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不在乎男的女的了,只要对方是个人,能降住柏郁泽不再让他出去惹风流债,就万事大吉。
“哪家孩子,多大了?”柏老头都没问对方性别,直接道:“正好春节,把他领回家来吃饭,我和你妈给他包个大红包!”
听到消息的夫人端着水果盘过来,跟着说:“你问问他偏好哪种口味,我好和阿姨商量菜式,争取给你挣些印象分。”
柏郁泽正在和苏洺发微信,打字的手突然停下,他竖起食指按着嘴唇,示意父母安静,接着长按话筒,“洺洺,明天有没有空,我爸妈让你来家里吃饭。”
手指松开,一条语音顺利传送过去。
苏洺从床上翻起来,被口水呛得直咳嗽,他拍打胸膛很久才缓过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回柏郁泽长串问号。
【??????????】
柏郁泽很快也回了。【??????????】
苏洺直接拨他电话,“你开什么玩笑,领我回家过年,门庭显贵的柏家不得打死我啊。”
听筒里却传来温柔的女声,“洺洺过年好啊,我是郁泽的妈妈,明天有空吗,来家里玩儿。”
苏洺快石化了。
这他妈是什么鬼状况!
“对了洺洺,你喜欢吃什么菜呀,跟阿姨说,阿姨好做准备。”
“……”苏洺沉默一阵,回过神,“不……不挑,您随意,我都、都行。”
第二天下午,苏洺借口有演出从家里出来,上了柏郁泽等在附近的车。还没等他系安全带,柏郁泽先扣着他的脑袋,越过半个身子重重地吻住他。
他动作粗暴,在苏洺的口腔里掠夺得肆无忌惮,分开后又嫌不过瘾,在他唇角咬上一嘴。
“嘶—”苏洺吃痛,倒吸一口凉气,黑眸透着委屈狠狠瞪过去。
柏郁泽满意地揉了揉苏洺的头发,笑着收回手,帮他系好安全带,再打着方向盘往家开去。
一路上苏洺都在不停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等真正到了柏家,他才发现一切都是无用功。柏家父母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稀世珍宝,苏洺只在大熊猫直播频道见过。
“这就是苏洺啊,长得可真好看!”柏夫人从进门就牵着苏洺的手,“我们郁泽以后就拜托你了。”
进展竟然如此之快?都不先盘问他家世背景,讨论门当户对啥的?不是,他是个男生啊!这都不介意?
苏洺被牵到饭桌上,柏老爷子笑眯眯的,一脸慈爱,抓起他的另一只手,递过来厚厚的红包。
“洺洺,谢谢啊,谢谢!”
柏董事长言语里的庆幸和感激又是怎么回事?这剧本不对啊!柏家父母一顿操作如猛虎,苏洺脑子嗡嗡的,不能思考,只机械地点头。
最后夜深了,柏郁泽送他回去,苏洺坐在副驾驶打开红包,里面有一叠整两万的现金,最上面还放着一张支票。
苏洺拿出来看,票面上清晰写着一百万元整,他认真数了几遍零,抬起头,表情甚是麻木,“你是不是吃太多,叔叔阿姨养不起,只好把你卖给我了?”
柏郁泽心情很好,“差不多吧,他们等你出现,等了快十年。”
苏洺把钱和支票装好,他没打算兑现支票,那两万块现金,后来拿去给柏郁泽买了套正装,结账时发现不够,自己还付了一半。
他把礼物送给柏郁泽,忍不住抱怨,“泽哥,你好难养活啊,我觉得以我的能力,这辈子都养不起你。”
柏郁泽第一次收到苏洺送的礼物,都没有拆开看,就欣喜若狂,抱着苏洺连啃带亲。
过年期间,两个人好几天没见面,柏郁泽在床上发了疯,按着苏洺的细腰,紧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在朝思暮想的入口横冲直撞,手指抚过潮红的肌肤,与苏洺十指紧扣,柏郁泽恨不得把他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仿佛这样,才能完完整整得到苏洺。
“洺洺,你知道吗,别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挖下来。”
苏洺剧烈呼吸,身体被折成诡异角度,他伸直脖子,颈侧青筋凸起,很久才能顺利喘气,“变……变态。”
“对啊,我就是变态,你喜不喜欢?”
