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是愈演愈烈,难以克制。
正当手要触到苏佑时,外面跟着苏佑的小厮秋章疾驰:“主子,主子不好了!您处理的公文有错漏,皇上大发雷霆,现下要见你!”
“别急,淡定,还死不了。”苏佑意识被喊得清醒了一些,知道自己最后只会摧折在勾结谋逆一事上,其他都是小场面,自己摇了摇头,含糊着睁眼看一脸焦急的秋章。
李敦庭收回手,面色不改,说道:“如此便真是遗憾了,还想和苏大人一起酣醉一场,既然是公事,苏大人还是快快前去,小心皇上责怪。”
“多谢摄政王理解。”苏佑摇摇晃晃起身,身体实在发软,指尖也扣不住力气,泛了一点红,被秋章搀扶着,这才出了摄政王府。
李敦庭笑意淡下来,伸手拿起苏佑喝过的窄口杯,仰头灌了下去。
酒意醇厚灼热,夹杂一丝香甜。
苏佑被扶进马车后,车夫马上快马加鞭疾驰而过,苏佑趴在车座上,辛辣酒意在胃里漫上来,他晕得不行,浑身燥热难受,被马车颠动得更加想吐,难受的劲折腾他狠了,他就想蒋未。
蒋未给他挡酒,不让他难受。
然后他第一个世界就失败了。
苏佑眼睛发红,湿意沁成眼泪,马车到昭华殿门口后,他就被人赶忙搀扶下来,一众宫人迫不及待得行云流水,把人扶进宫殿后还没等人反应过来立刻就关上了门,一群人守在殿外,低头鞠手,训练有素。
昭华殿偏殿里暖炉也烧红火热,暖意覆盖过来,苏佑疑惑得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身后的人也被人关着,偌大宫殿里繁华寂静,只有前方轻纱撩动里,有水声波动,似乎还有人影在其中晃荡。
他眨了眨眼,锁定视线,确定朦胧遮掩里是个挺拔人影后,自己软着身体踉踉跄跄地往里走。
“有人吗?”苏佑脸上被轻纱拂过,一路走到了人影跟前,热气氤氲都在脸颊边拂过了,才傻乎乎地问。
赵懿正在温泉池里沐浴,浑身□□沉在水中,露出精壮胸膛,肌理丰满,线条走向完美,脸上沾了湿意更加深邃风流,看着眼前醉红了脸的小傻子,一时间哭笑不得:“你说呢?”
“哇,你在洗澡。”苏佑顿了顿,还视线往里看了看,在一池清水里把人看了个遍,羡慕着感叹道:“身材真好,胸肌这么好看,还是八块腹肌,而且,这东西真好,一看就很有活力。”
“......”赵懿一脸黑线,居然被醉鬼说得有了那么一丝羞耻感,他懊恼道:“闭嘴。”
“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应该临幸得过来吧?不会觉得难受吗?这么多人,一晚上需要多少啊。你吃补药吗?”苏佑十分认真地想要探讨这个生理问题,自己脸色红着,视线还在盯着水里看:“应该不会,多有活力,真羡慕,不像我,我迟个到都有人觉得我不行。”
“苏佑,是朕给你胆子了是吗?敢在摄政王处喝了酒就在朕面前耀武扬威!”赵懿咬牙,掐上苏佑的下巴,捂住醉鬼一嘴的浑话,耳根却烧红了,尤其是触了一手的软肉后,他心神更乱,脸色更红。
而苏佑被人掐着下巴,嘴巴合拢不上,却还是看着,舌头都捋不直却还是瞪直了眼睛,惊叹:“哇,更有活力了欸!居然能长这么快。还能变大!”
