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雨泽想了想，问道：“赵小乐，我记得咱院寒假期间有一个专门安置员工小孩的儿童房吧，在哪？”
最终，徐离生无可恋地缩在“员工之家”的儿童区，长腿憋屈地盘起，跟一帮写作业的小孩坐在一块。
张雨泽看见他这样就想笑，临走前说道：“好好写作业啊，我中午来检查。”
徐离：“死开。”
徐离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漂亮的公主，在出生之前就被巫婆下了诅咒，诅咒她活到成年那一天，会被纺锤的针刺死，从此长睡不醒，直到真爱之吻才能解除诅咒。”
小女孩嗯嗯点头，兴奋问：“然后呢，肯定是白马王子要登场了吧！”
徐离扯起唇角，笑容和蔼：“然后她死了，因为这世上没有真爱之吻，白马王子就是个娶了无数老婆的负心汉，故事结束。”
小女孩：？
徐离哈哈笑起来，说道：“哥哥就是想告诉你，童话都是假的，长大以后别轻易就被男的骗走，也别相信什么白马王子，本来就是个公主，为什么非得靠真爱之吻活。”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离、张雨泽、赵小乐、肖杰四个人凑了一桌，徐离跟个大爷似的享受着张雨泽给他打的饭。
张雨泽看见芹菜就烦，于是拿了公筷，准备把芹菜全部夹给徐离，没想到徐离也是这么想的，把胡萝卜往他这边夹。
赵小乐抓着肖杰的领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肖杰的表情也很精彩，就差把“磕到了！”写脑门上了。
有一个跟他点头之交的妇产科女大夫看见他，惊奇道：“张大夫不是没有孩子吗，怎么往这边走？”
张雨泽礼貌笑道：“接徐离。”
女大夫：？
徐离哽住了，孩子年龄还小，暂时还不懂相同性别的恋爱观念，徐离倒是想把张大夫拿出来展示一下，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就见一溜接孩子的家长里，张大夫双手插兜，穿这件齐膝的大衣，一双淡漠的眸子扫过孩子们，一眼定在徐离身上。
张雨泽鼓起掌来，说道：“真棒，咱们在一起以后刚过了一天，且昨晚你一直跟我在一起，确实没什么机会去夜店。”
不得不说，看见徐离可怜巴巴的跟他保证，张雨泽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爽歪歪的，连带着看他都觉得顺眼了一些。
停在小区楼下，张雨泽本来不想上去，但碍于徐离自己拎着大包小包不方便，还是陪他一起上去了。
“你不是……不谈恋爱吗？”徐母很震惊，她平时不怎么关注儿子朋友圈，自然也不知道对方居然短短几天就谈了恋爱。
徐离狐疑地看着她，半晌，他道：“妈，我再警告你一遍，别去犯傻，咱们娘俩能有今天的日子是我奋斗出来的，不是靠那个老东西，他十年前就跟你离婚了，死不死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少圣母心泛滥。”
“他妈的。”徐离恨铁不成钢，“他就是个陌生人，不是我爸，也不是你的狗屁初恋，别再犯傻了，一把年纪恋爱脑还没治好。”
他突然扬起下巴，指了指张雨泽，说道：“你看，我想谈恋爱了，就随便找了个还挺喜欢的当男朋友，怎么了吗，爱情不就是这么荒唐。”
张雨泽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冷冷道：“哦呵呵，带我来是这个意思啊，把我形容得跟个失足牛郎似得，是为了给你妈证明一下爱情的脆弱？”
“一开始没这么想。”徐离察觉到他的情绪，伸出手想拉他的袖子，被张大夫躲开了，只好搓搓手道：“我妈一直想让我找个人安定下来，我也是把你带去给她看看，让她放心，但之后看她又对我爸心软，火气上来了，就瞎说了，对不起。”
“我想洗个澡。”徐离嫌弃地摸了摸自己黏腻的身子，“前两天发烧以后怕伤口碰水，一直没洗，都馊了。”
他说完，又朝张雨泽讨好一笑：“张大夫，还得麻烦你了。”
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仰起头来看向他的徐离，对方头发还湿漉漉的，垂在额前，看着比平时乖顺不少。
像只顺毛的落水狗。
徐离甩了甩水，说道：“是我爸打的，应该是高二的时候，我偶然发现他背着我和我妈在外面榜了个富婆，跑去闹来着，他就抡起椅子给我打出这么个疤来。”
