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往床下爬。
傅岑疑惑脸:“怎么滴?”
沈思故一边往洗漱间跑,一边大声说道:“树枝说被亲亲后不洗,之后会长麻子的,我不要长麻子啦!”
老父亲傅岑:“......”
刚刚那么温馨的气氛呢?
怎么说打破就打破了。
由于他们睡得很晚,第二天醒来都比平日晚了十多分钟。
如果不是王姨一直在用传呼器,重复地问“夫人起了吗”,傅岑和崽都能直接睡到中午去。
傅岑一边快速给崽崽穿衣服,一边碎碎念:“老师问为什么迟到的话,你知道怎么回答吗?”
沈梧风熟练回答:“是我自己昨晚做作业太晚了,早上没起来,跟我粑粑没有关系。”
大清早的,傅岑脑子转不过来,没意识到这个回答有多欲盖弥彰,奖励地揉了揉崽崽脑袋,夸赞:“好崽,就这样说!”
不能再磨蹭着吃早餐了,王姨将早餐打包好,双手递给傅岑,叮嘱道:“赶时间也别吃得太急,伤胃。”
“好!”傅岑道谢,帮沈思故背起小书包,一手牵着崽往车库狂奔。
沈思故边跑边看手表,冷静地做出分析:“粑粑,窝觉得窝闷不要这么赶了,以泥慢腾腾的开车速度,赶到幼儿园还是会迟到六分钟的。”
傅岑反驳:“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开车慢是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匆匆忙的父子二人,撞上了西装革履整理袖扣的沈梧风。
司机将车子停在沈梧风面前,却没见总裁上车。
“要送吗?”沈梧风问跑得脸颊泛红的傅岑。
在傅岑婉拒前,沈思故开口:“谢谢父亲。”
于是两人坐上了沈梧风的车,前往幼儿园。
傅岑有些忐忑不安,都说霸总们的时间都非常宝贵,一分钟就能创造几十个万,他担心因为自己贪睡耽误了沈梧风工作。
像是看穿了傅岑的担忧,沈梧风难得开口解释了句:“上午没有重要工作。”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
暗暗咂舌,今早八点的商务合作确实不重要,不过只有七百多万美金而已。
作者有话说:
沈梧风翻开追妻手册第一页: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洗手作羹汤ing。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康呐 34瓶;然然 17瓶;BEYOU、DoublePep 10瓶;Y323 5瓶;苦夏 3瓶;衍一星 2瓶;啊,啊嗯哈,,,哈、王册册册啊、永菥、我是太太的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傅岑主动对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谢谢你。”
沈梧风心底滋生出宛如灵魂得到充盈般的满足感。
老司机开车又稳又快。
幼儿园即将关门的最后一分钟,傅岑将崽送到等在门口的老师手里, 红着脸说道:“不好意思, 耽误了。”
老师微笑着:“没关系的。”
“粑粑再见。”沈思故朝傅岑挥了挥手, 又看了眼走在后面的父亲, 肉嘟嘟的嘴唇抿了抿,“父亲再见。”
老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看向那位穿着纯黑西装的年轻男士, 身姿修长笔直,步履间带出股迎面而来的凌冽气势, 那张脸英挺俊朗, 眼底却凝着化不去的漠然。
是经常出现在金融杂志上的沈氏掌权人。
老师不由心惊, 她很早就知道故故小朋友的家境不一般, 但从没往遥不可及的沈家想过。
微微朝男人颔首, 牵起小崽崽的手往园内走。
走到半途,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 男人此时正看向沈思故的另一位爸爸,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翘起的头发上, 那双充满漠然的眼底, 却柔软了几分。
“你头发乱了。”沈梧风提醒道。
“啊?”傅岑抓了抓头发,慢半拍想起,由于起得太过匆忙,他好像还没整理发型。
傅岑表情呆了呆。
沈梧风的手微微抬了下, 又克制地放回身侧, 说道:“很可爱。”
傅岑的表情更呆了。
冰冰冷冷的霸总, 是不是说错了词?
