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将眼睛快要怼到一起去的两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自己这边，姬野真司一口道出了江户川乱步所说之言的本质。
“推理……？”这是难以相信的中原中也。
虽然在之前S·K商社社长险些被谋杀的案件中，江户川乱步已经展现过自己卓越的推理才能，洗清少年杀手织田作之助身上的谋杀嫌疑，锁定了真正的凶手——一幅老好人外表的秘书先生，但真的有人能做到使自己的大脑时刻不停地处于“观察、分析、推理”的复杂运行之中吗？
“这个也能叫做推理吗？这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情？”
这是一幅纯然好奇面孔的江户川乱步，嘴上说着能叫无数警探羞愤致死的话，少年的疑惑却真实到不能更真实。
他是真的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了不起，反而认为这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只是大家出于他所发现不了的原因不愿意将真相说出来而已。
他的疑惑做不了假，他的好奇做不了假，就连从他那不自觉向后背去的双手所透露出的忐忑和害怕都做不了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赤子”。
姬野真司感慨于江户川乱步极致的聪慧，更欣赏男孩未被世俗和欲望玷污的才能，这样的黄金是何等珍贵啊，能落入他的手中，堪比又抽出了一个SSR。
嗯，看来捡到中也以后，他大概是转运了。
最近抽卡手黑的可怕的男人如是想道。
于是等到江户川乱步吃完最后一口点心，姬野真司看向少年的目光温和的宛如少年曾经常吃的蜂蜜糖。
温柔无害，却黏糊得可怕。
“我很高兴能应聘到一位有着非凡的才能、机智的头脑，最重要的是有勇气说出那些常人所不敢提及之事的少年侦探。”
刻意压低的嗓音显得真诚而沉稳，让好些日子没有被如此直白夸奖的少年露出了自得的笑意，然而在下一刻，话锋陡转，穿着深咖色风衣的黑发店长轻笑道：“但既然是入职面试，还是得有面试的样子，这样吧，我只问乱步君一个问题，在乱步君的眼中，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呢？顺带附上分析哦。”
姬野真司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询问中原中也，承受着店长恩惠的他或许会立刻回答姬野店长是个好人，是个有能力有手段还有良心的店铺主人。
如果询问弹幕观众，无外乎“伪君子”“真小人”“黑心资本家”“那个开牛郎店的”之类的。
但对于擅长推理的江户川乱步而言，姬野真司所呈现的形象却截然不同。
同为绿色系，却要比姬野真司的眸子色彩偏冷调一些的绿眸睁开，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信息尽收眼底，整理成简单直白的信息呈现在江户川乱步的脑海中。
“是不得了的野心家呢，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贪婪，我可从未见过比你更加贪婪的人。”
给出自己的结论，在唯一旁观者中原中也不解且呆滞的目光中，少年嗓音轻快的迅速给出分析：“桌子上的资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接连十数份报告都来自不同的领域方向就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很多了，但这些杂乱复杂的东西却被你收纳的很有规划，可见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一步一步地将已经成型的计划实现。”
“你很欣赏中也——依照中也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这种欣赏很正常，当你面对那位送点心过来的男人的时候，表露出的微表情和看中也的神色别出无二，店长你再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区分不了天才和庸才的笨蛋，那就只能是另一个极端——将中也、我和那个叫白鲨的男人全部视为同等的生命，就像是机器上的零部件，获得大一些的转轴固然让你很开心，但看到小的螺丝在顺利运转，你同样欣喜。”