“我很在乎高考的，这决定我这辈子能不能学医。”徐离站起身，推着张雨泽出卫生间，又恢复他惯有的嬉皮笑脸。
“我要洗内裤下面了，张大夫想留下来参观？”
徐离提上鞋，无奈道：“张大夫，我是出门看雪，又不是出门打滚，没那么容易脏，快点穿衣服，走了。”
张雨泽摇头：“我不去。”
徐离脱下自己的鞋，趿拉着拖鞋走到阳台边上，推门出去之前，他笑了笑，回头道：“那毕竟好不容易捡来的一个男朋友，得好好爱护啊。”
所以受尽屈辱的他，在高二那年唯一能做的，就是一个人坐长途公家车，跑去临市把富婆家的发财树拔了。
窝囊得要命。
而他的亲生父亲，丝毫没有被儿子发现出轨的羞耻感，反而为了那么一点薄面，抡起椅子砸在高二儿子的脊背上。
这些年，那个窝囊废男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无尽的暴力和冷暴力，在这个家里维护他男人的尊严。
张雨泽思索一会，认真道：“应该是前四个自然段，反正介绍完你是个渣攻以后，我就懒得再看了。”
徐离忍不住吐槽道：“还好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个喜欢快节奏的，要是开篇多写点景物描写水字数，我看你连我是谁都不一定知道。”
就像生活偶尔需要暂停键，张雨泽和徐离鸡飞狗跳，七嘴八舌的斗嘴环节也终于在这一瞬按下暂停。
张雨泽坐在床边，起床气还在身上，一想到自己大冬天的要跑出去上班，而这货仗着手臂受伤在家赖床，一肚子火气。
干脆又踹了一脚。
昨夜的雪下了一整晚，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在路面上盖了厚厚的一层，张雨泽打着哆嗦钻进车里，把空调暖风开到最大，顶着一张哀怨的脸，一路开车到医院。
虽然他跟李成弘不在同一家医院上班，但燕京部队直属的大医院就那么几个，心外科专家互相交流开会是常有的事情，张雨泽习以为常。
他按电梯上楼，耷拉着脸顶着风，穿过医院外部停车场，在大门外迎上匆匆来到的李成弘。
李成弘笑了笑，说道：“年末例行交流会，这次轮到我了，正好来看看你，怎么样，恋爱谈得还满意吗？”
张雨泽嗤笑一声，没回答。
“我和老四商量了一下，还是放心不下你。”李成弘老父亲似得叹一口长气，“虽然我俩一直逼着你找个对象，但是...徐离他，确实不值得交往啊。”
看他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张大夫乐了，追问道：“怎么说，徐离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让你和老四这么担心？”
他指着上面一行的地址，对张雨泽说道：“你看啊，这些地址都是徐离大学时候常去的酒吧，你看看，密密麻麻全都是，这得是什么人啊。”
张雨泽顺着看下来，倒还真不少，燕京大学生常去的地方都有他的踪影。
“还有这部分，是我们从校园公共消息那里搜罗来的八卦，都是些风流债，太可怕了。”李成弘往下翻。
张雨泽微微凑上前，认真看了一会。
“这个同时谈四个女友是不是太扯了，徐离百分百是弯的，比弹簧都弯。”张雨泽笑了笑，拿过李成弘的手机锁上还给他，说道：“咱们公共消息你也不是不知道，十条消息有九个都是造谣，徐离确实花心，但我并不在乎。”
“没有。”张雨泽跺下鞋面上的雪，平静道：“只是经历过沈墨以后，我已经不对任何人或者感情抱有什么期待，我现在很清醒，跟徐离呆在一起挺开心的就继续下去，什么时候不开心了就停下，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对于他这种早早结婚，承担起家庭重任的男人来说，也确实不能理解张雨泽和徐离这样漂泊随性的婚姻爱情观念。
张雨泽想了想，解释道：“反正你和老四别太担心我，我有分寸，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需要考虑结婚和未来，只需要考虑跟这个人呆在一起高不高兴。”
“那我赌婚礼之前肯定不会分，行吧。”张雨泽无奈，这货就给他剩了一个选项，不选这个还赌个头。
说这话，他们走到医院接待大厅，雪天路滑，李成弘先一步走上台阶，张雨泽跟在他身后，小心避开脚下的黑泥。
面前的李成弘突然刹住脚步，张雨泽差点一头撞在他后背上。
