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白惜年的眼泪。
在学校门口等着的夏苏言看见从大门出来的两人,让顾怀礼把车开远一点。
“你既然不放心,为什么同意他回来?”
夏苏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催促着他赶紧开车。
“开车过来的?”夏星问。
白惜年嗯了一声,眼眶里满是泪水。
两人坐上车,夏星衍拉过白惜年,吻在他的唇上,“别哭了。”
一吻分开,夏星衍说道,“去清山别墅。”
他没听见回答,看向白惜年,尾音上扬,故意逗他似的,“我不能去吗?”
“你可以去。”白惜年一脚油门,带着人回了清山别墅。
一杯橙汁放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夏星衍坐在秋千椅上,一晃一晃的。
晃够了他才下来,坐到白惜年对面,喝了一口橙汁,把坠海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又接着说。
“我打算在这里住下。”
“院角的橘子树我很喜欢。”
“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夏星衍上手捏了捏白惜年的脸。
“我什么都答应你。”
“哦。”夏星衍听见了答案,满意的松开手,俯身亲了一下白惜年刚被自己捏过的左脸颊 。
夏日的太阳炽热无比。
爱也如此。
他们不该遗憾收尾,所以夏星衍回来了。
——— he结局完———
第80章 番外一婚礼(夏星衍x白惜年)
箱子里的东西被拿了出来,夏星衍试着戴了一下,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立马把东西扔进纸箱。
看清卧室门进来的是小皮球后,夏星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白惜年,不然就要暴露了。
“小皮球,快来我抱抱。”
猫咪慢悠悠的走过来,爬上夏星衍的手,脑袋蹭着他的衣服,开心的喵喵叫。
抱着小皮球来到院子,夏星衍带着它坐到秋千椅上,等着白惜年下班回家。
自从夏星衍回来后,白惜年重新接手公司,慢慢变回曾经的白总。
大门处传来响动,穿着西装的人朝这边走来,把手里提着的橘子蛋糕放在桌上,伸手抱过夏星衍怀里的小皮球。
“你去吃东西。”
小皮球不满的用爪子挠了一下白惜年昂贵的外套,不停挣扎想要逃离他的束缚。
“行,我不抱你。”白惜年把猫放在地上,小皮球迈着腿进了别墅,趴在窝里不动了。
夏星衍打开蛋糕包装,吃了一口,然后喂了一口给白惜年。
“怎么样?”
白惜年嚼着嚼皱起了眉,嘴里的橘子瓣迸发出浓烈的酸味。
“很酸,下次不在他家买了。”
“你不能做给我吃吗?”夏星衍又喂了一口给白惜年,“家里有做蛋糕的工具。”
“明天回来做给你吃。”
夏星衍两口吃完蛋糕,伸了个懒腰,“我整天在家吃吃喝喝,困了就睡,还花你的钱,晚上还……你会烦吗?”
“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白惜年牵过夏星衍的手,看着他手上的订婚戒指,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
“怎么可能觉得烦,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是幸福的。”
“行吧。”夏星衍开心的笑了笑。
“紧张吗?”白惜年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夏星衍摇了摇头,黑色发丝随之晃动,白惜年没忍住,上手揉了一把,随后说道:“不紧张就好。”
可真正到了婚礼那天,夏星衍手抖到差点没给白惜年戴上戒指。
教堂里坐满了人,彩色玻璃折射出来的光美轮美奂。
夏星衍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他们磕磕绊绊的这些年,得到了彼此为之希望的结局。
裴彦坐在台下,眼底一片青色,在仪式结束后,他单独找到夏星衍,真心祝福他。
在知道夏星衍还活着的消息时,裴彦开心了很久,迫不及待询问他的位置,得知他在清山别墅时,还是想去见他。
看见他和白惜年手上的戒指后,裴彦知道,他该放下了。
当初那一眼,让他不知道记了多少年。
四处没找到人的周以灿还在到处窜,看见裴彦从一个角落走出来后,他开心的跑了过去。
“你怎么哭了?”
