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boss重归无限怪谈后—— by菊长大人

作者:菊长大人  录入:10-09

这不,去神社探索的机会这就出现了。
祁究笑:“当然愿意。”

祁究像昨晚一样提着鬼火竹灯,行走在被黑暗和死寂吞噬的街道上。
但今晚比昨晚顺利很多,用了不到十分钟,祁究就引着秦让来到「郁之汤」温泉场入口。
“你们过来啦,一路辛苦啦。”戴着能面的温泉老婆婆已经在此等候。
祁究:“希望没让您久等。”
老婆婆笑得和蔼:“没有没有,你们很准时。”
透过面具,老婆婆将新来的秦让打量了一遍,问道,“你们真是兄弟吗?”
祁究说谎说得坦荡:“是的。”
老婆婆喃喃道:“好奇怪,你们俩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呢,完全不像是兄弟俩嘛……”
秦让立刻紧张得绷紧肩膀,祁究笑着转移话题:“我哥哥的推拿技术比我好,所以今晚特意让他过来给您提供服务。”
“那太好啦,我这把老骨头是应该好好按一按了。”被强行岔开话题的老婆婆很快忘记刚才的疑惑,笑咯咯道。
今晚非温泉开放日,整个「郁之汤」没有客人,浓郁的硫磺味弥散在潮湿的白雾里,遥遥能看到雾气中摇曳的黄色油灯,木屐踩在石叠路上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整个「郁之汤」静谧得仿佛与世隔绝。
但在白雾最深浓之时、在绝对的寂静中,祁究隐约能听到细碎的喧嚣声。
像是沉浸在纸醉金迷里的男男女女的笑声和歌声,热闹得诡异的声音随雾而来,顷刻又被风吹散,让人捕捉不到半分痕迹。
踩在石叠上的秦让狠狠哆嗦了一下,他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你有听到什么诡异的……”
祁究还没来得及回答,戴着能面的老婆婆就立刻回过头来:“嘘!”
她将食指压在面具所绘的嘴唇上,示意秦让不要出声。
秦让立刻吓得噤了声,浓稠的白雾覆盖而来,他再不敢东张西望,怕真的看到什么脏东西,于是低着头看自己的木屐和脚尖。
两人跟在老婆婆身后,随她进入给客人提供的温泉休息室。
老婆婆说现在因为客人太少,这个休息室也几乎处于半废弃的状态,已经成了她个人的起居间。
“切记,温泉场内禁止大声喧哗哦,特别是白雾弥漫的时候。”老婆婆语重心长地交代说。
秦让没忍住问道:“刚才我好像听到温泉池那边有奇怪的声音,所以……”
老婆婆咯咯地笑:“这很正常嘛,毕竟温泉汤池人来人往的,总会有点吵闹。”
她这么说,秦让更觉毛骨悚然了,他哆嗦了一下道:“可…现在明明不是开放日…没有人啊…”
老婆婆颇为感慨道:“现在是没人,可曾经这里可热闹了,人们的情绪早把这里浸染透了,即使现在没人,偶尔也会在浓雾里听到当年的喧嚣。”
趁秦让给老婆婆推拿,祁究做出闲聊的样子,问老婆婆说:“我听一位客人说,温泉隔壁那座神社很灵验来着。”
“是呢,以前来温泉度假的年轻人都喜欢去神社祈愿求签,但是嘛…”老婆婆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当地人很少去的。”
祁究和秦让立刻对视一眼:“这是为什么呢?”
温泉老婆婆作为一位年长的npc,祁究相信副本里没有比她更了解神社信息的人了。
老婆婆回忆过去说:“好久以前,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些关于这座神社的怪谈,说神社里困着一位可怜的女人,她白面红唇,身着猩红华服,脚上穿着黑漆桐木制成的高下駄,发髻高高隆起,模样极美极艳。”
祁究忙问:“这位被困的女人叼着烟斗吗?”
