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的时候,邻居正吊儿郎当地站在门外,穿的衣服斜斜拉拉,还露出里面穿着的背心,警官看见他就皱眉,而邻居毫不在意她的眼光,欠欠地问道:“警官,有没有兴趣来喝一杯?”
警官皱着眉,但是没有阻止,她和邻居在他的家里一起喝了杯酒,邻居家里散落着零零散散的画布画纸,地面上被染上颜料的衣服叠在一起,警官知道对方不拘小节,但越看眉头越皱,刚一开口想说什么,邻居就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家里乱,等你走了以后我会收拾的,你都说多少遍了。”
警官没说话,而邻居又给她倒了一杯酒,说道:“怎么,调查不顺利?”
她简单地嗯了一声,望向窗外。
放在桌上的香薰火苗在静静地燃着,他们没开灯,只剩下桌上忽明忽现的烛光,还有从窗外倾泻的月光,警官出神地望着窗外,她只有这片刻可以发呆的空隙,凶手还没有找到,她仍然需要花费很多精力。
而落在她身上的,还有烛光后的目光。
准备从房间里回去之后警官觉得放松很多,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她无意中瞧见柜子上摆放着一只十字架,她随口说道:“你开始信教了?”
邻居在她身后,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不,只是一个项链。”
在将她送出门外后,邻居懒散地靠在自家门上,看着她打开大门之后,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亲爱的警官,别担心,不管怎么样,我会站在你这里,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好吗?”
警官站在门口,她已经习惯了邻居嘴上没把门,闻言也只是轻笑一声:“好了,我知道了。”
然而在第二天,画面急转直下,案件受到阻碍,有人调查到死者身份,曾经在本市最大的公司工作,是老板的秘书,而老板是全国又有名富商的儿子,这个案件的调查方向在往这家公司方向延伸时,案件就开始被各种各样的阻止,以及随之带来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
负责这个案件一位同事突然因为食物中毒住院,另一位同事走在大马路上无端端地被人讹诈,被迫开始打官司,有能力的组长被调走,而警官开始觉得有人在形影不离地看着她,上下班的路上总会觉得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又开始变得精疲力尽。
然而他们调查小组十分顽强,在众多阻碍之下,警方终于确定嫌疑人身份,将老板和秘书长抓捕归案,案件梳理过后总结道:施害者疑似和受害者发生口角,便产生行凶念头,并在秘书长的建议之下将其杀死在家中,制造出了密室杀人,两人都算得上行凶者。
但老板坐在审讯室里,听到警察质问之后也丝毫没有慌张,在看见警官之后,还对着她挑衅道:“就算抓到我有什么用?你们这种人能奈我何?”
警官微微咬起后槽牙,而如他所说,没过一天,她们这就收到通知,要求放了老板,在老板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的时候,警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募地感受到一阵晕眩。
她突然想起之前曾经与这位死去的秘书接触过,之前接手的一件案子需要封锁商场,那家商场正好是这位老板名下的商场,她们与商场工作人员对接过,也见到了这位秘书。在案件结束不久之后秘书就对她展开追求,被她拒绝过后曾恼羞成怒说要来他这里举报她私生活不正,后来这件事被她组长处理掉,随后便不了了之。
想到这里,警官倒是有些无奈地叹气,她只是想到,以前遇上这种事情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面临被举报的风险照样工作到飞起,连她有能力的组长都夸她心理承受能力很高,怎么这会就有些受不了呢?难道她工作太累,各方面的抵抗力也变差了?
她也只是消沉了一会,随后便继续投入工作,即使老板被无罪释放,他们小组也会努力让他变成板上钉钉的犯罪分子,然而,在一个星期之后,老板突然猝死了。
在突然接到同事消息之前,警官正在邻居的家里看画,她知道邻居是位艺术生,会经常创作一些她们这种普罗大众看不懂的东西,这会他正兴致勃勃地跟她介绍他用各类颜料还有一堆垃圾拼凑出的一颗心脏,她正努力理解这幅画的内涵,就收到了同事的消息。
得知消息之后她一脸诧异,忍不住和邻居说了,而邻居听完则一脸不屑,他看着自己创作出的成果,用手指摆出了一个相机手势,咔嚓一声,说道:“有些人啊,就像是这颗心脏一样,浑身布满垃圾。”
在走之前,邻居突然叫住她,递给了她一盒礼包,跟她说道:“警察大人,你可好好爱惜自己的脸吧,看看你,皱纹都出来了。”
警官下意识地看向镜子,随后毫不留情地踹了邻居一脚。
而视频播放到这时候,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爱情故事,面对广告的出现,大家也纷纷了然地打出正片开始等字眼,而在乎剧情的则开始分析老板猝死是意外还是人为,秘书被在密室里杀害的方式是如何做到的,以及老板杀死秘书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产生争吵吗等等。
此时视频进度已经走了一大半,大部分人都觉得后面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还有人觉得萤火虫此次的视频广告跟之前的质量比起来有些普通,男主角虽然貌美得惊人,但萤火虫是靠质量还不是靠演员脸啊!
