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祂—— by张无声

作者:张无声  录入:11-05

初一的初始版本是只有学校APP的控制权,类似于现在手机智能助手,你喊初一,然后跟它说需要借还书、查看各个食堂人数、开启校内导航、寻找单车/摩托/小车的室内/室外停车位、寻找电量在百分之多少以上的共享电瓶车/充电宝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可以做到。
还有一个防丢失功能是如果拥有两台电子设备,比如手机和电脑,只要都下载了学校APP——有电脑版——那么丢了手机是可以直接利用智能AI定位,初一会很详细地告诉你另一个设备在哪个位置。
而如果愿意开放其他软件授权,那么初一的用处就更大了。
无论是帮忙发送消息还是拨打电话,甚至可以帮忙点外卖,设置提醒备忘录,有什么需要搜索的问题都可以通过问初一得到答案。
甚至就连拍照,如果拍糊了,初一都能提醒这张照片有点糊,需要帮忙删除吗。
短短两天,校内就掀起了使用AI初一的热潮。
陈山晚没有办法避免,只能封锁了自己手机里AI所有的权限,仅限于捆绑的校园APP,但他并不觉得这样就安全了。
而且陈山晚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担心泄露隐私。
陈山晚本来还在为郁睢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而松了口气,但当AI初一推至整个学校时,甚至就连他们专业的教授都觉得好用,陈山晚又觉得……
郁睢好像无处不在。
他在他的周围布下了足够细密坚韧的网,在一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在其中如困兽般挣扎。
陈山晚不知道郁睢是以什么样的姿态在观赏,但他知道那种令人发毛的窥视感,由早到晚,24小时不间断地笼罩着他。
陈山晚几乎要被勒到窒息。
好在期末考试结束后在学校待不到一周,确认不需要重考后就可以离校了。
陈山晚在可以离校的当天就毫不犹豫地收拾东西跑了。
【作者有话说】
晚啊,跑不掉的
(摇头)
今天没有啦,明天继续三更哦!

第43章 手机恋人16
南方大学所在的城市在冬天很舒服, 只有过年那几天会冷一点,但这种冷也是烤个火就能过去了。
所以陈山晚在这边买了房子。
当初知道他考了省状元后——班主任通知到的——他父母就一人往他卡里打了一百万,加上之前每个月几万的生活费, 还有平时偶尔时不时的一些转账,陈山晚要买房完全可以闭着眼睛全款买房。
尤其他上大学后, 生活费就以多一个零的方式翻倍了。
就是父母到现在也还才见了一面。
真·一面。
还是正好陈山晚的母亲要回国内亲自参与一个竞标, 又恰好在陈山晚学校这边的城市。她想着因为陈山晚考上了南方大学,来给南方大学捐栋楼, 陈山晚才被校长喊出来,和她见了面。
但也只是一面, 因为陈山晚说自己待会有课, 她挥挥手让他去上课,别耽误学业, 他们就再没有说别的话了。
陈山晚背着包拖着小行李箱站定在家门口时, 终于感觉自己摆脱了那种黏腻的视线感。
他放松了很多, 用指纹开锁进了家门。
他住的高档小区, 一梯两户, 隔音效果很好, 而且陈山晚买的楼层也挺高,三十一楼, 是个很好俯瞰城市夜景的位置。
陈山晚在回来的路上就预约了保洁, 他把行李箱和背包放好后, 门铃就被按响。
上门的保洁意外的是个男性,个头还挺高, 体形看上去也很壮实。
他戴着口罩和防护眼镜, 还有他们公司统一发的帽子, 灰绿色的制服上面还有保洁公司的logo。
“陈先生, 你好。”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并没有给陈山晚带了半点熟悉感:“我是您在平台上预约的保洁。”
陈山晚看了他两秒,侧身让开:“麻烦了。”
保洁:“您客气,这是应该的。”
陈山晚没有盯着保洁做事的习惯,一是因为他家里也没什么值钱好拿走的东西,二是他觉得这样有一点点不礼貌,好像怀疑别人手脚不干净一样。陈山晚的性格让他做不出来这种事。
所以在保洁开始搞卫生时,陈山晚就在落地窗前看书。
逃离了窒息环境让陈山晚放松了太多,心防都卸下来了。
因此书也能够看进去了。
陈山晚手里的书是一本很小众的悬疑故事集,评分并不高,但陈山晚看得挺入迷。
他看完第二个故事时,保洁也把卫生打扫到了阳台:“陈先生,您换个地方看书?”