老婆婆想了想,摇头:“这倒是没听说过。”
“传说在没有月亮的夜晚,隔着神社的大门,可以隐约听到里边传来女人的笑声、哭声…甚至还有欢爱时的呻吟声,所以附近的长辈夜里是不让小孩们在神社门外玩耍的。”
祁究:“咦?可那座神社不是求姻缘的吗?”
“是呢,但怪谈里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呢?”老婆婆继续说,“还有更诡异的说法,在冬日下雪的夜晚,如果哪位晚归的温泉客路过神社,听到女人的声音后还不赶紧离开,甚至凑到窗户下继续偷听里边的动静,就会看到神社的窗户纸变成潮湿的红色,就像是被血染透了一样,啪嗒啪嗒,窗纸渗出的血水还会滴在晚归者的衣服上呢。”
温泉老婆婆用苍老的声音描述神社古早的怪谈,正为她推拿的秦让吓得手都僵了。
他隔着面具偷偷看了眼祁究,这家伙依旧不动声色。
“按规定,神社夜里关闭后是熄灯熄火的,但总是有晚归的客人,在神社关闭后看到里边点着灯,他们是这么描述的:隔着窗户纸看神社里亮堂堂的,像是有火光在闪烁一样,”老婆婆叹气道,“可神社夜里怎么会有火光嘛!”
祁究:“神社以前发生过火灾吗?”
老婆婆想了想,摇头:“我印象里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祁究眉头微拧,难道梦里的的大火并没有发生在现实的神社里吗?
“我以为熄灯熄火的规定,是因为神社有什么历史事故原因,所以格外小心些。”祁究回答得滴水不漏。
“那就不清楚了,好像是从我出生开始,神社就有这样的规定,就和那些怪谈一样古老。”老婆婆描述说。
“这样啊…”祁究犹豫了片刻,突然问道,“对了,您认识郁子小姐吗?”
老婆婆仔细地回想了一阵:“不认识,名字有些熟悉,但…”
思考了片刻,老婆婆终于放弃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大概叫郁子小姐的客人很多吧。”
推拿进行得很顺利,很快,秦让已经熟练地为温泉老婆婆完成了服务。
两人坚持没收取老婆婆的费用,老婆婆坐起身:“那怎么好意思呢?你们年轻人赚点生活费也不容易的。”
“对了,待会你们是直接回旅店吗?”老婆婆问两位年轻人。
祁究边收拾推拿用具边回答:“不瞒您说,我和哥哥打算回程的时候去隔壁的神社看看。”
他并不打算对老婆婆隐瞒自己的行程,毕竟很可能从对方嘴里再问到些有价值的信息。
“待会就去吗?”老婆婆微微一愣。
祁究笑:“是啊,毕竟从旅馆出来一趟不容易。”
“请问,您有什么建议可以给到我们兄弟俩吗?”祁究不放过任何询问线索的机会,追问道。
老婆婆深深地看了眼祁究,语重心长地警告说:“记住,如果神社里的绘马变成了黑色,请尽量不要使用,据说那是沾染了怨灵怨念的绘马,写下的愿望将会被送到怨灵那里。”
绘马,是人们前往神社祈愿时使用的五角形奉纳物,大多数是绘有独特图案的木板。
“还有,跨入鸟居之前记得先鞠个躬,夜里不要把明火带进神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们当地一直是这么流传的,还是谨慎些为好。”
闻言,祁究微微愣住:“我明白了,谢谢告知。”
只是非常重要的线索,既然有黑色绘马的存在,那就证明了神社里存在脏东西。
“对了,既然你们不愿意收我的推拿服务费,我就把这个给你们吧,”说着老婆婆将一枚指头大小、形状似子弹头的吊坠递给祁究,交代说,“吊坠里放着镇压邪祟的咒文,虽然能量有限,但在紧急关头或许可以帮你一把。”
温泉老婆婆对这位新来的年轻人印象非常好,并不希望他出事。
“谢谢您,”祁究收好咒文吊坠,朝老婆婆鞠躬致谢,“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老婆婆拍拍他肩膀:“真是好孩子,既然你们已经计划好了,那就早去早回吧,注意安全。”
