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反应让陈谷开始变得暴躁,有人又给他找了几个男孩女孩让他玩玩,他第一步都没做完就失去了耐心,让对方赶紧滚。
狐朋狗友也很诧异:“陈哥你最近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是冲撞到了什么才精神那么萎靡?”
“对呀对呀,”有人附和道,“之前金少那边不就是出了那档子事吗?你会不会也是受了影响?身体虚了的人确实很容易撞到什么,要不陈哥你找点什么好好补一补?”
有人就大笑起来:“谁让你当着陈少面前这么说的?小心陈少削你!”
这些狐朋狗友很快就嬉嬉笑笑起来,话题又引到别的方面上,陈谷则一脸烦躁地喝起酒,听着他们聊各种吃喝玩乐,还有金尧最近玩得好的那个不知名小演员。
陈谷一想到这个演员,内心就觉得咬牙切齿。
他回到家里,家里一片死气沉沉,他爸妈还没回来,管家恭敬地迎上来替他换了衣服,陈谷握了握手腕,走到自己房间里面躺下,想起什么,又从床上坐起来。
他招来管家问道:“那个道士去哪里了?”
管家说道:“在他自己家里,少爷需要用他吗?”
陈谷嗯了声:“把他给我带过来。”
管家应了声,没过多久,一位道士就被五花大绑的运了过来,扔在了陈谷面前,那道士一松绑,立刻就惊恐地喊道:“陈少爷,我已经违反道门教义,偷偷给你搞来了巫蛊术,您还想干什么?”
陈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傲慢道:“你管我想干什么,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懂不懂规矩?”
那道士诺诺地应了声,也不敢吱声了。
陈谷问道:“你们道士能不能给一个人下个咒?”
道士刚想狡辩说自己学艺不精,看到陈谷盯着他的眼神,又怂了,讪讪道:“陈少想要给谁下咒?”
陈谷冷冷地笑了声:“一个演员,叫沈煜初。”
金尧最近这几天一直带着新认识的人玩。
他前几天给自己哥发了消息说了最近的事情,他哥没多久就给他回信息,让他跟着调查处的人干,他们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可以。
金尧马上就知道他哥可能老早就知道调查处的存在,既然如此,也算是跟他们这一边的,金尧便大大咧咧的接受了新人,更何况这个新人还跟沈煜初认识。
“金少今天怎么带着新面孔出来玩了?”昏暗的包厢内,有人调侃道。
他这会没跟他玩得熟的朋友一起组局,而是去了H市另一家有名的娱乐会所,楼下是一些设置好的桌球厅,棋牌室,楼上呢就是一些大包厢小包厢,这里实行会员制,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上流圈子里的人,每个月彼此之间都会出来联络联络感情,但其中真真假假的关系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他们有很多人会经常换着伴带过来玩,会员每次允许带一个客人进去,这会见到金少头一次带了个不认识的面孔过来,大家都很新奇。
金少懒散地坐在位置上,指使着旁边的人给他倒酒:“我想带谁出来玩带谁出来玩,你管我呢?喂,说你呢,能不能有点眼色?起来给人家倒点酒去。”
旁边的人站起来,给说话的人倒上酒。
跟金少搭茬的人多看了这个人一眼,金少带来的人高高瘦瘦的,身材很匀称,脸长得很嫩,眼神无害清澈,金尧说什么他做什么,看上去岁数不大,是个大学生的样子。
有人对他很感兴趣,他们很喜欢搞这些不谙世事的大学生,特别好糊弄,也特别好抽身,就向金尧问道:“这个人你在哪里见到的,人怎么样?”
金尧:“认识的一个小明星介绍的,那小明星最近很忙,不好跟着我出来应酬,就拜托他干弟弟给他替个班,我觉得还行吧,就是人有点木,你看他,说一次才会动一次,一点眼色都没有。”
他摆出来一副十足的纨绔子弟架子,一脸嫌弃地踢了旁边的人一脚,旁边的大学生被他这样一踢,腿缩了一下,也不吭声。
有人就赶忙打圆场道:“行了行了金少,干弟弟也是第一次出来玩吧,正常正常,来,到我们这里来,金少不知道怎么疼人,我们来教你玩。”
大学生看了金尧一眼,金尧皱起眉,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他们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呗,看我干什么?”
