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水概率百分百—— by芥菜糊糊

作者:芥菜糊糊  录入:10-07

然而不论是之前站在讲台前,还是方才推着车走在谢以津的身旁,甄影专注地讲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眼底的光依旧是那么的明亮耀眼。
——和她小时候把谢以津抱在怀里,用笔在画册中勾勒出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和结构时,那种近乎手舞足蹈般的兴奋热忱是一模一样的。
谢以津想,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甄影怔怔地望着谢以津的脸,像是有些无措:“你要不要伞?或者我们先找个地方……聊一聊?一起躲一躲雨?”
谢以津还是摇头。他抬起手,指向了远处。
甄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高高壮壮的青年正站在马路的另一边。
青年的眉眼深刻俊逸,像是混血,手里拿着一把伞,看起来好像在看附近的风景,但其实一直在漫不经心地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偷偷瞥过来。
她看到谢以津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不用了。”他说,“现在有人会为我撑伞了。”
秦灿先是看到谢以津和甄影并肩从校园内走了出来。
他紧接着看到他们在分岔路口分别,随即谢以津回过了头,向自己走了过来,这才立刻慌慌张张地把视线移开。
谢以津走到了秦灿的面前:“走吧,别偷看了。”
秦灿咳嗽一声,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道:“谁,谁偷看了?我看风景呢。”
“不过她……现在还在原地看着你。”
秦灿看向远处的甄影,此刻简直像是被郝七月附体一样,忍不住开始八卦个不停:“你们不多聊一会儿吗?她认出你来了吗?聊了多久?聊了什么?”
“不用多聊了。”谢以津说:“我来见她只是想看她过得如何,不是为了让她感到愧疚。”
“所以停在这里就够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留在原本的轨迹上就很好。”他对秦灿说,“走吧。”
谢以津没有回头,开始向前走了起来,秦灿犹豫了一下,最后也只能跟着他走。
谢以津问:“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秦灿:“上午飞过来的 。”
是的,谢以津已经来了瑞士将近一周,然而秦灿今天才刚刚落地。
——因为谢以津要求自己一个人来。
当时的秦灿死活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不是,你去都要去了,我和你一起去多好啊?这么好的假期啊!”
谢以津:“我有我的理由。”
秦灿:“……?”
谢以津:“如果你想来的话,可以在第五天过来,但是前四天的时间,出于一些原因,我想自己一个人试着独处。”
秦灿一头雾水,但也一点辙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谢以津坐了飞机走人。
五天,他度日如年,期间为了分散精力不去想谢以津,甚至抽空和贺嘉泽一起去健身房比拼了一番,到家之后明明累得不行,却依旧心浮气躁,难以入眠。
第五天也就是今天一到,秦灿立刻飞了过来,落地后直奔E大。
这边的自然风光确实很好,非常适合徒步。此刻他们并肩走在路边,落叶被秋风温柔地卷起,打着转儿地落在绿茵茵的草坪上,他们像是在油画中漫步。
秦灿问:“和她聊了什么,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谢以津回想了一下。
“做免疫果然好累,转行做衰老是正确的选择。”谢以津说,“还是搞虫子更适合我的生活节奏。”
秦灿:“……”
真是意想不到的感想。
“免疫那边养老鼠做流式,把尿喂饭肯定累。”秦灿笑着说:“咱们的虫虫多乖啊,肥肥美美的,一盘就有好几百只呢。”
谢以津走在秦灿的身旁,“嗯”了一声。
他们继续安静地并肩走了一会儿,半晌后秦灿听到谢以津开口道:“谢谢你。”
如此礼貌的谢以津,让秦灿一时间感到陌生且新奇。
谢以津并没有具体说谢什么,但秦灿知道,他在谢谢自己能看出他心中真实的渴望与结症所在,也在谢谢秦灿推了他这一把。
秦灿的心口无声地一软。
“没办法,谁让你有一个尽职优秀,擅长参透人心的伴侣呢。”
秦灿假装无奈地叹息道:“作为报酬,陪我好好在瑞士玩一遍吧,让我想想去哪里好呢…… ”
除了上次的爱丁堡学术会议之外,秦灿还没和谢以津正经旅游过一次。他在飞来之前,偷偷摸摸做了不少攻略。
“秦灿。”正出神时,秦灿听到谢以津喊他的名字,“我们已经有五天没见面了。”
秦灿没反应过来:“嗯。”
谢以津:“假期一共有八天,除去今天,我们未来还有三天可以用来游玩。”
秦灿:“嗯。”
谢以津:“而且现在快要下小雨了。”
秦灿终于察觉到了他的话里有话,喉咙微微一紧,拖长了声音:“…… 嗯?”