推理才此刻戛然而止，江户川乱步瘪瘪嘴，拖长这尾调感慨道：“开心、开心——真是超级棒的心态，和警校里那个被我戳破情史就大吼大叫还把我开除的家伙完全不同。”
“因为乱步君总能拨开那些覆盖在人心上的私欲阴霾，大声说出事实和真相，就像是众神中唯一一个为了凡人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这种能够直视真相的意志力没准是比推理和智慧更加出众的才能呢。”
如江户川乱步所形容的那样，渴望将宝贵的黄金收入囊中的贪婪眼神半敛于眸中，姬野真司诚挚地发出祝贺：“欢迎入职‘三途川’，乱步君。”
贪婪是个贬义词吗？
姬野真司从不这样认为。
贪婪与欲望固然造就了许多悲剧，但只要有理性作为贪婪的缰绳，欲望便是主角不断升级变强的原动力，也是角色的魅力来源之一。
委托中原中也为江户川乱步安排宿舍，尚未结束工作任务的姬野真司从那大叠江户川乱步尚不太懂的资料中抽出一张特别的回信。
一封来自森鸥外森医生、关于擂钵街近些天流浪者急剧减少也整容手术安排的回信。
得到了乱步君的认可，想必弹幕后的大家一定不会因为他与森医生的合作一事，再对他良心企业家的身份产生怀疑吧。
森鸥外的到访既在意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之所以说是在意料之中，是因为早在与森鸥外见面之初，发现两人都对港口黑手党背后利益动心了的他们必然会有联手的需求。
而预料之外，则是因为此时的“三途川”，还没有达到能够被森鸥外这位首领跟前颇有脸面的医生所重视的体量。
实现穿过窗户的间隙向极远的方向眺望，属于港口黑手党的五栋黑色大楼宛如五柄从天而降的巨剑，矗立于横滨最为繁华的港口旁。
这是港口黑手党的驻扎地，更是港口黑手党在横滨黑道中近乎于无冕帝王般地位的象征。
只可惜，如今的港口黑手党就如同垂暮的雄狮，不得不忍受豺狼般的高濑会和GSS盘踞一旁。
如若将港口黑手党那位老首领的疯狂作为影响横滨局势的重要变量计算在内的话，在没有外力插手的情况下，老首领病亡之时，或许便是横滨黑道彻底陷入混乱与厮杀之时。
黑与白的平衡被打破，属于灰色领域的空间就会被拓宽，考虑到横滨生为租界城市的特殊性，当灰色的领域持续扩张，这座城市也就没有了安分老实的良心商人的生存土地了呢。
当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收敛于海天之间，漆黑大厦上最后一抹鲜艳的橘红彻底散去，沉默思考着“三途川”接下来发展方向的姬野真司这才将视线重新转移到手中的回信函书上。
“……问题不大，森医生并不是我当下最需要的那块拼图，但三途川却能成为森医生最不可缺少的助力，聪明的森医生一定不会做出第二种选择吧。”
对于森鸥外而言，拜访“三途川”的行程确实也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外。
作为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人，干净的背景虽为他赢来了首领的信任，却也因此而获得了被抢占信任与利益的干部的排挤。
港口黑手党内，第一个明晃晃地对他的出现表露出敌意的，便是负责财务与商贸的黑沼池田，因为森鸥外的到来，他高价从国外聘请的专家团队被首领嫌弃，他本人更是因为触怒了首领，被一再呵斥，一度沦为干部中的笑柄。
黑沼池田能成为干部，凭借的是他在商业上的手段，因而即便是被嘲笑，他也不敢将怒火和怨恨倾泻到武斗派同事的身上，身为外来者的森鸥外便成为他挤对的对象。
而好巧不巧，姬野真司与森鸥外分别那日护送森鸥外前往□□的保镖便是亲近黑沼的干员。
于是在别有用心的挑拨之下，首领得知了自己这位私人医生居然还私底下接到了牛郎店的委托为其提供整容手术。
首领并不在意手下的人接私活，但私人医生在这个范畴之外，那会使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冒犯。
于是，在这段时间备受首领信任的森医生接到了首领大人“不整完就别回来了”的严厉训斥，失去了首领的宠信不说，还不得不背负上必须来这家名为“三途川”的店铺工作的任务。
“哎，好不容易的努力一下子就化作泡沫了呢。”
拎着医药箱，穿着黑色风衣的黑发男人从巴士上下来，懒懒散散地长长叹出一口气来，除了面容较之普通人更加帅气，神色与加班了三个通宵的社畜别无二致。
“还不都是林太郎的错，早点干掉那个黑什么不就好了吗？”
站在他身边，一幅粉嫩小裙装的金发女童抬着小下巴，一幅冷淡傲慢的姿态：“前面就是‘三途川’了，真是的，怎么会有店铺叫这种晦气的名字嘛，还不如叫‘高天原’呢，林太郎你快跟上啦，爱丽丝第一次逛牛郎店哎。”
