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哎,晚啊。
其实晚是有点麻花精的性格,别扭。
另外饺子前面有提到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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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后, 就见郁睢穿着很居家的衣服,端着一碟还未下水的饺子站在外头。
深灰色的冬季上衣,有一定厚度, 浅灰色的休闲裤,脚踩的也是一双灰白色的棉拖。
陈山晚静静地看着郁睢, 看“他”在他打开门时, 还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学弟?”
“他”诧异地看着陈山晚,好像完全不知道这里面是陈山晚一样:“这么巧?原来是你住在对面?”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睨“他”两秒, 忽然觉得郁睢不去演艺圈真是白瞎这好演技。
而他心里那些往下落的情绪却奇异的在这一刻消失了。
陈山晚不说话,郁睢流露出几分局促, 似乎是因为知道陈山晚并不待见自己:“那……我还可以进来吗?”
陈山晚在心里冷呵了声。
随后他侧身让开位置, 用行动回答了郁睢。
郁睢弯起眼,眉眼都荡漾着含春般的笑意, 一眼就让人感觉到“他”很开心, 但那种危险感却不减反增。
陈山晚甚至觉得自己都已经习以为常。
郁睢手里端着的盘子不小, 上面摆放的饺子够不止吃一顿, “他”问陈山晚:“能借一下你家厨房吗?”
陈山晚回了句“随便”, 就转去沙发上坐下。
郁睢打开了陈山晚的双开门冰箱, 看见的只有面包和几个鸡蛋,别的什么都没有, 底下冷冻区冻着的也只有一袋花生馅的汤圆。
不出所料。
“晚上就只吃饺子吗?”
“他”问陈山晚, 语气十分熟稔, 好像他们一起生活了很多年:“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陈山晚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没有纠结也没有纠正, 他看都没有看站在不远处的郁睢一眼, 手里拿着遥控器报菜:“四喜丸子、虎皮鸡爪、酱香肘子、蘑菇汤。”
郁睢莞尔, 没说吃不吃得完, 只笑吟吟地应好:“要吃琵琶大虾吗?”
陈山晚没听过这菜,故而终于侧首看了郁睢一眼,眸中有些疑惑。
“就是虾裹面包糠炸着吃,算是饭后小吃?”
陈山晚有点意动:“…好。”
但他又有几分奇怪,尤其郁睢特意提了这道菜。
这些菜郁睢都有准备,因为“他”猜到陈山晚会想吃,甚至还多备了很多别的食材,就等计划顺利。
事实上无论过了多少年,他家阿晚还是这么心软。
郁睢去拿食材时,冰冷死寂的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撕扯得“他”要疯掉。
陈山晚心软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但对陈山晚来说就不一定了。
因为这意味着陈山晚哪怕看上去再怎么有距离感,他的心也是柔软的,是能够感受到世间的美好,甚至永远第一时间看到的都是美的那一面。
他在乎的东西,会永远都在乎,哪怕他表现得再无所谓,他内心深处也还是在意的。
偏偏陈山晚不是那种“会哭的孩子”。
郁睢把食材拿过来时,并不用麻烦陈山晚再给“他”开一次门。
“他”调整好心情,用还算是愉快的语气跟陈山晚说:“要等一会儿才能开饭,我先给你煮饺子?”
陈山晚看“他”一眼,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我不饿。”
郁睢自动把这话翻译成他想等“他”一起吃饭,因此弯弯眼,笑得好看:“那我尽快。”
看着“他”转身进入厨房,陈山晚看向电视屏幕,他刚刚随手开了个脱口秀,现在电视的声音是一片哈哈大笑,陈山晚却没什么表情。
他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思绪到底是控制不住地发散——
郁睢怎么了?
怎么感觉就去拿东西十分钟不到的功夫,心情不太好了?
……要问吗?
这个念头才起,陈山晚就果断否了。
问什么?
