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睡袋防潮垫之类的别墅里没有,傅岑就在网上下单,和崽崽一起选了一款内壁有小星星的帐篷,其他东西也选的受小孩子喜欢的卡通款,至于烤架他打算蹭蹭别人家的。
将所有东西都装好,有两个行李箱一个大包。
傅岑有些发愁,想着带这么多会不会太郑重了,那头看到沈思故跟孟明矾的视频通话,瞬间就觉得他们还是带得少了。
孟明矾正拿着手表,给他们展示四个大箱子,软乎乎地说:“我刚刚跟树枝聊天,树枝说他也要带三个行李箱。”
“小胖子要带五个很大的旅行包。”
崽崽们比起了谁带得东西多,关断视频后,沈思故跑到傅岑身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狡黠:“粑粑窝闷不跟他们比,带太多东西才不好,收拾起来就要猴久。”
傅岑啾了他一口,是个聪明崽崽!
沈思故捧着被亲的半边脸,幸福得泡冒。
他已经证实过被亲不会长麻子,是树枝太心脏,不想让亲亲狂魔矾矾亲其他人,就说来吓唬他们的!
故故不在乎,故故只想被爸爸亲。
虽说离郊游还有几天,但傅岑习惯提前将东西准备好,这样他就能继续安心躺平,不用一直想着这事。
要是中途突然想起有什么忘记带,也好及时加进去。
送崽崽去上学后,没课的时候傅岑都会回别墅画参赛作品,同时随着梵梦杯比赛通道的开启,学校的论坛也在风风火火地讨论这次的赛事。
甚至还发起了#你认为能入围决赛的选手有哪些#的投票。
[书画世家的小太子慕堇仪决赛预定。]
[我支持舒学长,上一届决赛要不是舒学长手受伤,早就拿到金杯了。]
[小马良加油,未来国画有你一席之地!]
不知道是谁,将傅岑也加了进去。
[我没看错吧,一众大佬里出现个画渣,这不是找虐吗?]
[虽然理解傅岑想要完成父母的遗愿,但是......要不报名下一届吧。]
[谁给他的勇气/笑哭。]
[可能是给泥塑染色爆火的那个视频吧。]
[但是他上色技巧纯熟,对颜料的搭配也非常有特色,感觉也挺有天赋的。]
[泥塑作品门槛太低,不能把这个拿来作比较吧。]
关于傅岑的讨论在论坛沸沸扬扬,也有人在关注“橼木”是哪位学子,通过开学那天橼木微博发的照片,几乎已经坐实橼木就读于长藤学府。
但吃瓜网友们却迟迟没有扒出橼木的身份。
[都是搞艺术的,没必要不露脸,大概原因还是长得不行。]
[确实,像舒学长那样长得好看,画技还高超的太少了。]
[你们说将傅岑的外貌跟橼木的画技结合起来,该多完美啊。]
最后一句立刻得到很多人评论:
[不太可能吧,只有小说里才有这么完美的人。]
[光一想我就慕了,还好不是真的。]
后面跟了一连串加一。
论坛里的讨论如火如荼,傅岑却只是安安静静坐在落地窗前,在浅浅的暖阳下继续画古今结合。
一半是古代的瓦楼青巷,一半是现代的高楼大厦,由一条分叉的长街延伸去两个不同的世界,而在路的最前方是一群穿着青衿的书院学子,正与带着学士帽的学生交谈。
一边古旧色调余霞落幕,一边明亮色调霞光初绽。
傅岑用最细的笔尖,将这幅画细致到每一个人物的动作表情,书院学子们脸上带着欣慰浅笑,学士们骄傲地侃侃而谈,光是初稿,便迎面给人触及内心的震撼。
他画得入迷,午饭都忘了吃。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让王姨对这位男夫人亲热了许多,同时也有察觉到夫人在总裁心里的重要性,见傅岑迟迟没下楼吃午饭,她便细致得将饭菜都放在锅炉里保温好。
果然下午三点的时候傅岑画饿了,又不好打扰厨师,本想着自己随便弄点速食吃,王姨就手脚利落地将饭菜端上桌,傅岑一摸,还是热的。
社恐不太会说话,红着脸道:“谢谢。”
反倒惹得王姨越发怜爱。
想到别墅里最近都在传,男夫人要跟总裁离婚的事,王姨觉着可惜,总想做些什么,开始若有若无在傅岑耳边说沈梧风的好话。
“先生现在工作再忙,每晚也会回来了,庄园内热热闹闹的挺好。”
“今早先生还问我,夫人和小少爷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先生还说,夫人想吃日料的时候,就联系上次送货来的店长。”
傅岑刨了一大口饭,听王姨说完,咽下嘴里的食物,沉思着说道:“他真是个好人。”
王姨:“......”
