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有这?样的事??”
“他前面是不是都在保存实力啊?我怎么觉得?他每次都是刚好赢对手,对手越强他就越强。”
“好像还真?是诶,真?想看看他和吴达对战。看来看去,这?里面最有机会夺得?武状元的就是他俩。”
就这?样,无可避免的,沈曜最终还是和吴达对上了。
最后的决战,场外围观的群众都像打了鸡血般亢奋。
“吴达前面那么疯,会不会已经把体力都消耗完了?”
“我看不一定,这?个人就是个疯的,对手越强大他越亢奋,你看看你看看,他盯着沈曜的眼睛都在发光了。我觉得?只要给?他提供对手,他能一直比下去。”
沉礼心也高高地悬了起?来,不过沈曜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已经对沈曜树立起?了一定的信心,刚来的时候还一直在担心,现在却?觉得?沈曜不一定会输给?这?个大块头。
“吴兄。”沈曜对吴达点了点头,“接下来请多指教了。”
吴达哼笑了一声:“你小?子,我果然没看错你,竟然真?的撑到了最后。”
“不敢辜负吴兄的期待,实不相瞒,我对第一名也是势在必得?。”沈曜直白的野心,让吴达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这?才是男子汉!就是要有这?样的魄力!既然这?样,那你就来吧,尽管放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身手。”
“那就得?罪了。”
裁判宣布开始,围观的群众开始兴奋地鼓劲,场中的两人像猛兽一般紧盯着对方?,一开始谁都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在小?心试探着。
忽然吴达大喊一声,后腿发力率先朝沈曜扑了过去。沈曜眼神一凝,扎稳马步,沉下身体,死死地抱住了吴达的腰。
两人身体撞在一起?,让观众的心紧紧悬了起?来。只见吴达面目狰狞,强壮的胳膊上肌肉鼓起?,在努力想要将沈曜按倒。
沈曜稍处于劣势,在他的强劲攻势下只能被迫防守。两人不断地互相较劲,好几?次似乎马上就要有人摔倒,可要摔倒的那个总是能在危机时刻化解,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这?样看来,他们俩势均力敌啊。”
“难道?最后拼的是耐力?”
“啊!不好!沈曜摔倒了!”
在吴达一个劲的进?攻之下,沈曜还是没能抵抗住,被他压倒在身下。
沉礼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场上。
这?要是不能逆转形势,沈曜马上就要输掉了。不愿意比拼就这?么结束的观众开始为沈曜鼓劲助威,沉礼也忍不住丢掉矜持,大声喊道?:“沈曜!坚持住!快起?来呀!”
他的声音混杂在人群之中,沈曜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吴达拼尽全力想要让沈曜没有翻盘的机会,但沈曜也不是吃素的,他咬紧牙关猛地爆发出一股巨力,成功挣脱掉吴达的压制,反身将吴达压在了底下。
吴达好胜心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肌肉绷紧,再?度朝沈曜压制过去。众人伸长了脖子,只见两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就是谁都不肯服输。硬撑着一口?气,绝对不让后背靠地。
裁判见两人如此胶着,便命他二人分开。两人稍喘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又精神紧绷地准备应战。
“吴达是不是疯了?不是要他收着点不要乱来吗?”隔着一段距离,站在高台之上将底下摔跤场上的情形尽收眼底的一名军士嘀咕开了。
“你还不知道?他吗?就是个战斗狂,遇到对决就兴奋。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从他说要下场的时候,你就应该猜到是这?么个结果了。”旁边三四十左右的男人,级别看着比他更高,说话也更沉稳。
“所以?说,当初就不该安排他去。他玩起?来正经事?都忘了,好好的武举考试,就被他给?祸祸了。一般人哪儿?是他的对手?”
“也不尽然,”级别更高的那人笑道?,“现在和他比试的这?个,不就和他不分高下吗?”
一开始说话的那名兵将赞同地点了点头:“能够和吴疯子打个平手,确实难得?。”
“吴达之前提过他,从他上场我就开始注意了。”另外那人道?,“他缺乏对战经验,所以?前面一直都在用对手磨练自己,不然的话,他早就可以?结束比试了。”
“不是吧?”听到他这?么说,年轻的兵将略感诧异。
“所以?说,吴达还真?是找了个好苗子。”年纪更大的那人笑笑。
“那大人你说,他俩谁会输?”
“吴达会输。”那人笃定地道?。
“啊?怎么能确定?”
