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炁乐了,一把扑倒余有年,忘了两人在浴缸里,结果双双被翻腾的水呛得直咳嗽。
第一轮农耕是在余有年的宣布下结束的,可全炁年轻力壮没满足,于是余有年敞开腿邀请对方当牛。
随着第二轮农耕的展开,高峰会议的议题也有了新的方向。
余有年看着那个一边凿地一边喊“哥哥”的人,说:“我以后还想要‘鱼落圈’。”
全炁爽快道:“行啊。”
余有年问:“真的?”
全炁亲了亲他的鼻尖说:“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我都欢迎你向我索取。”
余有年欣喜地勾住全炁的脖子,没羞没臊地说:“那我也随时随地向你敞开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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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外是年年琪琪,不是琪琪年年,慎食
第88章 番外2
最近这两天网上讨论最多的是余有年要演舞台剧《南海十三郎》(1)。不是那几个忙忙碌碌前一秒穿裤子后一秒穿裙子的万能配角,他要演的正是主角“十三郎”。
这舞台剧剧本有多经典就不必多说了,拍成电影也斩获了几个大奖,担任男主角的演员更是从首演到现在都没换过人,一人磨一个角色磨了二、三十年,快跟角色同样成为传奇。可现在突然换人演,还是一个在大多数人眼里行为品德有瑕疵的,这不被讨论才怪。然而,这舞台剧的演员消息放出来后,没有更多的信息供人抽丝剥茧,即使有人反应不该用余有年,官方也没作回应。
消息灵通的狗仔早在这之前已经去蹲守余有年。
这人刚退出娱乐圈那会儿大家都找不着他,后来他的住处几乎成了行内的公开秘密:原以为他会潦倒得露宿街头,结果与全炁同住一屋檐下。不管是以前在市中心的出租屋,还是后来靠海的高层公寓,他俩都没分开过。没看明白的想不通两个闹翻的人怎么能和平相处,看明白的基本不会说话。
现在狗仔又不懂了,怎么蹲这么多天不见余有年出入?难不成想蹲一个余有年在别界正式复出的料,蹲成了一段关系的绝裂?
余有年闭起眼睛打了个大喷嚏,把路边一个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婴儿吓哭了。他缩着脖子,眯起眼睛,笑出八颗牙齿跟女人道歉。这女人挺年轻,不自主地端详起余有年那张脸,忽而眼睛一亮,正要喊出名字时发现余有年已经徒手擦着鼻子走远了。
这附近是一片住宅小区,不算高档但也有精简的配套设施。余有年来到一栋楼房前,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找到房门号,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摁响门铃。门一开他便响亮地用粤语喊了一声“谢老师”。
“谢老师”“十三”“十三郎”,都是应门者的称号,前者为尊称,后两者则是昵称。
“仲以为你要叫我‘师父’添。(还以为你要叫我师父呢。)”十三郎自身的幽默和角色的血肉融在了一起。被人拜访他一派轻松,让余有年顿感自在。
“咁我起码要斟杯茶俾你饮先啊。(那我起码得先给你倒杯茶呀。)”
余有年说着进门,还真自己摸到厨房去倒了杯白开水,单膝跪到坐在沙发上的十三郎脚边。十三郎眉头轻轻一拨动,嘴角翘得像吃过一件酥香的甜点,正要接过杯子却被余有年一手盖住杯口。
“??口水唔文明啊,浪费水唔环保。(吐口水不文明,浪费水不环保。)”余有年说完,看见十三郎皱起眼角的纹路笑开,不自觉地吁一口气。这小聪明他耍得还行。