傅岑浑然没察觉到王姨意思,吃完饭又争分夺秒地回去画画,到点后解下围裙洗干净手,带上小零食去接崽崽放学。
他想好了,不租房了,他要直接买一套公寓!
不过买房的话有交付期,装修后还得放置一段时间,这些种种限制,令社恐仅仅只加了售楼部销售的通讯,时不时翻看对方通讯器晒出的楼盘,没下得了决定。
傅岑托着腮帮子皱眉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合同怎么这么久还没弄好。
不过王姨确实说得没错,最近沈梧风下班后都会回私宅,即便工作繁忙,他也会带着文件和电脑在书房继续加班。
晚上沈梧风回来,发现白天整理好的郊游物品,问王姨:“是有什么安排吗?”
王姨惊讶了瞬,先生居然开始关注起别墅里的这些小事。
她回答得更谨慎了些:“是小少爷的幼儿园在组织春季亲子郊游,地点好像是郊外的一处正在开发的山上,就在这周五。”
沈梧风手指动了动,注意力在:“亲子郊游?”
王姨:“是的。”
“好,我知道了。”
霸总嘴角翘了下,已经预感到,等会傅岑会跟他提这事。
他思索着,到时候是不是应该假装为难下,然后再答应,这样才能体现出他的重视。
见傅岑还没回来,沈梧风回书房继续处理工作,这一工作就工作到了晚上九点。
他看了眼时间,到楼下问王姨:“他们还没回来?”
王姨忙打掩护:“小少爷打电话回来说,有点事在外面吃了,要不先生您先用餐。”
王姨总觉得这一刻,要是说夫人和小少爷是在外面吃饭,会伤到先生翘首以盼的心。
沈梧风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但他已经通过“沈”的身份,从聊天得知傅岑带着孩子在外面吃海底捞。
想到傅岑的性子,这顿饭估计吃不饱。
十点,冷清的别墅亮起明亮大灯,随着傅岑和沈思故喋喋不休的对话,整个别墅都闹腾了起来。
沈思故意犹未尽:“海底呐的锅锅解解都吼热情,下次还要去!”
社恐却仿佛脱了层皮,服务员太热情,他都没吃饱,听到崽崽说还想去,立刻转移话题:“好渴啊,我要喝到回家后的第一杯水!”
他拔腿就跑,沈思故连忙追上:“不行,第一杯水素窝的!”
热闹的声音传到书房,沈梧风放下手里的文件,等着傅岑来找自己。
然而外面的动静渐小,也没等到敲门声,沈梧风猜想或许是傅岑并不知道自己在家,起身走出书房,假装现在才忙完,下楼用餐。
王姨见他下来,连忙将热着的饭菜端上桌,傅岑抱着崽在落地窗前玩乐高,看了他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粑粑泥放戳惹,介素是大圣的下巴,不能放肩上。”
“那这个呢,放在哪呀?”