“……”苏洺咬着嘴唇,不想回答如此羞耻的问题。
柏郁泽把他的身体翻过去,胸膛贴着苏洺光滑湿润的脊背,“喜不喜欢老公对你做这样的事?”
苏洺闭紧双眼,纤长的眼睫毛随着柏郁泽的动作颤抖,他把嘴唇都咬破了,口腔充满血腥味。
“嗯?说话啊,洺洺,喜欢老公的东西吗?”柏郁泽加重力气。
苏洺尖叫着吼出来,痛苦求饶,“喜欢!”
柏郁泽不肯放过他,“说完整,你喜欢什么!”
苏洺哭了,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喜欢老公……做……”
柏郁泽双眼猩红,被一句话冲昏头脑,理智荡然无存。
最后苏洺躺在床上,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了。
柏郁泽帮他清理干净,换上睡袍,“今晚别回去了,在酒店陪我。”
“……”不用他说,苏洺压根没力气走路。
“签证我给你办好了,明天去新西兰玩儿,那边正是夏季,可以冲浪。”
苏洺闭上眼睛,根本没听柏郁泽在说什么,他现在只想赶快睡觉。
柏郁泽偏不打算放过他,手臂弯曲撑着脑袋,一只手挠苏洺痒痒肉,“不理我?胆儿肥了嘿!”
苏洺皱着眉,慢慢睁开厚重的眼皮,低喃道:“泽哥,你疼疼我好不好,让我睡个踏实觉。”
柏郁泽脑子里响起一串游戏特效声:
Firstblood!
Doublekill!
TribleKill!
UltraKill!
PantaKill!
苏洺柔柔的撒娇,一句“泽哥”,一句“疼疼我”,直接给柏郁泽当头五杀。
他平躺回去,整个人心花怒放。?
第60章 黄昏沙滩
过了正月初八,亲戚走得差不多了,柏郁泽带着苏洺飞往南半球,新西兰正值盛夏,一下飞机,热气翻腾着扑面而来。
他们去到北部的滨海城市,这里有细致洁白的沙滩,椰子树以及林立的高楼大厦。
两个人在海滩吃晚餐,欣赏美丽的日落景观,临近黄昏时分,有许多恋人牵着手在海边漫步,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在被晚霞染上金光的椰树下接吻。
柏郁泽少有地换下正装,和苏洺一样,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宽大的沙滩短裤。沙滩总长度有三四百米,柏郁泽牵着恋人手,从起点走到尽头,搂着他的腰,低头亲密地说话,不时在苏洺脸上啄吻。
“出来度假开心吗?”
北京的冬天既干又冷,苏洺从糟糕的天气中逃离,脚底踩着柔软的沙子,仰着脸主动和柏郁泽接吻。如果可以,他想把这份珍贵回忆永久收藏。
第二天柏郁泽在当地租了辆敞篷车,载着苏洺去海湾冲浪,他经验丰富,在美国那几年时常和朋友疯玩。
苏洺没玩过,柏郁泽先带着他挑了最适合的冲浪板,换上冲浪服。等苏洺从更衣室出来,柏郁蹬得两只眼睛都直了......这身衣服也太他妈显身材了。
他忍住把人推回去的冲动,挡在苏洺前面,不满道:“真他妈浪!”
