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想到这里宁随还有些轻微感慨，现在的沈星燎在圈内依旧强大，但是自己倘若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位置，帮到他就好了。
不管是资源地位还是情绪价值，任何方面都好。
“我要是能够帮到你就好了。”宁随察觉到沈星燎无声地投来视线，他也温声将想法说出来，“虽然你永远强大，但是我也会努力追赶你的。”
沈星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漆黑的眼眸微微闪动，突然间想到之前在山庄聚会的时候，宁随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
其实那时候他就想要告诉宁随，自己并不强大，只是因为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也想要一直保护宁随，所以才会呈现出如今的姿态。
无数的话语在喉咙中滚动了翻，但是最终沈星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正好这时车辆停靠在了路边，两人同时朝着外面看去。
聚会的餐厅到了。
要不是怕阵仗闹得太大被拍到，石生金都想亲自冲出来迎接了，都说爱屋及乌，石生金喜欢卓清衡得不得了，但是对于万界娱乐的艺人也不仅仅是出自偏袒，是真的尊重。
“宁总你们来啦！”在包厢里面焦躁地坐了不知道多久，察觉到门板被推开，石生金激动地站起来，看到程古灵和蓝绡流后更是眼睛一亮。
这俩艺人真是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漂亮得过分，急促地握手过后又邀请他们坐下，而桌边的名导也全都按捺不住，纷纷亢奋起身介绍。
在场来的名导几乎都是观摩过《密室游轮篇》的，后面再看《宝岛旅途》简直就是大受震撼，忍不住对程古灵道，“你在综艺里面的表现和在剧里面的表现差距真的太大了！”
“不是不好的意思?，就是有种影视剧都容纳不下你的感觉，难怪不得?《九支雪梅》拍完都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接到合适的资源！”
夸完程古灵，所有的目光又不自觉集中到蓝绡流的身上，这张脸他们是领略过的，蓝绡流之前在开机典礼暴露出泪痣的时候，引发了全网的山呼海啸，至今有关他美貌的剪辑在网上都热度不减。
但是亲眼见到时又不一样，蓝绡流时常都带着口罩，取下来的时候骤然间满室日辉月照，像是充斥着流动的辉光，这样强烈的冲击力带来的便是齐齐倒吸凉气的声音。
室内愈发激动热闹，石生金宛如个万界娱乐艺人吹，在名导们已经极其看好两人的情况下还在不停地夸赞，夸到最后其他导演都烦了，恨不得把他推开别在这里打扰自己交流。
周鸿作为沈星燎的经纪人、同时是万界娱乐这边业务的对接负责人，自然就充当了主要陪聊的角色，时不时地还会带着两位艺人聊几句。
果不其然有她在，热闹气氛就没有消下去过，只是偶尔名导们顾虑宁随跟沈星燎在旁边，有些敏感直接的问题都不太好开口，还得周鸿抽空给他们打眼色。
意思就是该他们出去走走的时间到了，待会儿再回来。
正好宁随跟沈星燎吃得差不多，便放下筷子出去走走。
餐厅的背后就是修建保护得极好的河，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没有什么人，反倒是适合宁随跟沈星燎散步。
远处高楼的屏幕里，正好在播放《二拜香》的宣传片，这部片子马上就要上颁奖典礼等待丰收，而剧版最近也即将上映，完全可以预想到届时铺天盖地的热度。
屏幕中甚至偶尔闪过沈星燎的脸，那是他在拍摄影版时的画面了，作为很重要的钩子带出了剧版中蓝绡流这个角色。
剧中的他不像是圈内这种俊逸温和的形象，作为反派气质沉郁幽邃，反倒是有点贴近于真实的他。
“哥。”宁随安静地盯了会儿，确实觉得沈星燎在拿到影帝以后再拍这些角色，依旧能够大小奖不断是有理由的，他就是很强悍。
想到这里他回头冲着沈星燎笑了，昏暗的夜色下眼眸却很明亮，“我没有说错，你就是永远强大。”
“但是我也很想帮你，强大的人也是需要依靠的。”
沈星燎的心脏像是忽的戳中，回想起刚刚没有聊完的话题，竟居然有些想要袒露脆弱的冲动，本来他觉得不应该在宁随的面前说这些的。
比起宁随的努力和陪伴，他其实更加宁愿得到宁随全身心的信赖和需要，想要什么自己就去帮他拿到，有任何困难阻碍的时候，都能够第一时间想到向自己求助。
但是宁随确实比之前成熟太多了，少年舒展开来的不单单是眉目和身体，还有他的思维眼界，心脏的跳动比起从前更加有力强壮，竟都会想着反过来保护自己。