“他已经找到吴达的破绽了。”
下一瞬,轮到沈曜发起?了进?攻。吴达的左腿曾经受过伤,在高负荷的运动之后会出现行动迟缓的现象。沈曜看准了他左腿使不上力,奋力地抱起?他一条腿,吴达在身体难以?维持平衡之下,力量也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他开始着急地用手肘击打沈曜的背部?,沉礼忍不住急声道?:“裁判,他犯规!”
沈曜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将右腿伸出绊住吴达的左腿,紧紧扣住他刚才击打他的那只手,下一瞬,他转过身使出背部?的力量,给?吴达来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吴达像小?山一样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众人都感觉脚底的地面颤了颤。
这?里的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招式,完全被沈曜赢得?胜利的高光时刻给?惊艳到了。
他们欢呼起?来,为沈曜带来这?样精彩的对决而振奋。
“沈曜!沈曜!沈曜!”不知道?从谁开始,场上齐声喊起?了沈曜的名字。
沈曜站起?身,汗珠细细密密地从他隆起?的肌肉块上滑落,沉礼忽然有些脸热,他男人真?的太俊了!
伯府小哥儿(十八)
沈曜拉起了吴达, “吴兄,没事吧?”
“今天这一战,真是痛快!”吴达也累得一身是汗, 但即使是输了也落落大方。“恭喜你, 又?夺得了?第一。”他拉开手,和沈曜互相击了下掌。
“谢谢。”沈曜朝他点了点头。“吴兄也很厉害,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左腿, 我可?能赢不了?。”
“行了?,别过分谦虚了。”吴达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赢了?就是赢了?,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背过身之后, 吴达才龇牙咧嘴地现了?形。
沈曜来到沉礼的?面前,笑?着对他道:“礼哥儿, 我赢了?。”
沉礼这个时候, 竟然很想抱他。但想到周围这么多人,他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冲动。
然而沈曜却不按常理出牌, 高兴地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沉礼双脚离地,惊吓地搂住他的?脖子,想问他是不是疯了?,但是对上?沈曜满满都是喜悦的?眸子,想说的?话又?没能说出来, 最?后还是只能随他去?了?。
围观的?人揶揄地看着这小两口, 嘴里发出善意的?起哄声。
沉礼把脸埋在沈曜的?怀里, 露出的?耳尖绯红滚烫。
之后的?问答环节,对沈曜来说易如反掌。全部进行完之后, 考官让考生们回?去?等放榜。
沈曜叫住准备离开的?吴达,邀请他去?家?里吃顿便饭。
吴达这人挺对他脾性的?,一看就是四肢发达、脑子里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武夫,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舒坦。
之前他挺身而出帮过沈曜,沈曜一方面想感谢他,一方面也想结交他这个朋友。
吴达倒是没有扭捏,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的?邀约。
沈曜一路牵着沉礼的?手,将吴达带回?了?家?中。
之后,沈曜让沉礼给吴达泡茶喝,至于他自己,则钻进了?厨房开始生火做饭。
吴达本来看他那样爱惜自己夫郎,心中就有些古怪,再看到他亲自做饭,就更是傻眼了?。
“……你们家?,一直都是你夫君做饭?”他忍不住好奇地问沉礼。
“是啊,我夫君特?别能干,不仅是做饭,家?务活全是他一个人包的?。”沉礼现在已经不会不好意思了?,在沈曜的?熏陶之下,他甚至对自己有这样的?夫君感到骄傲。
吴达诧异不已,他很少见到不让夫郎干活、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的?男人,但见沈家?夫夫这么稀松平常的?态度,他又?把惊讶收了?回?去?。
换做是别人可?能要被怀疑是怕夫郎的?软脚虾,但吴达刚刚见识过沈曜男人的?一面,完全没有任何?的?质疑。而且沉礼也是一派温柔沉静,和?沈曜看着夫夫感情甚好,应当不是强势之人。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是沈曜太过疼爱夫郎所致。
“吴大哥应该不是京都人士吧?是特?意来京都参加武举的?吗?”沈曜要负责做饭,沉礼便陪吴达拉起了?家?常。
吴达吭哧吭哧说出了?自己的?祖籍,沉礼立马就说出了?那儿的?风土人情。吴达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家?乡,当即就很热情地和?他聊了?起来。
“……一晃六七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吴达叹了?口气。
沉礼面色有些古怪,“吴大哥,你刚刚说,你六七年前离开家?乡,之后一直在胶州,今年才来京都?”