苏洺忍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痛苦,“还玩儿吗?要玩儿就闭嘴。”
柏郁泽真想立刻开车调头回去,把苏洺藏起来,只准他一个人看。
还好理智大于情感,柏郁泽没有冲动。
新西兰以充足的阳光沙滩著称,但是因为南极臭氧空洞的不断扩大,阳光极其危险。柏郁泽拉着苏洺,仔细给他全身抹上厚厚的防晒霜。
时间耗得太久,男人的两只手在自己身上不停游走,苏洺被撩得心烦意乱,不耐烦道:“好没好啊,都这么久了,你速度快点。”
“海水温度低,你下去后不觉得,一旦掉以轻心,皮肤就会被灼伤。”
未来的大舞蹈家沉默一下,把背靠回去,“你多擦点啊,别擦漏了。”
柏郁泽化身教练,教苏洺一些最基本的动作,等他学会在水中如何掌握方向和补浪了,才准他下海。
等海浪来了,苏洺就趴上冲浪板,最开始他不是背浪掀翻就是侧着被冲到岸边,柏郁泽在一旁笑弯了腰,提醒他身体尽量向后,别趴得太前面。
苏洺吐出一口海水,大吼,“柏郁泽你不早点说!”
阳光下,柏郁泽眨了眨迷人的眼睛,冲他飞了一个吻。
又练习了几十分钟,苏洺终于能跳到滑板上,正式开始冲浪。
他去哪儿,柏郁泽就游着跟去哪儿,寸步不离地守着,防止苏洺呛水或者出意外。
苏洺看到前面有高手,在海浪滔滔里灵活翻滚,他激动地说:“泽哥,你会吗!我想看你耍帅!”
柏郁泽甩了甩黑色的湿发,眼睫毛上挂着海水,“我不会。”他不想去玩儿技巧,也不想在新西兰耍帅,他只想守着他的洺洺,看着他玩闹。
苏洺真以为柏郁泽不会,跳进海水里游到他身边,安慰道:“没事,柏老师一样很帅。”
两个小时后他们结束冲浪,柏郁泽抓着苏洺,又给他补涂了一层厚厚的防晒霜。他们去到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冲浪主题餐厅,共进晚餐,再开车前往预订好的民宿。
民宿离得不远,到达目的地天还没黑,苏洺在浴室洗完澡出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柏郁泽对着他拍了拍大腿,“坐过来,给你皮肤抹些芦荟胶。”
苏洺穿着拖鞋走过去,趴在柏郁泽的大腿上,芦荟胶冷却肌肤,后背顿时一片冰凉。
白天玩得太疯,苏洺渐渐有些困,“泽哥,我想睡觉。”
“睡吧,我再给你按一会儿放松肌肉,不然明天起床小腿和手臂会很疼。”
苏洺就这样趴在柏郁泽腿上睡着了。清晨,苏洺从床上起来,身边的位置空着,没有人。
他换好衣服打开门出去,发现民宿竟然建在果林里,只有15个独立的小木屋。几乎每间木屋都被果树环绕,苏洺伸手就能摘到牛油果和橙子。
“洺洺,过来吃早餐。”不远处的柏郁泽看见他,高声喊他过去。
苏洺走近了,发现柏郁泽特意开车去中国餐厅买了中式早餐,老板十分好奇地问他要怎么吃,柏郁泽直接分他一部分吃的。
“你干嘛跑那么远买早餐,随便吃点面包也可以啊。”
柏郁泽只说:“我怕你吃不习惯,还是中餐好,能吃饱。”
苏洺感动地接过来,一口一口无比认真地吃着,都整理好后,民宿老板过来和他们寒暄,说附近有一片民宿私人海滩,无聊可以去转转。
当天傍晚,柏郁泽和苏洺出发去传说的私人海滩,放眼望去找不到一块礁石,沙滩洁白而平坦,海浪很小,风景简直美到爆炸。
苏洺突然说:“我今晚不想回去了,就在这里睡一晚好不好?”
