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戒心,唐明河将手指印在唐霜意的唇上,然后轻轻描摹着唐霜意的唇形。
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不过他终究没做这事儿,不太忍心把人吵醒,唐明河最后还是把人抱了起来。
唐霜意感觉进到了一个温暖的被窝,他无意识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把自己完全裹到了被窝里。
热炕上还裹得这般紧,就有些过于热了,唐霜意自己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唔……”他迷茫地蹬了蹬被子,最后费力地把自己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他从窗口望出去,外面天还大亮着。
他姐姐和陈江月坐在小凳子上剥着豌豆,两人都剥了一大篮。
唐数若有所感地回头,对上唐霜意趴在窗口的脸。
她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了唐霜意的屋子。
唐霜意以为唐数是过来说他在别人家还惹事,却没想到她提起了另外的事。
“唐明河送你回来的?”唐数提到唐明河这个名字时,眼里的瞳孔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啊?”唐霜意最后的印象是自己坐在长凳上,完全不记得是谁送他回来的,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少和他接触。”唐数似乎对唐明河很不喜。
唐霜意乖乖答应,不过有点口是心非,他觉得唐明河人其实很好。
但他不敢当面惹他姐姐生气,他姐姐瞧起来和唐明河关系很不好。
唐数似乎只是为了和唐霜意说这一件事,她说完就继续回去剥豌豆。
唐霜意不太清楚,为什么唐数从早到晚都在剥豌豆,但还是剥不完。
唐数似乎和陈江月说了什么,陈江月放下篮子进了屋。
“起床吗?”陈江月从凳子上抓起衣服,试图帮唐霜意套好衣服。
“我自己来。”
陈江月嘴上说好,然后继续帮唐霜意穿:“右手伸过来。”
“睡这么久你晚上怎么办?”如果晚上睡不着,那就直接和女鬼面对面吧。
陈江月心里腹诽道。
“没,没事儿。”
“清醒一些了吗?”陈江月坐到唐霜意旁边。
“嗯。”唐霜意点点头。
陈江月伸手捏了捏唐霜意的脸蛋。
“你,你干什么。”唐霜意想把陈江月的手弄下来。
“看起来是清醒了。”陈江月把自己昨天那点纠结扔到天边,都来无限世界了,他也没必要那么有规则,鬼就鬼吧。
“那我们来谈谈我们的婚事?”
唐霜意瞪大眼睛:“啊?”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陈江月早有准备,他今天就和自己的队友商量过了,他怀疑唐霜意就是这个副本的突破点。
陈江月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知道你们村里的习俗吗?”
“啊?我……”唐霜意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陈江月眼睛亮了亮,他估计是有戏的。
“我们暂时出不去了,你们村子,想找到逃跑的机会就只能暂时和村里的人结婚。”陈江月这话虽然说得含糊,但唐霜意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唐霜意有些纠结地扯着被角,小声反驳:“可是,可是你是男生啊?”
陈江月的笑容消失,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裙子,然后伸手捂住了唐霜意的嘴巴。
“唔……”唐霜意挣扎着想要摆脱,舌头还不小心舔到了陈江月的手心。
陈江月手指微微缩了缩,他手很大,可以盖住唐霜意下半张脸。
“你不要激动,可以吗?”
