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by墙上阳光

作者:墙上阳光  录入:10-30

莫失很干脆,他那位网店老板的朋友一样干脆,莫失发了个语音过去,下一秒支付宝就到账了。
无比悦耳的金币声哗啦啦响起,池鸦看着迅速变肥的小金库,简直要泫然欲泣。
呜呜呜他下次终于可以不用厚着脸皮去求那个顾老二啦!
爷有钱!
吃完饭,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请章谣兄妹俩带他去附近的自行车店,莫失却岿然不动地坐着,抬眼看他:“你介意二手车么?”
池鸦愣了愣,简直惊喜:“你、你有?”
莫失说:“一个学弟出,你要我就叫他给你留着。”
莫失也是A大的学生,只不过要比他跟章谣大一届,早毕业了。
池鸦知道大学生临近毕业就会廉价出售一些用不上也带不回家的东西,这时候最好捡漏。
他克制着不要太兴奋,说:“我想、看下、看下照片。”
莫失点进学校兼职群,找到学弟发的那张图给他看,是一辆变速自行车,蓝白配色,看起来清爽干净,还很新。
池鸦一眼就爱上了,催他快联系学弟,一问价格都惊呆了。
一辆这样的变速店里能卖八九百,这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学生,竟然两百就卖,一听莫失想买,学弟特大方:“一百五,现在就过来骑走。”
这是什么学弟?这分明是他的亲亲大宝贝!
池鸦心里头买一辆车的预算一降再降,克制不住的喜悦都要从眼睛里头冒出来!
不是我肤浅啊兄弟们,实在是鸦囊中羞涩!
捡便宜的兴奋,谁穷谁知道!
莫失拿手机打电话的动作一顿,看了眼就差把心花怒放写脸上的小青年,短暂地沉默了下。
一潭死水里头忽然蹦出条吐泡泡的锦鲤来,还怪不适应的。
车子比图片上看到的还要好,大概是被学弟细心擦洗过,简直跟新的没差多少,池鸦骑着转了两圈,一点毛病都没有。
心情实在太好,以至于看到手机屏幕上忽然亮起来电时,池鸦都觉得顾怀安那三个字顺眼了许多。
他接通电话放到耳边,神清气爽:“二哥哥!有、有什么事吗!”
顾怀安张开嘴又闭上,一脸见鬼地看了看手机,确认备注是小结巴没错。
他又把手机放回耳边:“……你打鸡血了?”
“OvO?”池鸦说,“没、没有呀。”
顾怀安狐疑:“那你这么高兴?”
池鸦顺嘴一浪:“因为是、二哥哥的电话,所以、高兴!”
顾怀安:“…………”
他的脸可疑地一红,目光扫到驾驶座上的人,立马瞪回去:“你丫瞅啥?!”
秦玉泽眼神微妙地收回视线,听见自家死党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呵斥:“少撒娇,老子不吃这一套!”
“?我没、撒娇啊……”池鸦茫然,“你在和、和谁,说话?”
顾怀安举着手机,在玛莎拉蒂的副驾上大喇喇翘着二郎腿:“我跟秦三儿接你来了,给你三分钟,到A大东门来。”
末了又趾高气扬地补充一句:“敢迟一秒钟,就别想上老子的车!”
秦玉泽欲言又止。
虽然但是,这是他的车……
然后紧接着就听电话里的小青年说:“好的,那你、那你走吧。”
秦玉泽:“?”
顾怀安:“!”
简直岂有此理!
顾怀安二郎腿都放下去了,手按在膝盖上,杀气腾腾:“你、说、什、么?”
他看了一下午资料看得头昏脑涨,还没忘记千辛万苦地来接人,可不是为了听这小结巴不识好歹的!
池鸦很诚恳地说:“不用、麻烦你、你们来接我啦,我自己能回去的。”
顾怀安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你自己怎么回?靠你那两条小短腿爬回去么?”
“??”池鸦立马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虽然比不上顾家兄弟俩的逆天大长腿,但你敢说他是小短腿?
鸦要拔刀了!
“我、我有车!”池鸦理直气壮,拍拍自己新晋爱车的把手,头一回在这个顾老二跟前挺直了腰板,“我自己、买的!我再也、再也不要、求你载我了!”
“……好,好好好。”顾怀安气得找不着北,抓着电话说,“再不求我是吧,行,你硬气,你牛逼,你他妈最好这辈子都别求老子!”
