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舒记笙被评为当代周瑜, 会气到吐血身亡的那种。
包括他曾经的种种事迹都全被挖了出来, 雇人攻击画协网络,贿赂画协高层, 疑似找人替笔,患有精神类疾病, 比赛当天狂吞药物导致肝肾损伤。
网友们纷纷辣评:
[有精神病的就不要参加比赛了好吧, 万一发狂把竞争选手都捅了怎么办。]
[笑死, 舒记笙那病不是精神病, 但他跟得了精神病也差不多了, 正常人谁做得出这些事。]
[反复将网络投票那段录播看了十几遍, 越盘越好笑, 舒记笙的表情变化不要太精彩。]
[虽然但是,这个精神状态我真的服气了, 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
[我感觉不是疑似找人替笔, 而是肯定的,耀星公关部不是罗列了舒记笙对傅岑做过的事,要起诉他嘛,其中有一条就写了, 舒记笙在四年前就确诊患有间接性震颤, 也是那个时候他的画风开始出现变化, 找人替笔八九不离十, 就差替笔那人出面实锤了。]
甚至他们吃瓜吃得太得劲, 还去考古到了舒记笙小学时的事迹,小学那会儿舒记笙还不会隐藏自己,参加某次儿童画画比赛,获奖感言环节,用“傲视群雄”的语气说,其他人都是画渣,扬言美术界未来只能靠自己来撑起这片天。
考古到这段视频的人,将梵梦杯总决赛评委对舒记笙的点评剪辑到了一起,好笑程度10000%。
弹幕全是一连串的:[啊对对对。]
就在网络上对舒记笙讨论得如火如荼时,被关了几天的小混混终于被放了出来,他本来是要关更久,还要给损失人交赔款求谅解。
奈何这位“损失人”正好是雇佣他的老板,舒记笙怕小混混关得久了直接把自己供出来,没敢要赔款就签了谅解书。
然而小混混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舒记笙打电话要钱。
“说好的五十万,一分不多要一分也不能少给!”
舒记笙气到差点又要吐血:“你个蠢货,事情都没干好,居然还敢找我要钱!”
小混混一听舒记笙不想给,恶声恶气在电话那头道:“你让我泼我也泼了,还蹲了一个星期,而且档案上还给添了一笔,你敢不给钱,信不信老子找人把你卖非洲去打黑工!”
舒记笙冷笑一声:“可你泼的是我的画!”
小混混一哽:“你就说泼没泼吧。”
当场把舒记笙气得又犯了病,洗胃后身体本就难受得不行,这会儿一句话也说不出了,直接把电话挂断,小混混在那边喂了两声,听到嘟嘟嘟的忙音,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手机。
“行,不给钱是吧,老子总有办法从你身上弄来!”
翻了翻最近的热门话题,看到舒记笙的名字,小混混“嘿”了一声,直接蹲在街头手指飞快地打字:
[没错,我就是那个泼舒记笙比赛作品的正义勇士。]
小混混因为泼舒记笙的画跟着出名了一波,直接对着自己来了一张叼着劣质烟,比“耶”的自拍,发上去后得到一连串留言,问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舒记笙不简单,所以泼了他的画。
小混混有一说一:[当然不是,是舒记笙打电话给我说,给我五十万,让我泼六号选手的画,这不当时我没看清嘛,泼错了人。]
下方是一连串的“哈哈哈哈”,间杂着“干得漂亮”,傅岑粉丝们也在这条微博下面大笑,笑到一半反应过来不对劲。
六号选手不就是自家的倒霉岑吗?