唐霜意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同意。
陈江月把手放开,他还隐约能感受到上面的湿意。
“所以,我们是假结婚。”
唐霜意点了点头,他还是愿意帮忙的。
唐霜意答应帮陈江月打掩护,他们两个都是男的,倒还好,他只用付出一个虚假的婚礼,就可以帮陈江月躲过一劫,他自认这个方法还不错。
不过在陈江月没有注意的时候,他偷偷唤出了他的系统。
【他们也是玩家吗?】
系统如果不是没有实体,大概会直接在唐霜意这里表演一个跪下。
【我看了剧情,没有出现过他们】唐霜意说着停了停,有点苦恼地撑脸,他有这样的猜测也不意外。
比如被当成新娘的张志成,那明明是个老人,还是男性。
如果村民们眼睛没问题,那问题肯定就是在这群外来者身上,唐霜意回忆了一下第一天见到他们时的样子,看起来真不太像大学生。
而且来当志愿者,走这么多山路,大部分人居然穿着很不方便的衣服。
他眼睛扫到陈江月,又想到了一些别的。
【他们的任务是不是很难?】唐霜意知道自己系统对自己偏心,任务都是简单的,但其他快穿者肯定不一样。
【不会是解救被拐妇女?他们深入犯罪中心,找到线索】唐霜意脑海里把整个场景都勾画完。
系统默不作声,怎么说呢?他这个看起来有点天然呆的宿主居然猜对了一部分,但唐霜意没猜到自己和其余闯关者的最大差距是他们不是同一个部分。
无限闯关部门是快穿局死亡率最高的,任务也比他们难多了,系统也不会庇护宿主。
唐霜意半天没得到系统的应答,打算直接和陈江月挑明这事儿,他的身份看起来比陈江月有优势多了,或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别!!!】系统察觉到唐霜意的意图马上开口。
【你知道的,我老是给你走后门,挑简单任务,你要是和他们说了,万一被举报了。】系统在短短几秒内想好说辞。
唐霜意果然不动了:【会这样吗?】
【你可以偷偷帮他们】系统提议,它隐约记得最近无限副本和他们有很多合作。
唐霜意脚动了动,这样吗……他看着好像还有些苦恼的陈江月,心里想着自己能帮就帮一点。
任务不完成有很严重的处罚的。
唐霜意想好后,踩着拖鞋打算去关灯,他刚刚那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外面唐数也不见了身影。
他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他站在门口的灯光按钮处,下意识望着陈江月寻求庇护,从系统那儿得知陈江月也是玩家后,他不免对陈江月多了几分信任。
“是姐姐吗?”这么晚来他房间的,应该是唐数或者他大哥?
“小霜,是我。”
是唐明河,唐霜意脑海里浮现出唐明河的名字。唐明河这么晚怎么跑他家里来了?不过唐霜意因为白日里唐明河帮他从那间黑屋子里出来,对唐明河还略有好感。
“嘎吱。”唐霜意把门打开,不过只开了很小的角度,他探出脑袋。
唐明河还穿着白日里那身风衣,看起来还没回家落脚,直接跑到他家了。
唐明河是为了白日里的事情过来的,他说今天把唐霜意关在黑屋子里的领头小孩儿是他哥哥的孩子。
“我和哥哥说了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今天是不是受伤了?我过来看看。”唐明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已经结痂的膝盖又开始隐痛,唐霜意不免回想起白日的场景。
“我没关系的,谢谢你来看我啊!我走路这些都没问题的。”
唐明河伸手摸了摸唐霜意的头,头发细软,摸起来很舒服:“我进去坐坐,这过来半天都没喝上水。”
唐霜意的动作顿住,他想到还在床上呆着的陈江月。
陈江月的裙子穿着不舒服,回来就换了一件普通的衬衣。
他个子高挑,如果不穿裙子,大部分人都会觉得他是个男人,也就是他穿了那么一条华丽款裙子,村里人才先入为主认为陈江月是个女人。
如果陈江月真实性别被发现,那他们两个这合作自然就不行了,他就不能和陈江月假结婚来骗过村里人了。
他还想帮陈江月完成任务呢。
唐霜意手指搁到墙上,略微粗糙的墙壁并没有安装暖气片,他冷得一哆嗦冰。
下床太急,他也没穿大衣,现在在这儿站了一会儿,脸被扑面的冷气打过来,嘴唇都有些发白。他有些紧张,睫毛垂下去,眼珠子乱转,不敢直视唐明河。
唐明河突然想起了村里的传统,每次过来的志愿者都要进入未婚男性的家中居住。
这个猜测让唐明河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过分的愤怒让他差点一脚将门踹开,唐明河眼睛眯了眯,看起来像一条阴冷的毒蛇,他声音犹如灌了冰:“小霜,你这是要结婚了,连我都要避嫌了吗?”
