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陈曦开始和杨凌煊攀谈,“杨总,近期新能源方面,你怎么看?”
苏明冉见着陈曦几次三番想找杨凌煊说话,倒是寻到些别的意思,他坐在位置上,扯开杨凌煊的手,道:“宣宣真小气。”
“……”杨凌煊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驳。
台上闹着,台下三方都在说话吵闹着,全场内稳操胜券的夏文秀悠闲自在地抿了一口红酒,朝着远处的李总举杯,“李总,这红酒不错。”
李总谦虚地道:“这是我这边的陈酿,您喜欢,一会儿走时递给您几瓶。”
吵闹声中,今天的拍卖会终于开场了。
第一件物品足够有分量,是清朝年间,一嫔妃遗留下来的红玛瑙珠串,很是漂亮,以三百万被人拍走。
第二件物品是明朝年间的一位书画家的作品,这位书画家不算太出名,但被当时的皇帝亲自点名过,作品相对有些分量,以六百万被人拍走。
后续的出场的拍卖品倒是没有超过六百万的价格,直到苏明冉弹过的那架钢琴出场。
那架钢琴原本是放在倒数第三件拍卖品的,主办方用了点小心思,把这架钢琴放在了最后一位,作为压轴出场。
钢琴台上时用红布遮挡,摆放在正中间的位置,红布一经掀开,灯光全数打在这架钢琴身上,灯光照耀着水晶,夺目璀璨。
台上的主持人介绍这架钢琴的来历,最后报起步价三百万美金。
刚报完价格,台下的人开始举牌,每一次举牌报价增加五十万人民币,几次下来,价格不断往上涨。
苏明冉坐在台下,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听得一连串的数字只觉得眼晕。
那架钢琴确实也值得这个数,他只是猜想谁那么有钱能把这架钢琴带回家去。
这么想着,旁边的杨凌煊举了牌,附带着一句话,“四百五十万美金。”
这一张口,直接把这架钢琴的价格又拉高了一个程度。
按照今天的汇率,这架钢琴从两千多万人民币,直接抬高到三千多万人民币。
台上的拍卖师问:“还有需要加价的吗?”
全场倒是没声儿了,要价不算是太高,但足足需要多拿出一千万,多花费一千万元去买一架钢琴,的确需要掂量几番。
拍卖师等了一分钟,以为无人要价时,陆德唱反调举了牌,“加一百万。”
熟络陆德的人,扯着他的衣服,“你疯了?你家里头没人会弹这玩意,你买回来干嘛?”
陆德意有所指地道:“我不弹,但我要送人弹,苏先生,这架钢琴你觉得手感还好吗?”
杨凌煊挡住陆德看向苏明冉的视线,再次举牌,“五百万美金。”
现场一阵沉默,其他人要价顶多是加个几百万,杨凌煊倒好直接加了一千万人民币,在场的有钱人就那几个,再富豪的人随随便便张口要价一千万人民币,还是得思量一番。
苏明冉偷偷拽着杨凌煊的衣袖,小声地道:“宣宣,家里有钢琴了,不需要那么贵的。”
钢琴虽好,但没道理花费那么贵的钱,买一架如此昂贵的钢琴。
钱难挣。
杨凌煊却不在乎,他倒觉得钱并不难挣,“没事,我有钱。”
“……”苏明冉想和他掰扯几句,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那钢琴弹一次过瘾即可,真不需要花费这么贵的价格。
陆德在这个时候再次举牌,“六百万美金。”
这两人似乎是杠上了。
苏明冉扯着杨凌煊的手,不让他举牌,“你要是买了,回头我就让时管家放仓库,转头就给你卖了。”
杨凌煊无奈,“你不是喜欢吗?”
苏明冉瞪着他,“我还喜欢天上的月亮,难道你还把它买下来?”
“也行。”
“……”
他们两个人争执着,夏文秀在旁边看得起劲,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也举起牌子,“一千万美金。”
苏明冉和杨凌煊同时看向夏文秀。
全场震撼。
“夏太太这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这得七千多万人民币了吧!”