“欸？爱丽丝也要进去吗？！这样不太好吧……”
“哼，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看过‘三途川’的营业资料了吗？人家现在已经开通了陪同小朋友春游的服务，爱丽丝我去实地考察一下不是很合理吗？”
小姑娘气势汹汹地向着那返修后终于与内部风格统一的大门走起，和女儿长相完全不一样的父亲明明长手长脚，拎着箱子却怎么也追不上女儿。
直到可爱的女童推开曼珠沙华雕花的玻璃门，老父亲这才气喘吁吁地跟上来，不好意思地向门内的服务人员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昨天和姬野真司先生预约过的整容医生森鸥外，这位是我的女儿，能麻烦小哥你带我们去拜访一下姬野店长？”
上次见面的时候不过是擂钵街上连衣服都买不起的普通少年，再次得知对方的消息却已经成为一家规模不小的牛郎店的店长。
想到擂钵街上线人们反馈来的消息，半隐于阴影中的深紫色眸子中沉淀出漆黑的深意，不达眼底的虚浮笑意持续性地挂在森鸥外的脸上——姬野真司临走之时会说出那样的话，果然不是偶然吧。
跟随着领路侍从，牵着女儿手的森鸥外一路来到了三楼的店长办公室，距离上次的相见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但姬野真司看到牵着女儿手的森鸥外，却未曾有一丝一毫的陌生。
欣喜的微光点亮碧色幽谭，明朗的喜悦出现在少年的脸上，就仿佛是重新见到了情深义重却被迫分别的老友，一派纯粹的喜悦：“森先生，你来了啊！”
如果这幅神色全部都是虚假的，那这孩子在演戏一道上真是别有天赋，而如果这副表情是他真实的心情，那么这孩子或许是被他忽视掉的钻石也不一定。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呢，姬野，哦不，现在我应该先恭喜你，这么快就升职到了店长的位置？”
森鸥外也同时摆出了温和热情老好人的态度，两个人短暂寒暄了两句，便迅速进入了主题。
“虽然说是整容，但我所需要进行的手术或许和森先生常规认知中的整容手术略有不同。”
为一旁金发的女孩递上点心、奶茶和蛋糕，姬野真司也不顾及着“第三者”的存在，毕竟黄金眸的视野中明晃晃地显示着【异能体生命】几个大字，直入主题的商讨起了整容业务的详情。
“哦？”将风衣脱下挂到一边，森鸥外难得发出疑惑，顺着少年店长的意思接着问道：“那么贵店需要的，是什么服务呢？”
“基于身体细胞培育器官与肢体的移植嫁接、形体修饰与面部整形、手术恢复期能固定到一周内的五官定制……这三项服务任意一种都行。”
轻飘飘地给出三项与常规整容服务确实大相径庭的业务内容，见森医生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复，好脾气的姬野店长有些忧虑地问道：“怎么了？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吗？可是如果森医生也无法做到的话，全横滨、不，全国也没有医生能满足我的诉求了吧。”
“您这还真是——”虽然对这“整容业务”并非“整容业务”有了预料，但姬野真司给出的答案依旧是他未曾考虑的方向。
基于身体细胞培育器官与肢体的移植嫁接、形体修饰与面部整形、手术恢复期能固定到一周内的五官定制？
分开来看，这三项手术确实能对一家出卖美色和服务的店铺来说确实有着极大的效果，但这三项手术可不仅仅能够用来改变一个人的形体。
“……如果我拥有完成这三种整容手术——我是说按照你的定义，姑且将其称之为整容手术的能力，我也就不必为了金钱冒着生命危险来横滨当地下黑医了。”
嘴角挂上苦笑，那副三天未曾合眼的疲惫社畜脸越发显得苦涩：“看来姬野店长这份活我是接不下了呢。”
擂钵街可是在短短一月之内失踪了足足一百五十多人，按照对那个“三途川陪护服务APP”的调查，挂牌上岗的“牛郎”已经从最初的三十余人扩张到了一百三十余人，多出来的一百余人恰好便是擂钵街第一批失踪的人员数量。
昨晚查看情报的时候，看着APP上那精神面貌与擂钵街流浪者完全不同的“牛郎”们，森鸥外就曾微微为这家牛郎店堪称恐怖的训练能力感到心惊。
——即便是部队里的那些人，也做不到在一月之内将一群地痞流氓变成这幅正直可靠的模样吧。
如今再一次接触了姬野真司以后，森鸥外更加确信了对方绝对不仅仅是一家情色安保服务店铺的老板。
那属于同类人的，仿佛即将透体而出的欲望的滋味，简直让他倍感亲切。