声音里怒气和讥讽都不加掩饰。
唐霜意被他这种态度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微微抬起头,和唐明河有些冷的眸子对上了。
天色更暗了,就像是一团黑色的大雾笼罩了这片天空,令人望而生畏。
唐霜意在这样的境地里,突然发现唐明河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了,还带着几分青。
他不知为何,这种尴尬的气氛里他仿佛回到了十岁的那个夜晚,他爸爸躺在棺材里。
双眼紧闭,面色如纸,身上浮现出尸斑,本来的好颜色完全被破坏。
他趁着妈妈不注意,偷偷掀开冰棺,用手碰了碰爸爸的脸。
那种彻骨的寒他一直记得。
唐霜意觉得更冷了,他嘴唇微微颤了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指被唐明河一下抓住,唐明河的手指修长,和他有些短圆的手指形成鲜明差异,他感觉手指就像被一块冰包住了。
冷气顺着门缝进了屋,唐霜意感觉后背都冷了起来,踩在棉鞋里的脚都被冻得僵冷,十根圆润的脚趾下意识抓着鞋子。
唐明河嘴角往下压,看起来很不高兴:“那你结婚得请我。”他轻轻拍了拍唐霜意的头,然后松开了手:“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对,对不起。”唐霜意皱眉,他对于不能和唐明河说实话是有点抱歉的,这个人白日还帮了他。
不过他又对唐明河现在凶狠的态度有点委屈,手指都还有些痛,唐明河抓他的力气太大了。
他这个态度似乎取悦了唐明河,唐明河低下头,看着唐霜意发红的手指。
“其实是我不好。”唐明河用手指在唐霜意略微发红的眼角按了按,看着颜色更加鲜明,他勾了勾嘴角。
“是谁?”陈江月把目光投向还呆呆站在门口的小可怜。他需要得到更多信息,这个看起来只有一张漂亮皮囊的男孩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唐霜意被冻得头脑都有些不清楚,他似乎还能感知到唐明河刚刚把手指放到他眼角的感觉,有些冰,从他眼角擦过去时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他支吾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唐明河,“是村子里的,关系还行。”
陈江月的眼神移到唐霜意身上,男孩刚刚急着关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肥大的衣服分明和他瘦削的身材不配。
唐霜意走路间衣摆随着飘动,他一下子趴到床上,单衣往上移了一点,露出他的腰窝。
好细的腰!
陈江月不过脑的把手覆到唐霜意的腰上,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唐霜意的体温并不低,更像是人的温度。
为什么会像真人,明明这个村庄里的npc都已经死亡。
或许是这个突破口让他一下联想到了更多,比如唐霜意和村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态度,唐霜意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
唐霜意把头微微侧过来,有些无辜地瞪大眼睛看陈江月:“唔……你干什么呀!”
陈江月猛地一下把手收回来,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有些细腻的触感,他做贼心虚地把被子往唐霜意身上一盖,然后把唐霜意裹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一点身材曲线。
唐霜意只漏了一双眼睛出来,他勉强挣脱陈江月的压制,把手伸出来,然后将被子往下移,露出自己的下半张脸。
被暖和的被子裹了一会儿,唐霜意的下半张脸都有些红,嘴唇有些艳色。
“我去关灯。”陈江月逃避式地下床。
屋子里暗下来,也看不太清了。
陈江月松了一口气,他心里琢磨着,这和他同住一室的不会是个艳鬼吧?怎么这么会勾引人。
他这时候一点儿也不肯承认是自己心思不纯,把自己那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全推到唐霜意身上。
床上烧了热炕,唐霜意本来冰凉的手脚被捂热,在这里来养成的早睡晚起的作息让唐霜意只躺了一会儿,就被困意侵袭,他本来还打算和陈江月说说话,但又实在太困了。
半梦半醒中,他朝着身边的热源靠去,用手脚缠住散发着热气的东西,脑袋都埋了进去。
一会儿后他打算翻个身,却感觉自己似乎动不了,手脚被人钳制住。
似乎被察觉到他要逃,他被强行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有一只手从他的脸上滑下去,最后停留在他的嘴边,用手轻轻描摹着他的唇形,之后用了一点力按了按他的嘴唇。
“唔……”唐霜意并没有醒,但他下意识想要逃离这样的禁锢,但他每动一下,身边的人就跟着动一下,直到他乖乖地任人抱着。
手指被人从指缝钻过去,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他被半压在床上。
很不舒服,但又摆脱不掉,只能任人摆弄。
沉沉睡了半宿后,唐霜意感觉另一侧凉了不少,身体反射性地想往热源靠,却被另一侧的人给强行制止。
如果说陈江月的怀抱只是让他感觉睡得不自由,那另一边的拉扯就让他感觉睡得很不舒服。
他被冻得一哆嗦,冰凉的手指放到了他的颈窝,连热炕都不能让他暖和起来,唐霜意隐隐约约有些意识,却又醒不过来,他感觉自己的眉眼被一只手描摹了无数次,眼角都被揉得有些发红。
逃不掉又醒不来,就在这冰火两重天中睡了一宿。
第二日醒来,唐霜意还感觉有些不舒服,却又记不得。
眼角有些酸痛,他一睁眼眼泪就落下来。
陈江月睡过的那边还残存着暖意,而另一侧连热炕都捂不热,有些冰冷湿黏,像是散发不掉的湿气。
还带着一点点鱼腥味儿,和他昨天白日里在小黑屋嗅到的那个味道相同。
“陈江月。”唐霜意声音干哑,在热炕上躺了一个晚上,他的嗓子有些哑。
“水……”
水杯被递到嘴前,他意识还有些迷离,就这么接受着陈江月无微不至的服侍,他微微仰头。
“咳咳……”水从他嘴角直接滑到脖颈,很快又被人用棉布擦去。
微热的指腹放到了他的眼角,唐霜意咳嗽时睫毛不住地颤抖,看起来可怜极了,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陈江月,似乎并不明白陈江月为什么要把手放到他的眼角。
陈江月用力按了按他本就发红的眼角,眼里犹如化不开的浓墨:“真漂亮。”就是不知道谁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为什么无限流副本还有那么多不要脸的男人觊觎我崽!
