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是之前拿着书坐在门口卖鸡蛋的哥儿，记得他说年后就开门,应该没变。”
这人听了疑惑，不明白小小的鸡蛋不至于这么大排场。
正想着，站在匾额下的哥儿面带微笑走上前,举手投足之间大方自信。
“谢谢大家愿意停下来，今天是快餐店第一天开业,进去吃饭可以免费送一道菜。”
哥儿长得好看,说话清晰动听,热闹的人群都安静下来。
慕栖将胸前的红色发带拨到身后，清了清嗓子：“大家每天为了生活忙碌,有时候都不能好好吃口热乎的饭菜，更别说口味，我们快餐店里的东西都是提前备好的，不管是菜品还是味道，都可以满足大家需求。”
他的话字字句句说道众人心坎上，即便一些人时间充足，但他们每天来回这片区域，周围的吃食早就腻了。
之前喜欢他家茶叶蛋的老顾客尤为热情：“小哥儿，你家的鸡蛋还卖吗？我就好那口。”
慕栖回应着为熟客：“当然有，已经加入到豪华菜品中，大叔可以进来吃。”
这位身材魁梧的汉子笑了笑：“好，如果其他菜味道也好，我每天都来你们店。”说完他首当其冲第一个走进去。
随后，一个个或熟悉，或看热闹的人都走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吃饭不要钱呢。
所以菜品摆成一排，中间用一个细长的桌子隔着，给客人放餐具。
一些人进来看到人都惊呆了，先不说里面的布置，就是那些冒着香气的肉菜，这么多掺杂在一起，馋的这些本来就饥肠辘辘的人更饿了。
当即就有人忍不住，想问问这些菜怎么卖。
不等他开口，一个穿着诗贤书院长袍，高挑俊美的少年从旁边拿出一个盘子，他动作悠闲，先走到米饭格子口停下来，面容温和的请里面的人帮忙打饭，少年时不时停下来，片刻后，盘子里就满了，最后，少年在后面付了钱。
一流程下来，行云流水。
慕栖放下打饭的勺子，有点想笑，他真的没有跟憬书演练过，不过也好，省得他一遍遍解释。
果然，有人带头，后面的人也有样学样起来，慕栖把打饭的活交给小源，走到坐在角落的人身边。
“我以为你中午不回来了呢？”他双手捧着脸，笑意盈盈看着对方。
哥儿筹划了几日的店顺利开业，整个人高兴的不行，脸颊上带着浅浅红晕，要不是场合不对，李憬书都想好好亲亲夫郎。
“今日课业少，书院到巷子口有马车，就回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想到刚才的事，慕栖又想笑，忍不住道：“给客人做示范吗？你好像是我请来的托。”
李憬书不知道托是什么意思，把一块炖的软烂的红烧肉递到夫郎嘴边：“饿不饿？先吃点。”
慕栖毫不客气咬住，又指着盘子里的颜色焦黄的小鱼：“这个也要。”
李憬书眉眼温柔，把小鱼递过去：“小心有鱼刺？”
一口下去嘎嘣脆，他被香迷糊了：“鱼刺都被炸的酥脆了，一嚼就碎，特别好吃，你快尝尝。”期待的看着对方，这道菜可是他做的。
李憬书很熟悉夫郎各种表情，知道这是哥儿做的菜，他尝了尝，看了对方一眼，没说话。
慕栖不满：“怎么了？不好吃吗？”
说完就听对方低低笑了声，夸赞道：“很好吃，特别香。”
瞬间，夫郎的眼睛弯了弯，笑的非常可爱。
店里人越来越多，慕栖不好在偷懒：“我先去忙了，你吃完去楼上休息会儿，下午还有课呢？”他系好围裙，一副大干一场模样。
“我回来就是帮忙的，书院那边坐马车去，不着急。”李憬书快速把饭菜吃完，去楼上换下衣裳，也投入到忙碌中。
还是李凤过来，把李憬书赶去书院，很是嫌弃的想，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天天黏在夫郎后面。
魏志祥站在外面，有礼又自然的招待进来的客人，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句免费吃到菜。
经过几天的练习，他已经能自然的做这些，也许之前的事对他影响太大，最后那点读书人的傲气也没了。
慕栖在柜台后收钱算账，看着越来越多的钱匣子，心里满意。
虽然今天不少人是为了那份免费的菜，而且都是点最贵那几道肉菜，但真正来吃饭的占多数，很多人看着价钱便宜，每道菜都想尝尝，加起来也就多了。
府城物价高，因为是单人份，每道肉菜定价是七文钱，素菜三文钱，正常消费的客人一次差不多会点两份肉菜一份素菜，外加米饭和汤，加起来二十文左右，在这个巷子里，算得上相当实惠了。