“老二。”李成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他抬起手指向办事大厅的公告栏下，说道：“我觉得咱俩的赌注是我赢了。”
“什么？”张雨泽没反应过来。
“你自己看。”李成弘说。
只见人来人往的办事大厅中央，前来挂号的人群默契地让开一个圆圈，圆圈中心，站着一位瘦瘦小小的男孩，脸颊下挂着晶莹的泪珠。
男孩身后的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蜷缩在硬纸板上，只裹着一床薄被，瑟瑟发抖，叫人看了就怜悯。
张雨泽又向前走了两步，视线落回男孩手中的物件，这回倒是看清楚了，手上举着个牌子，上面写着：寻找爱人——心外科徐离医生。
张雨泽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接待大厅忙碌的大夫护士们一抬眼看见他在门口，霎时集体噤声，气氛凝固三四秒，才在不明所以的患者催促下重新捡起手上的工作。
李成弘见张雨泽迟迟不说话，轻轻扯他的袖子，柔声道：“老二，你先别着急，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先问清楚。”
李成弘看着他无所谓的潇洒背影，又看看医院大厅里男孩瘦弱颤抖的肩膀，摇摇头，跟着钻进了电梯。
说实话，他现在并没有吃醋和愤怒，早知道徐离是个什么德行的人，既然当初选了个烂白菜，吃到虫的时候就别抱怨脏。
李成弘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张雨泽的表情，直到张雨泽拿出手机前，他的脸色都非常正常，甚至正常得有些过了头。
只听张大夫声音低沉，语调中带着十足十的阴阳怪气，接起电话，说道：“现在才早上九点，我说徐助，起得够早啊。”
电话那头，徐离肩膀夹着电话，听见张雨泽的语调，奇怪道：“你这大早上阴阳怪气什么呢，说正经的，咱家卫生间没纸了，我点了个外卖送，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用不用给你买个牙刷牙杯什么的，反正你一直住我这...”
张雨泽：“不好意思啊徐助，你这个‘咱家’我可担不起，你的爱人现在还在医院大厅等着跟你团圆呢，你还是有空问问他需要什么吧，再见啊。”
他的思维还在“家里厕所没纸”和“你的爱人还在等你团圆”这两句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对话中，混成一团浆糊。
赵小乐：徐助！！！！！你快回我！！！！我现在是抱着被护士长抓住的风险在给你强1暴啊！！！
赵小乐：打错了，是情报，抱一丝。
徐离惊恐地后退一步，可惜已经晚了，那男孩直直抱住他的大腿，扑跪在地，哽咽道：“我可算找到你了，徐先生！”
徐离皱起眉，伸手去拉他，说道：“你先起来，大庭广众给我跪下算什么事，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起来。”
男孩终于凄凄惨惨站起来，徐离这才细瞧他的五官，的确是个不丑的人，但是眉目媚眼如丝，哪怕此时含着泪，都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刻意感。
酒吧里的小牛郎大多都是这个模样。
徐离并不喜欢。
而且再次搜索记忆，他又很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面前的人。
男孩急切伸出手，拉着徐离衣角道：“徐先生不记得我也正常，那天晚上你喝了好多酒，早上我就走了，可能确实没有印象。”
徐离：......
徐离眯起眼睛，仔细回想，一周前他倒确实是在彩云酒吧，那天阿火过生日，他们一帮人喝酒庆祝来着，印象里他也确实喝多了，但面前这个人...还是想不起来。
他问：“你叫什么？”
男孩扭捏了一下，小声道：“徐先生就别问我真名了，我花名叫小彩虹。”
“算了算了。”徐离摆摆手，在这大门口谈这种事实在是有伤风化，他道：“你别再这闹了，我给你我电话，咱们晚点联系吧，我现在还有事。”
小彩虹又扑通跪下了，双手抱着徐离左腿，哭喊道：“徐先生，你不能不管我啊，你之前喝醉以后答应我，要帮助我母亲来燕京看病，说可以给我们免费提供住宿，我这才带人来的，现在我妈都到了，你不能反悔啊！”