“是啊,怎么了??”
沉礼摇了?摇头,“没什么。”
胶州军也是今年才被召回?,难道是巧合?
“胶州那个地方,不是很乱吗?吴大哥去?那里干嘛?”
吴达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珠转了?转,不知该如何?回?答,干笑?了?两声:“有熟人在胶州,我跟着他做点小买卖。”
做点小买卖?什么买卖做得身上?添这么多伤?
沉礼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他走路的?姿势看上?去?确实挺像行伍出身。
但若是军中的?人,来参加武举干嘛?
“久等了?,菜好了?,准备吃饭吧。”沈曜用一个托盘将菜和?酒端了?上?来。
吴达鼻子率先闻到了?味儿,肚子里的?馋虫立即就被勾了?起来:“唔~什么味儿,这么香!”
“鲜花豆腐、椒盐八宝鸡、糖醋鲤鱼、鱼香肉丝,还有一道干煸豆角,都是一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吴兄你的?口味。”
吴达实在没想到,沈曜一个大男人,手艺竟然这么好,家?常菜都能做得这么色香味俱全。
他忍不住向沉礼竖了?竖大拇指,“沈曜家?的?,你可?真有口福!”
沉礼笑?着起身给他倒酒,“来,吴大哥,多喝点。”
酒足饭饱之后,吴达打?了?个饱嗝,醉醺醺地拉着沈曜道:“兄弟,要不你来我麾下做事吧?”
沈曜:“……”
沉礼:“……”
“反正武举都已经结束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胶州军中军兵马使。之所以隐瞒身份参加武举啊,就是为了?监督武举考试的?公平公正,明白吗?沈兄弟,我看你是个人才,不如你跟我回?胶州吧。你放心,到了?胶州,我罩你!”
听他这么说,沈曜就明白了?。
朝廷为了?防止武举考试中有任何?有失公允的?事情发生,故意安排了?吴达假装考生潜伏在考场中。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还特?意选择了?一个刚回?京不久的?外官。所以负重?考试时,他才会第一个站出来,指出米袋被掉包的?事情。所以后来才会传出,主考官被换掉的?消息。
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只是沈曜不明白,他一个内部人员,为什么最?后还挺进了?“决赛”?
吴达解释说:“一时技痒。”
“……”好吧,想到那些在吴达手底下被虐菜的?考生,沈曜在心底同情了?他们一秒。
对吴达的?邀请,沈曜只能委婉表示,自己也做不得主,得看朝廷如何?安排。
“而且我与夫郎新婚不久,不舍与他分离。”沈曜一点不见外地拉着沉礼的?手秀恩爱。
吴达瞧得心中酸涩不已,“真好啊,若不是这些年在军中耽误了?娶亲,我这年纪小孩都应该会上?树了?。”
沉礼笑?着道:“吴大哥的?缘分一定在前面等着你。”
吴达叹息着摇摇头,“喝酒喝酒罢,来来,我敬你们俩。祝你们夫夫俩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沈曜和?沉礼笑?着举杯道谢。
“什么?他还真考中了?武状元?”文昌伯听到属下的?回?禀,惊诧地抬起了?头。
“是,虽然现在还没有放榜,但根据情况来看,武状元应该就是他。”下属恭敬地道。
文昌伯手里的?书掉在了?桌上?,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有。
“武状元……那最?少也是正三?品侍卫。”能经常接触到皇帝,也有机会升为御前侍卫。若是在他的?运作之下,别说是御前侍卫,就是更高的?职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文昌伯就是因为自己在武官中没有什么人脉,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和?忠毅侯联姻。若他能亲手培养一个武官出来,那不是比忠毅侯这条关系更牢固?
三?天后,武举放榜,沈曜作为新鲜出炉的?武状元,都不需要去?看榜,报喜的?队伍就已经敲锣打?鼓地跑到门前了?。
左邻右舍脸上?笑?开了?花,一迭声地向沈曜夫夫俩道喜。沉礼忙着分事先准备好的?喜钱,一张嘴都回?不过来。就在这最?热闹的?当头,一辆气派的?轿子停在了?门口。文昌伯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中踏着皂靴走了?下来,一见沈曜就亲热地唤道:“贤婿,恭喜呀!”
