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侧头看向淬火,冷声道:“淬火!还等什么,把公孙夙挟持上来!”
淬火淡淡的看向泉虞国的国君,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和往日里一样,他就是一尊雕像,一尊石雕,经过风霜的打磨,变得斑斑驳驳。
梁羡挑眉,悠然的道:“泉虞国的,孤这人便是好心眼儿,再告诉你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罢!”
泉虞国的国君不敢接梁羡的话,狐疑的瞪着梁羡。
梁羡笑眯眯的道:“其实……淬火是我们的人。”
不等泉虞国的国君反应过来,甚至都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听清梁羡的秘密,一抹银光出鞘,淬火的佩剑倏然拔出,与此同时,“呲——”是鲜血喷溅的响声,伴随着“嘭——砰砰砰……”泉虞国国君人头落地的声音……
淬火平静的目光不见一丝波澜,轻轻抖了一下染血的剑尖,慢慢将佩剑收回鞘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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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在场众人之中, 最不敢置信的并非泉虞国的狄人,也并非是宿国的国君,而是公孙夙!
公孙夙睁大了眼睛, 看着那枚人头咕噜噜的滚出去, 划出一道血花,难以置信的道:“淬火?”
淬火是我们的人?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公孙夙感觉自己的心窍已然不够用,根本转不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淬火乃是泉虞国的细作, 这并不假。因着当年淬火保护公孙夙杀出一条血路之后,公孙夙逃亡王都,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 当时淬火奄奄一息,已然支撑不住,就在这种时候,有人救了淬火, 那个人便是泉虞国之人。
泉虞国的人告诉淬火,公孙夙只把他当做一条走狗, 如今公孙夙逃离到王都, 日日生欢,夜夜买醉, 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
泉虞国的人救了淬火之后,让他养了一段时间的伤势,把淬火安排回公孙夙的身边,如此一来,方便他们监视王都里的一举一动。
泉虞国的人以为控制住了淬火, 但其实并非如此, 淬火只不过想要利用泉虞国的人, 回到公孙夙身边而已,他从来不相信公孙夙会抛弃自己,因为当年如果不是公孙夙,自己早就死掉了,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泉虞国的人突然暗地里联系淬火,想要利用淬火在王都的人脉,俘虏谋主冯巫。淬火没有立刻回绝泉虞国的人,因着他知晓,除了自己,泉虞国的人也可以用其他方式绑架冯巫,但倘或出手的人是自己,说不定还有其他转换余地。
泉虞国与宿国联手,最忌惮的便是他们昔日里的国师冯巫,一旦冯巫的眼睛出卖了他们,所有便都晚了!
梁羡笑眯眯的道:“你们便没有发现,淬火将军不过是配合你们假惺惺的计谋罢了,你们俘虏了冯巫,放松警惕,便开始露出马脚。”
泉虞国的人以为俘虏了冯巫,便没有人可以破坏他们的计划,开始放松警惕,大刀阔斧的准备侵略中原,哪成想,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
公孙夙目瞪口呆,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不知情?是了,公孙夙也不傻,他这么多年隐忍蛰伏,早便事故了许多,他们不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一定是想要自己表现的自然,令泉虞国的人看不出端倪。
公孙夙心里气愤愤的想,敢情你们一个个全都知晓?就瞒着我一个人!
梁羡挥手道:“投降不杀,否则格杀勿论!”
泉虞国的国君被淬火一刀斩掉了脑袋,一瞬间群龙无首,士兵们散乱没有章法,有的扔下武器投降,有的则是选择逃跑,梁国的军队、黎国的军队,还有周子彦的王师三面包抄,将大营围的好似铁桶,迅速俘虏泉虞国的士兵。
宿国国君一看这个场面,当即吓得屁滚尿流,他似乎想要逃跑,趁着场面混乱,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外跑。
有人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是公孙夙!
公孙夙冷声道:“想去何处?”