作者有话说:
宫人:来了来了,救星来了,快快快,开门放苏大人!保证安抚暴躁狗皇帝,诱到病除。
摄政王只是剧情人物,戏份占据几个剧情点。
林端是切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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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4)
“你是真醉还是假醉。”赵懿几乎被苏佑三言两语弄得炸开, 直接掐着人下巴,把人拖入水中,水声溅起, 热水在眼前晕开热气。
苏佑太晕了, 一下子滑倒向后差点躺进了水池子里。
还是男人眼疾手快,把自己拉了回去。
自己膝盖弯着,压在了男人身上, 自己还被弄得难受, 用膝盖磋磨了两回:“好硌,温泉里怎么会有石头呢?”
“苏佑!”赵懿被他吓得发汗,连忙伸手掐了他的大腿, 隔着布料狠狠地发了力,他声音沙哑, 威胁道:“你是找死吗?”
“唔?”苏佑醉意越发浓厚,眼睛又沾了水, 有些睁不开, 自己凑近了才看清赵懿的脸,认出这人是皇帝:“哦,是皇上呀。”
“你在干什么?”苏佑迷糊着, 伸手摸了摸手下顺滑坚实的手感,满手的水才反应过来身前的人是在沐浴,自问自答地说:“你在洗澡啊。”
然后又看了眼自己, 茫然地看着两个人太过于相近的距离, 几乎完全贴合着,问:“我为什么也在你的浴桶里?为什么你浴缸里还有石头啊?”
“......”赵懿脸色更黑, 完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醉鬼较真, 又被苏佑的话问的恼怒羞耻, 松开了自己的手,苏佑没了支点,温泉池又深又大,自己身上没有平衡感,晕晕乎乎地就要往后倒,身体也往下滑,失重感剧烈,他连忙本能地伸手抓住身前宽厚的肩膊,全身也绕了上去。
他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狠狠捉住猎物,被刚刚的失重吓坏了,眼睛又漫上水雾,害怕得带上哭腔:“我要摔下去了,你别让我摔了。”
赵懿被苏佑的突然袭击弄得瞬间僵直,常年习武的身体向来敏捷如豹,然而却瞬间失去了所有行动力如同被点了死穴,自己心肠酥软,舍不得动弹。
要是按照平常脾性,敢这样犯上作乱的人早该被一众暗卫宫人拖出去砍了,怎么由得这样的人如此嚣张。
苏佑太害怕了,自己贴着男人的颈脖,酒香倾洒,自己打了个酒嗝,嘴巴一直哼哼唧唧地:“我就要被淹死了,我就成第一个洗澡都可以淹死的傻子了。”
“你以为你现在聪明到哪去?”赵懿被苏佑又气又不能发火,和一个醉鬼讲道理,简直就是傻子,活活成了冤家。
“哼哼。”苏佑不满地哼哼,自己犹嫌不够,还伸手乱动,拂过几块坚实的肌肉后,捉到了结实的手臂,丝毫不客气地往身上带,让男人保护好自己,随后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顺势就趴着想要睡觉,被热水泡着,春寒里极其适宜的温度拥抱全身,他很舒服地感叹了一声:“别让我摔倒,好不好,别松开,我害怕我会淹死。”
女儿红的醇厚酒香混合着一点暗香扑面而来,怀里的人在眯眼沉睡,距离靠得很近,热水湿意贴合着一种另类的亲密,说话出声都很娇很软,几乎是酒意缠绕上心头,赵懿轻易就这三言两语散了心头火,诡异地收了手,掐紧了力度,才发现这一寸究竟有多柔韧而窄。
是都不吃饭吗,居然这么瘦,都没二两肉。
他一只手就可以抱住。
“不要乱动,就这样,让我抱抱。”苏佑脸颊擦了擦赵懿的肩颈,蹭过一串酥麻,说:“我洗好澡了你再抱我出去,知道吗。”
“......”赵懿又被小醉鬼弄得哭笑不得。
平时见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畏首畏尾,还生怕自己会落了把柄,现在喝醉了睡着了就敢胡作非为,居然还敢对他颐指气使,自己倒是贪图享乐。