“他”现在什么都不跟他说,他们之间只不过是好像还挺有缘分的学长学弟罢了,而他并不想跟这样的学长有交集,那就别关心。
陈山晚垂下眼,又想起被郁睢特意点出来的琵琶大虾,到底还是搜索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见这道菜寓意着琴瑟和鸣,而且是婚宴上常见的一道菜。
陈山晚:“……”
郁睢当然知道陈山晚搜索了。
“他”笑吟吟地开了灶火,注意到陈山晚并没有要起来过来找“他”算账的意思,有些微弱的遗憾,但更多的是更大的愉悦。
郁睢很轻地低笑了声。
“他”就说,陈山晚是最心软的。
郁睢做出第一道菜时,陈山晚就闻到了从开放式厨房飘过来的香味,他的肚子也叫了一声。
陈山晚拿了个靠枕抱在怀里,继续看至今还没有逗笑自己的脱口秀。
郁睢的动作不慢,陈山晚这儿没有锅和厨具,“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把自己提前买的那些厨具全部搬了过来,庆幸的是陈山晚虽然不进厨房,但他家是集成灶,这样郁睢可以一次性顾几个菜,所以速度不算慢。
等到“他”把饭菜做好时,就问陈山晚要在哪儿吃:“学弟,来餐厅还是你想边看电视边吃。”
陈山晚懂了。
这人还要继续装。
所以他微微一笑:“来客厅吧,麻烦学长了。”
虽然心里堵着点气,但陈山晚也不可能作为这个屋子的主人让郁睢一个人独自忙活。毕竟他和郁睢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的。
陈山晚起身找了两张软皮矮凳摆在茶几旁,郁睢把菜端了过来。
陈山晚家里是有碗筷的,因为他有时候会自己热吐司吃,只是碗筷只有一份。
“我去隔壁再拿一副过来。”
郁睢帮陈山晚倒了饮料后拧好瓶盖,陈山晚嗯了声,“他”就去了。
陈山晚看着这一桌卖相都极好的菜,发了两秒的呆,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来拍下。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和郁睢一起吃饭,就是年夜饭。
郁睢的厨艺很好,他们坐下来吃饭的时候,互相也没有说什么,看上去就像是两个硬凑在一起的陌生人,还是两个偏内向的性格,因此没有话题可以开启。
等陈山晚大概填了一下肚子,郁睢才开口:“还合你口味吗?”
“嗯。”陈山晚淡淡:“谢谢学长。”
郁睢失笑:“…不用客气。”
“他”弯着眼看陈山晚,目光落在陈山晚无意识咬了一下筷子的唇齿上,郁睢猩红的舌尖掠过自己的唇,喉结也跟着微微滑动。
这一桌饭菜固然香,但对于郁睢来说都是食之无味的,真正吸引“他”的,有且只有陈山晚一个。
他身上散发着的诱丨人气息,勾着“他”的灵魂与神思,“他”真的需要花费好大的精力,才能遏制住自己想要现在立马就扑上去将陈山晚摁倒在地然后尝个遍的冲动。
郁睢直勾勾地盯着陈山晚,视线挪不开半分。
陈山晚显然也有所察觉。
他偏头对上“他”阒黑的眼眸,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浅淡疏离几乎能叫郁睢发疯:“学长,我脸上有东西?”
“……”
郁睢的喉结又滑动了一下,声音无端冷涩:“没有。”
“他”声音低低的,语速也慢下来,听着有几分非人的死气,却又奇异地带着些令人发毛的痴迷感,因此十分危险:“只是你真的太漂亮了。”
漂亮到想让“他”一口吞下,干脆以自己的身体做牢笼,将陈山晚永远禁丨锢住。
陈山晚:“。”
他没有接这话,偏过头继续吃饭。
郁睢却注意到他的耳垂好像有点微微泛起粉,这让“他”更加受不了。
表面看着很寻常,但其实已经抓心挠肺地想要凑上去亲吻、吸丨吮甚至是啃咬那一抹淡粉,去品尝陈山晚赧然的甜美。
因为这顿饭是八点多才开始吃的,菜又那么多,陈山晚吃饭的速度还慢,所以吃完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接近十一点了。
陈山晚和郁睢都没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收拾了桌子,郁睢还简单打扫了一下。
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可他们之间却有一种诡异的暧丨昧在慢慢蔓延,配合着客厅的暖黄灯将气氛烘托得旖旎。
收拾完后,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
郁睢低声问陈山晚:“我可以陪你一起守岁吗?”