他故意很大声地叫:“老秦!小结巴不识好歹,老子不惯他这臭毛病!走走走酒吧去,上回那小辣椒今晚上还要给我跳钢管舞呢!”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秦玉泽挑挑眉:“那个小辣椒,你不是连人微信都找不着么?”
“你在说什么废话。”顾怀安紧紧攥着手机,冷笑连连,“没有小辣椒,就不会有小胡椒、小朝天椒么?我顾怀安差他一个小结巴?!”
秦玉泽:“……”
秦玉泽明智闭嘴,从善如流地转了个弯,把已经能望见的A大校门抛在了车屁股后面。
副驾上的顾怀安还在陷入被小结巴拒绝的愤怒里无法自拔,秦玉泽转着方向盘,眼睛往后视镜上飘了一瞬。
虽然但是,见不着那小结巴,好像还挺可惜的……
无聊的一天里,又少了点能逗人的乐趣。
池鸦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语。
他这会儿就在东门呢,方圆几十米都瞧不见一辆豪车,他当顾怀安还没来,恰好刚刚买了车,就说不麻烦人来接了,有什么问题?
虽然这个顾老二八成也只是跑哪儿玩,顺路来捎下他而已。
结果紧接着他就遭受到了人参攻击!
你才小短腿,你全家都小短腿!
鸦鸦愤怒!
顾渣男还好意思生气,他还想生气呢!
池鸦鼓了鼓腮帮子,小奶膘软软得更明显。他把手机塞回兜里,一抬头,就看见章谣和莫失两个人都在默默地盯着他看。
“……”池鸦疑惑,“怎、怎么了?”
莫失帅气的脸上酷酷的,面无表情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下他的脸。
池鸦:“……?”
脸颊上一点温热触感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点敏感的痒,池鸦表情更茫然了,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章谣嫉妒地看着自己的表哥。
可恶,被他做了自己想做不能做的事!
她转回视线,看着一脸懵懂的青年,这一瞬间心里竟然诡异地生出了一丝丝母爱。
好软,好呆,好想捏!
女孩子的笑容愈发温柔,声音轻轻细细,说:“不好意思啊,我哥他就是……比较喜欢小动物。”
呆呆的青年真的好像一只小仓鼠!
……喜欢小动物?池鸦更迷茫了。
他又不是!
“我要走了。”莫失若无其事地开口,说,“去江边拍落日,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池鸦瞬间被转移注意力:“拍落日?”
“嗯,就在东山那边。”莫失看着他,“你去么?”
池鸦骨子里头那点浪漫细菌蠢蠢欲动:“去!”
“啊……”章谣有点懊恼,“我去不了,早就和朋友约好了,要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
池鸦:“……”
可恶,也好想去!
章谣看出他的挣扎,不由笑了,轻轻柔柔地说:“下次再去做义工,我就找你啊。”
池鸦猛点头:“好、好的!”
章谣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池鸦朝她挥挥手,莫失在后头长腿一跨,就坐在了他的车后座上。
“欸欸?”车子猛地一晃,池鸦赶紧拿脚撑住,扭头看莫失,“我载、我载你?”
“嗯。”莫失看他,“能载么?”
池鸦犹豫:“应该……”
他会骑车是会骑车,但也的确是好久没骑了……
莫失看他犹豫,就又长腿一迈下了车,抬手抓住车把手:“下来,我载你。”
池鸦麻溜儿让开位子:“好嘞!”
池鸦坐在车后座上,抬手抓住莫失腰侧的衣服,莫失把脖子上的相机装进包里斜挎背好,长腿一蹬,自行车就流畅地钻进了东门口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中。
才骑了没一会儿,池鸦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知道他这个号的人很少,池鸦小脸一垮,心里猜顾老二刚刚是不是没骂够,谁知道拿出来一看,备注竟然是大伯哥。
池鸦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立马就坐正了,连腰背都更笔挺几分,捧着电话有点不知所措。
顾怀章怎么会突然之间给他打电话?
他迟疑了下,才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小心翼翼:“大、大哥?”
“嗯。”男人冷冷清清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响起来,开门见山,“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池鸦抬头看看莫失倾身骑车的背影,说,“我可能,还得晚一点……”
他问:“怎、怎么了吗?”