两人告别温泉婆婆后直接前往神社。
原本只有黑暗和死寂笼罩的温泉街突然漫起大雾,浓稠的白雾像一张白色的巨网,将不小心闯入的旅人困在其中,让旅人失去前行的方向,消磨掉他们内心的安全感。
明明不是特别冷,秦让却抱着手臂狠狠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听温泉婆婆讲了一晚上神社怪谈,现在他遥遥看向这座破败的神社,总觉得神社一扇扇漆黑的窗户里,隐隐约约透出摇晃的火光。
他甚至听到女人的哭笑声顺着浓雾萦绕而来,像蜘蛛丝一样将他缠绕其中。
“秦让,注意愉悦值。”
祁究冷静的声音将秦让拉了回来,秦让恍惚了一瞬,才发现自己的愉悦值正缓慢下降。
“哦哦,刚才我差点…”
“街上的雾很容易让人分神。”祁究将老婆婆给的吊坠交到秦让手里,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鬼火竹灯,青绿色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随着浓雾弥漫,街上的怨灵似乎更活跃了。
真是个令人不安的夜晚。
从「郁之汤」到神社不过是十多米的距离,但两人却有种走了很久的错觉。
这座破败的神社沉在雾色里,今晚一盏纸灯都没有亮。
祁究发现,就像是刻意欢迎他们的拜访一样,神社大门上的锁头不知何时松开了。
也好,省了一个开锁的道具。
祁究依照温泉老婆婆的交代,跨过鸟居之前先鞠了个躬,随后也并没有冒昧地推门入内,而是效仿前台少女的模样,先抬手轻轻叩了三下门,等待了数秒确定门内没任何动静后,才对着神社门内说:“深夜打扰了。”
说完,突兀的“咯吱”声在死寂中响起,他推门入内。
被尘封已久的空气重新流动,祁究动了动鼻子,熟悉的燃烧味弥漫在密闭的空间里。
可温泉老婆婆说过这间神社并未遭遇过火灾,为什么会有和旅馆一样的燃烧味呢?
难道因为火灾发生时还没有神社?而是那座伫立在游街上、用来招待欢客的「郁之屋」?
为了保险起见,祁究遵循温泉老婆婆的话,将他的鬼火小竹灯放在了神社之外的鸟居处,从道具栏里兑换了两把手电用于照明。
“祁究,你看这个。”秦让已经掌握了炉火纯青的找线索技巧,他举着手电朝神社大门右侧的石牌照去。
祁究顺着手电的光,注意到石牌上刻有《神社守则》——
1.通过每一道鸟居之前请先行鞠躬;
2.本神社禁明火,请勿在此吸烟或燃香;
3.神社为参观游览的游客提供了绘马,旅客进入神社后,请自取绘马写下自己的愿望,并留下自己的姓名;
4.请在绘马的背面写下您愿意为此付出的代价,并将写好愿望和代价的绘马挂置在祈愿架上;
第二条规则再次应证了祁究对神社原址被烧过的猜想。
但第三第四条规则就有点棘手了,简言之,神社强迫进来参观的游客使用绘马进行祈福许愿,还要为自己的愿望付出一定的代价。
秦让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绘马自取处」,待他看清那些提供给游客的绘马后,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神社提供的绘马全都是黑色的,也就是温泉老婆婆警告过的、被怨灵怨念污染的绘马。
“这…我们这要怎么办?”秦让不知所措地看向祁究,“神社规则上说,进来的游客要在绘马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和代价,可这个绘马明显是被怨灵污染的…”
祁究并没有执着于规则,而是走到祈愿架前,目光飞快流连于已经写好愿望的绘马:“先不着急考虑《神社规则》的事,我们先找到小弥的绘马寻找线索。”
秦让愣了一瞬:“小弥的绘马?你的意思是…?”
