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学文手撕邪祟—— by云初棠

作者:云初棠  录入:09-16

杯中液体摇晃,傅明霁的心也跟着晃了一下。
傅明霁是个很爽快的老板,当天晚上就给谢钦辞打了五百万过来。
谢钦辞看着账户里多出的余额,盘算着换个新住处。
原主租的房子快到期了,这也是他急着要钱的原因之一。
知道他不续租,房东特意打来电话。
“小谢,你怎么突然不租了?在燕京要找这么便宜的房子可不容易。”
这倒是实话,身为华国首都,燕京寸土寸金,再偏远的地方租金都不可能便宜,更何况原主租的地方只是相对偏远,并不是真的偏远,在这个地方要租这么大面积的房子,一个月五六千不足为奇,房东租给原主的价格却只有一千二。
房东絮絮叨叨,试图劝说谢钦辞多租一段时间。
谢钦辞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多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打算买房了,所以这边就不续租了。”
“买房啊,”房东停顿一下,“买房好啊,有了自己的房子确实不需要续租。”
挂断电话,谢钦辞看着从手机里溢出的丝丝缕缕阴气,挑了挑眉。
黑坨坨飘过来,张嘴就要把这些阴气吸进去。
谢钦辞拍了它的大脑袋一下:“先别吃。”
黑坨坨听话闭上嘴,蹭了蹭谢钦辞的手,飘走了。
一夜无梦。
谢钦辞委托经纪人梁肃帮忙看房。
“要大,有花园,偏中式设计……”谢钦辞一点点提要求,梁肃逐一记下。
没多久,谢钦辞的要求被整理成文件,由林特助送到傅明霁办公桌上。
“我在林景湾的别墅是不是正好符合要求?”傅明霁敲敲办公桌,“谢先生救我一次,我还没送什么谢礼。”
“傅总,会不会太贵重了一些?”
那可是林景湾,价值上亿不说,现在拿着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能住在里面无形中代表了一种身份象征。
傅明霁看他一眼,林特助忙改口:“是我多言,以谢先生的能力,住在里面正正好,只有林景湾这样的地方,才配得上谢先生。”
“他值得最好的,”傅明霁收回视线,“今天下午空出来,我有点事要处理”
“是。”
谢钦辞是个信守诺言的人,收了傅明霁的钱,就要保证他这钱花得值,和顾眠那边商量了一下,他决定推迟一天出发,先与傅明霁见一见,做点准备,保证他离开的时间里傅明霁这边不会出意外。
“傅先生出手这么大方,不怕我卷款跑了?”五百万,比他给出的价格高多了。
“谢先生会吗?”傅明霁偏头看他。
“不会,”谢钦辞微微勾唇,“毕竟像傅先生这么大方又爽快的老板不多见。”
对大客户,谢钦辞向来是有耐心的。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次来,是为了让傅老板的五百万花得更值一些。”谢钦辞拿出一枚吊坠。
吊坠由一块小指头大小的墨玉制成,呈不规则圆形,上面雕刻有奇怪纹路,用简单红绳绑着。
“里面存储了一些我的力量,你戴上它,至少半个月内不会被那些东西侵扰,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用玉石存储力量是谢钦辞从孙健戴的玉观音上联想到的办法,除此之外,他还打算把黑坨坨留在傅明霁身边。
“还有这个。”
黑坨坨在谢钦辞的示意下显出身形,像一个黑色爱心形状的热气球。
“它是一只厉鬼,不过你不必担心,我给它下了禁制,它不会伤害你,如果有别的鬼想对你下手,它会对付它。”
傅明霁接过吊坠和爱心气球上绑的绳子,这两样特别的临别礼物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以至他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别墅没送出去,反而带了两份别致礼物回来。
黑坨坨一般情况下不会显形,傅明霁到哪,它就跟到哪,旁人看不见它,但对傅明霁手腕上多出来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傅总什么时候戴饰品了?”
“别说,傅总手上戴的那块墨玉真好看,有种无法形容的美感。”
“是别人送的吗?”