顾怀章问:“具体是几点?叫老刘接你。”
老刘就是顾怀章御用的司机,池鸦没想到冷漠的大伯哥竟然还惦记着他没车回家的事儿,一时有点受宠若惊,赶忙说:“不不用了,我有、车子了,我跟朋、朋友在一块儿呢,自、自己能回、回去的……”
电话那头顿了顿,没再多说什么,淡淡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老板,”司机抬眼看后视镜里的男人,“还去A大么……? ”
“不了。”后座上的男人微微疲倦地掐了掐眉心,吩咐,“直接回。”
“是。”
池鸦对A城还是不熟悉。
他竟然不知道,东山就是南湖庄园坐落的那座山。
江自然也是东山底下的江,水面很宽阔,大约是因为最近都没下雨,江水只汇聚在最深的河道里,露出两岸大片的滩涂,上面铺满了被晒干的鹅卵石。
莫失对路径很熟悉的样子,骑车载他抄了近路,像是一条才通的新路,比较窄,一路上只看见两三个安静的工厂,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和车辆,在晚高峰的时刻简直畅通得过分。
远远隔着绿化带的就是那条江,有些江段是野生自然的河滩,有些江段是已经被开发过的景区,铺着红木桥。
池鸦只觉得才一会会儿,莫失一拐车头,上了一条特别宽特别干净的柏油路,随即很快就骑到了东山脚下一个挺眼熟的地方。
今天下午搭顾怀章的顺风车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好像经过这里了?
路痴池鸦有点茫然,抬头四顾,远远的看见前头铺着台阶,能从柏油路上走到江边去,台阶下边有一块巨石,上头红漆刻着两个字——“南江”。
“……”还真是这儿!
莫失锁了车过来,大概看出他对这里的陌生,一边拉拉链取相机一边说:“听说过南湖没——那个被圈在私人庄园里的湖,就是从这条江里引的活水。”
池鸦:“……”
好巧喔,不仅听说过,我还往里头种了荷花呢。
他挠挠脸颊,含糊说:“原来是这样。”
莫失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全部的心神已经都在他的相机里了。
下午六点多,是看夕阳最好的时候,尤其是在视野极开阔的江边,能看见整片烧红的晚霞,西边天上,一轮橘红的太阳半沉在云里,静静洒下一天中最后一抹火红的暖意。
一缕橘红的光掠过车前窗,司机转着方向盘,视线无意扫过江边三三两两的人,忽的一愣。
车速缓缓减慢,后车座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老板,”司机犹豫,“您看那是不是,池小少爷……?”
说完了他咂咂嘴,莫名觉得这台词有点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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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章侧首,淡淡看着窗外。
夕阳像是一把火, 烧红了半边天, 粼粼的江水不急不缓地流动着, 把江边红木桥上的行人映衬成了诗意的剪影。
但还是能很确定地认出小青年精致的侧影。
青年弯腰趴在木桥扶手上,偏头望着左手边的同伴,白衬衫被晚霞抹上一层橘红色,江面上拂过来的风吹起他细软的头发,青年背光的脸有些模糊,似乎是在笑。
那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端着相机半蹲下去在拍他,随后起身,把相机拿给青年看, 两个人就头碰头, 并肩一起看照片。
司机说:“池小少爷好像在跟朋友玩儿呢。”
他还以为小青年又没坐车, 才停下来,想着正好可以把人捎回去。
但青年看着,好像跟朋友玩儿得还蛮开心的样子……
顾怀章没吭声, 看见那男生抬手,给池鸦拨弄了下头发, 又扯了扯他的衬衫领子,随后端起相机,不知道说了什么, 池鸦就转身,沿着江边向远处跑去。
那男生停在原地, 举着相机一直在拍。
顾怀章眸子里没什么情绪, 抬手按上车窗, 说:“走吧。”
黑色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开走了,河堤上专心拍照的两个人谁也没察觉。
池鸦跟莫失一直拍到了太阳彻底落下去。
莫失抱着相机打车走了,池鸦骑着自己的小爱车,吭哧吭哧蹬回了南湖。
幸好是个变速车,不然光上山那段路,就能把他累成狗。
五月末了,南湖庄园大门口边铁艺栅栏上头的蔷薇花还在兀自怒放,池鸦一直没怎么来过这边,少有几次都是车进车出,有别人等着,也没机会细细赏玩。
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儿看看这些花啦。
池鸦停下车,下去看了好半天,又借着天边未及落尽的余晖拍了几张照,最后实在没忍住,挑了几朵花采了,在手里拿着,一蹬车子溜进了大门。
张妈正在客厅里收拾,一抬头看见他进门,就哎呀一声,下意识看了眼餐厅的方向。
池鸦拿着花兴冲冲跑进门的脚步一顿,才迟钝地想起来,他好像玩过头了。
南湖的规矩,傍晚七点半准时开晚饭,迟到一分钟都不能再上餐桌。
池鸦摸出手机一看,七点四十五。
“……”
芭比Q,今晚上他得饿肚子了!