陈山晚拿起书起身:“好。”
他往客厅沙发那边走,坐在了沙发上,低头继续看书。
保洁好像在阳台上清理了特别久,也不知道是窗户框的缝隙里积了太多灰还是怎么样,反正等到保洁跟陈山晚说好了后,陈山晚已经看完了这本不算厚书。
他合上书,又听对方问:“您需要检查一下家里的灯都还亮着吗?我可以免费帮您换灯泡。”
陈山晚愣了下,知道对方大概是想让他下次还让他来做保洁,所以想尽量表现得好一点,毕竟陈山晚出手给钱很大方。
他之前每次找的保洁都会想办法让他下次再指定她们,有些是比较隐晦地说一句,有些则是试图和他打好关系。
但陈山晚是那种不太喜欢和这种有工作关系的人产生太多交集,他是心软善良,却不是那种不顾自己的性格。
他也会担心如果对方知道他常年一个人在家,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家会带来的问题,毕竟现代社会,男性独自在家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尤其陈山晚对自己这张脸有多优越以及自己真的要和人发生搏斗会得来什么样的结果都很有数。
陈山晚想了想,没拒绝:“麻烦了。”
他起身,走到灯开关前,那位保洁也就跟着他。
陈山晚把家里的灯都试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可以了,谢谢。”
保洁压了压帽子,陈山晚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在盯自己。
他微微拧眉,但见他抽身又很快:“那行,您满意的话麻烦给个好评。”
他拿上自己的清洁装备,跟陈山晚说了再见。
陈山晚看了下时间,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他点了外卖,吃过晚饭后再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洗澡。
从十七岁到快十九岁,陈山晚的个头长了不少,他现在净身高一米八了,身形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因为不算太爱运动,军训那会儿练出来的薄薄的肌肉线条已经消失,陈山晚现在还是那样偏清瘦。
漂亮如蝶翼的肩胛骨、纤细白皙的窄腰,还有脊柱沟靠下的三枚红痣,都是那样的诱丨人。
他打开热水,热雾慢慢浓郁,犹如纱衣般将他的身形半遮半掩起来,反而显得更加漂亮。
陈山晚的皮肤很白,水温稍高一点就容易烫出粉红色,美得令人窒息。
一双阒黑的眼睛借着最隐蔽的摄像头肆无忌惮地窥视着属于陈山晚的一切,郁睢独坐在黑暗中,面前没有电脑屏幕,但他却能很清晰的看到。
毕竟他现在不是人,是“他”。
“他”仍旧是可以寄居于那些电子设备里的AI,因此陈山晚逃到哪儿都是一样的。
只是他自己舒不舒服而已。
离开了学校对于郁睢来说更好。
“他”嘴角缓缓勾起,呼吸不自觉沉重,原本放在扶手上的手也往下,解开了裤腰的松紧带。
不用忍受陈山晚跟别的人共处一室,不用跟别人的眼睛分享陈山晚。
陈山晚又回到了一间房子里,一间牢笼里。
只有“他”可以看见。
陈山晚这个澡洗完出来,郁睢也没弄出什么。
“他”本就弄不出,毕竟“他”不是个人,“他”已经死了,这具身体也是尸体。
没有温度的尸体。
只要陈山晚碰一碰“他”,冰冷的体温就会暴露。
不过也正是因此……
郁睢的视线跟着陈山晚离开浴室,切换到另一个摄像头上,注视着陈山晚身上的某一处。
以后要吃很多苦头啊。
陈山晚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离开了学校,却还是有点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是很担心这个郁睢就是那个郁睢,会来找自己。
反正他辗转反侧了很久,最后好像终于迷迷瞪瞪地睡着了,也睡得并不安分。
尤其他好像梦见自己侧着身子睡,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腰,禁丨锢着,还有好像无数双手在他身上不断摩挲游移,将他扒得干干净净,扫过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是划过了某些入口。
等陈山晚醒来时,头疼欲裂到昏沉。
他缓了好一会儿,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和太阳穴,再去看时间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陈山晚很少睡到这么迟,这个点完全可以把早饭和中饭合并起来一起吃了。
他洗漱过后,正要点个外卖,门铃却意外被按响。
陈山晚现在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所以他先切换软件去看智控锁的监控。
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监控一片漆黑,还弹出了弹窗提醒——
【检测不到摄像头】
智控锁的监控坏了?