陈山晚停了好一会儿,深深看了眼郁睢:“…可以。”
郁睢笑起来,深邃的眼显得格外柔情:“谢谢。”
陈山晚不太明白“他”是在谢什么。
谢他允许“他”留下来?还是谢他没有计较从前种种?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郁睢坐在了陈山晚旁边,没有挨得很近,但也不是很远,属于一个抬抬手就能碰到陈山晚的衣角的范围。
陈山晚把电视调到春晚,这个时候正好在表演一个小品,因为没看前情,也不知道现在笑点在哪,再说陈山晚确实不太看得进去。
他整个人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但无论哪一半,心思都不在电视上,全部在郁睢身上。
一半是给现在坐在他旁边的郁睢,另一半给的是很久以前的郁睢。
……有一件事陈山晚必须承认。
其实这么久以来,他每次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都在想“他”。
不是什么后悔的情绪,而是更为复杂的那些东西交织在一起,更为清晰地提醒他,他是喜欢郁睢的。
哪怕“他”只是个AI,他的喜欢也是真实的。
删掉郁睢,陈山晚也挣扎了接近一个月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他从郑晨第一次问他“真不来班会吗”时,就知道郁睢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尤其回顾以往的一切,有太多细节可以窥见诡异。
电视里的春晚放着放着就到了最后的倒计时,在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十、九、八、七、六……”中,郁睢偏头喊了陈山晚一声:“阿晚。”
陈山晚一怔,对上“他”的眼睛,因为光影问题,一时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
而在主持人们用洪亮的声音到最后数到1时,时间跳转到24:00,也是00:00,电视机里在说“新年快乐”,郁睢却说:“生日快乐。”
陈山晚动了动唇:“……”
他第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也没有注意到郁睢已经侧了身子,半条腿曲着压在了沙发上,一只手也撑在坐垫上,身体微微前倾,靠近了他。
陈山晚完全就是本能地往后避了避,哪怕其实他早就猜到了,此刻大脑还是很混乱。
他在这种情况下开口:“我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的生日。”
陈山晚身份证上的生日和他真实的生日其实不一样。
他身份证上登记迟了两天。
郁睢勾起唇,声音轻轻地:“你在一个树洞论坛里留过贴说自己的生日其实是年初一,我跟你一起过过。”
陈山晚:“……”
他扯了下嘴角,有点讥嘲似地:“不装了?”
“嗯。”
郁睢离他更近,一只手臂不动声色地撑到了陈山晚的身侧,堵住了他唯一的退路,也逼得陈山晚的背靠上了沙发扶手,再无处可去。
“他”凝望着陈山晚,像是要蛊惑陈山晚,也似是被陈山晚蛊惑。
郁睢垂下头,用冷沉却喑哑充满暧丨色的声音低语着:“因为我真的忍不住…太想光明正大地亲你了。”
话音落下时,“他”直接亲上了陈山晚的嘴唇。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激动)(胡言乱语)(疯狂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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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贴上来的时候, 陈山晚的第一念头。
随后在察觉到郁睢远远不仅只是亲一下,还想要深入时,陈山晚毫不犹豫地就想要推开“他”。
但在这一刻, 陈山晚才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他一直忽略的事实。
因为他一抬手,就抵到了硬邦邦的胸肌。
陈山晚抗拒的动作有些明显。
郁睢却没有因此停下来, “他”撑着沙发将陈山晚半禁丨锢在身下, 想要撬开他牙关。
陈山晚全身的神经都因此紧绷了起来,咬紧了牙不让“他”得寸进尺。
察觉到陈山晚的抗拒, 郁睢到底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恨不得现在就掐着陈山晚逼迫他开口接纳自己的冲动。
“他”微微支起来一点,那双阒黑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盯着陈山晚, 只是这一次眸中的欲丨色藏不住的翻涌, 配上那张苍白诡丨艳的脸,侵丨略性十足, 让人不寒而栗。
陈山晚的胸膛很明显地起伏了一下, 注视着郁睢的眼睛里也有太多的情绪:“…把话给我说清楚。”
郁睢似乎是扯了一下嘴角, 但不是那种讥嘲的笑, 而是一种诡异的温柔。
宛若一爪子摁住了猎物的野兽, 在进餐前还饶有兴致地哄着自己的猎物乖乖露出脖颈, 妄图让其自愿献上自己。
郁睢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了陈山晚的脸侧, 动作轻柔。
但陈山晚还是被“他”过冰的体温给刺激到偏了一下脑袋。
郁睢的神色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危险。
“他”停了两秒, 盯着陈山晚的视线都变得黏腻而让人头皮发麻。
陈山晚属于那种明明感觉到了自己全身都在炸麻, 却已经表现得跟没发现似的:“你手很冰。”
“…那还真是遗憾。”
郁睢敛下自己那一刻很想用力贴上去捧着陈山晚,不让陈山晚躲的偏执情绪, 低叹了声:“阿晚, 我的体温只能是这样, 回不到没认识你以前了。”
……什么?