“夏太太,您是要自己弹吗?我记得您会弹。”
夏文秀咬了口香肠擦着嘴巴,慢悠悠地道:“给我家明冉放仓库,随便玩。”
苏明冉按住了杨凌煊却没按住夏文秀,他闭上眼睛坐在椅子上,沉闷地不说话。
夏文秀问陆德,“陆公子,你加钱吗?我资金可是足够的。”
陆德讪讪地笑了笑,收起了牌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七千万他倒是能拿得出手,只是看夏文秀的态度,他再报下去,夏文秀一个亿都能够喊出来,他爸得把他的腿打断。
最终,今天拍卖的最高价格出炉,这架全身用水晶打造的海因洛水晶钢琴,以七千多万的价格,交易成功。
今晚所有的善款都会捐赠出去,倒也没白费这些钱。
苏明冉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夏文秀拉着苏明冉的手道:“明冉,去,去台上再弹一首,就弹炫技的曲子,闪瞎他们的狗眼,我看谁以后再敢说你什么,把他的牙给掰下来。”
苏明冉忽而倾身抱着夏文秀,“谢谢妈,但是太贵重了。”
夏文秀回拥着苏明冉,“这些钱,不要紧。”她顺带嘲讽了杨凌煊,“你加价,挤药膏似的,看着累得慌。”
杨凌煊没说什么,只是朝夏文秀举杯。
他是个商人,商人最擅长用最少的花销夺取最高的利益,陆德手里能用的资金有限,再磨个几回合,他不敢再加。
不过,他母亲对苏明冉的心意,是无价的。
苏明冉迎着场内所有人的目光,走上台,他拥有了这架价值连城的钢琴,心里却想着,未来有一天,他要配得上这架钢琴。
现在的他,还不配。
夏文秀说想听苏明冉炫技,苏明冉还真就炫技了。
教授反对他用这种手法练琴,说练习惯了什么曲子弹出来都是那种调子,以至于苏明冉碰也不敢碰,稍稍生疏了。
台下的人交头接耳,倒是没哪个人敢说苏明冉的不好,夏文秀明着护着,明显是把苏明冉当自己人。
“这苏家真是有够好笑的,以前对苏明冉那副样子,现在落魄了,苏明冉却成了他们之中的人上人。”
“还真别说,以苏明冉的资质,就算不靠着谁,也能撑起一片天,你们听说过了吗,他都能和徐见山合奏,徐见山啊!”
“你们老说徐见山,他到底是谁?”
“这么说吧,这个领域里头,现在是这个级别的。”
苏明冉在台上弹奏,杨凌煊身旁的位置空了出来。
陈曦举着酒杯坐在了苏明冉的位置上。
此时的杨凌煊正专注地听着台上苏明冉的演奏,等到他反应过来,苏明冉的位置被人占去,陈曦已经坐下了。
杨凌煊不禁拧着眉头。
陈曦的位置是背光,拍卖会结束后顶上的灯光稍稍变暗,所以她并没有看清杨凌煊脸上的神情,只觉得此刻的杨凌煊可能不太开心。
“杨总什么时候喜欢钢琴了。”
苏明冉和杨凌煊的互动,陈曦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她完全不会认为杨凌煊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最近喜欢的。”杨凌煊简短地道,他的目光时不时放在台上的苏明冉身上。
“那杨总最近有没有空?”
陈曦嘴唇上的唇膏在昏暗的灯下,发着淡淡的光,唇色衬得她此刻温煦随和,不似之前那般的强势精干。
杨凌煊只瞥了一眼,他总觉得陈曦嘴唇上的唇膏太碍眼,有些像猪油擦在嘴角上。
他递给陈曦一张纸,“你刚才吃东西没擦嘴?嘴唇太油了。”
陈曦:“……”
一旁的夏文秀刚还要竖起耳朵听,现在只觉得无语。
陈曦的妆是特地请人过来帮她化的,但杨凌煊看不懂也是白费力气。
他们说话的工夫,陆德已经摸上了台,走在了苏明冉身边。
他在台下望着苏明冉弹钢琴的时候就觉得苏明冉垂眸的模样颇俊丽。
陆德少有这样夸赞一个男人,苏明冉的确足够吸引人,也难怪杨凌煊会喜欢。
听着钢琴的声音,陆德微微闭上眼,脚踩着节拍,直到曲子逐渐停下。
“怎么了?”
陆德睁开眼,只见苏明冉低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手看。
苏明冉的手指有些微微抽搐。
他的手其实不能弹太长时间,最近用惯了手指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并没有在意。
而此刻他的手,酸酸麻麻,有些刺痛。
苏明冉有些心慌,他怕他的手出问题,以后再也不能弹琴了,慌忙看向四周,寻找着杨凌煊的身影。
陆德见状按着他的手道:“你的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受伤了?”