“肯定啊,不然你看傅总手上除了手表,什么时候戴过别的东西,能让傅总戴上,肯定是个对傅总来说很特殊的人。”
上司的八卦总是容易引起大家的讨论。
林特助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好比大家都在猜傅总手上戴的墨玉是谁送的,他早已知晓答案。
谢钦辞乘车抵达拍摄地点。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镇,风景秀丽。据说是导演推荐的地方,顾眠团队专门租了一座大宅院用来进行拍摄。
经纪人梁肃需要留在燕京处理一些事,跟谢钦辞一起来的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小姑娘,是公司配给他的新助理。
一进门,顾眠就拉着他去认人。
“谢哥,这是MV的拍摄导演刘导,这是……”一圈下来,谢钦辞将人认了个遍。
刘导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留着大胡子,对谢钦辞态度冷淡。
顾眠小声道:“谢哥,你别在意,他就是这样,一颗心沉浸在工作里,对人情世故不怎么在意。”
谢钦辞能感受到刘导对他的不喜,对方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他,谢钦辞扬眉看去,目光相撞,刘导先一步移开视线。
“虽然你是小顾推荐的人,但该有的试镜流程还是要走的,我这人对作品要求比较高,如果你不合适,就算是小顾一力推荐也不行。”
刘导在圈子有一定地位,以他如今的成就,若不是欠了汪姐一个人情,根本不会来拍MV。
谢钦辞还没说什么,顾眠先不干了:“刘导,人我都请来了,合同也签了,你这是做什么?”
年轻人最好面子,特别是在崇拜的人面前,顾眠已经安排好一切,怎么都没想到会在刘导身上掉链子。
“小顾,你该知道,这是正常流程,况且,有你的面子在,只要小谢不是那么不可雕琢,我都不会说什么的。”刘导做出一副无奈表情。
他在娱乐圈待了这么些年,最厌烦的就是关系户,他本来已经在物色人选了,顾眠一声不吭指定谢钦辞来演,刘导对谢钦辞的第一印象跌到谷底。
等知道谢钦辞出道三年没有任何能拿出手的作品之后,心中的不愉更甚,他左右不了顾眠的决定,捏着鼻子认了,但不代表他不能表达心中不满。
“人呐,还是要脚踏实地。”刘导若有所指。
这句话几乎是明着讽刺谢钦辞了。
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出。
顾眠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正要说什么,被谢钦辞拉了下手臂。
“试镜而已,我试就是了,”谢钦辞一双漆黑的眸盯着刘导,“但我也觉得,人不该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妄下决断。”
刘导嘴唇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谢钦辞已收回目光:“刘导想让我试哪一段?”
刘导指了几个关键剧情点。
“可以,”谢钦辞走到中间,“那我开始了。”
“你不用看剧本?”
“我都记下了。”
刘导诧异:“都记下了?”
谢钦辞点头。
刘导目光复杂了些:“行,那你开始吧,需要找人给你搭戏吗?”
他挑的几个点乍看简单,其实不怎么好演,绝望这种东西,无声无息,心境不同,表达形式也不尽相同。
“不用。”
谢钦辞闭上眼,他其实没感受过多少绝望,但他看过无数人的绝望,无限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绝望。
再睁眼,他的神情变了。
任谁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绝望,夹杂着对亲近之人背叛的不可置信,信仰崩塌,心沉沉落入泥潭。
他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可现在站在这里的他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这一刻,他就是那个刚得知好友背叛、事业尽毁、心灰意冷的失意之人。
“刘导,还要继续吗?”
感染力太强,直到谢钦辞出声,众人才堪堪回神。
之前吃过瓜的人不约而同想道:如果谢钦辞毫无演技,那么娱乐圈真没几个有演技的了。
刘导神色格外复杂:“不用。”
顾眠亦是一脸震惊,他完全没想到他谢哥不仅捉鬼能力强,演技也这么好。
拍拍神情恍惚的刘导,顾眠道:“我谢哥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区区演戏哪能难倒他,等哪天你遇到就知道了。”
想到圈里隐隐传的关于谢钦辞可以手撕厉鬼的传闻,刘导神色僵了僵:“……我觉得我还是不知道为好。”

顾眠深有同感:“也是,这种事不是谁都能消受的,我是不希望再遇到了。”
谢钦辞被带去试妆,他一共有五套造型,代表主角人生的五个阶段,谢钦辞一一试过来。
一身浅青色学子服的主角稚嫩、朝气勃勃,绯色状元服下的意气风发,靛蓝色官服沉稳,白色囚服落寞,身死后血色长袍的邪气,每个造型都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主角气质变化,谢钦辞表现的很到位。
MV讲述的是腐败王朝里,一对志趣相投好友决定拯救王朝,但遭人陷害,双双身死,其中一人执念太深,死后魂魄徘徊于世,亲眼看着王朝覆灭的故事。
MV分为五个阶段,第一阶段的音乐是欢乐,高中状元,遇到志趣相投的朋友,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好,然而好景不长,入朝为官后,发现朝中景象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段必须要体现主角内心理想与现实碰撞的挣扎,音乐变得沉重复杂起来。
第三阶段是主角将计就计入狱,等待好友完成两人的理想,将他救出来,可最终等到的是背叛与死亡,这段音乐极其哀痛,在极度不甘中主角化为厉鬼,他的愿望从保护王朝变成毁灭王朝,音乐重新变得激昂,一片火海中,他看到王朝覆灭,也弄清真相,原来好友从未背叛过他,他只是来不了。
——一个已经死亡的人,如何来救他?
