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by墙上阳光

作者:墙上阳光  录入:10-30

“……”
万恶的资本家,果然人不如狗!
穷逼鸦发出了嫉妒的声音!
很快早饭做好,顾怀章已经冲完澡,换了干净清爽的衬衫长裤下楼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坐在客厅的顾怀安一手拿着水在喝,眼睛一直盯着池鸦看。
池鸦来来去去地端碗端锅,对钉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置若罔闻。
“大哥、吃饭啦!”餐桌布置好了,池鸦从餐厅门内探出个脑袋,圆圆的猫眼望着顾怀章。
“嗯。”顾怀章放下财经报,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了。”
顾怀安仍然八风不动地坐着,捏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
池鸦盯着他的背影两秒钟,心里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回餐厅去了。
正往餐厅走的顾怀章瞥见他的视线,微微一顿,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弟弟,嘴角动了动,还是没开口,跟着池鸦走进餐厅。
张妈从厨房里拿着一把筷子出来,看见他还在沙发上坐着,不由一愣,说:“二少爷怎么还不去吃饭呢?”
“当!”的一声,顾怀安使劲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怒冲冲地起身去餐厅。
这个小结巴,竟敢真的无视他!
顾怀章挽着袖子,随手拉开椅子,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瞥到桌上的葱油饼,就微微一顿。
张妈把筷子一双双放好,看他在看葱油饼,就笑道:“这个是小池做的,大少爷尝尝看。”
小结巴做的?
顾怀安眉头一皱,盯着那篮色泽金黄香味诱人的葱油饼看了几秒,伸手去拿。
——拿了个空。
池鸦端走小篮放到顾怀章的手边,说:“大哥、趁热吃。”
顾怀章看看他又看看篮子里香气腾腾的葱油饼,嗯了一声,坐下来没急着动筷子,先看了看饼。
饼皮上只有黑芝麻,看不到一粒一般葱油饼都会有的熟葱花。
顾怀章嘴角微动,又看了眼小青年,抬手拿起了筷子。
葱油饼煎得两面金黄酥脆,内里软嫩微烫又不失嚼劲,一口下去,葱油浓郁的香味就在口中蓬然爆开,鲜咸香美,好吃得不行。
而且里面也没有讨人厌的熟葱花,只有浓郁的葱油香。
顾怀章眉头几不可查地舒展几分——这是他心情不错的表现。
池鸦微微抬头,和男人身后站着的张妈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张妈出去了,池鸦把葱油饼又往顾怀章跟前推了推:“大哥喜欢、就多吃点。”
顾怀安把手里的筷子捏得死紧,咬牙低声:“我说小结巴……”
“啊!还有、这个!”池鸦站起身,把张妈有意无意放到顾怀安面前的那碗牛奶鸡蛋羹端过来,也推到顾怀章面前,“大哥尝、尝尝?”
顾怀章看了看鸡蛋羹,又抬眸看了看他。
池鸦一手捧着脸,望着他笑:“我还没吃饭,应该、不算坏规矩啦?”
顾怀章看着他没说话,俊美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也没表现出指责。
池鸦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大哥快尝尝、鸡蛋羹。”
顾怀章长到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样热切地盯着催吃饭。
好像小青年真的很期待他的评价一样……
他动作有些不太明显的僵硬,慢吞吞拿起瓷勺,慢吞吞舀起一点鸡蛋羹,慢吞吞尝了一口。
鸡蛋羹是奶黄的颜色,在勺子上颤巍巍,有点像果冻,入口就是一股浓郁的牛奶和鸡蛋混合的香气,带着一点不叫人腻味的清甜,口感细腻嫩滑,鲜美非常。
“……嗯。”青年做的两样吃食都意外地和他口味,顾怀章又一次在餐桌上开了口,“不错。”
池鸦一下就笑起来,圆圆的猫眼眯起一个分外讨喜的弧度,目光晶亮清澈,很开心的模样儿:“大哥喜、喜欢就好啦!”
顾怀章目光在他过于耀眼的笑脸上停顿一秒,微微垂下了眼皮,又抿了一口鸡蛋羹。
对面的顾怀安终于忍无可忍,“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到桌子上:“池鸦!你——”
“嘘。”池鸦竖起一根细白的食指,虚虚压在嘴唇上,“食不言。”
“而且你急、急什么呀?”池鸦站起身,拿走他面前的碗,小声抱怨,“又不是、不给你吃……”
顾怀安一腔子勃然的愤怒霎时噎在嗓子眼,眼底倏然微微一亮。
葱油饼和鸡蛋羹都给了他哥,小结巴给他留了什么?