他俩看似熟络,实际上这是第三次见面。第一次在《南海十三郎》的选角会上。第二次是角色定下来后,余有年私下约十三郎想偷师,十三郎却表示到时候跟着剧团排练就行,没必要这么紧张。余有年不同意,这角色得从青年演到老年,人生还大起大落,不好把握,他不想这经典毁在他手上,那他宁愿辞演。十三郎有点被打动,余有年抛出剧本金句“文章有价”,百年后文章仍有人读,那得中间传承的人一字不差地传达。十三郎最终同意在舞台剧正式排练前给余有年上上课。
“你啲白话好得喔,你系广东人?(你的粤语不错,你是广东人?)”十三郎问。
当初选角选上余有年,有很大的原因是他本身精通这门语言。《南海十三郎》自打首演以来一直坚持用粤语做演出,来试戏的有各地的演员,有舞台功力深但粤语不流利的,有母语为粤语却演不好的。余有年恰巧演得还行,语言上又没问题,一下子就拍板他了。
“我之前演过要讲粤语嘅(的)角色,学过下。”
十三郎喝下杯子里的水。“虽然,你识讲粤语,但系同剧入边嗰个时代嘅腔调好唔同,先学呢样啦。(虽然,你会说粤语,但是跟剧里面那个时代的腔调很不一样,先学这个吧。)”
就这样,余有年在附近找了一家一晚上一两百块钱的宾馆住下。十三郎只是因为工作关系在这边短住一段日子,余有年趁老师收工或者休息的时间跑上门偷师,有时候还会煮一手好菜犒劳对方,毕竟这老师资历深又不收钱。余有年早把台词背好了,一次次地跟着十三郎顺,学着对方摇头晃脑疯疯癫癫的样子。师母来过几次,看见屋子里俩疯子能躲就躲。倒是十三郎的女儿对余有年比较感兴趣,特别是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余有年不近视但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捧着饭碗嘴巴张得老大,没个正形地问师妹:“你系(是)Lily?”
师妹自然知道这是“十三郎”求而不得的女人,便说:“唔系Lily就唔得咩?(不是Lily就不可以吗?)”
余有年捧着饭碗跑,活像见到追兵:“我可以为咗(了)Lily跳火车。你?唔得(不可以)。”
十三郎见女儿被欺负了先是笑,而后才抓过余有年和女儿拍照签名走流程。
余有年曾提议向十三郎学粤剧,岂料十三郎连连摆手。
“我就唔系专业嘅,当年都只系学过啲皮毛嘢,呢样你要揾第二个师父学喇。(我不是专业的,当年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这个你得找别的师父学。)”
余有年变成两头跑,十三郎没空时他飞到南方学粤剧,十三郎有空他又跑回来,揣摩角色晚年潦倒如乞丐的状态。到后来十三郎没什么可教的了,两人便一起看余有年演的电影,《活到死》。十三郎感叹一句:“哇,呢(这)个人同十三郎完全相反,几得意(挺有趣)。”
看完电影后两人聊了一会儿。十三郎埋首于话剧多,对影视圈了解不算全面。他听了余有年分享的拍摄经验,说范空怪人拍怪片,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兴趣捣弄话剧,明显对范空感兴趣。
“揾日介绍你两个识。(找天介绍你俩认识。)”余有年说。
十三郎抿一口茶,沉默片刻问余有年:“今次攞你个名嚟做宣传,唔嬲呀嘛?(这次拿你来做宣传,不生气吧?)”
余有年“哎呀”一声,“湿湿碎啦,呢出剧本嚟就多人钟意睇,我个名根本唔重要。(小事,这剧本来就多人喜欢看,我不重要。)”
十三郎对于幕前幕后的工作都有参与,用余有年来做宣传确实别有用意,但他没跟余有年说。茶杯搁到桌上,十三郎为余有年续了杯茶,眼里的欣赏之意和茶水一样透澈可见。
余有年走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并没有避讳十三郎。
“点啊(怎么了),靓仔(帅哥),有何贵干?”余有年这段时间没特别原因都只用粤语,十三郎快忘了这人是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
电话那头笑了笑,回以粤语:“今日系(是)最后一日?”
“如无意外。”
“之后入剧团排练?”