大学生默默地嗯了一声,很快就被几个少爷拉到他们那的沙发坐下,他们笑嘻嘻的在桌子面前摆上酒,一看就是想要灌他酒。
金少一边拿着酒杯微微抵在鼻间,一边看着那几个人对着中间的人嘘寒问暖,没忍住恶寒了一下,还好酒杯能够挡住他脸上的表情。
这些能在这种大型娱乐会所玩得开的,百分之九十九都不是什么好人,好人一般都不会来这里,而这边的人玩男孩女孩的多了去了,只不过大家都挺有做纨绔的自觉,要么给钱要么就给一段时间恋爱的名分,然后大家都好聚好散。
像他这种被家里管得很严的,只是没事喜欢抽烟喝酒爱打牌搞叛逆的,在这里都算一朵与世独立的大奇葩。
他们几个人在旁边玩闹着,有人坐过来,好奇地问金尧道:“金少,陈少今天不是说来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金少又掩饰性的喝了几口酒,装作没耐心的样子道:“我哪知道,他爱来不来,说不定又是去哪里找个鸭子去暖床了。”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说的也是,这也像是陈少的风格。”
金尧嗤笑了一声,继续喝酒。
事实上,他也有些着急了。
因为今天他放着自己熟悉朋友组的局不去,选择跑到市中心来一趟,可是专门逮着这个场合想等着陈少来看他笑话的。
他望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大学生,这个人神色腼腆,别人说什么他都诺诺的应一声,但是酒反而喝的不多,每说一句话,都能像是说了什么笑话一样,乐得旁边人直笑,然后不自觉地就想喝口酒。
金尧在旁边冷眼看着,一边注意着时间,见到陈谷到现在还没有要来的打算,就在心里面思考怎么打断这些人说话,把这人从中间带出来。
这时候,被他一直期待着的陈少爷终于登场了。
有人眼尖的看到陈少从门口推门进来,立马对着他夹道欢迎,陈少笑骂着锤了人一眼,显然是心情很好,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金尧,走了过来。
这时候,坐在中间的大学生突然起身,众人对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而他直愣愣地站了一下,然后才抱歉地对着众人道:“对……对不起……我想去上个厕所……”
说完,他不等众人有所反应,踉跄地从包围圈里走出去,完全像是个喝多的酒鬼。
那些正围着他喝的上头的人见到人突然一下子跑了,开始变得不满起来,孰料他们刚站起来想把人拽回来,大学生就撞上了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陈谷。
陈谷被他撞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他扶好自己身体,皱着眉望向撞过来的人,大学生显然是很慌张,连连对着陈谷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喂,”有人发现了什么,他指着地上亮着的那一小块区域道,“你手机掉了。”
大学生愣了一下,赶忙低下身去想捡。
“喂,你手机屏保是什么?哪家的小孩?”有人眼尖地看到什么,呵斥了他一声,让他把手机递给他们看。
大学生老实地递过去了,说道:“这是我姐姐家的小孩,我侄子。”
只见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有个小女孩正在对着镜头笑着,她的梨涡漏出来,眼底里散发着开心的光芒。
金尧在这个时候突然扒着凑上来看,他看着看着,就说道:“咦,我怎么看这小孩有点眼熟啊?”
这话一出,大家都变得面面相觑起来,金尧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对了,我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大学生说道:“我吗?”
“我叫杨文。”他说道。
这一刻,陈谷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金尧哦了一声,显然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他挠了下头:“我还以为这小孩是你们哪个的私生子呢,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我见过的人。”
他这话说得让在场的好些人都汗了下,纷纷凑上来凑热闹,见到这个屏保里的照片完全不认识之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金尧见到大学生还直愣愣地待在那里,马上就烦了,把手机抢回来,又给他塞回口袋里,训斥他:“你不是说要去上厕所的吗?快去啊,在这傻着干什么?”
大学生哦了一声,转了身出去了。
陈谷倒是直直地坐下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殆尽了。
杨文……杨静……
金尧突然又说道:“陈少怎么了?怎么坐下来就不说话了?”
陈谷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
金尧也笑了:“陈少怎么回事?脸上的表情怎么了?不会吧,刚刚那个眼熟的,不会真是你的私生子吧?”
陈谷脸上猛地一沉:“你乱说什么呢?”