肯定是比葱油饼和鸡蛋羹更好的独一份儿!
别问他为什么如此自信,问就是以前都这样!
顾怀安哼笑一声,又拾起筷子靠回到椅子上,大喇喇地舒展开双腿,得意洋洋地看了眼他哥。
顾怀章吃葱油饼的动作一顿,和他短暂对视一秒,兄弟俩就一齐看向池鸦。
然后顾怀安就眼睁睁看着小结巴拿着他的碗,走到粥锅跟前去,拎起勺子,给他舀了碗……白粥?
“给,张妈亲手、做的。”池鸦把那碗一看就觉得寡淡无味的白粥放到他面前,亲切微笑。
“是、家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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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池鸦跟莫失约好了今天要去拍照片, 吃完了饭,他就把自己心爱的自行车推到客厅门外的草坪边,拿管子接了喷头洗车。
虽然车子已经被前主人擦过, 但总归和自己亲手来的感觉不一样。
这就叫生活的仪式感!从今天开始, 他就会骑上他心爱的小车车, 开始新的工作和新的生活啦!
顾怀安抱着胳膊在一边冷冷地瞧,看他拿抹布细致地擦去车轴上一点积垢,就冷笑一声,晃过去往车身上踢了一脚:“这就是你买的破烂车?”
“?!”池鸦睁大了眼睛,简直心疼死,“你、你你,你怎么能这、这样!”
“我我我,我哪样儿?”顾怀安恶意地俯身逼近, 盯着他的眼睛, “你倒是说说看?”
“你这个、你这个……”池鸦抓着抹布, 强迫自己不要后退,狠狠瞪回去,“混蛋!不准踢、踢我的车, 也不不、不准学我、说话!!”
他一紧张或者一激动,结巴得就特明显。顾怀安这会儿正气不顺, 一听立马就抬腿又给了自行车一脚,然后说:“我我我、我还就踹,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恶向胆边生:“你再叫我哥来踹我啊?”
池鸦张了张嘴, 说:“谁、谁叫你昨晚、发疯……”
“哈!果然是你叫的吧!”顾怀安冷笑,抬手推了他一下, “我被我哥踹, 你他妈是不是看得很开心!”
池鸦被推了一个踉跄, 手一滑,水管啪的一下掉在草地里,水流汩汩地涌出来,立马浇湿了草下的土壤。
不是,这这这,这怎么还秋后算账呢!
他后退半步才站稳,下意识往身后门厅的方向看,顾怀安冷笑,一把掐住他下巴拧过他的脸:“你看什么呢?怎么,还想我哥来救你?”
池鸦的心思被一语道破,有点心虚地抖了下睫毛。
顾怀安语气嘲讽:“小结巴,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家里头找着靠山了?就凭你早上那几个破饼、一碗什么破鸡蛋羹?”
“哈!笑死个人,你不会以为我哥真能瞧上那三瓜两枣吧?我可告诉你,我哥能吃那是他教养好,愿意给你个面子,实际上把你那破玩意儿喂狗,狗都不会吃!”
池鸦仰着脸,抬手抓住他手腕,磕磕绊绊地:“……真、真的吗?”
“可是,我看你好、好像,还挺想吃?”池鸦眨了眨眼睛,圆圆的猫眼里满是无辜,“你不、不如、狗吗?”
“——池、鸦!”顾怀安火冒三丈,大手猛地用力,掐得池鸦发出一声痛吟。他低吼:“你他妈是不是不知死活!!”
池鸦心里头的火也被他撩拨起来了,抓着他手腕咬牙:“是!我是、不知死、死活,才会见、见鬼地喜欢你!”
顾怀安铁青着脸:“你说什么——”
“我不要、不要再喜欢你了!”池鸦难过得跟真的一样,喊,“我要、从南湖搬、搬出去!”
顾怀安一怔,手上不由松了劲儿:“你要搬出去……?”
池鸦把他手从自己脸上拽下来,说:“你、你吓我,还骂我,我这么碍你的眼,那我、搬出去,咱们、大家欢喜!”
顾怀安皱眉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忽的一嗤:“你是在跟我说气话?”
池鸦:“?”
“我吓你、骂你,你怪我?”顾怀安俯身逼近,脸上神色变得玩味,“所以今早上故意给我哥做好吃的,就给我喝白粥?”
池鸦:“……啊?”
还能、还能这么理解吗O.O?