祁究微眯起眼睛,聚精会神地浏览祈愿架:“事故发生前那个跨年夜,她一定来过这里。”
虽然他们现在的时间线还没走到跨年夜,但祁究相信副本里「爆炸火灾事故」和「玩家的时间线」是表里世界的关系,「里世界」即小弥生活的“现实”,在那里跨年夜火灾事故已经发生了,作为在「表世界」闯关的他们才会看到温泉街荒芜又怪诞的现象。
而根据那家伙给出的梦境提示、小弥模糊混乱的只言片语、以及收音机里的信息,祁究判断「神社」是连通表里世界的空间,也是串起那些零碎线索的绳索。
秦让听得云里雾里,但多次配合下他已经习惯祁究的风格,也习惯了不要去深思为什么、而是以最高效率完成祁究的计划,毕竟他知道自己永远跟不上那家伙脑子转动的速度,问了大概也率是一头雾水,还不如撸起袖子干。
经过一个副本的“入室偷窃”训练、加之欧皇体质的加持,秦让找东西的速度是寻常人望尘莫及的。
“找到了!是这个应该没错!”
很快,秦让从祈愿架上几千块写了愿望的绘马中,敏锐地找到了署名小弥的黑色绘马。
“得罪了。”虽然内心有点抗拒,但秦让到底还是踮起脚尖取下别人的绘马牌子。
祁究用手电照过去,只见绘马上留有少女稚嫩的笔迹——
「我想忘掉妈妈已经离开这件事,让妈妈重新活过来吧,或者让我重新回到妈妈的身边」
「祈愿人:小弥」
原来夫人先于爆炸事故离开了小弥。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当时祁究问小弥想到神社来求什么“事物”时,小弥眼神茫然地说出两个字——妈妈。
秦让心中震惊,迅速翻到写着许愿者代价的背面——
「我愿意为此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剩余的生命」
秦让握着小弥的绘马,嘴唇颤了颤:“这…?”
“大概能捋清楚了,小弥为了回到妈妈身边,在神社里和邪灵做了交易,这很可能是导致爆炸火灾事故的「因」,”祁究露出了然的神情,“收好这枚绘马,我们把它给小弥带回去。”
祁究猜测夫人很可能死于某次意外,跨年夜当天,失去母亲的小弥才会来到这座神社许愿。
而小弥在愿望里提到过,她想要忘记妈妈已经离开这件事,所以她才会忘记夫人已经过世的事实、忘记黑色绘马上自己和邪灵的交易、甚至忘记因此引发的灾难。
小弥很大可能是这个事故的「起点」,也是副本的「解」。
至于小弥和夫人为什么会以玩家的身份活在副本里…这个大概需要在小弥恢复记忆后才能知道真相了。
祁究重新看向架子上几千块黑色的绘马,同样注意到每块绘马上都系着红绳和小铃铛。
昨晚他拆掉「前台呼叫按钮」后,在墙洞里找到的一簇诅咒头发上,也系着同款红绳小铃铛。
而铃铛的声音则是鬼怪可以攻击游客的信号。
祁究猜测,旅馆事故里死亡的怨灵正被神社里强大的邪灵力量控制着,很可能类似于伥鬼般的存在。
如果真是那样,女巫超度旅馆怨灵的计划可能是无效的。
旅馆的怨灵很可能只是混淆选项,因为这些系着红绳铃铛的怨灵仅仅是邪灵的伥鬼,即使成功让所有旅馆怨灵们安息,也没办法真正打破邪灵的能量离开这个副本。
而神社里弥漫的燃烧味表明,这位躲在伥鬼背后的强大邪灵同样是被火烧死的,并且由于某种原因,现在的它被困在神社里,身上力量没有得到真正释放。
成功获取小弥的绘马后,两人开始试图离开神社。
可诡异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神社内部并不大,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可怎么也找不到神社通往温泉街的大门,也看不到来时的鸟居。
白雾越来越浓,浓到几乎吞没祁究手电的光线。
两人绕着院落和祈愿架转了好几圈,那扇挂着锁链的大门真的消失在浓雾里。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秦让抱着胳膊微微发抖,他也分辨不出此刻自己是害怕还是觉得湿冷难耐。
祁究:“鬼打墙吧?要不你试试小弥的办法?”
