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反派的自我修养—— by火锅烧鸭

作者:火锅烧鸭  录入:10-28

傅昀离眸色微动,只见连未愉从楼上跳下,十分精准地落在了妖兽的背上,在妖兽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是握住了飞来的长剑,毫无留情地刺进其中一个头颅,顿时又听到妖兽嘶吼出声。
随即它剧烈地摇晃起来,试图将身上的人震落。
哪怕连未愉此时修为被压制大半,到底还是有能力站稳,可他余光却瞥见熟悉的身影掠来,眸色不禁微转,随即好似站不住一般,竟然真从妖兽身上跌落。
不偏不倚,往提剑而来傅昀离身前落去。
傅昀离本该能轻易避开他,哪知连未愉好似早已经预料到他的动作,落下时也一并伸出手,抓住了傅昀离的衣袖,身子骨好似柔软无比,竟能推着傅昀离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
“师兄……”
连未愉借势正想靠在傅昀离的心口,却被后者轻而易举地握住了手腕,拦下他的动作,连未愉抬起头,就望入了傅昀离那双幽深的眼中。
“我好怕。”连未愉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微微往前,气息就落在了傅昀离的脖颈之上,“师兄能不能保护我?”
“……”
也不知方才是谁拿剑毫不犹豫地刺进妖兽的头。
傅昀离还没说话,妖兽已经近了身前,他眸色微沉,却也顺势搂住了连未愉的腰,带着他一个转身便避开了妖兽的攻击,手中长剑不忘挑起,再次划破妖兽身子。
连未愉倒也没顾着捉弄傅昀离,在后者出手时,也勾起指尖,长剑飞起,也一并削下了妖兽的几根手指。
疼痛叫妖兽叫得越发惨烈,分明也察觉到了危险,没等所有人再乘胜追击,它嘶吼一声,随即便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朝着四周甩来。
其他人吃过这黑液的亏,便迅速藏身躲起,傅昀离也一并带着连未愉退开几步,用长剑挡在身前张开结界,避过了那液体。
再抬头看去时,蠪蛭已经消失不见。
傅昀离刚收回视线,就感觉到腹部上覆住一只手,正不安分地游荡着。
没等那手探入衣裳,又被傅昀离按住了手腕。
连未愉看向他,眼尾勾起,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师兄好腰。”
可要真论起来,这人的腰倒是比傅昀离要好上许多。
傅昀离眸色微顿,压下了这个莫名的心思,随即这才松开对方,退开了些许,他还没开口说什么,便是借着月光,看到了连未愉手腕上的勒痕。
那是对方试图冲破捆仙索的禁锢,蛮横用上灵力才被捆仙索所勒伤的,光是手腕便是如此,也不知身上的伤势又如何狰狞可怖。
但这次连未愉竟然没用那些讨傅昀离的愧疚,反而慢悠悠收回手,像是欲盖弥彰一般。
傅昀离还没猜出他的心思,就听到一旁传来的惊呼声。
两人看了过去,是方才沾了黑液的青年,此时他已然清醒过来,却是捂着手臂,一脸痛苦。
傅昀离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替对方检查着,何星礼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旁却有人靠了过来。
他以为是师门其他人,随之下一刻,一旁却传来那熟悉戏谑的笑声,“没救了,埋了吧。”
何星礼寒毛骤然竖起,猛地看了过去,就看到连未愉勾着嘴角笑着,幽幽地说着,“不介意我跟你家大师兄坐一桌吧。”
要不是打不过对方,何星礼就要一剑捅死他了,“你闭嘴。”
连未愉懒洋洋地耸了耸肩。
傅昀离没在意两人的插科打诨,月色之下,他看着那人手臂下的黑液极有灵性地涌动着,若非被他的灵力困住,此时怕已经蔓延至全身。
他也没迟疑,便是直接划破了对方的手掌,却不见一滴血渗出,傅昀离面色不变,一边催动灵力,将黑液从对方体中逼出。
只是那黑液像是极其有灵性一般,紧紧吸住这人的血肉,即便被灵力逼出伤口,又竭力想往回钻。
那人的惨叫声几乎要划破耳膜。
而后傅昀离眼神一变,手上掠过白光,那本来紧紧吸附肉体的黑液好似再也撑不住,如水一般从指尖上的伤口流出,沾了一地。
还没其他人看清,那黑液突然散开,化作水滴,正欲射向四周,却被一旁的连未愉眼明手快地用法术困住。
袖口处的勒痕又深了不少。
傅昀离只是看了连未愉一眼,而后迅速捏起指诀,只见一张金网凭空而出,不用他开口,连未愉已然扯开灵力。
黑液趁势散开,却被金网笼罩当中,不过片刻,便缩成一团,落入了傅昀离的手中。
全程不过片刻,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人已然联手收服那黑液,甚至没有半点言语,却配合得极其完美。
这无论谁快了慢了,效果都不会如此好,可偏偏这正邪两人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仿佛相识了许多年一般,分明只是一个眼神,就能懂得对方的心思。
默契到这种地步,这两人要是没有半点猫腻,玉泽的人就当场废掉修为。

连未愉要是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思,保不齐当即就要他们表演。
只是其他人压根就入不了他的眼底,此时他直勾勾地望着傅昀离,几乎旁若无人,要将那人沉溺在当中。
傅昀离只当没看到,让人将受伤的同门带回房间,好生休养,剩下的人便是自觉整理客栈中散了一地的东西,十分熟练。
还没等傅昀离找来客栈的老板做些补偿,却见站在一旁的连未愉突然变了脸色,一脸阴沉。
“怎么?”
