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应问道:“现在那个被你借过来的猫鬼呢?”
道士耸了耸肩:“我哪知道,前段时间好像受到了什么伤害,从寄生人的身体里跑出来了吧,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房间沉默了一阵,施应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公德心?!这东西自己跑出去害人,你丫的连收都不收回来?!”
道士很是无所谓:“它自己长腿了自己跑出去,跟我有啥关系啊?我本来就不是他主人,强行收他的话我又收不动,说不定还给自己反噬了,他想跑哪里跑哪里去,跟我也没关系啊?”
沈煜初抬手把施应摁下来给他顺毛,语重心长道:“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个在跟傻逼计较的瓜皮。”
施应:……我特么真是谢谢你!一点也没被安慰到!!
大家都没预料到这人居然如此摆烂,这种猫鬼说放出去就放出去,施应当即就出了房间,看样子是去给顾鸿瑄报告去了,留下一众人面对着这个死皮赖脸的道士,面面相觑。
小王:“估计今晚上要加班了,晚上出去夜宵去?”
沈煜初:“看情况吧,我过几天可能要回去怕杀青戏了,不能吃太多。”
小王哦了一声:“你杀青戏什么时候拍完?不然到时候出差的话,时间怎么排?”
沈煜初的视线望向小王:“已经确定我要跟着去出差了?”
小王:“对啊,我们现在还有别的工作要忙,这事你不也算受害者之一吗?由你去出差正合适。”
沈煜初批评道:“你们调查处缺人已经缺到这个地步了吗?我就是个兼职的,现在已经快跟你们全职的工作量差不多了。”
小王不要脸道:“你跟我说没用,又不是我签的你,有本事你去跟我们领导反应去。”
沈煜初沉吟道:“我觉得你就是在嫉妒,因为我跟顾鸿瑄反应后是真的可以加薪,而你不行。”
小王:“……我呸!”
沈煜初笑着转头给金尧打了个电话:“喂金少,跟你商量个事,麻烦把我的杀青戏赶快提前,我接下来忙着呢,再不拍完就赶不上拍了,谢啦,我等会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就挂,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留。
电话那头的金尧:“……”
有你这么跟投资商说话的吗?!
作者有话说:
沈煜初:低调低调
忘记了,感谢小可爱布江小俞的二十瓶营养液!么么~
咱们做人还是要低调点比较好吧?
为了找到跑出去的猫鬼,调查处的众人在晚上的时候一大半都出了外勤,沈煜初跟着小王坐了一个车,这让施应非常不满,走之前还恨恨地瞪了一眼小王。
小王对隔壁组负责人凶狠的眼神不屑一顾:“留不住人才关我屁事,没种对我们组长开口,就来拿我这个小喽啰开刀,呸。”
涌起道教小组和巫术小组之间暗潮涌动的沈煜初坐在车后座上,一脸高高挂起的态度。
沈煜初:“卧槽,点开我的基金,发现我他喵的赔了一千!还我钱来!”
小王:“……”
装,真会装。
他们这种出外勤性质特殊,只能开着车把全H市都跑一遍,拿检测装备大范围的一点一点测,他们这辆车负责H市的东南区,沈煜初坐在后面,主动开了自己阴阳眼,观察了人群中有没有混在里面的鬼魂。
沈煜初环视了周围一眼,突然眼神定在了一个地方:“咦,那不是黑白无常吗?”
小王抬起了头。
隔着他们不远处,上次见过的那两个黑白无常正飘在路灯下面,不知道在说什么。
沈煜初突然福至心灵:“对啊,我们怎么把他们给忘了,他们见到的魂比我们见到的多了去了,走,我们去问问他们俩。”
坐前面的人面面相觑,开车的人打了个方向盘,就朝着黑白无常的方向驶过去。
滴滴——
两声喇叭响起来,在路灯下面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黑白无常被吓了一跳,白无常看到了什么,惊喜地飘过来,而沈煜初摇下车窗,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才对着白无常打招呼道:“好巧,没想到我们这会又见到了。”
白无常笑道:“沈先生,没想到我们这么巧又碰上了,你还别说,我们正准备商量着去找你一趟。”
沈煜初惊讶道:“找我干什么?”