这片海域十分平静,柏郁泽估量危险等级,打开手机查了很多资料和新闻后发现这里很安全,便点头答应。
他们在离陆地最近的沙滩上铺了一张毯子,然后脱下衣物,在风景优美的海岸做疯狂的事。
苏洺又流下生理性的泪水,被海风一吹,很快就干了。
直到浑身精疲力尽,柏郁泽才停下对苏洺的征伐,单手抱着他,以保护的姿势搂进怀里。
呼吸伴随着海水渐渐放缓,变得平静规律。
第二天清晨,两个人被阳光和海浪吵醒,苏洺艰难地睁开眼睛,望着陌生的环境楞了一阵,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他穿好衣服,对柏郁泽说:“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干过的最刺激的事。”
“不是哦。”柏郁泽拉着他的手臂,再次让苏洺躺进自己怀里,手指着海岸线,“和我坐在海边,看最美的日出,才是你这辈子干过的最刺激的事。”
“柏郁泽,你少在这里装纯情。”
柏郁泽的脸追过去吻苏洺的嘴唇,笑着道:“你是想再做一遍昨晚的事吗?”?
第61章 嫉妒心
在新西兰的日子节奏很慢,且舒适,有柏郁泽带着,苏洺玩了很多以前想玩但是不敢玩的海上项目,肾上腺素极速飙升,上瘾般停不下来。
柏郁泽抓着人涂很厚很厚的防晒霜,苏洺不耐烦,不老实地在他怀里扭想早点出去。
“啪——”一下,巴掌落到泳裤上,不重,却足够刺痛苏洺的耳膜。
他蹬着腿扭过头,“柏郁泽!你有病啊!”
“别动,再蹭老子就起火了,你踏马在这儿给我灭啊。”
苏洺这才感受到大腿被某处顶着,周围海滩上人来人往,在这儿发疯可不是个好主意。
他压低声音,“泽哥,你……你把那玩意儿收回去!”
柏郁泽气得笑了,故意向上顶了顶,苏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你当我是机器,说收就收!”
苏洺干脆从他怀里起身,在包里翻出一顶帽子扔给柏郁泽,盖住竖起来的部位。
柏郁泽双手交叉从后面垫着头,一双长腿结实有力,胯部盖着不伦不类的帽子,欲盖弥彰。
他眼睛危险地眯起来,鹰一样盯着苏洺,“真他妈想现在就……你嘴里。”
说完,又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苏洺听不到声音,却认得出嘴型。
柏大流氓在厚颜无耻上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苏洺拿起冲浪板,“你自己在这儿玩儿吧,爷爷我不奉陪了。”说完,转身冲进了蓝色的海水里。
这段时间,苏洺总是忍不住会把和柏司在一起的那一年,和柏郁泽的这两个月比较。
他和柏司没有共同爱好,柏司个性温柔,不会带他玩充满危险的娱乐项目,约会永远只是吃饭、看画展,看电影。
惊觉那一年平静枯燥得就像街边两毛钱一碗的解渴茶,劣质、便宜,随处可见。
直到遇见柏郁泽,平淡的生活里才加入一剂新鲜感,他体内的冒险因子全被激发出来,这时才知道,其实自己不爱看画展、不喜欢每次约会都是吃饭看电影的固定搭配。
他喜欢玩男人喜欢的冒险。
他也才知道,原来被人喜欢,被人疼爱是这种幸福体验。
苏洺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时间,才和柏郁泽在一起。
如果可以,他想在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揪着柏郁泽的衣领,像电视剧里的山大王,强行让他和自己谈恋爱。
不过这样做成功的几率很小,被柏郁泽揍一顿的几率很大。
浪潮越来越大,苏洺玩儿累了,抱着冲浪板回沙滩休息。柏郁泽正在回工作邮件,余光瞟他苏洺的身影,拍了拍大腿,让他坐怀里。
那顶帽子早已不见踪影,沙滩短裤下的东西恢复平静,尺寸不像之前那样光看着就令人害怕。
苏洺选择在柏郁泽旁边的沙滩躺椅睡下,男人空出左手,伸过去捏他的脸蛋。动作讨厌跟搓面团似的,苏洺躲了好几次都没能躲开。
“柏郁泽,松手!”