“没事,我们回家吧。”
裴彦大步走向出口,周以灿连忙跟上。
白家名下最好的酒店内,和硕好几个员工可劲给白惜年灌酒,最狠的实属前助理周珂,夏星衍还给挡了不少,可不能让白惜年醉了,晚上还有惊喜给他。
“哥,你没看见星衍哥都心疼了嘛。”周雪灵赶紧拉住周珂。
“抱歉啊夏先生,一不小心……”周珂挠了挠头,放下手里的酒瓶。
一直待到晚上,夏星衍才带着白惜年回清山别墅,司机停好车,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我没醉。”夏星衍说完,一把抱起昏睡的人进了别墅。
任他怎么挡酒,白惜年还是醉了,看来今晚是送不了惊喜了。
谁知道刚把人放沙发上,还在昏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没醉?”
“没完全醉。”
夏星衍笑了起来,吻了一下白惜年,“两分钟后上楼找我,给你一个惊喜。”
“好。”
夏星衍脱下白色西装的外套,只剩一件白色的衬衫,他把准备好的头纱拿了出来,盖在自己的头上。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人推开,白惜年看见落地窗前的人转过了身,月光为他渡上一层银白的雾。
夏星衍隔着头纱看他。
等着白惜年掀起头纱。
怀城接连好几个雨天,潮湿的空气让人心烦。
宿醉带来的不适感折磨着裴彦,雨水拍打玻璃窗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裴彦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来,抓了一把凌乱的黑发,白皙脖颈上的红色痕迹格外显眼,胸口布满点点吻痕。
床头柜上放着水,裴彦稍微往左移动了一点位置,还没拿稳玻璃杯,腰上传来难耐的酸痛感。
这一切都在清楚的告诉裴彦,他和周以灿睡了。
裴彦喝完水重新躺回床上,摸到枕头下的手机,点开微信,长按顶置聊天,犹豫后还是点了取消顶置。
找到周以灿的微信,打字发信息,因为嗓子不舒服,而没有打电话。
聊天框里的字删了又删,始终没发出去。
【小灿:?】
周以灿率先发了消息过来。
【小灿:一直看你正在输入中,想说什么?】
【小灿:如果是昨晚的事,我们可以都当成一场意外。】
【小灿:我走的时候煮了粥,脏衣服和床单我都洗干净了,好好休息。】
看着这一连串的消息,裴彦回了一个哦字,质问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那句删掉的你昨晚又没醉,越看越觉得过分,昨晚他那个样子,估计只有一拳打晕才能消停,裴彦还是清楚自己的。
周以灿才该来质问他。
小米粥温在锅里,咕噜冒着小泡,裴彦一只手撑在台面上,拿过周以灿准备好的碗和勺子,给自己添了一碗粥。
不得不感叹周以灿的体贴,还能考虑到他弯腰拿碗,腰会难受。
餐厅的椅子上放着软垫,桌上装着水煮蛋的盘子上贴着便利贴,上面写着一段话。
“知道你的习惯,特意煮的,晚点过来照顾你,即使你现在不想看见我,我也要来,身体重要,小彦哥好好休息。”
一直拿着手机的周以灿,眼睛一刻也没从屏幕上挪开,一双手抖个不停,他真的很怕裴彦再也不理他了。
等了很久,那个哦字后面都没有再出现新的消息,松一口气的时候也有点失落。
身旁坐着父亲突然开口道,语气很不好,“你看你像个什么样?从上车起手机就没有放下过,一会儿在你张叔叔面前懂点事,不要丢了我的脸。”
“多和张叔叔的儿子交流,人家年纪比你小,管理公司的能力十个你也比不上他。”
“从明天开始,给我搬回家住,全天学习怎么管理公司,我的儿子不能是个没用的废物。”
“最近一周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周以灿语气淡淡,仿佛没听见父亲的话,听了好几年的东西,他早就免疫了。
“重要的事。”周淙山皱眉看向周以灿,“对你来说,成为优秀的继承者,就是最重要的事。”
“那是您认为的。”放回手边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周以灿没有着急查看,而是认真的告诉周淙山,“你们让我放弃音乐,学习我讨厌的经商,整天跟着应酬,翻看数不清的文件,我都做到了,现在我只想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只能违背父亲了,我参加完这场酒会就走……”周以灿话还没说完,一巴掌直接扇在左脸上。
“胡闹!又想出去鬼混!”