当然也要去掉送出去的那份，大概算了算，就算去掉，一个中午差不多也能赚三四两银子，当然这是他浅浅一算，具体多少还要等结束后。
过了午时，店里人就少了，最后只有零星一个两没吃完的客人，饭菜也只剩了些汤底。
慕栖招呼阿爹江源他们吃饭，大家脚不沾地忙了这么久都很累，他打算去外面买点好吃的回来。
江源看着剩下的菜，有些心疼，栖哥儿说了，当天卖不完的不能要。
这些都是他们亲自挑选，做出来的，放在村里谁会舍得，他怕慕栖不同意，有些犹豫开口：“栖哥儿，这些菜我们自己吃可以吗？”
不等慕栖回答，李凤端着碗碟从后院进来：“别去了，随便吃点就行，别人家的说不定还不如咱的。”
慕栖坐下来，懒洋洋道：“行，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不想动了，阿爹您多打点菜，我们一起吃。”
李凤见哥儿没有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叮嘱道：“吃过饭别乱跑，去房里好好歇歇。”
慕栖小声嗯了声，看到江源只打了一点青菜就要走，疑惑道：“你吃这么少？”
说完，意识到什么，故意道：“那些肉菜待会儿记得全都倒掉，我们不留剩的。”
果然，听到这句话江源又哒哒哒回去，把喜欢的菜都打了，他还想留着栖哥儿凤叔他们晚上吃呢。
他把慕栖的那份米饭带过来，几个人坐在一起，李凤饭量大，一碗饭垒的高高的。
“栖哥儿，今天饭菜都剩了，明天我们要不要少备些？”江源想法还停留在之前跟慕栖做生意时。
慕栖喝了口汤，慢慢回答他的话：“当然，今天因为是头一天，又有免费菜人才会这么多，后面人会慢慢少的。”
做生意就是这样，只有名声打出去，以后的客人才会源源不断，光靠周围这些人流，只能赚点小钱罢了。
见他神色忧虑，慕栖安慰道：“别担心，咱好好做生意，保证品质和味道，名声做起来不难。”
李凤给自家哥儿夹了块肉：“嗯，咱不求大富大贵，够我们过好日子就成。”
慕栖对着阿爹浅浅一笑，憬书走科举这条路，家里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第67章
餐具餐盘,还有桌椅板凳要收拾，吃过饭慕栖也没有歇着，跟江源坐在后院洗碗,阿爹魏志祥负责桌椅卫生那些力气活。
从早上出门买菜，一直忙到把快餐店都收拾妥当,已经将近傍晚。
他累的浑身酸疼，这时候不禁想，还好有四个人，要是江源夫夫没来,他跟阿爹还不知道怎么样。
等稳定下来后，应该就没这么累,不求赚什么大钱,憬书要走科举,家里也不能从商,只能赚点小钱,做个小康人家。
可能身体太累，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李凤从外面回来，两只手拎着打包好的饭菜,招呼守在店里的江源夫夫吃饭。
“栖哥儿在上面，我去叫他。”江源手里正拿着笔，魏志祥说教他写字,结果光是拿笔，他都拿不好,差点被凤叔看笑话了。
李凤出声阻止他：“我去吧,你先把饭菜装盘子。”
李凤脚步轻缓,基本没发出什么声响，卧房里,哥儿趴在枕头上，呼吸浅浅睡的正熟。
他没去打扰，小心翼翼帮忙盖好被子，下了楼。
憬书课业多，每天都赶在天黑前回来。
他把两人的饭菜留下来，累了一天，明天还要早起干活，所以晚饭吃的比较早，能回去好好歇歇。
慕栖是被饭菜的香味勾醒的，他睡得好，虽然身上有些不舒服，但整个人精神饱满。
李憬书把桌子搬到床边，看着夫郎坐在床上不动，轻声问：“醒了没？”
他把筷子递过去：“饿了吧，我们先吃饭。”
慕栖接过来，以前自己一个人，无论睡到什么时候都没人管，当然也没有这么多可口的饭菜。
桌子上每一样都是他喜欢吃的，他喝了点汤，看到亮起的油灯才意识到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了，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夜。”
李憬书给他夹菜：“没有那么久，你是太累了，睡的比较沉。”
“那就好，我怕我睡多了晚上睡不着。”肚子确实饿了，他吃的有些快，一会儿工夫，一碗米饭下去了，舔舔唇，有些意犹未尽：“还有吗？我还想要。”
若是白天李憬书肯定任他吃，但现在太晚，再给他，待会儿睡觉又要闹腾。
他把自己碗里的米饭分给他一小块，装作无奈道：“没有了，只有这么多。”
慕栖放下碗，嘴也不馋了：“你吃吧，我不要你的。”他怕对方吃不饱。