苏明冉纤细的手腕被陆德握住,苏明冉还没有反应过来,陆德反倒不知所措了。
他惊讶一男人的手腕也能够如此细,手背上的皮肤细薄能看见青色的血管,手指纤长圆润,像是一件艺术品。
好漂亮的一只手。
陆德不禁用力握住,可下一秒他被人重重地推开。
杨凌煊夺过苏明冉的手腕,目光一直垂视着苏明冉的手,帮着苏明冉缓慢地按动手指,轻声问:“怎么了?哪个位置不舒服?”
苏明冉很慌,目光依赖地看着杨凌煊,“我最近练习得太久了,没有听医嘱,我会不会又不能弹钢琴了?”
杨凌煊轻拥着他,“没事,只是平常的胀痛,所以让你多休息,不要总是练。最近有做复健练习吗?”
苏明冉摇头。
“没关系,回去我陪你去趟医院,没事的。”
两个人亲密无间的相拥,任谁也插不进去。
这一下所有人对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了大概的预估。
陆德藏不住话,他刚觉得刚才的气氛很好,他忍不住想再靠近,就被杨凌煊推开,差点要摔下台去,语气有些冲地道:“杨凌煊,你喜欢他?”
一旁的陈曦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眼四周,笑着道:“杨总应该不喜欢男人吧?你可别乱说。”
她笑得有些牵强。
杨凌煊沉默。
他的沉默反而给了陈曦一种错觉,“陆德,你开玩笑也要适度,杨总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我想只是可怜这位苏先生的遭遇,对其他人耐心一点,是吧,杨总。”
苏明冉低着头,抓着杨凌煊的手慢慢松开,他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躲到没人能够看见他的角落里,一个人待着。
陈曦还在说话:“最近总是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传闻,杨总也适时解释,不要因为一个人影响了自己的清誉。”
苏明冉肩膀蜷缩在一块儿,手指抽搐得再厉害,也没有他心里疼。
下一秒,杨凌煊用力牵着他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视线对准他,说的话却是对身旁所有人:“是,我喜欢他,有什么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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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冉觉得他又耳鸣了,耳朵一阵阵地叫嚣着,依稀辨认出杨凌煊的话。
他想他应该没有听错,杨凌煊的确说了喜欢他这类话,可他不敢确定。
刚才在席间,苏明冉不是不清楚,陈曦对杨凌煊的爱慕,可他没有立场,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他现在的一切全靠着杨凌煊。
有人生于罗马,自信是他们天然的优势,可苏明冉没有,在有些事上总是不自觉退缩,以至于会陷入陈曦的思维圈里,逃不出去。
杨凌煊把他从泥潭里拖了出来,告诉他,他不是累赘,他喜欢他。
周围的人全都不说话,震撼与杨凌煊当着众多人的面对一个男人,行为暧昧,公然说出喜不喜欢。
圈子里有男性癖好的有钱人不在少数,但他们从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对一男人的喜好。
越是富贵的人家,对名声更为讲究,娶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挺多会被说成,飞上枝头变凤凰,关系不到自身。
而娶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只会被人所歧视,成为业内笑话,在工作中带有有色眼镜看待。
尤其是上层圈子中,处于中心地位的杨家,杨凌煊真的要和苏明冉在一起,日后面对的非议会更多,接受各类的媒体访问,询问的不是公司项目进展,不是未来发展,而是恋情。
在场所有人沉默不语时,夏文秀站了出来,朝着他们两个鼓掌。
“明冉钢琴弹得真好,果然这架钢琴是最适合我们明冉的,我没有买错。”
夏文秀带头鼓掌,周边的人也跟着一起鼓掌。
杨凌煊没怎么说话,他牵起苏明冉的手,带着苏明冉迎着众人的目光,走下去。
苏明冉的手掌心出了汗,他也不知怎么了,刚才气氛还很好,这会儿忽而变得奇怪,所有人都怪怪的。
杨凌煊把苏明冉带到一间休息室,安抚着苏明冉,“手还疼吗?”