宿国国君吓得大喊:“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公孙夙冷笑:“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怎知我想杀你?是了,这些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想杀你,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啃你的骨!”
“不!不!”宿国国君使劲摇头,惊恐的道:“你……你想做宿国的国君,对不对?!你的叔父就是宿国的国君,你肯定想继承他的爵位,给你做给你做!全都给你,我让位,你不要杀我!”
“这本该是我的!”公孙夙道:“你霸占了这么多年,也应该付出一些子代价才对……”
“不,不要!”宿国国君惨叫道:“你不能杀我!宿国以仁义礼义为先,你若……若杀了我,便是暴君,如何、如何能成为宿国的国君,你会被宿国的百姓害怕,诟、诟病!”
公孙夙眯起眼睛,一瞬间他有些犹豫,在这个诸侯纷争的年代,国君不能太有个性,以德报怨和圣母,是国君的标配,若是太有个性,不是昏君便是暴君,可以参看梁羡与黎漫。
公孙夙离开宿国这么多年,想要回到宿国可不容易,若是流传出公孙夙暴虐成性的传闻,那么公孙夙还如何即位?
淬火突然走上前来,木着脸,阴沉着声音道:“公孙无法杀你,我可以……淬火不过一个小小的捉剑奴隶,卑贱何足挂齿……”
他说着,嗤一声抽出佩剑,在宿国国君惊恐的目光中,凄厉的惨叫声中,银光一闪。
“啊啊啊啊啊啊——!!”宿国国君惨叫连连,他没有立刻毙命,而是被砍断了双手,两只手掌吧嗒掉在地上,疼得他歪倒在地上不停的扭曲哀嚎。
淬火森然的道:“只要是公孙你想做的,却无法做的,都可以交给淬火来做。”
公孙夙目光闪动,心窍之中波动万千,一时间热血沸腾,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己的大仇终于得报了么……
周子彦走过来,道:“今日能够破获泉虞国与宿国的诡计,有赖诸位的鼎力相助,寡人在此谢过各位。”
“天子言重,卑臣诚惶诚恐!”
周子彦道:“各位辛苦,今日整顿俘虏,明日一早大军出发,班师王都!”
“敬诺!”
轻点俘虏这种麻烦事儿,便交给黎漫去处理了,难得清闲下来,梁羡走入临时下榻的营帐,伸了个懒腰:“真累啊……”
“是么?”一个声音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响起,是白清玉!
白清玉幽幽的道:“君上是骂卑臣,骂得嘴皮子累了罢?”
梁羡:“……”
梁羡哈哈干笑:“哪有?孤何时骂过丞相?孤宠着丞相还来不及呢!”
白清玉反诘道:“难道君上没有骂过卑臣?那是卑臣听错了?是谁说铁打的昏君,流水的丞相?”
梁羡:“……”
白清玉又道:“又是谁说,丞相死了才好,也免得有人管着他?”
梁羡:“……”
白清玉第三次开口:“还有人说……”
不等他说完,梁羡忍无可忍,突然凑过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道:“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如此记仇了?那都是权宜之计,孤说的都是假话!”
白清玉挑眉:“君上可能不知,卑臣的心眼比针鼻儿还小。”
梁羡岔开话题道:“哦——对了对了,丞相,孤突然想起,听说这附近的山上有个温泉,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白清玉淡淡的道:“好似有这么回事。”
“那……”梁羡笑眯眯的道:“咱们去泡温泉罢!”