坐在教室里, 傅岑心不在焉地在草稿纸上画圆圈。
处于练习过千万遍的肌肉记忆, 他的每个圆都画得如圆规的般标准,一圈一圈绕着,心思并不在课堂上。
老师正在台上讲,盛行于西欧中世纪时期的罗马式美术,幻灯片播放着著名的艺术作品《圣萨万教堂中殿天顶画》,讲述至今为止,还有哪些西斯廷教堂能看到其作品真迹。
这些鉴赏课,傅岑在上一世已经学过一遍,他撑着头,用手掌压着头发。
想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悄悄用手机屏幕照了照,那几缕依旧倔强地翘起。
傅岑抿着唇,有些懊恼。
前排的女生正在小声讨论,梵梦杯初赛的参赛作品,其中一人说道:“美院那么多大佬,我报名不过是刷刷履历而已。”
“这一届好卷,不仅有神童马良,还有好几个艺术世家出身的,这些人还没学会写字就在画画了。”
“是啊,他们用完的颜料比我喝过的水还多,怎么比。”
“梵梦杯三年一届,虽说含金量提高了,但是奖杯只有一个,每年都抢破头。”
“而且听说这次还有大牌Flare的赞助,冲着巨额奖金,很多资历深的画家也都报名了。”
傅岑若有所思。
东西南北四区中,金城所在的北区可谓竞争最为激烈,这里汇集无数走在前沿的天才画家,还有很多名流家族聘请名师培养出的子弟,并随着这些年绘画的普及,普通家庭也竞相涌出许多明珠。
傅岑越发斟酌起初赛的作品。
赛制上没有明确表示过,初赛的成绩会不会影响到决赛时评委的打分,谨慎起见,傅岑依旧选择全心对待。
下课后,傅岑单独留在学校的画室。
他对于初赛作品有了一些想法,既要符合大众审美,又要注重艺术技巧和独有风格,必须足够独特,才能在一众天才中脱颖而出。
他想到了古现融合。
古文化与现代文化的会晤,古美与现代美学的碰撞。
出现这个想法后,眼神逐渐沉静,他握住画笔,开始在画纸上描绘。
空旷的画室里,安静得只有少年清浅的呼吸声,摆放在墙边的纯白人体雕塑悄无声息静立,身上镀的阳光慢慢转向阴沉。
外面下雨了。
傅岑思绪脱离,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啥,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看到未接来电,显示为常律师,才终于想起来。
他忘记去法院签字了。
“你确定他今天会来吗?”法院外长长的阶梯下,大伯撑着伞,被冻得不断地跺脚搓手,不知道是第几次问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儿媳。
傅长宏现在全然没有了直播时嚣张的气焰,他看了眼时间:“我只听法院的工作人员说到过今天会来。”
意思是他也不敢保证。
大伯长长叹了口气。
是他对不起这个侄子,他弟在世的时候,并没有计较过他们会私吞一部分给傅岑的抚养费,但是人心总是贪得无厌,最开始,他的想法只是抽一点点出来搞投资,剩下的留给傅岑以后用得上。
奈何投资始终没有起色,每个月抽的钱就越来越多。
甚至在侄子低谷时,连一个温暖的被窝,一碗热腾腾的米饭,都没给予对方。
心底不由对妻子生出了怨怼,如果不是妻子不断挑唆,说投资赚了钱就能还回去,不然何至于跟弟弟唯一留下的血脉闹到这个地步。
就在小雨转大,吹的风越来越刺骨时,一辆低调的银灰色宾利停在路边,穿着羊羔绒面包服的少年钻了出来,在雨落到他身上前,助理便撑开黑伞,遮在他头顶。
常律师停好车,拿着文件袋走到少年身边,两人正交谈着合同细节,一声颤抖的“小岑”突兀响起,打搅了雨天下的宁静。
傅岑疑惑回头,看到被雨水打湿衣物的大伯,以及跌跌撞撞跟在大伯身后的堂兄堂嫂。
常律师双眼微眯,不由皱眉,他记得叮嘱过法院的人,不要泄露他雇主的行程。
“这位当事人,不要激动。”助理伸手拦在傅岑身前,职业化口吻道,“我方还有事,烦请您让一让,有任何诉求可以提交二审。”
大伯越过助理看向眼底慌乱的傅岑,眼圈渐渐泛红:“孩子,我来不为别的,只是跟你说句对不起,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死去的父母。”
傅岑心底产生了些许触动,他从没感受过亲情,不是很明白亲人间由血缘链接的感情,迟疑地看了大伯一眼,在助理的引导下,朝执行局走去。
由于涉及的案件金额过大,审判员对傅岑解释道:“目前价值最大的是你父母遗留下的股权,名下分别对三十二家公司具有控股权,你需要在股权受让书上签字,还有这几份文件,可以仔细看一下。”
听到控股权,傅岑有些局促:“我不会管理公司。”
常律师道:“可以找代理人,我帮你联系。”
傅岑松了口气,名字签下的那刻,十一位数的遗产正式计入他的名下,其中还包括住房、土地、林园果园、高尔夫球场、小型岛屿等。
这些不动产,作为遗产暂管人没有资格处理,所以全都完好无损,虽说这近两年的盈利,就是个不小的数额。
另外可流动资金,高达二十多亿。
从执行局出来时,傅岑还有些恍惚,他一跃成了身价十一位的小富豪,由衷感觉到金钱不过是一串数字,是什么感觉。
他之前说过要把这笔遗产捐出去,不动产和股权暂时处理不了,需要请代理人,但是流动资金他可以挪用。
常律师听到傅岑的想法,没有任何劝阻,奉行道:“我去联系慈善机构。”
“谢谢,辛苦了。”
傅岑看了眼法院前的广场,已经没有人了。
坐进车里去接崽崽放学的途中,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
沈:[下雨天,有没有特别想吃的食物?]