小彩虹的母亲此刻也摇摇晃晃地靠过来，满头银丝被风雪吹得乱成一团，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跪倒在地，抱住徐离右腿，哭嚎道：“徐医生，你是好人啊，行行好啊，你要是不帮忙，我们娘俩今天晚上就得睡大街了。”
徐离的耐心被消磨的差不多，他尝试着甩甩腿，怒道：“让开，扶着你妈起来，我说了会跟你解决问题，但不是这种方式。”
小彩虹抬眼：“真的？”
徐离看着远处的电梯间，想着无论如何他得先去找到张雨泽说清楚，这小彩虹闹了这么大阵仗，看热闹吃瓜的一个不少。
他那位爱面子，怕麻烦的张大夫肯定受了顿饱气。
“我跑你妈。”徐离甩开手，语气警告道：“我告诉你，酒吧外面那点小伎俩我不是不知道，这事到底是真是假都有待商榷，你少仗着酒醉来讹我，我愿意帮你想办法解决问题已经是仁至义尽。”
赵小乐看热闹不嫌事大，斜着眼看他，“我说徐助，我虽然早就知道你风流，但既然都谈恋爱了，你也不能还这样花心啊，而且还让你那些小情儿闹到医院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张大夫笑话。”
果然，因为小彩虹站在医院大厅内太显眼，院长怕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要求徐离赶紧把人带离，不要影响正常医疗秩序。
“哎，我真是。”徐离懊恼的揉了一把头发，抬眼道：“赵小乐，我得先去处理底下这人了，等张雨泽出来以后麻烦你告诉他，就说我来过。”
“拍偶像剧呢。”赵小乐戳着下巴，“知道了，但我劝你好好哄哄我们张大夫，要不然明天你就等着发分手朋友圈吧。”
徐离又是重重的叹口气，垂头离开了。
捶着两条酸涩的胳膊走回十八楼的时候，一进门，赵小乐屁颠颠道：“张大夫，上午徐助来过了。”
张雨泽冷着脸，回道：“徐离又不是什么重磅通缉犯，悬赏五千万的，来就来呗，告诉我干什么。”
张雨泽启动车子，不着情绪道：“我没什么愁要消，徐离还不配，好了，我得回家收拾收拾了，谢谢你的好意。”
他生气的点不在于徐离招惹了谁，又在哪个酒吧风流，只是生气这种麻烦的风流债会牵连他张雨泽一起丢脸。
唯一称得上遗憾的，可能是跟李成弘的赌注，他得出两份份子钱，还得在韩金航的婚礼上被同学们以为放不下前男友，守身如玉。
张雨泽终于拿出手机，坐在沙发上歇一会儿，这才发现徐离已经给他打了十个电话，只不过刚在厨房刷碗，一个都没听见。
那边停了几秒，徐离似乎是在措辞，半晌才道：“是想跟你道个歉，不该让你担心也好，不该让你丢脸也罢，今天都是我不好。”
徐离接着道：“我跟你保证，今天这事我会处理干净，以后再也不会让这些人来打扰你，真的，而且我发誓，从跟你谈恋爱以后再也没有主动招惹过这些人”
徐离打破沉默，嗓音有些沙哑低沉，他道：“张大夫，就像你说的，我或许在这本原著里是个渣男，现实里从前也经常不干人事，不相信所谓爱情。”
“但对于和你谈恋爱这件事，我是认真的，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张雨泽起身，站在窗帘后向下看，徐离仍然站在原地，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脚下那片地方竟然没有一点积雪。
他的头发已经全部湿透了，贴在额角，让张雨泽想起那天洗澡时候的样子。
乖顺的，真挚的，一条落水狗。
“所以不管你怎么想，道歉还得道，给你以后的保证还得给。”徐离抬眼，透过窗帘的纱看到窗边那一道身影，“我不想跟你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算了。”
他道：“说真的，半个月以前如果有人告诉我，我现在会跑到你家楼下顶着风雪等你两个小时，就为了把你哄回来，打死我都不信。”
徐离收敛起笑意，难得认真道：“张大夫，如果你觉得我是个渣攻烂菜叶配不上你，你可以随时离开我，我绝不强留惹你心烦，但你要是还有那么一点想谈下去的欲望，我跟你保证我那些风流事以后都不会有。”
他自以为，在一腔情愿付出两年，最后得到沈墨出轨，连一句解释和道歉都没有之后，他已经不再会被谁触动起感情的波澜。
徐离伸手摸出手机，回道：“对，我正要跟你说来着，今天那个人其实不是我爱人，我以前都没见过他，或者说见过，但是没印象了，反正不可能是我爱人，爱人这名号就你一个。”