敢情最开始的时候,舒记笙是想把傅岑的画给毁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舒记笙毁画背后内幕#再度被刷上热搜,引来无数人唾骂。
这个热搜同样被一直在关注事情进展的学徒看到,当看到小混混说的五十万时,他悲愤得止不住颤抖。
他给舒记笙当替笔这么多年,舒记笙欠他的已不止五十万,当初他跪在地上求舒记笙借他五十万治病,舒记笙对他冷嘲热讽。
而今却用五十万,买一个混混朝竞争选手的画泼颜料。
学徒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只觉得自己很可笑,舒记笙也很可笑,这也让学徒彻底下定决心,他不要再活在替笔的阴影下。
多年以来,学徒再次调配国画颜料的色泽,拿起画笔在白纸上,绘画自己曾在脑海中演练过数千个夜晚的,属于他自己思想下,创作出的国画。
向老路过门边朝里看到,目露欣慰,转身往外走,提起花洒边浇菜,边对趴在石阶上的大黄狗道:“年轻人,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人啊,就得向前看,是不是?”
大黄狗朝向老“汪”了一声。
临近暑假,沈思故一天比一天亢奋,还专程弄了个放假倒计时的日历,每过完一天在上面画一个红叉。
傅岑已经提前将去海岛的五星酒店订好,暑假人流高峰期,他订的时候房间都快没有了,沈梧风坐在旁边看到傅岑只订了三室一厅的总统套房,默默在自己的手机上,又订了一间房。
一间情侣套房。
沈思故抱着自己养的小鸭子,在王姨的帮助下给它洗澡,傅岑订好房间后回头看他,当看到小鸭子因太害怕,在小崽崽衣服上拉了一坨粑粑时,他又将头转了回去。
怎么办,今天也不想抱崽了。
一阵鸭飞崽跳后,一同洗完澡的小崽崽跑过来找爸爸,傅岑将沈梧风拉过来挡在自己面前,问道:“崽,你身上还有粑粑味吗?”
沈思故一听急了:“没有没有,窝是香香的崽!”
傅岑一脸不信:“先给我闻闻。”
沈思故迫切澄清自己,将小手递了过去,傅岑将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夸张得皱起眉:“臭臭!”
沈思故自己也闻了下:“才卜臭!”
说着要让傅岑再仔细闻闻,傅岑往沈梧风背后躲,小崽崽在前面试图抓爸爸,绕着沈梧风转了好几圈,气急败坏的小崽崽猛地一顿脚,一个转身,傅岑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直接朝小崽崽撞去。
沈思故得意自己的“谋略”奏效,伸开小手迎接撞上来的爸爸,然而中途杀出个程咬金,傅岑最后被沈梧风抱了个满怀。
沈思故睁大眼,跺脚大喊:“不许你们抱在一起!”
他今天都还没跟爸爸抱抱,这件事一定要写进记账本里!
傅岑也红着脸从沈梧风怀里站起身,终于不再躲小崽崽了,臭臭的小崽崽也是他的崽。
然而沈梧风却抱着他不撒手,翘起嘴角问道:“为什么不能抱?”
沈思故:“因为、因为......大人之间抱抱是要怀小宝宝的,我不想要弟弟。”
傅岑瞳孔地震:“???”
崽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沈梧风眸底晦暗:“有个弟弟不好吗,你不用跟小鸭子玩,可以跟弟弟玩。”
“不好!弟弟会抢走爸爸对我的爱!”
小小年纪,已经懂得宠爱会被分掉。
沈梧风还想再说什么,傅岑直觉不妙,捂住他的嘴,冲小崽崽道:“不可能有弟弟的!”