“窝康康。”
等了会儿,傅岑并没开口的意思,沈梧风敛下眼睫,摸了摸温热的碗沿,说道:“冷了。”
明明刚从热乎乎的锅里端出来,王姨不敢反驳,立刻说:“我叫厨房重新做。”
沈梧风:“厨师不是回去了吗?”
王姨愣了愣,可厨师明明在休息室里啊,就算这会儿再迟钝,也回过味来,应道:“是我记错了。”
傅岑听到对话朝这边望了望,看见沈梧风起身朝厨房走去,走到一半,转身问他们:“要不要再吃点?”
都吃过海底捞了,傅岑正要摇头,听到沈梧风说了句:“蹄花面。”
傅岑将拒绝的话合着口水咽了下去:“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要、一两的。”
沈思故立刻接道:“我也要!”
傅岑戳了戳小崽崽的肉脸:“不能吃太多,你今晚吃得够多了。”
在王姨诧异的目光中,霸总系上围裙,洗锅刷碗,她刚还以为总裁是想让夫人做东西给他吃,没想到是在制造机会煮面给夫人吃。
是她格局低了。
三碗热腾腾的蹄花面端上桌,傅岑和崽崽放下玩具,排排坐在桌边等着投喂,沈梧风坐下后,沈思故迫不及待开动。
他尝了口,汤汁浓稠,咸淡适宜,味道居然很不错,比后爸做得好吃多了!
傅岑却完全是冲着蹄花去的,这蹄花专门回锅在黄豆汤里煮了一回,煮得十分软烂,还很入味,两三口就将碗里的蹄花吃完,仍有些意犹未尽。
沈梧风将自己碗里的蹄花分给傅岑,眼底溢出宠溺。
“你自己不吃吗?”傅岑很是紧张。
沈梧风:“我晚上不多食。”
察觉到小崽崽欲言又止的小眼神,沈梧风勉强分了最小一块给他,剩余的全夹到傅岑碗里。
沈思故:“......”
被很明显得区别对待了呢。
蹄花面好吃得傅岑和沈思故连面带汤全吃了个干净,虽然只有半两,小崽崽也饱得不行了,海底捞没吃饱的傅岑,肚子也圆滚滚起来。
傅岑才意识到沈梧风好像不止给他煮了一两。
本来想着做饭的事老板干了,他总不能吃白食,自告奋勇要去刷碗,王姨温声上前,总裁看了她一眼,只好止步餐厅外,假装自己“眼里没活”。
“没事我来。”沈梧风从傅岑手里接过碗筷,起身去厨房,明明有洗碗机,他非用手洗。?
傅岑没好意思,沈梧风洗了头次,他就在旁边冲洗第二次。
一时间氛围正好,沈梧风低咳一声,主动开口暗示:“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傅岑:“?”
漂亮的眼里是大大的疑惑,想了又想,犹疑开口:“早点睡?”
沈梧风:“......”
发觉自己好像猜错了,傅岑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
沈梧风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有什么请求请大声说出来。
未入社会的单纯男大转身出了厨房,再回来时端了一杯温水和几颗药,用孝敬的目光看向金主爸爸:“你刚刚咳嗽,肯定是感冒了,快吃点药吧。”
在傅岑的殷殷期盼下,身强力壮的霸总咽下了感冒药。
作者有话说:
傅岑:我真细心,听到了那声咳嗽。
沈梧风:重点偏了,算了,强行正确,我就是感冒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过客 20瓶;安康呐 10瓶;h&wzwyh 5瓶;王册册册啊 3瓶;我是太太的狗、啊,啊嗯哈,,,哈、钱来、2106、摘星、永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一个顶俩
回到房间, 沈梧风停下翻看文件的手,沉默许久,想不通傅岑为什么不邀请他去亲子郊游。
他拿起手机, 翻到跟橼木的对话框, 斟酌着发了一句:[在吗?]
