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完,”尼诺喝了口冰啤酒,有点不满,“但并不是就说没有意义了,起码对我这种因为夜魔侠的帮助才活下来,或是对伊琳娜这种因为夜魔侠才得到一个结果的死者来说,夜魔侠都是有意义的。”
尼诺说完,有点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试图转移话题,“有点冷,得找人重新装修一下房子了,看起来是窗户有点漏风。”
马特借着喝啤酒来掩饰自己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他打趣尼诺:“你不是蝙蝠侠的粉丝吗?”
尼诺:“啧,人就不能同时喜欢两个超级英雄吗?”
哦,马特想,所以他还是喜欢蝙蝠侠。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评论好少,嚎啕大哭jpg 多整点姐妹们,多整点评论行吗?
这是尼诺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睡了整整十四个小时,醒来时浑身酸痛,绑架给身体带来的负担在第二天爆发出来。尼诺瘫在床上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一觉睡到了十年后,随即看着遮光窗帘里透出来的阳光才有种自己尚且在人世的真实感觉。
一觉醒来他睁眼看见的是康妮的脸,尼诺躺在床上和女人对视了几秒,猛得坐起来,头发乱成一个让人很难忽视的造型。
“你说什么?”尼诺瞪着眼问道。
“你昨晚带回来的小男友,那个瞎子,走了。”女人抱着双臂重复了一次。
“什么?怎么不告诉我——操!”尼诺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脚刚刚一着地肌肉就向他的大脑发出了警告,尼诺腿一软,胳膊肘直接磕在了床沿,疼得他眼泪和脏话一起冒了出来。
“他已经走六个多小时了,甜心,”女人漂浮在半空中,“就在你的闹钟响了整整三遍以后,顺带说一句,你的闹钟响第一遍的时候他就醒了。”
尼诺没接话,他还坐在地毯上和自己生闷气,现在他浑身的肌肉疼得像昨晚蝙蝠侠拿他当沙包揍了三小时。被踢的肋骨还在肿胀发热,拉住哥谭首富的右胳膊也传来肌肉撕裂的阵痛。
尼诺缓了好一会,抬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别瞎说,康妮,”仿佛刚刚那个从床上蹦起来的人不是他一样,“我们只是朋友。”
呵,朋友。
飘在半空的女人冷看着尼诺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他临走前给你发了语音。”
尼诺叼着牙刷冲了出来。
现在这个屋子里让他愿意保持形象的活人已经没有了,尼诺顶着乱发穿着睡衣拖鞋,一边刷着牙一边从床头摸出手机。
“抱歉,尼诺,纽约有急事,”男人温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以及,下次遇见坏事可以直接向我求助,不必再问我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尼诺叼着牙刷冷哼一声,把手机揣进睡衣口袋,又慢悠悠转回了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青黑的眼窝叹气。其实如果按照尼诺原本的设想,他其实非常愿意在同马特喝完几瓶冰啤酒后再开瓶红酒,配点芝士,两人微醺之后刚好就省了他再收拾一个房间的功夫。
可昨晚洗澡的时候,尼诺盯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眶和嘴角,厚脸皮如他也没法在这个时候去撩拨马特,尽管对方是个看不见尼诺是美是丑的盲人。
也许这就是过分在意对方的后果。
所以昨晚他们真的就像是两个很久不见的直男朋友那样,喝着冰啤酒在沙发上吃披萨,看着电视里无聊的三流肥皂剧和深夜脱口秀,这简直堪称尼诺这么多年来关系进展最慢的一次。
他和马特认识很久了,一起吃过很多次饭,知道地狱厨房里哪家华人开的餐馆最好吃,知道每天皇后大道的冰淇淋车什么时候来,甚至知道那家巴西帮开的烤肉店营业到晚上几点。
结果直到现在他们竟然还没睡过,简直是康斯坦丁知道后要嘲笑尼诺到他转世为止的程度。