“系啊,做咩啊,想过嚟睇我?(对啊,怎么了,想来看我?)”
对方没说见不见面,只说:“你讲嘢嘅语调同之前唔同。(你说话的语调跟之前不一样。)”
余有年窃笑:“哇,我好认真学?!”
电话里的人只知道笑,轻轻柔柔的,“寄俾你啲嘢收到未?(寄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都是一些润喉的东西。拍戏有收音,舞台上当然也有,但还是以演员自身的发声为主。“记得分啲俾老师。(记得分一点给老师。)”
“已经俾咗老师喇,(已经给了老师,)”余有年的嘴角转了个弯又勾起:“管家婆。”
对方忍不住大笑:“做你管家婆唔(不)好?”
余有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诚心说道:“当然好啦,最好做一世。”
十三郎在旁边打了个冷颤,指了指电话用嘴型问:“你爱人?”
“爱人”这说法一点也不符合余有年的年纪,可这段时间他泡在旧时的戏剧氛围里,没觉得过时或者甜掉牙,很爽快地点了点头。
十三郎送余有年到门口,把手搭到学生肩上捏了一把,郑重道:“记住,‘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余有年愣了愣,然后朝十三郎深深一鞠躬。十三郎受不了他这样子,连忙抬手把他扳直,又示意他电话还没挂断别让对方等着。余有年转身看了看电梯和楼梯,最后选择了不会断开通讯的楼梯。
通话续起,全炁莫名委屈起来,小心翼翼地说:“我刚被记者问到戒指的问题”
余有年脚步一顿,转眼又继续下楼。“那你怎么回答?”
全炁今天有个电影座谈会,余有年是知道的。至于那戒指,全炁戴上去后除了拍戏需求,平时没摘下来过,余有年也是知道的。
座谈会虽然不是严肃的活动,但出席的大媒体不少,有普通人提问交流,也有媒体记者发问。全炁回答完几个意料之内的学术问题后,一个娱乐媒体记者举手,语调高昂似乎想要带动现场沉闷的气氛:“全老师,在问跟电影相关的问题之前,能说点题外话吗?”不等全炁换个表情,这记者便单刀直入:“最近你总是戴着同一枚戒指,是不是好事近了啊?”
人的脸部看上去好像就那么几块肉,但其实细分之下远比表面复杂,否则不会牵动丝毫神情就霄壤之别。全炁似怒非怒,仿佛没动一根汗毛但又像换了张脸。他晾着那记者,拧开面前的水瓶安安静静地喝了一口。主持人赶紧出来圆场,全炁却把水瓶移离嘴边压了压手,示意主持人稍缓。
万众瞩目的人用戴着戒指的手举起话筒,不慌不忙地对记者说:“下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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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海十三郎》杜国威(编剧) 古天农(导演)
为啥有人收藏沒人看!
“忘了自己后面想问什么。”
余有年笑声太大,回荡于楼梯间把自己吓了一跳。等他笑完发现全炁一直没说话,他敲了敲扶手,“你是怕我说你,还是怕他们牵扯到我?”全炁还是没说话,余有年猜两者都有。“不会说你,是他先问起的,你的私事你怎么回答都行。而且你看这么多年了,也没几个敢光明正大写我俩的,估计这次也差不多。”
还有一层楼到大堂,余有年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说:“琪琪,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防火门比其它门要结实,余有年费了点力气推开,外面是光亮的大堂。他深呼吸一口没被困住的空气,听见全炁轻飘飘又捧着全部心意地喊了他一声“有年哥哥”,没再说别的。
刚好电梯门打开,里面一个小孩被母亲牵着走出来,小孩仰着脸睁大一双困惑不已的眼睛问:“妈妈,你和爸爸总是吵架,那你们为什么要结婚?”
母亲被问得有些茫然,回答不上来,直到走出大堂才喝道:“你懂什么呢,以后别问这种问题!”