“你大伯的儿子有多想要这个继承者的位置,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我儿子,这个位置永远落不到你这个废物头上。”
“那您给他吧,我这个废物不要,也担不起。”周以灿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抱歉,没能成为父亲心中的样子。”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周淙山抬起手又是一耳光,然后让司机停车,对周以灿说道,“给我滚下去,这幅样子让别人看见丢脸。”
车外大雨滂沱,周淙山的话没能被雨声盖住。
“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账户都会被冻结,什么时候懂事了滚回来认错。”
车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周以灿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他找到一个候车亭,拿出护在衣服最里面的手机,按了一下开关键,屏幕上有三条未读信息,全部来自裴彦。
周以灿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家里给他安排了很多补习班,有时候在课上实在撑不住了,他会打瞌睡,老师把情况汇报给父母的时候,他们的第一句话从来不是问他为什么会困,而是会说他没用,这么点东西都学不好。
手掌心上被戒尺打出来的红痕他们不会心疼,也不会过问。
每到这个时候,周以灿都会跑去找裴彦,因为只有他会心疼。
周以灿湿漉漉的坐在废弃的候车亭,看清屏幕上的字后,差点没拿稳手机。
【想跟你说件事。】
【昨晚的事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我喝醉后喜欢做一些出格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不可能当成意外处理。】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在一起吧。】
周以灿鼻子一酸,觉得裴彦就是个大笨蛋,明明就是自己吃亏。
手指不听使唤起来,愿意两个字打了半天也没出来,因为太过于激动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的积水里。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坏掉的手机却怎么也按不亮。
一眼忘不掉的马路上,多了一个在雨里狂奔的人。
一辆车从他身边经过,随后停在了原地,车上的金发男人打开车门快速向周以灿跑去。
重新染回金发的夏星衍一把拉住还在往前跑的人。
“小灿!”
周以灿停下来转头看向夏星衍。
“跟我上车。”
夏星衍拽着周以灿的袖子把人拉上车,周珂把一条干毛巾放在他的手里。
白惜年拿着另一张干毛巾,专心的给夏星衍擦头发,“把外套脱了,车上有干衣服,赶紧换上。”
“我不用。”说罢,夏星衍把装着干衣服的袋子递给了周以灿。
“能送我去裴彦那吗?”
“周珂,掉头。”夏星衍立刻让周珂把车往裴彦家开,“需要我联系他吗?”
周以灿摇了摇头,“他知道我会去找他。”
“大哥,酒会我和星衍不去了,不用等我们。”白惜年给白庭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一时间车里安静了下来,周以灿靠在车窗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待会儿见到他可不能再紧张了。
夏星衍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又提醒道:“你把衣服换一下,裴彦要是看见你这幅样子,他会心疼的。”
怪不得裴彦会喜欢夏星衍,他确实值得被爱。
“上次没来得及祝福你们,我现在补上。”周以灿看着他们,真心祝福道:“要幸福一辈子。”
夏星衍神情平淡,从容一笑,“你也是。”
在离裴彦家还有几分钟路程的时候,周以灿下了车,雨也停了,夏星衍没再说什么。
车子重新启动,两人打算直接回家。
“他喜欢裴彦。”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看出来了。”夏星衍关上车窗,“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很好的结果。”
白惜年给夏星衍整理着刚才被擦乱的头发,手上动作轻柔,舒服到夏星衍差点睡了过去。
“裴彦他……”
“我知道。”
“你之前不是不信吗?”
“那是之前,后来信了,我回应不了这份喜欢,只能继续装作不知道,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输入院门密码,周以灿走进院子,在别墅大门前站住了,迟迟没有输密码。
眼前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裴彦扶着门框,“看你进来好一会儿,站门口做什么,忘记大门密码了?”