傅昀离以为连未愉被捆仙索的灵力反噬,不免关心些许,就听到那人皱起眉头,声音都变得极其严肃,“师兄,你快帮我看看我的眼睛怎么了?”
傅昀离不疑有他,当真上前些许,看着月光倒映在连未愉的黑眸之中,幽深得看不到尽头。
他看了片刻,却没看出什么异样,“眼睛疼?”
连未愉摇了摇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师兄你再帮我仔细瞧瞧。”
傅昀离顿了顿,一想到这人挣脱捆仙索也是为了救他们同门,倒也没犹豫什么,便再靠近一些,微微低下头,与那人几乎是咫尺之距。
从其他人那角度看去,只差一点,傅昀离就能触碰到那魔族的脸,莫名染上了暧昧之意,叫他们不自觉屏住呼吸,恨不得上前去掰开两人。
但谁也没有这个勇气。
傅昀离没在意自家师弟们的心思,只是认真地看着,甚至还用上了灵力,却没有查出古怪,“当真没有。”
“师兄定然看错了。”连未愉极其肯定地说着,那双如同琉璃的眼眸越发明亮,如同黑夜之中星辰那般璀璨,却藏着无尽的危险。
他弯了眉眼,在傅昀离疑惑的目光之中笑得十分灿烂,“我的眼睛里,分明就装着师兄你啊。”
“……”
傅昀离还没说什么,一旁就传来了木椅摔落地面的响声。
何星礼当真忍不住,就要拔剑而来,“狗贼,我要杀了你。”
只是他还没冲过来,就被其他人拦住了腰,纷纷劝说着,“冷静点啊老六,你打不过他的。”
同门还真怕他想不开送死,只得拖着骂骂咧咧的何星礼上了楼,试图远离修罗场。
连他们大师兄都拿那魔族无果,就凭他们那点微不足道的灵力,哪里是连未愉的对手。
见其他人都跑走了, 整个客栈大堂就只剩下两人,傅昀离这才回过神,对着连未愉笑得无奈,“看来师弟手段高明,是我远远不及,应该甘拜下风了。”
这人哪里只是撩拨捉弄他,无非还想挑拨一番他在自家师弟心中的形象,分明就知道自己不会对付他,越是如此,别的人越会觉得他无能。
即便如此,傅昀离却也没有半点不满和怒意,他只是看了看连未愉,昏暗之中,分明还没看到对方唇上的伤口。
他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师弟风趣,不过往后还是少吓他们,我怕他们受刺激太多了,要对你做些什么。”
连未愉挑眉,语气欢喜,“哦,师兄这是担心我吗?”
傅昀离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我是怕他们惹恼了你,挨揍时,我拦不住你。”
连未愉怔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当真是没有想到傅昀离会说出这种话来,顿时止不住笑意,“我现在越发想知道他们听见你这话时的神色了,一定很精彩。”
傅昀离心想以那几个师弟的心思,怕是能自我幽闭好一段时间。
连未愉又满脸深情地看着傅昀离,“我都听师兄的,大不了往后不动他们,这应当算是爱屋及乌了,师兄可有为我感动?”
傅昀离没回答他这话,正巧客栈的老板姗姗来迟,带着人端着烛火而来,照亮了整个厅堂。
看到满屋子的凌乱,先是一怔,随即看着这外来人还好好站在此处,脸上不免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你,你们怎么没死?”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人好似猜到了什么,看向客栈老板的眼神越发凌厉。
“哦,看来老板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连未愉睥睨着他一眼,分明是笑着,却如同鬼魅一般诡异,“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吗?”