顾怀安却心情忽然一下变得很好的样子,俯下身来,亲昵地拍拍他脸蛋,哼笑:“你连个工作都没有,还想搬到哪儿去?欲擒故纵的手段不新鲜,也没必要借着我哥来气我。要撒娇,你不如明着来。”
池鸦一脸懵逼。
我哪个字撒娇了敢不敢让我也康康!
还有,他给大伯哥做早饭,也只是单纯为了感谢大哥帮他收拾顾老二啊,怎么被顾老二一理解就变得这么奇怪?
就好像他做什么都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牵扯进来的任何人都只是贱受用来气他的工具人一样……
狗血虐文里头渣攻的脑回路都是这么奇葩的吗?!
池鸦懵逼,池鸦茫然,池鸦很不李姐!
然而顾怀安就像已经达成了某个狗血逻辑奇怪的自洽一样,连从那碗白粥开始积累起的郁气都消散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瞥一眼旁边车轴上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自行车,哼笑:“别洗你这小破车了,要去哪儿给我说一声,老子开车送你。”
池鸦蹲下去,捡起水管对着他,面无表情地一松手——
“噗呲!”
顾怀安冷不丁就被喷了一头一脸水。
“……艹!”
他跳开几步抹了把脸,神色变了几变,想发火却还是压下去了,冷笑一声,指尖点点池鸦:“行,你行。不要老子送,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让老子送!”
池鸦一手捏住水管,冲他做了个鬼脸。
“……哼!”顾怀安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手一甩,恨恨地转身,大步走上了台阶。
脑袋上为出门刚捏好的发型全乱了,湿哒哒地滴下水来,顾怀安不耐烦地顺手一捋一抬头,不由一愣:“——大哥?”
蹲地上洗轮胎的池鸦动作一顿,蓦地回头,结果就看见顾怀章穿深黑色衬衫搭同色长裤,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面无表情地站在台阶上,不知道已经在那儿站了有多久。
顾怀章瞥一眼满身狼狈的顾怀安,浅色瞳孔微微一转,就和他对上了视线。
池鸦一手还捏着水管,蹲在地上仰头望着他,愣愣地张口:“大、大哥……”
顾怀章没应,微微垂下了眼皮,越过顾怀安身侧走下台阶。
顾怀安看了池鸦一眼,扯着湿透的衬衫领子抬脚进门去了,池鸦蹲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顾怀章朝他走过来,停在他面前。
池鸦仰起头,看见逆光里大伯哥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顾怀章垂眸看着他。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很冷淡:“我不知道你早上是为了跟老二赌气。”
池鸦张了张嘴:“我、我没……”
不等他说完,顾怀章又道:“吃了你的鸡蛋羹,抱歉。”
池鸦被他那双眼睛这么看着,莫名有点慌,忙忙开口:“不是、我不不不、不是……”
他越急越说不好,涨红了脸蛋,终于蹦出字来:“鸡蛋羹就就、就是给你、给你做的!”
顾怀章冷淡的眼神却没什么变化,最后瞥了他一眼,就抬脚,从他身边越过了。
看样子是连他半个字儿都没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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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可能被当做了小青年和弟弟赌气的工具人这件事, 顾怀章觉得自己也不是生气。
因为的确没什么好生气的,最多也就有一点不快。
只一点点,甚至都没有他心里头的尴尬多。
是的, 尴尬。顾怀章从小就被当做顾氏继承人培养, 处处行事得体严谨有礼, 到如今快三十年,能叫他觉得尴尬的黑历史都数不够一只手。
在餐桌上,他看见小青年赤诚纯净的眼神,看到他因为自己的肯定而开心的笑容,还真的以为池鸦是为昨晚上的事在特意地感谢他。
直到今早上出门时无意听见弟弟和那个小孩儿的争执,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被人小小地利用了一把。
他站在那里默默听着,就罕有地感觉到了一点点自作多情的尴尬。
想起来也是好笑, 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从来只有利用别人的顾怀章, 三十出头却没有丁点感情经历的顾怀章, 竟然没看破这小情侣间幼稚的小把戏。
……大概是因为,葱油饼和鸡蛋羹都太合心意了。
以至于他竟然忘记了,弟弟的口味是和他有些像的。
而他就真的, 一勺一勺吃完了餐桌上那唯一的一碗鸡蛋羹。
顾怀章沉默片刻,左手虚握成拳抵住嘴唇, 眉间浮现几分不明显的懊恼。
区区口腹之欲,竟然就这么叫他昏了头。
……实在太不应该。
他推开文件,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不期然的又想起早晨离家时青年涨红的脸。
蹲在地上的小青年,看起来小小的一团, 圆圆的眼睛睁大了望着他, 像只猫一样, 在他走的时候还试图伸出爪子来挽留他。
……或许他应该停一停,至少该听完那小孩想说的话。
结结巴巴的,一着急就卡字,脸蛋涨得那么红,还很容易就把自己眼圈儿给憋红。
倒像是自己怎么欺负了他似的。
他实在不该那么不绅士。
顾怀章抿了下唇,合上笔帽站起身,收拾了公文包,大步走出办公室。
随时待命的司机站起来:“老板,下班啦?”