秦让:“啊…你是说热尿淋头吗?现在我可尿不出来。”
祁究:“开个玩笑,我们出不去,大概率是因为没完成神社给旅人定下的规则。”
秦让恍然:“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没许愿?”
“可温泉婆婆交代过,黑色的绘马是被邪灵污染的,尽量不要用…”看祁究这幅若有所思的模样,秦让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祁究:“但不用的话,我们可能在神社困到死也出不去,而且…”
他话说到一半,便径自朝放置绘马的台面走去。
秦让愣了一下,慌忙跟上他的脚步:“而且什么?”
“既然改变不了神社规则,也改变不了绘马的颜色,那我们就控制愿望好了。”
说着,祁究已经拿起一块黑色的绘马,在绘马正面写下愿望——
「和郁子小姐见面」。

第48章 404温泉街(18)
毕竟,比起胡乱猜测那位郁子小姐的身份,不如直接将对方召唤出来见一见好了。
写好「和郁子小姐见面」的愿望后,祁究将绘马翻过来,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提笔写下了代价——
「面议」
在旁围观的秦让震惊:“…话说你这个代价…真的没问题吗?”
祁究耸耸肩:“我和这位郁子小姐也不熟,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可不得先见面了解彼此后,再谈条件吗?”
秦让无语:“……”
好家伙,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和邪灵交易时,代价直接写「面议」的,这又不是和HR谈薪资!
“见面聊一聊,我想这样对交易双方来说都有好处嘛。”祁究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敢和郁子小姐开出「面议」这么离谱的条件,一是他确实不了解这个躲在伥鬼背后的邪灵;二是他笃定郁子小姐会答应见面的请求,无论他写什么代价对方都会出现。
毕竟,他已经直呼邪灵名字「郁子小姐」了,难道邪灵不会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吗?
秦让满脸踌躇地拿起一块绘马:“轮到我了…”
神社里只有被怨念污染的黑色绘马,可他并不愿意和邪灵做交易。
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受限于规则的他们就没办法顺利离开神社……
就在秦让犯难之际,祁究斩钉截铁地说:“你不用许愿了。”
说着他还顺势扔掉秦让手里的黑色绘马。
秦让懵了,不解道:“诶?真的吗?可规则上不是说…”
“规则上只说了旅客进入神社后,请自取绘马写下自己的愿望,但没强调是每位旅客,我想只要进入神社的旅客中有人这么做了,就是符合规则的。”祁究提醒说。
秦让怔了怔,恍然道:“…也对哦,规则上没说是每个人!”