陈山晚皱紧了眉头。
门铃又还在被按响,陈山晚走到门口去,问了声:“谁啊?”
铃声停止,门外响起一声笑,透过门锁自带的通话功能传进来,音质多少有点低劣,听上去像是被砂纸磨过,十分刺耳。
可陈山晚却在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了是谁的声音——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想跟你打个招呼,认识认识。”
是郁睢。
陈山晚几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宛若被什么凶猛的野兽找着了洞穴的猎物,试图让自己的巢穴成为自己的庇护所:“…不用了。”
陈山晚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喜欢交朋友。”
郁睢好似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一样,但陈山晚十分怀疑“他”就是装的。他总觉得郁睢就是在等他先开口,戳破他们之间这诡异的关系,揭穿“他”的身份。
可这样对郁睢有什么好处?
陈山晚想不明白。
郁睢有些遗憾地啊了声:“那我把我自己做的饼干放在你门口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大家是邻居,互相帮忙嘛。”
陈山晚:“不需要。”
他语气有几分冷然:“拿走。”
然而外头却没有再响起声音,陈山晚深吸了口气,无比后悔自己没有留个猫眼。要是留了,现在还可以看看郁睢到底走没走,他能不能点外卖了。
陈山晚决定今天上午暂时不开门,并庆幸自己昨天回来的时候顺便在楼下蛋糕店买了些吐司和面包,至少早上和中午都可以吃这些。
而郁睢背靠在门上,无声地低笑着。
怎么这么可爱。
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似得。
……就是这只兔子有点凶,战斗力也太强,能咬死狮子。
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只金刚兔很可爱。
毕竟…怕“他”就代表基本上肯定了“他”是谁,那就肯定知道“他”要是想,是可以很轻松地破解这扇门进去的。
以“他”现在的本事,陈山晚就算是想打电话报警都做不到。
“他”有一万种办法将他圈丨禁在自己怀中,日日夜夜为“他”发出婉转的歌声。
陈山晚现在就属于警惕了,但没完全警惕。
郁睢看着他带着些烦躁去热吐司,眉眼弯弯,有些无奈似地呢喃了声:“阿晚啊,你这真是…到底是太相信我了呢,还是太不相信我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真的好可爱。
真的不能怪“他”啊,实在是陈山晚这样逗起来太可爱了^^
【作者有话说】
(指指点点)
今天还是三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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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某个阴魂不散的“人”, 陈山晚下午的时候又有几分坐立不安了。
如果郁睢直白地跟他说他就是那个AI,跑来跟他相认,无论是以什么态度, 陈山晚至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能去想办法应对。
不像现在这样, 装作和他不认识, 但又想要接近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脑袋十分混乱。
因为他更想知道, 郁睢到底是不是人。
到了晚上,陈山晚不得不点外卖了, 他还是点了外卖。
外卖小哥把他的外卖放到了门口, 在软件上跟陈山晚说了没人,又带着些许八卦之心问了句:【是怎么了吗?】
陈山晚拿了外卖, 迅速合上门, 不给对面那张门半点机会:【没事。】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打字:【我儿子赌丨博输了几个亿, 堵我门口管我要钱。】
【骑手:……】
【商家:……】
两方人员一致对陈山晚表示了同情。
而监控着陈山晚手机的“人”不仅不恼, 反而失笑出声。
郁睢闷笑了几声, 心情很好地捻着“他”从学校学生会存档处顺走的照片。
照片是学生会组织活动拍的照片, 照片上陈山晚手里抱着箱子,穿着学生会要求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 踩着一双定做的高档皮鞋。
这样的装扮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了太多, 尤其他眉眼温和, 正微微低着头听比他矮的人跟他说着什么,像极了性格脾气还有家教都极好的社会精英。
就是脸上仍有几分尚还没有完全褪去的青涩, 还是会让人觉得他是大学生。但也正是因此, 才十分满足小说和漫画里的那种校草学长的形象。
陈山晚有多么受欢迎, “他”是知道的。而且是一直知道。
郁睢只是没有在陈山晚的眼前出现, 不代表消失在了陈山晚的生活里。
“他”知道陈山晚删掉软件后在阳台坐了多久,也知道陈山晚后来每一天的生活如何。只是“他”没有办法出现而已。
“他”不怪陈山晚删掉“他”,但不是因为知道陈山晚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惦念着“他”所以才不怪,而是就算陈山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也没有办法升起半分怨恨责怪。
很难说为什么。
反正比起生气,郁睢更想快点回到陈山晚的身边。
又或者说,“他”只想快点回到陈山晚的眼前,重新掌控住一切。
陈山晚没有拿门口的小饼干,甚至在第二天拿外卖时,盯了半秒,飞速把那个粉色的,还打了蝴蝶结的袋子放到了对面门口,然后关上门。
但陈山晚也在中午拿外卖时,看见那个袋子又回来了,上面还贴了个粉色爱心的便签——
【给你做的,你不喜欢的话就丢掉好了TAT】
陈山晚:“……”
果然是那个郁睢吧!