“等会儿去见见其他人,行吗?”陈江月不再把手按在唐霜意的眼角。
他又找了一张帕子,用热水烫过,敷在唐霜意的眼睛上。
他怎么能把人这么欺负呢?
不过……陈江月从这里感知到了一点怪异的力量,他大概清楚昨晚对唐霜意下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灰色的雀鸟再一次停在了窗前。
陈江月一下子把唐霜意抱进怀里。
腰真的好细,一只手就可以圈住。
唐霜意隐约觉得这个怀抱有点熟悉,好像是同样的温度。
陈江月刮了刮唐霜意的鼻子:“我先出去找他们,你先在屋子里坐一会儿,我等会儿来接你。”
唐霜意眨了眨眼,应下了。
陈江月出去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从角落里爬出来,然后跟着一同出了门。
“咋样?那计划能行吗?”俞嘉禾这两日看起来都没怎么睡好,眼下青黑一片,憔悴极了。
他手臂上还有着深深浅浅的伤口,灰色雀鸟站在了他肩膀上。
黑袍男似乎是个巫师,他手里突然出现一根权杖,俞嘉禾手臂上的伤口渐渐消失。
不过陈江月虎口上的咬痕没有消失。
“你这怎么回事?”黑袍男的声音依旧有些喑哑,他看着陈江月右手虎口的牙印有些不解。
总不能是陈江月自己咬的吧?他的异能可以治好所有黑暗属性的伤口。
陈江月舌尖抵了抵牙齿,他想着虎口伤痕的来历,还有些尴尬。
他想起昨晚唐霜意略有些温热的嘴唇,连牙齿都很整齐。
咬的印子都是一排。
“说说?”俞嘉禾的眼神多了几分挪移。
陈江月想起伤口的来历就不免想到自己昨晚是多么恬不知耻地去摸唐霜意的嘴唇。
“唐霜意咬的。”
“为啥?”哪怕是在这种境况,俞嘉禾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陈江月一点也不想告诉同伴自己有多无耻,他很不高明地转移话题:“看起和我们猜测的一样,也印证了之前曙光队员给出来的消息。”
他们得到的那条消息非常简单,只有几个字:尊重当地习俗。
这个副本的故事似乎并不难猜测,但大部分闯关者都把精力放在了婚礼上。
“或许我们就是被买来的媳妇,所以只需要做到顺从。”陈江月停顿了一下,“至少前期,他们杀人的规则,是按照是否顺从这个角度。”
“你说得对。”昨天还算元气的双马尾少女此刻连头发都没有打理,她头发披散下来,显得又憔悴又乱。
他们约好了所有人都在槐树下互通一次信息。
最后也只来了七人。
“或许死亡限制是一天一人。”
“现在正好是第三天。”
姜柔柔靠在槐树上,扫视了一周:“张志成失踪了。”
张志成就是队伍里那个老头,唐霜意第一次还因为他产生了疑虑,认为自己接错了人。
“我们第一天来这儿,住的主人家就一直使唤我们做这做那,张志成一心想去探查线索,不乐意帮忙干活,想着法儿地溜出来。”姜柔柔皱眉:“他第二天就不见了。”
“我们的信息也给你们了。”陈江月打了个哈欠,“那我们先回去了,离开久了,会被怀疑。”
陈江月的面色在这几人里瞧着最好,看起来吃得好睡得好。
依旧是雀鸟在前方带路。
“哥,你跟我说,那个唐霜意抱着睡觉舒服吗?”俞嘉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毕竟陈江月这副样子太讨打了。
“我择偶观里没有怪异。”陈江月对俞嘉禾翻了个白眼,然后又说:“我也不喜欢男的,我这次是为了任务牺牲一下自己。”
俞嘉禾和黑袍男脑子里浮现出唐霜意的脸,皮肤白皙,杏眼,还有点婴儿肥,看起来小小一只。
在这无限世界呆久了……
“说起来你看上他也很正常。”俞嘉禾补了一句:“我突破突破心理关,我也行,多靓一小孩儿呀。”
陈江月一脚踹到俞嘉禾小腿肚:“你他妈也知道是小孩儿啊。”陈江月说完也有些心虚,他可没少对唐霜意动歪心思,但听俞嘉禾这话,就怎么都不得劲。
就小霜那样的,还轮得到俞嘉禾这家伙挑三拣四?