这过于简单的三连“嗯”让谢以津蹙起了眉。
见秦灿一直没有明白自己话里的深意,谢以津很轻地叹了一口气,牵起秦灿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
现在并没有下雨,只是天有些阴沉,谢以津的脸颊摸起来并不烫手,而是温软的。
他们刚刚相识时,在U大实验楼的楼下,同样是即将下雨的阴天,谢以津摘了眼镜,也是这样将脸贴在秦灿的掌心,让秦灿感受他的体温变化。
当时他对秦灿说:“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那次秦灿被吓了一大跳,根本没明白这人要做什么。
然而此时此刻,同样的姿势,相似的天气,秦灿却很清楚谢以津这个举动的最终意图是什么。
但秦灿紧盯着谢以津的脸,还是沙哑地明知故问道:“大白天的,前辈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啊?”
谢以津稍微歪了一下头,抬眸盯着秦灿的双眼,像是判断他真的没有听懂自己的话,还是在装不明白。
须臾后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将时间花费在解读秦灿的微表情上。
于是谢以津垂下眼睫,将脸颊继续紧贴着秦灿的手心,幅度很小地蹭了蹭,唇瓣触碰过秦灿掌心的一瞬间,带起湿润的痒意。
明明是略带心机的撩拨,但他做起来时,神情自若而平静,就像是极其随意、完全没有设计过的亲昵一般。
“嗯。”谢以津说,“是现在很想和你做爱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小谢: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

回了酒店,他们在走廊里的房门前就接起了吻。
秦灿进攻着逐步逼近,谢以津微仰着脸,回应得认真而专注。
直到谢以津最后无路可退,后背撞在门上发出闷响时,他才微微皱了下眉,含糊道:“……先开门。”
秦灿勉强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从口袋里摸索出了房卡,利落地把门刷开。
将卡放入卡槽,漆黑的屋子在瞬间变得明亮。然而秦灿刚转过身,站在他身后的谢以津便将双手环绕在他的颈后,重新吻了上来。
唇齿交融,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又急又热,在换气的间隔,秦灿忍不住好笑道:“今天这么心急啊?”
谢以津含糊地轻哼了一声,没说话,直接上手开始解秦灿衬衣的扣子。
秦灿感觉这谢以津这人真是又娇气又好色,一边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放肆,一边重新将嘴覆在了谢以津的脖颈上,满意地捕捉到了他蓦然变奏了的呼吸。
接吻这个课题他们刚开始还觉得难点不小 ,但现在早已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秦灿温柔地将这个吻下滑着落在谢以津的锁骨,扶着谢以津的肩膀,逐渐落回到了他微热柔软的嘴唇上。
唾液黏连交换的声音在屋内格外清晰,须臾之后,他们喘息着再次分开。
此刻秦灿的上衣扣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完全解开了,谢以津的衣服虽然都还完整地穿着,但是发丝却有些凌乱。
乌黑的双眸氤氲着雾气,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秦灿的脸看。
秦灿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
谢以津半晌后开口道:“没什么。”
话音刚落,他朝秦灿的胸膛伸出了自己的罪恶之手,想要去抚摸已经足足五天没有好好触碰过的柔韧区域。
然而秦灿总觉得方才的谢以津好像有点欲言又止,并不让他直接如愿。
“到底怎么了?”
就在谢以津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秦灿胸口的前一秒,秦灿将自己已经敞开的衬衣重新裹紧,迟疑道:“先说清楚,然后才能给你摸。”
谢以津的手悬在空中,盯着那片近在咫尺的美好,极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看向秦灿的双眼:“自从上次暴雨后,我感觉我们在相处时,你似乎总是有些……束手束脚。”
秦灿:“啊?”
谢以津想了想,给出了更多的解释:“这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只是我感觉,你有时候可能有些太温柔了。”
秦灿:“……”
秦灿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是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并不是谢以津的错觉。
上次暴雨天,同样是在玄关这个位置,谢以津掉了眼泪,可以说是把秦灿的魂儿都吓没了一半。
他知道谢以津应该是被过去的回忆所触动,但他也开始反思自己当时醋意大发时不受控制的态度。
……确实是有点太不成熟了。
于是后来几次相处时,秦灿都有意克制着自己身体深处的本能,努力表现得温柔而绅士。
却没想到会被谢以津一眼看穿。
秦灿咳嗽了一声:“不是,稍微温柔一点……难道不好吗?”