金尧无所谓地摆了下手:“那你干嘛在人走了之后就突然不说话了?你们看看陈少现在脸上是表情,来来来,大家过来看看。”
还真有乐子人一脸好奇地凑过去想看,陈少嘴角扯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仿佛又转回来了,还笑着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乐子人缩了回去:“哎哟,陈少可真凶啊。”
陈谷笑,笑着笑着,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收了,他望了金尧一眼。
金尧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他们对视了半分钟,陈谷低下头,他有点拿不准这个金少爷了。
在下半场,大学生回来之后,陈谷逐渐感觉到,有些人的目光在大学生和他之间来回的瞟,像是真发现什么似的,突然又恍然大悟地转过头去,跟旁边的人叽叽咕咕说起什么来。
陈谷觉得很烦,金尧这时候仿佛又看不懂颜色,把大学生拽过来,还亲自给他倒了杯酒:“陈少来了你都不知道要去敬酒?来,本少爷给你满上,你去给陈少爷敬酒。”
大学生乖乖的听了,他双手捧着酒杯,走到陈谷面前,声音很是细小:“陈少爷,我敬你一杯。”
陈谷冷眼看着他,也不跟他碰杯,仰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金尧嘁了一声:“真没意思。”
陈谷把酒杯放下来的时候,眼花了,他好像看到前面站着个小男孩,正在对着他腼腆地笑。
他立马捂上眼睛,沉静了一下才睁开眼睛,大学生又回到自己座位上被接着调戏了,而金尧坐在他旁边乐得看戏,
陈谷感觉到待在这个包厢内不舒服了,站起身就走人,在出去的那一刻,他听到包厢内传来窃语:“陈少不会真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吧?”
有个屁!
他站在洗手间里冲了把冷水,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全都是阴沉的冷意。
杨文早就死了,死得透透的。
那个大学生长得跟杨文一点也不像,顶着这个名字出现在他面前,还能意味着什么?
还说有个姐姐,还说姐姐有个小孩。
杨静也早就死了!在他面前他看着她咽气的!
他关上水龙头,抬起眼睛冷静了一下。
洗手间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声哭声。
有个小女孩哭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见到陈谷站在镜子面前,她泪眼朦胧地走了上去,拉住了陈谷的衣角。
“哥哥,”她委屈地说道,“我妈妈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她吗?”
陈谷回头望过去,一下子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跟方才在手机屏保上看到的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
她是怎么进来的?!
陈谷面上显出了青筋,他控制住自己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朋友,你来这里干什么?”
小女孩可怜兮兮地擦了下眼泪,说道:“我来找我妈妈。”
陈谷嘴角笑了下,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是吗?小朋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来找谁啊?”
小女孩停止了抽泣,抬起头望着他,“叔叔你好奇怪啊。”
她扳着手指头想了下:“叔叔,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诶。”
陈谷感觉到了不耐烦,他转过身就从洗手间出去。
转了个弯,看见小女孩站在他面前,用大大的眼睛瞪着他:“叔叔,一加一等于几呀?”
陈谷募地头一痛,他感觉到有些记忆浮上眼前,面前似乎站了两个人,他有点看不清楚,眼睛越来越花了。
有人在他耳边说:“一加一等于几?”
陈谷下意识说道:“二。”
那声音马上就笑起来,很是清脆:“猜错啦,你应该说,方块一加方块一等于方块二。”
那声音又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陈谷感觉到一股恶心感泛上来,他忍着不适,说道:“二。”
那声音又笑嘻道:“又错啦,一加一等于零,因为——消牌啦!”
一声鞭子响在他耳朵边炸开,那声音又问道:“一加一,到底等于几?”
陈谷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还是下意识地说道:“等于二。”
“嘻嘻嘻——”
这次的声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一旁咯吱咯吱的笑起来。
有惨叫声不断在耳边响,响的愈来愈大声,天旋地转之间,陈谷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旁边碎掉了,一只手从无边的黑暗里伸出来,一下子将他摁倒在地。
“我受人所托,向你传个话,”这只手摁着他的脸,在他旁边笑嘻嘻地说道道:“记住了,陈少,身上背着人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千万,千万,要记住了哦。”
“一加一,等于三条人命哦。”
陈谷猛地睁开眼睛,天光大亮,他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可爱宁子木灌溉的1瓶营养液,还有不知道是哪位小可爱给我投了10瓶营养液,后台没有显示出来昵称,总之谢谢你啦~营养液已经过百了,开心开心~
破旧地下室的房门被毫无征兆地一脚蹬开。
里面的人正在啃着泡面,见此情景慌慌张张地把泡面盒往抽屉里一塞,泡面汤都哗啦洒了出来。
破门而入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门里面,一下子将里面的人按倒并且迅速地捆起来,几道手电筒的光谨慎地开了起来,在地下室内转了好几圈,才放松下来。
住里面的人瞬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被按在地上,嘴里也不忘哀嚎道:“我说我说,别捆着我!我什么都说!”