沈思故歪了歪小脑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可能!”闹得傅岑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跟小崽崽说男男之间生不了孩子。
沈梧风拉开傅岑的手,替他开口:“你以后想要弟弟也不会有。”
对于沈梧风的话,沈思故信了几分,抱住傅岑的大长腿就往上爬,傅岑将他拧起来时,手臂有些打颤,怕被沈梧风发现身体不行,又拉去健身,索性坐在沙发上抱着崽。
沈思故凑到傅岑耳边,跟他八卦:“小胖子说,他妈妈要给他生小弟弟了,他爸爸妈妈为了给小弟弟准备衣服玩具,这段时间都不怎么管他,我和矾矾都觉得他好可怜。”
“冬瓜有个哥哥,冬瓜也说他的爸爸妈妈更喜欢他,因为他比较小。”
看来中班的小崽崽们最近也有烦恼。
傅岑拍拍沈思故心口,温声道:“爸爸妈妈对自己的每一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宠爱,只是因为弟弟更小,所以要花更多心思去照顾而已。”
沈思故眨了眨眼:“那窝明天去幼儿园,就跟小胖子这样说,让他不要难过。”
说到幼儿园的事,沈思故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对了粑粑,老师叫我们回家和和爸爸妈妈一起拍一张有创意的全家福。”
傅岑闻言,去将之前买的相机拿出来,调试好各项参数,让王姨帮忙给他们拍了一张。
依然是第一次拍的坐位,傅岑和沈梧风在左右两边,小崽崽坐在中间。
但是为了创意,姿势不同了,傅岑试图教沈梧风跟自己一起比爱心:“我举左手,你举右手,对,就这样,然后指尖跟我一样,碰在一起。”
沈思故无须傅岑教,在中间抬起小手臂比爱心下面的“V”。
镜头定格在爱心比得又大又圆满的那一刻。
傅岑和沈思故将脑袋凑到相机屏幕前,看到非常满意,将照片打印出来,一张放进相册里,一张拿给崽崽明天带去幼儿园。
小崽崽最后一天上学,依旧是沈梧风开车,送完小崽崽进到幼儿园里,沈梧风转头问傅岑:“你今天有课吗?”
“没课诶,怎么了?”
大学也要放暑假了,课程陆陆续续结束,每周要上的课越来越少。
沈梧风目视前方,状似随口道:“要去我公司坐坐吗?”
傅岑愣了愣,下意识想要拒绝去这种场合,但他又确实很好奇沈梧风工作的地方,犹豫的功夫,沈梧风已经将车往耀星大楼处开了。
这已经不是傅岑头一次来,之前他想问沈梧风去了哪时,来过一次。
但是头一次被沈梧风带着过来,保安远远看到他们,就在喊:“沈总好,夫人好!”
紧接着大厅里的所有员工都原地站好,目视傅岑被沈梧风牵着走进旋转门。
齐声大喊:“沈总夫人早上好!”
这会儿正好是上班打卡的时间,大厅里赶来上班的员工不少,傅岑脸色潮红,跟在沈梧风身后低着头,手紧张下攥得沈梧风的手紧紧的。
沈梧风朝员工们点头,带傅岑进入总裁专属电梯。
“怎么脸这么红?”电梯门关上,沈梧风看着傅岑,轻轻笑了声。
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傅岑红透的脸庞,傅岑抬眼看他,纠结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吧,来这里耽误你工作。”
沈梧风摇头:“不会。”
傅岑在旁边,他的工作效率会更高,因为想早点下班陪傅岑一起回家。
电梯停在六十八层,叮咚一声打开,这一层有一半是秘书部,另外一大半都是总裁活动区域,走出电梯,首先经过的就是秘书部的办公区域。
蔡秘书一早得知沈梧风要带着傅岑过来时,就已经快速将一切安排妥当,整个秘书部训练有素,看到他俩路过时,齐刷刷站起来打完招呼,又齐刷刷坐回去目视电脑屏幕,争取不让社恐的总裁夫人感觉到一丝一毫不自在。
然而等傅岑一走,他们便将脑袋凑到一起,开始讨论:
“男夫人比直播上还要漂亮诶,谁懂啊,运动鞋和皮鞋走在一起,适配度拉满!”
“还好这对CP我提前嗑了,我们总裁那个性格,他们居然还说CP是演的,靠,我看到这些言论的时候好想下场发言!”