周以灿听见他的声音后,心里的委屈全都涌了出来,他扑上去抱住裴彦,说出了答案。
“我愿意。”
裴彦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稳住脚步后,犹豫了一瞬,回抱住周以灿。
“你头发怎么湿了?”裴彦抓了一下他的衣服是干的,擦过左脸的头发却有一股湿气。
周以灿立马放开了裴彦,他穿着的外套虽然是干的,可里面的衬衫还是湿的,不能打湿裴彦。
”我们进去吧。”周以灿低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确保是在裴彦面前的样子。
“周以灿抬头看我。”
裴彦见他没反应,直接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刺眼的巴掌印映入眼帘。
“谁打的。”
“小彦哥是要帮我出气吗?”
“嗯。”
“我开玩笑呢。”周以灿勉强笑了笑。
到了这个时候,裴彦大概也知道是谁打的周以灿了。
周以灿洗完澡,打开浴室门出来,看见坐在床尾凳上人,他翘了翘嘴角,所有的不开心都在见到裴彦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彦听到声音,放下手机,让周以灿过来。
周以灿坐到他的身边,发梢的水珠有掉落在衣服上。
“头低一些。”裴彦拿起准备好的吹风,手指穿梭在周以灿柔顺的发丝之间。
在吹风声中,周以灿问道:“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负责。”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暂时还不打算告诉周以灿。
“你后悔了?”裴彦反问。
“我不后悔。”他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已经下午了,我让阿姨过来做饭。”裴彦看头发吹得差不多了,一边收拾吹风一边说。
“我来做饭。”周以灿拿过他手里的吹风,“你等着就好。”
“行,我等着。”裴彦扶着腰站起来,毕竟是第一次,他这个身体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我休息一下,一会儿叫我。”
“嗯,我知道。”看着难受的人,周以灿一脸心疼,很后悔昨晚没有控制住自己。
“对不起。”
裴彦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道歉,昨晚的事不能怪你,我们都喝醉了,我还比你醉的厉害,发起酒疯来,你拿我也没办法。”
脑子里关于昨晚的记忆,又一次冒了出来。
裴彦主动的吻,夹着滚烫的眼泪与辛辣的酒。
之后的事,裴彦拿走了主动权。
一桌子都是清淡的菜,周以灿解开围裙,走到卧室门口,敲响了门。
推开门进去,裴彦也刚好从床上坐起来。
“抱我下去。”裴彦伸出手,等着周以灿。
周以灿脸一红,愣愣的走到床边,把床上的人抱了起来,稳稳当当的放在餐厅的椅子上。
“周以灿。”
周以灿刚坐下,听见声音,转头看他,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下去。
“怎么了?”
“你脸红什么?一点也不像之前的周以灿。”
“我第一次谈恋爱。”周以灿埋头喝汤,不好意思再看裴彦,两只耳朵越来越红。
“就像以前那样相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这样太怪了。”
“搬过来住,明天和你一起去搬东西。”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别陪着我跑。”
裴彦夹了一筷子虾仁放周以灿碗里,“好吧,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你生气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裴彦递给他一个笑,“别看我了,赶紧吃饭。”
一顿饭吃完,裴彦回到卧室,扔了张毯子在躺椅上,整个人躺了上去,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
手机上的消息得到回复后,裴彦切换到视频播放器,看起了电影。
电影放到快二十分钟的时候,周以灿推开了卧室门,走到裴彦旁边蹲了下来。
“小彦哥。”周以灿歪着头看他,眼睛里仿佛有揉碎的万千星空。
裴彦偏头看他,暂停了播放着的电影,嗯了一声。
“为什么?”周以灿没头没尾的问了这样一句话。
“一开始我就说了要对你负责。”
“哦,我忘记了。”周以灿的目光暗了暗,有些失落的从地上站起来,“我现在去客房铺床。”
“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睡一张床。”裴彦把手机放在桌上,从躺椅上起来,拉住要离开的周以灿,把人按着坐在了床上。
“明白不,小灿。”
“明白了。”
看着耳朵越来越红的人,裴彦不免失笑,“还在害羞,以前那个周以灿呢。”
“他明天就回来了!”
当晚上两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的时候,裴彦侧过身看着周以灿问,“今天你换下来的外套烘干了为什么放口袋里?”
“因为那不是我的衣服。”
“那是谁的?”