看到这句话,傅岑突然就有了身价百亿的实感,现在想吃啥还不是他随便选!
[有!想吃松叶蟹、金枪鱼刺身、牡丹虾、烤鳐鱼刺、豚骨拉面、鳗鱼烧、还有寿喜锅,食材得最新鲜空运来的,每块肉还得是口感最佳的那部分!]
仗着对方只是随便问问,他什么贵说什么,把想吃的全说了个遍。
说得自己都吞了吞口水,好像真得吃到了般。
傅岑关上手机屏幕前,却收到一句。
沈:[好。]
四点钟幼儿园准时放学,小崽崽们排着队,一个个撑着卡通图案的儿童伞,攒动着慢慢往校门口挪动。
家长们陆续牵着小朋友离开,傅岑也领到了自己的崽。
沈思故还没出校门就大喊着“粑粑”,小狗狗似得屁颠颠朝他跑过来。
拉着傅岑去买草莓糖葫芦。
碰上同样在给矾矾买糖葫芦的孟灏,傅岑不好意思地对他道:“因为还有些事没处理好,可能租不了你的公寓了,没对你造成困扰吧?”
孟灏一如既往随性道:“能有什么困扰,以后你有需要再联系我。”
“好,谢谢了。”傅岑暗暗松了口气。。
坐到车上,沈思故开心地跟傅岑讲,今天幼儿园发生的事:“矾矾今天又交了新的最好的朋友,树枝不开心,矾矾去哄树枝,新的好朋友又不开心,矾矾又去哄新朋友,这一天可忙了。”
傅岑抿着嘴笑。
难怪刚刚被孟灏牵着的小崽崽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
他问:“那故故不也是矾矾最好的朋友吗,矾矾怎么没来哄你。”
沈思故正气凛然地小手叉腰:“因为我才不会吃醋呢!”
偷瞄后爸一眼,好像也不对,他会吃后爸的醋。
后爸总是喜欢看别的崽崽,看得眼睛都忘了眨,哼,渣爸爸!
沈思故小朋友将冰糖葫芦咬得喀嚓作响,但又还不忘递过去喂自家后爸。
好半天,傅岑才发现小崽崽突然就不说话了,好在看懂了他脸上写满的“快哄我”,便道:“阿拉伯神灯出现了十秒,在这十秒内可以许一个愿望,谁是这位有缘人呢~”
沈思故语速飞快:“我我我,兔子警官看完后让选新的动画片!”
傅岑嘴角翘起得逞的笑。
果然,小崽崽瞬间忘了之前的小心思:“老司说下周五幼儿园要组织亲子春季郊游,粑粑你有空吗?”
傅岑:“就算没空,为了和崽崽一起,也必须得有空!”
沈思故嘿嘿傻笑:“最爱粑粑了!”
随后沈思故叽叽喳喳地跟傅岑说,今天他们中班小朋友讨论郊游的事,傅岑看着崽崽激动的模样,陷入沉思。
他在幼儿班级群也看到老师发的公告,老师明确希望爸爸妈妈都能陪孩子参加,不仅能增进亲子关系,还能提高孩子野外动手能力。
傅岑有些为难,沈思故的另一位爸爸可能并不会有空。
回到别墅,傅岑提着小书包放好,听到沈思故的惊呼声,他转头一看,看到半满一整桌的日式料理,傅岑头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呆毛,又翘了起来。
他之前口嗨说想吃的一样不少,还有一些别的汤品和甜食。
看到满满一桌子美食,被大伯打搅的心情瞬间恢复明朗。
小崽崽询问正在整理桌子的王姨:“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傅岑也好奇得看了过去。
王姨停下动作,微笑道:“分公司打算涉猎日料产业,食材供应商那边为了拿到合作名额,空运过来想让总裁尝尝,总裁并不爱吃这些,就让厨房做给夫人和小少爷吃。”
闻着鲜香的寿喜锅汤料味,傅岑心底的狐疑被打消,看来真的只是巧合。
“那他回来吗?”
