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黑猫轻轻叫了一声,仿佛是听懂千代怜在说什么。
眼看两只猫都没意见,千代怜才走向厨房,他取出围裙开始准备猫饭。
他在这间不算大的公寓里养了两只猫,一只是黑身白爪,另一只也是黑身白爪。
两只猫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大相径庭,先捡到的黑猫脾气很好,总是喜欢和千代怜待在一起,平时形影不离,每天晚上更是会睡在他的枕边。
另一只猫则是独来独往,除了吃饭的时候,其他时间基本上不靠近千代怜,总是喜欢站在猫窝的最高处俯瞰整个客厅。
虽说另一只猫不是那么亲近人,但不知为什么,千代怜总是觉得他其实很想和人呆在一起。
千代怜这么想着先做好了茶泡饭,同时他决定以后有机会用用逗猫棒逗逗那只猫,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时他低下头,眯眼看向手边干净的猫碗,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
猫能吃茶泡饭吗?
正当他准备深入去思考这个时,在炉子上的水沸腾了。
千代怜见状连忙去把面条和配菜下进锅里,等他弄完已经忘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千代怜转身走向微波炉,小心的从里面取出加热好的鳗肉。
没过多久,一人两猫的晚饭就被做好端上来。
在沙发上的黑猫很自然的跳到餐桌上,猫爬架上的猫也下来,不情不愿的与黑猫并排吃饭。
千代怜坐在他们的对面,看着两只猫大快朵颐,他也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夹起面条,千代怜才吃上第一口,门忽然被敲响。
两只猫当即警觉的抬起头,看向那扇门。
千代怜听着有规律的敲门声,不得不放下筷子去开门,这时候他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来暴雨。
在这种天气里,谁会来找他?
如果不是外卖员的话,那是快递员?
设想着来人的身份,千代怜没有立刻开门,他通过猫眼向外看过去,发现外面是一名有着蓝色头发,穿着奇特衣服,脸上覆盖面具的年轻男人。
这是在COSPLAY?
千代怜腹诽着,小心的把门打开一条缝。
“你好。”年轻男人见门开了主动打招呼。
“你好。”千代怜带着疑惑的回应,他觉得男人太自来熟,明明他之前没有见过他……不对,他知道男人是谁,只是他把他的身份给忘记了。
千代怜因这个念头变得尴尬,再看那名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他把门开的更大一点,并为缓解尴尬问出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戴着面具?”
“这是一种身份,是我要扮演的角色。”男人淡淡的说,他的视线好像能穿过面具落在千代怜的身上。
被盯住的感觉使千代怜感到不舒服。
勉强忍住不适感,千代怜仅在内心默想这果然是COSPLAY吗?
他什么时候有这种朋友,难不成是网友?
千代怜猜测男人的身份,就在他要直截了当的问男人是谁时,便听见对方先一步发问。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男人的问题令千代怜浮现出危机感。
明明男人什么都没做,他却觉得这个人非常不好对付。
见千代怜不为所动,男人发出一声叹息,“这么多次了,你还是对我抱有警惕。”接着他补了句,“我很好奇你到底经历过什么,这又是什么地方。”
因为男人这不明所以的话,千代怜眨了眨眼,下一秒他反问,“这和你有关系吗?”
“是没有。”男人坦然的回应。
听到这话,千代怜起了关门,然后打电话给警察,请他们快点把门口这个疑似精神有问题的家伙带走的想法。
千代怜突然间发现自己对把男人交给警察毫无愧疚,而这代表他们的关系很可能不那么融洽。
如果是那样,那他把他关外面更是心安理得。
“喵。”
猫叫声从身后传来,正准备关门的千代怜下意识的向后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两只黑猫正死死盯着男人,像是在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危险分子。
千代怜心跳猛的加速,他忍不住怀疑男人是不是他的仇家。
这个念头刚一诞生,男人的笑声传来,“在你的内心深处是想保护他们吗?还真是出乎预料。”他对那两只猫好似很感兴趣。
两只猫因男人的话猫都变得戒备,其中总是待在猫爬架的猫更是直接冲出去,对着男人一顿嘶吼。
千代怜莫名有些感动,但他很想告诉猫,它这样让他关不了门。
“他也很在乎你。”男人对那只猫喃喃,“是啊,如果他不在乎你,也不会与我合作。”
实在是听不懂男人话里的意思,千代怜直言道,“有话就好好说,能不能不讲谜语?”他感觉今天真倒霉,饭没有吃上还要听谜语人对自己输出。
谜语人滚出提瓦特!