施应将这个人的脑袋摁下去,对着他毫不客气道:“你都是道协登记注册过的道士了,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种偷鸡摸狗阴损的事情做什么?”
那个人倔强地抬起头:“那是因为没钱啊!只要我有钱,你就是让我去天桥上乞讨我都无所谓!”
一个戴着墨镜的人从外面晃过来,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脖子一歪,露出了脖子上留下来的一串红色的符文。
道士看到这串符文,随即恍然大悟:“你就是陈少让我给你下咒的那个演员吧?”
戴着墨镜的沈煜初晃晃悠悠地找了个椅子坐下,啧了一声:“我们俩素不相识,你都能对我这个陌生人下咒,能力这么强,去道协混个职位不好吗?”
道士还嘿嘿笑了几声:“过奖过奖,我就是随便算算,能下得了咒就下,下不了就算,算不上什么能力强的。”
沈煜初:“怎么下咒的?说来给我听听。”
施应和几个人把道士拎起来,绑在椅子上,道士被五花大绑着,还能笑出声来:“这简单啊,你不是明星演员吗,从网上搜一下你这个人,生辰八字不就出来了吗?”
沈煜初默了一下:“你就不怕我网上的资料填的是假的?然后你给算到别人头上去?”
道士一脸无所谓道:“假的就假的呗,网上怎么写你的出生年月日,你的生辰八字就是什么样,算到别人头上关我啥事?我只要完成陈少给我的任务就行了。”
施应在旁边鼓了鼓掌:“很好,此话一出,你短时间内别想出来了。”
道士依旧无所谓道:“哎呀进去就进去了,反正我也没地方住,你看我这地下室破的,我都担心我把穷神给招来,好不容易发的财又要消出去了。”
众人:“……”
这人脸皮这么厚吗?上赶着蹲局子?
施应禁不住把目光缓缓投向了某个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人,主要是这人的行事作风让他也不由得想起了某些人的做事风格……
沈煜初:“看什么看,没见过像我这样无耻也无耻的高风亮节是吧?”
施应:“……”
施应把目光又缓缓收了回来。
沈煜初又转过头看着被绑着的道士:“行了,给我说说,你怎么搞的猫蛊?在哪搞的?给谁搞的就不用说了,给多少人用上了你说说?”
道士哎呀了一声:“这个我真不知道。”
几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什么意思,猫蛊不是你搞出来的?”
道士连连摇头:“不是,这个真不是我搞的,我只是弄来了一个完成品送给了陈少,但是具体怎么做的,术业有专攻,我只会搞咒术,巫蛊术什么的我真的不太精通。”
沈煜初:“你搁这放屁呢?巫蛊不精通?不精通你怎么给我下的咒?不是用巫蛊下的?在这给我装什么白莲花呢?你也配?”
沈煜初突然一招连环套式的提问直接把道士问沉默了,半晌后,道士才开口:“……这都被你发现了?”
沈煜初不屑地笑了声:“在我面前当演员?”
道士便改口道:“好吧好吧,但我确实不算精通,只能说学了个皮毛,比如说能够害人什么的东西多多少少都学了一点……”
沈煜初:“呸,学得皮毛这个事情只有我能说出来,你给我闭嘴!”
道士:“好吧好吧,那我确实会一点,但真的不是什么都会!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恶补一下知识,发展一下副业而已,这总可以了吧?”
沈煜初:“这还差不多,你要是功力深厚,你还能被我们一下就给逮着?”
众人:“……”
你俩搁这说相声呢?