马修·默多克本人实在太聪明,太敏锐,尼诺实在有些不太敢把自己以往那些用在一次性关系对象身上的手段用在马特身上。
恰巧,谈论爱意、信任和亲密关系又是尼诺最不擅长的一件事。
尼诺头疼了一会,果断决定开始摆烂。
休假就是要有休假的样子,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生活,这都不是应该在假期考虑的问题。
尼诺打电话给律所的助理,推迟了接下来几天的会面,他决定在家安心蹲着,过上快乐的咸鱼生活,直到自己脸上的伤口恢复到能被遮瑕膏完美遮住的程度再出去工作。
呆在家里的尼诺这时候也终于想起昨晚敷衍马特的借口,去一楼的窗户那里看了几眼,大概是前几任屋主都比较抗冻,没有换掉这种老式玻璃,尼诺趁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在网上挑挑拣拣,选了评分最高也距离最近的一家装修公司。
康妮凑过来看了一眼,“这家不错,”她评判道,“之前我在这家公司定制过柜子。”
一旁的谢利也用慢吞吞的语调表达了对这家公司的肯定。
尼诺无所谓地联系了这家公司,希望可以上门来量一下窗户的尺寸,这样后续才好确定窗户的样式。公司那边回复很快,说我们这边现在就可以派人上门。对此尼诺当然欣然同意,能在这个休息日就把事情商定自然再好不过。
半小时后,一辆小货车停在了尼诺家门口。
“啊,您是……”是昨天还给尼诺车钥匙的警员,尴尬的是尼诺昨晚完全没有注意对方的名字。
“布罗迪,”换了一身便服的男人微笑着伸出手,“布罗迪·弗里德曼。”
尼诺握住他的手,“尼诺·佩蒂特。”
“叫我布罗迪就好,我知道我的姓氏很拗口。”男人自嘲一笑,看上去十分好相处,穿着牛仔外套麻利地搬了个梯子开始爬上爬下。
尼诺站在地面上仰头看着男人,“好吧,我不知道你还有兼职。”
“如果只是单纯指望哥谭警局的工资,我早就饿死了,”男人也不避讳,耸耸肩,“我属于没什么警察天赋的那种,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当个警员。”
尼诺礼貌的笑笑,并不接话,他不太相信在哥谭一个当了这么多年警察的人会没点灰色收入。
男人量完最后一扇窗户,从梯子上爬下来,叹了口气,“真好啊,大房子,律师一定收入不低吧。”
尼诺顿了一下。
“我似乎之前没有提及到我的职业。”
男人挥挥手,“你是维姬·维尔那个女人的律师不是吗?那位哥谭宝贝起诉她的事早在哥谭警局传遍了。”
尼诺打量了一下男人,试探道,“看起来你不太喜欢韦恩。”
“我已经过了会被花花公子迷住了年纪了,而且韦恩这些年来身上的官司也并不少,他那个养子——”男人及时地打住了话题。
尼诺从善如流接过来,“不如进来喝杯咖啡吧。”
看来今天的休假是得泡汤了。不过好消息是,也许维姬·维尔不用赔偿布鲁斯直到她倾家荡产。
布罗迪捧着咖啡,温暖了一下冻僵的手指,挑眉望向尼诺,“我想试图贿(赂一名警员不是合适的行为。”
“我可什么都没有干,”尼诺摊开双手,“我只不过恰好想起了,除了窗户需要更换以外,我还拥有一个很大的庭院。”
“而它刚好荒废很久了,需要一家合格的装修公司。”
布罗迪喝了一大口咖啡,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好吧,先生,我或许能告诉你一点道听途说的消息来。”
尼诺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你知道,韦恩的第二个养子,之前是个来自犯罪巷的小混混,他之前进过几次哥谭警察局,”布罗迪压低了声音,“后来他被韦恩收养,也有过几次报警记录。”
尼诺听到这其实并不吃惊,老实说,无论在哥谭抑或是全美国,青少年都不是一个会让人省心的人群,在十几岁的时候进几次警察局,这并不罕见。
“是哥谭中学的老师报警,在孩子身上发现了一些东西,”布罗迪啧了一声,“具体情况不好说,后来社会抚养部门上过韦恩庄园调查,之后也不了了之了。”
尼诺揉揉眉心,问道:“伤疤?淤青?”
布罗迪点点头。
“我还以为韦恩能是个意外。”尼诺给他们俩都续上了咖啡。
他有些失望,毕竟在和布鲁斯一起被绑架的几个小时,他们之间也建立了一些浅薄的情谊。在布鲁斯冲出来说要替尼诺付赎金的时候,他不是不感动的。但等感动过去再仔细想想,布鲁斯·韦恩身上的异常之处也就出现在尼诺脑子里。
一个花花公子怎么会有布鲁斯这样的身手和心理素质?