虽然更加确定了,但陈山晚还是做不出丢掉别人亲手做的东西这件事,所以抿着唇把袋子再放回郁睢家门口,然后才关上门。
然后晚上拿外卖时,陈山晚又看见它立在自己门口。
陈山晚:“。”
反复这样弄了两次,他都觉得他跟郁睢好幼稚。
他看了两秒,忽然发现便笺好像换了个新的,于是蹲下来看,就见上头写着:【之前的好像有一点变味了,给你重新做过了,真的不试试吗?是黄油曲奇还有巧克力曲奇。】
是陈山晚喜欢的口味。
陈山晚垂下眼,在门内蹲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这个扎了粉色蝴蝶结的袋子拿了进来。
陈山晚先拆开的曲奇。
把里面的密封袋子打开后,曲奇的香味登时就飘了出来,陈山晚摸了摸,还有点温热,那估计郁睢放他门口也没有多久。
他凝神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拿起黄油曲奇咬了口。
曲奇的甜腻和黄油独特的香气一同在味蕾炸开,陈山晚不得不承认,这个曲奇是真的很好吃,比他外卖或者去蛋糕店买的黄油曲奇都要好吃。
所以陈山晚慢慢地又吃了一个巧克力味的,才把盒子盖上,转去拆开了自己的外卖。
看着陈山晚吃下自己做的两个曲奇的郁睢开心得忍不住想要现在就破了陈山晚的家门锁,然后冲进去抱着陈山晚。
“他”抬手摁着自己的心口,原本死寂冰冷的心脏好像突然开始了跳动,郁睢勾起唇,眉眼弯得很深,因此笑容十分灿烂。
只是即便如此,也冲淡不了“他”骨子里病态的偏执,所以即便笑得再如何漂亮,也依旧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陈山晚收下了饼干的当晚,又做了零碎的梦。
梦里的他很明显已经成年,住在一座山头,屋子倒不是木屋,只是设计和建筑偏向仿古风格,很是雅致。
梦里似乎是一个早晨,他推开门,要去往哪,就见门口摆了束黑色的玫瑰,上头还凝着些晨露,看上去鲜艳欲滴,很是漂亮。
他却面不改色地直接在那束花上贴了张符纸,那束黑玫瑰瞬间消失,陈山晚无端觉得他把那束花送到了井边,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没多久,陈山晚回来时,那束花又回到了门口,他依旧附赠了张符纸送走。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最后是在一个晚上,陈山晚回家时被“人”从背后一把擒住,抵在墙上。
对方挨得他很近,陈山晚可以感觉到祂将自己完全笼罩住了,借着夜色和他面前的墙壁,将他藏在了祂的怀里。
祂攥着他的手腕压在他的脊背上,掐着他的后颈,完全的掌控姿态,他却没有生出半分的害怕。
他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贴着他的耳侧响起:“知道你最近忙大典,也怕你被长辈质问,我没有出来打扰过你一下…我已经那么懂事了,你却连一束花都不愿意收?”
陈山晚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就是……
他明明感觉到梦里的他有因为身后人的出现而开心,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冰冷:“你一厢情愿感动自己,我非要接受?”