笨得丝毫没有任何遮掩可言,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他饶是这样想着,却也没有任何异动,热气紧贴着,带一点温暖的呼吸在温泉里传递,温热的触感掠过颈侧,许是怀里的人过于温软,饶是铁石帝王心智,却也被轻抚而过的风绕成了指尖柔。
他视线放空,自己情不自禁地蹭了蹭怀里人散乱的头发,自己试探着开口说:“朕没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婚配通房也不曾有过,你是礼部的人比谁都清楚,宫档记录也是有所记载的,朕没有就是没有,不会说谎。”
“不曾喝过补药。”
“朕会不会难受朕不知道,还未曾试过。”
先帝崩逝,他登基得十分突然,他尚且还在军队里游历,刚做上将军带着军队打了几场胜仗,就被召回宫中继承皇位,又收了三年国丧,历代以来的先成家后立业的规矩还没在他身上传下来。
“朕并不贪恋女色,以前不曾有,以后也不会有。”他顿了顿,又随即补充:“补药一类,朕不需要。”
“你......”他耳根红了红,呼出一口热气,喘息道:“你是见过的。”
还夸很有活力。
像石头。
“嗯。”苏佑被衣服贴得浑身难受,自己又开始胡乱动弹,动弹着自己衣服,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抱着的是个活物,煞有其事地命令道:“蒋未,给我换衣服,我好难受。”
“......”赵懿的脸色又黑了下来,直接怒气难压,刚刚柔声不再,只有咬牙切齿,气急败坏:“说,这蒋未到底是谁?”
“就是你呀。”湿意浸染的衣料摩擦力很大,苏佑自己又肢体无力,死活拽不开身上的衣服,催促道:“快帮我换衣服,帮我。”
“在朕面前叫着别人的名字,还指望朕帮你?”赵懿恨不得直接撒开手,好好淹淹这胡言乱语折辱君主的臣子。
“你别凶我,狗蒋未。”苏佑也来气了,上个世界的时候蒋未很少对自己凶,就算凶了也会被他骂回去,然后蒋未再回过身哄他,除了那天蒋未生气狠了,抱着他质问,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酒意实在浓烈,他头昏脑胀地,难受得喉咙发紧,浑身不对劲,把自己气红了脸,又想到上个世界蒋未的好,自己就先低了头:“对不起,蒋未。”
“我,我有点想你。”苏佑说着,眼泪一颗一颗地砸下来,这个世界的战战兢兢和上个世界的肆意任性形成对比,醉意侵蚀意志,他心理脆弱得厉害,再被想念一推,就委屈得直掉眼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他都......找不到蒋未了。
赵懿被苏佑一哭,手忙脚乱,向来利落英明的人也乱成一团,什么恩威并施,什么杀伐果断全都扔在了一边,全然无奈,最后自己抿了抿唇,想要开口澄清,却最后还是收了声,说道:“我就是蒋未,我在这。”
“???”苏佑已经醉得意识完全不清明了,闻言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看人,但是视线和身体剥离,还没看清楚人,自己就先趴了回去,落在了赵懿肩头,也别谈分辨眼前人是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哭:“蒋未,呜呜呜。”
赵懿有些气馁,难掩失落,自己无端颓唐。
他堂堂帝王,最后却冒顶他人姓名,骄矜受挫。
这蒋未究竟在苏佑心中占据了什么样的地位,居然念念不忘到喝醉后嚎啕大哭,是否当真是年少情窦初开时遇见的惊艳少年,以至于苏佑到现在都还走不出来?
那么,倘若是他遇见苏佑,这蒋未的姓名是否会替换成赵懿?
无从得知。
他回过神,将怀里人抱住,温声哄道:“别哭了,再哭就头痛了。”
“你这样会生病,我们脱了衣服洗澡好不好?”
“嗯。”苏佑点头,竟是一边哭一边回应。
他醉后倒也不难缠,得到身前人回应后,乖得不行,三言两语就跟着赵懿走,一直被人伺候,只有行军吃了苦的帝王头一回侍奉别人洗漱。
这衣衫一脱一穿,抱着规整干爽的苏佑出来的时候,眉头皱着。
昨天他是叫别人伺候的苏佑洗漱,那么,昨晚苏佑□□的模样是否是被人收揽得干净?