余有年看见那位母亲手上已经不戴婚戒了,而他自己那只正散发着不易察觉的暖意。他对着电话说:“我也是。”
两人戴的是订婚戒指,求婚是几个月前求的,过程一点也不浪漫,甚至有点好笑。
《南海十三郎》早在几个月前放消息要选演员,余有年看过舞台剧和电影资料后颇感兴趣,但碍于选的是主演,他不想给剧团招来麻烦,和全炁提过一嘴便没有下文。结果有一天选角的负责人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去试戏,他才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你跟人家团队说了什么?”余有年逮住拍戏期间在酒店休息的全炁问,没有一点探班的温情。
全炁这次接的是一个糙汉的角色,可他怎么晒也晒不出导演要的肤色,最后只能靠化妆把脸和身体抹黑。他下戏后急着回酒店,妆没卸就蹬上保姆车,在狭小的空间里草草拿卸妆湿纸擦两下,擦得脸东一块白西一块黑。余有年把人拉到浴室洗漱台上坐好,给那张花脸仔细打上卸妆膏,边伺候边审问。
全炁怕东西跑嘴里去,只咧开一条缝:“我只说你感兴趣,他们要是不介意就让你试试。”
全炁的胡渣刮得余有年手发痒。后者听明白了,剧团不介意他之前搞的风风雨雨。“我答应了,等他们那边准备好我就去碰碰运气。”
全炁的脸搓得差不多了,他跳下来捧水洗脸。一旁的余有年递着毛巾但他没接过,只顾着把人搂到怀里轻声说:“不是碰运气,只要你努力,这就是你的。”
然而全炁万万没想到,余有年努力到几天不洗澡,蓬头垢面得出门连狗仔也认不出来,只为体会“十三郎”跳车后疯掉又穷困落魄的生活。
全炁杀青拉着行李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闷闷的酸臭味,有些熟悉可他一时说不出在哪里闻过。一个脏兮兮的人影杀到他面前,两只手停不下来地挠胸又挠背,真怕下一秒有跳蚤跑出来。
“你返嚟喇。(你回来啦。)”余有年说。
全炁诧异不已:“怎么不洗澡?”
余有年两步跑到客厅,身子一仰摔到沙发上,还蹦两蹦:“嘿,男人紧系臭?啦,臭男人。(嘿,男人当然臭呀,臭男人。)”翘着的二郎腿脚尖上下点动,像在打节拍。“男人臭啊,女儿香。男人唔臭又点觉得女啊儿香。(男人不臭又怎觉得女啊儿香。)”说得像唱的。
全炁明白过来了,收拾好行李,把脏衣服拿去洗后,看见余有年眼睛跟着他转,哪还有刚刚疯癫的样子。全炁憋住笑,到浴室搓了条毛巾出来轻轻擦了擦余有年的嘴巴,其它“杰作”原封不动。他伏下身似有似无地啄了啄余有年的嘴唇,然后直起身子问:“想抱抱吗?”
两人离得近,余有年捂着嘴巴不敢说话,几乎察觉不到地点了点头。全炁不带一丝犹?地抱了余有年满怀,皱起鼻子说:“好臭啊,臭哥哥。”余有年要往后缩,被全炁揽腰阻截了。“什么时候把有年哥哥还给我?我只回来几天又要出去工作。”
余有年没给答案,反而问全炁:“要是我跟Lily谈上恋爱,结了婚生了孩子,是不是就变成一个普通人了?不会经历那些大起大落,不用看得那么真,也不用较真。”
这时天气还很热,空调像个大脚雪人张大嘴巴往屋里呼呼地吹气。
全炁把身上的人推到可以对视的距离,说:“她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改变任何轨迹,结局不会不一样。看得真很好,较真也很好。”
余有年认真听着,察觉出全炁有那么点不高兴,但又想不明白原因。最后全炁去洗澡睡主卧,余有年带着一身薰臭回到被糟踏了许多天的客房里。
全炁有几天假期,但回到家的第二天不见踪影。余有年前一天晚上还在背词,睡到中午才醒来。他搔着肚皮把房子绕了一圈,喊了好几声不见有人回应。要不是看到收拾好的行李箱和饭桌上的早午餐,余有年真要以为昨晚入戏到出现幻觉了。他问全炁去哪了,只收到一条“在办事”的信息。
全炁回来的时候房子没有了那股街头露宿者的味道,多了股清爽的柠檬香。余有年头发刚洗完还滴着水,露出来的脸和四肢干干净净的,捧着洗好的床单被套和衣服到阳台晾晒。
他的声音拐着弯传到全炁耳朵里:“你刚休息又跑哪儿忙去了?”