王姨:“总裁还有工作。”
傅岑和沈思故异口同声:“耶!”
可以敞开肚皮吃了!
拍了张照发给沈,傅岑字里行间掩不住的欣喜:[吃到啦!]
收到消息时,沈梧风正在饭局上,沈氏的上一辈杯觥交错,在聊最近政府开发的新城区。
说起刚建设起的产业链,郑愈将话锋转向沈梧风:“自从梧风接手后,沈氏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这次也多亏梧风提醒,当叔的才能分一杯羹,来愈叔跟你喝一杯。”
沈梧风丝毫不给情面:“不了。”
他低下头回复傅岑的消息,对这场饭局上的暗流涌动,全然不以为意。
如今他已经不是刚接手沈氏时任人拿捏,就算拒了酒,也没人敢说半个不是。
果然,郑愈脸颊抖动几下后,扬起个讨好的笑:“是在回复重要的工作消息吗?”
“很重要。”沈梧风挑眉,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口吻,“但不是工作消息。”
他将打好的字发送出去。
沈:[多吃点。]
年轻总裁站起身,敛去眼底柔和,重新面对餐桌上的长辈时,态度淡漠:“有事,先走了。”
蔡秘书双手递上衣架上的外套,在沈梧风抬步离开时,郑愈像是瞧出什么,说了句:“什么时候把侄媳妇带出来给叔们看看,这都一家人了,老爷子不是也一直都想见他吗。”
其他人纷纷竖起耳朵,对于沈氏这位少夫人,他们也十分好奇。
沈梧风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去:“不劳费心。”
整个包厢瞬间无人再敢出声,蔡秘书紧随沈梧风身后离开了包厢。
他在心里合计着,看来以后跟夫人有关的事,都得首要处理。
坐进车里,蔡秘书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坐在黑暗中的男人,问:“新城区的产业链真要让郑愈接手吗?”
“那块地有问题。”
沈梧风嘴角勾起一抹削薄的弧度。
简单一句话,让蔡秘书暗暗心惊,想到郑愈大肆融资建立起的产业园,连他这种毫无关系的旁观者,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如今还能残留在沈氏的上一辈已经寥寥无几,郑愈可以说扎得根最深,平素里十分警惕,如果这次不是想把妻女送回国,也不会如此冒进。
而新城区那块地,在沈梧风手里能轻易解决隐藏的风险。
到了别人手里,就能致命。
总裁这是要将沈氏的蛀虫们连根铲除啊。
然而这场风波并不达沈梧风眼底,他停驻在与傅岑的对话框,斟酌着语句,发送出一句:[吃完记得消食后再去洗澡。]
[早点休息。]
并配上一个小熊歪头的憨憨表情包。
傅岑确实把自己吃撑了,收到消息时他莫名有种,对方很熟悉自己的错觉。
和崽崽瘫在沙发上揉圆鼓鼓的肚皮,兔子警官的三部全都快要看完了,沈思故在思考之后看什么。
傅岑突然想起:“你作业写了没?”
沈思故:“......呜。”
乖乖跑去写作业了。
傅岑成功霸占遥控器!
就在他翻出养崽综艺看得入迷时,沈梧风携着风雨从外面回来,傅岑在沙发后冒出半边脑袋,当视线落在对方额头上的擦伤时,停顿了下。
“你受伤了?”
沈梧风将沾了雨水的外套脱下递给王姨,听到傅岑的关心,眉宇间的薄凉散了些,解释道:“车抛锚了。”
当然不是车抛锚这么简单,沈梧风已经有了猜测,定会让动手脚的人脱层皮,不过这些事他并不打算让傅岑知晓。
乖乖待在温暖别墅中的少年,应该画着他的理想,不染尘埃。
傅岑询问:“没去医院上药吗?”
沈梧风走到他旁边坐下,荧幕光照下的神色格外柔和,他注视着傅岑,目光闪动,低声道:“家里有药,你愿意帮我上吗?”
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用柔软的语气请求,反差感十足,像一只伏趴下的大猫。
傅岑乖乖道:“好,你等着我去那医药箱。”
毕竟今天才吃了人家那么贵的日料。
吃人嘴短。
傅岑翻出医药箱,将碘伏棉签拿出来时,感慨道:“虽然你那么有钱,但也挺不容易的。”
连带着手下的动作都轻了许多,将碘伏慢慢擦在伤口上。
若有若无的触感让沈梧风喉结滚动,压住情绪开口:“为了赚钱养家。”
抬眸看着俯身认真给他上药的少年。
沉寂许久的心脏剧烈跳动,在心里默默补充: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傅岑轻轻问他:“是不是很痛呀?”