比他更早看见,而且还是他亲口命令的。
脑海中闪过刚刚荒谬而十分惹人燥意的画面,他烦躁得眉头蹙深,冷声问道:“昨晚服侍苏佑沐浴洗漱的人是谁?”
“回皇上,我们只服侍了洗漱,不曾服侍沐浴,苏大人将我们赶到了屏风后。”进来的宫人连忙跪下,抖着腿开口。
赵懿烦躁意味才松开了一些,心情好了大半,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了,一众人走的时候腿还直打哆嗦。
赵懿摸了摸苏佑散落在枕边的长发,一手的细软顺滑,愉悦道:“还知道教人出去,还挺知道分寸。”
如果真有人在他之前,因他而得见如此漂亮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暴怒。
然而之前在温泉热水里的画面一闪而过,所有暧昧缱绻,贴身拥抱全都翻覆上心头,理智回归后懊悔就随之而来,他神情中闪过迷茫。
他起初只是想要试探苏佑和摄政王的关系规矩,所以叫了人回来,又正好自己准备沐浴,所以才在偏殿里接见。
怎么就轻易被迷惑了。
而且百般讨好一个醉鬼。
居然如此荒唐。
胡闹得荒谬。
他捏了捏眉心,看了一眼在自己床铺里睡得很是没有心肺的苏佑,看他睡颜恬静,双颊还有酒意未消的微红,酒气丝缕,乖顺漂亮,还是觉得这个无能纨绔是个妖孽。
幻惑人心的伎俩比西域巫蛊还要厉害。
他坐在床边,伸手掐住苏佑下颌,在尖尖下巴上挤出软肉,落了一点红,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想要把人弄醒,苏佑被弄得不舒服,摇着头直哼哼。
赵懿一下子就卸了力,自己怔然半晌,还想再掐一回,然而最后却还是没有用上狠力,自己反而躺上床铺,手环住苏佑的肩膊,自己侧身看着苏佑酒意里酣醉的模样。
看着看着,就在极其安逸宁静的氛围里看入了迷。
这么一个极其漂亮的男人,怎么就会降临于人世间?
还落在了他身边,却又没有降临于年少时,也没有降临于沧桑暮年。
年少时便相识或许不会错过匆匆十几年,年暮时遇见或许不会生出心间颤动。
他贴近了一些苏佑,手臂逐渐收紧绕到苏佑身下,把人扣在怀里,也闭眼睡去。
只要苏佑在身边,他向来躁动的精神就会安定许多,征战沙场所得的失眠症也会得到缓解,一夜无梦,他睡得很是安稳,第二天醒过来时,怀里的人还在睡,酒气消散大半,但是显然还在余劲里。
李敦庭明知他不会喝酒,却还是灌了上好的烈性女儿红。
他皱了眉,却放轻了手脚下床,没有打扰到安睡的人,唤了人进来伺候洗漱,而一直以来都鱼贯而入的宫人们都蹑手蹑脚,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赵懿走的时候没有叫醒苏佑,让他继续深睡,但是在早朝上他却依然算了苏佑失职旷到,记到了点卯处,例银扣了大半。
苏佑后来才知道,为此郁闷了好几天。
林端从侍从口中听见赵懿在昭华殿的消息时,并没有太大诧异。
现下早朝已散,皇帝该在议政殿批奏折,他却径直去了昭华殿。
低头垂眸,直到把手里的事做完,才不紧不慢地起身,拖了一些时辰。
昨晚苏佑又一次宿在了昭华殿,昨晚就已经有人禀告了他。
帝王红鸾星动,热烈而迅猛,即使早有预兆,却也还是措手不及,往日里最是稳重沉着的人几乎像是上了瘾,一面斥责,一面沉迷,林端亲眼看着少年帝王陷进去,却无可奈何。
劝诫,引导,落在赵懿身上全都不顶用,或者说,只要赵懿一遇见苏佑就所有良言忠语碎成粉末,四散在空气中。
心腹老臣之流也想过对苏佑动手,却被赵懿一声不吭地全部拦下。
玩物,愚弄,不屑。
究竟是局内人深陷而不自知,还是一半昏聩一半清醒的自我嘲弄。