后面跟来的黑无常用勾魂索牵了一个人过来,沈煜初一看,这个人身上衣服已经碎成一条一条地挂在身上,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挠的,整个人的面部也呈现出来奄奄一息,精神呆滞,仿佛是大病一场过后的样子。
白无常说道:“这个人的死期本来不应该是今天的,但是却是在今天突然出现在生死簿上的,我们着急慌忙赶过去这个人家里之后,发现了里面有只已经死透了的小猫,这猫身上附着凶物,见到我们还想冲上来咬我们,我们就商量着让牛头马面过来帮忙制服一下,而我们先带着这个人去地府报道。”
黑无常又说道:“不过我们又想了想,那只鬼身上背了不少人间的孽障,所以我们就想着,需不需要来找你们先过来解决一下比较好。”
坐车上的人沉默半晌,开车的人油门一踩:“卧槽兄弟们,业绩找上门了!冲!!”
黑白无常:“……”
跑那么快,知道这家住哪吗?!
他们来到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内,在准备好身上的装备后小心翼翼地撬开了大门,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一进去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血味,一个人躺在客厅的地上,口吐鲜血,身上留着猫爪过的痕迹,地上全都是鲜血,很有可能是失血过多而死。
而在卫生间里,则有一大股浓烈的腐臭味。
刺鼻的副作用瞬间发挥出来,沈煜初当场就被这些味道熏得退避三舍,在无限流世界要是没有人冲锋一般他就上了,但是调查处的众人明显经验比他多,闻到这种味道都面不改色,专业的事情还是得让专业的人来。
牛头马面在这个时候正好从小房间里面拐出来,牛头的铁钗上正叉一只奄奄一息的老猫,老猫见到这么多人进来,还想挣扎,被牛头往地上一扎,瘫在铁钗上不动了,黑白无常飘进来,对着牛头马面行了一礼:“多谢。”
牛头很爽快:“举手之劳,不用谢!”
马面则微微有点阴阳怪气:“光会说谢有什么用?”
黑无常也不多说话,从自己口袋里就掏出来两块金元宝,分别递给了牛头马面。
沈煜初马上就走两步上前,十分上道地小声对白无常说道:“没事,过几天我给你们做一堆金的,炫死他们。”
白无常给他递去了一个好兄弟的眼神。
马面收下了之后明显还是想在要,被牛头拦住了,牛头询问道:“这只猫鬼需要交给你们处理吗?”
调查处的众人连忙拿出了一个箱子,牛头将猫鬼扔了进去,随即他们就因为还需要公务来处理为由就先走了。
在他们走之后,沈煜初见到黑无常阴沉着一张脸,明显是在为递过去的那两块金元宝生气,于是沈煜初走到他面前,悄声说:“别急,哪天我给你找个财神拜拜,保管你一夜暴富。”
黑无常顿了顿,很是无语地回望了沈煜初一眼。
沈煜初这才对着两人笑道:“开玩笑的,过几天等我这边事情忙完了,我给你们折点金元宝捎给你,也算是感谢阴差大人帮我们这么一个忙。”
黑无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们手里还整栓着一个人魂,需要去地府报道处理公事,便也向他们告辞了。
沈煜初给其他成员打了电话,在得知他们已经找到猫鬼之后,众人纷纷赶了过来,他们动静闹得挺大的,隔壁邻居还有楼上楼下都开了门,过来凑热闹。
在调查员从卫生间里拎出来好多动物的尸体之后,邻居先是惊讶,随即很愤怒:“我就说他肯定虐待动物了!他还死不承认!”
他们看向邻居,邻居就说道:“每次晚上我都能从他房子里听到有动物的惨叫声,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老式民房隔音一般都不怎么样,我有一次晚上实在受不了了,过去敲他的门,结果他就用一双血淋漓的手过来开门,把我吓回去了。”
说道这邻居就又愤怒又畅快:“人要是真死了,死的好,我家里养了好几只猫,我就见不得这些虐待动物的,他们就是妥妥的潜在暴力分子!”
邻居的言辞明显有些激烈,有两个调查员咳了几声,跟他聊了几句,劝他回家了,楼下几个凑热闹的大爷大妈们也被劝回去了。
事故现场处理不需要那么多人,他们有些人留下来,有些人带着猫鬼回调查处,沈煜初也跟着一同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金尧的电话。
金尧:“我已经跟剧组里的人说过了,明天你就赶紧过来把你的杀青戏拍完。”
沈煜初很惊讶:“小少爷动作这么快?”
金尧很臭屁的哼了一声:“我好歹也是最大的投资商,这个剧组当然我说了算了,我让你拍就让你拍,不行?”
沈煜初:“别吧,咱们做人还是要低调点比较好吧?”
金尧:“……”
金尧:“他丫的,不是你让我赶紧把你的戏份提前的吗?!”