徐离调出手机，给他看聊天记录，道：“我已经托人在帮忙打听了，虽然说那个人一直都说我答应帮助他带母亲看病，还说跟我有过一夜情，但我怎么想怎么蹊跷，总觉得不对劲。”
张雨泽拿过他的微信，来回翻看，徐离没有心虚阻止的意思，大咧咧任由他翻看了上面大部分聊天记录。
“差不多吧，反正酒吧门口这种事一点也不少，我以前都防着，上次阿火过生日喝高了，给忘了。”徐离说着都觉得懊恼。
“就是之前在酒吧找你搭讪那个。”徐离赶紧解释，“你放心，我和他撞型号了，纯粹的好哥们，没有任何不良关系。”
“是啊，记名字多麻烦。”徐离靠在沙发上，紧紧贴着张雨泽，说道：“撩骚的话又得记名字，记日期，记喜好，记些七七八八有的没的，太麻烦了，跟谈恋爱似的，我讨厌所有麻烦的东西。”
“没有。”徐离微微皱眉，面色苦恼，“他带着母亲大冬天来看病，确实没地方去，我看他可怜，就让他们俩住在我房子里了，今天一天都在收拾东西。”
“我现在找了个宾馆放我的东西，等明天再想办法吧，我家就一间卧室，我也不能跟那娘俩一起住。”徐离侧过脸望着他。
这回徐离没反抗，只是弱弱小小地缩在椅子上，继续含情脉脉看着他，说道：“你抽吧，要是打我能消气的话，你随便打。”
“好了好了。”徐离拿过他手里的抱枕，伸手就要抱他，被张雨泽不耐烦推开后仍然不要脸似得缠上来，“别生气了张大夫，我知道你有洁癖不喜欢别人住你这，我明天先回我妈那里吧，不烦你。”
“他妈的，住吧住吧住吧。”张雨泽终于放弃抵抗，“当我他妈造孽，但是，我得跟你约法三章。”
得到允许的徐离最会装傻卖乖，他点点头，诚挚道：“别说三章了，十章都行，你说吧男朋友，我都听着。”
张雨泽道：“第一，你要住我那里可以，卫生不许搞乱，我下班回来要是看见你四处吃东西撒一地，我就把你淹死在浴缸里。”
“第二，住我家里这段时间，你不许再出去喝酒，更不许带人回来，我不想我家里乌烟瘴气，最后成为小鸭子们的聚集地，懂？”
徐离这回倒是正经，点头道：“这点我保证。”
“最后，”张雨泽看着徐离的眼睛，“风流事情你自己解决好，以前的风流债也请你清理干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别再闹到我眼前来，心烦。”
“我都答应，现在你说什么是什么。”徐离难得乖巧，讨好笑道：“那说定了，既然这样，今天的事翻篇了，你不许生气了，也别跟我提分手，行不行。”
张雨泽侧过脸去，看了一眼身旁睡着的徐离，隔着卧室昏黄的床头小灯，他睡得格外安稳，睫毛很长，轻轻颤动。
张雨泽回复微信：我不知道后不后悔，且走且看。
刚回复完，可能是被床头灯晃了下眼睛，徐离翻个身，把头往被子里藏得更深，嘟嘟囔囔道：“男朋友，我包里有给你买的暖手宝，你明天上班记得拿一个，省的手冷。”
说完，也没等张雨泽回答，就又睡过去了。
到目前为止已经全部修改完成了，但是时间线剧情都跳了好多，辛苦宝宝们愿意的话再去看一看，不愿意的话也不影响往后看
修文给大家观看造成不好的影响了，再次鞠躬道歉！
接下来的几天徐离比平时都要老实不少，张雨泽白天出去上班，他就待在家里收拾家务，有时候偶尔出门，也是去解决小彩虹的事儿。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徐离已经把一小部分日用行李带进来，正穿着件浅驼色的针织毛衣盘腿坐在沙发等他。
听见他开门的声音，笑嘻嘻站起身，说道：“男朋友辛苦了。”
“做了，地帮你拖了，还加了消毒水。”徐离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我已经订好外卖了，就等你吃饭了。”
徐离夹了一口菜，说道：“小彩虹已经带着他妈住进医院了，他们俩到是没别的坏心眼，真就为了在燕京找个住得地方，还行，不图我别的。”
张雨泽思索片刻，咽下口中饭菜，说道：“我给你个建议，听不听随你，我总觉得小彩虹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放心。”徐离朝他笑笑，“我有数。”
张雨泽挤上洗洁精，又去扔厨余垃圾，每次一回头总能看到徐离在他身后碍事，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就不能边儿去？”
“喂？”阿火开门见山，“今天晚上老毕办个场子，说是新得了个宠儿，请大家喝酒，问你去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