既然副本可以给他们设文字游戏的陷阱,那同样的,他们也可以钻副本规则文字的空子。
到时候如果行不通,他再想办法许愿就好,能省则省,争取将风险和损失降到最低。
祁究将写好愿望的黑色绘马用红绳铃铛系好,而后微微垫起脚尖,将其挂在祈愿架最上层的位置。
秦让突然想起什么,摸出温泉婆婆的咒文吊坠还给祁究:“我感觉还是你来收着吧,你和邪灵做了交易,比较危险……”
祁究收下吊坠:“也行。”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神社庭院的夜雾被风扬起,浓稠的白色瞬间糊住祁究的视线,他如陷落浑白沼泽,周遭一切都在刹那间被浓雾吞噬不见了踪影。
“叮铃铃、叮铃铃……”
祈愿架上绘马的铃铛声此起彼伏,在浓白中像浪潮般连成一片,潮湿的白雾也变成无数花白的噪点,尖锐的铃铛声裹挟着无数噪点铺面而来,为了防止愉悦值下降,祁究迅速闭上眼睛。
直到感觉噪点退潮、尖锐的铃声也渐渐变弱,诡异的脂粉味、以及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将燃烧味取代,祁究才缓缓睁开眼睛。
浓烈的红色扑面而来,祁究置身在画满光怪陆离浮世绘的长廊上。
他只恍惚了半秒,就意识到现在自己正身处神社邪灵织造的幻境——「郁之屋」。
走廊尽头的墙壁变成一扇半透光的障子门,纸门内烛火摇曳,身着盛装、高高挽着发髻的女子剪影出现在门后,
和前两次的梦境不一样,门后的女子既没有长烟斗、也没有猫。
虽然只是一道模糊的剪影,但祁究心里几乎已经肯定,郁子小姐不是那家伙。
原本节奏变快的心跳也在瞬间冷静下来,不可否认,他莫名有一点失望了。
看来郁子小姐这条线索,要比他预计的更复杂。
祁究很快消化掉自己的情绪,他上前两步,轻声叩响长廊尽头的障子门:“打扰了,我来赴郁子小姐的约。”
叩了门,他礼貌地退后两步,等候对方回应。
令人紧绷的沉默蔓延了两秒。
随着“咯吱”一声响,障子门终于被人从里侧推开了。
一位花魁打扮的美丽女子坐在门内,她手里持着一把被血染红的团扇,用扇面遮了半边脸。
确实不是那家伙呢……
祁究心里最后一线希望也熄灭了,戴着能面的他微微垂下眼皮。
那位盛装的花魁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祁究:“是,从别的客人那听说了您。”
郁子小姐:“为什么想要见我?”
祁究:“我想,应该没人不想见您。”
郁子小姐愣了一下,随即咯咯咯笑了起来:“你倒是有趣,从没人在绘马上写过要和我见面的愿望,更没有人在代价上写「面议」。”
她尖锐的笑声刺痛祁究的耳膜,祁究的愉悦值也开始有下降的迹象。
但祁究依旧不动声色道:“但是您还是愿意见我,对吗?”
郁子小姐笑得肩膀微颤,插在发髻上的簪子被她摇晃得叮当作响:“说吧,你见我是为了什么?”
祁究开门见山问道:“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被困在神社里。”
郁子小姐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她悲伤地微微垂下眼皮,半晌,她将苍白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述说道:“因为我怀了武家的小孩,武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要彻底抹掉这个丑闻、抹掉我的存在,所以只能用一把大火把我和孩子烧死在这里。”
祁究重新抬起眼皮看向郁子小姐,浓妆的花魁悲伤地垂着眼皮,那面染血的团扇始终遮住她的下半边脸。
团扇的扇柄上挂着绘马同款红线铃铛。
祁究还注意到,郁子小姐十指上也缠着同样的红线,这让他想起操纵玩偶的人偶师。
“那场大火毁了一切,后来温泉街的买卖渐渐冷清,时代变迁,最后盛极一时的花街变成了旅游度假区,这间「郁之屋」就被改造成了神社,我的灵魂也永生永世被困于此。”
似乎因为回忆起痛苦的往事,郁子小姐低低地呜咽起来。
花魁因为身怀高位之人的小孩被抹杀的故事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太过于合情合理了,反而让祁究心生怀疑。
推书 20234-10-09 :被宿敌推下断崖以》:[古代架空] 《被宿敌推下断崖以后》全集 作者:恃枯【完结】书耽VIP2023-9-27完结●总字数:35.9万 ●点击:15.2万 ●收藏:1719 ●推荐:1320 ●月票:43文案:  “你好像背后没有人,从来不怕死。”直到宋庭誉又偏头,呕出了一口血,才听到对方沉声说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