想了想, 又加了个熊猫敲门的表情包。
傅岑这会儿正在催崽崽去洗澡, 沈思故吃得太饱,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傅岑提提崽崽的爪子,一松手, 啪哒一下落回床上, 把崽崽翻面, 崽崽依然哼哼唧唧不肯睁眼。
傅岑开始威逼:“你要是再不起来, 就打你屁屁咯!”
利诱:“洗香香后, 爸爸抱着你睡。”
沈思故无动于衷。
傅岑不堪忍受, 吃过海底捞后他们身上都沾了锅底味, 必须得洗澡才行。
一手拎起崽崽,本想霸气地提着沈思故的后衣领去浴室, 结果没拎动。
一只手还是有些吃力......
傅岑换了两只手拎, 终于把沈思故弄去浴室了,放好温水时小崽崽终于醒了,哼哼唧唧地要抱抱。
“先洗澡!”
等把崽崽洗香香,自己也洗香香, 躺回床上时, 傅岑快要累瘫, 这才看到粉丝朋友发来的消息。
他敲字回复:[刚刚洗澡去了。]
对面似乎一直等着, 没多久就回道:[你最近有出去玩的打算没?]
橼木:[有呀, 我家崽崽的幼儿园举办春季郊游,要出去玩两天。]
沈:[就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吗,孩子另一位家长呢?]
橼木:[他工作忙,不好意思打扰他。]
另一个房间里,沈梧风看到这条消息,翻看近段时间的工作日程,不是空中飞就是有商宴,他思索着怎么把这两天空出来时,收到傅岑的消息。
[而且我都要跟他解除关系了,也没必要还麻烦对方,现在名义上应该算是前夫?]
沈梧风看到前夫那两字,头有些痛。
还没解除协议,在傅岑那就已经是前夫了。
略过这一茬,沈梧风问:[为什么要解除关系?]
橼木:[说起来有些复杂。]
沈梧风面不改色地发送:[他不够有钱吗?]
橼木:[挺有钱的。]
沈:[不够帅?]
橼木:[没见过比他更标志得如同一尊雕塑的人了。]
看到这条消息时,沈梧风耳根红了红,看来少年还是喜欢他这张脸的:[那就是人品不好,不够温柔体贴?]
沈梧风反思自己,确实有这方面的缺点。
谁知傅岑还是否认:[他人也挺好的,只是表面看上去冰冷冷的不太好接近。]
沈梧风面无表情点头,对,是这样的。
话题又回到了开始:[那为何要解除协议?]
反正隔着一个屏幕,傅岑忍不住吐槽:[你看他这么完美,很容易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虽然他本人可能没那个意思,但我不想被情敌啥的波及。]
沈梧风背脊一僵,沾花惹草?
橼木:[我睡了,晚安!]
沈梧风脸色纠结,但不想打扰傅岑的睡眠时间,发了个小兔子拍拍同伴肩膀哄睡的表情包过去。
收到表情包的傅岑,将对方从四十多岁中年大叔的印象,改成了不常上网的中二初中生。
将手机放在床头柜,傅岑抱住恢复奶香味的小崽崽,睡得十分舒服,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又忍不住赖床。
早春天的清晨还带着冬末的凛寒,傅岑关掉闹钟,赖在柔软的被子里,明明也已经醒了的小崽崽同样不想起,两人睡音绵绵地互相礼让。
崽崽尊老:“粑粑先起。”
后爸爱幼:“崽崽先起。”
两人你推我让又赖了会儿,傅岑打了个哈欠,沈思故被传染,也打起了哈欠。
傅岑揪了揪小崽崽的奶膘:“是谁要去上学,我不说。”
沈思故嘟起小嘴:“窝要上学。”
艰难地扭着屁股,让自己爬了起来,接着开始推搡重新闭上眼的后爸:“是谁要送崽崽上学,我不说。”
傅岑呜了一声,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不想面对现实。
五分钟后,傅岑和沈思故站在镜子前,动作一致地刷牙,灌了一口水咕噜咕噜再将泡泡吐掉。
现在天气没那么冷了,傅岑给沈思故搭配了衬衣和毛衣外套,自己也穿的毛绒薄外套。
牵着崽崽下楼,竟发现一向七点就去公司的霸总,居然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吃早餐。
沈思故一改在傅岑面前的调皮,乖乖喊了声:“父亲早。”
傅岑脑袋懵懵,跟着喊:“父、父......夫君早?”