“我拍《二拜香》的时候，其实是因为欠了资方一个人情，刚进圈的时候他帮我解决了点事情，直到最近几年才终于还上。”
这件事宁随早有猜测，忍不住回头去看，却有些困惑他怎么会突然提到这里。
其实这几年沈星燎隐约已经有不拍戏的趋势了，没什么太大的必要，家里面的烂摊子处理完毕，事业也顺风顺水的。
但是能让沈星燎欠人情，即便是刚进圈的时候，估计那件事情也是挺麻烦的，或许不单单是没戏拍，也有可能是来自家族的阻碍。
换句话来说，刚跟宁随分别的那几年，沈星燎也过的不好。
但是沈星燎只挑了其中几件事情来说，嗓音低沉咬词清楚，“在此前其实我手里面的事情非常多，周鸿对此应该印象会很深刻，三天两头不休不眠地跑通告，为了得到资源也会跑饭局。”
“我不怎么抽烟、喝酒很少，所以基本都是周鸿在喝。喝完就亮着眼睛问我这部戏能拍到什么程度，我说不拿奖以后就别拍了。”
“就是这么回事。”沈星燎侧头笑了下，“演戏这件事对我来说就像是本能?，所以周鸿的野心也很大，那段时间其实都还挺拼命的。”
他徐徐地把这些事情讲给宁随听，但是只讲了表面，还有更深层次的没有说。他出院的事情惹怒到了家族里面的人，原本都以为自己会在那里待一辈子的。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没待，甚至还把家族搅得天翻地覆，进圈拍戏反倒是成为了他排解的手段，有的时候深深沉浸到另外一个角色里面去，险些都会忘记原来日常的自己也是演的。
除了极其重要的场合，沈星燎甚至都不敢去见宁随。怕见到后会被家族残党发现端倪、知道他当时突然出院是为什么。
也怕见到后自己所有的面具突然就碎了，丢盔弃甲地泄气……顾虑很多。
但是偶尔见到了，沈星燎就会觉得那是漫漫长河里面最短暂、又最寂静的时间，他坐在咖啡厅里面看宁随在外面参加活动，或者是坐在成堆的家长或学生中听他在台上演讲……
这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抚慰。
沈星燎就是这么脆弱，在年轻的时候无法拽住宁随让他别离开自己的身边，等到好不容易重逢了却又有很多话无法表达。
怕打破现在的状态，怕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感情有变化。
“随随。”沈星燎低垂着睫羽，漆黑的眼眸深深注视着他，片刻后忽的又变了想法，“或许你是对的，我就是很强大。”
“就连这些事情都能够经历过来，然后重新遇到你。”
宁随从头到尾都安静地听着，有些诧异他竟会真的暴露脆弱给自己，可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却又觉得无比的滚烫熨帖。
“我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宁随冲着他笑，嗓音温和，“但是我就不同，这些年没有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我是哭过的。”
顿了顿，又怕沈星燎追问到底，脸颊泛着热意接着道，“但不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哥，我愿意把我拿到的所有糖都给你。”
“我也很高兴能够听到你跟我讲这些事情，你的强大并不会因为偶尔的脆弱就消失，甚至偶尔的脆弱还会得到奖励。”
说话间，宁随真的从兜里面掏出来一把彩色的糖果，捧到沈星燎的面前，硬质的糖衣泛着绚烂的光泽，像是将他的眼底都染上流光。
“哥。”他的声音轻轻地，“我还是那句话，强者也是需要依靠的。”
“我想要成为你的依靠。”
河边寂静无声，只有风吹拂过水面。
倏忽间沈星燎觉得自己耳边的世界也寂静了，只有宁随的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多久过去，但是宁随没有动，从下至上那样轻轻抬着睫羽看他。
脆弱的睫羽在颤抖，但是手很稳。
在等待沈星燎拿糖。
沈星燎伸手拿了，不知道怎的忽地笑出来，“……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花招，以前都没有见过。”
宁随的脑袋猝不及防被他按了按，差点踉跄低头，有些无语地道，“哥，你知道不知道频繁被压脑袋是长不高的，我应该还能再长点。”
“都多大了还长高。”沈星燎将刚刚剥开的糖塞到自己的嘴里，瞥他一眼，又剥开另外一颗塞到他的嘴里，最后把他掌心里面的全都没收了。
“就这样也挺好。”
宁随就是没话找话，其实也觉得现在挺好，比沈星燎矮大半个头正好让他的手臂搭在肩膀，不像以前只能够让他背让他抱。