白清玉道:“君上确定?这么热的天气。”
“无妨无妨!”梁羡急于岔开话题,便拉着白清玉离开营帐,往山上的温泉而去。
温泉距离营地并不太远,这个地方还被泉虞国的人开凿了一番,毕竟请他们的国君亲自挂帅,怎么也要享受一些才行,只不过温泉池刚刚完工,他却没有这个福气了,倒是便宜了梁羡与白清玉。
温泉池暖洋洋,冒着热气,梁羡道:“丞相,咱们来泡温泉。”
白清玉抱臂不动,淡淡的道:“君上泡罢,卑臣为君上守着。”
这里虽然是开凿好的温泉池,但看起来有些许的简陋,幕天席地的,更何况附近就是营地,万一有人过来呢?再者白清玉洗好干净,他们来的匆忙,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带,白清玉这个人想事情比较全面,一想到这里,便不想下去泡温泉了。
梁羡才不管那么多,泡完了大不了用传送门,一步到位回到营帐!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与里衣,随手扔在温泉池边,一边退一边走,衣裳满地都是,在袅袅的热气中,说不出来的旖旎。
梁羡跳下水去,忍不住喟叹一声:“好烫!”
白清玉蹙眉道:“君上小心一些。”
梁羡撩着水道:“无妨,烫一点解乏,还挺舒服的。”
梁羡的皮肤白皙,被热气一蒸,瞬间蒙上一层桃花的殷红,眼眸氤氲着雾气,仿佛三月春水,看得白清玉心窍一紧,眼神越发的深沉起来。
叮咚——
“嗯?”梁羡道:“手机是不是响了?你帮孤看看。”
梁羡的手机并不防水,因此没有带下温泉,和衣裳一起扔在岸边,白清玉走过去,将手机捡起来查看,是系统更新了提示。
小系统提示:若成功与大梁第一权相白清玉野合普雷,可获得成就【主打的就是一个幕天席地】!
特别说明,此成就除普雷的昏君点数之外,没有任何奖励与加成呦!
梁羡见白清玉看得出神,道:“系统消息?说什么?”
白清玉举起手机给梁羡查看,幽幽的吐出两个字:“野合。”
“野……”梁羡差点被自己呛着,瞪着眼睛感叹:“什么鬼成就?没有奖励和特别功能,谁会干这种傻事?”
他信誓旦旦的说完,便对上了白清玉温柔似水,温润如玉的眼神,白清玉雪片子一样一尘不染的衣衫发出哗啦的轻响,瞬间脱落而下,伴随着他踏入温汤池的跫音,还有低沉的浅笑:“卑臣伏侍君上……”
作者有话说:
隔壁的《结婚吗?情敌先生》改名字啦,换成《一觉醒来,我怀了情敌的崽[娱乐圈]》,狗血小甜文日更中,欢迎收藏!
但白清玉会……
梁羡也不知自己是被温汤熏得,还是被白清玉折腾的,又恐怕隔壁的隔壁的营地会听到什么端倪, 一直用尽全力隐忍, 此时是一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软绵绵的靠在白清玉怀中。
梁羡有气无力的道:“不行……走不动了,用传送门回去罢。”
白清玉轻笑:“便当是君上夸赞卑臣了。”
梁羡翻了个白眼, 把手机打开, 找到传送门功能,按下【传送门】
叮咚——
小系统提示:【传送门】生效!
微光一闪, 梁羡与抱着他的白清玉, 还有梁羡怀里抱着的衣裳,一瞬间全部消失,通过传送门传送。
下一刻梁羡定眼一看,奇怪, 这里不是自己下榻的营帐罢?坏了,方才手上没劲儿, 选择目的地锚点的时候, 不会点偏了罢?
昏暗的营帐点着灯火,这营帐并没有梁羡下榻的国君营帐那般宽阔, 布置十分简洁,最重要的是,墙壁上挂着一把长戟,一把佩剑,还有一套梁国虎贲军的介胄, 看这介胄的服饰, 是虎贲军陛长的打扮。
——姚司思的营帐?!
梁羡登时悔恨不已, 肯定是方才手软点错了,姚司思身为虎贲军陛长,负责护卫梁羡的安全,所以他的营帐就在隔壁,这下子玩脱了,梁羡与白清玉这副衣衫不整,梁羡手软脚软的被白清玉打横抱着的模样,若是被姚司思看到,姚司思的三观世界岂不是顷刻碎裂?