明明脚步声已经走到阳台,可没有人回话。余有年拍了拍遮挡住阳光的床单和被套,回头看见布料上的图案透过阳光印在全炁的脸上,风一吹动,忽明忽暗。那人的嘴角也被吹得扬起,恬静又动人地朝余有年招了招手。
阳台不大,余有年才走两步便被全炁伸手拉到怀里。平日两人都习惯拉起窗帘,现在有晾晒的布料作掩护,全炁直截了当含住余有年的唇,稍微用力地咬了一下,昨晚赶回家该做的事拖到现在才做,心里还是有些情绪的。余有年特别给面子,痛了也不哼一声,亲个嘴像在吃黏牙的太妃糖,啧啧响,还把全身重量倚在对方身上,两只手高高抬起圈住全炁的脖子,脸被对方的胡渣蹭红了也不推开。
倒是全炁拉下余有年的手,不知道在指节上摸来摸去做什么。余有年刚要松嘴责怪那人不专心,却倏忽瞪大眼睛使了点劲儿推开对方,抬起自己的左手猛瞧。他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什么累活苦活都干过,手指就跟扔在工地经过日晒雨淋的钢筋一样粗糙,要不是后来全炁逮着他抹手霜,现在指不定能开花了。他盯着中指上的一枚戒指问全炁:“这是什么?”
全炁把刚刚被打断的吻补全了才缓缓道:“你还要跟Lily结婚吗?”
余有年仍是抓不住自己的思绪。
这戒指略带厚度,镶了一颗不小的钻石,但因为戒指宽度远超于钻石大小而不显得抢眼,还挺低调的。钻石对称两边戒面较宽,收到指腹的位置较窄。宽面的地方有上下对称的沟壑,条纹十分简单,让戒指看起来没那么单调,整体来说有格调但不张扬。
“这,我们这就结婚了?”余有年对着戒指问。
全炁捏着余有年的脸让两人四目相对:“只是订婚。”
余有年异常乖巧也异常爱提问:“那我也去给你买一只?求婚?”说着就要往门口走。
全炁从裤兜里掏出另一个立方盒子,余有年打开,里面玫瑰红的绒布簇拥着一枚不同款的钻戒。余有年的是抛光亮面的,盒子里的是拉丝的。这枚戒指同样是宽面款,但整体寛度一致,镶钻的位置断成方角,没有花纹,比余有年那只要低调不少,尽管两颗钻石一样大。
余有年眉心凹凸不平,忍不住嘀咕:“哪有人自己给自己买的??”
全炁笑着说:“我等不及了。”
余有年念这人有什么等不及的,边念边算自己的存款,越算声音越小,最后瞟了一眼即使光线不充足仍闪闪发光的石头,趴到全炁耳边问了句话。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全炁偏要一样偷偷在余有年耳边回答。
“啊――”余有年惊呼,赶紧抱实自己戴上戒指后忽然升值的手。“你这败家的东西,要是让那俩老骨头知道了,你看他们脱不脱鞋子抽你!”