水果味的糖在口中丝丝缕缕的化开，沈星燎琢磨半天还是觉得奇怪，“糖又是在哪儿买的？什么时候买的？”
“不知道了吧。”宁随笑道，“不是他们都爱喝气泡水吗，我买了好多箱堆在仓库里面，老板就送了好多给我们?，但是就我们吃。”
“嗯。”沈星燎看到他笑，自己也不自觉地笑，揶揄道，“所以他们吃的就是花钱的，我吃的就是送的，你这生意还挺划算。”
“当然划算。”宁随顿了顿，侧目认真地说了句，“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沈星燎的心脏倏地颤了颤，并没有说话。
从本质上来说，他跟宁随都算是没有家的。
所以在疗养院的时候他们就算是相依为命，但是那时候只有他们两人，现在陪伴在宁随身边的人多了，虽然他应该高兴……
但从真实想法来说，确实还怪讨厌的。
自己可以跟他们和平共处，都是家人。
但是总有个独特的身份名头，是只属于他的。
宁随说完后其实也有点忐忑。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也是现在他们真实的状态，但是内心深处各种复杂涌动的情绪交织，又让他觉得或许还应该跟沈星燎有点别的什么牵连。
对于彼此来说他们实在太特殊了，说挚友都是轻的，是血浓于水又好像太过平淡寻常，但是宁随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去处理，只能够任由这些情绪汹涌，到后面甚至都有点焦躁起来。
他也不想让沈星燎看出他的焦躁，接下来在散步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话就少了些，好在沈星燎似乎也在想事情，彼此都安静得出奇。
直到周鸿突然给他们发消息，说可以回去了，眼下就要进行到资源挑选的阶段，他们俩还是听听比较方便敲定?。
宁随便跟沈星燎往回走，包厢内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名导们在聊了这么久后兴奋得满脸通红，甚至都能够跟石生金不计前嫌称兄道弟，叹息说以后一定要抓紧万界娱乐的艺人啊，可别被别人挖走了……
宁随看看这边已经发疯的名导们?，又看看同样喝了不少但是镇定自若的程古灵跟蓝绡流，坐过去低声问道，“刚刚聊得怎么样？”
“挺好的。”蓝绡流莫名地还有点憋闷，抱臂半天才委屈地道，“但是凭什么只有我有工作?，程古灵就怎么找不到工作?？”
明明最喜欢玩的是他！要是晚点进组说不定还能再晚点综艺，多拍两组杂志呢？
听这意思应该是有合适的剧本找到蓝绡流了，而且周鸿肯定提前把过关，但是程古灵为什么没有？连这些名导都没有合适的本子吗？
宁随惊诧地朝着程古灵看过去，却见程古灵摇摇头，其实都没怎么听懂，“大概就是说影视圈容不下我，现在手里面的剧本都拍不出我身上的感觉。”
“……”那就是太强了呗！
宁随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又担忧起来，难道是之前程古灵在《宝岛旅途》里面的表现得太过火？就连这些名导都给不出资源，那还有谁能给到合适的资源？
想到这里他又狐疑地去看蓝绡流，蓝绡流皱眉，突然就被激怒了，“我这张脸明显比程古灵更强好吗？才不是因为影视圈就容得下我！”
“是因为我的摧毁性太强了，接任何资源都能破圈！才不需要被那些框框架架地束缚！谁都抵挡不住我的发挥！”
“是是是。”宁随最近就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连忙安抚道，“我们绡流就是最漂亮的！摧毁性最强的，谁都抵挡不住你的美貌！”
“那我呢？”谁知道程古灵非要来插一脚，蹙眉道，“我又是最什么的？意思就是我比蓝绡流弱吗？”
宁随张口就还想要夸，就在这时旁边的沈星燎竟也投来目光，虽然没有明示，但是那种?“既然如此不说说我的长处吗”的意味非常明显。
这视线甚至当场被程古灵捕捉到，两人交汇的瞬间气氛便有点变了，再有个余怒未消的蓝绡流，有些烦躁他们都来捣什么乱。
但是谁都很想知道宁随接下来会说什么，骤然间视线又齐齐落在宁随的身上，宁随顿时被他们夹在中间，“……”
宁随曾经也不是个端水大师的?,真不是。
曾经他只需要哄沈星燎就行了，大部分时候沈星燎也很好哄，只要无条件地答应他的要求,不要冲动不要受伤，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诉他……
但是自从有了万界娱乐,宁随端水的水平蹭蹭上涨,急急忙忙地跟程古灵解释他的优势跟蓝绡流不一样，世人都是肤浅的?,脸这种东西就是最直接最具有摧毁性的?。