“不是不好。”谢以津说,“是我更喜欢原本的你。”
“现在的温柔很喜欢,但是如果可以再粗暴一点,鲁莽一点,是最真实的你的话,我会更喜欢。”他说。
这话听起来明明不像什么好话,可秦灿的心脏却无声一悸。
秦灿:“……这可是你说的哈。”
谢以津望着他,很轻地“嗯”了一声。
秦灿吐出一口气,终于重新松开衣领,正准备给谢以津看看“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谢以津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再等一下。”
他将手抵在了秦灿的胸口上,不知道是真的想拉开距离,还是想趁机揩油:“我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秦灿沉吟片刻:“请讲。”
谢以津喃喃道:“四天的观察周期虽然比较短,样本量也不是很充足,但我对我得出的结果……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秦灿一头雾水:“什么结论?什么样本量?”
谢以津重新看向秦灿的脸:“那天你问我,我是不是只想摸你,是不是只把你当人形玩偶看,还记得吗?”
秦灿在原地瞬间冻结。
他顿时尴尬羞耻到想找个缝儿钻进去:“不是,我那天情绪波动有点小小的剧烈,所以你别当真——”
“除了今天以外,瑞士这四天并没有下雨,连阴天也很少有。”
谢以津打断了他:“但是我想了你很多次。”
“我会回想我们接吻的样子,会很想摸你,很想见你,但是每一次这些感觉出现的时候,都没有下雨。”
秦灿突然不说话了。
谢以津思考片刻,给自己这项短期实验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所以我得出的最终结论是,我对你的喜欢,是独立于雨天的。”他说。
谢以津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哪句话起了作用。
他只知道,今天的秦灿确实有哪里不一样了。
很不一样。
秦灿年轻气盛体力好这点他向来都是知道的,一开始谢以津还能比较从容地回应,但是到了后面,他才发现秦灿身体的潜能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只能说酒店选得很值,因为除了床之外,近乎每个角落都被他们使用到了。
比如此刻,谢以津的手撑在玄关处的镜子上,秦灿在他的身后,一手控着他的腰,一手托着他的下巴,半强迫地让谢以津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他们。
谢以津站都站不稳,他本来体力就不是很好,只能用手撑着镜子借力,和镜子里的自己掌心相贴。
他听到青年在自己的耳边喘息着说:“看,我们都在镜子里。”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
他们在照镜子,肯定都会在镜子里出现,但莫名的,谢以津总觉得这句话在此刻听起来很色情,感觉自己的耳根被青年的气息弄得灼热而难受。
外面还没有下起雨,然而谢以津的脖颈和耳廓红得像是要烧熟了,他瞥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近乎是在瞬间就合上了眼,喘息着:“我不想看……松手。”
他甚至不需要回头看秦灿的脸,因为他只要稍微抬起眼,就可以看到此刻镜子里的青年正凑在自己的耳边:“为什么会不想看呢?明明很好看啊……前辈你看看你自己,皮肤很红,眼睛很红,哪里都很红,而且哪里都很热……”
谢以津的腿在抖。
真的很想结束,再多一秒他都受不住了,于是他近乎颤抖对秦灿说:“我要摸你,不想摸镜子。”
“现在不行。”
秦灿自然不可能立刻让他现在如愿,将手覆盖在谢以津的手背上,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现在用后背摸也是一样的,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就面对面地给你摸哈……”
后来谢以津得偿所愿,终于在浴室里以面对面的姿势摸到了秦灿。
秦灿肌肉除了观赏性外,还具有绝对优越的力量,这意味着他可以非常轻松地将谢以津抱起。
此刻谢以津整个人近乎是悬空着的,他的手勾着秦灿的脖子,全身重量都集中在了那一点,太刺激了,他微红的眼尾不停地有泪水沁出。
浴缸里放着热水,屋内雾气弥漫。
高强度的有氧运动确实耗费体力,秦灿紧绷的肌肉上覆上了一层性感的薄汗。
此刻的谢以津已经意识到叫停是不会有用了。他的双眸失神,却还是盯着秦灿的胸口移不开视线,断断续续地问道:“……可以吗?”