沈煜初笑了笑,不逗小少爷了:“行行行,我知道了,我赶忙准备一下,明天就过去,谢啦。”
他挂掉电话,问了一下车上的人接下来的安排,他们回去以后需要先把猫鬼关起来,至于到底怎么处理,要看在现场的同事得到具体的调查结论之后再说,于是沈煜初就先告辞,回家把脖子上的符文洗掉,安心准备明天的杀青戏去。
一大早,天未亮,由于这场杀青戏提前,经纪人还没来得及再重新给他弄个助理,沈煜初觉得最后一场戏,有没有助理问题不大。
而沈煜初早早到场后,后面有演员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跟他关系还不错的工作人员见到沈煜初惊喜了一下,跟他打招呼:“沈哥今天过来拍杀青戏了?”
沈煜初笑了笑:“对啊,好久不见,你们什么时候能拍完?”
工作人员笑:“估摸着还有快两个月吧,现在才故事刚开始的这一阶段刚拍完。”
两人又寒暄了一下,化妆师过来准备给沈煜初化妆,郁唐从门口进来,看到沈煜初也挺惊喜的,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好久不见。”
沈煜初:“一个月前刚见过,没必要没必要。”
郁唐被他逗笑了,也坐下来化妆去了。
沈煜初的这场杀青戏是程琮这个人物性格的高光点,在后期,姚琳琅在行宫遭遇刺杀,行宫走水,程琮冲出来给姚琳琅挡了一刀。
那伤口不深,程琮直接把在场的刺客全杀了,随即狼狈地跪在地上后,还有精力抓着姚琳琅的袖子,喘着气,询问道:“琳琅,你喜欢我吗?”
姚琳琅沉默了一下。
就这一会的功夫,程琮突然狂笑起来。
他募地从袖子里扯出一把尖刀,一下子捅进了姚琳琅的腹部,鲜血陡然迸发出来,程琮的手上都是鲜血,他一把脸色有些痛苦的姚琳琅,神色戚哀地说:“琳琅,你要是喜欢我,多好。”
他拽着姚琳琅的袖子,想要将她拖上行宫的墙头,姚琳琅用尽了力气,一把抢过程琮手上的匕首,一刀切在了他的手上。
程琮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他放了手。
在转过身之前,他最后看了姚琳琅一眼。
救她的人已经从宫外赶了过来,大火烧得很旺。
最后程琮狂奔上行宫的墙头上,从上面一跃而下。
程琮死了,死在大雪落满枝头的冬夜。
沈煜初花了半天的时间做完妆造,出来以后,就见到工作人员拎了好几箱矿泉水过来,金尧少爷大摇大摆地坐在导演旁边,旁边还有人给他打扇扇扇子,导演还在那跟着他一起说说笑笑,金尧笑他就笑,金尧不笑他就专心聊天。
好一副罪恶资本家的样子。
沈煜初瞟了金尧一眼,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他从旁边经过,却一下被金尧呵住了:“你给我站住!”
沈煜初停下来,想看这少爷要耍什么花样。
金尧脸上露出了点得意的表情,他想着你不是要给我低调吗,我偏不让你低调!
“你给我过来,”他特别关心地问道,“天气这么热,穿着这么厚的衣服不嫌热?过来我这边有电风扇,你来这吹吹。”
此话一出,再次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沈煜初沉默了一下。
金尧正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他,特想看看他接下来什么反应。
然后他就听见沈煜初缓缓地说道:“金尧,你脑子有病?”
金尧:“……”
我呸!你丫的不是装低调吗?这个时候怎么不装了??
作者有话说:
沈煜初:我乐意
作为程琮的故事结束了。
导演对沈煜初说的话感到震动,他刚想说点什么来打点圆场,就见到金尧瞥了沈煜初一眼,面上好像有点无奈地说道:“行行行,我脑子有病行了吧。”
导演:?
导演震撼地看着沈煜初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往金尧旁边一坐,“不好意思了小少爷,借你的座位坐一会。”沈煜初说完往后一仰,直接闭目养神起来。
小少爷非但没有把沈煜初赶走,还贴心地把小电风扇挪到他旁边,嘴里嘀咕道:“你一个小小的演员,居然还敢叫你的投资商做事?胆子真大。”
沈煜初眼睛都没睁:“我耳朵没聋,我听得见。”
金尧闭嘴不说话了。
导演:??
发生了什么?才过去几天,打个牌就让你们结拜了?