顾怀章嗯了一声,道:“回南湖。”
然而只有张妈迎出来,笑着说:“大少爷回来啦,饭刚刚做好。”
顾怀章抬步进门,视线在客厅里巡视了一圈。
空荡荡,没有以往每个中午回家时都能看到的某个人。
去南湖看荷花了,还是在后面逗狗?
张妈帮他拿走公文包,说:“二少爷今天去上班,说太远了中午不回来,谁知道小池也说他约了人有事,早上跟你前后脚走了,中午也不回来呢。”
顾怀章顿了顿,收回视线,低低嗯了一声。
洗了手,顾怀章去厨房倒水,看见张妈正在给他盛饭,岛台上放着一只碗,里头是一只吃了一半的葱油饼。
顾怀章盯着那只很眼熟的饼看了两秒钟。
张妈盛好了面条一转身,就看见他望着油葱饼,就笑笑,说:“中午我没什么胃口,不大想吃饭,早上这饼没吃完,我就随便吃点儿……”
南湖主家的饭桌上,从不会有第一顿没吃完的东西再端上去,张妈做惯了,把得住分量,所以一般不会有剩下的。
可小青年不知道,还怕大家不够吃,做得多,就剩下了。
“说起来,小池这孩子真不错啊。”
张妈一个人在家闷了一上午,好容易又有个人能跟她说话,一时不觉察,就絮叨起来,笑说,“从没见过这么细心的男孩子,说你不喜欢吃熟葱,烫了葱油,还拿个漏勺仔仔细细地葱花给挑出来——我都不知道,大少爷怎么也不说……”
顾怀章喝水的动作明显一顿,拿开杯子看向她:“他说我不喜欢熟葱?”
“啊。”张妈利索地给面条调味,说,“他说跟你出去吃饭,看见你喜欢葱油鸡呢。”
顾怀章沉默下去,大拇指摩挲了下杯身。
他回忆起那天带小青年去和秦玉川吃饭,他和秦玉川闲谈,池鸦就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地自己吃菜。
和朋友相处时很放松,而青年又太过安静,他没想到自己没几个人知道的小喜好会被池鸦发现。
不仅发现了,还记下来,给他做了南湖餐桌上几十年都没再出现的,没有熟葱花的葱油饼。
张妈往面条上点了几滴香油,想起什么,又失笑:“我问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做葱油饼,他还说是自己想吃,我看呀,八成是这孩子感激你昨晚帮他,只是不好意思说呢。”
小青年眼神那么清澈纯净,藏不住情绪的,她好歹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又在顾家这样的人家干了这么久,见了多少神魔鬼怪,哪儿能看不出小孩子心思。
只是小青年照顾她的感受,她乐得装不知道罢了。
顾怀章微微蹙了下眉,又感觉到懊恼。
却不是因为尴尬而产生的懊恼。
……他又想起早晨天刚亮,青年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却那么早就爬起来,说他要做别的事。
还有在草坪边,青年仰头望着他时惶然无措的目光。
原来真的只是做给他吃的。
被自己误会了心意,难怪那小孩儿看起来那么着急。
“……张妈,”顾怀章抿了抿唇,放下了水杯,说,“饼还有么?”
张妈说:“还有几个,怎么啦?”
顾怀章道:“麻烦你,帮我热两只来。”
张妈诧异地看看他,可顾怀章不再开口,她也不好多问,就点点头:“行,这就给你热。”
池鸦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又回到南湖来。
半下午的阳光炽烈,池鸦蹬着自行车一阵风似的蹿进来,“吱——”一声刹停在门口,跳下车就直奔客厅,一叠声地叫:“张妈张妈,快看快看,我有小提琴啦!”
结果才一冲进客厅门,就跟沙发上坐着的人撞上了视线。
池鸦背着琴盒,脚下蓦地打了个磕绊,急忙扶着门框站稳了,讪讪地跟人打招呼:“大、大哥在家呀……”

顿了顿,又说:“跑慢点……容易摔。”
因为不常这么关心人,他后面这句说得尤其生涩, 听在池鸦耳朵里, 却简直是惊悚了。
这这这……大伯哥这是在, 关心他??!