音乐趋于平缓,渐渐消失。
拍摄进行的很顺利,谢钦辞没系统学过演戏,但他会模仿,在无限世界里,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旁观过无数种情绪,绝望,是他看过最多的。
入狱的绝望,等不到救援的绝望,理想破灭的绝望……每一种,谢钦辞表现出来的都有细微差别。
“好!非常好!”刘导一拍胳膊,激动站起来。
经过几天拍摄,他对谢钦辞的观感越来越复杂,谢钦辞不是花瓶,相反,对方的演技他挑不出错来,NG次数也少,若不是发生了最初的事,和这样的演员合作无疑是一件很省心的事。
刘导摆弄设备,突然“哎哟”一声,捂住自己左臂。
“怎么了,刘导?”顾眠一直坐他旁边,这场戏没有他的戏份,他在这里看谢钦辞演。
“手臂有些酸疼。”刘导皱眉。
他的胳膊是来这里第二天开始疼的,酸酸胀胀,一开始疼的不明显,又是左手,他就没怎么在意,不知怎的,刚刚突然疼得厉害了。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刘导甩了甩手臂:“不要紧,今天还有一场戏,拍完再说。”
拍完最后一场戏已是凌晨一点,刘导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休息。
手臂还是有些疼,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血肉里挤,刘导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灯光下,皮肤上青灰色一闪而过。
“眼花了么?”刘导眨眨眼再看,胳膊上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眼花了。”刘导自言自语,拿毛巾擦擦手臂上的水,青灰色再次浮现。
与此同时,血肉里的挤压感更明显了。
“什么东西?”刘导伸手去摸,摸到一片冰冷僵硬的触感。
青灰色逐渐蔓延,刘导惊恐发现这只手臂不受自己控制了。
第二天,众人发现刘导穿了一件长袖,左手戴着手套,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刘导身体不舒服吗?”顾眠看到他难看的脸色,问。
“昨晚没睡好。”刘导掩饰般按住自己左手。
谢钦辞拿着一个包子咬,目光缓缓落在刘导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臂上。
刘导缩了缩手臂,说了句“我今天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一下”,匆匆离开。
“刘导怎么了?”望着刘导匆忙离去的背影,顾眠不解。
“可能身体不舒服吧。”谢钦辞一口咬完包子,没说他在刘导身上感受到了越来越浓的阴气。
回到房间,刘导脱下手套,挽起袖子,看着自己肿胀的青灰色皮肤,脸色越发难看。
他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不多时,电话接通。
“大师,你们过来了吗?”
“别急,我师弟就在那边,快到了。”
电话挂断,刘导想了想,又给顾眠发了条信息。
顾眠看完信息,奇怪道:“刘导说今天身体不适,无法拍摄,还说拍摄进度比预期快,问我能不能今天给大家放一天假。”
导演不在,拍摄无法进行,顾眠干脆给大家放了假,打算去看看刘导。
“谢哥,你跟我一起去吗?”
想到刘导身上缠绕的阴气,谢钦辞点头:“一起吧。”
他想看看那阴气是怎么回事。
导演住的地方离拍摄地不远,谢钦辞和顾眠走过去,十五分钟就到了。他们住的地方是在本地租的民宅,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简单白T的年轻人朝这边走来。
三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发现目的一致,顾眠好奇:“你是来见刘导的?”
年轻人正是得了师兄吩咐来驱邪的,没想到会遇到其他人,点点头:“你们也是来见刘先生的?”