沈曜:“……你父亲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沉礼:“……”实不相瞒,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文昌伯哈哈笑?着,仿佛以前那些不愉快从未存在过,大步朝他们走来:“恭喜恭喜呀,本伯早就知道,贤婿你非池中之物?,所以才会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嫁予你啊!”
“……”沈曜忍不住看了?沉礼一眼,他脸色黑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礼哥儿,你这孩子,见到父亲了?怎么都不问好?”文昌伯嗔怪地道。
沉礼无视地别开了?头,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非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沈曜接过话头:“伯爷这是……”
“诶~叫什么伯爷,见外了?。贤婿呀,过去?是岳父不好,岳父已经反省了?。这不,今天特?意来接你们俩回?府的?。你们俩在外受苦了?,我们总归是一家?人,哪儿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呢,你说呢?”
沉礼不可?置信地看向文昌伯,他没有想到他还有低头道歉的?一天。不过想到他是看到沈曜考上?武状元才有此变化,他又?没了?好脸色。
“我出嫁之前说得清清楚楚,嫁人以后便与伯府毫无关系,您当初也是同意了?的?,怎么现在忽然变卦了?呢?”沉礼冷着脸道,“区区武状元而已,不敢高攀伯府这门亲,再说我们在这儿住得好好的?,回?伯府做什么?”
“你看你,又?在说气话了?。”文昌伯就像一个包容骄纵孩子的?无奈老?父亲,苦口婆心道:“你是我文昌伯的?儿子,这血脉亲缘怎可?说断就断?当初不过都是气话罢了?,我还真能不管你?你在这外面住得也够久了?,该跟我回?去?了?。我文昌伯的?儿子,怎可?一直住在这穷乡僻壤?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教训过朱姨娘了?,以后她不敢再生事了?,跟我回?去?,以后伯府都是你的?。”
沈曜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文昌伯可?真会避重?就轻,装糊涂也是一把好手,不愧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狐狸。
沉礼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他当初下定决心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时,心情是多么的?沉重?绝望,此刻却被他说得这么轻飘飘。
什么穷乡僻壤,这所宅子不是他选的?吗,他怎么好意思说?
在外人面前卖弄父爱,把矛盾转移给朱姨娘,还画那可?笑?的?大饼,这些全都让沉礼感觉到了?冒犯。
可?他也知道,百善孝为先,文昌伯之所以在众人面前说这些,就是算准了?他们不能做得太绝,不然对刚当上?武状元的?沈曜也有影响。
伯府小哥儿(十九)
“岳父的一片好意, 我们就心领了。”沈曜摆出官方笑容,“只是这里风景宜人,乡民淳朴, 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 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且沈某职位未定,不如等朝廷的分派下来之后再行定夺, 如何?”
文昌伯踌躇道:“这个……”
“今日真是多谢各位了, 明日沈某在院中摆上几桌,到时邀请各位乡邻来沾沾喜气,大家可一定要捧场啊。”沈曜一个旋身, 向周围的乡邻拱手道。
听到他的话,乡邻们纷纷笑着点头。能喝到武状元的喜酒, 自然是再荣幸不过。
文昌伯没了说话机会,只好暂时作罢。“那?贤婿, 你先忙着, 等你分派下来后?我们再详谈。”
沈曜微笑着目送他离去,送走?乡邻之后?便?牵着沉礼的手进了小院。
一进屋沉礼就绷不住气哭了, “他怎么还不放过我?见到你考上了武状元, 便?想认回我们这门亲。你没考中的时候,他就当我们不存在,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叫他怎么过得去心里这一关??若真的如文昌伯所愿被他缠上,沉礼实在膈应得慌。可就如文昌伯所说,血脉亲缘哪儿有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沉礼的名字还挂在沉家族谱上, 文昌伯一日不除他的名, 他在外人眼中就永远是沉家人。
就算他当着全世界的面与文昌伯划清界限,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父子关?系不好,那?也没有用。
世人只知?道, 文昌伯是沉礼的生父,一日是,一辈子都是。
沉礼很清楚文昌伯的性子,无利不起早,他这明显是见沈曜有利用价值了,想要重新把控他们。
沉礼不想沈曜被他控制,沈曜说过想做个好官,怎可与他同流合污?