尼诺敢发誓哪怕自己在被绑架时也有慌乱的时候,而布鲁斯心态反而一直很稳定。
或许这个能用他被绑架多次这个借口解释过去,但当尼诺突然提及到杰森·陶德时布鲁斯的神态变化可不会作假。
美国犯罪史上从来就不少见恋(童癖的身影。他们在邻居、同事、朋友、家人面前往往都是那个完美的好人,以至于往往他们被逮捕后还是会有很多人选择不去相信甚至意图为他们洗清罪名。
“这是哥谭,”布罗迪把喝空的杯子放下,“这里从来没有意外。”
接着他拿出手机,朝尼诺展示了一下现有窗户的样式,并询问了一下庭院大概的设计思路。
尼诺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他并不在意庭院的样子,整个屋子里最在意的就是那对双胞胎女孩,只可惜她们没办法很好的把设计思路传达给设计师。
“随意就好,”尼诺想了想,睁眼说瞎话,“我的朋友都很推荐你的公司,就按照你一贯的设计风格来吧。”
推荐的朋友此刻其实正漂浮在男人身后,尼诺艰难地忍下了让小女孩把头按回原位的话。
“唯一一点,我希望这个庭院不要设计太多行走障碍。”
布罗迪愣了一下,“有朋友是残障人士吗?”
“我有朋友眼睛不太好。”尼诺答道。
他起身将男人送出门,走到门口时,尼诺才想起来男人昨晚对他说的那句——“欢迎回到哥谭。”
“布罗迪,我以前见过你吗?”
尼诺确信自己没有印象了。
“我本来不准备提起的,”布罗迪无奈道,“毕竟这应该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尼诺猛得停住脚步。
“我之前经办过你母亲的案子,这么多年过去了,”男人感慨道,“你母亲一定很为现在的你自豪。”
不,尼诺想到,虽然有关凡妮莎的记忆已经褪色不少。
但尼诺唯一可以百分百确认的是,凡妮莎绝不会为他自豪。
“或许吧。”尼诺轻轻地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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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诺迈进维姬办公室的那一刻起被吓了一跳。
“你真的能找到你要的文件吗?”尼诺踮着脚,因为地板上堆满了各种报纸和杂志以及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纸质文件,尼诺甚至在一个牛皮纸袋上看见了哥谭警局的徽章。
维姬·维尔的工作热情简直感天动地,她如果能把这份工作热情用在挖掘别的新闻而不是哥谭首富的真身上,说不定下一届普利策就是她的囊中之物。话又说回来,如果维姬真像露易丝·莱恩那样去挖掘财阀的内幕,说不定尼诺就能在第二天的哥谭湾看见女人肿胀的尸体。
“别弄乱了。”金发女人坐在办公桌的一大堆纸头后面头也不抬,她衬衫皱巴巴的,往日里精心打理的卷发草草扎在脑后,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干在了杯底。
“随便坐,”她说,“冰柜里有罐装咖啡,我就不帮你拿了。”
尼诺打量了一眼同样堆满文件的椅子,抽抽了嘴角,“不必了。”
他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发现日期竟然已经是十几年前了,报纸上的头条是当时还是个青少年的布鲁斯半夜从一家酒吧里出来,喝得醉醺醺的,怀里还搂着一个棕发女孩。
尼诺深深地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女孩,“看来布鲁斯的审美真是十几年如一日。”
“是,他不学无术的样子也是十几年如一日,”维姬终于抬头看了尼诺一眼,“你和他接触过了,还觉得他只是个花花公子吗?”
“不,”尼诺摇头,“但除了我的直觉以外没找到任何证据。”
维姬揉了把脸,长长叹了一口气,向后靠去,仰着头把一本杂志顶在了脸上,封面上的哥谭宝贝笑出一口白牙。
“有很多地方不对劲,”她承认道,“但我怎么都抓不到他的把柄,再这样要么我的记者证被吊销,要么我就先一步破产。”
“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亲爱的,”尼诺把女人脸上的杂志拿开,转身去给她的杯子里续满咖啡,“考虑换一个方向吗?”
“什么意思?”维姬支着下巴。
“我在装修屋子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以为哥谭警局的警官——”尼诺拖长声音。
“碰巧。”维姬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笑了一声,“行吧,继续。”
“不管你信不信,但这真的是巧合,”尼诺摊开双手,“他告诉我了一个有意思的事。”
“布鲁斯的第二个养子有过几次不愉快的报警记录。”
“犯罪巷里的混混,有过也正常。”维姬不以为意。
“维姬,你还记得我母亲去世后我住在哪附近过吗?”尼诺嗤笑一声,“你真的以为哥谭上城区就比犯罪巷里的犯罪率低?”