李憬书轻笑：“还有这么多菜呢，快点吃，阿爹还在等你呢？”
对了，还有账本没记，几大口把饭吃完：“你慢慢吃，东西放在这我来收拾，要是我回来晚了，也别等，你先睡。”
他交代好，也不等对方答不答应，跑去找阿爹去了。
夫郎一走，李憬书也放下筷子，上次这么说，结果就在阿爹那边睡了，留他一个人抱着空气。
李凤正在将钱归类，铜钱用线穿起来，银钱摆放在一起，他年轻时做过买卖，自然能写字记账。
慕栖过来时账本已经记好了，他看了看，最后把日期写上去，然后跟着阿爹一起数钱。
铜钱最多，跟一两碎银子比就有一小堆，慕栖也不觉麻烦，数钱这种事怎么会累呢。
阿爹把铜钱穿好了，到时候可以到钱庄兑换。
他掰着手指头，数到最后开心的差点蹦起来，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阿爹，您再数一遍，我数着怎么将近五两银子呢？”
李凤看了眼哥儿，也笑了起来：“我刚才已经数了，四两八百文钱。”
虽然这是府城，但这一天这么多钱也太夸张了，让他有种钱从天上掉下来的感觉。
“我们家是不是要发财了。”
李凤翻开账本给他看：“你还没算花出去的呢？”
闻言，哥儿肩膀瞬间垮了，但也很快高兴起来，赚的还是比花的多很多。
李凤把钱收起来：“今天确实不错，去掉各种花销和给魏志祥夫夫俩的工钱，我们还能剩下二两多银子，就看明天如何了？”
慕栖点头：“巷子周围的人，手里都有买卖，不差那几十文钱，之前我卖鸡蛋时，有很多人几乎天天过来买，只要味道好，回头客也会有。”
李凤摸摸哥儿脑袋：“嗯。”
他正跟阿爹算着，一个月大概能挣多少，房门这时候被缓缓推开，屋里油灯没剩多少，光线有些黯淡，慕栖从身形就能看出来人。
他刚站起来，想跟对方分享今天赚到的钱，整个人突然被扛起来。
李憬书对李凤道：“阿爹，您早点休息，我们回去了。”
等门关上，慕栖才后知后觉挣扎起来：“你快放开我，阿爹还在呢，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李憬书几步走回两人房间，反手将们锁紧，走到床前将人放下去。
“阿爹肯定会笑话我们的。”
“他不会的，阿爹中午还说我跟以前一样喜欢粘着你，还说我们关系好他放心。”
慕栖坐在床上，努力抬头看他，疑惑道：“是吗，怎么没跟我说过？”
“还不是因为你脸面薄，容易害羞。”李憬书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把夫郎哄得摸不着北。
“那也不能这样，小源他们也住在这边。”
说完，就见对方蹲下来，面上有些难过，慕栖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就听李憬书可怜兮兮道：“你上次说会回来，结果我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
慕栖愣了愣，才想起对方说的好像是之前在村里，他去跟阿爹说话，那天太困就留下来睡了。
李憬书当时没有不开心的表现，他奇怪的看着对方，原来藏在心里。
“那次是意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我们快睡觉吧，我下次早点回来好不好？”慕栖自知理亏，开始哄人。
“那你亲我？”
对方用那张冷清淡漠的脸吐出这几个字，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那次一样的？”李憬书淡定的提高难度，眼睛在夫郎唇上停下来。
慕栖觉得，自己在装作听不见，对方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更羞耻的话，赶紧把唇贴上去敷衍几下。
不等人说话，先发制人：“上次那个我不会，我又没看过书。”这么说对方应该没办法了吧。
他想到倒好，自以为逃过一劫，扭过身刚往床上爬就被抱回来。
窗户没关好，油灯被吹进来的风熄灭，最后只能听到耳边低哑的声音：“不会是吗，相公可以教你啊。”
早上，阿爹跟魏志祥把新鲜的肉菜买回来，慕栖这边早就准备好。
摘菜、清洗、切分，大家分工明确，相对比较快，当然最耗时间的还是烹饪，光是大块的卤猪蹄炖排骨都要两个时辰。
院子里有临时搭建大灶台，不然里面那两口锅也不够用。
炖肉的香味渐渐冒出来，料包用白布包起来放里面，不会影响口感。