“我刚刚偷偷看了眼,沈总看岑岑时的眼神绝了,溺死人,啊,怎么不是我拥有这么可爱的老婆,而是沈总这个冰块脸。”
蔡秘书咳嗽一声,小秘书们纷纷坐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等回到秘书室,蔡秘书打开自己的电脑,界面正停在CP超话的界面,蔡秘书面无表情打了两个字,嘴角突然疯狂上扬。
点击发送:[内部消息,内部消息!沈子哥今天带岑岑去公司了!]
一看,这个昵称后面还挂着“主持”的标衔。
原来蔡秘书已经默默混成了最大的CP粉头子。
总裁办公室已经准备好水果零食和各种饮料,甚至蔡秘书还搬来一台投影仪,以防傅岑觉得无聊。
当傅岑进去后,看到诺大的弧形办公室,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
这间办公室以黑白为主调色,都快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分为办公区域和休息活动区域,甚至还有无烟厨房和酒柜吧台。
工作之余能打打台球,练练射飞标,健健身,傅岑原本以为这些已经够令人开眼的了,没想到往里走,居然还有练习用的枪械射击室。
站在整装的玻璃落地窗前,阳光毫无阻碍得照得身体暖洋洋的,在傅岑趴在玻璃窗前惊叹得外面的景象,沈梧风从身后抱住傅岑腰身,将下颌搭在他肩上道:“岑岑大画家,我能不能请你在我办公室的一面墙上,画一副画?”
气息喷在傅岑耳廓,他脸蛋红扑扑的,侧头看向沈梧风近在咫尺的俊颜,说出的话都有些结巴起来:“哪、哪面墙啊?”
沈梧风牵住傅岑的手,带他到自己办公桌正对面的那堵白墙前,构思道:“之后我选好照片,就画在这堵墙。”
等他求婚成功,给傅岑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将结婚时的照片绘在这堵墙上,工作疲惫时,一抬眼就能看到。
傅岑并不知道沈梧风脑海里畅想的未来,他在很认真得思考一个现实的问题:“整装落地窗不通风,封漆的话味道会很大......”
得将换气孔一直开着,耗电是个问题。
当下全球提倡节能环保......
不知不觉就想多了。
气氛总能在傅岑三言两语间被打散得一干二净,沈梧风已经十分习惯了,选择用零食将傅岑的发散思维拉回来。
“想看电视吗?”
沈梧风让傅岑坐在办公桌后的真皮座椅上,试图调试投影仪,傅岑忙道:“我用你的电脑看就好了。”
“好。”
沈梧风坐在傅岑旁边,用笔记本办公,这才三天的功夫,已经又有一大堆文件需要他处理。
傅岑见状没再打扰沈梧风,吃饼干的声音都争取小小声的。
打开台式电脑,傅岑在桌面上找引擎图标时,无意间看到沈梧风放在桌面的单独文件夹,名字正是“历年人体与智能机械融合研究记录”。
傅岑握在鼠标上的手指停顿了下,随后略过这个文件,用引擎找到视频网页,随便找了个电影来看。
但是他的心思,却已经不在这部电影上。
沈梧风也在调查沈老爷子暗中做的这个实验,他是要跟沈老爷子彻底撕破脸了吗?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小说里那些豪门纷争,可都是九死一生的。
傅岑忍不住担心,目光已经不知道往沈梧风那瞥了多少次,沈梧风勾了勾嘴角,抬头看他:“你再看我,我就没心思工作了。”
傅岑红着脸,连忙将目光收了回去。
仿佛傅岑肚子里的蛔虫,沈梧风主动说道:“放心,如今沈家里里外外,基本已经都是我的人,沈勋昌有任何动作,都会第一时间传到我耳中。”
傅岑见他没有避讳这个话题,便没忍住询问:“你要是揭露这件事,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不会。”