客栈老板得知自己失言,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没,没什么。”
“那这样看来,刚才那小玩意只是饿了,跑来这里讨吃而已。”连未愉别有深意地看向了傅昀离,“既然没事,那师兄我们也该一起去睡了。”
傅昀离直接忽略了连未愉最后的话,反而看向了一旁的几人,只见他们眼神越发惊恐害怕,像是被谁的话震惊住了,“几位应该见过那妖兽,先前为何没说?”
这几人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却未曾提醒过他们,可见是有心想要隐瞒。
那几人一脸心虚,就听到一旁的连未愉轻笑 一声,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诚实的话,就把你们都杀了。”
此话一出,几人便感觉到一股阴戾之意从四肢百骸而起,吓得他们差点跪了下来。
还是客栈老板见过大场面,虽然满心害怕,可见面前两人的打扮,就知道对方不是寻常人,便是眼巴巴地盯着傅昀离问道,“你,你是仙人吗?”
傅昀离刚想否认,连未愉倒是先开口了,“你这人长得不如何,倒是有眼光,还知道我家师兄是仙人下凡。”
傅昀离挑眉,偏头看了他一眼,后者笑着颔首,好似邀功一般,傅昀离没说什么,便收回了视线,简单对着客栈老板表明了身份。
一听到傅昀离是玉泽仙宗门人,客栈老板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激动得差点扑到傅昀离身前,试图抓住这救命稻草,可他刚有所动作,就被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动弹不得。
傅昀离好似没注意这些,又询问起妖兽的情况。
客栈老板这才说道,一脸激动,“仙人你们有所不知,那怪物可怕得很,有九个头九个尾巴,人到他们面前,眨眼就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听到这话,傅昀离若有所思,心底好似有了猜想。
随后他就又听到老板说道,“起初镇上无故有人失踪,没人往那方面去想,还是有人先见到,这才传开,一到夜晚,那怪物就出来,任凭谁家房门关得再紧,还不时有人失踪。”
连未愉嗤笑,别有深意地问着,“我们来时,也不见你说。”
他们到达此处已是天黑,只是客栈没人提醒,玉泽的人还毫无所觉外出,这若是寻常人,怕是已经被那妖兽填了肚子。
老板闻言,眼底有些心虚,“我,我们没得来及说……”
话音未落,他膝盖骤然一疼,顿时就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其他人一见,就看到老板破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是没来得及说,还是不想说?”连未愉惬意起把玩着手里的碎木,好似谁人不说实话,这碎木就会镶入他们的身中。
傅昀离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其他人见状,也没敢隐瞒,只得实话实说,“我们想着那怪物要是抓了你们,好歹能让镇上的人安宁几日。”
外来的人不知镇上古怪,夜晚难免会外出,若是被妖兽吃了,只怪他们运气不好,不该四处乱走。
至于客栈或者镇上的人最多算是未能及时告知,罪责不在他们身上,哪怕死了成鬼,也不该报复他们。
连未愉顿时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不免拍手叫好,语气却是极其嘲讽,“不愧是当客栈老板的,这算盘打得我在魔族都能听得见。”
其他人没敢说话,可见做这种事已然不是一次两次了。
连未愉摩挲着指腹,只觉得应该带上他的佩剑,才能好生挑开这些人的胸膛,瞧瞧那心是否与魔族一般黝黑发烂。
他倒不是同情那死去的人,只是感慨这些人倒是比他更像是邪魔歪道。
傅昀离瞥见连未愉眼底的嘲讽,这才顿了顿,开口问着那几人,“这周遭应该有些许仙门世家驻守,如此强大的妖气,他们不曾派人来过吗?”
其中一个较年长的伙计略微思索了一下,才说道,“早些日子倒是有几个跟你们差不多的人来过,说是什么修仙者,当初我们还以为有希望,哪知半夜就听到惨叫声此起彼伏,隔天去看的时候,你们不知,那场面,惨烈得很。”
往日那妖兽只抓得到一两人,倒是吃得干净,也不知那天是不是人去得多,妖兽倒是挑剔起来,吃得满地残渣,叫人看了都禁不住胃口翻腾。
连未愉听了,轻飘飘地说道,“这妖兽德行不好,吃不完就该存起留着下一顿,哪能这么浪费?”