陈山晚皱紧了眉。
郁睢再一次小心地碰上陈山晚的脸, 陈山晚知道自己身前的这个“人”,看着好像轻轻柔柔的,一副很尊重他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全是疯劲,所以他没再躲,而是任由郁睢的指腹隔着薄薄的皮肉压上他的颧骨,细细摩挲描绘。
陈山晚见“他”一时间没开口,眉头拧得更深:“说话。”
别只冰他不吭声。
郁睢低笑了两声:“只是不知道要跟你从何说起。”
陈山晚怀疑“他”就是故意拖延时间:“那我问,你答。”
郁睢有一瞬觉得这场景好像很眼熟,但“他”已经找回了自己从前的记忆,从他出生、读书、再到变成AI……所有的记忆“他”都有,记忆中这一幕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可“他”却奇异地觉得很熟悉。
就像“他”在手机里被陈山晚唤醒时,“他”觉得陈山晚很熟悉,甚至在陈山晚身上找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吸引力。
仿佛,“他”存在的意义就是陈山晚赋予的;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追寻陈山晚。
郁睢点了头。
陈山晚第一问就直击要害:“你到底是什么?”
郁睢毫不意外。
“他”笑了下:“…怎么说呢,反正不是AI,也不是人,但我可以控制所有的电子设备,又或者说带电的东西……包括一盏灯。”
说着,郁睢还给陈山晚演示了一下,就见客厅里的电视剧骤然被关闭,嘈杂的小品声戛然而止,要不是客厅的灯还亮着,陈山晚几乎都要以为是停电。
郁睢虽然还是没有明说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但就这个举动,已经向陈山晚透露出太多东西。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边理智告诉他是该发火质问一句,一边情感上的情况又让他十分费解——哪怕猜到郁睢恐怕曾经可以完全利用各个摄像头监视着他的生活,他也发不了一点火。
当然,这也是因为陈山晚现在暂时不知道郁睢背地里还做了多少变丨态事。
陈山晚深吸了口气,也没有说非得要发点脾气:“所以你到底是……?”
“唔。”郁睢拨弄了一下陈山晚的额发,很是头疼:“阿晚你可能一时间接受不了,但鬼是生物电。只要有自我意识的鬼,就都可以寄居在带电的东西上,不过大多数都是灯泡什么的,要进入手机这些智能设备的话,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后面郁睢说了什么,陈山晚其实没太听得进去。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不信神鬼的人,陈山晚有被郁睢的话狠狠冲击到。
他的大脑和表情都空白了好一会儿。
郁睢也没多说,“他”看着发懵的陈山晚,舌尖扫了下上唇,然后垂首。
冰冷的吻落下时,陈山晚一惊,思绪瞬间就被郁睢拉回来。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这郁睢,就见“他”眸中含着笑意,也没有逗留太久,贴了一下就立马退开,没给陈山晚发作的时间。
陈山晚:“……”
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那张笑吟吟的脸,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陈山晚呼出口气,觉得脑瓜子有点嗡嗡的,可这世上有鬼这事又好像没有那么难接受。
很奇怪。
明明他是那么不信的。
郁睢有点按捺不住似的:“阿晚,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山晚面无表情地觑“他”一眼,提醒:“就算我问完了你也该从我身上滚下去。”
郁睢扬了下眉。
陈山晚:“?”
郁睢莞尔:“难得听你说这种不太文雅的词…好可爱。”
陈山晚:“???”
没病吧?
