粉色,现在像被催熟的石榴珠,表面还蒙着一层亮晶晶的反光。
现在虞澜双膝自然分开,薄静时一低头,就能看到靠里的牙印。
都是他咬的。
薄静时帮虞澜按摩腿部,亲亲虞澜的脸肉:“明天不出去了吧?在家休息一天,或者晚上再出去。”
“哥哥,”虞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语气仍旧十分无语,“我只是跟你上床了,又不是被你干残废了,我不至于连路都走不了了吧?”
虽然虞澜现在还没有脚点地过,都是被薄静时抱来抱去,但他坚信他只是不想走,不是走不了。
就像上次一样。
对此,薄静时不置可否,伸手揉揉虞澜的小脑袋。
虞澜以为这是被小瞧了,他非要挣扎着下来走两步,刚挣脱怀抱,双腿猛地发酸。
扑通一声,虞澜不受控制地伏趴在地毯上。
虞澜嘴唇抿起,眉尖紧皱,懵了过后,小脸又开始委屈了。
薄静时赶紧把薄静时抱起来哄:“这地毯怎么回事?怎么还绊倒我们宝宝了,宝宝不委屈,是地毯的问题。我明天让人送个新的地毯过来,不会再让宝宝摔倒了。”
虞澜抿抿唇,把脸埋进薄静时的颈窝。
他现在感觉到了,不是地毯的问题。
虞澜本来没什么感觉,也可能是因为长期保持同一个状态习惯了、麻木了,反正总体来说舒适又混沌,这点不适也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身体肌肉放松,感官重归,才后知后觉觉得不对劲。
就像舞者可以轻松地一字马,但长期一字马,肌肉当然会酸痛。更何况虞澜根本不是专业的舞者,他柔韧性是不错,但毕竟是血肉做的躯体。
虞澜委屈巴巴,薄静时把虞澜抱在床上,钻进被窝里哄他,一边哄他,一边亲他,又给他擦药膏,将浑身上下都擦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