此时此刻,虎贲军陛长的营帐中。
姚司思坐在席边,他身前还有一人,那人袒露着后背,衣衫挂在手臂的臂弯上,正是梁国的谋主冯巫!
冯巫被关押着这些日子稍微受了些伤,但都是轻伤,因着伤痛在后背,自己不方便上药,便腆着脸来找姚司思帮忙伤药。
姚司思起初有些不愿意,倒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觉得奇怪,冯巫乃是梁国的谋主,就算后背的伤势他自己够不到,可医官可以为他上药,再不济,寺人侍女也可以为他上药,为何千里迢迢跑到自己的这里上药?
冯巫见他犹豫,便道:“姚陛长若是不方便,那冯……只好再去寻旁人罢。”
他说着,转身要走,因着冯巫是盲人的缘故,加之他动用“神力”需要消耗自己的精血,天生面色苍白,看起来便有些楚楚可怜,说不出来的脆弱,姚司思一时心软,便道:“等等。”
冯巫立刻转过身来,“凝视”着姚司思。
姚司思咬了咬嘴唇,道:“你、你坐下罢,我替你上药。”
“多谢姚陛长。”
冯巫坐下来,姚司思低声道:“你把衣裳退了。”
冯巫却一本正经的道:“不瞒姚陛长,伤口在背上,冯稍微一动,便觉得背部撕裂般疼痛,所以……不知可否劳烦姚陛长,为冯退衣?”
姚司思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更加犹豫了,按理来说冯巫是个男子,自己也是男子,给他退衣并没什么,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可偏偏眼前这个男子,与自己发生过暗昧的干系。
姚司思干脆一闭眼,将冯巫的衣裳扯下来。
“嘶……”冯巫□□了一声,轻声道:“可否请姚陛长,对冯温柔一些?”
姚司思的面子登时红润起来,脸颊烧得发烫,十足的不好意思,连声道:“我……我会轻一些,你别说这样奇怪的言辞。”
“奇怪?”冯巫一笑:“可冯并未觉得哪里奇怪。”
姚司思说不过他,专心给冯巫上药,仔细一看,除了被俘虏的伤口之外,冯巫的后背还有很多伤痕,大大小小,错综复杂,盘踞在他过分苍白,却宽阔挺拔的脊背上。
姚司思喃喃的道:“这些伤疤……”
冯巫满不在乎,淡淡的道:“都是幼时之事了,早就忘了。”
是了,冯巫幼年在冯国,虽然是公子,但过得日子还不如寺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打骂欺负他,这些伤疤便是证据。
因着陈年累月,加之没有涂药的缘故,这些伤疤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如此想要祛疤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姚司思一直觉得,伤疤是将士的勋章,没有比这些伤疤更能证明一个将士的才能,只是……冯巫的伤疤,却不是什么勋章,而是他不堪的过往,伤痕累累。
姚司思这般想着,有些出神,手指尖轻轻扫过那些疤痕,冯巫的脊背明显一紧,肌肉瞬间暴露出来。
冯巫回身,一把握住姚司思的手掌,沙哑的道:“姚陛长,再这样碰下去,可是会出事的。”
姚司思一瞬间有些迷茫,抬起头来对上冯巫的“双目”,那双银白色的眼目,满含着情*欲与隐忍,死死凝视着姚司思。
姚司思心头一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奇怪的举动,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冯巫的力气巨大,分明如此苍白一个人,却比他这个武将的力气还要大。
冯巫一点点靠近过去,在如斯的昏暗之中,轻轻吻上姚司思的嘴唇,只是蜻蜓点水,很快离开,循循诱导的道:“冯这般做法,小君子可欢喜?”
姚司思说不上来,他使劲摇头,手指紧紧抓住自己心口的衣襟,颤声道:“我、我不知……”
冯巫一笑,又亲了亲姚司思的唇角,继续问:“如此呢?”