“刘导身体不舒服,我们来看望他。”
顾眠心说:不该啊,刘导不是身体不舒服么,怎么还叫了个年轻人来。
听到敲门声,刘导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开门,一会不见,他脸色更难看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怕他摔倒,顾眠忙上前扶住他:“怎么病这么重,刘导,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必,你们怎么来了?”刘导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转,最终落到那名没见过的年轻人身上,“这位是阮大,阮先生么?”
顾眠扶的恰好是刘导左臂,被冰了个哆嗦:“刘导,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
刘导身体一僵,用完好的手推开顾眠:“我,有点冷,没事,你们回去吧,我和阮先生有点事要聊。”
顾眠不肯,这人都病成这样了,他哪能直接离开,说什么都要送人去医院。
刘导拗不过他,几人僵持在门口。
最后还是谢钦辞看不下去:“他不用去医院。”
“谢哥?”
“唉,算了,你们进来吧。”刘导叹了口气,将人引进去。
“我的病医院确实解决不了,阮大师是我请来的高人。”刘导露出左臂。
他的左边胳膊肿大了近一圈,呈青灰色,暴起的肉色脉络缠绕,非常骇人。
顾眠倒吸一口凉气:“刘导,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晚上,我左臂这些天一直隐隐作痛,我没当回事,昨天晚上突然就这样了。”刘导原本没打算让顾眠他们知道,但顾眠找上门又正好碰到阮大师,他只好说了。
“阮大师,请您帮我看看。”刘导对年轻人的态度非常尊敬。
阮大师是青霄观的弟子,在玄学界颇有名气,刘导能请动他,还是搭了圈内一个朋友的线。
“刘导,你怎么不直接找谢哥呢?你早点找谢哥,说不定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顾眠审视阮大师,在他心中,没人比谢钦辞厉害。
“谢?”阮大师转头看向谢钦辞,“你是谢钦辞?”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态度变了,对谢钦辞,他轻蔑且不屑。
“我听师兄提起过你,投机取巧之辈,仗着手里有法宝目空一切,当心哪天栽了。”
宁宅的事他没参与,但他师兄去了,具体内情被封锁,他只能从师兄嘴里了解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事,听的最多的便是谢钦辞,师兄说对方手上明明有能收服鬼王的法宝,却不肯拿出来,装作是靠自己打倒鬼王的,语气很是不满。
“你师兄是这么说我的?”谢钦辞抬眉。
他没见过这个人,想来应当是那天青木大师带来的小辈里有人对他不满,在外面编排他,他那时确实感受到几道不满视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阮意面露不愉,“刘先生,我们这行有个规矩,一事不烦二主,你是要他看,还是要我给你看?”
“这……”刘导心里自然是更信青霄观的,他歉意看了眼谢钦辞,“我很感谢谢先生和顾先生来看望我。”
他的意思很明显,谢钦辞和顾眠是来看望他的,不是他请来的。
阮意得意看了谢钦辞一眼:“两位可以离开了。”
顾眠被他的态度气得差点跳起来,谢钦辞不以为意:“阮先生对我如此不屑,我倒是很想看看阮先生的能力,阮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说介意岂不是露怯?阮意高傲道:“你若能从中学到一点,也是你的造化。”
说完,他拿出符篆、朱砂等物,开始做法。
顾眠看过谢钦辞粗暴的驱鬼方式,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黄色符纸漂浮在空中,围绕那截青灰色胳膊转动,阮意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符纸无风而动。
亮眼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符纸自燃,胳膊上的青灰色一点点褪去。
看着渐渐恢复的胳膊,刘导面露喜色,然,最后一点青灰色即将褪去之时,一阵狂风袭来。
燃烧的符纸倏地熄灭,刘导胳膊越发狰狞,不等阮意反应,猛地上前抓住他脖子。
“呃……”
阮意的脸憋的通红,他用力去掰脖子上的手,那只手已有他的两个大,力气极大,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掰不动。
形势骤然反转。
阮意双手掐诀,费劲力气终于救出自己的脖子,十张符纸齐动,巨大胳膊被压制了一瞬。
阮意捂住脖子喘息。
胳膊已经长到一人大小,畸形长在刘导身上,刘导被它带着在符咒形成的空间里撞来撞去,几近晕厥。
阴气汇聚,一颗巨大头颅在半空中浮现,阮意脸色变了:“怎么会?!”
看了眼不远处还未受到波及的两人,阮意厉声道:“你们还愣在这做什么?赶快跑啊!”