千代怜狠狠的想,随后他愣了愣,恍然间他想起来男人是谁了。
这份异常也被男人察觉,他抬起头,嘴角的笑容加深,“你认识我。”
面对这个笑容,千代怜寒毛直竖,他此时满心就一个想法博士怎么跑到现实里来了。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里不是现实。
首先他没有养猫,其次猫也不会吃茶泡饭,最后他穿越到提瓦特了,成了那个被散兵……不对,是倾奇者捡到的孩子,还获得了雷系神之眼。
最后他好像被袭击了。
千代怜眼睛睁大,被兽境猎犬咬住的痛觉击中了他,那是在昏死过去前看到的最后的感知。
想到这里,他再看面前静静注视自己的博士,他浑身发麻就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这一刻他很想问问博士怎么会在这里,可那句话卡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时间流逝,水声好像变得更大了。
“又要到结束的时间了。”博士转过头熟稔的说。
“什么?”千代怜下意识的问。
“探索秘密时间并非无限,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愿意尝试,因为我很好奇你到底来自哪里,那些封存在你脑海中的知识,”博士顿了顿,“似乎是关乎整个提瓦特大陆的真相。”
千代怜抖了抖,他忽然觉得博士太可怕了,因为他的猜测是对的。
确实是那样没错,千代怜是知道整个提瓦特的真相,那是一个存在于游戏里的世界。
现在博士的这番话,就好像看电影看到一半,里面的角色突然转过头问观众们观影体验如何。
这是打破第四面墙了啊。
千代怜发觉不管游戏外的游戏制作组怎么安排,至少在这个时间点,博士无愧于愚人众第一席的称号。
“所以不请我进来吗?或者说你想和我做个交易?”博士循循善诱。
本在震惊的千代怜听到他的话竟然意外的冷静下来。
很明显博士没有他的同意是无法接触到那些秘密,这意味在这片空间里他才是有主动权的那个。
想来也是,那些真相和知识,别说博士了,冰之女皇甚至天理来了都扛不住,怎么可能轻易暴露。
在这个前提下,千代怜从容的俯身捞起挡在他和博士之间的猫,重重的关上门作为对博士的回应。
待门关好,抱着猫的千代怜再打量这间熟悉的房间,这是他穿越进游戏里之前所居住的地方。
不知过多久,疲惫感陡然降临,他感到困了。
水声越来越大,最终掩盖住那焦急的猫叫。
在无尽的黑暗中千代怜体验到失重感,这促使他挣扎般的睁开双眼,结果入目的是一片诡异的蓝色。
“……大人,实验又失败了。”
“那个孩子竟然是降临者?真是不可思议。”
“用告诉六席大人吗?”
在无数的声音中,千代怜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它的出现制止了所有的杂音。
“不用。”
千代怜在朦胧中细细的分辨说话人,终于听出最后的声音那属于博士。
努力越过那些蓝色的液体向外看去,千代怜隔着厚厚的蓝光看见了博士,他的头微微扬起,用不带多少感情的语调轻声说道,“结束吧。”
结束?结束什么?