导演对他们俩关系的突飞猛进感到十分疑惑,不知道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看了沈煜初一眼,叫人多给他递了两瓶矿泉水,林耳在这个时候正好来到片场,她周围还是呼啦啦围了一大群人。
见到沈煜初坐在这里,她主动走过来,跟沈煜初用一种刚熟悉的陌生人的语气打招呼道:“沈哥,早上好,好几天没见了。”
沈煜初看着如此走流程的林耳,也客气地回道:“你好。”
林耳对着助理招了招手,让她给她搬个凳子,一齐坐在了两人旁边:“要不要来对对戏?”
这时候她才望见了身边的金尧,一下子惊讶道:“金少,你怎么在这?”
金尧冷哼了一声:“你可以当我没存在。”
林耳一边摸向手机,一边笑道:“那哪成啊,金少怎么有空来这里逛逛了?最近心情好?”
沈煜初一看林耳这个动作,就知道林耳肯定是在盲打给他发消息,他低下头,不动声色地点开手机,果然看到林耳的消息在这个时候弹出来:
【林耳:?你俩一大早坐一起什么意思?你把人家潜规则了?不会吧队长?就这么几天而已啊喂,你这么禽兽吗?】
金尧回答说:“差不多吧,最近心情还可以,反正也没别的事情了,来你们剧组看看。”
林耳笑道:“好好好,马上我们就拍了,据说这戏在小说里看特精彩,金少也可以一起看看。”
林耳低下头,看向手机。
【林耳:这不是潜规则是什么?】
沈煜初温和地微笑着。
【沈煜初:滚】
【林耳:就这就这就这?这就破防了?】
【沈煜初:我这就叫做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这都不懂?跟你讲话都没意思,骂人都听不出来好坏话】
【林耳:滚!】
沈煜初刚准备了却功与名的合上手机,又见到另一个人给他发消息。
这条消息很简单,对方直接发了一条视频。
沈煜初眼神一凛,点开了这条视频。
视频里,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女人正站在门前哭,她一脸的皱纹,看着年纪很大了,背也佝偻了不少,她一边哭,一边拿着扫把,站在一个会所前颤颤巍巍地扫着地,一边扫,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什么。
沈煜初戴上耳机,将音量放大,仔细听这个阿姨在说什么话。
他听见她口齿不清地发音道:“走啦……都走啦……让我也跟着走吧……走啊……”
沈煜初刚调低了音量,就见到这位阿姨站着的门口走出来一个人,他一脸不耐烦地走到阿姨面前,一边推她一边骂骂咧咧地说:“你头脑有病吧!脑子不好别跑来我们会所这儿,有多远滚多远!”
保安把这位阿姨粗鲁地推走了,这时候视频突然被人为放大,就见到了门前会所的名字,即使像素有些模糊,但是字体依然能看得很清楚。
——陈家旗下的会所。
沈煜初眼里闪过一丝微笑,摁了一下手机按键,将手机熄屏。
看样子,是找到一些相关的视频证据了。
他和林耳对了会戏,就开始拍今天这场重头的杀青戏。
程琮在最后时刻穿着的衣服是之前第一次见面时他穿过的衣服,作者在文章里也有描绘到,用“他就像是早早预料到了自己的死期”这样形容他。
程琮这个人的性格在出场的时候,作者就描绘他是个阴晴不定时而疯癫的角色,但是在他和姚琳琅的相处过程中,读者都渐渐忘了他本质的性格,觉得他只是一个安静内敛的背景板,直到最后时刻的到来。
因为行宫走水,刺客刺杀这件事,全都是他自己一手策划的。
但是他最后还是死了。
很多读者在看到程琮突然一刀刺向姚琳琅的时候直接破防,他们难以理解,姚琳琅对程琮算得上好了吧?为什么程琮还是想杀掉姚琳琅?篡位?还是不甘屈居于人之下?