苏明冉摇头,“现在不疼了,刚才很疼。”
杨凌煊看了眼休息室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间医生都在休息,只能明天送苏明冉去医院。
他翻看着苏明冉的手,给他做按摩,期间手机一直不停地响着。
苏明冉察觉出什么,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杨凌煊轻笑着,揉着他的脑袋,“没关系,我能应付。”
苏明冉拉着他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在这一刻非常厌恶自己,什么也干不了。
“你可以自己待一会儿吗?我这边有个电话必须要接。”杨凌煊凝望着苏明冉,捏着他的脸颊。
苏明冉握着他的手,“可我还没有回答你刚刚的话。”
他还没有回答杨凌煊,他也喜欢宣宣。
“没关系。”杨凌煊靠近他,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喜欢这样的事,需要慎重,况且在那样的场合下告白,实在是太简陋了,我总想着给你更好。”
苏明冉眼里含着水光,杨凌煊对待他实在太温柔了,把所有的压力全都扛在自己身上,不告诉他。
“宣宣,如果有事情,你可以跟我说,我可能什么也干不了,但我一定拼尽全力帮你。”
杨凌煊抱着他,安慰他道:“没有的事,阿冉怎么可能什么都干不了?我的阿冉很厉害。”
他们两个静静相拥着,直到杨凌煊的电话再次响起,杨凌煊不得不出去接这一通电话。
休息室的门被杨凌煊关上,杨凌煊脸上的暖意消失不见,只剩下淡漠。
他低头看了眼父亲的电话,走到附近的阳台,摸着口袋想抽一根烟,发觉口袋空空,才想起在苏明冉身边他根本不会带这些东西。
沉闷地吐出口一气,就这么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杨青山难得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刚才听说,你在慈善宴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明冉告白了?”
“是。”
杨青山那头似乎叹了口气,“我其实很反对你们在一起,现在社会的包容度是足够多,你们可以去对岸登记结婚,但仅仅只是包容度多一点而已,歧视链始终都有。”
“你想清楚,你未来要面对的所有问题。”
杨青山这么郑重其事警醒杨凌煊共两次,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杨凌煊望着阳台外一片灯光,道:“想清楚了,如果是和阿冉一起面对,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剩下的我没什么可说的,全力去做,别后悔。”
“谢谢爸。”
挂断电话,杨凌煊想去外头让人拿一根烟抽着,碰着来找他的陈曦。
陈曦把手里头的一盒烟丢给杨凌煊,“杨总是在找这个?”
杨凌煊失笑着,“谢谢。”
他点了根烟抽着,再还给陈曦。
陈曦从烟盒里也拿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她抽烟的姿势娴熟,一看就知道是抽习惯了。
吸了一口吐出气,对杨凌煊道:“我这烟淡,最近在戒,你别嫌弃。”
这烟和往常杨凌煊抽惯了的,的确要更加淡一点,但有总比没有的要好。
“你戒烟?”
“对。”陈曦瞥了眼杨凌煊,眼睛里的光微淡,“听人说,男人不喜欢女人抽烟,所以我试着戒烟。你知道的,工作压力一大,没有地方宣泄,烟,是最好的解压,我难免染上,再想戒,有点困难。”
“确实。”杨凌煊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别处。
“我以为男人喜欢那种温婉的女人,所以学着化妆,学着穿漂亮的裙子。”陈曦唇角是在笑,却总觉得她在伤心难过,“却不想,不喜欢的,怎么样都不喜欢。”
杨凌煊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陈曦确实和往常相比有些改变,但改变了多少,到底有什么变化,杨凌煊是看不明白。
他只知道陈曦换了件衣服,头发扎起,其他的不甚清楚。
“你今天这样,挺好。”杨凌煊道。
陈曦听后心里头一点高兴的情绪也没有,只觉得她像个小丑。
她把皮筋接下,散了散头发,又变成那个利落的女强人模样,眼睛里对杨凌煊的爱慕也都一一收回。
她道:“其实你今天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白,起码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机会。”
放下头发来的陈曦和杨凌煊谈论的只有公司,她在提醒杨凌煊,现在公布恋情并不恰当。
人人都羡慕上层的生活,只有深处其中才知道,人上人并不是那么好当,底下多的是想把你拉下去的人,自己的一切行为都不能够随心所欲。
如果杨凌煊公开对一个女人喜欢,没那么麻烦,但对象是个男人。
“我知道,但陆德和你逼得太紧,他会胡思乱想。”
苏明冉心思细腻,又经历了苏家这样的家庭,那种场面之下,杨凌煊什么也不做,只会给苏明冉难堪。
本身夏文秀把苏明冉带进这片地方,就足够名不正言不顺,否则先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对苏明冉有意见。
他在那时和苏明冉撇清关系,将来他人嘴里又该怎么谈论苏明冉?