他共情力很强,看到破口的伤自己也会觉得痛。
本来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擦伤,当沈梧风看到傅岑那双澄澈的眼底,透露出的怜惜时,话语一转:“嗯,很痛。”
傅岑手足无措,抿了抿唇,迟疑了下,轻轻朝伤口吹了吹。
沈梧风身侧的手慢慢握拳,他垂眸扫见傅岑手机上显示的慈善机构搜索界面,忍不住想,少年真是心软得很。
就在他大鸟依人往傅岑身上靠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王姨赶去开门,门外私人医生焦急问:“先生受伤了?”
傅岑直起身:“嗯嗯,你快看看,他说很痛,感觉挺严重的,不知道有没有引发头痛症。”
还好刚刚去拿医药箱的时候,傅岑叫王姨请了私人医生过来。
可不能讳疾忌医。
私人医生立刻接手给沈梧风进行全面检查。
虽然但是......
私人医生摸了把额头的冷汗,怎么感觉总裁看他的视线这么冷呢?
作者有话说:
沈梧风盯:你说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鱼鱼 30瓶;薛定谔的猫 16瓶;又是躺平的一天 5瓶;墨轩影、SHI、我是太太的狗、王册册册啊、桃月霖芷、啊,啊嗯哈,,,哈、杳杳钟声晚、恰柠檬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被那天晚上一打岔, 傅岑几天后才又想起,得空后继续咨询慈善机构的情况。
他得剔除有可能私吞部分捐款的黑机构。
常律师经过审查,发来几家慈善机构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傅岑也查过资质后, 选择将这笔现金分别捐出去。
由于捐赠金额过大, 对方想要跟傅岑面谈。
被傅岑拒绝了。
于是对方只能在手机里, 向傅岑邀请,希望他能参加慈善拍卖会, 但依然被傅岑拒绝了。
直到收到捐来的巨款,负责人才确定对方并没在开玩笑。
傅岑分别对灾区的受难家庭、山区留守儿童和老人、孤儿院、贫困学生、失牯儿童、罕见病患者、贫困城市建设等十几个社会受捐对象捐款, 总计二十亿二千三百万。
正好是那笔能挪动的流动资金, 加上傅岑这段时间自己攒的钱。
捐赠人一栏, 傅岑写的原主的父母。
各个慈善机构的负责人看着收到的大额捐款, 手都在抖, 后续的捐款资金依然是由常律师跟进, 当傅岑收到常律师发来的资金用项时, 正在跟沈思故准备去郊游要用得上的东西。
名单上显示这笔钱有用去建设落后县乡的学校、给山区购买抗冬物品、灾后重建、救扶癌症患者、资助青少年读书等等。
二十亿或许对于上流社会的家庭来说并不多,但却能帮助到千千万万的人, 能让他们陷于泥沼的生活出现阳光。
傅岑心底踏实了很多。
沈思故不知从哪翻来的野餐垫, 披在身上当超人,一路跑到傅岑身边,肉眼可见得兴奋:“粑粑,康我康我!”
餐垫高高扬起, 小崽崽活力四射。
傅岑张开手一把抱住扑进怀里的崽崽, 学着崽崽说话的语气道:“哎呀, 抓到一只崽崽超仁, 得亲亲才放手。”
沈思故吧唧在傅岑脸上亲了一口, 傅岑一松开,又飞快跑了出去。
这次郊游为期两天,由于还在要郊外住一晚,得准备帐篷和做饭的家什,还有日常用品之类的。
傅岑没有外出游玩的经验,从上午弄到下午,依然感觉丢三落四,王姨瞧见,过来帮忙,傅岑瞬间就从懒懒散散的状态变成一本正经。
实则看着一堆不知道需不需要的东西,表情还是呆滞的。
王姨笑容和蔼,用收纳袋将日用品归类装好,絮絮叨叨道:“郊外有虫蚁,得将驱虫喷雾带上。”
“自己做饭的话还得带碳石,火才烧得起来。”
“外面没有热水,得将烧水壶也带上,虽说现在入春了,出太阳的时候也没那么冷,但晚上睡前烧个热水泡泡脚,睡得能舒服些。”
“调味料我给您准备的便携式的,基本都齐全,水果拿了些,没切,吃着新鲜些。”
“药瓶创口贴碘酒也得带,就怕有个万一能应急。”
“还有手电,这个手电瓦数可高了,管家统一在网上采购的,夜里一开公鸡都得打鸣。”
有了王姨搭手,傅岑轻松了很多,方方面面王姨都准备得很妥当,但可能是因为怕他们在外面过得不好,颇有种他们要在野外住上十天半个月的架势,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