“他”是真觉得陈山晚很可爱,而且郁睢从来就满心满眼都是陈山晚,陈山晚怎么样“他”都觉得好,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在“他”面前流露真情。
只给“他”的真实一面。
让郁睢很想把人抱紧了圈在怀里,蹭一会儿,再细细亲一会儿。
别的也不一定非要做,就是想跟陈山晚温存久一点。
陈山晚被“他”看得手脚莫名有些发软。
他抿了下唇,决定用“正事”去转移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所以你当年失踪,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郁睢稍顿。
陈山晚在“他”停下的那一刹那察觉到“他”有点不想说,所以扯了下嘴角,语气凉凉:“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说。”
“……我没有不说的意思。”郁睢果断滑跪。
“他”低下头拿自己冰冷到要不是肉是柔软的,简直像块被冻过的铁的脑袋蹭了蹭陈山晚的颈窝。
但哪怕隔着衣物,陈山晚依旧有被冰到,偏偏沙发空间有限,郁睢虽然没有抱着他、压着他,却也虚虚圈住他,让他没有地方可以躲。
郁睢撒娇似的,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阿晚,我受了好多苦呢。”
“他”知道陈山晚心软,尤其“他”在陈山晚心里占据了不小的地位,那么陈山晚就更加容易心疼“他”。
所以郁睢并没有半点遮掩:“我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那会儿福利院就不太好,背地里发展一些黑色产业,我当时因为长得好,也被挑中了。不过好在因为我小时候病得厉害,没由来的每隔个三五天就呕血,他们也不敢对我做什么,就想先养着,看看有没有人好病秧子这口。”
郁睢直接将“他”从前那些黑暗的经历剖出来:“大概是运气好,他们没能等到,我倒是等到了警察行动把整个产业链抄了,我们也被重新安排到了福利院。我去的那家比较荒败,院长身体也不太好了,那时候我已经读小学了,就干脆读了公立的寄宿学校。”
之后的生活就比较乏味,郁睢没什么朋友,也交不到朋友。
“他”长得太出挑,惹同性嫉妒,偏偏“他”性格又太古怪,看着也太病弱,大人们都怕自家小孩和“他”玩会被传染什么疾病。
郁睢就这样被孤立到了大学,还是因为“他”太过优异,大四时就参与了研究团队,保研后开始自己带团队做研究开发,身边的人才多起来,但那些都是同事、同学,并非朋友。
陈山晚抿着唇,虽然没有多说什么,郁睢看他的微表情却知道他已经开始,又或者说是很心疼“他”了。
郁睢勾着唇,笑得散漫,用无所谓的语气掩住自己心里的窃喜与愉悦。
陈山晚是很心软但也很难留住的人,“他”不介意把自己所有的伤疤剖开,将血淋淋的自己摆在他面前,告诉他,“他”的寂寞、黑暗、失败,试图用最惨烈的自己去将陈山晚打动得更深,拉得更深。
陈山晚轻呼出口气,主动覆上了郁睢的脸。
郁睢没躲,“他”不畏惧陈山晚的体温,反而无比贪恋这份温暖,甚至恨不得能够永远留下。
陈山晚的手心只覆了一层很薄的茧,所以触感是细腻的。
郁睢凝望着他,感觉到自己冰冷死寂的心脏又好像隐隐约约要挣破法则,像是想要为陈山晚跳动,给予陈山晚最猛烈的反应。
陈山晚感觉到郁睢的脸很冰。
他没摸过尸体,但在此时,他还是有一种念头——
像是死人一样。
所以他抬起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捧住了郁睢的脸,试图将自己的体温度过去,只是最终还是被郁睢的脸冰到反而自己的手指骨都有点僵痛。
陈山晚微微拧眉。
郁睢抬起一只手覆上陈山晚的手背,五指仿佛不经意般压在他的指缝里,将陈山晚的手扣住。
“阿晚。”
郁睢低笑:“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想吻我。”
陈山晚:“……”
见他不说话,只看着“他”,郁睢有点挫败地低叹一声,刚要继续说自己的故事,微热的气息拂上“他”的脸庞。
柔软炽热的唇贴上“他”,还有些气息跟着一道送进了“他”的唇齿间。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晚!!!!!!!
郁睢你何德何能啊可恶!!!!
今天下午六点还有一章!
感谢在2023-10-08 17:23:50~2023-10-09 11:34: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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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睢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要追寻温暖的来源。
陈山晚的体温对于“他”来说是滚烫的, 如烙铁一般,碰一碰就能在“他”留下印记——那是烫进骨子里,甚至顺着能够流淌到灵魂的温度。