不过金发女童对桌子上蛋糕恋恋不舍的眼神，森鸥外站起身来，抱歉道：“虽然我确实认识在这一方面拥有奇迹般技术的人才，但她已经决心不再从事医疗行业，而我又因为首领大人的缘故无法擅自离开横滨……等我完成手头的事情，姬野要是依旧没能找到合适的人手，我再试着联系联系她吧。”
将肢体加以改造，再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其修复。
这既是可以用于优化人体外形的“整容手术”，也可以是“不死士兵”计划的配套成果。
而若提及“不死士兵”计划，又有什么异能力会比“请君勿死”更加合适呢？
只不过那可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宝藏。
“林太郎，什么时候回家呀，说好的来这里能看到有趣的东西呢，我要回家！”
骄蛮的小姑娘适时插入两人的对话之中，顺理成章地结束了这一次失败的业务会谈。
但合作的种子已经种下，只待心知肚明的两人能够拿出合适的代价，便能促使这场夭折交易的重生。
然而森鸥外没有想到的是，再次与姬野真司相见的机会能来得这么快。
港口黑手党·首领会议室。
和传闻中武力高绝义薄云天的枭雄不同，病痛与岁月的双重折磨下，此时这位一手将港口黑手党发扬成第一大帮派的老首领已然是一幅形容枯槁的干瘦模样。
三天前，估摸着已经让医生吃了些苦头，明白谁才是他真正应该服务的对象以后，换了几批医生后依旧浑身不得劲的老首领不得不再次将森鸥外召集到了身边陪同。
眼见这位医生再度“复宠”，打击报复了森鸥外却未能一击必杀的黑沼池田为了抵御森鸥外可能的针对，只能忙不迭地献上自己最新网罗的“人才”。
特级营养师——姬野真司。
第102章
“特级营养师？”着手有黑沼池田递交上来的简历报告，首领斑白的眉头皱起，本就阴郁的面容看上去更加的吓人。
起码黑沼池田是被成功地吓到了，听到这位近年来越发喜怒无常的首领大人的询问，他迅速低下头：“是的，这是吾等最近才发觉的特殊人才，尤其擅长特殊营养液萃取以及营养□□用。”
顿了顿，心知首领真正看中的乃是自己的健康，黑沼池田继续补充道：“虽然姬野医生现在还没拿到国际营养协会的证书级别认证，但已经用在一个月之类改善五十余名擂钵街流浪者，使那些身体羸弱眼中营养不良的流浪者获得了能与港口黑手党正式干员相当的健康体质。”
“哦？”半耷拉着的眼皮终于抬起，白发首领的视线从手中的验证数据上移开，将站在身前身姿修长健康的少年人身影收入眼底。
姬野真司的年轻也健康引得他十分的不悦，可同时，看完实验数据，发现黑沼池田所说非虚的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
对于人体而言，衰老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身体机能的迅速萎缩和衰弱，衰弱的身体既无法摄取足够的营养来满足身体各个器官的运转需求，又会让许多隐藏的病症乘虚而入。
为了对抗疾病与衰老，他曾经聘请了不同领域的国内外医生为自己诊断，即便是里世界都罕有的治愈系异能力者也曾花费重金寻求，但从营养学的领域下手，却还是头一次。
“说说吧，你的治疗计划。”
老首领自认是一位英明的领袖，在身体机能能够摆脱衰老诅咒的诱惑下，那一丝丝对年轻和健康的嫉妒便被暂时性地压下。
“尊敬的首领大人……”黑发少年态度坦然自若，看起来倒是比身为干部的黑沼池田更加淡定，翠色的眸子流转，视线扫过垂头侍奉在首领身边的森鸥外和黑沼池田，少年未尽之语溢于言表。
姬野真司的这番行为反倒是叫首领高看了一头——能有这种底气，莫非这少年人真的有叫他在身体体质方面“返老还童”的手段？
于是挥挥手，仗着有异能力在身，首领大人勉为其难地给予了这位勇敢的年轻人一对一秘密沟通的机会。
而就如同首领期待的那样，如果是这个世界上有谁最有可能研究永生获得成功，那么除了姬野真司外别无二人。
对于曾经在咒术世界成功同化了天元，代替天元化身更高维生命重新平衡咒术规则、在忍者世界利用神树和轮回眼达成灵魂永生的他来说，永生并不是一件稀罕事。
困难的是在利用文野世界即有规则的前提下，完成首领“健康的长生”下去的伟愿。
首先可以排除秽土转生，其次可以排除人体咒物or咒灵化永生，那么就只能采用科学合理的永生途径了呢。
早就对黑道首领进行过性格侧写的姬野真司可不会给这位暴躁老人犯病的机会，在森鸥外的身影消失于首领会议室的门口之时，他干脆直白的说道：“想要帮助首领大人恢复到更年轻时候的身体状态，我有两种方法。”
“都告诉我。”
听听，那群废物医生想尽办法都无法完成的事情这小子居然说自己有两种方法？！
惊喜来得太猝不及防，白发首领一边感到惊喜，另一边又十分地不敢置信，语气变得尖锐，怀疑和压抑的暴虐也不自觉展露了出来。