姚司思还是摇头:“我还是不知……”
他说到此处,嗫嚅的道:“可我……可我觉得不够。”
冯巫轻声道:“小君子想要如何?在冯面前,尽可以为所欲为,不必顾虑任何。”
姚司思脑海中一团乱麻,他慢慢抓住冯巫的手臂,一点点靠近过去,学着冯巫方才的举止,轻轻在冯巫的唇上亲了一记,仿佛隔靴搔痒。
冯巫鼓励道:“还有么?小君子想要对冯做的,不会只有这些罢?”
姚司思仿佛受到了鼓励,又像是受到了蛊惑,抓住冯巫的举动变为了紧紧抱住冯巫,再一次靠近过去,就在二人的吐息即将结合在一起之时……
轻微的响声吓坏了姚司思,姚司思睁大眼睛,如梦初醒:“什么声音?”
能是什么声音?当然是梁羡与白清玉传送的声音,因为传送错了地方,不小心碰到了扇屏,扇屏发出一声闷响。
冯巫瞥斜了一下眼目,似乎瞬间了然,他双手托住姚司思的面颊,不由分说吻了上去,姚司思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软化到了极点。
梁羡眼睁睁看着自家大白菜,被一只“大白猪”给拱了!
那头大白猪,不,冯巫一面亲吻着姚司思,一面对他们挥手,示意让他们赶紧离开。
梁羡虽心有不甘,但还是被白清玉抱走,快速离开姚司思的营帐,回到了隔壁……
周天子大破泉虞国,这番周子彦班师王都,再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什么。
治朝大殿之中,周天子论功欣赏,宿国国君伙同狄人造反叛变,理应当诛,而公孙夙身为宿国正统,周子彦当朝册封他为新任宿公,即刻启程,返回宿国。
回到宿国之后,公孙夙再也不是什么公孙,而是真正的宿国国君,只不过公孙夙有一些担心,倒不是他不想回到宿国,而是他离开宿国这么久,宿国的改变必然天翻地覆,自己这样影单影只的回去,国中那些卿大夫,那些公卿党派,会不会给自己使绊子?
公孙夙愁眉不展,梁羡一眼就发现了端倪,笑道:“公孙,发愁呢?”
公孙夙叹气道:“宿国被那叛贼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如今那叛贼一死百了,本公孙这番回去,也不知会面临多少劫难。”
宿国叛贼已死,但是他这些年在宿国留下了不少根基,宿国朝中有许多大臣都是他的宗族,盘根错节,如今他们的宗主死了,这些宗族之人恨公孙夙恨得咬牙切齿,就算天子正式册封公孙夙为宿国国君,这些人也是口服心不服,必然暗地里使绊子。
梁羡道:“怕什么?孤也要回梁国去,正巧顺路,还要从你宿国借道,便送你回去,有孤这个天子卿士亲自护送你回国即位,还怕他们这些宵小不成?”
公孙夙当即感激不已,紧紧握着梁羡的手:“往日里我还误会你是昏君,你哪里是昏君?这般仗义,你这个友人,本公孙交定了!”
他们正说话,梁羡感觉一股刺辣辣的视线扎在自己身上,侧头一看,是淬火。
淬火站在远处,双手抱臂,怀里抱着一把长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平静冷漠的注视着他们,注视着他们紧紧交握的双手……
梁羡感觉自己若是不甩开公孙夙的手,下一刻淬火就会冲上来,像砍掉宿国国君的手一样,把自己的双手也砍断!
梁羡挑眉:“你和淬火,还没和好呢?”
一提起这个,公孙夙便有些支支吾吾,感叹道:“他竟然骗我!他骗本公孙,还骗两次!”
第一次欺骗,淬火是细作,第二次欺骗,淬火原来不是细作,加起来的确一共两次。
梁羡笑道:“负负得正嘛,再者说了,淬火可都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可……可……”公孙夙似乎还有难言之隐,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道:“可他竟然要……那个什么本公孙!”