“我的错,尼诺,你知道我不是在说你。”维姬道歉很快,这个女人一向很识时务。
尼诺压了压内心的火,这就是他难以忍受哥谭的一点。明明都是泡在烂泥潭的人,竟然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出来,本地的家族歧视外来的富豪,上城区衣衫靓丽的人歧视犯罪巷里与毒品为伴的流浪儿。
可谁又真的比谁高贵呢?
“是哥谭中学的老师报的警,维姬,她们说他身上有过淤青和伤痕,仔细想想,一个孩子,一个富家子弟身上哪里来的这么多淤青和伤痕?”
“从杰森·陶德身上开始查,毕竟他一开始并不姓韦恩,这座城市总能找到他留下来的痕迹。”
“OK,可离开庭已经不到半个月了,”维姬皱着眉,“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这就是我来这儿的第二个目的,”尼诺四处看了看,发现实在没有给他落脚的地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维姬的办公桌边缘,他列了咧嘴,“我要你直到开庭前都不要再发表文章了。”
“什么?”维姬断然拒绝,“不可能。”
“你必须这样,你不仅不能发表文章,最近还要尽可能在公众面前少露面,即使不得已露面,不要化妆,不要穿西装,不要穿颜色鲜艳的裙子,我要让陪审团认为韦恩私下已经给你施压了。”
“言论自由,维姬,没人会愿意失去言论自由,无论他住在哥谭的上城区还是犯罪巷,我不管你最近到底有多少劲爆的新闻要发表,你最好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憔悴一点,一个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女人,一个被夺走话筒的记者,因为身体不适被迫住院从而不能准时开庭——”
“法官一定能理解的。”尼诺瞧着女人恍然大悟的表情,轻巧地从桌上跳下来,去堆满文件的沙发上拿自己的外套。
维姬若有所思:“我认识几个医生朋友。”
尼诺耸耸肩,他清楚维姬已经完全领会到他的意思了,他弯腰去小冰柜里拿出最后一罐咖啡,拉开开环,“我想你是不是还有几个愿意帮被起诉的女记者写几篇报道的记者朋友?”
“当然。”维姬朝尼诺隔空举起杯子。
尼诺也隔着办公司向维姬举起了咖啡,“祝我们早日找到真相。”
“敬真相。”女人满意地说。
迪克·格雷森很久没回哥谭了。
好吧,这不能怪他,如果你的养父也是个有情感便秘的混蛋,而你恰巧和他有着同样的毛病,你也会对回家这件事多少有点心生抗拒。不过看在阿尔弗雷德和提姆的份上,格雷森警官在一天的工作后,还是放弃了补觉的机会,开着他的蓝鸟回到了哥谭。
“所以,”他在门口悄悄问阿尔弗雷德,“我听说庭审推迟了?”
“您知道,您可以直接去问布鲁斯老爷的,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高高挑起了眉毛。迪克知道,这就是对他这么久不回家表示不满的方式。
“嘿,抱歉,”迪克摸摸头,“我有尽力抽出时间了。”
“如果您不再耗费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在晚上的活动以至于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话,我想我这个年纪的老人会更开心。”
这个家没有人,没有人敢和阿尔弗雷德顶嘴,所以即使迪克敢和布鲁斯在蝙蝠洞里大打出手,敢当着丧钟的面直接开骂,在阿尔弗雷德的挑眉下,他坚持不到三十秒就走向了蝙蝠洞。
该怎么和布鲁斯开口?
他们上次的吵架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迪克已经把内容都忘得七七八八,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俩谁也不肯低头,最后停止吵架只是因为在蝙蝠洞的边缘发现了手足无措的提姆。
那孩子穿着罗宾服装,没有带面具,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困惑不如说是害怕。
提姆还那么年轻。
理性告诉迪克其实十五岁并不算小了,他十五的时候已经有自立门户踹掉混蛋养父的打算,笔记本上初版夜翼服装已经改了又改,甚至和沃利一起离家出走了几次,尽管他不确定自己离家出走的事布鲁斯到底知不知道。
而杰森也死在了十五岁。
他推开蝙蝠洞的暗门,布鲁斯正背对着他敲打电脑,提姆正在一旁的训练垫上训练。
“迪克!”提姆眼睛一亮。
“嘿,提米,”迪克不顾提姆的挣扎,单臂镇压了比他矮一头的男孩,夹着他走向布鲁斯,“所以,B,在看什么?”
蝙蝠电脑前的椅子被前任罗宾和现任罗宾挤到了一边,椅子的拥有者却无可奈何,迪克凑近一看,“你在看尼诺·佩蒂特的资料?维姬·维尔的律师?”