道士很快就被押回调查处,他们在他那里搜出了一些破旧的刻了人名字的洋娃娃,用坏掉的罗盘,一些黄裱纸,还有一些朱砂和动物血等等,这些东西足以证明,道士干过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有沈煜初脖子上的符文,也作为证据拍摄了下来。
沈煜初是在两天前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
他一大早上起来,因为赖床实在不想起来,觉得放假实在太美好的缘故,居然产生了一种要不找个富豪包养自己这样就不用出去抛头露面的奇怪想法,在家里面洗漱做饭的时候,不是那个碗摔碎了,就是这个杯子被他碰到在地上。
仙人掌在他做完饭出来的时候,就开始狂叫起来:“靠,谁给他下的降头?!谁干的?!”
沈煜初那时候还没怎么睡醒,像他这种咸鱼又不可能时时都处于戒备状态,还站原地愣了几秒后才直奔洗手间,从镜子里看到脖子上冒出来一长串的符文。
沈煜初:哟呵。
下降头而已,问题不大。
沈煜初慢腾腾的在家里盆栽们狂怒的声音之中吃完了早饭,然后把盆栽们都扔到阳台上晒晒太阳,并留下“看热闹就不要看的那么大声,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等我晚上再把你们拿回来,不过也可能会因为下降头而记忆里减退,忘记把你们拿回来,到时候你们就不要想着看电视剧了”一句花,在它们骤然的无能狂怒之中潇洒离家,去到调查处去商量这回事去了。
道士被抓回来后没多久,管博容也回来了,他一进了沈煜初办公室大门就开始骂骂咧咧道:“卧槽,恶心死我了,尼玛的一群人围着我用那种色中饿狼的眼神看着我,我特么真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才没有一拳捣在他们的脸上!”
他恶狠狠地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抬头就看到沈煜初脖子上的符文,连忙关心地说道:“队长没什么事吧?怎么还不把这种下降头的符文给弄掉?”
沈煜初正瘫在办公椅上:“无所谓,到时候它自然就消下去了,我一时没注意着了道,不代表它就能在我身上肆意妄为。”
管博容点点头:“团团跟着陈谷回家里了,它说跟着陈少还挺好玩的,想去玩玩再回来。”
沈煜初:“哦,别把人玩疯了就行。”
团团就是那棵突然赖上他的景观树,别的植物见到他会跟他们沟通交流,最多就感觉到一点新奇,只有这棵树与众不同,死乞白赖的都要跟上来,还装成小女孩的样子博他同情,他看着它变成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突然灵光一现,才有了这个去拿捏陈谷的主意。
对于他来说,跟陈谷好好切磋切磋完全属于正当反击,一些精神攻击而已,陈谷要是这就受不了的话,那些被他折磨死的人又怎么受得了的呢?
反正调查取证都需要一点漫长的过程,沈煜初有的时间正当反击。
施应发现沈煜初偷懒,又把他抓回来跟他们一起审这个道士,道士已经供出来他为什么要好端端的道士不做,做这些损害人的原因,无非就他,缺钱。
道士年纪轻轻,除了学会了一身下咒的本领,还学会了打架赌博,输了不少钱,输的钱没办法还,在陈少爷找上门来的时候,道士自己跟陈少爷说的,说自己学了一身本领,如果陈少爷有哪些生意场上看不惯的人,他可以帮忙给他使绊子。
道士说道:“陈少爷一开始还不信的,在我帮他给一些公司负责人下了降头,退出了好几个竞争项目之后,陈少爷就对我感兴趣了。”
调查员说道:“之后你就一直在帮陈少做事?”
道士:“对啊,以身抵债呗,我又没有身体,只好拿我的道术抵债咯。”
沈煜初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道士马上就惊恐地说:“高人饶命!我已经啥都说了,还要我怎么样!”
众人:“……”
沈煜初啧了一声:“你又搁这演戏了是吧?爷都懒得伸出一根手指头动你,你给我老实说说,巫蛊术是在哪学的?猫鬼又是在哪找的?”
道士老实说道:“猫鬼这个,真的是我找别人要的完成品,你也知道猫蛊术是巫蛊术里最凶的一个蛊术,我自觉自己驾驭不了这么凶性的巫蛊术,所以是找别人借来的猫鬼。”
沈煜初:“找谁借的?”
道士说道:“本地的道协很久之前去京城做过几次的道教学术交流会,我在京城那边加了几个这样的交流群,不过有好些交流群都是说着玩玩的,没多久就解散了,但是我也加了几个对这方面比较精通的大佬,前段时间,有个大佬来这边出差,我就问他有没有什么比较有意思的巫蛊能玩玩,他就把自己养的一个猫鬼借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