唐霜意看到陈江月几人走到院里,赶紧站在窗口对着他们招了招手。
之后一跳一跳蹦着外跑,他右腿膝盖受了伤,不好使力,只能一只手撑着墙往外跳。
陈江月快步走过来扶住唐霜意,然后进屋又拿了一件棉袄,直接给唐霜意披上。
“这么冷的天,你就穿件毛衣往外跑。”他目光又移到唐霜意的膝盖:“腿又怎么了?你昨天怎么不说。”
他把剥豌豆那儿的长凳搬过来,扶着唐霜意坐下。
然后走向目瞪口呆的两位队友那儿,压低声音和他们商量:“要不今儿就我们几个去看看?他腿受了伤,走也走不动,怕是会连累我们被发现。”
俞嘉禾和黑袍男脑子里浮现出刚刚陈江月言之凿凿地说自己对怪异、对同性一点想法也没有的样子,在对比现在一副心疼极了的样子,也不知道打不打脸。
俞嘉禾用一句话堵住了陈江月的嘴:“按照习俗,没有他的带领我们出去被发现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没有村子里的男性带着,他们乱跑在这些村民眼里只怕是逃跑,是可以任意处置的。
陈江月噤声,俞嘉禾暗叹他恋爱得脑子都不在了。
俞嘉禾目光打量了一周,确认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其实这样也正常,村里的人是不会让外面买来的媳妇还没生孩子之前就跑出去的。
不过这个唐霜意似乎是个意外,他不遵守村里的规矩,他能分出他们的性别,而不是遵照游戏设定,把他们当成被拐卖来的女人。
这也是大家决定把唐霜意当成突破口的原因,他在这个副本里太正常了,但……太正常本来就是不正常。
他似乎仍旧遵循着这个村庄在变成鬼村前的规则,而其余村民也有意无意在保护着他的价值观。
俞嘉禾不知道在兜里掏什么,他走到唐霜意面前,然后把手伸进唐霜意的包里。
“嗯?”唐霜意伸手摸兜,然后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一下撕开包装,一抓抓了一大堆小熊软糖往嘴里放。
唐霜意感觉嘴里这几天吃青粥小菜吃出来的淡味一下子被小熊软糖的甜味冲淡了。
“谢谢!”这声谢谢是说得真心诚意。
唐霜意再一次把手伸进包装袋时,手腕被陈江月抓住了。
“怎,怎么了?”唐霜意把目光转向了陈江月。
“你不怕蛀牙吗?”陈江月语气淡淡,但唐霜意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爽。
只能讪讪地把手收回来。
“那我……不吃了。”唐霜意眼神仍旧不舍。
鬼使神差地,唐霜意把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
是甜的。
陈江月跟着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怎么会有人连舔手指都舔得这么……有些粉的舌头在白皙的手指指尖打转。
然后就被俞嘉禾挡住了,俞嘉禾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大堆零食,就是他们来时背包里的。
旺旺饼干、吸吸果冻、x君雅小丸子……
“你别听他的,不就是零食吗?多吃点。”
陈江月脸色更黑,他背包里的零食这几天全喂给面前的小馋猫了,一点也不剩,只能看着小馋猫被自己不要脸的队友被几包零食骗走。
陈江月一脚踹向俞嘉禾的小腿肚,然后在唐霜意面前,把这些零食全部抱起来,回了屋子。
几秒后,他空手出来:“先干正事儿,回来再吃?”
用着问句,但看着陈江月两手空空,唐霜意也知道自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俞嘉禾有些无语,陈江月倒是真会,用他的东西来讨好唐霜意,借花献佛很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