“小池呀,”张妈迎上来,小声说,“你怎么回来这么迟呀!”
池鸦心虚地笑,也小声:“我、我玩过、头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餐厅,听不到什么动静,就问张妈:“大、大哥呢?”
张妈还没开口,两人就听见餐厅里头响起椅子腿轻轻蹭过地面的声音。
张妈赶紧推他:“快去把花藏起来。”
“?”池鸦迷茫,张妈匆匆叮嘱:“大少爷讨厌看到花!”
池鸦一下也有点慌,赶紧把花往怀里藏了藏,拽着书包带子就脚底抹油往客房里溜。
结果才踮脚跑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冷冷淡淡的一声:“站着。”
池鸦肩膀一抖,倏地扭头立正:“大、大哥!”
顾怀章穿一身纯黑色家居服,长身站在餐厅门口,一手插在裤兜里,灯光下一张脸雪白冰冷,淡淡的视线往他身上一转。
池鸦摒着呼吸,心虚地把蔷薇花往背后藏了藏。
然而大伯哥慧眼如炬,站得那么远,投来的目光仍然给人一种被俯视的错觉,说:“手里拿的是什么?”
“……”
可恶,混不过去了!
池鸦战战兢兢地把花拿到前头来,结结巴巴道:“蔷、蔷薇花……”
顾怀章看见他手里捏着的那几朵花,眉头就隐隐一跳,一些不是很美好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大伯哥的表情有一瞬的微妙:“你今天喝酒了么?”
“啊?”池鸦露出迷茫的眼神。
为啥突然这么问?
“……”顾怀章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自己在想什么,难道这家伙还能再把花啃了不成。
池鸦小心翼翼觑着他表情,然而这男人惯常喜怒不形于色,他实在看不出对方有没有生气。
他捏了捏花梗,讪讪笑了下:“我、我只是想拿、拿它,做个手工……就在、我的房、房间!”
他郑重强调:“不会、拿出来的!”
顾怀章讨厌看见花,他就偷偷的,别叫他看见就是了。
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有人爱花,就有人讨厌花,都无可厚非,他也不会非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更何况这整座庄园都是大伯哥的,算他半个金主呢!
他紧张地盯着顾怀章,生怕大伯哥一个不高兴,就叫他把花丢出去。
说起来……他昨天下午买了朵白玫瑰,今早上酒醒起来就没找着。
谁能不怀疑是被大伯哥给丢了呢!
顾怀章看着小青年紧紧抓着花,如临大敌似的模样儿,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嘴角。
他在这小孩心中,就这么可怕?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又闭上了,随即就在青年紧张的注目中,抬脚,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边去坐下来,张口,叫:“张妈——”
眼见着几步远之外的青年像只充满了戒备的猫一样“噌!”地挺直了腰身,顾怀章顿了顿,缓缓说出下半句:“给我倒杯水。”
池鸦等着他的宣判,谁知道却是这么无关痛痒的一句,顿时有些茫然起来,睁着偏圆的猫眼盯着顾怀章看。
顾怀章指尖点了点膝头,隐隐有几分轻快。他又沉默了会儿,才慢吞吞开口:“别让我在家里其他地方看到它。”
池鸦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花,他立马就把手里的蔷薇重新又藏到背后去,小鸡啄米式点头:“好的好的,不会叫大哥、看见的!”
顾怀章看他克制不住地笑起来,又忍着,抓着花一溜烟儿跑进客卧去,眼皮就垂了垂,屈指掸了下膝头布料上并不存在的灰。
张妈端着热水走过来,把水杯放到桌子上。
顾怀章看着那杯口上袅袅升起的白气沉默了几秒,没去喝,站起来问:“包青天呢?”
张妈应声:“在后面狗舍呢,这会儿大概也才吃饱了。”
“嗯。”顾怀章说,“我去遛遛。”
张妈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外,停了停,确认他暂时不会再回来,就赶紧跑到客卧去敲了敲门:“小池?”
门开了,池鸦从里头探出个脑袋,小声问:“大哥出、出去啦?”
“出去了,遛狗去了。”张妈猜他刚刚就趴在门上听着大少爷的动静呢,忍不住笑,说,“快,快出来,张妈给你下面吃。”
池鸦扒着门框嘻嘻一笑:“好、好呀!我把东西放、放下,就来!”
澄金清透的鸡汤在锅里咕嘟咕嘟冒起泡,一股浓郁的鲜香就在厨房里头缓缓飘散,温柔地笼住了池鸦的每一根发丝。
池鸦深深呼吸,馋得不行:“好、好香!”