“那个……什么?”梁羡迷茫。
公孙夙破罐子破摔的道:“本公孙一直以为自己主导,可以一举拿下淬火,可……可他竟然要上了本公孙!你说这怎么让本公孙接受!”
梁羡:“……”原来公孙夙这些日子,纠结的重点竟然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
2更来了~
第132章 这才不是出轨【3更】
梁羡翻了个大白眼, 拍了拍公孙夙的肩膀,道:“孩子,有的时候摆清楚自己的地位, 比盲目自信更重要。”
公孙夙迷茫:“什么、什么意思?”
梁羡道:“意思就是让你认命罢!”
公孙夙:“……”
公孙夙回国的队伍很快启程, 梁羡离开梁国来王都,是为了给先王奔丧的,如今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与公孙夙的队伍一起启程, 护送公孙夙回了宿国之后,便也回梁国去。
今日是启程的日子, 梁羡与公孙夙都是这次大破泉虞国的功臣, 所以周天子准备亲自送行。
周子彦特意起了大早,他的义弟梁羡此番回国,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自然要好生惜别才可。
周子彦起身更衣, 穿戴整齐,他动作很轻, 生怕吵醒了太室榻上正在安睡之人。
“唔……”那人还是被吵醒了, 微微翻了个身,揉着眼目轻声道:“阿彦哥哥, 你去何处?”
如此唤周子彦的哪里还有旁人,自然是黎漫了。
周子彦已然穿戴整齐,走到榻边道:“寡人去为梁公与宿公送行,你若是困顿,再歇息一番。”
黎漫虽然困顿, 但听到周子彦的话, 心中警铃大震, 周子彦本就疼爱梁羡,令黎漫吃醋,若是让周子彦去城门口和梁羡依依惜别,黎漫还不得酸死?
黎漫当即一把抱住周子彦的手臂,将人推倒在榻上,周子彦的天子冕旒险些滚落,道:“阿漫,时辰来不及了,寡人得去送行。”
“不好,”黎漫撒娇一样,食指指尖轻轻的在周子彦心口的位置画着圈圈,扬起一个妩媚慵懒的面容,轻声呵气道:“阿彦哥哥,我还要……”
梁羡与公孙夙在王都南门左等右等,右等左等,等了很久很久,眼看着都要到正午,终于有人遥遥的骑马而来,但并非是周子彦,也并非是黎漫。
而是黎国的大司马百里无疾。
百里无疾下马拱手道:“梁公、宿公,天子临时有事,无法前来送行,特令卑将前来。”
梁羡了然一笑:“天子怕是被狐狸精缠住了罢?”
百里无疾当做没听见他的话,一板一眼的道:“天子知晓宿公回国艰难,因此特派卑将点二百承,护送宿公回国。”
百里无疾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二百车承也不算小数目,周子彦这次无法送行,想必心里头也十分过意不去,这些便当做弥补了。
公子晦在一旁抱臂冷笑:“我还以为你这个跟屁虫,誓死不会离开你们家君上呢,怎么,舍得离开你家君上了?”
百里无疾淡淡的道:“卑将以为,二公子看到卑将,心中是欢喜的。”
“呸呸呸!”公子晦道:“谁欢喜了!谁爱见你似的?你长得很好看么?呸呸呸!”
梁羡无奈道:“这一路上怕是不会无趣了,好了,启程罢。”
大军开拔,浩浩荡荡的离开王都,往王都以南的宿国而去。
宿国在王都的东南面,并不属于东方国家,夹在中原与东方之间。
宿国乃是侯爵国家,地盘子没有梁国那般大,但是也没有柳国、胡国那么小,算是中等国家,无论是国力,还是兵力,都算是中等国家,宿国的国家历代以仁义礼义为先,公孙夙的叔父便是赫赫有名的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