许是都有的。
昭华殿坐落于前朝后宫的交界处,向来都是皇帝的临时居所,内里布置从来都是粗简随意,只待皇帝有了后妃子嗣后大半都是荒废的。
他踏入昭华殿开始,便知道,其中装潢显然修缮翻新得彻底。
虽然不至于奢靡的地步,但是却事事精细体贴,算无遗漏,转暖的春日里,角落处都点着暖炉,热气盎然。
里面来回忙碌的宫人,连忙行礼起身,面上带笑,心情愉悦得欢快,全然不似平日里的苦大仇深,谨小慎微,甚至首领太监都隐隐松快,面色红润。
林端微微皱了眉,待通传后,他抬腿走进正厅,看见赵懿松懈却心情极好的模样,大致就把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君王心情愉悦,宫人日子自然也跟着舒坦,宫里人都算着一份精明,自然知道最重要的那位是谁。
到底是,助纣为虐,一个男子祸国殃民。
林端向赵懿禀告完后,顿了顿,还是目光禀正,冷声问道:“皇上可还记得你昨日所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有宫人小跑过来,面露急色,在赵懿耳边小声地禀告,赵懿却沉了脸色,迅速起身,跑去寝殿,行色匆匆得分外慌乱。。
赵懿经年累月的礼仪教习,全都碎得丝毫不可窥见。
林端叹了口气,也抬腿跟上。
他要亲眼查看这其中的荒唐可笑,才好窥破这美人计里的重重幻惑。
寝殿里的温度比正厅还要高,里面烘着暖香,清爽宜人,舒适非常,一群宫人手忙脚乱地端茶递水,赵懿坐在床铺边,盘龙长靴踩在脚踏上微微垫高,让怀里人躺的舒服一些,皇帝身上的玄色勾金线锦袍上勾缠错落着乌黑发丝,披散了一身的可怜虚弱,脸色白着,五官如同壁画里极力勾勒的妖魅还要漂亮。
他神智迷离着,似乎浑身难受,脆弱而细软地一直哼哼,赵懿向来凛冽现在却抱着人,柔和耐心地顺着发丝抚弄怀里的人,温声耳语地细心安抚。
“胃,胃疼,帮我揉揉。”疼到发冷汗,发丝黏着额头的人,咬着唇,竭力哼出一点破碎的声音,脆弱的很是可怜,自己疼着,还不忘伸手摸索身边人的手,纤细而苍白的手指扣住带着茧而宽大的手摸上自己的胃。
催促道:“揉揉,胃好痛。”
赵懿七窍乱了七窍半,喉咙发紧,熟稔地给他揉胃,力道控制得很得宜,没有太轻没有太重,还问:“还痛吗?”
闻言,蜷缩在他怀里的人挣扎着撩起眼皮,褶皱上也带着一点红,琥珀色澄澈的眼眸微转,狭长眼尾带起一点媚,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林端,林端心绪紧了片刻。
忽然间想起来,自己儿时曾在街头巷尾听过的乡野村夫说的眼儿媚。
他略微垂下眼眸,不看两人,清心咒无端在心头吟诵。
苏佑迟钝艰涩地抬头看抱着自己的男人,正对上给自己温柔擦拭汗水的赵懿,自己蹭了蹭他的下颌,像只猫儿一样,弄得赵懿手都有点抖,自己没什么底气地说了一声:“别乱动。”
“嗯。”苏佑不满地呻/吟了一声,缠绕暖香侵袭而来,勾着一点尾,轻易掠过耳边。
清心咒轻易掐断了,思虑被毫无征兆地打掉……
林端微怔,错愕地皱了眉。
“不舒服……还是痛。”苏佑被痛得眼红,声音沾染上哭腔,哀哀戚戚地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胃部享受烧了火,自己整个人神经都跟着一起在火上炙烤。
“谁让你不能喝还喝烈性酒的?”赵懿无奈,只能细心安抚,自己也气苏佑昨天径直去了摄政王府,还居然喝了酒。
“不要你了……”苏佑抓起男人的手,明明没什么力气,却还是很有骨气地摔在了一边。
痛得浑身发汗,还能气呼呼的,男人说的话不就是笑他活该吗?