如果这胆大的小子敢欺骗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然而所有的怀疑和暴虐在看到少年右眼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红意时尽数溃散，酝酿压抑的怒气仿佛被扎破的气球瞬间瘪气，使老首领自从陷入衰老引发的持续性病症以来的全部恐慌情绪上被蒙上一层冰凉朦胧的雾气，得以以一种相对平静的姿态聆听身前之人的话语。
“第一种方法就是常规的调理，在驻扎于擂钵街之前，教授我生物化学的老师曾提高过一个人体极限理论，该实验的副产物便是能以药材最大限度激发人体细胞的生命活力，我将其称之为高等修复液，通过以高等修复液的药浴疗法，配合一定量的营养剂，我能够确保首领大人的身体恢复到四十岁的状态，并且保持十年以上。”
唔，至于那位老师名叫大蛇丸，是个忍者，完全没有从医许可证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吧。
轻笑着的少年隐瞒下相当不得了的消息，将自己获取营养生物学知识的途径尽数推诿给那场神秘的擂钵街大爆炸背后的秘密，姬野真司给出了自己的第一套理疗方案。
这已经是相当不得了的治疗效果了，如果是寻常人站在首领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暴躁而多疑的首领只怕会直接讥笑出声来，但今日，他竟没由来地选择了信任。
并一万分地期待第二套更加出色的方案。
“所以，第二套治疗方案是什么？”
干瘦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暴露了白发老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得信任感和迫切心。
“第二种方案……说实话，我并不建议首领大人选择这一种方案，因为它的实施风险极大。”听到首领的催促，一直表现得坦然而忠诚的少年反而迟疑了起来。
首领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恃才傲物，待价而沽，但他是一位合格的领袖，并不介意用利益驱使手下有才干的年轻人竞争上岗，总归都是为了自己服务。
“放心说吧，基于你第一方案中高等修复液的产品成就，如果你的第二套治疗方案可行，我可以让你成为第五为港口黑手党干部。”
这是何等的殊荣？即便是他现在最为宠信的森医生，首领也未曾给过任何承诺。
首领有自信，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条件，果不其然，在他阴冷急切目光的注视下，少年踌躇着，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方案：“——换脑手术。”
“将承载着首领大人您全部意识的大脑，重新安置到一具健壮的、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躯体中，从此便能拜托治标不治本的衰老身躯，重返精力最为充沛的壮年时期，病痛与无力也尽数消失——从结果来看，这是最为有效的方案。”
“只可惜，这份方案的前期投入实在太大，擂钵街爆炸前，我和我的老师虽已经研究出了可行的具体手术步骤和术后排异恢复药物，也曾在生物实验上取得成功，但适用于人体却还是头一次。”
依照他开启无限月读前的实验研究进度，大蛇丸好像在尝试通过身体夺舍剥离血继从而治愈血继病？整个身体都能夺舍，区区换脑手术自然是不在话下。
“更何况，能够匹配上首领大人灵魂的躯体，起码也要是黑沼大人，或者刚刚那位医生那般出众的外形与能力吧……”
少年营养师的声音越发微乎其微，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是不集中注意力听不到的程度，在白发首领的耳中却恍若雷鸣。
“年轻的躯体……宛若重生……”
对年轻、健康、长生的渴望从未如此的强烈，什么保持四十岁的状态至少十年、什么治愈疾病重新掌权，此时都不如姬野真司口中的大饼更加吸引人。
浑浊的目光在欲望的催化下重新变得冷冽而锐利，因病后初愈而显得黏稠且沙哑的嗓音顺着姬野真司的推测缓缓进行：“黑沼？年纪太大了，他不行的……”
【？？？姬野真司你在说什么呢？！！这种东西出现在直播网站上真的不会被屏蔽吗？】
【楼上的我可以告诉你不会，这个垃圾网站只是严禁试炼者搞涩涩而已（小黄鸭对手指.jpg），但是啊啊啊啊！姬野真司你的脑洞到底开在哪里？你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