“嗯哼。”蝙蝠侠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只可惜在场没有一个人怕他的黑脸。
“他能有什么问题,哥谭没有良心的律师也不止他一个——哦,”迪克有点吃惊,“他还有超能力?”
“看上去像是魔法侧的,”提姆也凑过来,敏锐地指出,“你怀疑汉默倒台的事和他的能力有关?”
迪克赞赏地搓了一把提姆的头,换来了肋下的一个肘击,却被他灵巧地避开“有点道理,不过他其他的经历都很像个普通人,老实说,我没见过多少能控制自己能力不用的人。”
“一种可能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提姆继续分析,同时时努力避开迪克的手,“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厌恶自己的能力,就像渡鸦那样。”
迪克和新任罗宾交战了几个回合,终于提姆败在经验不足之下,头发被迪克揉到炸开。
“嘿!”他抗议道。
“专心,”布鲁斯疲惫地叹气,他有时候真的好奇为什么迪克二十出头了还能做出十几岁的行为出来,“他的能力是魔法侧的,我已经确认过了。”
“你和谁确认的,扎塔娜?”迪克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好吧,他知道最近布鲁斯似乎又和瑟琳娜搞到一起去了,但这并不妨碍迪克吃吃扎塔娜的瓜。
“康斯坦丁,尼诺·佩蒂特算是他的学徒。”布鲁斯淡淡地说。
迪克看了一眼尼诺作为律师的履历,“啊,”他了然,“怪不得。”
这就是家学渊源吧,就和超人家长不出坏心眼的崽来,闪电侠家里总会遇上倒霉事,绿灯侠无论是谁都会有某种意义上的不靠谱一样,康斯坦丁带出来的学徒能说会道会骗人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甚至迪克在看见尼诺的资料里这么多年来称得上犯罪的竟然只有十来岁的时候去赌场出老千,他内心还生出了一点诡异的感动。
“所以,他哪里不对?他的能力会影响到我们吗?”迪克耸耸肩,“虽然他称不上好人,但似乎也没干出什么值得进阿卡姆的事?他甚至还和夜魔侠认识。”
“房子不对。”提姆突然插话。
迪克这才仔细看过去,惊讶地发现这个律师竟然住的是一座凶宅,还是哥谭人看了都得认真思索要不要住的那种。奇怪的是,这座房子不到八年的时间连续死了七名房客。受害者性别不同,职业不同,年龄不同,甚至发色和肤色也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住过这个房子。
“这是他母亲的房子,之后抵押给银行又重新拍卖了,”迪克啧啧说道,“案发时他人在纽约,看起来没有关联,不过有用能力作案的可能性。”
迪克话风一转,“同时他也有作为下一个受害者的可能性,你怎么看,布鲁斯?”
“当年抛弃他母亲的男人还活着,”布鲁斯言简意赅,“既然尼诺·佩蒂特放弃了杀他,他也没必要去杀住在他母亲房子里的房客,作案动机不足。”
“等等,你的意思时你救过他?”迪克问道,“哇哦,他也是黑发蓝眼,他还在韦恩慈善出资的孤儿院里待过。”
迪克和自己板着脸的养父开玩笑:“你当初不会想收养他,最后因为自己年纪太轻放弃了吧?”
布鲁斯:“……”
迪克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你不会真的这么想过吧?”
布鲁斯:“吃饭了,迪克。”他起身离开。
“不是,等等,你不能看见黑发蓝眼的小孩就想带回家,布鲁斯!”
“……”
作者有话说:
其实马律师的醋,吃得毫无道理 没想到吧jpg
“韦恩慈善晚会?”尼诺拿着一份新收到的邀请函问道,“你打算去吗?”
“不,”维姬从一叠资料下抽出一份犯罪报告,“我想布鲁斯·韦恩一定恨死我了。”
尼诺回想了一下最近哥谭公报的头条和哥谭电视台的晨间新闻,维姬听从了他的建议,暂时消失在了公众面前。但这并不代表她最近干的缺德事就少了,尼诺能看出哪些报道是她的手笔,在新闻里她简直就是为人民发声第一人,坚持奋斗在和哥谭黑恶势力作斗争的第一线上的伟大女记者,像是诺贝尔□□不颁发给她都是亏欠了全人类一样。
在她笔下小丑都能是慈善家,莱克斯·卢瑟都能长出头发。
尼诺能猜到有人会相信维姬·维尔的扯淡,但他也没想到相信的人会有这么多。甚至有人在网上发出了支持维姬·维尔的活动,再联想到前不久群众对夜魔侠的批评和网络上从没停止过的对蝙蝠侠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