全炁没说话,趁着阳光还明媚把余有年亲成第二个滚烫的太阳。最后全炁手上那枚戒指是余有年在床上用嘴巴给人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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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开演
第90章 番外2
余有年走出十三郎所在的小区,耳边是全炁在报告的最新行程:“我就回家睡一个晚上,第二天要去补拍,他们检查片子发现穿帮了。不会拍太久,但赶不回来和你一起去机场,我会在片场那边坐另一个航班,晚半天左右。我的行李你带去机场可以吗?我再回家一趟取,就得坐第二天的飞机了。”
余有年忽然有些头大,上大学这几年已经被全炁养成一个废人,生活琐事没怎么碰过。全炁一听没声音便知道有人犯难了,故意道:“要是麻烦就不带了,我穿你的。”
余有年有些慌,站在小区门口忘了走,挡住别人牵自行车也没发觉,被喝了一声。他下意识用拇指指腹去蹭戒指,顾不上行人快认出他来。
“行李不难带,就是去到那边了我要怎么走?所有东西都在你那儿,酒店地址,租车资料,流程。我会不会走丢啊?”
刚刚那一声喝斥全炁听见了,“你现在还在街上,回酒店我跟你说。”
哪有什么酒店,这破宾馆好巧不巧今天空调坏了,天气有些冷,余有年又紧张,四肢止不住微微发抖。“我可不可以在机场等你啊?我怕我听不懂司机的口音。”
不误点也得等好几个小时,全炁当下就否决了,“去酒店等吧,舒服些。”然后把资料一点一点过到余有年手机里。见对方不吭声,全炁也不安起来:“要不我叫爸妈去接你?”
余有年赶忙应道:“别,他们都是去玩的,打扰他们不好。”他苦闷道:“我要是迷路了你记得找到我。”
“好。”全炁没有半点应付的意思。“流程那些等我到了再跟你去确认,你把自己送到酒店就可以了。”
余有年没什么士气地应了,挂断电话后骂了自己好一会儿。什么时候成了这么没用的人了?为了证明自己有用,余有年把全炁发来的东西来回看了几遍。幸好出国的事情还有两三个月,也幸好有《南海十三郎》让余有年忙,他才没空多想自己在异国他乡迷路的可能性。
舞台剧发售那天,网上又掀起一场大型讨论。演出信息标得一清二楚,一共五场,前四场由十三郎主演,最后一场才是由余有年挑大梁。前段日子把余有年骂得狗血淋头的人,不是没了声音,就是自以为把剧团骂醒了,缩减了余有年主演的场次。只有内部人员和全炁早在余有年接演的时候就知道,余有年只演一次“十三郎”。不过剧团还有别的安排,余有年需要演足五场。
开演前一天,全炁给余有年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
把娱乐圈搞得鸡飞狗跳没让余有年紧张过,之前舞台剧演的都是小角色同样没能让余有年过分激动。虽然整个通话两人都在说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但全炁从余有年慢半拍的反应中读懂了这人紧绷的情绪。余有年没有主动要求,全炁默契地没有挂断通话,直到听见余有年睡着的呼吸声。
这时天气已经降温到可以穿大衣了,怕冷的甚至穿上羽绒服。余有年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真的冷,脸埋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看路。即使做好心理准备,看见埋伏在演出场地的众多记者,余有年仍是跟预想中一样倒退两步。好些年没见过这阵仗了,当中还有些熟面孔。他拿着全炁寄过来的暖包,按照吩咐一个个分发给记者,无论记者问什么他都只回答一句:“谢谢来捧场。”
到了后台,余有年朝空袋子拍照发给全炁,配上文字“任务已完成”。全炁回道:“给你点了小笼包和豆浆。”
正巧十三郎拎着早餐放到余有年的化妆桌上,“怎么外卖比你还早到。”
余有年眼睛像旧车在雪路上打滑,“不是我点的。”
十三郎灵活地摆出一个窥见秘密的表情,忽而小声问道:“她会来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