也有一部分人选择继续看下去,也就是在后面这一小段剧情里,剧情陡然发生了天翻复地的变化。
老板猝死之后舆论哗然,老板的父母因为他曾经进过派出所的缘故,以受到打击为由朝着警方要个说法,还在网络上制造舆论向警方泼脏水,警官看到众多的网友质疑他们,还有人用私信骂他们,她开始感受到一阵阵的耳鸣。
就像汹涌的浪潮在不停地拍打过来,突发事件一环接着一环,在老板猝死以后,秘书长也以一种离奇的方式死在家中,他的死法是被人割喉,大动脉被割的时候的鲜血喷出来,几步染红了半间房。
警官开始长时间的感受到晕眩,高强度的工作使得她难以保持状态,更何况命案一案接着一案,舆论疯狂发酵,他们警方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连好端端地走到路上,她也能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惊到一样,出一身汗。
就这样她回到自己居住的家,踏上走廊的那一刻,皮鞋的声音再次响起,哒哒哒,她向自己家,打开了门。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她看见邻居正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他正穿着一件板正的西装,戴着金框眼镜,正把玩着手中的钥匙,听到开门声音以后,邻居抬起头,那头的白发显得相当刺眼。
他看着她,很轻地笑了一声,像是知道发生什么了一眼,了然地说道:“亲爱的,我都说了,我会站在你这里的。”
镜头骤然回到视频刚开始的一镜到底式,随着邻居的声音,镜头渐渐地转到前面,清晰地拍摄下了女主的脸部,是一张充满疲倦、又年轻的脸,她的眼角已经起了皱纹,汗水顺着眼角留下来,她慢慢回头,镜头也跟着再度移过去,再慢慢拉大,拍摄到了全景。
警官她,没有影子。
走廊里的感应灯终于灭掉,画面里只剩下从房间里照出的光源,皮鞋的声音再度响起,邻居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很温柔地说道:“你又长皱纹了,快进来吧,我新买了化妆品。”
他拉着警官的手臂,将她温柔地拉进房间里。
而房门徐徐缓缓关上,在这个时候,镜头突然间三次缩小,将整个画面定格在邻居的脸上。
在模糊不清的画面里,他慢慢地抬起眼睛,似乎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房门关上,画面陷入黑暗,视频结束。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我看到最后一幕直接吓飞了!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救命!!怎么不告诉我这是恐怖片啊!!”
“我超开始我看图片以为是个偶像剧片,然后以为是个爱情片,后来我又以为是个悬疑片结果,结尾我一看这特么不是恐怖片吗??萤火虫你搞诈骗??”
“什么意思?别告诉我这个男主把所有人都杀了吧?不然最后一幕这什么意思?真有点惊悚的感觉在了……”
“结尾真的吓一跳,不过萤火虫这次的片拍得是有点意思,我收回之前说的话,前面应该有线索吧?不然前面那么多镜头是为了什么?”