于是在程琮死后,剧情来了个巨大的反转。
梁王将程琮献上来并不只是因为他的貌美,而是因为在最后的时刻,梁王选择赌一把。
边陲小城地势偏远,城土面积也相当狭小,那为何南边的帝王要千里迢迢地奔赴此地?那是因为这一座城的地底下埋了一条相当丰富的矿,这条矿能带来的利益巨大,为此姚琳琅不惜动用精英部队,来把持住这一座小小的城池。
但灭掉旧皇室之后,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是,姚琳琅不知道这条矿究竟在哪里,她又不能用精英部队来摸清矿源,否则她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而她的大本营又在南方,想要从大本营调来人手也困难重重,因为国内因为战争缘故劳民伤财,如果再要居民背井离乡,很容易制造出民怨。
如果再要发动这座小城里的居民来做劳役的话,姚琳琅很容易背负上暴君的骂名,而这个时候,程琮又恰好地被送到她身边,她立马知道了邱白的意思,开始将关注分给了程琮,她在猜程琮会不会知道矿源究竟在哪里。
而程琮确实知道。
梁王也在赌,他制造出刺杀案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甚至不惜用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当做棋子,知道矿源在哪里的除了他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程琮,但是程琮从小被梁王冷落,甚至梁王为了活命,还试图将他当做男宠送进女皇的后宫里,程琮真的会对这条秘密守口如瓶吗?
答案是会的,梁王以煤矿之地在哪作为信息交换,引得姚琳琅手下的派系为争夺矿产的利益相互算计,太子刺杀,梁王皇室全灭,唯一有可能知道矿产在哪的只剩下程琮,姚琳琅对他关怀备至,手底下各个派系的人对他暗送秋波,所有人都想知道这条能带来巨大利益的矿究竟在哪里。
而程琮用自己的死作为了回答。
他甚至在死前,传递出了好几条错误消息,矿产究竟在哪里,他到死都没说出来。
他在用自己的死告诉姚琳琅:如果你对我的死恼羞成怒,那么对前朝皇室残暴的名声你是跑不了,如果你又对我手下留情,那么你又会被扣上帝王软弱的帽子,随便选一条,想要处理都要费掉你不少精力。
如果姚琳琅能够被区区弹丸之地的小城拖累至此,那么梁王皇室所有人的命也算是值了。
从头到尾,压根没有什么真心相待,也没有什么另眼相看,一环扣一环,人心算人心,阴谋对阴谋,只是一场属于前朝皇室的豪赌,而赌局双方都赌输了。
读者:合着你俩在那里含情脉脉都是演给我们看的呗?
在知道剧情大反转之后,大半读者都被这样的剧情惊呆了,有些只专注磕cp的读者纷纷破防,他们试图从之前的剧情中找出蛛丝马迹,但是越找,后面反转的事实越让他们觉得前面的剧情假的可怜,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更何况作为第一个能坑到姚琳琅的人,在撕下伪装之后,一向不显露于山水的姚琳琅,对程琮的态度都变了,帝王直接将死了的程琮挫骨扬灰,并且还给他立了碑,以妃子的名号下墓,显而易见,是用来侮辱他。
破防的读者:不,我不听!没有爱哪来的恨!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而眼下,在戏内。
程琮穿着两人初次见面的衣服,将试图刺杀的刺客全都杀掉之后,他满身血的、踉跄地2站在了姚琳琅面前。
摄像头准确的对在他的脸上,给了他表情一个镜头。
事实上,很多读者都想知道,在程琮死之前的最后一刻,他究竟在想什么?
作者从来没有描写过程琮的内心活动,没有人知道他待在姚琳琅身边的这些日子里,究竟在想什么,甚至于他和姚琳琅相处的那些日日夜夜,流露出让许多读者嗑生嗑死的那些温情画面,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这会不会成为那一刹那间,让他觉得在他短短一生中,人生不过为之所求的那一刻回忆。
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他脸上流露出了一些难以概括的表情,短短一瞬间,转瞬即逝,随即程琮一刀挥向了姚琳琅,伤口很深,让姚琳琅动弹不得。
而他向墙头跑过去,深色的披风在冬夜里扬出了绚烂的弧度,在跳下墙头之前,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披风在天空中绽放开来,程琮跳了下去。
作为程琮的故事结束了。
拍摄现场安静了许久,直到导演喊出了咔。
沈煜初身上吊着威亚,在他缓缓被放下来之后,他看到现场有些工作人员很安静地看着他,他想了想,对着她们露出了一个微笑。
作者有话说:
31章了,第一个剧中剧才写完……感觉要奔着两百章去了(躺
感谢小可爱我又放假了……哈哈哈灌溉的5瓶营养液~么么~
#H市隆潜集团二公子疑涉嫌多起命案#
杀青戏顺利拍完,这场戏让在场的好些工作人员都入了戏,导演给沈煜初塞了个红包,这是老规矩了,演过死人的最好给个红包去去身上的死气。
沈煜初谢过导演的红包,走到场外准备跟认识的人告个别。
场外,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纷纷对他发出了不舍,它们在这里看了程琮这个角色也有不短时间,如今见他杀青,这些旁观树也跟着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