张妈好笑:“饿着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晚回来。”
池鸦嘻嘻一笑,撒了个娇:“我这不是、有张妈疼我呢嘛。”
张妈失笑,满脸慈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拎起细面条下进锅里。
池鸦坐在岛台边的凳子上,脚尖点地转了个圈儿,一声不吭地看了会儿张妈忙碌,终于犹豫着开口:“张、张妈……”
张妈拿筷子把面条搅开:“嗯?什么事儿?”
“就是,你知道,”池鸦蹭了蹭鼻尖,说,“哪里有、租、租房,比较便宜的、地方嘛?”
厨房门外,顾怀章的脚步微微一顿。

“租房?”张妈声音瞬间拔高几个档, “你要搬出去??”
池鸦含糊的应了一声:“还在、考虑……”
张妈“啪”的一下把锅盖扣回到锅上,皱眉看他,隐隐担忧:“是不是你和二少爷……是不是他又欺负你啦?”
“……”池鸦就知道她会这么想, 无奈道, “没有, 我和他……嗯……”
池鸦违心道:“我和他挺、好的。”
张妈忧心忡忡,想起方才的事:“啊!那就是大少爷——”
厨房门外的顾怀章眼底神色微微一沉。
“这个更、没有!”池鸦连忙否认,磕磕绊绊道,“大哥对我、那么好……”
平心而论,顾怀章这个大伯哥对他的确算得上很好。
当初得知南湖庄园还有这么一位活阎王的时候,他设想了很多可能会遭受到的冷遇,包括但不限于顾大哥甩给他支票冷冷问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弟弟啦、或者叫他每天五点起床给全家做饭啦、再或者挑拨自家弟弟对他不好啦……等等。
但全都没有。
不仅没有,顾怀章还会带他去吃饭, 会把醉酒的他带回家, 会因为担心他没法回家而打来电话。
……好吧, “担心”这种情绪大伯哥可能真没有,他最多也就是“考虑”。
可无论是出于情感上的偏向,还是仅仅出于自身教养的考虑, 不可否认的是,他就是被大伯哥关心了呀!
张妈却是一副很不相信的样子:“真的吗?”
她犹豫了下, 说:“可是大少爷不准你喝酒、不准你吃火锅……还不准、不准你和二少爷……呃……”
池鸦脸有点红。
他猜张妈吞回去那俩字儿姓鬼名混。
“真的、真的没有……”池鸦磕磕绊绊,解释说,“大哥不准我、喝酒, 也是为我身、身体好……”
花看半开,酒饮微醉, 他其实也不喜欢喝醉到不省人事的……所以乍一听见顾怀章不许他喝酒, 他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转头没几分钟就想通了。
“至于不准吃、火锅……”池鸦说,“客随、主便嘛……”
他是来南湖借住的,又不是真成了南湖的主人,顾怀章准他在湖里种花,他已经很感激,又怎么会因为顾怀章不准他吃火锅而心中怨怼。
池鸦笑起来,轻声说:“真的、大哥对我真、真的很好……”
甚至比顾怀安这个明面上正儿八经的对象对他还要好。
如果以前,他拥有的是这样一位大哥……
厨房门外,顾怀章抿了下嘴唇,目光穿过半开放的厨房门,隐隐看见岛台边坐着的人。
青年坐在岛台边的高脚凳上,一条腿踩着凳子底部的脚托上,另一条腿垂落下去,包裹在浅蓝色牛仔裤中的腿修长,从裤脚延伸出来的一截脚踝雪白莹润,笼在厨房温柔的橘光中,分外惹人注意。
顾怀章的视线在那截脚踝上停留一瞬,又转开。青年茸茸的短发在头顶暖橘色灯光下显得愈发毛茸茸,侧脸线条秀美精致,鼻尖挺翘,带了点笑意的眼尾微微上挑着,睫毛垂落,让他看起来温柔至极。
也真挚至极。
面条煮开了,张妈揭开锅盖,大团大团地白气蒸腾逸散,模糊了池鸦昳丽含笑的侧脸,顾怀章闻见飘来鼻尖的鸡汤浓郁鲜美的香味,喉结微不可察地一攒。
他刚刚才吃完饭,他不应该这么快就又觉得饿。
顾怀章在原地静静伫立了半分钟,最后看了眼厨房里手支着下巴和张妈说话的青年,就垂落了眼皮,转身,悄无声息地走进客厅取了烟盒,就重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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