萤火虫在最后时刻突然来了个大反转,确实超出观众预料,而最后几幕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使得前面所有的镜头都变得别有用心起来,很多粉丝开始在视频里抠细节,开始在评论区探讨这些案子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女主或者男主的臆想。
与此同时,也因为两位演员的演绎最后几幕的大反转,这支广告视频热度节节攀升,在发布的三小时后就已经迅速地突破百万,很多地方都在讨论这段广告的剧情,而主演广告的两位演员热度也迅速攀升。
女主演员本来就是视频博主,她在视频博主里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阳光乐观活泼的形象,如今突然演了一个年轻又疲惫的人物,反差感让很多人对她产生兴趣,粉丝数暴涨,而女演员也借着这股东风立马发布了一则包含化妆视频的广告巩固粉丝,效果卓群。
而沈煜初工作室也觉得在这时候需要做点什么,但十分不凑巧的是,沈煜初进组以后狠心地切断了与他们的联系,工作室的人联系两天都没联系上,开始变得火急火燎。
雪上加霜的是,因为本支广告,跟他们合作的日照公司发来消息,说这款产品的销量这几天翻了一番,收益大涨,背后支持的林氏企业也喜笑颜开,沈煜初已经完成了当初签下的对赌协议,接下来,两个公司都想和他深入谈谈后续的合作。
这下工作室真坐不住了,管博容不得不去联系林耳,左一口姐右一口林姐的叫她,问她有没有剧组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林耳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帮他去问了,一通弯弯绕绕下来,工作室总算是联系上了沈煜初。
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十分神清气爽,管博容听说这段时间他们还没开始拍摄,只是在集训武术动作,因此沈煜初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精神,他们赶忙跟他报告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煜初思考了一会,说道:“我这几天把手机开机,我亲自去跟他们谈,另外,关于热度这事,你们维持着在社交账号上发布照片的动态就可以,不必搞什么大动作,我和她走的路子不一样,不用特意参考。”
工作室这边还说道:“对了老板,因为之前联系不到你,广告商和林家那边的人就说已经给你转了款,广告商还说有分成给你,让你注意银行卡消息。萤火虫还说不用给他们结工资了,这部广告已经差不多回本,接下来赚的钱就是工资。”
沈煜初:“成,我知道了,等会我会去给萤火虫那边包个红包,算是感谢一下吧,你们也用,我还要继续在组里拍戏,这几天还要辛苦你们了。”
工作室一听到有红包可以拿,立马在电话里笑开,而沈煜初也稍微说了说之后的注意事项,他们确定工作对接完了以后,沈煜初挂掉电话。
而挂完电话后,他旁边就响起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哟哟,咋一段时间没见,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小老板了?这可不得了了,以后眼里还有我这个神仙吗?”
沈煜初转头:“钱在我这里并不重要,我不在乎钱。”
财神:“有本事你下次别拜我,呵。”
路明许似乎是笑了一下,说话声音有些轻柔的
这次的广告让沈煜初有了相当大的收获,钱财方面就不用说,财神过来见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数了,而除此之外,因为他换了的新造型,再加上眼下他拍的偶像剧余温还未散,自然而然的能够受到一大波关注。
最明显最出圈的照片的就是两方造型对比,有些粉丝还特意开了个话题,引出了同样演员演不同的角色能有多反转这个话题,里面一开始都是沈煜初的粉丝在研究他演过的角色的造型进行一一对比,后来不知怎么的,渐渐地有了别家粉丝将自家蒸煮照片发进话题里,很多佩玉们自知打不过她们,默默地退出了话题。
后面这个话题不知道被哪位蒸煮的工作室发现了,很快又买了个热搜,将其买到高位去,自然而然的又引出了另一些话题,不过这些都与沈煜初无关。
他在圈子里认识他的人都给他转发了这次的广告,比较熟的那几个早就上蹿下跳的调戏过他,郁唐和贺逸这两位还追着他喊哥哥哥哥快给我签名,险些被沈煜初拖进黑名单。
而广告之内,很多观众仍然在讨论剧情,也是几次复盘之后才发现,萤火虫在每个画面里都埋藏了细节,有些看似只是过渡的情节,里面的伏笔却相当多。可以说萤火虫这次为了这则广告完全下了大功夫,每个出场的道具、每个演员的动作、每个情节全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即使没有发现这些伏笔,那么光展现出来的画面也能成为逻辑通顺的表剧情。