秦灿知道他想这口想太久了,叹息着:“来吧。”
于是谢以津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将唇瓣覆在了秦灿的胸口,牙齿陷入。
动作起伏之间,他们此刻的这个姿势,简直像是秦灿主动把胸口不停地往谢以津的嘴巴里送一样。
人类使用频率最高的地方明明应该是手脚和嘴,到了秦灿这里多了个胸。
秦灿今晚可以说是毫不收敛,当然谢以津的牙口也不是一般的好。
——他在动情舒服的时候会咬,痛胀难耐地时候也会咬,秦灿胸前的那片皮肉简直是快要被他嚼碎了。
痛楚中夹杂着刺激,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达成了势均力敌。
完事儿后温存时,秦灿望向自己胸口那片简直没眼看的惨状,疼得呲牙咧嘴。
他难以置信道:“……谢以津,你告诉我,这是人能咬出来的痕迹吗?”
谢以津此刻正瘫软在床上,洗完澡后的发丝湿淋淋地耷拉在额前,神色慵懒中带着疲倦。
他盯着秦灿胸口看了半晌,依旧冷静地分析道:“刚才在浴室里,是你忍不住突然压过来的。”
秦灿:“……”
谢以津:“这是你自己加上的时长,所以到最后我并不是主动地咬,而是被动地不得不咬,你不可以怪我。”
秦灿:“……”
“不过果然床以外的地方,做起来要更有感觉。”
谢以津想了想,提供了一些其他的选择:“以后书房的桌子也可以用,或者我们可以试试洗衣机,说不定会有震动的效果,餐桌还是算了,不然——”
他的嗓音已经嘶哑得不像话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有多么的慵懒暧昧,说起这种事来神色依旧镇定,思考得非常认真。
此刻的秦灿根本听不了这些虎狼之词,赶紧恶狠狠地将嘴贴了下去,只想快点让眼前的这人说不出话。
谢以津眼睫颤抖着垂下,承受并回应着这个吻,他非常喜欢秦灿偶尔发点狠,稍微凶一点的样子。
但他的手同时也没有安分,一直用指尖描摹着秦灿胸前那几个牙印的边缘,秦灿又痛又痒,羞耻道:“你,你先别碰……”
“好像右半边确实被我咬得有点严重。”谢以津轻声道,“我给你上一点药吧。”
秦灿:“药?”
谢以津说:“我带了一些药膏在行李箱里,涂一点吧,不然后续肿起来的话,和衣服布料摩擦时会很不舒服。”
他此刻贴心得有些诡异,秦灿迟疑道:“没事,我……倒也没这么娇气。”
但他根本拗不过谢以津。
真没见过他们这样的奇怪的组合——一般情侣在结束后,都是进攻方哄着抱着承受方温存,没见过哪个承受方兴致勃勃地给进攻方胸口上药的。
谢以津的手沾了点药膏,在秦灿胸口的咬痕上打着圈儿。
“别动,药膏会蹭到床单上。”
“嘶……”
沾上油润的药后,秦灿胸口的皮肤在灯光下呈现出油亮的,像是在发光一样的光泽感,衬得肌肉形状愈发饱满丰实。
漂亮得让谢以津移不开哪怕一点的视线。
他的指尖用力,那一点点药膏反复地涂抹,在皮肤上来回摩擦着,到了最后,药膏甚至微微发热起来。
谢以津的眼底光亮更热烈了。
他的手不仅在停留在秦灿的胸口,甚至开始逐渐不安分地滑落到了秦灿的腹肌,这终于让秦灿感觉到哪里不对。
低头看了眼自己像是涂了油一样的身体,秦灿意识到,自己上大当了。
秦灿:“咱……还没涂好吗?”
良久后,谢以津开口道:“要一直打转着揉搓,药膏才能渗入吸收得更快。”
秦灿:“……”
又过了五分钟,秦灿没忍住再问了一次:“还没好吗?”
这回谢以津干脆答非所问,若有所思道:“原本只是摸起来像大布丁一样软弹,现在就连呈现出来的光泽都很像了。”
“这什么鬼形容……”秦灿说到一半,音量突然拔高,“谢以津你先等等,咱涂药用指尖就够了吧,怎么你现在整只手都上来了啊?”
“嗯。”
“你光‘嗯’是什么意思?嘶……等等,你怎么两只手都上来了?我只有右边这个比较严重的牙印需要涂吧,你干什么?”
“用整只手的话,接触面积会更大一点,涂药的效率也会更高一些。”
“……我看起来就这么好骗是吧?”
“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让我再多揉一小会儿……唔!”