舌头闪得太快差点咬到自己。
反应过来说了啥,脚趾都要再抠出一栋别墅来。
沈梧风望向傅岑,心跳漏跳了一拍,还想再听听,但傅岑已经落座,还坐得远远的。
第一次,沈梧风觉着这大理石长桌这么占地方。
早餐是烩肉意面,由于赖床时间有些久,傅岑和沈思故都吃得很快,沈梧风提前吃完,去准备小崽崽上学的小书包,等傅岑吃完后,他主动请缨:“我送你们。”
后爸和崽崽脸上露出一模一样的惊讶。
直到坐上沈梧风的黑色帕加尼,并且开车的还是沈梧风,傅岑以为自己没睡醒。
沈梧风转头看他,眸光柔软:“怎么了?”
傅岑磕磕绊绊道:“你、你不忙着去上班吗?”
沈梧风终于得到机会,说出准备许久的话:“最近这段时间不忙。”
甚至还加重且重复:“一点也不忙。”
傅岑:“哦。”
沈梧风:“......”
没有了吗?
到了幼儿园门口,帕加尼停稳,小崽崽从车里钻了出来。
周围的大人小孩都已经习惯,每天都有不同的豪车接送沈思故,但当看到从驾驶座出来的西装男人,忍不住惊了惊。
男人气势凌然,板正的深色西装一丝不苟,脸部轮廓流畅,目似寒星鼻梁挺拔,身姿凌然如松柏。
那张脸更是淡漠清绝,令人由心敬畏。
有不少人都认出了沈梧风,摩拳擦掌想上前攀谈时,沈梧风冰冷的眼神看过去,便没人再敢动作了。
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很快落到了随后从车里出来的少年身上。
不因别的,只因沈梧风在看少年时,眼神柔软得让人怀疑刚刚的冷意只是错觉。
傅岑边走边翻着小书包,哭丧着脸道:“出门太急,忘记带奥特曼水壶了。”
沈梧风眸光一动:“带了。”
他走到后备箱,拿出傅岑忘带的奥特曼水壶,面无表情递给傅岑。
傅岑给崽崽背好书包,惊喜地看向他:“你什么时候拿的。”
沈梧风嘴角翘了下。
多夸夸。
但下一刻傅岑又转向了沈思故,像往常一样叮嘱:“记得喝水,要是水冷了,找老师帮忙接温热水。”
沈梧风的视线落在多余的小崽崽身上。
沈思故假装看不到,乖乖点头,还趁傅岑弯腰将水壶挂他脖子上时,垫脚朝后爸脸上亲了一口。
“粑粑再见,父亲再见!”
小爪爪挥了挥,牵上幼儿园门口助教老师的手,一蹦一跳地进去了。
傅岑日常望崽兴叹。
他回过身,猛地撞到沈梧风怀里,吓得浑身僵硬,迅速撤身后退,结结巴巴道:“你、你还没走啊?”
“嗯。”
沈梧风遗憾收回抬起的手。
傅岑贴心开口:“你快去上班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沈梧风却定定看着傅岑,问:“你能送我去上班吗?”
“啊?”傅岑呆了呆。
小崽崽都有人送上学。
霸总嫉妒。
霸总为自己谋福利。
再次上车,轮到傅岑坐驾驶位,沈梧风人高马大得坐在副驾驶,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傅岑看了看他,手心都在冒汗。
原来是真要他送啊。
傅岑将车开得越发小心,帕加尼慢腾腾驶在马路上,忍不住问:“我开车有些慢,你真的不急着上班吗?”