“喊我哥,我会考虑一下。”
苏洺深呼吸,“泽哥……”
柏郁泽放下手机,板着他的后脑勺凑近,轻咬着苏洺的下唇,品尝他唇里的美好。
他吻技娴熟高超,总能让苏洺头晕脑花,被亲得喘不过气,柏郁泽放开苏洺看了看他泛红的脸,“苏小猪,还不会接吻,笨!”
苏洺嘴硬道:“明明是你太禽兽了,谁接吻像你这样,恨不得把我吞进去。”
柏郁泽坐正了,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柏司温柔,那你教教我,柏司怎么吻你的,我他妈学学。”
“怎么忽然扯到他了……”苏洺皱着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踏马的什么意思?”柏郁泽火了,咬着牙阴沉道:“柏司亲得你爽,那又如何,现在吻你到發氵良的人是我,淦你淦得哭着求饶的人,也是我!不是他!”
生气发怒时说的话,声音又重又高。尽管柏郁泽说的中文,苏洺还是有种被浑身月兑了扔到人群里的羞耻感。
在床上他从来不在意谁上谁下的问题,做本身是一件非常亲密、幸福的事,抒发欲望,又能和爱侣交流灵魂更深处。
他坦坦荡荡直面感情和欲*望,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在柏郁泽眼里,是能随意说出来羞辱他的武器。
苏洺心里一阵钝痛,他什么都不愿再说,低下头,不再去看柏郁泽。
柏郁泽用手卡着苏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为什么不说话,你想他了?”
“……没有。”
“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嗯?我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
苏洺深深地看着他,沉默片刻,惨淡开口,“泽哥,我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确定,我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在你之前,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做过,生理上起的反应我控制不了,你如果觉得这样的我很下*贱,很轻*佻,你可以不跟我做。”
柏郁泽收紧了力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苏洺,你说的什么屁话!”
“我是该死的同性恋,但我从不为床上的位置感到羞耻。”
“谁说你该死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柏郁泽跟不上苏洺的脑回路,那些话像炸敏感弹一样不断轰炸他的思维,他大声吼道:“我从未用那么不堪的想法想过你,从来没有!”
苏洺转动眼眸,错开视线不愿看他,柏郁泽顿觉心慌,松开手指把钳制的动作改成拥抱,在苏洺脸庞和脖颈不停啄吻。
“我错了,是我吃醋犯浑,是我口不择言,是我说一些傻X的话伤害你。洺洺,你原谅我,别生气好不好。”
两个人靠得紧密,苏洺隔着胸膛能感受到柏郁泽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快的心跳声。缠在腰间的手臂发力,怕他挣脱跑掉,比城墙还稳固。
苏洺不知道柏郁泽为什么能这么幼稚。
幼稚到可以随意践踏他的自尊。
“柏郁泽,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尊重过自己的伴侣?”
这句话问得两个人都愣了。
柏郁泽僵硬地推开他,两个人拉出一段距离,“我不尊重你?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变得都不像自己了,你竟然说我不尊重你!苏洺,你是不是瞎,什么都看不见!”?
“柏郁泽,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确定一直要用难听的词语攻击我吗?”
五分钟之前他们还很亲密,现在却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争吵。
苏洺想不通。
柏郁泽坐直身体,脸色阴冷陌生,“是你逼我的。”
“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就这样吧。”
苏洺不想再跟失去理智的人沟通,收拾东西往沙滩外走,柏郁泽心里不爽但还是跟了上去。两个人在柔软的细沙上一前一后踩了长串脚印。
苏洺气得眼睛湿润,逐渐泛红,从小练舞吃苦锻炼出来的忍受力和自尊心不准他轻易掉眼泪,他越走越快,害怕走慢了让柏郁泽看到他的丑态,作为以后拿出来羞辱他的旧账。
走出海滩外面就是川流不息的公路,苏洺低着头,对疾速行驶而来的轿车浑然不觉。
“洺洺!”