沈梧风抬手揉了揉傅岑头顶,眸底温和:“不用操心这事,我会安排好的。”
傅岑点点头,视线重新放回电影上,电影的进度已经过了一半,傅岑想着,或许把父母留下的那些手册拿给沈梧风,能够有所帮助。
下午等沈梧风忙完工作,傅岑在活动区也玩得差不多了,一同去接小崽崽放学。
在幼儿园门口等待放学铃敲响时,傅岑看到一条推动到手机顶端的消息:舒记笙替笔出面实锤。
配图是一张国画,清幽街巷为背景,旭阳初升,近景中青瓦石墙上探出一枝沾着雨露的纯白木兰花。
而落尾盖的红泥,正是扈知秋的名字。
与舒记笙近几年一模一样的笔锋和配色,一模一样的画风和气韵,却出自另一人之手,这实锤得不能再锤了。
而且,扈知秋在发表这幅画时,还发了作画的视频表示这幅画确实是他画的,在视频结尾中,他主动道:“可能有些人会觉得我很眼熟,似乎在哪看到过我。”
“是的,我就是前段时间你们看到的那个视频里的人,那是我最黑暗的一段时光,被拍下这些非我自愿的东西,被拿来威胁我替笔三载,在我母亲得不到救治,最无望时,恰逢师哥伸手拉我一把。”
“无论今后会遭受怎样的议论,无论是否能被大家接纳,我想,我应该如师哥期望的那样,自己率先勇敢。”
“被拍下视频不是我的错,被霸凌侮辱也不是我的错,我为何不敢去面对呢?想通后,我看到我的未来,依旧是一片光明的。”
放学铃敲响,这段自诉的视频也播放结束,傅岑眨了眨眼将泪意憋了回去,扬起一个笑容,对静静看着他的沈梧风道:“真好。”
沈梧风给了他一个拥抱。
是傅岑真好。
老师喊道沈思故的名字,傅岑忙上去领取自家的崽,然而明明放暑假了,沈思故却并不开心,垂头丧气的模样。
在抬头看向傅岑时,大大的眼睛里还有泪珠。
“粑粑,他闷说,窝和泥长得不像,和父亲也长得不像。”
说完眼泪哒哒哒掉了下来,傅岑慌了神,连忙抱住小崽崽,听到小崽崽带着哭腔道:“小胖子和他爸爸妈妈都很像,冬瓜也很像,但是窝不像。”
作者有话说:
即将揭露崽崽的身世。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无恙 10瓶;柳秋暮 2瓶;6954853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蓄意报复
傅岑第一次见小崽崽哭成这样, 当即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边说道:“谁说的,你就是我的亲崽, 比亲生崽还亲的亲崽!”
一获得安慰, 小崽崽今日的委屈顿时一涌而上, 嚎得更大声了:“为森么我和你跟父亲都长得不像啊。”
今天小朋友们一起拿出自己在家里拍的创意合奏, 凑到一起给大家介绍自己爸爸和妈妈。
小胖子的爸爸妈妈都跟小胖子一样胖墩墩的。
冬瓜的爸爸妈妈也都跟冬瓜一样矮墩墩的。
就连孟明矾跟自己的外公外婆一起照相,也有相似的地方, 他们的眼睛都大大的。
唯独沈思故把照片拿出来时,大家围在一起, 分辨不出沈思故跟他父亲爸爸相似的地方在哪。
沈思故哭得超大声, 生活老师一脸愧疚地过来解释了前因后果, 傅岑抱着崽点头道:“好的好的, 麻烦你们了。”
能让小崽崽憋到现在才爆发情绪, 老师们估计也废了不少心思。
来来往往的家长牵着小孩往这边看, 傅岑已经顾不上尴尬了, 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沈梧风。
他并不清楚沈思故的身世,这件事或许应该沈梧风亲自跟小崽崽解释。
沈梧风接收到傅岑的目光, 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其他小崽崽们看到沈思故哭了, 围在旁边叽叽喳喳道:“我们说错了,故故跟父亲爸爸都长得一样好看,肯定是一家人的!”