陈曦一顿,她不太懂他们直接的关系,抱歉地道:“对不起。”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什么抱不抱歉的。”杨凌煊的烟抽完了,他想再向陈曦要一根,忽而记起苏明冉,苏明冉还在这儿,他不能多抽,到底没说话。
陈曦:“你今天做的事的确不妥,你想过之后怎么解决?”
和杨氏合作的人很多,今天的事必定会宣扬出去,其他人会怎么看待杨凌煊,会不会影响到公司,这些都不好说。
杨凌煊无畏地笑着,“未来的事,是能想就能解决的?总归都要有这一遭,早来晚来都一样,只希望阿冉不受影响。”
“他们学术圈应该不会介意这样的事,应该影响不到他。”
陈曦皱眉,“你到现在还想着他?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杨凌煊目光盯着陈曦,道:“我不想着他,还能想着谁?”
除了苏明冉,杨凌煊对待其他人,态度可没那么柔软。
“谢谢你的烟,日后会还你。”
杨凌煊向陈曦告别大步往前走,没有看见躲在角落里的苏明冉。
慈善晚宴结束,众多宾客陆陆续续地被送走。
杨凌煊一个晚上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项目出了点小状况,他牵着苏明冉的手,一边打电话,一边的等着高升来接他们回去。
苏明冉从杨凌煊的公文包里翻出了平板。
杨凌煊只是看了一眼,忙碌之中低声对苏明冉道:“密码是你生日。”
苏明冉抿着唇解开锁。
杨凌煊的平板上全是有关公司的事,各种财经类的app。
苏明冉点击财经类的时报,一一翻阅着。
有些他看不太懂,只能跳过,滑到关于苏家的报道时,他停下。
苏家的公司由苏慈接手,苏慈接的是个烂摊子,公司内部已经腐朽得不成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切换app,查看苏家公司内部的企业资信情况。
平板上有关这方面的app很多,苏明冉之前的专业也是有关管理方面的,大致能看懂一些。
等到他再想看时,杨凌煊把平板收走了。
“查什么呢,这么认真。”杨凌煊把平板收回去,脱下衣服披在苏明冉身上,再把平板塞回苏明冉手里,“走吧,车子来了。”
慈善晚宴过后,杨凌煊变得愈发忙碌,一整天都见不到他的人。
苏明冉有时会抱着抱枕坐在客厅里等杨凌煊回家,这一等就是一个晚上,他第二天醒来睡在沙发上,身上是时管家帮他盖的被子,都没能等到杨凌煊回来。
今天早上,苏明冉坐在餐厅吃饭,时管家端着一碗粥递给苏明冉。
“宣宣昨晚又没有回来吗?”
时管家叹声气,“先生昨夜公司连夜开会,太晚了,直接睡在公司。他让我告诉您,以后十点过后别等他,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好休息。”
苏明冉盯着面前的粥,问:“是不是他公司出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时管家催促着苏明冉,“苏先生还是先吃吧,一会儿上课要迟到了,先生处理这类问题很专业,您放心。”
苏明冉搅拌着面前的粥,却怎么也吃不下,他吐口气,到底是把粥给喝了。
今天上午就只有一节公共课,苏明冉没去上,坐着地铁去了杨凌煊的公司。
他许久没坐公交车了,反倒有些不习惯,以前为了省事有时候会坐地铁,大部分是坐公交车。
刚上车,只觉得公交车空气不流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了一会儿,觉得头晕想吐,匆匆下车。
苏明冉进了家便利店,买了瓶饮料,压压胃部的恶心和不舒适感。
他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上,瞧着天。
离开苏家快一年了,这一年里的变化很多,变得他连坐公交车都觉得晕车,身体比以前娇贵许多。
慢吞吞喝完饮料,苏明冉去坐了地铁。
地铁的人不多,空气也流通,他稍微好受了些。
找了个位置坐下,苏明冉拿着新买的平板,看着最近的财经频道。
最近杨氏公司的新闻不多,但有些小报道称杨氏公司召开了今年最多的股东大会,就连前任CEO杨青山也经常到场。
还有一则新闻,是原本由杨氏接手的东健区土地开发权,由于某种原因被迫中断,现在由陆家接手。
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苏明冉翻阅着,觉得这两则新闻不简单。
其实他通过杨凌煊可以问出不少,但他不想增加杨凌煊多余的负担,况且杨凌煊不会告诉他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只让他好好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