这部广告的后劲很足,好几天过去了,仍然能看到有人在讨论剧情,比如有大神为了捋清剧情花费了两个晚上扣细节,扣出来一篇巨长的细节说明,其言语之恳切,之细腻,宛如重新创作了一篇小说版广告,令众为观众直呼牛叉,发帖过后一小时内直接变成高赞热帖;再比如有博主将各种场景与演员的画面进行修复成为展示壁纸,该帖子迅速点赞破万,而该博主似乎对邻居演员的画面十分偏爱,连发了好几贴,在修复了所有出现的相关画面之后,她默默地开始频繁点赞该角色的演员动态,似乎隐隐有入坑的趋势等等。
很快,这部广告就因为质量高的缘故,被收录进了平台上的每周必看里。萤火虫用一个广告视频展现出来两个故事,如果没有看到伏笔,浮在表面的是一个看似简单却又能在最后关头给人送上一记重锤的惊悚故事,但在挖掘出细心埋下的伏笔之后,众多大神对着这个故事又觉得惋惜——这或许确实是个爱情故事,但是确实是一个悲情的爱情故事。
有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一部的广告片其实算得上是男主人公——也就是那位染着白色头发的邻居的幻想,这点从最明显的、暗示警官没有影子就能看出来,而这位警官或许早早就去世,在视频里出现的三位一一在幻境中被杀害的嫌疑人也许就是逼迫她死亡的凶手。
在广告的一开始,邻居走进了自己的家里,在那一片杂乱无章的房间里,其中有一块散落着的照片,尽管模糊不清,但在经过大神的修复之下还是能发现:这是他和警官的合影。在照片里,肆意的白发张扬地搂着自己心爱的女孩,笑得阳光灿烂,仿佛美好的一切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然而也许是没过多久,美好的场景瞬间被打碎。
因为一件案子的缘故怀疑到老板的秘书身上,等同于在跟老板身后的集团作对,第二天背后集团就制造大面积的舆论指责警方不看证据直接定罪,舆论持续发酵,秘书去骚扰警官,并持续不断地用暗示性的言语侮辱警官,最后警官迫于压力公开对秘书道歉。
画面里的警官总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也是在暗示警官遭受攻击之后精神状态直线崩塌,原先办案组对她还不错的组长被调走,她孤立无援,而集团总是如影随形,不停地攻击、举报她,即使邻居每天都在陪着她,最后也阻止不了警官选择自杀。
以上,都是那位熬大夜写小作文的大神总结出来最有可能的剧情,大家都认为这个可能性最高,警官只是尽职尽责的履行她的职责,没想到只是走程序合理的怀疑,就被逼迫致死,只留下邻居一遍又一遍的幻想将那些人全部杀死,或许他真的动手,或许他没有。
美好的事物被打碎总是令人惋惜的,因为剧情和拍摄手法都很优秀,演员的演绎反而只是算得上锦上添花,尽管这则广告让沈煜初确实吸了不少粉丝,但主要大头仍然还在萤火虫那里,不过这些同样与沈煜初无关。
因为眼下他正在剧组里进行紧密的武术培训,破阵子导演不太喜欢演员用替身,所以强制要求他们必须进行集训,而外面的事情有工作室把关沈煜初并不担心,所以在跟两家公司联系,并且拒绝他们要求续约或者代言的要求,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培训工作中来。
他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他不介意自己在短时间内得到相关的曝光度,也不介意路人记不住他的名字,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一个故事的演绎,他如果能演好一个角色并且大众记住的是他的角色,对他来说才是更进一步。
而眼下,他已经在剧组里待了快一个月,这一个月剧组也没开机,就是单纯的武术培训,沈煜初觉得这样的生活过得也挺滋润的,就是有时候别神别经常来骚扰他就好了。
财神:“你个不尊老爱幼的,我来看望你咋啦?咱之前请你帮忙看地方,这时候不忙了过来感谢你一下不成?”
沈煜初:“感谢也成,给我红包就行,把过年那份补上就好。”
财神:“你这小孩,也就你敢对我这么放肆,要是换作别人,我怎么说高低也得给他穿个小鞋。”
沈煜初这会笑了一下,他揪了一撮自己的头发绕着手指转了一圈,似乎有些矜持地问道:“是这样的,我最近突然有一个小问题,真的就是一个很小的问题,也是突发奇想想问一问,您这么大度,应该不会生我气吧?”
财神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但他还是点头说道:“说吧,别支支吾吾的,像什么话。”
沈煜初看样子很含蓄地问道:“像您们这样的神仙,应该或多或少会知道一些冥冥之中的事情,对吗?”
财神有些疑惑:“算是,怎么了?”
沈煜初:“所以您一开始跟我的相遇,包括后来对我这么大度,或许也不算是个偶然?”
财神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沈煜初微笑起来,自然而然地递进话题:“既然是冥冥之中的缘分,那你我之间也不必需要客气,对吗?最近我实在忙碌,恐怕没有时间来给你做一个专门上供的财神庙了,你觉得怎么样?”