“那这样吧,你揉你的,我动我的。”
“不是刚刚才洗完澡?你——”
“一会儿再重新洗吧。”
“……”
“前辈,你……你放松点。”
“……”
不知何时,这场原定傍晚来临的小雨终于开始落下。雨点密集而轻柔地拍打着窗户,悄声告诉屋内的人们它已经降临。
屋内灯火通明,但这一刻,已经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了。

伦敦,深秋。
周一永远是实验室里最忙碌也是最充满惊喜的那一天:忙着检查细胞状态,忙着发现培养基里生出的新菌,忙着应对各种突发的状况。
已经临近下班时间,秦灿刚从乔纳森的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郝七月拉着贺嘉泽气喘吁吁地朝他跑了过来。
郝七月鬼哭狼嚎:“秦哥救命哇,我们和小贺上周五新养的那盘缺陷型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全员铁公鸡,死活生不出来一个蛋了!”
贺嘉泽轻咳一声:“……准确来说是有但不多,我数了一下,一共只有四颗卵。”
“你们俩总能给我创造各种生物学上的惊喜。”
秦灿叹了口气:“转移的时候铂金丝有没有过烫?确定培养基里没加别的药吧?温度是二十五度没错吧?”
郝七月闪烁其词:“应该……应该没有吧。”
贺嘉泽也目光游移,明显是一副记不太清的样子了。
“你俩……属实是卧龙凤雏齐聚一堂了。”
秦灿叹息道:“这样吧,这组别扔,留着做个对照,在下班前赶紧再开一组,养到周四看看是不是还是一个样子。”
郝七月应了一声。
“小贺!你来准备培养基!”
郝七月昂首挺胸地指挥道,“我去冻柜里取虫,然后顺便把我哥摇过来帮咱们,马上就回来!”
贺嘉泽“嗯”了一声:“好的七月姐。”
“……七月姐?”秦灿露出一副见鬼的神情,“叫得这么亲热?”
贺嘉泽面红耳赤地嚷嚷道:“我乐意!七月姐对我可好了,教我东西都可认真了,不像你和我哥……”
“哦对了。”他的神色变得迟疑起来,“你给我的那个健身指南,健身房内的无氧和食谱部分我能看得懂,但是‘在家里适当有氧’的那一条……我公寓没有跑步机,你平时家里的有氧都做的什么啊?能不能稍微给点细节啊?”
秦灿沉吟半晌:“你确定你想听?”
贺嘉泽茫然:“我为什么会不想听?”
秦灿没说话,五秒钟后,贺嘉泽反应过来了什么,脸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了。
他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声地“啊!”了一声,近乎颤抖着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了!你们……你们两个真的是!”
“我回来啦!我哥一会儿就过来。”
一分钟后,郝七月抱着样品蹦蹦哒哒地走了回来,神色有些古怪,“对了秦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刚才我经过茶水间的时候,看到了马上要下班的谢哥正在冰箱里取他的饭盒。”
“谢哥他不是一直喜欢一个人吃吗,所以我一直到今天才发现,他的饭盒竟然和秦哥你的饭盒一模一样欸!”
郝七月惊喜地感慨道:“大小一样,颜色一样,就连外面的袋子也一样呢!”
秦灿:“……”
贺嘉泽:“……?”
你说郝七月这丫头迟钝吧,她能连饭盒款式这种细节都注意到。
但你说她敏锐吧,证据都已经快要贴到她的脸上了,她愣是连正确答案的边儿都没沾上哪怕一点。
秦灿脸不红心不跳:“啊,这样吗?应该是刚好撞了款式吧。”
郝七月挠了挠头:“是吗?可是咱这边带饭来实验室吃的本来就少,老外好多也不喜欢用保温饭盒,我感觉很少见到这样的款式啊……等等秦哥,你现在吃的还是你之前朋友开的那家私厨吗?”
旁边的贺嘉泽吐出一口气:“七月姐,你过来一下,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郝七月:“嗯嗯嗯?”
贺嘉泽拽着郝七月到了实验室后方的角落。
秦灿平静地清理着实验台。不一会儿,他听到后方传来了郝七月近乎穿破房顶的尖叫声。
推书 20234-10-03 :重生后丞相喜当猫》:[穿越重生] 《重生后丞相喜当猫爹》全集 作者:城临西【完结】晋江VIP2023-9-22完结总书评数:2720 当前被收藏数:6550 营养液数:3810 文章积分:74,780,688文案:上辈子位极人臣,亲眷挚友一一离去,与皇权相争,同豪右世家抗衡,不知心力多衰。重活一世,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