他如同在说着寻常的三餐粮食,听得在场的人毛骨悚然。
几个人想起了那一日的场面,捂住了嘴,忍不住想呕吐,却对上连未愉那阴冷的视线,顿时只觉得胸口处有什么东西涌上,又被他们下意识压下了。
傅昀离明知连未愉又恐吓这些人,眼底却还是一片柔和,“那是妖兽蠪蛭,按理说应当开过灵智,自然懂得将人类藏起,以备不时之需。”
听到妖兽名称,连未愉没有半点意外,甚至还一脸惊叹地对着傅昀离夸赞,“师兄果然是博学多闻,连那妖兽是何物也知道得如此清楚,难怪会是仙门世家弟子的楷模。”
傅昀离面色淡然,面前这人的神色分明是比他更早知道那妖兽是何物,倒还故意夸起他来,“要真论起,我哪里比得过师弟聪慧。”
“师兄可别妄自菲薄,在我心底,你便是无与伦比。”连未愉龇牙笑着,“这般说来,我们还当真是男才男貌,天生一对。”
其他人低着头,当做没听到这话。
不过片刻,他们倒是回过神,开始恳求傅昀离替他们除去那妖兽。
驱邪除魔本就是仙门世家的本分,即便这些人没有说实话,但作为修炼者,也有职责替百姓驱邪。
因此傅昀离没拒绝这些人的请求,即便被对方隐瞒,当成诱饵投喂那妖兽,傅昀离也不曾有所计较,反而还一如既往的温润文雅。
一旁的连未愉瞥见他这般模样,眼底掠过些许讥讽,心想这仙门楷模当真有那什么大病,圣洁得跟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一样。
这若是换了他,早该将这几人剐肉剔骨,叫他们好生记得自己不是那般好惹。
好似感应该到连未愉阴鸷的目光,傅昀离顿了顿,只随口与那几人说了什么,而后便是转身朝着连未愉走来。
见他走来,连未愉轻叹一声,若有似无地露出了手上的伤痕,“我大抵是熬不过这一天了,单单是等师兄理我,便是如此艰难。”
傅昀离看了他手上的勒痕,这才说道,“确实是为难你了,我替你擦药,算是谢过方才你出手相救。”
“好啊,这可是师兄亲口说的。”连未愉邪魅地说着,手指不经意拨开衣领,露出棉帛之下的勒痕。
他玩味地笑着,一字一句,“每一道伤口,师兄都得好好擦药哦。”
傅昀离眸色微动,他亲手替连未愉绑的捆仙索,自然知道每一道伤痕都会落在何处,他倒是想坦坦荡荡,就是怕有的人不安分。
果然礼义廉耻在这人心中还当真不值一文。
可到底最终傅昀离还是没能替连未愉擦药疗伤。
两人才回房间,傅昀离就因为自家师弟伤势发作就前去查看,只剩下连未愉留在房中,被满身阴郁的何星礼紧盯着不放。
这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目光如实质性一般,随时要扑上来撕咬连未愉。
连未愉哪里将他放在眼底,直接漠视他的目光,懒洋洋地半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傅昀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光景,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有种诡异的岁月静好之感。
随即他很快就压下这个古怪的念头,同何星礼叮嘱守夜一事。
那蠪蛭毕竟棘手,自然是要几人轮流守夜,以免再次发生意外。
一想到要跟连未愉单独同处一个房间,何星礼顿时就怵了,但是他不敢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傅昀离也没说什么,转身时,却看到连未愉不知何时睁开眼,正躺在床上别有深意地望着他。

傅昀离撞入连未愉眼中,只觉得那人的眸色十分幽深。
他原以为连未愉会缠着跟他一同外出,哪知这人只是换个换姿势,懒散而又惬意地说道,“师兄辛苦了,我替你暖暖床,等你回来时,再与我同床共枕。”
一旁的何星礼坐立不安,欲言又止。
傅昀离一脸淡然,没在意他这话的撩拨,甚至还轻笑着,“那就多谢师弟的好意了。”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落下风,在外人看来,他们仿佛两情相悦,才会这般暧昧,连调情的话都说得极其自然,丝毫没有外人能插嘴反驳的份。
可实际上只有他们知道彼此的手段,只有棋逢对手,才会叫各自上了心。
最终傅昀离还是带着另外两个师弟外出查看情况,剩下的人便留在客栈之中。
他也不担心连未愉会趁机离开,若是这人想走,方才他们对付那妖兽时,以那人的修为,早就脱身离去,哪里还会出手救下玉泽的人。
连未愉留下来,或许另有目的。
傅昀离也不得而知,他带着人,循着方才妖兽的气息,一路找了过去。
夜色茫茫,四处阴气森然,几乎没有半点活人生息。
傅昀离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深沉地看向四周,其他人见此,也停了下来,还没开口询问,就听到他冷声道,“回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耽搁,便带着疑惑跟着傅昀离匆匆返回客栈。