千代怜的求生欲战胜了一切,他试图反抗。
可惜那些参与实验的研究员察觉到他的异常,随着药物被注入他的体内,他再度昏睡过去。
在放有蓝色液体的球形容器外,博士望着漂浮在其中的千代怜再次闭上眼。
“不能再拖下去了。”博士对身边的研究员说道,“六席已等不及接走他。”
研究员也看向球形容器,他的眼里满是不舍,“可是博士大人,我们的实验刚刚取得突破性进展。”通过刚才的实验,他们确定千代怜属于降临者,带着他们无法轻易窥探的秘密。
如果能再给他们一段时间,或许他们就有机会探索出关乎整个提瓦特的答案。
“那你可以自己去和六席解释。”博士面不改色的对自己的属下提议。
研究员这下哑火了。
倘若让六席发觉他们拿这个孩子做实验,那大概整个实验室都将不复存在。
“我明白了大人。”研究员不舍的再看了眼千代怜,他忍不住抱怨,“如果他能制造出更多的切片就好了。”
他们设想过拆分出更多以千代怜为本体的切片,好方便做研究,可这根本行不通。
在无数的实验中,能将千代怜的‘记忆’全体转移便是极限,分离或者备份全部都会失败。
也正是因此,博士和研究员才通过其他的途径,比如造通过造梦来解析千代怜所知晓的知识。
但不论是造梦还是其他的手段,都需要千代怜这个主体实验对象存在。
如今等千代怜要被交给散兵,他们的实验将会因缺少实验对象被迫中止。
研究员仅是设想就感到十分的失望。
反观博士倒是没多少感触,他最后扫了眼球形容器里的千代怜,那漂浮的长发像是有生命一样摆动。
“将他交予六席吧。”博士说完转过身要离开实验室。
研究员不甘心最后看了看千代怜,在唉声叹气过后就让其他的研究员做交接的准备。
与此同时博士推开实验室的大门,在门外他撞见一个预想不到的同僚。
“斯卡拉姆齐。”博士念出那个名字。
散兵闻声望过去,他的脸上满写满了不悦,周身则散发着深渊的气息。
这令博士明白他是刚结束任务就赶过来。
“我正准备将他送到你的宅邸,最后的验收实验通过了。”博士面不改色的对散兵说道。
“多托雷,你不要背着我做小动作。”散兵低声警告。
博士发出叹息,“听你的语气,你得到了一些风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至冬的利益阶层盘根错节,说不定有谁会向散兵通风报信,好挑起执行官内部的纷争。
“与你无关,多托雷,太过好奇不是什么好事。”散兵没有正面回答,他知道面前的博士就是个切片。
但无论博士的哪个切片,都有旺盛的好奇心与求知欲,这似乎是他们的通病。
散兵在心底发出嘲笑,他认为博士总有一天会因为这份好奇心与求知欲吃大亏。
不过他没有提醒的意思,只见散兵越过博士向实验室内走去。
他一进去就看到那个球形的容器被打开,几名研究员正为蜷缩在容器中央的人披上毯子。
研究员们注意到散兵的到来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
没有理睬那些研究员,散兵径直带走了仍在昏迷中的千代怜。
望着散兵的背影,之前仍想拖一拖,继续做实验的研究员长舒一口气,止不住的佩服起博士的决断。
也是在这个时候,博士重新走进来下达了新的命令,“整理好资料,从此以后这间实验室将彻底封存。”
这一次没有研究员再提出异议。
在研究员们收拢起堆积如山的资料之时,千代怜已被散兵交给一名等在车前的愚人众。
“如果他醒了立刻通知我。”散兵对那名愚人众叮嘱道,他才从深渊里出来,还没去找丑角汇报工作结果。
虽说对至冬内部那些弯弯道道他不感兴趣,可是有些流程还是要走,不然更加的麻烦。
散兵想起那些收尾工作,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如果不是还没拿到神之心,他也不用留在至冬陪着那群新老贵族勾心斗角,旁观他们展现各种无聊的把戏。
厌烦归厌烦,散兵还是摆摆手,对等他其他命令的愚人众说,“走吧。”
愚人众不敢再多停留赶紧带着千代怜坐上车。
看着车辆走远,散兵等了一会,然后他招了招手。
下一秒几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们低下头恭敬的等待散兵的问话。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稻妻有发生什么事吗?”散兵言简意赅的对下属问,他去深渊以后没办法及时接到消息,只能通过留在至冬的耳目帮忙留意。
“没有什么大事,散兵大人,稻妻一切如常。”下属尽职尽责的回答。
散兵点点头,“那看来女士的进展并不顺利。”上次他可记得女士在稻妻势如破竹,没多长时间就成功推行眼狩令和锁国令,导致稻妻的内乱。
如今一切如常,那就意味着女士的手段在稻妻没有用。
是因为那个家伙吗?