周以灿眨了一下眼睛,犹豫着说出了夏星衍三个字。
“他的衣服怎么在你这?”
“路上遇到他了,我当时的衣服打湿了,他拿给我的。”
裴彦把身子转了回去,平躺在床上,“知道了,睡吧。”
没拉严实的窗帘缝溜进些许亮光。
裴彦醒过来的时候,睡在左边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换好衣服下楼,司机等在院门外。
车子缓慢的行驶在去往周以灿家的路上,裴彦总归是要去看看的,担心周家会派人过去为难周以灿。
正如裴彦认为的那样,周家确实派人了。
不大的客厅站满了人,墙边的纸箱旁放着还没收拾完的小玩意。
沙发上坐着的人不悦的看着站在眼前的人,那人的额头上有不少血迹,脚边碎着玻璃杯。
“周以灿,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认不认错。”
周以灿抬手擦了擦快要流进眼睛的血液,“我这个废物就不跟您回去了。”
“周以灿!”周淙山说罢,站了起来,举起手想要扇在周以灿的脸上,最后还是没有打下去。
“没了我你能做什么,有谁会看得起你。”周淙山坐了回去,“你现在一无所成,有谁能帮你……”
“我能帮他。”
裴彦用指纹打门的那一刻,刚好听到这句话。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客厅里的人都听到。
“周伯父,我能帮他。”裴彦又说了一遍,他推开眼前的一个保镖,走到周以灿的面前,把人挡在身后,直面周淙山冰冷中透露着愤怒的眼神。
“裴彦,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外人不要插手。”
“小灿是我男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气氛又冷了下来,直到周淙山的助理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凝固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你好自为之。”他朝周以灿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周以灿的声音闷闷的。
这些年来,周以灿努力当好完美继承人的样子,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他了。
“过来给你撑腰。”裴彦找到医药箱,把人按在沙发上坐着,“有点疼,忍一忍。”
处理好伤口,裴彦让周以灿继续坐着,他帮他收拾东西。
刚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就被一股大力按回沙发,一个吻汹涌着向他袭来。
“裴彦,我真的好喜欢你。”
喘着气的裴彦眼神迷离,手轻轻抓着沙发布料,面对周以灿突如其来的爱意。他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还想继续学习音乐吗?”
周以灿扭头看向裴彦,车窗外风景极速倒退,可他眼里的永远暂停。
“不了。”周以灿的嘴角挂着笑,眼里是一片不曾透露过的野心。
他要变得足够强大,足够保护所珍视的一切。
他要让周淙山知道,离了周家,离了周家少爷的光环,他也能闯出一片天。
周家窒息的束缚,从此刻起,他要全部斩断。
裴彦下班回家,周以灿还没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晚上22:43。
一边换鞋一边给他打电话,接通后,那边先是传来汽车鸣笛声,随后响起周以灿的声音。
“我马上回来。”
两人聊了几句,挂断电话。
裴彦把文件放在书房的桌子上,打开电脑继续处理还未结尾的工作。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条短信出现在屏幕上。
裴彦划开一看,是裴浔的信息。
【明天出来吃饭,你一个人。】
【时间地址发我。】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书房门被人推开,周以灿带着满身夜色回来家。
“怎么还没休息。”
“你还刚回家呢。”裴彦关掉电脑,把文件合上,踩着拖鞋走到周以灿面前,推着人往外面走,“去休息了。”
“对了,你最近一个月都在做些什么,神神秘秘的,每天都很晚才回家。”
刚进卧室,裴彦坐在床边,看着准备去洗澡的人问道。
“没什么,我以后早点回来。”周以灿不敢去看裴彦,着急忙慌的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第二天的时候,周以灿出奇般的下午就回了家,一回来就进了书房,裴彦整理着衣领,打开书房门,对周以灿说道,“周以灿,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回来吃饭。”
“去哪?”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周以灿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要我去接你吗?”
”我哥叫我出去,在云梦端,你有时间过来就发信息给我。”
“嗯,知道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裴彦到达云梦端。
虞衡等在包厢外,看见人来了,迫不及待的走过来抱住裴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