沈梧风默默将手机调成静音,忽视蔡秘书打来的三通电话,面不改色道:“不急。”
高管会上,众人焦灼地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面面相觑,一高管忍不住问蔡秘书:“沈总还是没接吗?”
已经打了五通电话了,就连蔡秘书都担心是不是出了意外。
他家总裁这工作狂魔,可是从没在会议上迟到过。
但蔡秘书装出淡定的样子,稳定军心:“沈总有很重要的事处理,会晚些过来。”
“哦哦,好。”
高管们不敢置喙沈梧风的安排,反正也等不到人,便闲侃起家长里短。
说到自己老婆,一位高管道:“虽说她老是买包买衣服,但眼光还不错,你们看,我这一身都是她选的。”
“我老婆倒是喜欢在家研究吃食,放着厨师不用,我都被她喂胖了几斤。”
“我老婆也......”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看到阔步进来的大长腿,所有人都噤了声,开始翻手里的文件。
沈梧风坐在上位,蔡秘书快速将整理好的会议内容放映在大屏幕上,控制面板放到沈梧风面前,等着下一步示意。
整个会议室大气不敢出。
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今天......”
众人屏气凝神。
沈梧风继续道:“是我夫人送我来上班的。”
高管们:“......”
蔡秘书默默表示:难怪迟到了。
表面恭维捧和:“沈总与夫人真是伉俪情深,令人艳羡。”
沈梧风脸色缓和,其余人见状,也纷纷闭着眼睛夸从未见过的男夫人。
霸总轻轻翘起了嘴角。
他家的小画家才是最好的。
小画家傅岑走在学校的林荫道,听着周围人讨论:“我初赛作品画的莲花池,你画的什么?”
“我画的墨竹,你知道小马良画的什么不,他画的虾!”
“啊,有名家齐白石在前,他也太自负了些吧。”
“还有慕堇仪和舒学长,他俩一直不对付,慕堇仪听说舒学长画的古代街市楼阁,他便画了现代高楼大厦,非要比出个高低。”
傅岑一路吃瓜吃到教室,听到教他们的老学究点名点到“慕堇仪”的名字,这才发现瓜主居然跟自己一个班。
下课后,傅岑收拾起笔记本正要回去,突然被叫住了名字。
大名鼎鼎的书画世家太子爷倨傲开口:“听说你也报名参加了梵梦杯,需要指点一二不,省得给我们班丢人。”
傅岑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还是这种性格傲慢的人,唯一应对的方式便是错身离开,但慕堇仪偏偏拦住了他。
慕堇仪挑眉:“你哑巴?”
傅岑纠结着开口:“让我指点你得收钱。”
慕堇仪:“?”
傅岑又道:“争取不让你给我们班丢人。”
周围响起轻笑声,慕堇仪听进耳里觉得大家是在笑话他,羞恼得脸红耳赤,偏偏傅岑一脸迷茫:“怎么生气了?”
这人不是问他能不能指点下吗。
傅岑恍然:“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勉强下教教你也可以的。”
要关爱贫困大学生。
把慕堇仪气走了,走前还撂下狠话:“口气挺大,有本事你拿个赛区第一出来,我这大学四年给你提鞋!”
傅岑挠挠头,没将这点小插曲放心上,他并不需要别人给提鞋。
鞋子挺合脚的。
开车到幼儿园接小崽崽,傅岑顺便在路上买了一桶满满的钵钵鸡,上课太消耗精力了,肚子都快饿扁了。
坐在车里一边吃一边等幼儿园打放学铃。
他吃得超快,避免沈思故出来吵着要吃,小崽崽可吃不得这么辣的。
但傅岑依旧每样都给小崽崽留了一丢丢尝味,这是恶毒后爸最大的退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