散兵猜测着,几秒后他看向稻妻的方向,有种预感告诉他,女士再无法取得进展的话,丑角就会把他派过去,由他对付另一个人偶,也就是他自己。
发出一声冷笑,散兵难得的感到荒诞。
至冬城城郊,一队愚人众守在一座空荡荡的宅院外面。
“领队,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一个人?”一名蓝眼睛身着愚人众常规制服的少年向领队打听着,他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按理说不该出现在愚人众的队伍里。
领队无奈的扫了眼他手下这名年龄不够格的成员,无奈的回答,“阿贾克斯,我已经说过两遍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了。”
阿贾克斯握紧武器,他终于克制不住的讲出心里话说,“我以为那是个借口。”他都做好战斗的准备,谁知道在这栋房子里待了足足待了三天,期间什么都没干。
说实话,这使得他很不舒服,有种被小瞧的感觉。
领队看出阿贾克斯的浮躁,他的头开始疼起来,他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第五席执行官,至冬市的市长要把这个刺头分配进这次的任务里。
但是头疼归头疼,领队还是耐心的对阿贾克斯解释。
“这次市长大人点名要身份背景干净的人来做守卫,你是最符合标准的人,当然,我知道你有斗殴的前科,但也仅限于此了。”领队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昧着良心讲话。
阿贾克斯的斗殴记录他看过,除了和队友战斗就是挑衅长官。
以至于一直以来,他都认为阿贾克斯没有被打死纯靠艺高人胆大。
而基于阿贾克斯的累累前科,领队是发自内心的认为让他做保镖不是明智之选。
万一他和被保护者起冲突,两人打起来,那可就麻烦了。
领队来之前打探过消息,知道他们这次要保护的人和第六席关系匪浅,以此类推,得罪被保护者就是得罪了第六席。
推论到此处,领队立刻想告诫阿贾克斯无论遭遇什么事都要保持克制。
可他还没来得及讲出来,就见阿贾克斯站直身体,看向门口。
“他们来了。”阿贾克斯笃定道。
领队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他跟着看过去,良好的视力让他看扫行驶而来的车辆。
这下领队不敢多耽误,他暂时把要对阿贾克斯说的话咽下去,快速的组织其他的成员,让他们做好准备。
阿贾克斯被量在一边看着领队忙来忙去,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做不了领导队伍的长官,他更擅长单打独斗,不喜欢团队合作以及要与他人共享战斗。
不过阿贾克斯只能想想,当前他没有战斗的机会。
所以眼看那辆有着愚人众标志的车进入被打开的铁门,阿贾克斯琢磨起要如何向第五席公鸡,那位把他从军队里发掘出来,将他带入愚人众的老先生申请从这次任务中调走。
比起在这座精致的大宅里浪费时间,阿贾克斯更想去前线。
然而他去前线不是急着建功立业,仅仅是为了与更强的敌人战斗。
阿贾克斯打着腹稿,琢磨着要说的话,才思考到一半那辆车便停下,车门打开,他看见一名年龄疑似和他差不多大的人被从车里抱出来。
“辛苦了。”领队对将千代怜带过来的愚人众说道。
“接下来就麻烦你们。”那名愚人众客气的回应。
“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他,不会辜负公鸡大人与散兵大人的信任。”领队继续客套着。
阿贾克斯在后面欲言又止,他觉得当前最重要的是先进屋子里。
好在不用他提醒,领队便寒暄完了,他做了个手势让其他成员留在门外巡逻。
本来阿贾克斯自觉他也是被留下的一员,没想到领队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随后说道,“阿贾克斯,你和我一起上去。”
面对命令,阿贾克斯没办法不服从。
走进那栋冷清到过分的大宅内,明明里面壁炉烧的很旺,一行人却仍能感受到寒意。
阿贾克斯打量着缺少人气的室内,比起这栋豪华的住所,他还是觉得他在海屑镇里简朴的家更好。
“是这套房间。”领队在一楼的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守在门口的管家帮忙打开房门,房内是等候多时的侍者们。
愚人众把千代怜交给侍者就转身要走,他还要和充当守卫的领队做交接工作。
“阿贾克斯,你留下。”领队低声对阿贾克斯叮嘱。
阿贾克斯沉默着点头,他看到那些侍者就知道领队让他跟过来的原因。
谁知道侍者们有没有身怀异心。
想到这一点,阿贾克斯再看被侍者围在中间的人,不禁好奇起对方的身份。
在阿贾克斯的印象里,大部分的执行官都是独自一人,第六席也不例外。
莫非是找到失散已久的亲人?阿贾克斯胡乱猜想,他看着在侍者们的帮助下换上睡衣,盖上被子的千代怜,从面容上他初步判断对方有可能是稻妻人。
值得庆幸是不用阿贾克斯想太久,侍者们将千代怜安顿好,最为年长的管家便小心的掏出一个盒子。
注意到管家的举动,阿贾克斯调转目光,意外发现盒子里赫然是一枚雷系神之眼。
根据神之眼外壳的款式,他认出那枚神之眼来自稻妻。
阿贾克斯眼看管家把那枚紫色的神之眼放到床头,其后便他和侍者们放轻脚步从房间退出来,全程他们都忽略了阿贾克斯的存在。
听到门轻轻关上,阿贾克斯重新看向床上。
扫过那梳理整齐的长发,他有了个初步判断,被送过来的人很可能是第六席的妹妹。
这个想法刚一诞生,那些浮躁的情绪便在阿贾克斯的心里消退不少,因为他换位思考,他的妹妹如果失踪,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他也会费心费力的排除任何隐患,找专门的人保护她的安全。
突然间,阿贾克斯想念起自己的妹妹。
就在阿贾克斯琢磨什么时候抽空回家看看,轻微的声响打断他的思路。
躺在床上的千代怜先是动了动,几秒后他缓慢的睁开眼,不同于之前的蓝色,这次他看到的是华丽的幔帐。
我这是又穿越了?