这次是傅昀离忽略了一点,那妖兽蠪蛭已然开了灵智,与一般只懂蛮横啃食猎物的妖物不同,除了当场进食,自然也懂如何捕获储藏猎物。
那黑液便是它捕抓猎物的技能,只是沾上一点,就能蔓延占据整个身体,彻底将猎物包裹,等需要时再慢慢啃食。
哪怕不慎被猎物逃走,蠪蛭也能靠着那黑液将猎物重新抓到。
而不巧,玉泽的人沾了黑液,即便傅昀离将那东西逼出体外,却仍然改变不了对方已被标丨记为蠪蛭的猎物了。
在傅昀离赶回客栈之前,这一处房间之中也不曾安生。
奉命紧盯连未愉的何星礼坐得有些发麻,又不敢起身缓解,生怕招惹了床上的人。
他只得苦着脸一点点地挪着臀部,试图减轻麻痹的感觉,可还没等他动多久,床上的人骤然睁开眼,眼神阴戾地望着何星礼。
那犹如鬼魅一般的目光,叫何星礼浑身血液顿时一凉,像是被惊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弹了起来。
可他却又因为腿脚发麻,一个站不稳,当即就跪了下来。
不偏不倚,跪向连未愉面前。
连未愉慢悠悠坐了起身,看着这人,不免嗤笑一声,“哟,倒不必行如此大礼,毕竟我跟你大师兄还没成亲呢。”
何星礼脸色极其难看,一边骂着一边试图起身,“狗贼,你再敢污蔑我师兄清白,我要你碎尸万段。”
连未愉下了床,款步朝着他走来,何星礼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被他身上的气息压得双腿又开始发软。
连未愉嘴角噙笑,直到走到何星礼身前,微微俯身,声音带着些许阴冷,叫他越发毛骨悚然,“我若真要沾污了他的清白,你又能奈我何?”
何星礼止不住轻颤一下,回过神来时,连未愉已经退开些许,他怒意刚起,还没有所动作,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响声。
连未愉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双手背后,幽幽道,“看来你家师兄被摆了一道了。”
何星礼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看到连未愉转身踢开了门,正巧撞见了从隔壁房中跑出来的人。
那人见到连未愉,下意识按住了剑柄,连未愉只是随意扫了他一眼,对方不自觉退了一步。
何星礼跟了出来,问道,“谭爽,怎么回事?”
“清河不见了。”谭爽语气有些着急,他所说的人便是之前中了妖兽黑液的同门,他不过是才转身,赵清河就莫名消失在房中。
而床上只留下一滩粘稠涌动的黑液。
谁也不知那人是在修炼者眼皮之中无声无息消失的。
“无声无息?”连未愉听到这话,不禁讥笑一声,连他在隔壁房间都能察觉到妖气的波动,这同房的却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
“我真替傅昀离悲哀,好好一个天纵之才,却还得带着几个废物,迟早要完。”
被连未愉如此嘲讽,那两人脸色顿时十分难看,还没反驳什么,连未愉却连半点眼色都不给他们,转身就离开。
两人虽然心底不满,但自知还不能看丢连未愉,便连忙跟了过去,哪知他们刚下楼,就看到那魔族不知从哪里揪出客栈老板,面色冷漠地将他踩在了脚底。
地上沾了不少鲜血,整个大堂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你们大师兄不愧是圣父,这些人满嘴谎言,竟然还好心想替他们驱邪除魔。”连未愉似笑非笑地抽出了利剑,就听到脚下的老板惨叫一声,可他却毫不在意。
连未愉抹了一把剑上的血,“要我说,像这种不老实的人,就该一点点剐下他们的皮肉,好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玉泽两人刚想阻拦连未愉的动作,就看到对方又冷笑着,淡漠地再次将剑刺入那老板身上。
“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割下你的舌头,往后也就不必再开口了。”连未愉将剑抵在脚下那人的嘴上,剑尖穿过血肉,几乎抵住了他的牙齿。
何星礼和谭爽顿时觉得嘴里莫名酸痛。
这客栈老板哪里受过这些折磨,被连未愉如此对待,早就疼得撕心裂肺,那人嘴上虽然要他们说出实情,却丝毫不给他们半点开口的机会。
眼见那长剑要穿过口舌没入喉咙,连未愉却突然停住了动作,眼底的阴郁褪去,随即染上了不可见的笑意。
推书 20234-10-28 :宦官而已[重生]》:[穿越重生] 《宦官而已[重生]》全集 作者:日暮为安【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10-15完结总书评数:1959 当前被收藏数:19881 营养液数:2616 文章积分:271,967,488文案:乾元初年,堂溪涧登基的第一年,也是祝卿梧穿来的第八年。新皇迎娶纳兰家嫡女为后。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