慕栖趁着阿爹不在，捞了两块小排骨出来，天气冷，东西拿出来不用吹，很快就能入口，他尝了尝，味道没问题，肉也很软烂，就是淡了点，他把另一块给江源：“试一下味道？”
江源本来要拒绝，听到叫他试味，又把话憋回去，他在切肉，手上都是油，慕栖直接放他嘴里。
抱着试味道的想法，江源吃的很慢，慕栖也不着急问他，把盐罐子拿出来。
“味道特别好，如果再放一点点盐就更好了，能下饭。”
很多客人喜欢用汤汁浇饭，江源觉得还是稍微咸乎乎的好些。
慕栖放了点盐进去：“我也觉得。”说完，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轻声道：“别跟阿爹说我们偷吃了。”
江源…你不说，我还以为只是尝尝味。
还没到饭点，店里已经有人进来了，魏志祥今天没去外面，在店里招待客人，菜基本都炒出来了，只有那道炸小鱼还在锅里。
慕栖担心太早会影响口感，鱼和虾这些都是放到最后。
不吃这口的先过来拿盘子，阿爹他们帮忙打菜。
今天没有送的，魏志祥接待好几个上来就问送不送菜，听到没有脸瞬间一垮，没好气的走了。
他起初还有点生气，问的人多了就没什么感觉，这些贪便宜的，也不是他们快餐店的长久客人，何必为了这种人心里不快。
慕栖擦了擦汗，端着炸小鱼出来：“不好意思，大家等久了。”
很多人等着这一口，见状赶紧上去，大家都知道刚出来的口感最好，就算等也没有抱怨的。
慕栖本来打算每个人多送一条鱼，但想到以后不送可能会出问题，干脆就没说。
今天客人虽没有昨日多，但这些都是回头客，还有被吸引来的路人。
陈方政这几天都在吉祥酒楼吃饭，看到那些油腻的大鱼大肉就没胃口，除了咸淡他吃不出别的味道，今天出来逛逛，想看看有没有新鲜的吃食。
“老张，你也去那什么快餐店吃饭啊？”
“是啊，你这怎么还带着俩孩子？”
“哎，我跟你讲，昨天我买好没来得及吃，人家哥儿就帮我打包，结果回去后，俩孩子闻到味把排骨都啃完了，今个儿非要让我带他们过来啃个够。”
“你这真是，那可得快些，昨个排骨卖的可快了。”
老父亲还没说话，两个不省心的孩子想拉着他爹袖子急忙忙往前跑。
陈方政听到对话后，对那家的吃食有些兴趣，跟着几人走过去。
走到巷子最里面停下来，小小的店面，奇怪的招牌，让从前都是只去酒楼的他大失所望。
他穿着打扮讲究，一看就不是巷子这边的人，站在门口被人看来看去，不自在的打算赶紧离开。
但看着那么远的巷子口，自己还没吃饭，店里人来人往，可见生意不错，犹豫了会儿，他还是进去了。
里面装潢非常简洁，正是这种简单，让人看起来空间大，桌椅紧挨着一起，他不习惯跟人坐得太近，找了个人少的角落，等小二过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旁边人都吃完走了，也没有人过来问他点什么，陈方政从前在哪吃饭不是被人伺候着，哪里遭受过这种冷落，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子火气。
“客官，我们的吃食在那边，你可以去看看想吃什么？”
魏志祥把一桌子餐盘收拾走，回来才看到坐在角落的男人。
“我要点菜？”陈方政心里有气，语气不太好。
“客官，快餐店自助选菜，所有菜品都是提前备好的，您可以去看看，想吃什么我们有人帮你打。”魏志祥又解释一遍。
怒气头上的人，哪有这么好说话，他看了看跟普通小二不太一样的高瘦汉子，又说了遍：“我要点菜。”
慕栖注意到这边气氛不对，把勺子给阿爹，赶紧走过去。
魏志祥见慕栖过来，把刚才的事小声说了。
慕栖点头，随后让魏志祥去灶房把他做好的果茶拿来。
对方这身穿着一看就是不差钱，说不定是哪家府宅里的少爷公子，他这小店可得罪不起。
“不好意思，我们刚开业不久，很多客人确实不知道点菜方式。”他把自己写的菜谱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菜单，您看看想吃什么？”
陈方政以为来的又是个小二，走近细看才知道是个哥儿，还很俊俏，说起话也不像刚才男人那么死板，心里火气下了一半。
“刚才那店小二说菜都是提前备好的，那样不会凉了？你们也不知道客人想吃什么，做那么多，卖不出去怎么办？”
慕栖听他一连串问题，心里想说，你看店里生意像是卖不完吗，面上却笑意盈盈回答对方问题。
这时候，拿着果茶的魏志祥来了，他把东西给慕栖就去忙了，大家这会儿都很忙，慕栖也是硬抽出时间。