他笨,但他听懂了。
“哈。”赵懿被苏佑弄得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自己颠了颠人,抱得更紧了一些,自己又好言好语地把手放了上去:“还请苏大人大人有大量,别不要朕?”
何止是缠绵缱绻,全是纵容宠溺。
香甜仍然环绕空气中,林端升起躁意,直接转身离开,脚步微乱,自己也没意识到。
回到自己的星辰殿中,他立刻就让门徒拿了纸笔还有佛咒回来摘抄,,一笔一划落下去都在心间默念一清心寡欲。
一直摘抄到了深夜,骨节分明的手被磨出了印,手臂微微发抖,他才停下手上动作,疲惫地上床安眠。
然而梦境过处,总没有清心咒丝毫的痕迹。
却似乎还是鼻尖绕香,微甜弥漫,鼻尖口腔全是另一个人的味道,有人喘息轻哼,又娇又任性着……
微风撩动,丝丝寒意夹杂,却难以吹散男人蒸腾而上的躁意。
他梦见那散落的乌黑长发伏在自己的白衣膝头,被自己苍白的手指拂过,顺滑的头发擦过指尖,带起一点滑腻,温声软语,清风微拂。
会撒娇,会难受,还会捉住他的手。
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不要你。
梦境里却有人乖顺地抱上来,他也伸手接着,环抱住怀里的人,原来仅仅只是拥抱也可以如此的热切。
原来,会有人真的媚骨天成……
林端从梦里惊醒,浑身冷汗,耳根烧红着,心跳不止,呼吸仿佛被人憋住后才打开一般的激烈艰涩。
荒谬得几乎脏污的画面回顾眼前,他懊恼悔恨,厌恶至极,直接起身去了婆娑神女佛像前,诚心跪下。
一跪就是一夜。
作者有话说:
林端:……我有罪……
求评论,别开车,么么么哒?
第37章 、朝堂上的附和者(5)
苏佑喝了一点酒, 径直就醉到了第三天,中间一整天因为酒意上头而直接没了,差不多自己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 床帐仍然放下来, 宽阔柔软的床上黑暗一片,几乎还是个黑夜,苏佑看见这满眼的沉黑还愣了许久, 直到发现自己还被人环着, 脊背后有男人宽阔胸膛贴上来,呼吸落在了他的颈侧,带着浓厚的龙涎香, 自己脑子才开始缓慢转动。
本来就笨,喝醉后约等于死机的脑子居然还记得自己受酒精荼毒后的每一点滴记忆, 在苏佑稍微清醒后像是轰炸一般把人炸得外酥里嫩,恨不得直接以头抢地, 换取自己的记忆丧失。
他为什么要看皇帝洗澡, 还满口污言秽语。
还对着人喊蒋未,还让高贵的皇帝给自己换衣服洗澡。
甚至还自己胃疼,死活要抓着人的手给自己揉胃。
啊这......
那一刻, 苏佑想到了死亡。
他居然这么对自己的顶头老板,而且还发生了那么社死的画面,救命, 为什么不把他的记忆删掉, 还要让他清楚的记得这么清晰的画面!
无论是得罪老板,还是自己社死, 对于一个兢兢业业的AI都是致命性打击好吗?
他强行深呼吸了一口气, 让自己冷静下来, 捉住男人修长结实的大手,缓缓提起来,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准备逃离。
就在终于挪开了十几厘米,男人温热的触感已经远离时 ,他才松了一口气,吃力地起身想要掀开床帐,然而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身后突然袭来的大手扣住了手背,压得丝毫不能动弹,男人居高临下地,又近在咫尺地,看他错愕地清明眼目,轻笑了一声:“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