但是程古灵的脸也不赖啊，只是她更多的特长体现在武力值上,现代法治社会又不容许她随意发挥,真要换到末世她必定是人间大杀器，是人类之光……！
哄完这俩,沈星燎居然变成最不好哄的了。
刚刚那句“你们都是我的家人”说的时候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宁随又隐隐约约觉得有问题了，本来就不应该将沈星燎放在和其他人类似的位置,那种特殊的羁绊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们身边。
“哥。”宁随不得不深深吸气，低声道,“不要跟他们比。”
“你们对我都很重要,但我们俩是普通人。”
这句话还真让沈星燎微顿，就像是被安抚到了般,浓密的睫羽轻轻抬起来看他，最后总算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胡搅蛮缠了。
宁随重重松了口气,在听周鸿跟其他激动的名导们聊安排，即便是快要收尾,却还是坐了两个多小时才散场。
没有人会不喜欢万界娱乐的艺人，名导们给蓝绡流提供了不少的剧本让他选,有自己即将要拍的?、也有朋友们和觉得靠谱推荐的?，结果蓝绡流最后选了个最好看的?。
这样也行，蓝绡流拍起来应该也会比较高兴。眼见着周鸿主动起身把名导们都送上车，宁随跟沈星燎也提前去把车开出来，载着众人准备回家。
“现在程古灵的要怎么办？”周鸿回来后钻到后排，问道：“需要给她安排点其他的资源吗？边工作边等着？”
宁随回头用目光询问程古灵自己的意思，毕竟之前《宝岛旅途》综艺已经上过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别的导演想要邀请她，避免把自己的节目也给崩掉，搞得他们焦头烂额。
但是暂时没戏拍的话他又担心程古灵在家无聊，实在不行找点干脆直播算了，反正粉丝们对着她这张冷淡的脸都能自嗨一天。
“都听囡囡的?。”程古灵自己对这些事情也没什么想法，喝着气泡水便侧头看窗外风景去了，宁随便只能收回目光。
“那就再等等好了。”反正她们的目标也不是要冲击什么娱乐圈顶流。
“再休息段时间，灵姐你想做什么记得提前跟我说。”
大部分时间程古灵想做的事情还是跟宁随汇报过的?。
但是有的就不能汇报，当晚回了别墅以后，跟着蓝绡流立马就蹿到了后院，卓清衡正在那里悠闲的喝茶。
三人的脑袋凑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在兴奋聊些什么……宁随看到他们这表情居然比接到合适的剧本还要丰富，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到底都在干嘛……”宁随困惑呢喃了几句，转头又去跟沈星燎商量颁奖典礼的流程，届时估计还得提前准备些发言稿。
《二拜香》的导演其实早就打过电话，问沈星燎到时候要不要跟他走红毯，遭到拒绝以后还有点可惜，得知宁随会跟他一起后又振奋起来。
“你们俩确实该一起的?，都已经合作这么久了，那些不利的舆论早就消散得干干净净，现在正好是万界娱乐强势的时候，宁总得多出点风头才能够镇得住场子。”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万界娱乐的发展可谓是势如破竹，旗下仅仅三位艺人却比别人整个公司还能打，之前大家都觉得沈星燎跟他合作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现在却觉得沈星燎的眼光真好。
“而且宁总现在也算是半只脚出道了，你告诉过他他的粉丝也很多吗？”
讲电话的时候宁随就在旁边，闻言还有点诧异，“我居然会有粉丝？”
“特别多?！”导演讲到这里就亢奋起来，“你别老觉得自己只是个经纪人啊，就连南哥那种胖胖的形象在网上都能出道，更别说你了！”
宁随还是有点狐疑，听完电话便去看微博，他是没有个人账号的?，手里面的号也都是万界娱乐的官方，平时用来发宣传。
但是他试探着搜了搜自己的名字，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超话，人气也很高?，里面置顶的内容就是——“从零开始的宁随成长史，神颜校草到金奖编导”。
“？”宁随的心头突突跳了跳，打开来看才发现居然自己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在贴吧上很出名了，各种上讲台的照片，穿过枫叶林去图书馆的背影，教室里面认真学习的侧脸……
“哥。”宁随看到半途有点懵，“这些事情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都没有人告诉过我。”