再说他也不需要一个这么虚情?假意的父亲,有倒不如没有的好。
沈曜蹲在他身前,握紧他的手轻声安慰道:“礼哥儿,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懂。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会想办法的。”
“你有什么办法?”沉礼擦了擦眼角,哽咽着问?。
“总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好了,你现在都已经出嫁了,不想回伯府没人能逼你,开心点?。”沈曜失笑着摸了摸沉礼的头,他觉得这样气得默默掉眼泪的沉礼也很可爱。
这是有多膈应伯府啊?不过也是,那?个地方?确实给?他留下了很大的伤害。里面还住着一个千方?百计想害他的朱姨娘,一个对他漠不关?心虚情?假意的父亲,确实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地方?。
隔天沈曜就去找了吴达,开门见山地问?:“吴兄,你说让我到你麾下做事的话,还算数吗?”
吴达诧异得一下子都忘了说话:“……”
沈曜歪了歪头:“怎么,你忘了?”
“不是不是,”吴达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我只是太惊讶了,你、你怎么会想来我麾下的?我事先告诉你,胶州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哦。”
那?里乱得很,战争频发,所以需要派大批军队常年驻守。那?里可不像京城这个安乐窝,有事是要真刀真枪上战场的。不过在军中锻炼的机会很多,也是一个攒军功的好去处。
吴达确实很欣赏沈曜,也起了爱才之心,但是那?只是他的醉酒之言,完全没有想到沈曜会真的考虑。
“你就说,如果我愿意,你能不能把我调派到你们胶州军?还有,我能不能带上我夫郎?”
吴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按道理?来说,武举结束之后?你要到兵部报道,不出意外的话是正三品侍卫。同等品阶的外官,那?也是参将级别。你若是常驻胶州,当然可以带上家眷。”
他转了转眼珠,对沈曜道:“你若真下定决心,我可以带你去见我上官。他肯定有办法把你调派到我们这边来。”
沈曜有些迟疑地问?:“他会愿意把我要过来吗?”
吴达嗐了一声,“担心这些多余的,他可欣赏你了。”
沈曜:“???”
说干就干,吴达当即就把沈曜带到他们军中去找他的上官。到了地方?,他先进去说明来意,要沈曜在外面等一会儿。
沈曜默默站在外面,思索着这位上官不知?是何人物,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没过多久,吴达就出来了,叫他跟着一起进去。“来,认识一下,这是我们都统。”
沈曜抬眼,只见房间?里坐着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成?熟男人,穿着常服,比文官多了分飒爽,比武官多了分儒雅,看上去是很面善的人。
沈曜恭敬地行?礼:“沈曜见过都统。”
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将士打扮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来岁。吴达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行?军长史。”
沈曜:“见过长史。”
房里的两?人赫然就是摔跤比试当日在高台上观战的那?两?个,见到沈曜,坐着的岑霜笑呵呵地抬了抬手:“不需多礼,你的来意吴达已经跟我说过了,其实你和吴达比试的那?日我就在现场。那?时我就看出,你是一个很有潜能的人。若是得到足够多的锻炼机会,一定会大放异彩。没想到,你竟然对我们胶州军心向往之。该说这是缘分吗?哈哈哈哈哈哈~沈兄弟真不愧为当今武状元,就是有眼光。”
“……”沈曜默默地看了吴达一眼,吴达朝他挤了挤眼,丑得不忍直视。
沈曜埋下头,认了这番话:“是的,在下仰慕胶州军的风姿已久,一直渴望能投身于军队,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为国?家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岑霜听得十分感动,“不愧是武状元,思想境界就是比常人高。”
“那?,都统,您看……”吴达热切地搓了搓手。
“此事我知?道了,放心吧,兵部那?边我会跟他们说一声。沈曜你就回去等消息吧。”
“既然如此,那?沈某就多谢都统了。”沈曜放下心来,朝岑霜拱了拱手。“以后?还望都统和长史多多指教了。”
“指教不敢当,既然入了我们胶州军,便?是一家人了。”行?军长史笑吟吟地说道。
出来之后?,沈曜又向吴达道了谢,与他告别之后?这才回了家。
沉礼听说这个消息后?,惊得声音都变了调:“什么?你要入胶州军?”
沈曜点?了点?头,见沉礼呆呆地坐着不说话,他忍不住说道:“今日这趟出去,我本?来也没有把握,只是去探探情?况,所以就没有事先和你说,怕你跟着多思。但是没有想到吴兄办事如此利索,一下就说服都统将此事敲定了。不过你不用有负担,若是你不愿离开京都,我再去向吴兄说说便?是。”
沉礼掀起眼睫看了他一眼,在凳子上换了个坐姿:“……我不是不愿,只是还没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