“这是我自己做的果茶，酸甜可口，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刚才确实招待不周。”
陈方政什么东西没吃过喝过，以为跟酸梅汤差不多，近来嘴里确实腻了，他点点头，不怎么在意的喝了口。
确实是酸甜口，但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又细细品尝几口，吃出里面至少三种水果，明明每一种味道都不一样，凑在一起却有种奇妙口感。
就，还挺好喝。
“我第一次来，你带我去打菜的地方吧。”他放下果茶，心里对这新鲜的地方又有了兴趣。
慕栖看着那杯留给阿爹的果茶，吐了口气，面带微笑带着人去菜品区。
午时过去一半，很多肉菜去了一大半，陈方政也没有难为哥儿，看到别人打饭就知道怎么做，学着走过去，随意点了几道菜。
一趟下来，盘子里基本都是素的，他很幸运买到了最后一份油炸小鱼。
可能刚才的果茶效果好，这会儿又想吃的荤腥了。
这边没问题，慕栖赶紧回去帮忙。
“怎么回事，来找麻烦的？”李凤时刻关心着，就怕哥儿受委屈。
“不是。”他摇头：“阿爹，我们挂个用餐流程吧。”
李凤也想到这点：“嗯，早晚都要弄。”
快餐店生意出乎意料的好，慕栖以为客流量会慢慢减少，没想到反而越来越多，已经快接近第一天开业了。
每天晚上跟阿爹一起数钱记账，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他不知道的是，短短几天，憬栖快餐店已经有了名声，特别是吉祥酒楼尤为关注。
这天，他跟阿爹去钱庄存钱，回来路上，李凤去买晚饭，里面人多，慕栖没进去，刚站稳脚跟，肩膀就被人拍了下。
他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个有点眼熟的男人。
对方笑的像是带了面具：“慕夫郎，还记得我吗？”
第68章
慕栖往后退了几步,里面人多，阿爹不会这么快出来，他掩饰住不喜,故作诧异道：“是您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笑容深了几分：“慕夫郎记得我就好,最近听说你开了家什么快餐店，生意特别好，我们吉祥酒楼的掌柜都羡慕呢。”
路上人多，倒不怕对方做什么,只是不懂他这么拍马屁是何意，他也捡着好听的话：“就是个小生意,赚个辛苦钱罢了,还是你们的生意好。”
互相恭维后,男人也知道想达到目的不是那么容易,目光四处看了看,随后道：“我们掌柜有门赚大钱的生意想跟慕夫郎谈谈，不知夫郎可有时间过去？”
慕栖神色不变，深知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对方肯定又看上快餐店里什么，他面上有些苦恼：“不好意思，您也知道我相公在诗贤书院读书,家里不能从商，注定不能做什么大买卖,恐怕要辜负你们掌柜的心意了。”
听到拒绝的话,男人笑容淡了几分,这已经不是对方第一次拒绝了，上回他去买茶叶蛋方子没成,掌柜当场翻脸把他狠狠骂了顿，这次叫他来将功补过，把其他菜品的方子也买回去。
正想着说些什么把对方骗过去，一个身高马大，格外强壮的哥儿走过来，把人护在身后，满是警惕的看着自己。
他一个人来的，这种情况知道今天没戏，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走了。
“他是不是你跟我说的，吉祥酒楼的人？”李凤看着对方远处背影，眉头紧皱。
“嗯，就是他，我刚才被吓一跳，他说带我去跟他们掌柜谈大生意，当我是傻子不成。”他跟阿爹告状。
“那人看起来不会放弃，以后出门小心些。”李凤叮嘱道。
慕栖点头，知道阿爹担心，宽慰道：“府城这边人多，我也不会乱跑，他们没有机会的。”
李凤听了还是心理不安，想着以后采买什么的，尽量不让哥儿一个人去。
后面几天，慕栖没在遇到那个人，快餐店生意渐渐稳定下来，虽然还是从早到晚的忙，但习惯后，也不觉得那么累，自然，回报也十分可观。
他合上账本，去掉各种花销，今天营业额将近二两银子，虽然在府城这边挣得不算多，但一家人住在一起，他很满意现在这种生活。
快餐这个词在这块地方有了名头，一些酒楼和食肆也做起了这种模式，其中最关注这边的吉祥酒楼首当其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