鬼物远远超出预料,阮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
“送上门来还想跑?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他们做什么?”鬼头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鬼头的出现让鬼手实力大涨,眼看着要冲破桎梏。
谢钦辞动了。
却不是如阮意所想往外走,他往里走了一步。
阮意尽力撑着自己站起来,巨大手臂挣脱束缚,向他扫来。
他翻身躲过,却把自己送进了鬼头攻击范围。
“别挣扎了,乖乖被我吃掉,”鬼头凑近一点,轻吸一口气,“好香,果然,还是玄门的人最好吃。”
阮意气的脸都白了,拼尽全力对付鬼头,鬼头的力量比鬼手更强,也更难对付,更不用说,鬼手也加入了战局。
鬼头狡猾得很,符篆、桃木剑……各种法器的攻击都让鬼手挡了,自己分毫未伤。
它没管另外几人,谢钦辞收敛气息,它感受不到威胁,对它来说,只要解决了眼前之人,就能美餐一顿。
被逼到绝境,阮意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你说你,费那个力做什么?反正最终逃不了被我吃掉的结局,那边还有两个,等吃掉你,我再去吃他们。”
鬼头张开大嘴,露出森森牙齿,涎液滴落,腐蚀大块地板。腥臭味扑面而来,阮意差点被恶心吐,他抬头直面近在咫尺的巨大鬼头,瞳孔剧缩。
“砰——”
一声巨响。
阮意茫然看去,只见方才还试图一口吃掉自己的鬼头被掀翻出去,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而他看不起的青年揉着手腕站在不远处,皱眉抱怨:“真硬。”
鬼头摇摇晃晃飘起来,一个无法忽视的豁口出现在它头上,阮意看看缺了一块的鬼头,再看看不满抱怨的青年,神情恍惚。
此刻,阮意和鬼头的想法达到了惊人同步:
到底是谁更硬啊——

它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人类打出一个豁口的。
阮意也这么都想不到,有人能仅凭一双手,给厉鬼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想到从师兄那听到的关于谢钦辞的事,抛开师兄带有主观意识的猜测,说不定眼前这人真的可以徒手对付鬼王。
根本就不是仰仗什么法宝,青年最大的仰仗就是他自己。
阮意慢慢爬起来,期期艾艾:“谢大师,这只鬼要如何对付?”
“现在不觉得我是徒有虚名了?”
阮意脸燥的通红。
鬼头缓了会儿,身上阴气涌动,头上的豁口被填补,面露凶光朝谢钦辞扑来。
它一动,停滞不前的鬼手也动了。
鬼手依附在刘导身上,刘导被拖着砸来砸去,晕了疼醒,醒了又晕,好几个来回。
为了不伤到他,阮意动手时束手束脚,看出他的顾忌,狡猾鬼头不断支使鬼手对付他。
一头一手直直朝谢钦辞而来。
“小心!”深知这两个东西有多难缠,阮意高声提醒。
“刚才是我大意,我一定要把你撕……啊——”
话没说完,鬼头再次被砸了出去。
不等它起来,谢钦辞冲过去,“砰砰砰”又砸了好几下。
阮意眼睁睁看着自己拼尽全力都对付不了的鬼头被谢钦辞按在地上揍,一拳下去,头上多了个豁口,阴气飘散在四周,似是畏惧不敢上前修补。
“啊啊啊啊啊啊!!!!”
鬼头不断发出惨叫。
鬼手似乎被这残暴的一幕吓懵了,矗立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啊啊啊啊啊啊!!!”刘导从晕厥中醒来,看到这颠覆三观的场景,发出不亚于鬼头的尖叫。
谢钦辞被吵的头都疼了,一拳下去,厉呵道:“闭嘴!”
惨叫声戛然而止,一人一鬼同时闭嘴。
阮意看去,顿时:“……………………”
只见被谢钦辞压制的鬼头缩小到一半,鬼头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模样凄惨,也不知道一只鬼怎么会流鼻涕眼泪。
鬼头上黏糊糊的,谢钦辞嫌弃得不行,改用脚踩着它,对阮意道:“给我拿张纸来。”
阮意懵懵去拿纸,懵懵递到谢钦辞手上。
谢钦辞擦了擦手上的阴气:“脏死了。”
被他踩在脚下的鬼头敢怒不敢言。
阮意这才看清所谓的鼻涕眼泪也是阴气,只是比普通阴气更浓一些。
“谢,谢大师……”阮意硬着头皮开口,他现在觉得鬼头鬼手已经没那么可怕了,比起谢钦辞,鬼头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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