千代怜望着床顶想,他的脑子很乱,无数的信息在冲撞,里面有倾奇者,散兵还有那些原剧情,以及他获得的雷系神之眼后前往鸣神岛,所有从游戏内到游戏外的记忆在他醒来的瞬间一并涌现。
艰难的处理着属于自己的记忆,千代怜转动脖子,想看看自己究竟在哪。
然后在角落里他看到一个熟悉又不那么熟悉的人。
阿贾克斯发现了千代怜看过来,他想了想主动打招呼,“你醒了。”
盯着年龄不超过十六岁的阿贾克斯,千代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没记错的话,他该是在稻妻啊?这怎么跑至冬来了?而且达达利亚为什么这么小?
这些问题把千代怜本就不清楚的脑子搅的更乱。
也是在这时候,千代怜听到阿贾克斯说,“额,你是第六席的妹妹吧,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躺在床上的千代怜听到这话如当头棒喝,猛地一清醒。
可惜虽然清醒了,但他完全听不进去阿贾克斯后面在说什么,此时此刻,千代怜满心只有那句话,第六席的妹妹。
睁大眼睛,千代怜瞳孔地震,他不会在经历第一次‘穿越’后,性别变了吧?!
这个认知如五雷轰顶,千代怜甚至觉得先前的荒野求生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还没有做好成为女孩子的准备啊。
千代怜在心中默念,他忽然后悔当初没有在鸣神大社试试巫女服,那样还能算是提前进行演习,好让他能现在快点进入新的身份,开启新的人生。
“你还好吗?”见千代怜没有回应,阿贾克斯只好问问他的状态,如果有问题,他会去通知在外面进行交接工作的领队来解决。
再度扭头看过去,千代怜和阿贾克斯那双缺少高光的蓝色双眸对上,他想自己的眼睛现在大概也是这样子。
千代怜悲哀的想着,然后缓缓爬起来,用因长久未说话,而十分沙哑的声音回应,“我还好。”
说完他发觉出不对劲,他的声音不像是女孩子。
下一秒千代怜的眼里出现光亮,从身上各处传来的感觉来看,这个身体和之前的差不多。
这时他狐疑的扫了眼满脸无辜的阿贾克斯,后知后觉的想起另一种可能,阿贾克斯不会认错性别了吧?
似乎是为应验千代怜的想法,一缕黑发落在他的睡衣上。
垂眸看着胸前的长发,下一秒千代怜伸出手摸了摸,确定那就是他的头发。
这下子他感觉自己找到答案了。
“我不是第六席的妹妹。”千代怜斩钉截铁的说。
“啊?”阿贾克斯眨眨眼,接着他挠挠头,“是吗?那是我看错了。”说完他细细打量起千代怜,发现他还真的不是女孩子。
阿贾克斯感到尴尬,他后悔仅仅是通过头发长度,就判断一个人的性别……而且他先前不是没见过长发男人,只是在军队里留长发的人很少罢了。
为自己找着借口,阿贾克斯为缓解气氛换了个话题,“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阿贾克斯,是负责保护你安全的守卫。”
“阿贾克斯。”千代怜重复着这个名字,随即明白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小’了,此时的他尚未成为游戏里的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