“是啊是啊,故故和岑岑哥哥眼睛都很漂亮, 故故和故故父亲嘴巴也很像的。”
沈思故从傅岑怀里抬起哭花的小脸蛋:“真的吗?”
“真的真的。”哭者为大, 小崽崽们一个个都改了口风, 都说沈思故跟爸爸父亲长得很像。
傅岑第一次发现, 班霸的反派崽居然还成了团宠。
将沈思故被哄好后, 小崽崽们才被各自家长牵着回家,沈思故一个个跟他们挥手,约定暑假互相到家里做客。
上车后,哭累的小崽崽窝在傅岑怀里,后知后觉才想起明天不用去幼儿园了,高兴地跟傅岑商量去海岛时要将自己哪些玩具带过去。
还说要把小黄也带去海岛玩。
傅岑这会儿什么都答应,但听到小崽崽要将小鸭子也带去时,还是忍不住吭声道:“在大海里遨游过,它的鸭生也很精彩了。”
沈思故嘿嘿嘿得笑,因为哭过精神不济,没一会儿就抱着傅岑睡着了。
到家后,傅岑将沈思故放床上盖好被子,出来时对上沈梧风的目光,两人默契得去了书房。
傅岑将门关上,问道:“故故也一直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吗?”
沈梧风点点头:“之前没想过要跟他说。”
他走到书桌前,抽出最下面的抽屉,将一份亲子鉴定书递给傅岑,解释道:“沈思故是我表姐的儿子。”
这个表姐,自然不是指沈勋昌这一脉的表姐,而是跟沈梧风一样,同属于沈老爷子哥哥一脉的子嗣,沈梧风亲生父亲的妹妹生下的女儿。
当初沈勋昌设计残害沈梧风父亲后,沈思故的亲生母亲沈菁兰远在国外,因为血缘关系较远,逃过了一劫。
但之后沈菁兰却没逃过她命里的情劫,跟一位官权后代纠缠受了情伤,怀上沈思故的时候身体就已经格外虚弱,她却仍坚持要将沈思故生下来。
孕期联系上沈梧风,希望他能帮忙照顾沈思故,同时隐瞒沈思故的身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并将自己手上的全部财产都留给了沈思故,而股份则赠让给沈梧风。
但是当时沈梧风已经陷入昏迷,是蔡秘书收到了沈菁兰的请求,权衡再三后,认为沈思故的存在或许会让沈家如今的局面出现扭转,便替沈梧风做了这个决定。
于是在沈梧风昏迷一年的情况下,他有了个刚出生的私生子。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昏迷前那段时间惹出来的。
时间线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沈家人虽抱着怀疑的态度,但还是将沈思故认了回来,毕竟这孩子年纪太小完全构不成威胁,与其让他流落在外,沈梧风死后继承沈梧风的财产,还不如把控在自己手里。
沈勋昌不是没让人做过亲子鉴定,不过所有明里暗里的鉴定书,都被蔡秘书安排人更改了鉴定结果。
沈勋昌估计到死也想不到,从那个时候,他最重视的盛荣医疗,就已经安插进了沈梧风的人。
等沈梧风苏醒时,从蔡秘书那里了解完情况,就将已经被养到两岁大的小孩接回了自己的私宅。
但这孩子明显很怕他,与他不熟络,还经常看到他就嗷嗷大哭,沈梧风无奈下安排了一众佣人照顾小孩,自己则搬去了公寓常住。
“事情就是这样的。”
在傅岑翻看亲子鉴定书的过程中,沈梧风将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并说道:“我未来不可能有孩子,沈思故是爷爷的后代,沈家未来也能后继有人。”
傅岑现在烦恼的是,要不要告诉沈思故他的身世。
他内心是抗拒让沈思故知道自己并非沈梧风的亲生孩子,虽然沈思故确实跟沈梧风并不亲厚,但傅岑还是注意到,沈思故经常会悄悄留意沈梧风。
在沈思故的认知里,沈梧风就是他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