身体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猛地扯回去撞上有力的胸膛,那力道太大,动作太迅猛,苏洺耳朵嗡嗡作响,额头磕在结实的肌肉上,被撞得发昏。
还没等苏洺缓过神来,下一秒下巴被手掌钳住,柏郁泽气急败坏的脸出现在眼前,“苏洺!再怎么生我气也不用他妈的玩儿命!你想一头撞死我去给你殉葬吗!”
眼前是熟悉的英俊五官,柏郁泽正烦闷地皱着眉,喷火龙似的骂着自己。苏洺侧着头看了看丝毫没有减速扬长而去的车,再看了看双眸猩红的柏郁泽,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出了一场能直接送命的车祸。
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苏洺感觉到双臂上的柏郁泽的手指,正在不停颤抖,男人用保护的姿态把他整个人拥进怀里,嘴上骂着难听的字眼,苏洺却从柏郁泽身上看出他的恐慌。
“泽哥,我没事……我没受伤,你别怕。”
苏洺回抱住柏郁泽的肩膀,侮辱也好,自尊心也罢,此刻全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柏郁泽爱他,心疼他,怕失去他,那些因为嫉妒说的屁话,脑抽了才去计较。
“洺洺,车差一点就撞到你了。”柏郁泽一阵后怕,冷汗爬满背脊,嗓音不自觉地颤动。
背包、水瓶、帽子,冲浪板,全部洒落一地。紧靠沙滩的公路边,柏郁泽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拥抱着苏洺。
“你拉住我了,我现在没事。”
苏洺在他怀里,听到柏郁泽粗重的呼吸,身体发着抖,“你别跟我吵架了,媳妇儿,我受不了你不理我。”
“不吵了,我们和好吧。”
很久,柏郁泽才稍稍松了一下手,目光上下巡视,确定苏洺安好后才真正放下心。
他拧着眉头,略带惩罚意味地照着苏洺饱满紧翘的屁股拍了一巴掌,“下次发脾气给我好好看路!”
“喂,到底是谁在发脾气啊。”
柏郁泽眼底逐渐恢复清醒,从巨大的恐惧里回过神,他不再去想柏司和苏洺接过吻的事,“你记住,守在你身边的男人只能是我。”
“霸道!”
柏郁泽死不悔改,“谁让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莫名其妙在沙滩开吵,现在两人又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和好,疯玩了一天,体力告急,苏洺牵着柏郁泽去一家当地评价很不错的餐厅。
位置靠着大海,餐厅装修高级漂亮,有黑人男子穿着燕尾服弹钢琴,苏洺听出那是自己特别喜欢的电影《绿皮书》里的插曲。
听着不免入了迷,柏郁泽喊了他两声,苏洺都没有回应,他不由加大音量,“洺洺,你在看什么?”
苏洺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正优雅弹着黑白琴键的琴师,“泽哥,你看他像不像Don Shirley?”
“他差远了,你眼光有问题。”
苏洺收回视线,歪着头看柏郁泽,确定道:“你这是吃醋,不能用正常的理智去判断。”
“好吧,洺洺,既然你诚心发起挑战。”柏郁泽突然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我就露一手,让你知道真正的好听的曲子是什么样。”
“不可能。”苏洺笑着摇摇头,不相信柏郁泽会弹钢琴。
男人却走过去,对着黑人琴师说了几句话,再递了一叠现金过去,琴师起身把钢琴让给他。
柏郁泽侧着头冲苏洺眨了下眼睛,双手轻轻落在琴键,一阵悠扬的琴声从他的指尖下传来。
苏洺隔着人群和灯光,眼里的柏郁泽褪去嚣张和光环,沉浸在音乐里,没有故意耍帅,却像在金色大厅那样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曲终了,柏郁泽站起身,身着休闲装依旧绅士地行李,在热烈的掌声下回到座位,坐在苏洺面前。
“怎么样,老公厉害,还是假Don Shirley厉害?”
苏洺朝他深处大拇指,笑着道:“我选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