——在早上误会他把他当让顾老二争风吃醋的工具人之后??
池鸦惊疑不定地望着顾怀章,有点摸不清这大伯哥到底怎么想。
顾怀章抿了下唇,放下手里的书,道:“张妈有事,不在家。”
池鸦迟疑:“喔……”
顾怀章看了他两秒钟,目光微微一转,看向他背上露出一个头的琴盒,顿了顿, 又说:“是小提琴?”
“啊……?哦!”一提小提琴, 池鸦眼睛就“叮!”的一下亮起来, 别的什么顾虑犹疑一瞬间全抛在脑后,立马重新高兴起来,兴冲冲地过去, 献宝一样跟顾怀章说,“我、我朋友, 送我的!”
他今天被莫失带着去见了那个开网店的朋友,也是个和莫失一样大的男生,据说两人从大学就是好哥们, 毕业后自己创业开网店,莫失投资了一部分, 并提供摄像技术支持。
网店老板带他们去工作室拍摄, 他才发现这老板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富二代, 大手笔租了个小别墅,二楼办公,一楼拍摄,地下室是小仓库。
一楼用来拍摄的那面背景墙墙角,静静躺着一把小提琴,池鸦一眼就瞧见了,拍摄的间隙总忍不住去看,那老板就笑了,说你要喜欢就送你玩儿。
池鸦挺不好意思的,那把琴算上乘,一看就价格不菲。老板点起根烟,说他妈的以前追女孩,扛着室友们群殴也每天都在宿舍锯桌子腿儿,后来终于能拉生日快乐了,人女孩跟打台球屁股贼翘一体院生恋爱快乐了。
从此患上小提琴PTSD,没把这琴砸了是一个失恋男人最后的冷静。
池鸦一脸震撼地听完这段悲伤的故事,问既然如此不待见,那怎么还把它给放这么显眼一地方?
老板喷出一口烟,咬着牙骂姓莫的给他伤口上撒盐,非要弄个不顾朋友死活的背景墙。姓莫的幽幽飘来揉揉他狗头,又幽幽飘走了。
深藏功与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把琴就到池鸦手里了。
他小心翼翼打开琴盒,取出里面的小提琴。
通体深红的小提琴身上晃过优雅的微光,还很崭新,池鸦兴奋得脸蛋微红,抚摸着琴,低叹:“好美……”
这把琴面板是意大利云杉木,侧背板是波西米亚枫木,售价两万左右,虽然比不上曾经妈妈送给他的那一把,却比后来他在国外自己买的那一把好很多。
不管怎样,他终于重新拥有一把小提琴啦!
顾怀章看着他,眉梢微微动了动。
他不知道这小孩竟然喜欢小提琴。
池鸦摸着小提琴好像在轻抚恋人的脸颊,圆圆的猫眼里闪烁着细碎光芒,尽是盈盈的喜悦,白皙的脸庞布满激动的红晕,像一朵桃花在春光里怒放。
“大、大哥,”青年忽然抬起睫毛,猫眼亮晶晶地朝他看过来,像是有点害羞,但还是鼓起了点勇气的样子,说,“你想不想、想不想听我、拉琴啊?”
顾怀章顿了顿。
对小提琴他说不上喜欢,或者说他其实对所有艺术类的东西都不感兴趣,甚至有淡淡的抗拒和排斥,但池鸦望着他的眼神让他说不出拒绝。
可作为大伯哥,跟弟媳妇说他想听对方弹琴,似乎也怪怪的。
顾怀章指尖敲了下膝盖,矜持又严肃,道:“……嗯。”
池鸦就兴奋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起琴放到肩膀上,搭弦的动作很熟练。
他想了想,说:“我、我给大哥拉一首,《加勒比海盗》的主题曲吧。”
曲名很长,一直说三五个字就磕绊的青年却没有丁点结巴。
他说很熟悉的字词就不会结巴。像“顾怀安”。
顾怀章又嗯了一声,交叉的指尖摩挲了下虎口。
池鸦指尖轻轻碰到琴弦,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真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再碰到琴弦了。
《加勒比海盗》系列电影谁都看过,极具节奏感和力量感的主题曲一出,谁不会心潮澎湃激荡万分。
池鸦微微阖起眼睛,身体随着韵律微微摇动,按压琴弦和拉拽琴弓的双手配合默契,灵动又充满柔中带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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