财神沉默过后说道:“冥冥之中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小子,你也不必试探太多,像我们这样即使知道太多的,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命数,是谁都说不准的。”
沈煜初微笑着点头,他心想道,果然如此,系统的存在神仙想必清楚的很,只是无法干涉而已,他突然又想到此前财神叫他去地府帮忙一事,恐怕那时候就知道,有东西会在底下露出狗尾巴,所以趁此机会,来“借”他的眼睛罢了。
他在心里想了那么一圈后,脸上又变成笑嘻的表情,很欠地说道:“那您看我俩既然都这么熟了,要不财神庙那什么的事情,咱就免了呗?”
财神微笑地看着他:“小子,你是想被收回财运是吧?”
沈煜初迅速改口:“等我拍完这部戏立马回家供着您!”
财神又骂了他几句,沈煜初现在在神仙面前脸皮都奇厚,这几句对他来说也就跟挠痒痒似的,问题不大,而财神好像对他真的很大度,如此冒犯之下,也只是嘴皮子骂两句,就这么一笔带过。
沈煜初占过便宜之后也在心里沉思,他想到,难道他之后的命运不会真的很凄惨,以至于让神仙对他都这么宽容?
财神像是马上读出他的心思一样,摇着头说道:“哪有什么凄惨,也哪有什么顺遂,人这一生所有的命运,不过都是自己过出来的罢了,你相信自己一生顺遂或者又是一生坎坷,那么或许都会如你所愿,没有见到头的日子,谁又会说得准呢。”
财神平日里总是跟着沈煜初的节奏走,眼下他这么静静的一开口,倒是终于有些神仙慈悲的样子,只是沈煜初在静静地听完,房间内短暂的陷入了一会的沉默中。
然后他没忍住说道:“原来财神也在管着与自己不相关的业务加班呐。”
他的口吻十分唏嘘,财神还是被他这样子气笑了:“你小子嘴里真是说不出来一句好话,狗嘴里吐不出一个好象牙,得,那就让此地的神仙好好管着你吧,他们恐怕很乐意。”
财神的话一出,第二天,导演就破天荒地在他面前走了一圈,观看了他的练武集训,还特意等到他结束,像是没话找话似的说道:“小沈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啊?”
沈煜初刚练完武,浑身是汗,又累又饿,一时半会脑子没反应过来:“喜事?我能有什么喜事?我又没有对象啊?”
导演咳咳两声:“你瞧你这思想,谁说有喜事就一定是有这个了?”
沈煜初疑惑:“那我怎么了,您说?”
导演关心地问道:“我听说你最近拍了个广告片?好像反响还不错?”
沈煜初点头:“也还行吧,我对这个片子本来就很有信心,现在的情况也算是预料之中,怎么,难道导演您想跟萤火虫那边搭个路子?”
导演:“什么跟什么呀,萤火虫那位的还是我朋友的一个学生,我要是想要路子这不是分分钟就能搭上?”
沈煜初:“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导演又掩饰性的咳嗽几声,“我就敞开来直说吧。”
“小沈啊,”他这样说道,“你拜的是哪路神仙?”
沈煜初转过视线,在热闹的现场里两人沉默地对视一番,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微妙的情绪,于是沈煜初很是正经地说道:“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只是因为有了个美好的愿望所以顺便去祈求一个心安,这怎么能说是拜神呢?我可是无信仰的人!”
导演没想到沈煜初会这样说,他用沉默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沈煜初,然后说道:“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你小子是这样的人,之前跟你聊天,我还以为你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呢。”
沈煜初摇摇头:“导演你不会是迷信吧?这样不好,咱们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封建迷信可是不对的。”
导演:你可拉倒吧,要是我身上没有神仙,我说不定就真信了你的话。
“这么跟你说吧,”导演没拆穿他,而是这样说道,“咱们这个圈子的人,办事总得信什么,像我这样没事总得到西北部拍点纪录片的,又或者是去拍点电视剧的,那地方人生地不熟,总得求点什么保平安是不是?”
沈煜初懂了:“所以您拜的是什么神?”
导演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这部电视剧拍摄之前我去买了观世音菩萨的画像,完了之后又特意去寺庙一趟,就是为了这部电视剧拍戏能够顺利,还好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生过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