“你有其他的好朋友吗？”沈星燎瞥他一眼，将朋友几个字咬得很重。他可没有忘记在此前……甚至是现在自己的定位都是他的好朋友，即便自己现在正在尝试摆脱，却也不希望这名号属于别人。
宁随轻轻摇头，“没有。”
在离开疗养院前他只有沈星燎，后面因为生活奔波很忙，大学的时候又全身心扑在编导上，为沈星燎写剧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腾得出空来交朋友。
顿时间他好像知道，没有告诉自己的原因是什么了，莫名地还有点羞耻，接着往下看，却没有注意到沈星燎也拿出手机点进超话，不动声色地翻阅着里面所有的照片。
其中很多照片已经被他打印下来珍藏了，而最近因为宁随带着艺人在外面活动，又新增了些修复过后的高清图。
读书期间的介绍翻完，便是他写的剧本拿奖的那几回?，第一次只在颁奖当天匆匆露面，因为他急着去见沈星燎，后面还真有人发现他出现在《二拜香》的剧组，只是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到底探班的谁。
后面几回拿奖其实也很匆忙，因为宁随还要去看沈星燎的首映典礼，但也正是从此时开始，他逐渐将那些剧本封存没有再写，沈星燎如日中天的事业看起来根本就不需要他帮忙。
为此关注宁随的同学们都很可惜，直到宁随再次横空出世，竟然成为了万界娱乐的老板兼经纪人，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带出了如此火爆的三位艺人，一举成为圈内炙手可热的人物?！
同学们全都疯了，粉丝量也迅速暴涨。每次看到这三位艺人出席的时候，都能够带到点宁随的身影，他的颜值即便不是那种极具冲击力的?，却也极其耐看能打，就算同框也绝对不会被压下气质。
最重要的是，万界娱乐这么变态的三位艺人，跟他的关系都很好。到现在为止谁不知道卓清衡爆戏视帝弄崩《密室》啊，谁不知道程古灵单挑《宝岛》整个探险队，还有蓝绡流那副睥睨恶劣的臭脾气……
但是只要有宁随站在旁边，他们的攻击性就会不自觉收敛八个度，真的会给人那种好像很听经纪人话的错觉……
而宁随的态度也很冷静很温和，给他们提包叮嘱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在他们下场的时候还会急忙递去气泡水，宛如接孩子放学、哦不对接老年大学哥姐下班的家属……！
粉丝们瞬间疯狂了！说万界娱乐就是家，说宁随读书的时候这么不近人情原来是温柔只给那么几个，还说这么变态的艺人果然只配被同样的强者掌控……
但宁随反复地翻着内容，还有下面近乎破万条的留言，有点无法置信。
“……原来我对外就是这么一副操心的形象吗！”
卓清衡就说过每次自己送他进组，都宛如在送别痴呆老父亲，当时宁随还气得用大便携包砸他，谁知道自己居然真的在干这种事情吗！
沈星燎在旁边听得笑起来，描摹了会儿他明朗漂亮的眉目，这才道，“原来你不知道，其实你很会照顾人吗？”
“有点吧。”宁随思索了会儿，觉得自己是挺操心的?，但前提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才会这样。那些被他排除在社交圈外的人，几乎不会在他的脑海中留下印象。
“而且你还很喜欢夸人。”沈星燎合上手机注视着他，“好像我们在你的眼里面几乎全是优点，就算不是，被你夸几句也变成是了。”
就像是沈星燎从来不觉得自己强大?，被他说完却觉得自己也挺强的?。
“……”宁随下意识地就道，“但事实就是……”
话到半途对上沈星燎似笑非笑的模样，后知后觉地闭嘴。
宁随顿时明白导演特地打电话来说这段话，倒是是什么意思了，其实周鸿也说过，宁随不能够总将自己当成经纪人，他也是公众人物?。
这个发现倒也没有给宁随带来特别大的压力，他天生抗压能力就很强，冷静地想想觉得这次红毯要面临的关注会比往常更多了。
“品牌方给我们送了衣服过来。”沈星燎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有些惋惜地道，“明天先试试，有不合身的还能改。”
沈星燎身上还有很多顶奢的代言没到期，这耳钉是设计师独特定制的?，戴上就不太合适，届时估计全家人都要取下来。
别问?，问就是家庭的团结凝聚力。
但是还好品牌方提前知道他们是要一起走，送来的服装也都是成套的?，宁随那套的袖口跟沈星燎的衣领纹路相同，带有暗底荆棘刺绣。
除此以外两人整体的颜色版型也都类似，舍弃了沈星燎惯常穿的深蓝色和烟灰色，反倒是奶白色的?，灯光打在上面有种很温暖的辉光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