陈山晚这话直接激怒到了祂。
他的耳垂一痛,刺感带着过电的酥麻感噼里啪啦地在他的神经炸了一片,甚至让他的小腿都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陈山晚倒吸了口气,还没说什么,颈侧又一痛。
是祂咬住了他的脖颈,铁锈味瞬间蔓延开,陈山晚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距离他的动脉不远。
只要祂想,祂是可以活活把他咬死的。
陈山晚被迫仰高了头颅,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一只手攀上了他的下颌,用虎口卡住他,逼迫他将头抬得更高,脑袋后面直接抵住了祂的额头。
陈山晚听见一声明显至极的吸丨吮声,让他半边身子都软麻了下去,说不出来的情愫复杂地在他的心里和灵魂里酝酿。
他的脖子终于被放过,但残留的液丨体却被风吹得微凉,提醒着陈山晚刚刚发生了什么。
陈山晚又听见祂哑着嗓子低低地喊了声,这一声夹杂了太多的情绪,繁杂到无法抽丝剥茧的去分析,但也正是因此,才酿成了无尽的温柔爱意,还有包容:“阿晚。”
“……阿晚。”
陈山晚猛地从梦中惊醒,甚至是惊坐而起。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颈侧,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脖子刚刚在现实也被咬了一口。
确认自己脖子上没有伤口后,陈山晚做了几个深呼吸也依旧没有缓过来。
不知道怎么说,是被梦吓到了还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感觉呼吸这么困难?
陈山晚抿了抿唇,眉头皱得更深。
他的嘴巴还格外冰冷,冰冷到有点麻痛。
口腔里都没有抿到温度。
陈山晚以为自己是生病了,可当他站定在镜子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唇格外艶红,甚至好像还有点肿,就好像…被谁亲狠了一样。
陈山晚:“……?”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门是智控锁,郁睢如果真的那么厉害,破解一个智控锁应该不是问题。
是“他”吗?
可他素来眠浅,不可能毫无察觉。
陈山晚难得有点烦闷。
郁睢到底想做什么?
陈山晚都有点想要冲过去质问郁睢的念头了,但最终他还是压下了。
反正他现在几乎百分之百地确定了这个郁睢就是那个郁睢,哪怕其他的谜题还没解开,可这点就足够陈山晚“无所谓”了。
他倒要看看谁先坐不住。
反正……
陈山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种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直觉。
——郁睢不会伤害他。
南方大学放寒假的时间已经临近年关了,所以没几天,就到了年三十。
今年陈山晚的父母还是不回来,因为外国人不过他们国家的年,国外市场没有那么好拓展,他们抽不开身。
陈山晚对于他们回不回来已经无所谓了,但他没想到,又有点预料之中的是,郁睢会在早上九点来敲他的门。
陈山晚没有给“他”开门,一如既往地按了通话键:“有什么事吗?”
那头的郁睢还是用那种好像不是知道邻居是他的语气,客气又带着点歉意:“我一个人过节有点寂寞,想问问您家里介意多我一个客人吗?”
“介意。”陈山晚语气凉凉:“我家从不让陌生人进门吃饭。”
郁睢稍顿,无声地勾起唇,用很遗憾的语气说:“好吧,那祝您新年快乐。”
陈山晚没有挽留“他”。
然后到了中午,郁睢又来按门铃了,这回借口是做多了菜。
陈山晚无情:“你晚上吃。”
郁睢毫不意外:“可是真的很多,晚上也吃不完。”
“他”说:“我做了糖醋鱼。”
陈山晚:“……”
他承认,他想吃糖醋鱼。
“你放门口吧。”
陈山晚冷硬道:“谢谢。”
郁睢的厨艺很好,陈山晚再一次见识到了。
糖醋鱼做得很香,陈山晚是还点了其他外卖的,但他吃完了一整条糖醋鱼都没有动别的菜,只把两盒饭给吃完了。
然后到了晚上,郁睢果然又找了借口过来按门铃:“包了饺子。”
本来已经准备冷嘲热讽一句了的陈山晚瞬间顿住。
郁睢低声:“金元宝的是玉米猪肉馅的,普通的是鲜虾馅的。”
陈山晚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的尖刺就在这一句话里全部掉落在地,他在这一刻无比鼻酸。
所以他在深吸一口气,压下汹涌的情绪后,终于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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